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藍玄快招架不住費雷的柔情攻勢,她一面盼望著他出現,一面又告訴自己不要相信他。
一大早,風鈴叮叮噹噹的響了起來,諸葛藍玄沒有抬頭,繼續整理她的花,她知道是費雷。
他總會在他上班前繞過來看她。
「今天花怎麼這麼多?」見她沒抬頭,費雷在她唇上偷了個香。她還不讓他光明正大的吻她。
「今天是七夕,」諸葛藍玄睨了他一眼。不知道是怪他又偷吻她,這是怪他忘了這個屬於情人的日子。自己實在不該期待他記得。
「我今天訂了情人大餐,晚上我來接你,」費雷征微一笑。
他記得!「煌仁很早以前就約了我……」
「我是你的丈夫,你只能和我一起過。」他用事實阻止她往下說,並斷了她想跟趙煌仁出去的念頭。
「你今天不是需要兩束花嗎?」她已經知道馬士康是他的副院長,自然知道馬士康指的朋友就是他。
更知道其中一束花是要送給那個已死去、他愛的女人,至於另外一束……
「我不需要了,我只愛你一個。」費雷當然不會對何筱薇置之不理,他會在她的忌日送,而不再是七夕。
「你快去上班吧,我今天會很忙。」對他的甜言蜜語,她想聽卻又不敢多聽,怕自己好不容易築起來的心防會倒塌。
「晚上不准你跟那個趟煌仁出去,我會來接你。」他扣住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上她,為人丈夫的霸道表露無遺。
費雷離去後,風鈴又叮叮噹噹的響了起來。諸葛藍玄知道是顧客開始上門了,她未抬頭就愉悅的招呼道:「歡迎光臨!」
「諸葛小姐,你早。」何筱君站在門外好一會兒了,諸葛藍玄和費雷親熱的樣子,她又氣又妒的看在眼裡。
「何醫師。」諸葛藍玄立刻起身迎上她。
「費雷剛走。」何筱君直言道。
「是啊!」諸葛藍玄不想自己和費雷的關係在醫院裡渲染開來,沒想到還是讓醫院裡的醫生撞見。
「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誰?」她是來找她攤牌的。
諸葛藍玄聽得莫名其妙,她怎麼會不知道她是誰,她不就是費雷醫院裡的小兒科主治醫生嗎?
她是覺得她很面熟,帶兒子讓她看病的同時,她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應,卻想不出在哪裡見過她,最有可能的就是她曾讓他們算過命。
何筱君輕輕一笑,那笑裡有無奈有悲慼,「我是費雷的未婚妻。」
她是費雷的未婚妻?「何醫師,你……」
「我來找你把話說清楚。」
「找我把話說清楚?」為什麼要找她把話說清楚?問題是出在費雷身上,是他不願離婚。
「你不要以為費雷愛你,費雷愛的是我姊姊。我姊姊是被你爸爸害死的,你想他會真心對你嗎?他曾不惜犧牲自己的終生幸福和你結婚,現在他說愛你,你相信嗎?」
他剛剛才說他只愛她一個,她本來就不怎麼相信,所以何筱君的話沒給她太大打擊。「何醫師,我爸爸絕沒害死你姊姊。至於費雷愛誰,那是他的問題,跟我沒關係。」
何筱君冷冷的說:「我不相信你不在乎。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和我姊姊是雙胞胎,你可想而知費雷真正愛的是誰。」
雙胞胎?難怪她覺得她面熟,她姊姊肯定讓他們算過命,只是不可能是她爸爸害死的。然而諸葛藍玄不想再辯解。
她針對她和費雷的問題說:「何醫師,我希望能與費雷離婚,是他不願意。」
她會放棄費雷?「因為你有他的孩子。」
「孩子……孩子不是他的,是我男朋友的。」諸葛藍玄一直不敢相信費雷,就怕他是因為孩子。
「孩子不是他的?」何筱君清楚的知道孩子的的確確就是費雷的,諸葛藍玄裝蒜,她也跟著裝蒜。
諸葛藍玄沉默半晌,自從費雷說要驗DNA後,她不敢再有力的否認,她有些心虛的說:「費雷不相信,他要驗DNA,如果他能不驗和我離婚,我會很樂意。」
「你真的想跟費雷離婚?你不再愛他?」何筱君對費雷的愛絕不輸她。
「我真的怕了他之前對我的無情。」
愛情的傷口是較難復元。
「那你想不想證明孩子是你男朋友的,然後讓費雷對你的孩子死了心?」
「我不知道該怎麼證明?如果血型相同,費雷會相信嗎?」孩子的血型跟費雷一樣,而趙煌仁剛好是同血型。
「費雷是個醫生,血型相同不具任何說服力,我可以從別的醫院弄張DNA檢驗單。」事情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順利。
「真的?」諸葛藍玄不置信的問。
「我知道今晚費雷會和你共度情人節,我下午會把DNA檢驗單送過來,我希望你今晚能跟他把話說清楚,他爸、媽催我們到加拿大結婚。」
「我會的。」諸葛藍玄神情黯然的答道。若說她完全不受費雷最近的行為影響,那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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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裡燭光映照,情人節氛圍瀰漫,桌桌都是輕聲細語談情說愛的情人,小小的舞池裡皆是相擁而舞的愛人。
在這樣的氣氛下,諸葛藍玄決計是無法啟口要求離婚的。
「陪我跳支舞。」費雷拉著諸葛藍玄起身。
「可我不會跳舞。」
「很簡單,我軟你。」費雷拉住她的手,摟住她的纖腰,把她擁入懷中,領著她輕旋慢舞。
諸葛藍玄聆聽著音樂,注意著腳下的步伐,緊依偎在費雷懷裡,她好希望這一刻直到永遠。
「很簡單,對不對?」他在她唇上輕吻了一下。
「雷!」諸葛藍玄輕掃了周圍的人一眼,「這裡很多人。」
「他們也都是這樣,沒有關係的。」費雷在她耳邊輕聲細語著。
他們的確也都是這樣親密。諸葛藍玄也學她們,忘情的靠在自己男人的肩上,享受這份甜蜜。
而這份甜蜜一直維持到了車上。
一上了車,費雷便緊抱著諸葛藍玄吻個不停。
「雷……我有話跟你說。」諸葛藍玄試著推開他。
「什麼都不要說,除了說你愛我。」他不想聽她說要離婚、說她愛趙煌仁、說孩子不是他的。
「我有東西要給你看。」經過了一晚的甜蜜,要拿出這張DNA檢驗單,她覺得手軟心痛。
「什麼東西?」
諸葛藍玄還是從皮包中拿出DNA檢驗單遞給他,在他看的同時,她好想坦誠孩子是他的,她根本還愛著他。
但她不能這麼做,費雷的愛讓她難以置信,趙煌仁的愛她無法狠心推卻。
「不可能、不可能!」費雷痛心的揉掉手中的DNA檢驗單。
「那是事實。」諸葛藍玄垂首低語道。
「我要重驗,用我的血驗。」這是氣話,他知道驗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雷,不需要再驗了!我承認,我承認懷過你的孩子,但我把他拿掉了。」這樣的謊她實在不願講,但別無他法。
「你拿掉我的孩子?」這並不無可能,畢竟她是在被他強迫的情況下受孕的。
諸葛藍玄點點頭,「請你跟我離婚吧!」
「你真的不再愛我?」
「我現在愛的是煌仁。」這謊撒得心奸痛。
「我不信。」費雷覆上她的唇,又濃又烈的吻著。
「雷,你並不是真的愛我,如今證明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不能沒有爸爸,你跟我離婚,然後去結你的婚吧!」
「我是真的愛你,我不怪你不相信,給我時間證明。」費雷認真的看著她。
「你愛的是死去的那個女人。」
他搖了搖頭,「我曾經以為是,但後來我發現不是,我只愛你。」
她該相信他嗎?「孩子不是你的,你還會愛我嗎?」
「愛就是愛,只要你愛我,我不在乎。」費雷堅定的道。
諸葛藍玄想著他未婚妻說的話,她不能貿然相信他。「我真的已不再愛你,請你跟我離婚吧!」
「你還是不相信我,就算我跟你離婚,我也不會再跟別人結婚。」真愛太刻骨銘心。
不會再跟別人結婚?他爸、媽不是催他到加拿大結婚嗎?諸葛藍玄問道:「那你是答應和我離婚羅?」
他一陣揪心,緩緩吐出:「讓我考慮考慮。」這是他不懂得珍惜她的後果嗎?是他自己親手將她送給別的男人的。
「考慮好後請律師通知我。」諸葛藍玄含著淚推開車門,想就此離去。
「不要走,今晚陪我。」費雷拉回她。
「我已經陪你一個晚上了。」
「我的意思是,今晚我要你。」她畢竟還是他的妻子。
要她?「我……不可以,我……怕……」
「我不會傷害你,相信我。」費雷深情的看著她。
「我不要!」
「今夜換一張離婚協議書。」
諸葛藍玄目瞪口呆的望著他,他竟然提出這種條件,而她奸像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
半晌,她關上車門,漠然的表示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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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進費雷的房間,諸葛藍玄就微微顫抖著,任費雷如何安撫,她還是無法停止恐懼。
費雷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他今夜是非要她不可,也想除卻她的恐懼,畢竟那是他造成的。
「你這麼怕跟男人有肌膚之親,又如何會跟趙煌仁生下孩子?」他還是不怎麼相信那張DNA檢驗單。
「我不怕煌仁,我只怕你。」天知道她跟煌仁連吻都沒吻過。
這句話重重的傷了費雷,但他還是要她。
他在回家前,從車上打了電話要他的律師擬一份離婚協議書傳真過來,現在他手上已拿著離婚協議書。
「藍玄,你看一下。」他猶豫地把離婚協議書遞給諸葛藍玄,他終究留不住她。
諸葛藍玄接過離婚協議書,臉上毫無欣喜之色,她看過一邇之後說:「我不能拿你的錢,把這項改掉。」
費雷搖搖頭,「我希望你過得好。」
「我真的不需要。你能不能註明孩子的監護權歸我?畢竟孩子是在我們有婚姻效力的情況之下生的。」諸葛藍玄要求道。
「我再問你一次,孩子是我的對不對?你還愛著我對不對?」只要她一句話,縱使不是他的骨血,他也認了!
諸葛藍玄搖搖頭。
費雷一顆心冷寒至極,他像一頭失了地盤的獅子,垂頭喪氣的加了註明、簽下名字。
他走到她身邊抱住她,吸進一口她身上的芬芳,「至少你今夜屬於我。」
「雷……」我愛你,孩子是我們倆的,但我無法輕易的相信你,我怕到時候我又再次失了心,連孩子都保不住。諸葛藍玄在心中如是說。
費雷輕輕解開她的衣服,她肩膀上的齒印露了出來,他低頭親吻著那深入肌膚的烙痕。「這是我留的,你看到它有沒有想過我?」
諸葛藍玄點點頭,她每天洗澡總要撫觸它良久。
他脫掉他的襯衫,在他手臂上的齒痕親吻一下,「我絕對會永遠記得你。」
「雷……」諸葛藍玄熱淚盈眶,她的心好亂、好痛。
費雷抱緊她躺下,愛撫著她、挑逗著她,「放輕鬆,感受我,我不會再傷害你,今夜我們還是夫妻。」
諸葛藍玄盡量放輕鬆,依他的話感受著他。
漸漸地,她感覺到血液快速的在體內奔騰,身體似乎一下子由地面凌空飛行,靈魂彷彿就要脫離身體般。她不自覺的嬌喃著他的名字:「雷……」
「藍玄,感受我。」他吻住她的唇。
身體陌生且奇異的反應,讓諸葛藍玄情不自禁的回吻他,她不再恐懼。
費雷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她、觸摸著她,生怕她碎在他手中。
「藍玄,我愛你,告訴我你依然愛我。」他試圖挽回這段婚姻。
「雷,我……」她咬著牙不說出口,打算否認到底。
見她不語,費雷的心再次受創,卻加深了佔有她的慾望,他緩緩的將自己送入她體內。
「雷,痛!」她嘴上喊痛,卻意外的不覺恐懼。
痛?應該不會再痛了,難道……「一下子就不痛了,乖。」
「雷,我……會不會又懷孕?」她很擔心。
「我會盡量克制自己。」她太緊窒,在她體內的感覺太好,他懷疑自己是否克制得住?
「吻我好嗎?」諸葛藍玄要求。
「當然好。」他覆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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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的軟玉溫香不再,費雷睜開了眼,床頭的離婚協議書也不在了,他不相信她當真就這麼走了!
昨夜他不斷的誘哄著她,要她承認她依然愛著他,她卻是矢口否認到底,偏偏她的反應讓他感受到她是愛他的。
昨夜的她分明仍是未識雲雨,那瀕臨巔峰的青澀瞞不過他,孩子卻偏偏又是趙煌仁的,他縱有滿腹疑問也敵不過那張DNA檢驗單,那是家大醫院開的。
他得離開這裡,否則他會忍不住再去想她、找她。
起身下樓,他立刻吩咐福壽伯幫他訂一張加拿大的機票。
「一張?」福壽狐疑著,「少爺,應該是三張吧?你不帶少奶奶和小少爺回去嗎?」少奶奶昨晚都跟少爺回來了啊!
「我們離婚了!」
「離婚?少爺……」
「福壽伯,訂兩張,我跟少爺回加拿大結婚。」何筱君剛好下樓來。昨晚費雷帶諸葛藍玄回來,她嘔了一整晚,以為諸葛藍玄要了她。
費雷轉身又上樓,他再也無力跟何筱君多說什麼,她要跟就讓她跟,反正他是不會再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