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一點而已,我把這些文件打完。」聘語說著。揉揉有些酸澀的眼,對樊慕東露出一個微笑。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嗯!」聘語點點頭,專注的打著文件。
看了看手錶,已經七點了,難怪她覺得有些累。從抽屜拿出一個麵包,那是她早上吃剩的。
這幾天她總是食慾不振,什麼東西也吃不下,雖然有時她的食量會變得很小,但是也沒有像現在一樣那麼的少,兩個麵包到現在還吃不完。
「下班了,你怎麼還不走?」厲朝從電梯裡走了出來,對著正在吃麵包的聘語說道。原本他已經要回家了,在公司大門口發現屬於慕東辦公室那一層樓的燈還亮著,於是便搭了電梯上樓,沒想到竟然看到聘語在啃麵包。
聘語看到厲朝後,便將麵包收了起來,關上打字機,拿起了皮包,」總裁,我要走了。」也許是看到厲朝緊張吧!她的腳步有點快,在經過厲朝身邊時,她甚至將頭壓得低低的,看也不看他。
「公司會付你加班費的!」厲朝冷冷的說道。
「你不說我也會向副總裁要的。」
「這麼急著從我身旁走開嗎?」看到聘語腳步踏得這麼快,厲朝心裡升起了一股怒意,她現在是趕著要去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嗎?
聘語沒有回答,只是腳步越踏越快。
該死的!「你就這麼想離開我是不是?」厲朝大步跨了幾步,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放手!」聘語掙扎著,她的眉頭因為手腕的疼痛而皺了起來。
「回答我!」
「是你嫌我不是處女的,你可別忘了。」聘語冷著臉說道。」我是來找金主的,少了你一個,還有人排隊等著要我,請放手。」
厲朝憤怒的將聘語抬上了肩,」不是處女也不要像個妓女一樣,像個隨時可以和人上床的女人一樣。」
厲朝嘲諷的話令聘語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我是個妓女又如何?我告訴你,厲朝!我誰都賣就是不賣你。」她吼道。
「不賣我?那別怪我硬要!」他走進電梯裡,按下三十九樓的按鍵。兩個月了,他每次看到聘語總是告訴自己,別被她給迷惑了,但是他不能!他清楚的瞭解到自己有多渴望聘語,而聘語剛才的話更是狠狠的激怒了他。他想要她--不論任何的手段。
「放開我!不然我要叫了……」聘語警告的說道。
「別忘了,現在可是下班時間。」
「放開我……」聘語揚高聲調,雙手拍打著厲朝的背部。
噹的一聲,三十九樓到了,厲朝抱著聘語走入他的辦公室,並反鎖了門。
「你要做什麼……」
「你知道的。」他走進休息室,在床上放下聘語。
「我告訴你,我不要!」聘語想下床,卻被厲朝壓住了腿。
「你不要我是不是?」厲朝用著十分低沉的嗓音說道,他的眼因為聘語劇烈起伏的胸脯而變得幽暗。
「是!我不要你!」
「我會讓你後悔你曾說過這句話的。」他大手拉高她的窄裙,褪去了她的絲襪,露出她白皙修長的美腿。
「不要……」聘語的眼中充滿恐懼。
「我給你的報酬會比其它男人高,你不會有任損失的。」
「我不要……」聘語拚命的掙扎著。
厲朝不理會聘語的掙扎,他的雙手拉開了她的雙腿。手指隔著底褲按著她的幽境。
「求你不要這樣……」聘語的眼神慌亂了起來,她扭動身體閃躲著。
「你和幾個男人上過床?」厲朝的眼瞇了起來,他注意著聘語的反應,手指更加深了力道。
「不關你的……事……」聘語大口吸著氣,不停的嬌喘著。
「你很不乖--」他的大手離開了她的私處,開始解她的衣服。
「你不是厭倦我了,為什麼還要我?」聘語吼道。
將聘語的衣服丟到床下,他炙熱的看著她飽滿的酥胸。
「我沒有說過厭倦你了。」他的牙齒懲罰的在她的蓓蕾上咬了口。
「啊……」聘語痛呼。
「你最好別掙扎,不然我會考慮將你的手綁起來。」
「你不會如願的!如果我表現得像個死人呢?」聘語挑釁的看著厲朝。
「死人?」厲朝笑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多熱情。」他單手揉捏著她的胸部,唇則吸吮另一個,她吸吮得非常的用力,而聘語則皺緊眉頭。
厲朝將聘語翻過身,她的長髮披散在背部,」我記得你這裡最敏感了,對吧?」他將她的長髮撥到一旁,舌頭輕舔她的耳際。
聘語因為厲朝的動作身體不停的顫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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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語全身酸痛的由厲朝的臂彎裡醒來,她覺得自己好髒,明知道厲朝看不起她,她竟然還和他做愛,這樣她和妓女有什麼差別?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明明不要,但還是對他的觸摸有了感覺,甚至還乞求他愛她……
轉個身,不知不覺的,她的眼淚滑落下來……看了手錶,半夜兩點了,她是真的該回去,不能再留下來了,否則明天穿著同一套衣服上班,樊慕東與公司職員會起疑心的……
其實她趕著離開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她不能忍受厲朝陰晴不定的個性,或許現在他放在她腰際的手摟得她死緊令她掙扎不開,但是他醒了以後呢?說不定又會對她冷嘲熱諷,狠狠的奚落她。
擦去了淚水,她一向不愛哭的,總是十分堅強的面對一切,在進」躍奇」之前,她只有在十七歲那年哭過,然現在她卻總是不停的哭,難道愛上了厲朝就是注定要過著以淚洗面的日子嗎?
小心的移開了厲朝的手,不料他卻將她摟得更緊。
「醒了?」其實早在聘語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厲朝就醒了。
「我要回去了!」既然他已經醒了,那她就不用怕去炒到他了。她撥開了他的手,下了床。
「你哭了,為什麼?」厲朝隨意套了件長褲,走到聘語的身旁。聘語紅腫的眼,告訴他這個明顯的事實。
「不關你的事。」聘語迅速的穿上了衣服,低著頭,不去看厲朝的臉,她怕看到他那種嘲諷的笑容。
厲朝陰鬱的眼看著聘語的舉動,」還有人在等你是嗎?」
「我說了不關你的事。」聘語鼓起勇氣迎視他,」你這次又想怎麼樣?用珠寶買我還是要用錢砸我?」
「為什麼你會這樣想?」
「難道不是嗎?」聘語自嘲的笑了,」上一次是金卡,這一次呢?你現在心裡一定很高興吧!因為你征服了我,令我像你乞求,你心裡一定很得意吧?」
「你真的這麼想?」
「呵……我太有自知之明了!想想你說的也沒錯,我就是妓女嘛!所以才會有一付隨時可以陪人上床的樣子。」
「那時我是在生氣。」厲朝解釋道。
「有什麼能比言語更令人傷心?受傷的傷口會結痂,但是言語的傷害卻是會永遠存在。」聘語深深的歎了口氣。
「我向你道歉!」厲朝自出生以來從未對人如此低聲下氣過,他拉住聘語的手,不願讓她離開。
「我--不--接--受--」聘語冷冷的看著厲朝的眼,緩緩的說道。
「你--」他都已經如此低聲下氣的向她道歉了,她的姿態還擺得那麼高!厲朝的臉陰沉了起來,手也舉了起來,像是隨時可以揮向聘語般。
「要打我是嗎?」聘語倨傲的楊起臉來,」想打就打呀!」看厲朝挫敗的放下了手,她低低的笑了起來。
「你不是很好奇我和幾個男人上過床?」
「我不想聽!」
「那我偏要說--」
「夠了。」他不要在這時聽到她和其它男人是如何在床上翻雲覆雨的。
「我原本不想說的。那是你逼我的,我告訴你,你仔細聽好,也許你可以拿它來大作文章,或者想到任何方法來恥笑我,那都沒有關係!這個機會是我給你的,你好好記起來吧……這一仗算是你打贏了。」她歎了口氣,沒想到要樊慕東不要告訴厲朝,但自己卻忍不住說了。
夠了!她累了……將那段令人不堪的往事說出來吧!她不願再忍了,他要笑就讓他笑個夠吧!
「我說過我不想聽。」厲朝推開了聘語,」你和幾個男人上過床,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我以為你很想知道呢!我還是告訴你好了,免得你好奇。」
「你很喜歡拿這種是來炫耀是嗎?」厲朝萬分鄙夷的看著聘語,」隨便都可以為男人張開腿,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
「是,我是沒有羞恥心,但你又如何?你不也是和我上床的對象之一嗎?你憑什麼來批判我的對錯與是非?」聘與輕聲說道。」你不是很想知道嗎?你不是說你比我還瞭解我的身體嗎?呵……」她笑了,笑得有些淒涼和悲哀,」我告訴你……我十七歲時被人強暴過……我沒有任何的金主,開黑色奔馳車的那個男人是我的親哥哥,一直到現在只和一個男人上過床而已……我實在很後悔愛上你,是你把我從天堂推到地獄的。」
強暴?厲朝驚駭的看著聘語。自己誤會她了……先入為主的觀念總是讓自己一再否定她,卻從沒有好好的問過她、瞭解她。
厲朝用著萬分愧疚的眼神看著聘語。
「那是什麼眼神?同情我是不是?告訴你!不必了,我不接受別人憐憫的眼光,你比那個人更殘酷,總是拿著刀劃開我已經結痂的傷口,然後拿鹽在那上頭灑著,看我痛苦你就很高興是嗎?一定要拿我不是處女這件事來大作文章是嗎?好!我現在給了你一個很好的機會了……你喜歡諷刺就說個夠呀!」
「我從不覺得自己有多可憐,因為那畢竟是我所不能決定的事,但你一直嘲諷我讓我覺得我早就該在那時羞愧而死算了,為什麼還苟活了這六年?」聘語吼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厲朝拉住了聘語的手,卻被她給揮開了。
「你知道你現在所扮演的角色是什麼嗎?就像一個救贖污穢心靈的聖者一般,不過很抱歉……我寧願一直墮落下去……直到靈魂消滅為止……」
「那個強暴你的人呢?」厲朝眼中露出陰冷的目光。
「怎麼?想去求證是嗎?」聘語嘲諷的看著厲朝,」告訴你,你找不到他的,六年前我並沒有放過他……哈……」聘語的嘴角彎了起來,」他是現役軍人,而我堅持要上法院。」
「那他……」
「當然是死了!」
「這條新聞還刊得很大,各大報紙都有,以你的能力來說,找出那六年前的報紙並不是什麼難事不是嗎?我還可以告訴你那天的日期,因為我永遠忘不了!八月三日,你可以去找呀!找到了就狠狠的嘲諷我吧!」
厲朝的頭低了下來,」原諒我好嗎?」他誠懇的說道。
「原諒?你讓我嘗到了由雲端跌下來的滋味,曾經我認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幾乎不能相信我竟然這麼幸運能夠認識你,而你……」她伸出食指指著厲朝,」給了我希望,卻又殘忍的撕裂了它就如同惡魔」撒旦」一般。」
「我不知道……」厲朝雙手握住了聘語的肩膀,搖著頭。
「那你現在知道了?想笑嗎?笑啊!」她咬緊了下唇,直到沁出了血絲。
「別這樣……」厲朝撫著聘語美麗而蒼白的臉龐,而她的手移到她的唇時,卻被她狠狠的咬住了。
「痛嗎?」
厲朝搖了搖頭。」我們結婚吧!」他輕聲說道。
聘語用著空洞無神的大眼看著厲朝,」同情我?可憐我?還是憐憫我?告訴你,我不需要。」
「我沒有!」厲朝搖頭。
「但在我看來就是如此!別把同情心用在我身上,我告訴你,我不會嫁給你的,嫁了你又如何?說不定你哪天心情一個不好,又將以前的事翻出來講。」
「我不會,我保證。」
「呵……」聘語用盡全力推開了厲朝,」你也玩夠了吧?很抱歉!我累了,我想回家休息了。」她拿起自己的皮包。
「我送你回去!現在很晚了。」厲朝換了衣服。
「真是感謝你了,這麼晚也沒有公車可以坐了。」聘語無所謂的說道。
厲朝拿著車鑰匙,走在聘語的身後。
聘語回到了套房裡,將所有的事攤開來說後,她覺得十分的輕鬆,縱使明天要面對眾人的評論。
將皮包甩到床上,脫下了高跟鞋,放到鞋櫃裡。她從衣櫃裡拿出睡袍,走進了浴室,在浴缸裡放滿了水。
褪去了衣服,她走進了浴缸裡。溫熱的水令她舒服的閉上了眼,明天的事,明天再去說吧!她如是想道,拒絕再去想厲朝他那充滿憐憫的眼神……
★ ★ ★
煙灰缸裡有一大堆的煙蒂,而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正看著桌上那張照片,那是他與聘語的合照,平常的時候他總是將那張照片收著,尤其是在他們兩個第一次發生口角之後。
照片裡的聘語依偎在他的懷裡,手上還拿了跟甜筒,俏皮的對著鏡頭比了個勝利手勢。
煩躁的抽著煙,他錯了!而且做了一件永遠無法彌補的錯誤,狠狠的傷害了聘語,聘語說得沒錯,他的確比那個強暴她的男人更殘忍。
「該死!」厲朝咒罵了聲。想起了聘語像只小刺蝟一般對他百般的嘲諷他就心如刀割。他明白的,那只是她在保護她自己而已!
該如何挽回她那被他傷得千瘡百孔的心呢?厲朝不停的想著。她會原諒他嗎?他對她的傷害那麼深,怎麼可能啊!想起剛才他送聘語住處時,聘語一聲不響的下了車,連一句再見都沒說就令他感到十分的挫敗。
將手中的香煙捻熄,他撥了通電話給慕東,他想要瞭解六年前的事,並不是要用此事來傷害她,只是想瞭解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