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en?呃,歐陽璟羲的英文名字不就叫 Jeen Cei嗎?
啊!為什麼?為什麼連那麼容易察覺的事她都沒察覺?
真是枉了她聰明一世!
在她往歐陽璟羲胯下踢上一腳轉身離去至今剛好第四天。這四天來,她有試著想平息怒火,可只要一想到他竟然把她當猴子耍,她的火就愈燒愈旺!
那個男人識相的話就別再出現在她面前,否則……
他最好先到泌尿科掛好號,再到保險公司替他那「傳家寶」買好巨額保險再出現在她面前。
可心底詛咒畢竟傳不到外人耳,瞧!那個不怕死的人不就站在不遠處!不計前嫌似的對她揚著最寬容的笑容嗎?
「難得一見,給我個好臉色不難吧?」歐陽璟羲的風度真的不差,想當初她那一腳還真給得夠狠!
秦芷晴就不會想想,若她將來的對象是他,就不怕那腳把他踢出毛病,屆時嫁了個太監丈夫,她還有什麼幸福可言?
像她做事顧前不顧後,早晚出問題。
這男人真的不怕死.「四天你就能再出現在我眼前,看來我那腳力道還不夠。」她咬著牙恨透的說:「不想當機『立斷』的話,限你三秒內消失在我面前。」
「是嗎?」他也似乎不流連,喟歎了一聲,揚了下手中的牛皮紙袋。「原本我是想看在你那麼重視育幼院的份上,很有誠意的拿著地契來談事情,既然你什麼都不想談,還限時要我消失,那……」無奈的一聳肩,他轉身就要走。
「喂!等一下!」見他仍不理她的往前走,她追出了數步。「都來了,不談出結果!你不會不甘心?」
「不會啊。」態度要高,事情才好談。
賣商品就是要這種可賣可不賣,願者上勾,不願者回頭的「拽」姿態,底價才不會給壓到馬裡亞納海溝去。
「可我會啊!」那張地契對她而言很重要。
人家都承認誓在必得了,是抬高價碼的好時機。他做出仍是不熱中的模樣打岔的說:「天氣真熱!喝杯咖啡好說話。」
龜毛男!「附近就一家咖啡連鎖店。」趁機壓搾一杯咖啡他也好?也不想想她這苦學生,打工沒業績的老墊底。
而他這財團貴公子要她請客?宇中是靠個「摳」字致富的嗎?
算了,讓他麼也不過這一回,宇中不靠摳字致富,她可是靠它勉強過活。
來到咖啡連鎖店後,點了飲料才坐定,秦芷晴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地契呢?現在可以給我了吧?」
看她發急的樣子,歐陽璟羲更有勝算。「條件談攏,東西自然會給你看。」
「什麼條件?」對喔,一急,她忘了他還有條件要談呢。
「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承諾你,育幼院不必遷走,更不會蓋夜總會。」
「說吧。」
「我再幾個月就滿三十歲了,在我滿三十歲之前,我想讓自己的生活過得多采多姿、自由刺激。當然,我在十年前就過這種生活了,而現在,我想有所改變。」他看著她,「我想這樣的生活該找個人來分享。」
秦芷晴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不領情。「找你老爸吧,父子檔一塊賣肉,想必很有看頭。」他以前的職業都很奇怪,和他分享?裸露的心路歷程嗎?她才不要!
又提那件事?怎麼她對他的認識好像那一幕特別深刻?難怪!難怪她看得又是飆鼻血又是昏倒的。
純情少女真有趣,連看個男人裸體都會受刺激。
「他年紀大了,心臟不好。」
咦?不是父子不和嗎?這歐陽璟羲還算沒泯滅良心,知道點孝道嘛!「他不行,那找你女朋友分享去。」他不是為了個酒家女要蓋夜總會?
他女朋友總該年紀不大,且心臟沒問題了吧?酒家女要是心臟有問題,那怎麼陪客人玩一隻螃蟹八隻腳的遊戲咧?
現代不流行古代賣藝不賣身那套了,聽過嫖客上酒店聽琵琶、看民俗舞蹈的嗎?
女朋友?哇,那年代久遠嘍!而且,她說的是哪一任?現在的他真的沒有女朋友。
當他漸漸發覺自己想定下來時,他的交友態度開始變得謹慎,不再像年少輕狂時的恣意,更何況,所謂的「恣意」那只是指女的朋友比較多,不同於有很多女朋友。
身邊有多久不曾出現冠上女朋友字眼的女孩兒了呢?大概和他開始自由的享受自己想要的生活一樣久了!
在這段日子裡,儘管他的樣子由之前的中規中矩公子哥兒打扮,變成嬉皮風的頹廢模樣,圍在他身邊的女孩從來不曾少過。但那終究只是朋友,壓根兒沒有任何一個女孩給他來電的感覺。
近十年的日子,他優遊於自己想要的生活中,原以為自己該對感情的事淡了,卻沒想到在結束自由之前,他遇到了她。
秦芷晴,一個讓他再度燃烈情感的有趣女孩兒。
她是道光、勇氣,凡她所在的地方,好像空氣都充滿了活力。
她也許有些衝動、歇斯底里、好強又死不認輸,可這些卻在無形中增添了她有趣的一面,和她相處,他、水遠不會覺得煩膩。
以前懶得再交女朋友還有個原因,覺得女孩子總是要人照顧,一副柔弱樣。也許是年輕吧,那時候他只覺得女人很麻煩。可當他第一次看到秦芷晴時,除了訝異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特別的女人外,也奇跡似的感受到想保護她的那股慾望。
秦芷晴對他而言,也許是個大麻煩,甚至是大災難,可這不減他想保護她的心情。
這樣吸引他的女孩子他若不牢捉著,相信將來會後悔。
「我女朋友也不成,她心臟沒病,可她很膽小。」老爸的謊,他現在似乎沒有不接下去的理由。
沒了酒店的女友,就構不成在育幼院蓋夜總會的理由,那他不就沒了和她談條件的籌碼了,不是嗎?
所以,儘管女友是虛構的,可是卻必須存在。
面對這樣的倔強情人,不先使些手段,是沒那麼容易追上的。
這是什麼話?別人家的小孩死不完嗎?他家女友沒膽,她就膽大包天嗎?「反正你身邊沒人該死,我就該死?」怪怪!一聽到他擔心他女友的話,她的火氣就忍不住上揚。
她沒事生啥氣?他也不過疼女友多一些些,人之常情嘛!只是、只是……
啊!她就是不高興啦,混帳歐陽璟羲!
他女友是人她就不是嗎?他會關心他女朋友,就不會把一些關心分給她嗎?
在混亂到近乎歇斯底里的情緒中,她忽然在心裡如此吶喊。但一意識到方纔她的吶喊話語後,她怔住了。
關心?她……她在奢望著他的關心?
怎麼會這樣?一瞬問,她茫然失措了。
歐陽璟羲啜了口服務生送上來的咖啡,慢條斯理的回應著她的憤怒。「別說得那麼難聽嘛。」他笑了,在慵懶的笑意中有著他慣有的銳利。「你不該死,該死的是這張地契。」
把混亂的心情暫且扔在一邊,秦芷晴提醒自己專心在眼前棘手的問題上。
「你在威脅我?」
「不,是提醒。」
「如果我拒絕接受你的條件呢?」是試探也是在爭取時間考慮。
「那我得開始幫你擔心育幼院該遷去哪兒好。」惡質的笑意藏著玩味,他的真正用意沒人猜得透。「哪兒好呢……呃,大海不錯!不佔空間又不必繳稅。」
「歐陽璟羲!你沒人性吶你!」大海?他自己為什麼不去?大海時時為他不加蓋!這男人講話真的會氣死人!
「我可以很有人性的。」他黑色的眸子直探入她燃著火焰的眸。「我給你很大的選擇空間,是不?」
若不是她對他印象奇差,他是可以不那麼惡質的,學學人家情侶約約會、散散步,那也亂幸福一把。
可是,誰叫他今天喜歡上的女孩兒與眾不同,對男人沒興趣,且先入為主的觀念重得令人不敢領教!給她認定是害蟲的人,永遠得不到救贖。若想打破她厭男迷咒的方法,就是把她留在身邊,好好讓她看清楚,世上所有不見得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善惡之間很模糊,一眼印象蓋棺論定太武斷。
只是把她留在被她視為害蟲的自己身邊,若她會答應,那就如同看到豬在天上飛一樣奇怪,不得已他只得使壞了咩。
「你……你連育幼院的地都可以拿來威脅人,你會遭天譴」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他可是一點愧疚感也沒。「更何況,希望與人分享我多采多姿的生活有什麼不對?」
「你……」
「說了那麼多,相信你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再不明白,不是他口才差就是她裝傻。「現在,可以答覆我所提的條件了嗎?」
這哪是條件?根本是交易。雖然不願意,可……她瞟了一眼地契,唉,這種情況要不低頭都有些困難。「你保證,我除了分享你的生活外,可不參與你一些奇怪的活動。」為了保障自己,有些話可要事先說清楚。
若只是分享他的生活,僅僅當個旁觀者的話,那有何不可?怕就怕在參與,不知道為什麼,參與這兩個字,很容易令她想到裸體模特兒。
不……不好吧?一個畫裸體素描會畫到飆鼻血昏倒的人,在她保守的想法中,裸體是有些罪惡而不可以輕易示人的。要她也脫一回,那不要了她的命?
「不參與又怎能分享?」歐陽璟羲不認同她的話。
「參與和分享是兩回事,怎能混為一談?」
「單只是分享,那只是以旁觀者的眼光在看事情,這樣是無法真正體會事情的有趣面的。因此,真正分享就該參與。「在他僅有的自由日子裡,他希望有她陪伴。她的陪伴對他的人生而言,會是最特別的一段。
「我為什麼要?」
「你當然要。」他很自然的拿起了地契來扇風。
唉,真不好意思,順手一拿,也不知怎麼,竟然就拿到了舉足輕重的關鍵物。
又威脅人,秦芷晴恨透了他一副吃定她的模樣。
「參與就參與。不過,我可事先警告你,我這人可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屆時你的分享成為痛苦時,可別怨我。」
歐陽璟羲挑著眉,舉高杯子。「以咖啡代酒。敬什麼好呢?」他思索三秒,「就敬『合作愉快』吧!」
這種情況能合作愉快?真有他的!
「不怕死的,就來吧!」
「不怕死的?說得好!」他常常替死人化妝,那還真需要這種不怕死的精神,真怕死的話,那不是看到死人就先躺平,學著對方臉色發白了嗎?
放心吧!跟在他身邊,她有的是機會見識到的。
秦芷晴自然不知道他的話中意思,只是覺得這人真有夠○○××.說他不怕死,那是暗示她對他的「殺傷力」,可顯然的,他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她的一世英名難道就要毀在他手上了嗎?
唔,也許跟在他身邊也是對的!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
一周又過去了。
星期六沒事做,於是秦芷晴又抱著書本到黑新討債公司報到。
「又來公司K書啦。」黑新在這個時候看到她,很習慣嘍。「咱們黑新討債公司可以改名叫黑新圖書館。」
星期六、日公司的美女群約會的約會、釣男人的釣男人,就剩下這丫頭。
唉!她長得也沒比人卡差、頭腦也頂呱呱,就是人恰了,才會到現在還沒人敢要。怪不得一有人相中,他這做人家老闆的,就忙不迭的打算將她連皮帶骨的奉送給人家。
只是這種事他哪敢讓這凶丫頭知道?會危及生命的事,他這老江湖才不做咧。
「那很好啊,正好讓你改變一下氣質。」和黑新鬥嘴,她從不落下風。損他正好可以重振一下她從歐陽璟羲那裡敗下陣的雌風。「大哥漂白要徹底一些,別黑白佔半活似斑馬,那可丑斃了。」公司裡全是女職員,且索債的方式也不沾江湖味兒,黑新的漂白動作很明顯。
「你就不能用黑白郎君做比喻?」好歹那也是轟動武林、驚動萬教,響噹噹的人物!
斑馬?嘿!這丫頭嘴不甜,怪不得他不顧「同門」之誼,暗中拋售她!
「我不習慣用帥哥來比喻歐吉桑。」
黑新白眼一翻,「你就不能對老人家好些。」
「以前可以,現在免談!」她不愉快的橫了他一眼,「誰叫你把育幼院的事推給我?」
「說到那件事,辦得如何?」明知道是烏龍劇一場,他仍配合著演。「育幼院會變成夜總會嗎?」
「沒個准。」
「那就是事情還沒辦妥嘍?」
「條件交換算完成,可還沒履行。」她還沒陪他「分享」到什麼,他哪有那麼容易把東西交出來?
「委託人急著要東西。」
「歐陽仁德那麼急著要東西,兒子是他的,他自己去要不是更名正言順?」秦芷晴雙手一攤,「歐陽璟羲是個狠角色,哪有那麼容易把地契給我。」遇到他她也沒轍。
「那你現在就該去纏他啊!十個男人九個怕纏,纏久了就是你的。」這可是個人珍貴的經驗談。
狐疑的一眼向他瞟過去。「什麼纏不纏的?我要的是替委託人,也就是他老爸要回地契,別說得我像八爪女一樣。」纏上歐陽璟羲?想都沒想過。
嘿!或許哪天她心火交攻,真一把火燒了歐陽璟羲的家,那時看他燒傷程度,她再來幫他「纏」繃帶吧!
去!纏?
像歐陽璟羲長得那副桃花樣,哈他的女人比空氣裡的細菌還多,若真的纏就能巴上他的話,他早兒女滿堂了吧?
「管他要什麼,纏字訣記住,不吃虧的。」他會這麼說,是有原因的。
歐陽仁德那隻老狐狸在日前終於承認,他會挑秦芷晴去向歐陽璟羲索債,且設計事情牽扯到育幼院,那是有內幕的,而且難得的是,他竟然願意告訴他內幕。
雖然說他早猜到這樁自己人設計自己人的計中計背後動機不單純,可為了老狐狸把他當朋友看,願意主動自爆內幕的份上,就幫幫他好了。
秦芷晴聳了下肩,「真要纏,我現在不知道他人在哪裡呢!」別墅嗎?天知「。「我只知道他有一處別墅可去,其它的,知道的不多。更何況,他若有事找我,他自己會來,我何必去找他?」
「身為被委託的你,這樣的態度就不對啦。」他看著她,曉以大義地道:「吶,照你話中意,歐陽璟羲是有意把東西交出來嘍?但現在東西畢竟未到手,未到手的東西怎麼可以算數?如果在這段時間有個什麼意外……」
「還能有什麼意外?」歐陽璟羲發生意外嗎?那也不賴。到時候什麼周旋都免了,老狐狸等著接收兒子的土地。
「意外?那可多嘍!例如……」瞄了她一眼,「例如那酒家女又纏著他要蓋夜總會,嘿嘿,你知道嗎?男人對於喜歡的女人的要求,是沒法子抗拒的。」
「他不會是那種食言而肥的人吧?」
「男人為了女人兩肋插刀都在所不惜了,更何況是肥了一些些而已呢?」
唔,為什麼聽了這些話,她心裡會有些……不!是很不愉快?!歐陽璟羲那個只以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該不會真的這麼做吧?不過即使這麼做,那也在情理內,那為什麼她的心裡會那麼不舒服?感覺像是灌下了一大缸醋。
胃酸過多會不會死人?
「你都那麼說了,那事情還有什麼轉圈餘地?」
「所以你就該比那酒家女更快出現,當你這正義化身、良知的喚醒者老出現在他身邊,也許他就不會那麼盲目了。」
他一定要加把勁的把利嘴娃給推銷出去,如果推銷成功,以後她心情不好時就不會老把炮口對準他。這招叫分擔風險。
秦芷晴看了黑新一眼,「裡心伯,你對這件委託案很熱心吶,你要不要接手自己來?」無聊!沒事就喜歡挖苦她。而且,還老提那酒家女對歐陽璟羲的影響力,她聽了很不舒服吶!
嘿嘿,利嘴娃的臉色有變化了,黑新在心裡竊笑。
她的樣子好像不太像是因為委託案有可能失敗的苦瓜臉喔,那種既憤怒,又有些嫉妒和被背叛的樣子……粉像在吃醋喔!
「這是個成長的好機會,你放棄太可惜了。」見她不以為然的撇撇嘴,接著他又說.「呃,根據可靠的消息,歐陽璟羲好像很常在一個地方出現喔。」說著他走到自己的桌子,翻出一個住址。「你要不要去看看?」
接過了住址,她看了一下沉吟了一會兒。
察言觀色,他再推一把,「那地方可是有名的風化區,附近酒店林立。基於受委託的立場,我看你還是去看看。」這丫頭拿喬著,先前瀟灑的說不去,如今改變主意了,都還得旁人造個台階下。
秦芷晴總算離開座位。「星期六還得為工作賣命,錢真難賺!」
走出了公司,她想起了歐陽璟羲給的手機號碼,撥了號……
這個時候,他會在幹什麼?
「什麼嘛!」根本打不通!她打了不下五次了,終於在她快放棄前電話被接通。
「喂,LuLu,哪位啊?」慵懶嬌媚的調調聽了叫人連骨頭都酥了。
LuLu?女……女的?秦芷晴情急之下忙把手機切掉。她的心跳得好快,待較為平息之後,慌亂的情緒漸地被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所取代。
歐陽璟羲住的地方,為什麼才九點不到會有女人出現在那裡?而且還一副沒睡飽的慵懶語調?!
荒謬的激動情緒駕馭著她的理智,她順手招了一部平常根本捨不得坐的計程車,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他。
找他做什麼?不知道!也許….她想確定,他房裡是不是真的有女人?
她忘了自己沒資格置喙他的感情世界,可慌亂的情緒令平時冷靜的她全然失措了。
下了計程車,付了錢,她看著附近破舊的房子和窄小髒亂的巷子,這裡和前面的繁華街景只差幾條巷子,感覺竟然差那麼多。
歐陽璟羲真的住這裡?金主包養女人不是都會讓她們住進高級住宅區、吃香喝辣的?若只是住這種貧民窟,那些女人幹啥要賣?
正瞧著那扇破舊的木門發呆之際,門突然推開了。歐陽璟羲抱著一頂全罩的安全帽,牽著一部拉風的重型哈雷正要走出來。乍然看到她,他顯然很訝異。
「你怎麼會在這裡?」呃……臉色還很臭!他惹到她了嗎?
為了表示自己不是未經通知就前來堵人,她說「老闆給我你這裡的住址的。來之前我打了電話,是一個叫LuLu的女人接的。」
「LuLu?」歐陽璟羲笑了,有趣的看著她一面說話,一面努力控制臉上的滑稽表情。「你當我這裡是夜總會啊?LuLu?我還琳達、安琪呢!」他拿出了手機看了一下,「手機我一直是開著的,可沒有任何來電訊息。」他又看向她,「你會不會輸錯號碼了!」
他家裡的號碼任人打,可他的手機號碼不輕易給人,到目前為止,知道他手機號碼的人真的不多,而她更是唯一的女孩子。
「怎麼可能!」她就是認定有女人在他這裡過夜。
「那你看一下手機方纔所輸入的號碼一下嘛。」LULU?她還真的以為他有個酒店女友。
說到女友,他最近接了一樁國際刑警單位的「易容」Case。為了保密,彼此聯絡還必須有確認密語。
當對方說出「親愛的」時,自己要對上「我的愛」,如此一來一往就可以確定是自己人。其實,當初他也覺得奇怪,為什麼不乾脆往返都用「親愛的」就好?那不是比較正常?隨即他明白了,太容易對上的話,用來當密語不是沒啥意義?
當一個人對你說親愛的時,一般人的反應大概也是回答親愛的,很少人會回答我的愛吧?
總之,他現在除了酒店女友之外,又多了一個關係更上一層「親愛的」。
秦芷晴心不甘情不願的看了一眼號碼。這才赫然發現……呃,真的錯了一個數字哩!「我……」她像是掩飾錯誤的把號碼按掉。
「怎樣?撥錯了吧?」
「我……」臉一紅,她有些口拙。
對啊!方纔她為什麼那麼生氣?氣什麼呢?就算歐陽璟羲真的和女人一起過夜,即使不是和他的女友,她也沒資格管。更何況他一個有女友的男人,平常時候和女友過夜、同住也是很合理的事,不是嗎?
為了一件合理的事而生氣?她到底是怎麼了?她以前不曾這樣的。從這一件事情看來,她好像覺得他是……是自己的!因為他是她的,所以她不要別的女人親近他。
天!這是多麼可怕又可笑的念頭!他有女朋友了,而顯然的,那不是她。而她現在卻嫉妒著他的女朋友。
嫉妒?心裡再度掠過一個驚歎號!
一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而嫉妒另一個女人的理由……答案呼之欲出!
秦芷晴臉紅的樣子很嬌俏。歐陽璟羲有趣的看著這令人心動的一幕。「你方才咄咄逼人的樣子好像在吃醋。」
心跳漏了十拍。「哪、哪有。」
不管她怎麼否認、偽裝,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力。「感覺滿不錯的。」
「我……」見他在笑,她有些氣惱。除了惱他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惡質外,也惱自己的不對勁!她的頭壓得更低了。「不、不要笑了好不好?很討厭吶!」
她的臉好燙,八成紅透了!一個抬眼,看到他仍在笑,她氣得跺腳,「你真的是……嗯!」話還沒說全,一個溫柔的吻在她唇上一掠而過。
「你好可愛!」
方……方才發生了什麼事嗎?她臉上的溫度好像又升高了咧!她傻呼呼的摸了一下唇。
看她那樣了,他又是一陣笑,他將手上的安全帽往她頭上一罩,幫她繫好帽帶,拍了一下安全帽,「走!帶你去一個地方。」
哈雷平穩的前進著,一段時間後,由安全帽裡傳出高八度的聲音。
「啊--歐陽璟羲!你敢吻我!」
在歐陽璟羲迎著風的一陣暢笑後,免不了又遭一陣槌打。
狂笑過後,他不免感慨,她的愛情感應度比別人慢半拍,連吻被偷了的反應也比別人慢!
愛上這樣一個沒修過愛情學分的遲鈍女,愛神真是開了他一個玩笑!
不過,不可否認的,他愛上了這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