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的身份背景很簡單,來自外地,因為賣身葬父而來衛府工作。
她的身份毫無線索可追查,讓她顯得更加可疑,
看來,他只有用自己的方法找出真相了。
「靈兒!」達人喚道。
「嗯?」她停下手邊的活兒,抬頭看他。
「我要去西院拿點東西,你陪我去。」他說著便站起身。
「西院?你不是不准任何人進入的嗎?」她想了一會兒,促狹地問:「你該不會是怕遇上鬼,所以想找我一起去壯膽吧?」
達人神秘地笑了笑,沒有回話,逕自往外走去,雪綾只好連忙跟上他。
自從下定決心要讓他愛上「靈兒」開始,她便拚命地討他歡心,還常常做他愛吃的菜給他吃,偏偏他對他的未婚妻堅貞得很,絲毫不為所動。
不過,還好對衛雄的復仇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她每天在衛雄的食物中下藥,讓他逐漸癱瘓,再裝神弄鬼地搞得他精神耗弱,讓他生不如死!
只是,要奪回家產似乎有點困難,至今她還沒想到可行的法子。
「啊!」雪綾低著頭邊想邊走,連連人停下來都沒發現,一頭往他的背撞去。
「你沒事吧?」
達人回頭瞧見她扁著嘴、揉著鼻子的可愛模樣,不覺有些好笑。
「沒事……」她揉著鼻子跟在他後面,走進自己以前的房間,「少爺,你來這裡做什麼?」
「找一塊雕著彩風的血玉珮。」
聽他這麼說,雪綾立刻知道他指的是她娘留給她的遺物。
「少爺,你找那個玉珮要做什麼?」她緊張地問。
達人直視著她說:「我想把它送給香芹,你也幫我找吧!」
他開始在房裡找了起來,雪綾卻愣在當場。
那是她娘留給她的遺物,他竟然要拿去送給霍謄芹那個狐狸精?!
休想!想都別想!這輩子都甭想!
「咦?你在發什麼愣?快幫忙找啊!」
「噢!好。」
雪綾在他的催促下才開始動作,而她這種傻楞的反應更加深了達人的懷疑。
事實上,他知道東西放在哪兒,卻故意先從別的地方找起,再由眼角偷瞄她的動作。
瞧見她往床邊移去,達人頓覺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少爺,你應該先察看一下珠寶箱吧?也許就在裡頭喔!」雪綾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嗯!說得也是。」
趁他轉身往珠寶箱的方向走去,雪綾飛快地打開床頭的暗格,把她先前珍藏在那兒的首飾全拿出來,扯開領口就往裡頭塞——
「你在做什麼?」
達人的聲音嚇得她差點被暗格夾到手。
「呃……沒有啊!『突然覺得裡頭有點問,扯扯衣襟看看會不會舒服一點。」
她說著又往別的地方走去,完全不知道達人早有準備,方纔他用事先準備好的小銅鏡,早將她「偷東西」的舉動全看在眼底。
那個暗格很隱密,和床頭的雕花幾乎連成一體,看不出任何接縫,但她卻像是早已知道那裡有個暗格,探手便把裡頭的東西全藏人胸前。
如果不是綾兒本人,又怎會如此熟悉這房裡的秘密藏寶處呢?
「少爺,到處都找不到你說的那個玉珮,會不會是你記錯了?」雪綾慫恿他放棄,「你想送玉珮給霍小姐,到街上去買一塊不就成了?」
達人聳聳肩,「看來也只好如此羅!」他從懷裡取出一隻紫玉環,「我看就送這隻玉環給她吧!」
雪綾瞪大眼。那不是爹在她十二歲時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嗎?當時她戴起來有點太大,但因為好玉難求,所以她爹還是先買下,打算等她長大時再讓她戴。
她明明記得這隻玉環也是放在暗格裡的,怎麼會在他手上呢?難道是她以前拿出來把玩時忘了放回去?
「呃……少爺!」
「什麼事?」
她思索著該如何留住那隻玉環。「呃……那玉環是剛買的嗎?還是別人戴過的?」
「是別人戴過的。」他倒想看看她還能要什麼把戲。
「拿別人戴過的東西送人……不太好吧?」她故意用十分嚴重的口吻告訴他,「如果是活人戴過的還好,萬一是死人戴過的,尤其是冤死的人,你隨便把人家的遺物送人會遭詛咒的喔!」
達人望著她的眼神複雜難懂,「詛咒?胡扯!人死都死了,還會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嗎?這隻玉環的主人的確已死,除非她現在立刻現身阻止我,否則我就要把玉環拿去送香芹了。」
「怎麼可以這樣……」
雪綾的抱怨聲極輕,自從上回「顯靈」被他激動捶樹的模樣嚇到,她就不敢隨便在他面前「裝神弄鬼」了。
但是,這回再不「顯靈」,她的玉環就要被這個負心漢拿去送給別的女人了,那怎麼行?!
達人已經走到屋外,失望的情緒逐漸籠罩住他,沒想到就在他快放棄時,終於聽見了他期盼已久的呼喚——
「衛哥哥!」
「綾兒?」他轉過身,「綾兒,是你嗎?」
「你還好意思叫我?!」如今變成了綾兒,她說話就一點也不客氣了。「你真沒良心,竟敢拿我的東西去送別人!」她伸出手,「還我!」
「我怎麼還你?你不是鬼嗎?」他還是頭一次大白天撞「鬼」哩!「鬼可是沒有形體的喔!」
她嘟起嘴,「你把玉環交給靈兒就等於還給我了。」
「我為什麼要把玉環交給她?她是她,你是你。」達人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除非你打算一直『附身』在她身上,不離開了。」
達人幾乎已經確定她就是綾兒,只是她不願意以真實身份和他相認罷了。
」不行!」雪綾想都沒想地便拒絕,還編了個理由搪塞,「我不能佔據她的身體太久,這樣會害死她的。你快把玉環還給我就是了!」
他早料到她沒那麼輕易承認,他決定換個方式來試探她。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綾兒,還是其他想來捉弄我的女鬼?」他將紫玉環拿在手上晃了晃,「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好證明你的身份。」
「你問呀!」真金才不怕火煉哩!
「紫玉環是誰送你的?」
「那是我十二歲生日時爹送我的。」雪綾很快地回答。
「那你十二歲生日時我送你什麼?」
「你親手雕的木娃娃。」
「我們第一次親嘴是誰先親誰?在哪裡?」達人又問。
雪綾飛紅了臉。「哪有人問這個的?!」
「說不出來嗎?」他故意逼她回答。
她別過臉,飛快地說:「在莫愁河畔,我先親你的啦!」
他的眸光越來越深沉,「那麼,你還記得我頭一次跟我義父到外地收賬回來的那晚,在我房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的問題越來越辛辣。當初年少不知羞,可現在她已是個大閨女,很多小時候懵懂未知的事,如今都已明白。當年,她當著他的面寬衣解帶的行徑是如此的大膽,光是回想就足以讓她臉紅心跳,更甭提要她說出口了。
「你故意問那天的事是想羞辱我嗎??她才沒臉說呢!」你要是想把紫玉環送給你的未婚妻就送吧!反正府裡的一切早就被你們父子倆給強佔了,我在你心裡不過是個笨蛋!你儘管把這房裡的所有寶貝全都送給你那個嬌滴滴的未婚妻好了!」
說到最後,雪綾忍不住掉下傷心淚,二話不說地便要從他身邊跑開。
「綾兒!」達人追上她,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別哭!綾兒,你別哭……」他捧著她的雙腮,目光無限愛憐地凝在著她淚濕的臉龐。「對不起……綾兒,我不想惹你哭的……」
他吮去她的淚,輕聲地道歉,溫柔的吻輕輕地落在她的臉上,猶如三月和風般輕柔,觸動子她的心弦……
「別碰我!」
就在達人的唇即將貼上她時,雪綾忽然用力地將他推開。
「這算什麼?」她用衣袖用丸地揩拭著臉上被他輕吻過的痕跡!」忿忿地瞪著他。「你到底要欺負我到什麼地步才肯罷休?你對一個鬼虛情假意到底想求什麼?難道就連我死了,你也要愚弄我?!」
「不是這樣的!」達人捉住又想逃開的她。「綾兒,你聽我說,我——」
達人都還沒說到重點,雪綾就又「昏倒」了。
為了不讓自己再被他的甜言蜜語所蠱惑,雪綾只好再度使出這招來騙他。
「咦?少爺,你幹嗎又抱著我?」一睜眼她就開始裝傻,「我又昏倒了嗎?」
達人凝眸注視著她,好一段時間都不言不語,就在雪綾正要開口叫他放開她時,他卻突然拉起她的左手,將紫玉環套人她的手腕。
「少爺……」她隱藏住心底的驚愕,佯裝好奇地問:「這個紫玉環不是要送給霍小姐的嗎?為什麼戴在我手上?「
「綾兒說的。走吧!別多問了。」
看樣子,她是怎麼也不肯以綾兒的身份跟他相認,她重回這裡只是為了報仇吧?
達人不敢冒、險戳破她的身份,他怕這麼一來,她會再度消失在他眼前,再也不回來。
所以,他只有等待,等待她願意相信他的那一天。
※ ※ ※ ※ ※ ※ ※ ※ ※
這天,達人來到了庭院,看見靈兒正和其他婢女邊洗衣邊嬉鬧著。
陽光下的她好耀眼,甜甜的笑容掛在臉上,美麗的臉龐上有著淘氣的神采。
這樣的她會是滿懷怨恨的復仇女兒嗎?
「無論如何,今天我一定要確認她究竟是不是綾兒!」
達人俊逸的臉龐上有著堅決的神色!
「靈兒!」
他一喊!雪綾立刻轉頭望向他。
「來我房裡一趟,我有事找你。」
「好。」
雪綾跟在他身後,來到了他房裡。
「少爺,你找我做什麼?」
他指指桌上的新衣裳,「給你的,回房換上,待會兒跟我出去一趟。」
雪綾拿起來一看,這衣裳是用上等的絲綢裁製而成的,十分昂貴。
達人瞧她開心地拿衣服往身上比,唇邊不禁泛起一絲溫柔淺笑。綾兒以前最喜歡穿粉紅色的衣裳了。
「少爺為什麼突然要送新衣給我?」她突然覺得不太對勁。
他手托著腮,略皺了下眉。「你是不是不喜歡?那我拿去送別人好了。」
「我要!」她才不讓他又有機會去向別的女人獻慇勤呢!「我現在就回房去把衣服換上。」
雪綾興匆匆地捧著新衣回房,關上門便開始寬衣解帶。
達人偷偷跟了去,對著她的房門說:「失禮了。」然後悄悄地在紙窗上輕戳了個孔,眼睛湊了過去。
雪綾將身上的粗布衣裳一件件地脫下,直到全身只剩下肚兜與底褲。她一點都不曉得房外有個「偷窺狂」,已經將她姣好的身段盡收眼底。
見到她輕解羅衫,達人的心裡不由得泛起一陣陣騷動,但他這麼做可不是因為他有「偷窺」的癖好,而是為了看清楚她身上的胎記。
如果她真的就是綾兒,那麼她的右背應該會有個魚形的暗紅色胎記。
達人手捂著腳口,等待屋裡的佳人轉身,當她終於背過身時,魚形胎記在他跟中彷彿放大了千倍、萬倍,完全佔據了他的視線。
達人直起身,神情恍惚地走回房中。
「綾兒沒死!她真的沒死!」他強忍住湧上眼眶的狂喜淚水,「太好了!謝天謝地!她沒死……」
「我換好了!」
雪綾換好衣服便跑回達人的房裡,卻瞧見他坐在桌旁,捂著臉的雙手似乎微微發顫。
「少爺,你怎麼了?」她走到他身邊,微彎下身問:「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達人勉強壓抑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後才放開手。
「呃……我很好。」他不著痕跡地輕吐一口氣,淺笑地看她。「綾兒,你真美。」
這還是重逢後他頭一次稱讚她,雪綾驀地耳根一紅,挺直腰桿往後退一步,拉開彼此的距離。
「是衣服美吧?」她故作輕鬆地道:「要說美,霍小姐才是遠近馳名的大美人呢!」
如果可以的話,達人真想將她拉進懷中,告訴她,在他眼中無人能勝過她,她永遠是最美的!
但是,他沒有忘記她現在是恨他的。
她會把他和義父當成同夥是理所當然的,當年他沒有及早識破義父和秋姨娘的姦情與計謀,當斐家父女被逼上絕路時,他也沒能及時搭救,難怪綾兒會怨他、恨他,認為他是虛情假意。
「走吧!」沒再多說什麼,達人率先離開房間。
※ ※ ※ ※ ※ ※ ※ ※ ※
逛完市集,來到街上的飯館用晚膳,雪綾的心裡直犯嘀咕。
他今天究竟是怎麼了,突然送她昂貴的新衣,還帶她出來逛市集,臉上還一直掛著笑容,跟以往完全不一樣。
「少爺,你是不是遇上了什麼好事?」晚膳吃到一半,雪綾忍不住問。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今天送我新衣,又帶我出來逛市集,而且……」她不解的盯著他瞧,「我發現今天你對著我傻笑好多次耶!」
「是嗎?」達人忍不住又笑了。
魂縈夢牽的人兒就在他眼前,他實在是太開心了,怎麼也無法遏止嘴角的笑意。
尤其是想到她三不五時「顯靈」,把他搞得團團轉的情景,他更是忍不住想笑,笑她的可惡,更笑自己的癡傻。
「看吧!看吧!你又在傻笑了!」雪綾微偏著頭打量他,「少爺,你真的沒生病嗎?」
他笑著反問:「你希望我生病嗎?是不是我平時對你不好,你巴不得我趕快病死?」
「呸、呸、呸!童言無忌!」雪綾邊說邊用手在桌上敲三下,待她抬頭對上達人深邃漆黑的眼瞳,不禁慌得低下頭,埋首繼續吃飯。
她不想他死!
無論他做了多麼令人痛恨的事,她都狠不下心來傷害他。
「為什麼歎氣?」
聽他這麼一問,雪綾才驚覺自己竟然又發起呆來。
「呃……我有歎氣嗎?」她裝傻,「你聽錯了吧!我是吃太飽在打嗝。」
「衛兄,真巧呀!」突然,一個熟悉的男音響起。
達人抬頭一看,原來是與衛府有生意往來的邱家少爺。
「原來是邱公子。」達人禮貌地招呼道。「邱公子是一個人來嗎?」
邱公子微笑頷首,「我約了人,不過對方還沒來。」他看向雪綾,「這位該不會就是你的未婚妻霍小姐吧?」
「她是——」達人正想介紹,卻被雪綾打斷了。
「我是服侍少爺的婢女,不是霍小姐。」
雪綾的話聽在達人的耳中卻有些心酸,她原本是無憂無慮的千金大小姐,他才是奴才,聽她自稱婢女,他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婢女?」邱公子用極感興趣的目光將雪綾從頭到腳打量一遍,「不像,姑娘的氣質清新脫俗,看起來十分華貴,倒像是名門千金。」
達人看得出他對雪綾有興趣,有些不悅地略皺眉頭,才想開口將話題轉開,雪綾卻搶先開口。
「華貴的是這件衣服,不是我吧?」她悻悻然地嘟囔,「我才不希罕當什麼名門千金,倒是邱公子你的眼光很差喔!把婢女看成大小姐,差太多!」
「衛兄,你這婢女說話還真是有趣!」邱公子對她的揶揄不但不以為意,反而在她身邊坐下。「衛兄,她在府上是簽了賣身契,還是短期聘雇?不曉得要多少價碼才能讓衛兄割愛?」
「你——」
「她是非賣品!」
雪綾正想開口教訓這個財大氣粗的傢伙時,達人卻搶先一步回答對方,讓她呆愣了下。
「抱歉了,『邱公子,小弟還有事,先行告辭!」達人站起身,「綾兒,走吧!」
「嗯!」雪綾故意對一臉愕然的邱公子甜甜一笑,「抱歉了,邱公子,『非賣品』告辭囉!」
※ ※ ※ ※ ※ ※ ※ ※ ※
一走出飯館,達人很自然的牽起雪綾的手,她試著想抽離,他卻握得更牢,好像一點也不在乎旁人的目光。
她很想問他方才為什麼說她是「非賣品」,可卻又吞吞吐吐地開不了口問。
「少爺,我們還不回去嗎?」她仰望著天上的彎月,「月亮都出來了呢!」
「你累了嗎?」
她搖搖頭。
「那就再陪我走一會兒吧!」他指著山坡上的一株巨松,「我們來比賽,看誰先跑到那棵樹下——開始!」
雪綾還來不及表示意見,便糊里糊塗地跟著跑了起來,雖然她卯足勁;卻還是慢了他好幾步才到達。
「好喘喔!」她背倚著樹,氣喘吁吁的。「剛吃飽汝多久就這樣跑,簡直是要人命——」她突然瞠大眼,想說什麼都忘了。
因為達人突然站到她面前,雙手撐在樹幹上,將她整個人圍在雙臂之間。
「綾兒,跟我在一起快樂嗎?」
他突然好認真的盯著她問,讓不知所措的她心跳得更快。
「呃……嗯!」她不否認跟他在一起真的很開心。
他烏黑的瞳眸定定望著她,「綾兒,永遠留在我身邊。」
雪綾的心跳驀地漏跳了一拍,「少爺……你怎麼了,怎麼忽然說這些奇怪的話?」
「那換你說吧!」他問:「你愛我嗎?」
雪綾傻傻地瞪著他,在這種氣氛之下,她的心簡直快跳出來了。
「你上回發燒昏迷前,曾說過你好喜歡我,要我別離開你。」他提醒她。「你愛我吧?」
雪綾沒得選擇地輕點頭。
「吻我。」
達人的要求讓她驀然瞪大雙眼。
他放下雙手,「如果你真的愛我就吻我。」他頓了下,故意補充道:「我不想留個騙子在身邊。」
等等,這是什麼意思?
雪綾飛快地在腦海裡思索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如果她不吻他,他就要趕她走嗎?
離開衛府,她的復仇計劃就無法繼續了。不!她還不能走!
她潮紅著臉,踞起腳尖將唇貼上了他的……
達人擁住她,靈舌倏地竄人她的檀口,加深了這個吻。
雪綾根本沒料到他會這麼做,他如烈焰般的舌攻佔了她的唇齒,一股熱流瞬間席捲她的全身……
這個熱。吻持續了許久,當他終於鬆開她的唇時,她只能無力地倚靠在他胸前,閉上眼,什麼都無法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