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哥哥"
棠翼關上門回身,恭敬的應了聲。
"希小姐"
"爹爹在裡面嗎?我要去看他"說著她就急急的要跑進去。
棠翼連忙拉住了她。"堡主正在睡呢!"
"睡覺?"紅兒眨了眨眼。
冷無情一向早起,會睡到太陽都升起了還役起床是第一次呢。
紅兒緊張的抓住了棠翼的手叫道:"棠哥哥,爹爹是不是傷的很重"
棠翼笑道:"憑李愁-個人還奈何不了堡主的,堡主只忽地冷無情大手一環,她驚呼了聲,整個人翻了一圈躺臥在
他臂彎中,睜大了眼睛見地漾著深情笑意的面容,紅暈立刻勻染了她的雙頰。
"趁我睡覺的時候,你偷襲我"冷無情一雙深遂的黑眸,望進她瑩亮的星眸裡。
紅兒紅著臉反駁:"我哪有偷襲你,我是正大光明的吻你的"
"是嗎?"冷無情貼近她,溫熱的氣息麻醉了她的神經,他的身軀壓在她身上,令人窒息的狂熱,讓紅兒一顆心狂跳不已,雙頰滾燙猶如火燒。
"是啊,是啊!我知道你在裝睡,我吻你的時候你還偷笑
她的話被吞沒在他唇齒間,化做一陣陣瘋狂的顫慄,冷無情忘情地吻著她,她口中的芬芳湧進無限的生命力,這個純淨的小姑娘,原來是他命運的主宰呀!
"你還知道什麼?告訴我……"冷無情在她唇畔呢哺,細細的鬍渣弄的她發癢,她忍不住甜蜜地笑著。
"我知道我不只十五歲,娘告訴我的生辰,下個月初我就要十六歲了"
"好,就在你行成年禮那天我們就成親"冷無情輕啄她的嘴唇。紅兒望著他,一雙小手捧住了他的臉,盈盈若水的美陣底流露真情。
"無情,你知道嗎?從我懂事那一天起,我就在等這一天"
冷無情撫著貼在自己臉上的小手,將它們合在掌心中,移至自己的唇邊細吻,柔聲道:"我們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準備,我要把嘯天堡佈置成你的皇宮,昭告天下,發喜訊給各路英雄來參與這個盛會"
紅兒笑得甜蜜動人。
"武林四絕的白虎冷無情要討老婆,不知有多少姑娘要傷心了"
"頑皮"冷無情又吻住了她,這個吻霸道的讓她喘不過氣來,紅兒羞澀的無處躲藏,無助地成為他羽翼下的俘虜。
"爹爹……"紅兒脹紅了臉,冷無情的吻已移至她纖細的頸項.她嚇得一縮,竟輕易地從他腋下鑽了出來,冷無情一愣,原來緊擁住她的右手似乎在瞬間失去了力量,他一蹩濃眉,握了握拳,力量重新回到他手中。
紅兒雙頰通紅,嬌喘不已,坐在床中央羞得不敢看他。
"無情……你想做什麼?"
她這副嬌羞的模樣,任何男人看了都會把持不住的。冷無情捧住她滾燙的半邊臉笑道:"紅兒,你真的不懂嗎?"她老實的點頭,真叫冷無情洩氣的將頭靠在她嬌小的肩上。
"紅兒,你真要把我逼瘋了"
"無情"紅兒貼近他.渾身散發著勉人的誘惑,她眼中的純真又叫人望了就心猿意馬,連冷無情都抗拒不了這致命的吸引力。
"我就要成為你的妻子了,何必急於一時"
冷無情睜大了眼,伸手要抓她.紅兒尖叫了聲,甜膩的笑聲迴盪在愛火熊燒的奔雲樓。
"你還說你不懂"冷無情緊緊抱住了她。
紅兒厥高了朱唇叫道:"我是不懂啊!"隨即她又從淘氣的小女孩垂下頭,變成羞澀的小媳婦。
"我只是……想在成親那天,把最完好的自己給你"
"紅兒……"冷無情眷戀不已的吻著她一遍又一遍,濃郁的深情盡於言語,他愛極她的一切,她的美麗、她的無邪,全是他一生至死的愛戀。
"秋姑娘"莫雨叫住了垂首疾步的秋水,秋水一愣,抓緊了手中的包袱。
莫雨繞到她面前,看見她神色有異,手中緊抓著包袱,立刻明白她的用意。
"秋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呢?""莫大娘,秋水已經沒有理由再待在嘯天堡了。滅門之仇已報,虧欠冷堡主的恩情永遠都還不了,秋水不願再寄人籬下受人照顧"
"那麼你要何去何從?"莫雨冷靜地問她。秋水微怔,惆恨地低下了頭。
"回秋府,不同世事,隱居紅塵"
莫雨歎了聲氣,柔聲回道:"你這麼做,苦了自己,也傷了棠公子的心"
秋水渾身一震,顫抖不巳。棠翼……她根本無顏面對他了,他是冷無情的貼身侍衛,年輕有為,她實在不願拖累了他。
"紅兒一直把你當親姐姐看待,你一走,她一定傷心極"
秋水忍不住低位,她滿身的罪,卻總讓別人來為她承擔,她真的承受不起。
莫雨柔聲笑道:"你說過,我們都是用生命也還不了冷堡主人情的人,你這麼離開,不是忘患負義了嗎?"
"不,大娘……我……"秋水播著頭,淚落似雨。莫雨輕拍她的肩,溫柔的像慈藹的母親。
"秋姑娘,紅兒有你這個姐姐疼愛,我有說不出的感激,你的愧疚,早已從對紅兒的關愛彌補了回來,對我來說,你和紅兒一樣,都是我失而復得的女兒啊"
"大娘……"秋水淚滿盈眶,包袱落地,她也跟著跪了下去,抱住她的腿哭泣:"大娘,秋水不配做你的女兒……"
"誰說的"莫雨蹲下身,拍撫她發顫的肩笑道:"傻女兒,你這麼說,不是在責備我嗎?唉……我從來沒好好當一個母親,欠紅兒的,我要用餘生來還"
"莫大娘……"秋水柔腸寸斷地望著她,莫雨笑著將她抱在懷中。
"我已經說的這麼明顯了,你還不改口嗎?"
"娘……娘……"秋水抱緊她,失聲哭喊。
她從不敢奢望自己還能擁有親情的溫暖,從小疼愛她的爹娘死於非命,她頓時失去了依靠,嘯天堡成為她第二個家,堡裡所有的人從不把她當外人看,如今她卻膽的想退縮,她自責不已。
"起來吧!"莫雨牽她起身,拍拍她的手笑著說:"不要覺得自己孤苦無依,你身邊很多人都很關心你"莫雨早已察覺背後那雙深情的眸於緊緊相隨,她放開了秋水的手,準備告過遲。
"我到吳佬那兒去了"
秋水含淚應聲。莫雨若有所思地望了她一眼,滿心欣喜的離去。
她一走,秋水就看見站在前方的棠翼,正用一雙深似黑水的眸子望著她,裡頭滿足對她藏不住的關愛,這一雙眼睛,時時跟隨在她左右,縱使他借言如金,秋水也早已深刻感覺到,那雙深情的注視不曾離開自己。
棠翼走向前,拾起了地上的包袱,垂首不語。
秋水抿了抿唇,羞愧地啟口:"棠大哥……對不起"
棠翼抬起頭來著她,問了一句:"為什麼?"
"為我的自私……我的懦弱……"
"我……"棠翼欲言又止。
那慣於隱藏的情感正在他胸口痛苦的掙扎著,他本就不是個善於言辭的人,對感情更是內斂含蓄,望著手上的包袱,他一時情緒激動,眉宇深鎖。
"秋姑娘,你這是在怪我嗎?"
秋水一愣,茫然不解地望著他。
"膽怯……懦弱,一直是我對感情的態度,我……每次看見你,就不知該如何開口說話"
"棠大哥……"
棠翼俊臉一紅,深深地望她。
"不要走……讓我照顧你好嗎?"
"棠大哥……"秋水淚兒一掉,感動的不能自己。她主動走向前,伸出手環抱他的腰身,輕輕將頭依僵在他胸前,她溫熱的淚水敲痛了他的心臟,秋水可以清晰聽見來自他胸口急促而猛烈的心跳,她卻滿足的笑了。
"謝謝你,棠大哥"
棠翼除去了最後一絲的遲疑,終於伸起手將懷中依僵的身軀緊緊環繞,這樣的擁抱,將彼此緊緊相系,再也不分開。
躲在屋後的莫雨和紅兒同時笑了起來,紅兒更是開心的跳了起來。
"娘,棠哥哥終於開竅了,真是急死人了"
莫雨回過身笑道:"棠公子真是個君子啊!"
"就是太君子了才急死人嘛!"虹兒的小腦袋又探出牆去,被莫雨拉返了兩步。
"好了,別看了,待會被發現他們不羞死才怪"
"娘,當初為什麼你會為了爹背叛唐門?"紅兒傻傻的問。
莫雨露出一個淒美的微笑,撫著她的烏髮回道:"為了愛啊!一個女人窮其一生,就是在尋找真愛。冷堡主愛你,為了你守候了十五年;棠公子愛秋姑娘,也苦守之二年;綠姬愛冷堡主,連生命都犧牲掉了。愛就是這麼可愛又可恨的東西"
"你後悔嗎?娘"
"做錯了事就沒資格談後悔,何況佛祖如此眷顧,讓我們母女重逢"莫雨含笑道。
紅兒輕輕抱住莫雨,小女孩的嬌羞全甜蜜地偎進了莫雨的心口。
"娘,我不恨爹,他年輕時受了很多苦,才會變成那個樣子,如果我因為他的死而難過,那些無辜被他殺死的人更可憐了"
莫雨心疼的擁著她,眼中有欣慰的淚,雖然紅兒這麼說,但她知道,紅兒一定難過極了,說出這樣的話,只是不想讓她耽心。
她更加的愧對這個貼心的女兒,也更加感激冷無痕,把她保護的這麼好,教育的這麼乖巧,她這一生,再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
整座嘯天堡籠罩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中,家丁們忙的不亦樂乎,堡主和希小姐的喜事,每個人都樂於忙碌。每天運送上來的賀禮不盡其數,莫雨和秋水更是忙著打理新娘子的一切。
天剛亮,冷無情照例清晨一起床就到後院練武。冬意凜然,他卻絲毫也不覺得冷,一切的美事宛如夢境,雖是如此,他卻也不國鬆懈他每日的修練。突地,"鉻當"一聲,他整個人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著掉落的白刀,寒風吹來,掠起他純白飄逸的衣擺,他的額頭卻沁出了汗,怔怔地垂首望著自己軟弱無力的右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傷勢巳近痊癒,身體也無礙,怎麼會突然沒了力氣,他揮揮左手,沒有異樣,再動動右手,不疼不癢:只是失去力量,他更狐疑了。彎下身以左手拾起白刀,他大步走向吳佬的住所。
吳佬鎖著灰白的濃眉,一臉困惑。
"堡主的傷勢體力恢復的驚人,氣色紅潤,真氣貫流暢通,沒病,沒病啊"
冷無情淡淡一笑。
"吳佬不必煩惱,我只是讓您檢查檢查身體,有漢有病我自己非常清楚。"
吳佬把脈把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雖然讓他這個以神醫自許的大夫有些尷尬,幸好冷無情若無其事的但然態度,給廠他台階下。
但在冷無情離去後,吳佬還是放心不下,他自為嘯天堡的醫師,堡主是最少光顧的一個,多數的時候他都自行療傷,打坐運功。身為一方霸主,即使在自己人前,他仍嚴以律己,絕不讓人看見他的虛弱,以一個永不倒敗的王者之姿,讓萬人仰賴崇拜。
他明白他一倒,他底下的兄弟們將失去精神依靠,但連吳佬也察覺不出,他自己也感受不到是那裡出了問題,他的右手就像麻痺了一樣沒有任何知覺。
"爹爹……不對,無情。"紅兒活潑地跑來。
一見到她,所有的陰霞都一掃而空,他絕對不會讓紅兒為他耽心慌淚。攤開手擁住飛撲而來的嬌小身軀,但他的右手,只能輕抬起扶住她的纖腰。
紅兒仰起頭,甜膩的笑顏柔化了他的眼神,冷無悄也跟著她笑了。
"今天這麼早起?"
"以後我都要這麼早起,親自為你煮早餐"她甜甜地笑著,拉著他的手直往前走。
"快點,快點,來嘗嘗我第一次下廚的手藝"
"等一等"冷無情停下腳步,紅兒拉不動他,撮著嘴回過頭看見他笑的一臉古怪。
"我先回吳佬那裡請他開一帖止瀉藥"冷無情竟然開起玩笑來,紅兒脹紅了臉跳腳,一雙粉拳落在他胸前。
"可惡,你竟敢笑我!"
冷無情朗聲笑著,單手環抱住她,在她還嬌聲抗議的時候,偷走了她一個吻。負責掌廚的劉師傅憂愁的立在一旁,一見堡主就座了,他和幾名廚僕立刻發著抖垂下了頭。
"堡主,屬下已經阻止過希小姐,不讓她碰這些租活,可是……可是……"
沒料到冷無情竟笑著不追究,個個呆住了臉。
"由著她吧!"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紅兒關心地僵在他旁邊,也招呼莫雨和秋水一同就座,棠翼仍堅持恃立在旁。
"無情,試試這個,我做了三次才成功的"紅兒挾了一塊碳黑油亮的肉塊到他的盤子裡,冷無情看了半天還是看不出那是什麼東西。
"這是?"
"烤田雞呀!劉叔叔特地把他的獨門秘方傳授給我的"紅兒驕傲的說。
一旁的劉師傅慌張的猛搖頭,一桌子的豐富菜餚,卻世人肯動筷子。
"那這個呢?"冷無情挾起炒的焦黃的青菜裡一條蟋曲的小蟲。
紅兒嚇的尖聲一叫,躲進他懷裡,瞬間小臉通紅,急著解釋。
"一定是小王哥哥設把菜洗乾淨"啊!"廚僕小王嚇的一叫,猛播著腦袋和雙手,眾人掩著嘴不敢笑出聲。
"咦,豆子裡怎麼有穀殼?"冷無情又發現新玩意兒。
紅兒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紅著臉叫道:"大概……大概是金絲雀一家人吧!"
眾人終於忍不住笑出聲,紅兒有一群動物小朋友,她竟然把鳥兒帶進廚房了。
"它們說要看我下廚嘛!結果味道太香了,它們餓了,我就順便餵它們飼料了,由此證明,這些菜一定很好吃,無情,你就別再挑毛病了,吃嘛!吃嘛!娘,秋姐姐,你們也挾吃呀!冷了就不好吃了"紅兒半耍賴的對每一個人說,雖然她的撒嬌攻勢無人能敵,但大伙還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奠雨首先起身,故作驚訝。
"啊,我忘了今天是我戒齋日,真是罪過,我得回中誦經。抱歉,先告退了"
她才要走,秋水就跟著起身說道:"娘,昨夜你教我縫好的披風,我放在你房裡了,我跟你去"
莫雨點頭。她什麼時候教秋水縫衣服了?秋水的手藝比她還巧呢!但她還是相當配合的領首,甚至對棠翼說:
"棠公子,那件披風是秋水送給你的,你要不要試穿看看?"
棠翼一愣,接收到莫雨暗示的眼神,老實的地頗尷尬的紅著臉,恭敬的應聲:
"堡主,屬下也告退了"
三人一走,紅兒就瞇起一雙漂亮的眸子瞥向笑容滿面的冷無情,語帶威脅的頓了聲:"無情?"
"這是你的心意,我怎麼會辜負了呢"冷無情笑道,卻暗自為自己的胃祈禱。
就在他舉筷還未將食物送入口中時,一名丫翼匆匆而來,害滿心期待的紅兒又啄高了嘴。
"見過堡主。"小丫鬟恭敬的行禮,冷無情真是感激她的及時搭救,立刻擱下筷子免了她的禮。
"小玉"紅兒不悅地瞪眼,小玉剎有其事的一股緊張。
"小姐,你養的小白狐受了傷,滿身是血呢!"
"啊!"紅兒立刻跳了起來.那只白狐是冷無情一年前在山林裡抓到的,紅兒寵愛的不得了,一聽見它受傷,她立荊就奔了出去。
紅兒一離開,冷無情就跟著起身,向劉師傅交待。
"把這些處理掉,別讓紅兒發現"
"是,小的已經在奔雲樓準備了早點,請堡主前去用膳吧!"冷無情笑著頷首,一走出大門就看見莫雨遞了一旋銀子給小玉.他搖了搖頭笑道:"大娘,這樣的行為不太好"
"為了堡主的安危,只好讓紅兒怨我了"莫雨歎道。
冷無情想,紅兒的淘氣,大概就是遺傳自她吧!
冷無悄恰然自得地走向奔雲樓,這樣平安恬淡的氣氛,真叫人欣慰,正要推門時,他又是一怔,剛才方能拿筷子的手,現在已完全的失去了知覺,他抓緊了自己的右臂,這隻手……簡直就是廢了!
他震愕地抬起左手,望著發顫的指尖,那麻痺的神經也開始在他左手蔓延,他真的不明白,自己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這一雙手,難道連紅兒也無法擁抱了?他不相信,更不能讓紅兒發現。或許他只是過度操勞,重整各大分派的瑣事讓他費了大多精神.才會導致神經衰弱吧?他只能這麼想。也許他該好好聽吳佬的話,專心靜養,畢竟離成親的大日子,只剩一個禮拜了。
下廚不行,裁縫總可以吧!紅兒可是下了決心成為一個賢慧的妻子的,媳捧著一包針針線線來到秋水的房間,還差來丫鬟送來上等布料。
"秋姐姐,你教我裁縫,我要做一件衣裳給爹爹"
"紅兒"秋水真是服了她的異想天開,別說拿針線了,她連剪刀都不會用了,見她興致勃勃,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秋水實在不忍心潑她冷水。
"紅兒,做衣服不容易的"
"我知道,所以才要你教我呀!"紅兒笑嘻嘻的說,好像認為這根本不是問題,還喜孜孜地挑布料看。
"秋姐姐,你幫我看看嘛!這布要怎麼拼起來才能穿啊?"
秋水聽了真是哭笑不得,她握住了紅兒的手笑道:
"紅兒,堡主知道你要拿針線,他會心疼的。
"姐姐,紅兒不再是小孩子了"她微微垂下頭,雙頰泛起紅暈。"再沒幾天,我就要成為爹爹的妻子了,我又不會武功,不能保護他.做菜不行,家事也不會,我不想當個一事無成,處處要他操心的笨老婆。
秋水心疼的笑了,撫著她的粉頰,似乎才轉眼而已,紅兒就長大了,成熟了,變成一個懂事的大姑娘了。
"紅兒,不是把這些布拼拼湊湊就會變成一件衣裳,你去量量堡主的身材,肩寬、腰身。手腳的比例"
紅兒一張臉紅咯咯的,沒想到做衣服這麼麻煩,還要量身材。爹爹的寬肩。爹爹的手臂。爹爹的腰身……讓她一張粉臉全透了紅。她真的想親手傲一件衣服穿在爹爹身上,把她的愛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秋水笑著看她像只雀躍的可愛鳥兒一樣飛出去,希兒的那份心意,她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做-件衣裳給心愛的人穿,兩朵紅雲也染上她的雙頰,也許……她也應該這麼做……
紅兒一跑到奔雲樓,就看見四名侍從立在門前,棠翼也在門外守著,似乎面容焦慮。
"棠哥哥?"紅兒一臉迷糊地望著他,一路跑來,她的臉蚤還泛著紅暈,可愛亮眼極了。
"怎麼了?棠哥哥?"
"堡主……"
一聽見堡主有亭,紅兒就變了臉色,緊張的抓住棠翼的手叫道:
"怎麼了?爹爹怎麼了?"
"我也不清楚。剛才在望日樓開完會,堡主的臉色就不太好、他回到奔雲樓就下令不准人進入"棠翼憂色道。
紅兒一聽.立刻要推門進去,棠翼連忙阻止了她,為難的啟口:
"小姐,堡主有交待……"
"你們好好守著。"紅兒推了門就衝進去,誰也攔不住。
紅兒奔向冷無情的臥室,睜大眼看見他臉色蒼白的坐在虎皮座上,吃力的端起茶几上的瓷杯,他的手顫抖的連杯蓋都清晰作響,接著就是鏘地一聲響起的落地聲,瓷杯剎時摔的粉碎。
紅兒嚇的大叫了聲,守在門外的棠翼和侍從門也聞聲而至。
"堡主!"眾人齊聲叫道。
紅兒飛撲到他腳邊,小臉全刷了白,瑩亮的星陣嚇出了淚。
"無情,你怎麼了?怎麼了?…"
冷無情緊緊抿著泛白的唇。怎麼了?他也不知道,他的手不但失去知覺,現在連雙腿都麻痺了,地連站都站不起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震驚的瞬間,他彷彿聽見李愁臨死前陰狠的咀咒:
"冷無情……你很快……就會來陪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