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古老的中國是由四個半邪半正的家族所統治著,它們分別為——海、宓、玄、甄。當初為了擴大國土領域。四個家族協議合而為一;四族的結合使得原本分散的邪惡力量凝聚起來,並漸漸壯大形成一個令人聞之喪膽的黑暗力量,稱之為「冥獄界」。它所擁有的驚人力量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除了富可敵國的財富,它還主導著世界的金融交易,也操控著陸、海、空的世界。
海氏家族自古便以王者之姿領御著冥獄界。冥王與獄帝是由其家族中所誕生的雙胞胎兄弟所襲,一方所生之後代為雙胞兄弟時便將位置傳承下去。令人嘖嘖稱奇的是,每一代都會有一方產下雙胞胎男嬰。
這個叱吒國際的黑色組織是由冥界之王「冥王」、鬼獄之帝「獄帝」掌拄著,冥主管天、獄帝理地。
冥獄界之下又分為東、西、南、北四堂。四堂裡最讓人心驚膽戰的十六位神秘殺手中又以「四煞」為最,他們就是「冥之雙剎」及「獄帝雙邪」。
冥王雙剎就是東堂的「魅影」、西堂的「幻影」。
而獄帝雙邪則是南堂的「暗影」、北堂的「霓影」。
冥獄死神出、難保今生命;這是外界對冥獄界殺手的形容。只要冥獄界的殺手一出手,就宛如索命的死神,毫不留情的將即死的魂魄勾了去,今生難以再活命。
為預防奸賊小人覬覦王位而對冥王、獄帝不利,在冥王出巡時,冥王雙剎便會隨侍在旁;同樣的,獄帝出巡時獄帝雙邪也是時刻不離身。
對於神秘的十六位死神之首——四煞,黑道中人也根據他們冷酷無情的行事作風,分別替他們取了令人驚心動魄的別號。
索命羅剎東魅影,
勾魂使者西幻影,
取命閻王南暗影,
奪命死神北霓影。
他們既壞又邪。壞得讓人無法招架、邪得令人無法抵抗。
於是便有了這樣令人膽戰心寒的形容出現:
魅影、幻影為惡剎。
暗影、霓影為陰邪,
東堂三月餘人命,
西堂三神追人魂,
南堂三幻鬼見愁,
北堂三邪鬼夜叉。
* * *
舞台上,一名漂亮耀眼的女子彷彿精靈般自在、輕鬆的舞著,隨著動人心弦的音樂,她款款擺動身軀,將自己融為音樂的一部分。
曼妙的舞姿、自信的美麗神情,讓舞台上原本就迷人耀眼的女子更增添魅惑人心的魔力。
終於,音樂緩緩的進入尾音,女子在曲終之際將曼妙的身軀輕輕一轉,沒入裊裊白煙之中。
深紅色的布幔也隨著緩緩落下。接著是一波波持續熱烈的掌聲,響徹整個舞台。
掌聲中布幔又緩緩的被拉開,一群舞者並排揮手謝幕,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方纔那位身著淺藍色舞衣的長髮女子。
獻花的人潮湧上舞台,紛紛奔向笑得宛若天使般的淺藍色身影;她耀眼的笑容更因崇拜者的聲聲祝福和獻花而顯得光彩奪目、燦爛不已。
之後,深紅典雅的布幔再度拉上,遮去眾人目光追隨的目標。
「真不愧是『精靈舞者』,能將舞技發揮得如此淋漓盡致。」
一名身穿灰色西裝、沉穩不失帥氣的男子獻上一束紅色玫瑰,並禮貌性的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女子將方纔舞迷們送上的花束交給上前幫忙的兩位小助理,笑呵呵的接過男子手中那束大紅玫瑰。
「謝啦!保羅。」女子嫣然一笑。
保羅隨著女子步入後台。
「羽韻,你說你想休個長假啊?」他盯著正快速卸妝的女子。
沒錯,她就是享譽國際、鼎鼎有名的舞者,目前舞台的寵兒、媒體大事任尊的寶貝女兒——任羽韻。
兩年前,她以傲人的天分、迷人的舞姿,以「雨」這出舞台劇奠定她在國際舞台的知名度,進而以「天空、白雲、陽光」在了國際舞壇金舞獎的第一名,替她拿下「舞界最有潛力的生力軍」之名。
兩年的努力,她已在舞蹈界打下一片穩定江山,馳名的精湛舞技更讓人頻頻點頭稱讚。不久,她便有了「精靈舞者」這個封號,人們將她視為舞壇之神、舞林之後般景仰、崇拜著。
看遍當今舞壇,還沒有人能舞得比她更完美、更精湛,她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股令人無法漠視的魅力;想跟她平起平坐的舞者們莫不卯足全力的練習,但仍未有人能超越她目前的一切。
她生來就有異於常人的超好節奏感,任何舞蹈動作也是一學就會;別人還在練習如何彎腰,她就已經在跳華爾滋。
而她生來彷彿就是注定要成為這樣一個閃耀的明星,顯赫的家世、優雅的氣質、脫俗的美貌及超水準的舞技,讓她成為鎂光燈爭先追逐的焦點。
「嗯哼。」任羽韻無奈的看他一眼,卸枚棉正貼在她豐潤的唇上,讓她無法順利回話。
保羅拉過一張椅子在任羽韻身旁坐下。一臉狐疑的盯著雙手正忙碌地在臉上擦來擦去的她。
「你很少放長假。」當他這麼多年的經紀人,這還是她第一次自己開口要休長假。
任羽韻手上的棉片擦過額際,「你不是一向鼓勵我休假,老叫我別盡忙著各地表演嗎?」她美麗的朱唇微微上揚,像是在取笑他的健忘。
「呃」這一句話堵得保羅啞口無言,好看的唇半啟,不知如何應對。
她輕笑出聲,很滿意他的反應,這是她意料中的反應。
「可是,你通常都只休息個半個月,就堅持要為下一場演出排演的。」保羅陽光般的笑容讓人很難有戒心。
「你不喜歡我休假?」她停下手邊的動作。楚楚可憐的看著保羅。
「不是……那你準備休息多久?反正今晚是這出舞劇最後一場演出,你可以休個大半年都不是問題。」這妮子兩年來已表演了近三年的份量,錢就更甭提了,反正,利潤可觀就是。
「不用太久,三個月就可以了!」為了這三個月,她已計劃很久。
三個月?怪哉。
「休息半年好了,就當作我給你的禮物,慰勞你這些年的辛苦工作。」瞧——天下大概找不到像他這樣的經紀人,把金錢視為糞土似的不在乎。
任羽韻睜大一雙眼,只差眼珠子沒掉下來。
「好吧!替我發個消息,說我暫別舞壇半年。」呵!真爽。
保羅拍拍她,面露懷疑之色。「你到底要幹嘛?」
她的行跡實在值得懷疑,誰教她素行不良,老惹麻煩。不過,她的這項「奇跡」只有他、她家人及貼心好友桑融雪知道。
雖然她在大眾的面前,一直維持著一個舞蹈家應有的高雅氣質及端莊淑女的模樣,其實這個小惡魔一天到晚老范一堆麻煩,尤其是和她那個什麼歃血為盟的超級死黨桑融雪在一起時,那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
保羅看著眼前宛若天使的臉蛋,唉!誰知道那張臉底下竟藏著一個惡劣到極點的惡魔,他不禁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時他被整得差點去住院的慘景。
這女人標準的雙面人,他在心中悲歎。
只見任羽韻賊賊一笑,「天機不可洩露。」她甜美的笑容埋藏著不易察覺的壞心。
* * *
任羽韻仔細又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手中那張無價之寶,傻傻的對著照片上的人
猛笑。
這張照片可是她那個最愛搞怪、又愛胡鬧的大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外加冒著生命危險偷拍的。又因為世上僅此一張,所以她格外小心保護著,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她毀損。
「魅影」任羽韻一臉幸福的輕撫著照片上冷淡又俊美的男子。
想她任羽韻尋尋覓覓、挑挑揀揀這麼多年,無非就是為了找到一個值得她愛的男人。而皇天果然不負她這個苦心人啊!讓她在一次偶然的機會遇上他。
自從那次在超市看到他之後。她的心就全繫在他身上。「我要定你了。」任羽韻佈滿光彩的雙眼顯示著她的決心。
她之後曾刻意與大嫂一同出席各種宴會,也遇過魅影好幾次,但他總是將她撇除在他的視線外,好像她是化石或標本似的
每次假借各種理由靠近魅影時,總是被他輕鬆的躲過。然後她就會望著自己那雙壯志未酬身先死的手低咒,而他總在一旁閃著似笑非笑的眼神,像是在取笑她的愚昧。
抱著心愛人的照片,任羽韻看著星空又開始傻笑起來。
明天,她即將與魅影開始在同一個屋簷下一起生活哈!
* * *
漆黑夜空,掛上繁多星子,寂靜與黑暗連成一線。
一抹黑色的身影輕鬆的進入一幢警備森嚴的樓房,避過樓房前的重重各衛人員及屋內的監視器,黑色身影停駐在二樓。
迴廊底隱隱傳出女人放浪的吟哦及男人的淫笑聲。
那抹黑色身影從陰暗的角落緩緩移向聲音來源處,一雙細長的東方眼悠悠的透過房內的燈光看清床上兩具交纏光裸的軀體。
陰驚的冰眸看不出任何神情,只是漠然的看著床上男女忘情做愛的畫面。
床上的金髮女郎被滿身肥肉的中年男人抱起,女郎雙腿橫環在男人腰上,兩人交纏著進入浴室。
俐落的黑色身影進入房內,一走到未合上的浴室門旁。
浴室內的兩人正忘情的翻雲覆雨著,絲毫未察覺到身後的危機。
黑色身影舉起消音手槍,扣下扳機。
「啊——」浴池裡的金髮女郎瞠眼看著倒在自己身上的浴血男人,失聲尖叫。
瞬間,屋內屋外一陣騷亂。
而門旁的人,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 * *
東堂
東堂是跨越黑白兩道的冥獄界東方主分支,四大堂之一,位於台灣。其他三堂分別為:
西堂一一位於英國倫敦。
南堂——位於紐西蘭北島。
北堂——位於加拿大維多利亞島。
它們其下各有一位堂主、殺手四名和上千名成員。每個堂口皆佔地數千坪,設備齊全,宛若一座小城。其建築設計處處充滿中國風味,讓人完全看不出隱匿其間的監視網路系統及紅外線保全系統。
四個堂口的設計皆一樣。各有四個主園:東堂是春、夏、秋、冬園,西堂是柳、松、榕、柏莊,南堂是日、月、星、辰苑,北堂是雷、雨、風、雪居。主園下劃分為四個大庭,四個大庭裡又分為四處,每一處皆有四幢房。
東堂春園的四庭分別是梅庭、蘭庭、竹庭、菊庭,其中以梅庭佔地最廣。
梅庭的東處為主屋、西處為月屋、南處為蓉屋,北處則有三幢名為盼日閣、盼月閣、盼星閣的中國式樓房。
東堂的堂主及助手都住在春園,客人則住夏、秋及冬三園。每一園都有東堂十分之一的人力日夜輪流駐守。
春園與夏園之間是一間設備齊全的醫院;秋園後頭則是武道館及三層樓的室內體育廣場;較安靜無人的冬園旁邊則是東堂殺手們練習槍法及箭法的室內練靶場。
梅庭東處住的是堂主、西處住的是四名殺手,南處是堂主偶爾回娘家的女兒住的,北處則空著未住人。通常是給至親好友居住。
梅庭的西處是禁地,除了堂主可進入外,其他人皆不敢抗命進入。埋頭四幢中國風味樓房連成一個四字型。中間被劃出一處古色古香的蓮花池塘和涼亭。
這四幢房住著冥獄界素有「死神」之稱的十六位殺手其中四位,也是令人聞之喪膽的索命者。
他們四位來無影、去無蹤,殺人於無形。沒有獵物能逃脫他們的捕狩,在獵物還未開口求饒前,早已讓獵物莫名的死去。宛如——帶著血色的月亮,出現在黑夜中。
而這裡取名為——月屋。
滾魅——東堂殺手之首,與西堂的幻影合稱為冥王雙剎,只要兩人一出,沒有人能活著走出兩人的視線範圍。
魅影一雙含冰的東方細眸正不帶情感的瞄準靶心,連續射出十發正中紅心的子彈。
「就知道你在這裡。」隱含笑意的沉穩男聲在他背後傳開來。
魅影冷酷的嘴角揚著一抹看不見的笑意,只有三個人讓他察覺不出他們靠近自己。一個是冥王,一個是獄帝。另一個則是一一他。
「昨晚做得很俐落,讓林原那個禍害在黑道中除名。」他真替這個腦滿腸肥的傢伙遺憾,竟敢走私海洛因等毒品,還放話說是東堂幫他撐腰,用東堂的名義幹了一堆壞事。不跟他明講是要他自個兒收手,沒想到大伙竟當作東堂默許他這樣放肆。
嘖!白癡一個。還要讓東堂白白浪費一顆子彈收拾他。
「有事?」魅影收起槍,冷冷問道。
腥別魁梧的男人搖搖頭,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笑著。「沒事。
魅影瞄了比自己還略矮半個頭的中年男子。那張臉都已五十歲,居然還是風流倜儻得令人無法移開目光。一個跨步,魅影越過他離去。
「魅影一一你二十八歲了吧?」他打量著魅影頎長的背影,真是帥啊!連他都為之動容。
魅影停下腳步,對他突然的問話感到詭異、在他手下做事十八年,對他異於常人的舉止雖然早已習慣,但面對他這一番問話,魅影不免感到訝異,但臉上仍未露出任何訝異的神色。
不回話的認同一向是想彰的回答。
「沒事,只是覺得岱岱也變得好大。她都十九歲了。」
岱岱是魅影心中的寶貝,由魅影一手帶大,除了岱岱沒有人能讓他掛心,他的心裡只有岱岱。
舉起方才停住的腳,魅影邁出悠靜的室內練靶場。
「唉!」男子歎道。這冷血的傢伙,虧自己養了他十八年,竟然連回話都做得搭理。但是嘿、嘿、嘿
唐威瀟灑的臉上正透著壞心的算計。
此時,行動電話也淒熱鬧的響起。
「喂!蓉兒啊!」唐清蓉是唐威唯一的女兒,在半年前嫁給媒體大亨兼好友任尊的兒子任羽東。夫妻倆恩愛地如膠似漆呢!
(老爸,怎樣?)唐清蓉詭異的笑著。
「沒問題。」
(怕從我嫁了之後東堂顯得冷清許多,這一次正好可以熱鬧一番。)
「反正東堂已經好久沒有熱鬧過啦!對了,我那活潑好動的寶貝孫子倫倫呢?」
任浩倫是任羽東與唐清蓉八個月大的心肝寶貝,要不是為了這個像極任羽東的翻版兒子,她才不打算與任羽東結婚呢!
大概是閒瘋了,他這個心高氣傲又壞心的女兒竟然又策劃這種壞心眼的事要他當共謀偏偏他就是不怕死又自願要趟這種渾水。
誰教他們是骨血至親的父女呢!她的壞心可是得自他的遺傳呢!呵呵……
兩父女不知在算計些什麼,如出一轍的詭異笑容正隱隱的引起相同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