她甫進公司陸可琪一干人便將她團團圍住,一副是興師問罪的模樣。
若昀抬頭看到她們充滿挑釁的眼神,她本想早一點到公司就可以避開她們的耳目,誰知道晚一點到又被她們逮個正著,看來她們準是衝著昨天的事情來的,自己可真的倒霉透頂了。生活中遇到程暉這個超級大瘟神,已經讓她衰到深處無怨尤,現在又來了一群他的死忠愛慕者,看來她這次是禍不單行。
「有人就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秤秤自己有幾兩重。」陸可琪擋在她的面前說道,想起昨天程暉吻她的那一幕,她氣得渾身發顫。
若昀無奈的垂下頭,她現在只有兩種選擇,一是:公然的反擊,讓她知道自己不是省油的燈;二是:息事寧人,以和為貴。
「我是來上班的,不是來跟你吵架,所以請你注意自己的譴詞用語。」若昀閃過身想離開,但是卻被陸可琪給擋住了。
「我又沒有指名道姓,你何必那麼生氣呢?再說你是不是對程暉有非份之想,我們一看就知道了。」陸可琪說。
「既然你們的眼睛那麼厲害,那我也沒必要多費唇舌再解釋一番。」
「你不把昨天的事情交代清楚,我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她存心和若昀扛上了。
「陸可琪,既然你這麼好奇想知道昨天我和他發生了什麼事,我相信你的眼睛應該沒有瞎,若是你不相信自己眼中所看到的事實,那你也可以詢問其他的同仁,我相信他們會很樂意的告訴你事實的真相。」若昀不甘示弱的說。
「他會吻你也是基於同情而已,同情一位感情生活乏人問津的女人而已。」陸可琪口氣酸溜溜的說道。
「是不是同情也是我自己的問題,好像還勞駕不到您為我費勞傷神。」若昀沒好氣的回嘴,她最討厭一大早就有這麼多的事情令她心煩。
「我是好心的叮嚀你幾句,有些男人最喜歡找那些故作清純的女孩下手,別被賣了還沾沾自喜。」
「謝謝你的好心提醒,我絕對會銘記在心,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想進我自己的辦公室了。」若昀故意強調我這個字眼。
「我記得好像有人曾信誓旦旦的承諾這輩子永遠都不會愛上程暉。」陸可琪故意找碴,「不曉得你怎麼解釋那個吻?」
「我想那是我自己的私事,我沒有義務向任何人解釋任何理由才對。」
若昀滿臉無奈她再這麼問下去,她很難擔保全公司的人不圍過來湊熱鬧才奇怪。
楚漢由企劃部看到若昀的身影立即跑過來,他興致勃勃的想知道昨天的後續故事,便走到她的身旁一副想為若昀兩肋插刀的姿態。
「陸可琪,你要是那麼想知道那些事情你向程暉請教可能會形容的比較具體,畢竟若昀是足不出戶,充滿少女矜持的黃花閨女,和你這位熱情如火的驚艷女郎不同,要是有什麼限制級畫面產生,若昀也會羞澀的說不出口啊!」楚漢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模樣。
陸可琪聽到這一番話只好自討沒趣的走回秘書課,而楚漢立即把若昀拉進企劃部中,所有好奇且好事的同仁立即又將她圍住。
「昨天程暉怎麼會突然吻你呢?」楚漢很想知道其中的內幕消息,這也是他替若昀解圍的唯一目的。
若昀瞪了他一眼,她早就知道他不會這麼好心的解救她,一定都是另有所求。
「楚漢,你又不是女人怎麼會那麼八卦呢?」若昀沒好氣的說道,她已經打定主意絕不透露有關自己和程暉的任何消息,她才不想再次成大家飯後茶的解悶閒聊話題。
「八卦又不是女人的專利,而且我們這麼做是關心姐妹。」楚漢道。
「少來!」若昀說:「我認識你又不是只有兩三天的時間,你心裡怎麼我會不清楚嗎?」
「既然你清楚那是最好不過了,你就從實招來吧!」
若昀瞪了他一眼,「我還是老話一句,你要是這麼雞婆那就去問程暉,我想他會很樂意告訴你真實的消息,不過這個前提你必須冒著被炒魷魚的危險。」
「若昀,你真的很不上道,咱們朋友一場你遇到了這麼幸運的事情,不說出來與大家分享,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你不怕會得內傷。」楚漢用激將法,想刺激若昀說出最新戰況。
「這句話什麼意思?我有遇到什麼幸運事情嗎?」
「很不上道哦!」楚漢道:「到現在還要裝蒜,誰都想要得到程暉的青睞,而他卻把最寶貴的吻獻給你,這不算是天大的幸運之事嗎?別人想求都苦無機會呢!你這招真的叫近水樓台先得月。」
若昀不悅的為自己澄清,「說來說去,你們好像以為我佔盡多大的便宜一樣?」
在一旁的段香吟立即說道:「難道不是嗎?我們最親愛的白馬王子把他的吻獻給了你,難道這還不算是讓你盡佔便宜嗎?」
「當然不是。」若昀立即反駁,「這件事說來說去是程暉盡我的便宜,我是受害者才對,我寶貴的吻就這麼掠奪了,我是真正吃虧的人才對。」
這到底是什麼世界啊!寶貴的吻莫名其妙被掠奪了,還要接受一堆人的嚴刑逼供,這讓若昀大感倒霉。
「吃虧就是佔便宜嘛!」楚漢促狹道:「能夠被超級大情聖吻到也是別有另一番滋味啊!」
「我才不稀罕那種人的吻,是朋友的話就不許在我面前提到這檔事,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若昀實在受不了他們。
「別那麼小氣嘛!」段香吟拉著她的衣袖撒嬌,「看在我們是同事又情同手足的份上,發表下與程暉接吻的感言,就算是慰藉一下我們破碎的心靈。」
「對不起,我真的不曉得該怎麼向你們報告,下次有機會你和他接吻時就會知道是什麼滋味了。」若昀無奈的說道。
在一旁的洪毅國帶著心碎的表情望著若昀。
「若昀,你是不是愛上程暉了?」洪毅國望著她問道。
「為什麼你們都要在這裡胡亂瞎猜呢?我再三的重申,我不會愛上程暉,就算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也是一樣,而且我對他的吻完全沒有感覺,所以請你們收起那些該死的好奇心,我不會再回答你們任何一個莫奇名妙的問題,再纏著我問這些無聊的問題就是不把我當成朋友。」
若昀惱怒的撂下一堆話,便立即加快腳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中。
洪毅國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的疑雲繼續存在,他把頭轉向楚漢。
「你會不會覺得若昀在生氣?」洪毅國問。
楚漢點點頭,「應該是吧!從來就沒有看她發這麼大的火,大概是我們的問題太八卦了,才會使得她這麼生氣。」
「有什麼好生氣的,明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說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幹嘛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受害者呢?」段香吟不悅咕噥著。
「若昀會不會真的喜歡上程暉呢?」洪毅國不安的問道。
「不曉得,可是由她的口氣聽來,她應該是蠻討厭他才對。」楚漢就事論事。
「你覺得我現在如果去追若昀勝算的機會有多大?」洪毅國望著楚漢低聲的問道。
楚漢訝異的望著他,「機會是零。」
「為什麼?若昀現在又沒有男朋友,我的機會怎麼可能是零呢?」洪毅國滿臉疑惑的望著他。
「胡適說:要怎麼收穫,先那麼栽。你都尚未耕耘就問收穫,你真以為若昀跟你一見鍾情,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追到她嗎?」
「那我現在想追她還有機會嗎?」洪毅國問道。
「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若昀她不是一個好惹的女孩,你看連程暉她都看不上眼,這其中不是很有蹊蹺嗎?」楚漢話中有話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若昀是同性戀?!」洪毅國詫異的瞪大眼睛。
楚漢瞪了他一眼,「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若昀的鑒賞眼光一定是非常的奇怪,超級大帥哥在她面前她都可以無動於衷,更何況你只是她的姐妹,更是難上加難。」
洪毅國失望的垂下頭,「那我就是這一輩子都沒希望了。」
「你在喜歡若昀?」楚漢難以置信的問道。
「喜歡很久了,可是照你這麼說我好像一輩子都沒有希望了。」
楚漢猶如發現新大陸一般,「那我得趕快向楚楚報告最新消息。」
「別那麼八卦好嗎?早知道就不跟你說這些。」洪毅國有些後悔自己居然會找他商量這件事,擺明了就是找錯對象了。
「我們和楚楚是好姐妹,也許她可以替你向若昀探探口風,一個人作繭自縛,倒不如群策群力一起集體想辦法。」楚漢立即替自己的好事找了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
洪毅國無奈的聳聳肩,早知道自己就直接找楚楚商量,因為他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讓他知道準沒有好下場,搞不好還會搞碴這樁美事。
※ ※ ※
童唯浩索性放下手中的資料好整以暇注視著程暉,看他一派優閒蹺著二郎腿坐在那兒故意翻閱雜誌還弄出令人煩躁的聲音。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有什麼事就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吧?」童唯浩說。
「我會有什麼重要的事呢?」程暉說:「你也知道顧問部是我天才老媽出的主意,會有什麼事能輪到我忙碌呢?」
「那是你命好,不用為五斗米折腰,也不用為柴米油鹽醬醋茶開門七件事煩惱,但是可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好命,可以養尊處優,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程暉誇張的提高音量,「這麼說來讓你區就於總經理這個職位,好像太埋沒了你的雄心壯志,我們程家付的薪資還不夠您養起三妻四妾嗎?把自己的命運說得跟阿信一樣悲苦,敢情我們是積欠您幾個月的薪資沒發了。」
童唯浩瞪了他一眼,「少在這裡挖苦我,就是你們程家付得薪資太優渥了,我才必須在這裡累得跟牛沒什麼兩樣,深怕一鬆散會有愧令尊的提拔。」
「那我現在以未來總裁的身份命令你,放下手邊的工作陪我聊天解解悶。」
「這麼快就露出尾巴了。」童唯浩像是抓到他的小辮子一般非常開心,「想要聊天就說一聲,何必假公濟私兜圈子。」
「找你敘舊還敢發牢騷。」
「找我敘舊,我有沒有搞錯,我還以為您大情聖所有的時間都留給若昀了,哪敢奢望您的大駕光臨。」童唯浩揶揄道。
「你怎麼知道我和若昀之間的事呢?」程暉很訝異消息怎麼會流傳的這麼快呢?
童唯浩故作神秘的竊笑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可是有一點我老是想不通,你為什麼會對若昀大動凡心,我記得好像才剛不久之前,有人信誓旦旦的說這種小家碧玉型的女孩不適合他。」
程暉無謂的聳聳肩,他早就料到童唯浩絕對會逮到機會揶揄一番。
「人是會變的,而且我並不喜歡你用小家碧玉這個字眼形容她,我不認為她是一個平凡至極的女孩。」
「是,是,小的遵命。」童唯浩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只是若昀她的確是太奇怪了,你怎麼會看上她呢?」
「我怎麼不會看上她呢?雖然我必須承認她的造型及穿著是俗了那麼一點,可是外表不能作為判斷一位好女孩的原因。」程暉想起若昀那副俗到極點裝扮,他就覺得非常地可笑。
「可不是俗了一點,簡直是俗不可耐,為什麼她不肯像一般人一樣打扮正常一點呢?」
「改天我和她熟一點,絕對會替你請教她,解開你心中的疑惑。」
童唯浩由抽屜裡拿出煙盒,遞了一根香煙給他繼而點燃它。
「基本上會把自己打扮成那副德性的女孩可以分成兩類。」童唯浩輕吐一個煙煙說道。
這句話倒是引起程暉的好奇心,「分成哪兩類呢?」
「第一種類型就是原本長相就非常的抱歉,她只是找到自己適合的造型,以免過度的偽裝會矯枉過正。」童唯浩頭頭是道的分析著自己獨特的見解。
程暉不苟同的搖搖頭,他以自己的人格擔保,若昀摘下眼鏡之後的外表絕對不是抱歉到足以傷害對方視力的女孩。
「那第二種類型呢?」程暉顯然是比較期待第二個答案。
「第二種類型就是欲蓋彌彰,故意以樸素的外表來遮掩自己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主意的目的是想證明內在美比外在美重要,不過通常有這種想法的女孩非常之少數。」
程暉頗為贊同的點點頭,「我倒覺得若昀就是這種女孩,我敢打包票她如果換下那一套衣服絕對會是超級大美女。」
「我就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嘛!」童唯浩打趣的說道:「可是我原本以為你會喜歡陸可琪,因為她對你放了不少電力。」
「陸可琪?」程暉對這個名詞完全感到陌生,因為他的眼中完全只有若昀的存在,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顧及到其他人的存在。
「就是上圍傲視群雌的那個女人啊!」童唯浩顯得有點訝異,他居然會不曉得公司有這麼一位人物存在,據說她還對程暉大展媚功,而他居然會完全沒有印象。
「你說那個哺乳動物啊!」程暉想起若昀對她幽默的形容詞。
「我還以為她會比較適合你的胃口呢!」童唯浩逮到機會又想對他調侃一番。
「我家又不缺牛奶,要哺乳動物做什麼。」程暉不甘示弱的回嘴。
童唯浩被他這一番話惹得哈哈大笑,「你什麼時變得這麼毒了?」
「沒辦法,我這叫入境隨俗,誰教若昀這麼討厭她,我也只好跟著若昀的想法。」
「你這次是玩真的?」童唯浩挑高眉毛打量著程暉,壓根兒他就很難相信程暉會認真的鍾情於一個女孩。
「什麼玩真的,我面對感情的態度是很認真的。」
「我還以為你這輩子會永遠享受左擁右抱的艷福,沒想到你也有為情所困的時候,看來還是東方女孩比較適合你的口味,程媽媽一定很後悔不早一點送你回國吧!」童唯浩道。
「我偉大的天才老媽還不知道若昀的存在。」程暉實在沒有勇氣知道她若是知道若昀的存在之後會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反應。
「為什麼不讓她知道呢?這樣可以早日回到你的神仙窩,結束這段微服出巡的苦日子。」
「現在是我的抗戰期,一切都尚未成定局,怎麼讓她知道呢?」一想起若昀固執的拗脾氣,他就一個頭兩個大,看來這場戰爭還有得打呢,希望不是八年抗戰才好。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你還沒有搞定若昀?」童唯浩猜測著他話中的涵義。
「何止是尚未搞定,現在還陷入漢賊不兩立的仇視態度,我真怕這是一場百年戰爭。」
「若昀是個溫柔且善解人意的女孩,你只要含情脈脈的對她傾訴自己的愛意,她鐵定會感動得痛哭流涕,搞不好還立即以身相許。」童唯浩一副安啦的表情。
程暉無奈的搖搖頭,想起自己對她的那一段深情告白,那實在是一段不堪回首且難以啟齒的糗事,他還真沒有勇氣在童唯浩面前招認自己陰溝裡翻船的吃憋事件。
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煙,沉默不語。
「有什麼難言之隱嗎?你就照我說的話去做絕對是無往不利,任何女人都招架不了男人深情幾許、信誓旦旦的承諾。」
程暉歎了一口氣說道:「那你就大錯特錯,若昀她完全不吃這一套。」
「你試過了?」童唯浩迫切的想知道後續故事的發展情況,「結果如何呢?」
「沒結果。」程暉說:「她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認為我故意耍手段想欺騙她的感情。」
「可是你曾吻過她啊!或多或少她也可以感受到你對她的感情啊!」童唯浩依據著他聽來的流言分析著自己的見解。
「我本來也是這種想法,可是她根本沒把那一吻當成一回事,她一徑的認為我一定是因為機場的那件事藉機復仇,你說我像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嗎?」
「可是你那天表現得好可怕,也難怪人家會對你有所提防。」童唯浩倒是很能體會若昀的處境。
「可是我根本不是沒有那種意思啊!」程暉無奈的吐個煙煙。
「那後來呢,她聽過你的解釋之後的反應呢?」童唯浩可沒有太多的心思聽他為自己的行為辯解,他最大的興趣在於若昀最後的反應。
「第二個反應簡直就是惡夢一場,人生無法抗拒的一場悲劇。」程暉的語氣簡直是沮喪到極點,若昀的反應對他而言不啻是種打擊。
「到底是什麼反應?」童唯浩迫切的想知道若昀究竟是說了哪些,竟然會使得程暉有這種反應。
「唉!她聽了我深情的告白非但沒有感動,而且還把它當成笑話一則,捧腹大笑之後問我這是哪部電影的別腳口白,老套到極點。」
童唯浩聽到這番話忍住笑意,如果他想打破自己的飯碗時再放聲大笑吧!
「想不到若昀竟會鐵石心腸到這種程度。」
「鐵石心腸,我看是禽獸不如吧!」程暉沒好氣抱怨著,想起若昀對他的偏見和惡行惡狀他就滿腹怨氣。
「喂!留點風度,就算人家一時無法愛上你,你也不能咒罵人家啊!」童唯浩隨便安慰幾句,他第一次看到程暉會有這種失常的反應,看來若昀的魅力絕對不容小覷。
「我是實話實說。」程暉理直氣壯的說道:「因為我們一起上便利商店恰好遇到強盜搶劫,那時歹徒拿著槍抵在她的頭上要她當人質,我就挺身而出自願用自己的胸膛抵住槍口,你猜她有什麼反應?」
「置生死於度外而英雄救美,照理說一般女人的正常反應應該是感動的以身相許。」
童唯浩依照常理分析著,但是他知道情況絕對不會如此順利,否則程暉就不會在這裡愁眉苦臉。
「她小姐居然非但沒有感激的意思,而且還把我視為頭號瘟神,要我和她保持一公尺的距離。」程暉一臉受傷的表情,這是第一次有女人敢用這種態度對他。
「看來若昀對你的成見還真深,我看你還是知難而退吧!」童唯浩拍著他的肩膀安慰著。
「我像是這麼容易妥協的人嗎?」
「可是依據這種局勢,就算是太陽打從西邊出來,她都不見得會愛上你啊!」
童唯浩實話實說,可是他萬萬沒料到若昀會酷到這種程度,看來她二十三年都不曾談過戀愛是有原因的。
「你怎麼跟她說得都一樣,莫非你們…兩個….」程暉用著十分不友善的眼光打量著他。
童唯浩立即矢口否認,「我和她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她曾經當過我的助理秘書而已,你可千萬別想歪,我對那種怪裡怪氣的女孩一點感覺都沒有。而且我也沒有那個膽子和自己的老闆搶情人,我還不想丟掉自己的飯碗,拿個別腳的石頭砸自己的腳。」
「諒你也沒有那個膽,可是究竟是要用什麼辦法才能讓若昀喜歡上我呢?我記得我自己還蠻有女人緣,為什麼遇到若昀就開始沒效呢?」程暉偏著頭思考著問題的癥結所在。
「我覺得你的魅力猶存,依然有如過江之鯽的女人賣弄風騷、搔首弄姿極力的想獲得你的青睞,只是你大少爺落花有情,流水無意無視於那些女人的存在。我想你乾脆放棄好了,反正天底又不是沒有其的女孩可以追求,何必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坐森林呢?」
「我和若昀打賭,我一定會在這一年之內教她愛上我,否則我就把現在的公寓無條件的過戶到她的名下。」程暉想起他們之間的賭注。
「反正你大少爺富可敵國區區的小公寓對你而言只是九牛一毛,你就當善事一樁,做點好事積陰德吧!」
「這已經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榮譽的問題,我居然連一個小女孩的芳心都無征服,這傳出去我的面子往哪擱。」
童唯浩頗為贊同的點點頭,「這一定會砸了你的情聖的招牌,不過這件事你不說也沒有人會知道,面子固然是很重要,但是人家不愛你是鐵爭爭的事實,就算你拿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都不見得會愛上你。」
「沒這麼慘吧?」他蹙緊眉頭問道。
「我不是故意在滅你的威風,你都已經對她仁至義盡、掏心掏肺到這種程度,她可能是真的對你沒感覺,你就看開一點。」
童唯浩看到他為情所困的表情覺得十分開心,沒想到一向以美女殺手自詡的程暉也會有這一天,看來他和若昀這場戰爭勢必很有看頭。
「我不會這麼輕易地妥協,我既然敢和她打賭就一定非得到勝利不可,我可是不做賠本生意。」程暉信誓旦旦的說道,可是對於該如何征服若昀的芳心,他可是一點方法都尚未想到。
「有骨氣,不愧是程氏企業未來的接班人。不過話又說回來,不管你們兩人最後的結果是如何,若昀都是最後的大贏家。」童唯浩頗為羨慕若昀的幸運。
「這話怎麼說?」程暉滿臉疑問。
「你想想看,今天她要是沒有愛上你,她是可以獲得一棟價值數千萬的高級公寓,平白無故多了數千萬的財產,你說她是不是賺到了?站在商業觀點看來,她既不用本金也不費吹灰之力就賺到這些,聰明的女人根本就不會承認自己愛上你。」
「那你的意思是我根本就沒有勝算,對不對?」程暉頗為苦惱的問道。
「不對。」童唯浩說:「更聰明的女人就會承認自己愛上你,你想想看以你富可敵國的身價,區區的一棟公寓對你而言只是九牛一毛,若是嫁給了簡直就是噱爆了,是人財兩得啊!」
「那我求你去向若昀灌輸這些觀念,讓她知道她現在是何等的幸運,可以和全球最有身價的男人談戀愛。」程暉自我解嘲的說道。
「我挺嫉妒她的,為什麼當女人就是有麻雀變鳳凰的機會,而當男人就得拼了老命讓女人得到幸福,我現在才真正感受到男女不平等的待遇。」
「既然你那麼想當女人,我看現在趁你正值青春年少到泰國去賭一把,也許變性之後會有老頭子青睞你的姿色,讓你下輩子無後顧之憂。」程暉趁機掫揄了幾句。
童唯浩低咒了幾句,「對於你的提議我敬謝不敏。」
「不敢你抬摃了,我要回去辦公室了。」
「祝你好運,早日征服若昀的芳心。」
程暉對著他自信滿滿的說道:「我一定會讓她開口要求我娶她回家。」
童唯浩搖著頭失聲的笑著,看來這回程暉是玩真的,而且賭性堅強非得讓若昀俯首稱臣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