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持槍的右手僵了一下,但仍射出三發正中紅心的子彈。
任羽韻甜甜的欺近背對她的魅影,小手迅速的掛在他身上。
「你真不愧為『冥王雙剎』中的『索命羅剎』。」她由衷的讚賞他超高竿的射擊技術,果真百發百中。
她看上的男人果然是與眾不同的。雖然對她哦不,是對女人們冷了一點、無情了一點,又總拒絕她於千萬里之外,但她選擇賴上他還是對的。
至少,他現在不曾對任何女人好。雖然對她也是,但她異於常人的自信總相信他會因為她的努力有所動搖。
拍開她的手,魅影自顧自的收著手槍,然後不屑的轉過身踏出飄滿玫瑰花香的室內練靶場。
他討厭室內到處飄著這種令他厭惡的玫瑰花香,就像當初那個棄他而去的女人身上老充滿著各式不同的迷迭香味,熏得他陣陣噁心。
任羽韻收回被拍了數百次的手撫著。和魅影相處的這些日子,她只要一接近他、碰觸他的身子就會落得如此下場;奇怪的是她的手就是會忍不住,甚至是樂不可支的想去碰他的身體,但是幾乎都是在碰觸到他身體之前就被他拍開。除非他沒空理她才會讓她有機可乘,就像方纔那樣。
跟上他的步伐,任羽韻又開始吱吱喳喳的聒噪起來。
「達令,你要去哪裡?騎馬?練箭術?還是游泳?夏天適合玩水,我們去玩水好不好?」自從來東堂之後,她這個夏季都還沒碰到水。
魅影沒理會她的建議,直直走向武道館。
「等等我啊,達令。」任羽韻喘吁吁的喊著,慌亂的腳步一刻也不敢停歇。
魅影故意愈走愈快,將煩人的呼喊聲全數拋諸腦後,漸漸的消失在任羽韻的視線之外。
* * *
「達令。」任羽韻的聲音由遠而近,慢慢的傳進武道館,嬌柔甜美的呼喊正
在館內迴盪著。
邪月摘下面罩,汗水淋漓的笑道:「你的影子來羅!」
魅影冷漠的瞟邪月一眼,隨即執起西洋劍向邪月揮了過去。
邪月輕鬆的向後一跳,閃過揮來的劍。「揚,打算來個相應不理嗎?」他賊般的笑容又壞壞的爬上俊俏的容顏。
又是不留情的一劍揮來。
魅影罩在面罩下的冷絕容貌因這句話更是寒霜滿佈。
他討厭女人成為他的一部分,除了岱岱。
邪月迅速的戴上面罩,也回敬他一劍。兩人一揮一擋的精湛劍術教站在道館門口的任羽韻看呆了眼。
天啊!原來她的馥楊穿起西洋劍服、舞起西洋劍是這樣的俊美。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馥揚作這般裝扮,讓她屏息數秒,幾乎忘了呼吸。
靜靜的,她看著兩人揮舞著西洋劍,直至邪月的劍被魅影挑開才宣告結束。
兩人摘下面罩,露出兩張儒濕的俊美臉龐。
「達令。」任羽韻歡欣的欲跨進門,卻被飛來的劍給擋住路。
「不准靠過來。」那把西洋劍正穩穩的嵌入門檻三分,意示分界點在此。
他厭惡她的跟進跟出,全東堂的人都說她是他的影子,如影隨形!有他的地方就有她銀鈴般清新的笑聲,沒想到想來道館圖個安靜卻還是被她找到。
可惡!這女人簡直比鬼怪還厲害。
任羽韻哪可能如此順從聽話的站在原地?她繞過西洋劍走了進來。
魅影拾起邪月的劍向門口拋去,準確的落在任羽韻兩腳之間。
任羽韻嚇得不敢越雷池一步,只好一副可憐兮兮的乖乖站在原地不動。
魅影冷冷的瞥她一眼。「得寸進尺的女人。」
天下除了岱岱之外,全都是一堆貪心的女人。叫她在門口等著,她偏要踏進門內。
「達令」
「別叫我這種噁心的稱呼。」魅影冷冷的警告著。
邪月好笑的看著兩人,人家說『男追女隔層山,女連男隔層紗』,怎麼他覺得任羽韻像是隔著佈滿利刃的大冰山追著馥揚跑,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刺得滿身傷。
「達令,今天是七夕我只是想拿禮物送你嘛!」竟然還拿劍擋她的去路,真是有夠冷血。
可是向來不沾廚藝的她,花了五天時間跟東堂裡帶大清蓉嫂子的玉翠奶媽學做的西點——黑巧克力蛋糕。她一定要將她的愛送給他。
「拿走。」魅影細長的東方黑眸正透著陣陣寒意。
「你不收嗎?」她仰起楚楚可憐的小臉看著一臉冷淡的他。
玉翠奶媽明明說馥楊喜歡吃這種巧克力蛋糕啊,怎麼會拒絕她的蛋糕呢?況且,她只為他一個人做,長這麼大都是別人送她東西,難得她動手為喜歡的男人做西點,直然被拒絕……嗚……
邪月撞撞魅影的身子,「別因做的人不同就不收。」這傢伙只吃岱岱做的東西。魅影淡然的看著邪月。「我只吃岱岱做的。」說完,他毫不留戀的從全身僵硬的任羽韻身旁走過。
邪月感歎的望著魅影總是冷漠的背影。不吃也別這麼絕情嘛!
* * *
「岱岱是誰?」
任羽韻在屋內來回踱個不停,口中一直不斷的重複著「岱岱」這兩個字。
怎麼清蓉嫂子從來沒提過這號人物,就連唐伯伯也沒說過?
可惡的是,堂內上上下下都沒人敢告訴她「岱岱」是誰。
邪月竟然絕口不提半句,只說會替她將蛋轉交給魅影;唐伯伯去印度巡視旗下產業,短時間不會回來而清蓉嫂子竟然只是訕笑二聲,沒給答案就掛電話;那個從不在乎別人的黑月及冷若冰霜的冥月就更別提了。
難道……岱岱是馥揚的女人?
不,不會的。
可是……這是她第一次從馥揚口中聽到有關女人的事……
不可以!她絕對不准許別人搶她的馥揚。
「吃蛋糕吧。」邪月拍拍正將他當成耳邊蒼蠅嗡嗡叫的魅影。
魅影擦拭著北堂「蒼邪」送給他的改良新式手槍,它擁有強大殺傷力,殺人只在眨眼瞬間。
「羽韻親手為你做的,很有愛心喀!」瞧!他還要哄他吃咧!雖然黑黑一坨的,看起來不是挺好吃的感覺,可是這是人家的愛心啊!
「你吃吧!」開玩笑,那黑不隆咚的東西能吃嗎?
「雖然與岱岱做的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但加了愛的蛋糕可是甜蜜得入口即化。」
「既然那麼好吃,那就送給你吧!」神經。
邪月連忙揮手笑道:「這種愛心只有你才能感覺得到,我們這些旁人可是無福消受。」開玩笑,他可不想這麼早就「香消玉殞」,而且還帶著滿口黑不隆咚的巧克力離開人世。
魅影輕哼一聲,不屑的笑了笑。
「既然那麼可口,你不吃就太可惜了。」甫自印度歸來的唐威突然過來參一腳。
「謝謝邪月的稱讚。」任羽韻感動得差點沒去抱著邪月的大腿痛哭。
魅影冷冷的睨著來者——一臉壞心的唐威和笑得樂不可支的任羽韻。
「笨蛋。」他收回冰冷的眸光,低咒著。
「小親親。」任羽韻一見到心上人,就自動自發的靠在他身旁坐下。
一雙凍人的寒光直射任羽韻粉雕的臉龐,「走開。」他討厭玫瑰香味。
「魅影,快吃。」唐威的笑容中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不。」他堅決不肯吃那坨黑色東西。
唐威將蛋糕推到既影的面前。「吃。」他命令著。
呵呵,跟他鬥?這小於簡直是漠視他「堂主」的權力嘛!所謂「堂主」就是可以沒事時陷害別人、有事時拍拍屁股走人。
魅影冰冷的眸中有著絲絲怒火。
「我先吃一些好了。」邪月的自告奮勇緩和了冷硬的廝殺場面。
他吞下一口黑黑黝黝蛋糕——
嗯,這位大小姐果然是第一次下周,不但烤焦還外帶鹹鹹苦苦的味道她不會放了一把鹽巴吧?
「好吃。」邪月優雅的放下叉子,不動聲色的稱讚。
「真的?」任羽韻臉上躍上欣喜。
「魅影,你還不吃。」唐威賊賊的看著他。
「但是,可能不太適合魅影的口味……」邪月壓抑胃裡的噁心翻騰,替無辜的魅影盡最後一次阻止的力量。
「哪有什麼適不適合的?只要是羽韻做的都適合魅影的口味。」唐威壞心的將剩餘的蛋糕全推到魅影面前。
迫於唐威的淫威之下,魅影不得不吃了一口。
「難吃。」他吐出來,不客氣的說著。
「真的嗎?」任羽韻沮喪的看著魅影。可是邪月說好吃啊!
任羽韻也品嚐了一口自己的精心傑作。
「呸。」她皺著眉頭吐了出來。
既苦又鹹的,難怪馥揚嫌難吃,的確是很難吃。
「下次別再做這種噁心的東西給人吃。」
魅影收起槍盒,踱出滿室和著玫瑰香味以及鹹苦巧克力味的屋內。
東堂飯廳內。
東堂堂主唐威正與他的愛將們進行每週一次的早餐約會。
在東堂內,每個星期六的早餐及晚餐都必須聚在一起吃飯。一方面是因為這是先人所留下的規矩,另一方面是讓有時一個月見不到幾次面的同伴們,有聯絡感情及交換意見的機會。
正當大家低頭享受著可口的盤中餐時,任羽韻從魅影的臂下輕而易舉的鑽過,繞進他懷裡,在他腿上坐定。
「早安,親愛的。」任羽韻撫著魅影的臉溫柔說道。
這一個舉動頓時教在座的每個人目瞪口呆,竟然有女人可以這麼輕易的從魅影背後鑽進他的懷裡,果然很厲害,不愧為當今舞壇之後一一精靈舞者。
魅影嫌惡的拍開她貼上自己胸膛的白皙小手。這女人就不知羞恥嗎?
「滾開。」他冰寒的黑眸裡看不見任何溫度。
任羽韻更是將自己只著小可愛的上半身緊貼著魅影,讓他只要稍一低頭便可將她引人遐思的春光一覽無遺。
「唉!怎麼你就是這麼討厭我?」她欺近他陰美的瞼,鼻尖碰鼻尖的對望著。霎時。她眸中的誘人波光像是放大似的在他眼前閃爍著。
魅影推開她的瞼。噁心!他討厭女人這麼靠近他、討厭女人摸他的臉、碰他的身體。
一股作氣的站起,也不管懷中的美人兒跌了個狗吃屎是否要緊,他倉促的離開餐廳,離開那個標準的害人精。
任羽韻優雅的站起身,對著已停止用餐、正盯著他們兩人瞧的大夥兒燦爛一笑。
「他大概不習慣在大庭廣眾不跟我親熱。請慢慢用餐,我先離席。」
優雅的微微頷首,她從容不迫的走出飯廳追著魅影的身影。
* * *
月屋。
魅影走進漆黑的房間,脫去上衣拿起浴巾準備洗澡。
他方結束前天接下的任務歸來,兩天沒聽到那個禍害的聲音讓他輕鬆許多。
過了一會兒,他圍著一條浴巾走出浴室,手上拿著毛巾擦著濕發。
靜謐的房內正透著淡淡香氣,是屬於他身上的香皂味。
可是……空氣中似乎還散發著一種馨香……是玫瑰香味。
魅影拿起置於床上的新式消音手槍,緩緩的走近衣櫃。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躲在衣櫃的人給揪出來,壓倒在鋪著白色波斯地毯的地上。
「唔……痛啦……」
是女的?魅影驚訝的看著被他壓在地上的女人。
「是我啦!」任羽韻低呼。要命,他竟然把她從櫃子裡頭抓出來丟到地上,還壓著她的手臂,天啊,她的手臂都快斷了!
魅影鬆開她的手,「你躲在我的衣櫃裡做什麼?」陰魂不散的女人。
任羽韻看著自己發紅又略腫的右手臂和瘀青的左手腕,好痛……
「人家想你……」手臂傳來的火熱痛夢令她痛得話愈說愈小聲。兩天沒見著他,她可是度日如年。
魅影與暗夜形成一體,正散發著如鬼魅般的幽暗氣息。他如一湯黑潭的深邃黑眸正凝視著眉頭微皺的任羽韻。
旋開日式的立燈,滿室立刻充滿暈黃的柔和燈光。
「怎麼了?」
魅影宛如天神的壯碩身材在燈光的照映下更令任羽韻心慌意亂。
她輕蹙月眉,一雙星眸正盛著強忍痛楚的淚水,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心生愛憐,忍不住想擁著她,抹去她眼中的淚。
「痛……」她吸泣著,任淚撲簌簌落下。
魅影借由暈黃的燈光看見她因痛而不敢再亂動的微腫手臂,心中竟然出現一絲異樣情愫……心疼?除了岱岱,他不會對其他的女人有這樣的感覺啊……
魅影輕抬起她微腫的手臂檢視著。該死!他竟那麼大力的將她扯出衣櫃外!
「大概傷到骨頭。」說完,他披上浴袍,橫抱起任羽韻走到邪月的屋內。
* * *
「沒事,左手腕只是扭到而已,過幾天就會好的;右手手臂骨有點裂傷,可能得好一陣子才會好,不過都不會造成大傷害。」邪月邊替任羽韻包紮邊安慰著。
魅影只是靜靜的凝眸著臉上尚有淚痕的任羽韻,不知為什麼,他的心竟也跟著她的淚而痛。
「好了,只要別動到傷口,手臂大概一個月就會復原了。」邪月交代著仍硬咽的任羽韻,接著,他拿了幾顆白色小藥九塞給魅影。
魅影陰美的臉上露出淡淡疑問,他看著一臉賊笑的邪月不明所以。
「痛的時候餵她吃,三餐你得負責餵她吃飯。」醫生的話不可以當耳邊風的,呵呵。
「她自己會吃。」他恢復先前的冷漠。
任羽韻挫敗的看著魅影,她多希望他能一口就答應照顧她,而不是這麼坦白的撇下她、劃清他和她之間的界線。
邪月又是呵呵一笑。「她重傷的是右手臂、輕傷是左手腕,肇事者。」
「准教她要三更半夜躲在衣櫃裡。」魅影輕哼,又不是他故意造成的。
一旁的任羽韻撫著發疼的右手臂,聽見魅影輕蔑的話語,她的心突然橡針扎一樣難受。
「又沒偷東西也沒偷襲你,只是為了想見你而躲在衣櫃裡,你就把柔弱的羽韻傷成半殘,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吧!」邪月抿嘴偷笑,他知道魅影會因自知理虧而妥協的。
果真,魅影沒有出言反駁。
「那麼病患就交由你照顧羅。」邪月淡淡的笑了笑。
「我自己會照顧自己,」任羽韻沒好氣的吼道。什麼嘛!只不過是傷了手骨,又不是斷手廢腳的。
魅影及邪月都被她突如其來的怒氣給斥喝得閉上嘴巴。
任羽韻雙眸含怨的瞪了一眼不知憐香惜玉的魅影,扶著受傷的右手和遭受打擊的心離開邪月的住處。
「唉!當漂亮的女人愛上遲鈍的男人,只有破碎的心啊!」邪月別有涵義的白了一眼不懂女人心的魅影。
* * *
任羽韻盯著桌上打開的排骨便當,便當盒旁還有很多青菜「橫躺」在旁邊陪襯。
原因無他,就是任大小姐挾菜時還未到口就先落在地上、桌上和便當盒邊緣。
「可惡!」她對著便當盒附近的菜低咒著。
今天是星期六,是東堂規定門下眾人一起吃飯的時間。魅影八點時差下人送來早餐,卻被她笨手笨腳的打翻掉,中餐時他原本要差人做給她吃,卻被她一口回絕掉。
偏偏肚子在餓了一上午後就不爭氣的咕嚕咕嚕亂叫,而正好要去換班的守衛阿森看見她似乎有點俄,所以差人買了便當回來給她吃。
可是,便當都買回來一個多小時了,她卻一口都還沒吃下肚。因為右手臂的傷,讓她無法使用右手,而左手腕在那晚中也不幸扭到,教她無法使上力氣用湯匙舀飯吃。結果就弄成目前這種慘狀——菜餚、飯粒滿地掉。
她就不信吃不到。
任羽韻再一次使用左手挾菜,手腕卻傳來陣陣劇痛。
「看來只好用嘴去吃……」
沒想到她堂堂媒體大亨任尊的掌上明珠、舞壇上赫赫有名的精靈舞者,竟然淪落到像小狗一樣吃飯的悲慘境界。
可惡的魅影也不知道跑哪裡去。害得她只好自己照顧自己。
任羽韻辛苦的用嘴咬來今天的第一口飯。正當要吃第二口飯時,身後傳來冷淡的聲音:
「該死的,沒有人可以餵你吃飯嗎?搞得你必須像小狗一樣用嘴巴去舔?」
任羽韻徐徐轉過身,一張嬌顏甜絲絲的笑道:「你又不餵我,所以我只好像一隻小狗一樣吃飯啊。」說完,又轉回身繼續吃她的午餐。
魅影靜靜的看著背對他正努力吃著午餐的任羽韻,心中納悶不已,昨晚的她還生氣的瞪他,怎麼今天就又恢復成先前那個愛粘他的女人?突然,他做了今生最愚蠢的一件事——餵她吃飯。
他走過去,拿起便當用湯匙餵她。
「謝謝。」任羽韻嚼著飯,含糊不清的說著。
魅影又用湯匙送了一口飯,並細心的挾配著蔬菜。「吃飯時別說話。」
嚥下一口飯,她壓根兒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又繼續說:
「你很會照顧人喔!嫁給你真是幸福,幸好我選對了人,你……唔……」
語未畢,魅影就不客氣的塞了一大口飯進她一直喋喋不休的嘴裡。
任羽韻鼓著腮幫子,奮力的嚼著魅影餵她的愛心飯菜。
其實,他其實還是在乎她的,她想。
漆黑的夜空,閃著危險的血色信號。
南投山境內,有人正進行毒品交易。
在東堂的管轄區內是嚴禁毒品出現的,而在這裡交易毒品的正是冥獄界的死對頭「亞洲鷹組」。他們故意選在東堂的地盤上交易,為的是栽贓給東堂,連同上次美國駐亞大使遭人砍傷事件都是他們一手策劃,為的是讓人更相信這一切都是東堂所為。
而這一切東堂早已知悉,是由黑月探得所有需要的資料,再由冥月易容混進這個專門以毒品殘害青年人的組織。
此刻魅影黑色的身影正棲立在隱蔽的樹上,犀利的黑眸監視著底下一群不知死活的人。
「外頭巡視的衛哨有八人,三個帳棚裡頭共有十來人,中間那個帳棚就是這次毒品交易的主首,泰籍的魯巴達。」黑月拍拍夜行衣上新沾的塵土說。
「冥月那頭呢?」魅影放下夜視鏡問。
「沒問題。」黑月仰視星空答道。今晚的月……帶有不尋常的血色。
「邪月,你那邊情況如何?」魅影按著臂上的金屬環通話器,與在後頭在裝設炸彈的邪月通話。
「只待獵物落網。」通話器裡傳出邪月邪邪的笑聲。
現在只等冥月的訊號。
突然,底下傳來粗重的吆喝聲。「快走!」
一名粗獷的男子用槍抵著一名身材玲拔的女子,押著她進入中間的帳蓬。
「任羽韻?」魅影和黑月不約而同的出聲。
她來幹嘛?魅影看著任羽韻被人強押進入帳棚內,這女人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麼?這次的計劃很有可能會因她而被迫失敗或者演變成一場血戰。
此時另一邊傳來冥月打出的紅色信號,那表示可以開始行動。
「通知冥月,要她適時保護那蠢女人。」魅影躍下,飛速轉過帳棚後方。
黑月打出藍色光線,只有淡淡短短的二秒鐘,那表示見機行事。
隨即,他也沒人陰暗的夜色中執行他的工作。
「放開我——」任羽韻掙扎著,絲毫無畏眼前的凶神惡煞,因為她相信她的馥揚會來救她的。
倒楣!她悶哼一聲。
在東堂不小心偷聽到魅影他們今晚要來狙擊亞洲鷹組這幫壞蛋,一時興起的她也跟在他們背後來觀看這種刺激的過程,沒想到……當場被人逮個正著。不過,沒關係,她的馥揚會來救她的。
「勸你們最好趕快放了我,免得到時吃不完兜著走喔!」任羽韻一副無不怕地不怕的模樣,還反過來恐嚇對方。
「你膽子不小嘛!敢侵入我們的地盤,還口出狂言。」一名坐在中間的光頭男子笑道,他就是這次計劃的主謀魯巴達。
「呸,什麼你們的地盤,這是東堂的地盤,憑你這種模樣也敢誇大其辭的亂說亂吹,你這只黑肥豬,」不要臉,竟然這麼會吹牛。
「你是東堂的人。那麼表示東堂有人混進來了。」
「是啊!待會兒就有人來消滅你這隻大光頭豬。」呵呵,怕了吧!
「把她綁起來,抽她二十鞭。」這女人簡直不想活了,竟然敢一次又一次的罵他是豬,而且還用非常標準的泰語。
二十鞭……太狠了吧!「如果你敢鞭打我,你就無法走出這裡。」魅影,你怎麼還不來救我?
魯巴達陰笑著,「恐怕在那之前,你早先我一步去閻王那兒報到了。哈哈……」
一旁的小嘍囉拿來皮鞭,一鞭鞭狠狠的就往任羽韻身上抽去,這一連三鞭讓她細皮嫩肉的肌膚當場劃出皮開肉綻的血痕。
「唔……」好痛,任羽韻忍著痛楚悶哼著。
當第四鞭又要落下時,小嘍囉突然倒下。
「是誰?」怎麼有人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開槍?
「我。」拿槍的嬌艷女子冷冷開口,冷媚的眼神教人直打冷顫。
「香姬,你……」魯巴達看著自己一向寵愛有加的愛妾,她怎麼會突然窩裡反的傷自己人呢?
香姬冷冷嗤笑,突然將臉皮撕下,露出另一張比香姬更美艷卻多了一份冷絕的驚人臉蛋。
「冥月?」任羽韻看到熟悉的臉孔,高興得忘了疼痛。
「是你……東堂的千面殺手冥月?」
魯巴達不敢置信的看著一臉漠然的冥月,她手中那把消音手槍正對著他的心口。傳說冥獄界的殺手槍法都出奇的准,要中心臟就不會中太陽穴。
「媽的!給我上。」魯巴達一出聲,五、六名大漢全上前。
沒一會兒,人全被冥月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投降,我可以饒你不死。」冥月冷冷的說。
「可惡!」魯巴達拉起躺在一旁的任羽韻,用槍只著她的太陽穴。「如果我方任何損傷,那她也活不成。」
魯巴達一路拖著任羽韻到他停在升機的空地。
「放開我!死肥豬。」天啊!她的腳都磨出血……好痛。
「等我上直升機,我再放了你,嘿嘿……」想逮他,沒那麼容易。
上了直升機,魯巴達啟動導航系統,直升機慢慢的向上升。
「放開我……」
「好,我就放了你,嘿嘿……」
魯巴達好邪的笑聲讓任羽韻不寒而粟。
一個硬推,他將任羽韻推了暗不見底的深淵。
任羽韻驚愕的尖叫聲和直升機的爆炸聲響徹原本寧謐的黑夜山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