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猛然回魂附體,葉紫傻笑了片刻,發覺風姿臉上猶疑更甚,她只得坦誠道:「我有沒有講過Lucky長得酷似他爸爸?」
有好戲!風姿拚命地點頭。
「而我們的總經理也同樣與那男人相似。」
Lucky像他爸爸,而總經理也像他爸爸,那麼不就是說……
「Lucky像總經理!」風姿驚呼起來,既驚懼又興奮。「難道當年那個他就是總……唔……」
「小聲點兒,被Lucky聽到就死定了!」
一手緊捂著風姿蠢蠢欲動的小嘴,一手則聊勝於無地在探向廚房方向的頭前做遮蓬狀,吁出了一口長氣,她兀自瞪了嗯嗯吱吱地好友一眼,才不甘不願地放手。
「真的假的?」風姿興奮不已地湊在她頭前,激動得比手劃腳,「裴再馭真的Lucky的親生老爸?」
親生老爸?難道說Lucky還有什麼其他老爸嗎?
葉紫忿忿地瞪她。
「唉,幸虧當年小Lucky寶寶生下來有藍眼睛為憑,不然……」風姿又怨又歎地叨念。
「不是。」
「不是什麼?」
「他不是Lucky的爸爸。」葉紫悶悶道。奇怪,為何說他不是她竟會心口隱隱作痛?是她的心臟衰弱了,還是她心裡本是竊冀他……
「不是?怎麼會,他和Luchy長得一模一樣呀?」
「不一樣,Lucky是藍眼睛,而他爸爸……也是,但……裴總不是。」
「唔……對哦。」總經理是黑眸黑瞳。
「還有,總經理有同性戀傾向,而他……沒有。」她再度鬱悶地補充。
同性戀……總經理和副總——
一席話挑起了兩個女人幾被忽略的現實,兩人對望一眼,再度攤回原位,有氣無力。
「老規矩?」言下之意問是否保密。
「廢話!」
黑眼睛嗎?
從廚房內微縮回一顆旁聽已久的小頭,他動作利落地處理著解凍的雞腿肉,藍色的漂亮大眼中飛速掠過一抹興味……
加上同性戀,遊戲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他會拭目以待。
※※※
「什麼?我不相信。」
夜半,位於高級住宅區的一所住宅裡,發出了一聲足以令人誤解的驚呼。
「信不信隨你。」
頭痛地盯著眼前令人作嘔的老友,裴再馭自厭地想,憑揚這副媚態,自己能保持定力而不淪為「玻璃」一族,還真是自制力驚人。
「你說男人婆真是是……」
收起嬉鬧的心態,震驚過度的方維揚仍是不自禁地瞠大了秀美的眼睛。怎麼可能?男人婆居然有這樣的過去!那麼看似強悍的她,其實是嬌弱得令人……
冷眼瞧出他的異樣,裴再馭倏然詭異地淺笑,撫額的右手習慣性地拍打起節拍,他警告道:「揚,我勸你最好收起你對風助理的『暱稱』,不然你會後悔的。」
「為什麼?」他凶狠地瞪他。
「有人聽不順耳。」
「誰!」難道是他?
「當然是……」相對於方維揚劍拔弩張的冷鷙臉色,裴再馭則意態悠閒,他挑眉邪佞一笑,「她最愛的人。」
「Lucky。」
方維揚自己主動道出了謎底,微熱的心也一併跌人谷底,他走至落地窗前,低首凝睇著夜幕中眩目的霓虹,看它們乍似亮眼的表象下卻永只能守在寂寞的暗夜,總在光明來臨前一一逝去,而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重複等待,卻永無解脫的止盡……
「這寂寞真的無解嗎?」
他喃喃垂首,落寞的語句似困惑,又似自答。
乍見揚難得一見的脆弱,裴再馭心底不由泛起了一絲罪惡感。畢竟上次見他落寞已是近十年前的事了,那時揚……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因被他利用而造成的流言,極可能已傳回英國,他就忍不住暗咒。
該死的,他的麻煩才在後面呢!至於揚的遭遇,就權作利用他的一點小小的補償吧。
想至此,他刀削似的薄唇畔不由再度噙上一抹淡笑,暗忖日後揚應該不會太火大才對,畢竟他可不曾騙過他,他只是忘了補充上一點——
那個叫Lucky的小鬼是風姿的兒子而已。
至於他自己,也有要擺平的對象與事,是的,他淺笑著宣誓:「紫兒,將你的心與後半生備好以待吧!」
※※※
「混賬,全是一群飯桶!」
一位年約五旬,精神矍鑠的老者冷硬著臉,火冒三丈地將手中報紙重重擲在島田次郎傷痕纍纍的臉上。
「嗨!」
畢恭畢敬地端跪在地板上,向來不可一世的島田臉上除了敬畏之外,間或還閃過一絲強忍的痛楚。
「起來吧。」
終於平息了肝火,老者斜睨他的灰眸微掠過幾縷不耐,他冷冷道:「聽說他除了將你的右臂擰脫臼外,還打斷了你四根肋骨?」
「是,」掙扎著爬起,島田次郎低垂的臉上顯露出一臉的駭怕。
他至今仍不敢相信上一秒仍溫文而笑的人,下一秒竟宛如惡魔轉世,出手之狠,足欲取他性命。幸好後來一旁那個被他買通的女人駭得尖聲驚叫,才引來警衛,救他一命,但——
「秀樹少爺是神賜予我們的福澤。」他以充滿敬畏地語氣說。
是嗎?
老者抿唇不語,半晌後,忽以憐憫的口氣道:「你回去吧,等傷養好後,我會讓人安排你到北海道的分公司暫避一下。」
他揮揮手,在島田次朗滿面感激地退下後,他轉身走到窗前凝視窗外,唇畔終於掛上了一抹激賞的淺笑。
出手夠狠,做得也乾淨漂亮,真不愧是他高橋雄治的兒子。
只是,依他先前百般忍耐,又故佈疑陣的作風,他為何又出手了?難道是為保護那個女人嗎?
有仇必報,是他教他的處世準則,那麼他不惜擾亂了自己的計劃,是已經決定將那個女人歸入翼下吧!而他和他的仇又該如何了呢?他竟有些期待。
「秀樹……秀樹……」
他輾轉歎息,最後,精光四射的眸中乍現一抹陰寒,他冷冷大笑,毫無溫度地笑意裡戾氣四散。
秀樹呀秀樹,你是鬥不過我的!
這世上只見有老鷹為教小鷹試飛而將其拋下懸崖的,又何曾有過小鷹反啄瞎老鷹的道理?
「莫說你不是同性戀,縱使你是,」老者走回書桌前,憎惡地看著桌上那張方維揚與裴再馭相擁吻的照片,恨恨道:「我也會讓你為高橋家留下一個種!」
倏地,他快步走向門口,輕脆地一擊掌,立刻有一個身著和服的中年女子出現在一旁,靜候吩咐。
「去派人請美奈子小姐過來,告訴她秀樹有消息了。」
老者滿意地看著下人一溜小跑地下去,他心滿意足地笑著自語:「如果每個人都有一個弱點,秀樹,那麼美奈子就是你的!」
※※※
「小姿,今天我……」
「啪」的一聲,風姿面無表情地將厚厚地一疊文件放在方維揚面前,一本正經道:「副總,這些文件全部需要你簽字批閱。」
「可是我……」這麼多?
望著幾乎可以把他埋起來的文件堆,方維揚苦了一張俊臉,幾乎哭出來。老天,這麼多豈不讓他簽字簽到手抽筋!
「由於你最近的偷懶,閒逛、摸魚以及蹺班,副總,這已經是少的了。」多的,不重要的,她已經代為處理了。
風姿強忍著大動肝火的衝動,她冷眼瞪著打混的上司,幾乎咬牙切齒。這該死的臭娘娘腔,虧她還同情過他,他竟敢得寸進尺地把工作都丟給她一個人,害她最近天天加班到半夜,連和Lucky親熱一下的時間都沒有,真是混蛋加八級。
讀出她眼中的光火,方維揚識趣地摸摸鼻子,乖乖坐下處理公務。
說實話,他最近確實夠混的啦,沒辦法,誰讓他嫉妒唄——只要一想到下班後,風姿就和那個Lucky在一起,任他摟抱、親吻乃至無法無天,胡作非為,他就恨得牙根發癢。所以啦,他又不是聖人,幹嗎早早地放了自己的助理回去,便宜了別的男人?
幾個小時後,當他終於處理完最後一件公務,興奮得跑去找風姿邀功時,發現他的助理人已經在辦公室外了。
「小姿,等一下!」
「副總,有事!」頗不耐煩地收回欲踏進電梯的左腳,風姿回頭不客氣地瞪他。
搞什麼鬼,他看不出她餓得半死,急需去祭拜五臟廟嗎?
「我請你去吃日本拉麵好不好?離這裡不遠新開了一家店,東西很道地哦。」他熱絡道。
拉麵!只是想一下,她就快流口水了。
「多遠?」
「開車只要二十五分鐘,很近吧?」
近,近到足以把她餓死在路上。
「不必,我帶了便當。」就在二十六樓,僅需半分鐘即到。
「便當有什麼好吃的:那一家的拉麵湯頭……」方維揚還想多講,風姿卻已是懶得理他,逕自暗咒著等不到的電梯,轉身往樓梯間走,爬樓梯去也。
方維揚忙轉身跟上,他哀怨地開口,想博取佳人一點注意力。
「小姿——」
風姿仍不理他。
他不放棄地再度努力,「小姿、小姿、小……」
「閉嘴!」
終於被煩得受不了,風姿大吼,她轉身怒目以待,居高臨下地扯了方維揚的衣領,吼叫道:「別老跟著我,在我耳朵旁邊鬼叫。我知道你是同性戀,但別總出現在我眼前,我受不了!」
「可是人家……」方維揚委屈地眨著大眼,無辜地補充:「人家只有你一個朋友。」
「別總是人家人家的,說我!」風姿受不了地撫額,她歎息著放手,「姓方的,有時候我真懷疑你究竟是不是男人。」
是,他當然是,如果她想親自證實的話,那當然更好。
「你……小姿,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人家?人家……人家……」
「說我!」邊不耐地糾正,邊隨手賞他一記響響的爆栗,風姿向來英氣的長眉隨著發洩的愉悅驟展,她幾乎竊笑出聲。
太好了,平日在家裡她總是處於劣勢,被葉子和Lucky修理,今天她終於有自己專屬的出氣筒了。
她在笑!
這女人居然在打了他以後偷笑?!
方維揚不是滋味地皺起了一雙秀眉,極快地,他委屈地苦了一張俊臉,努力地抽了抽鼻子,隨即眼角便泛出了可疑的水光。
「喂,你?!」
他居然……哭了。
風姿立刻慌了手腳,急急撫慰:「你……你別哭嘛,是我不對,是我說錯話,你當然是男人了,而且……而且說『人家』也沒關係,真的,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她信誓旦旦。
「可……可是……人家……」抽抽噎噎的方維揚邊哭邊委屈地抻手抱著風姿,並幸福地將臉埋在佳人胸前。「好想和你做朋友。」
「我們……是朋友啊。」
風姿莫名其妙地低頭看他,同時也發現,眼前的姿勢過於……噯昧,她僵硬看全身的肌肉,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老天,誰來救救她呀!副總雖說是同性戀,但好歹也是個男人吧?眼前的情勢對清心寡慾好幾年的她來講,實在是過於刺激,但她又不敢貿然推開他,怕他再哭。
「哇——太好了。」
覺察出她全身的僵硬與不自在,竊笑過的方維揚適時地放開了她,並愉快地跟在落荒而逃的佳人身後上樓。
「怎麼這麼晚?」久候多時的葉紫關切地問,但溫和的目光在瞥見尾隨而至的跟屁蟲後變得譏誚。
「因為他……沒事。」
悶悶地坐下,風姿選擇沉默,畢竟少言即少犯錯,「葉子,他怎麼吃和我們一樣的便當?」
裴再馭原本低垂的黑色頭顱,聞言抬起,他一挑眉,淡然反問:「不可以嗎?」
「不,不是。」風姿訥訥,誰敢說不呀,又不是想跳槽?
葉紫歎了口氣,阿姿這莽撞的性子只怕是改不了。她將風姿的那份便當放在她面前,再為她打開,才解釋道:「總經理付了錢,特定的。」
「我們家有做外賣嗎?都沒人告訴……」話猶未竟,卻驚見一隻祿山之爪大咧咧地拿了她的湯匙,吃她的便當。
「喂,姓方的,你做什麼?!」她怒吼。
「吃飯呀。」連頭也未抬,方維揚無賴地大吃特吃。再次送入口中一匙水煮牛肉,他邊吃邊口齒不清的咕噥:「好吃。」
聽到他的讚賞,裴再馭忽而停止進食,他涼涼一笑,道:「Lucky做的。」——就在他一下子塞了一大匙飯後。
「咳……咳……」
險些被飯粒噎死,劫後餘生的方維揚二度搶了風姿的果汁,狂飲了兩口,才止住激烈咳嗽。
你想害死我呀?他的眼神控訴。
哪有?裴再馭回他淡然淺笑。
二度遭劫,又見罪魁始終只顧與情人眉來眼去,風姿不由勃然大怒。
「姓方的,你敢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就讓你好瞧!」
「小姿,原諒人家一次嘛,人家再也不敢了。」換臉之快令人咋舌,轉眼間方維揚已是楚楚可憐。
「嘔——」
兩個局外人有志一同地後退兩步,並將自己的便當盒拿開,這男人,虧他講得出口,撒嬌撒得還真是令人……作嘔。
姓方的男人還當真不是普通的無恥,這種拐小孩的把戲也好意思拿出來獻醜!葉紫咋舌,轉首對自己的上司「欽佩」不已,「想不到總經理不但工作能力一流,連口味也如此……特別。」
從來沒有人能這樣令他惱怒,即使最近他接到的指責電話中,有父親、母親以及他名義上的未婚妻萊莉亞在內的各色人等。但從沒有誰能這樣刺痛他,令他失常。
裴再馭臉色乍青乍白,他抿唇嚴厲地瞪視了她兩秒,倏然起身,強硬霸氣地拉了她便往自己的辦公室走。
「我想我們有必要仔細詳談片刻!」他冷聲道。
「總……」談!談什麼!雖然她挑釁在先,但……他有必要這麼火大嗎?
眼睜睜地看著好友被人劫走,風姿驚駭得一動不動,連正在與方維揚算的新賬也拋到了九霄雲外。半響,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總經理他……真的是同性戀?」
她這麼關心裴幹嗎?
頗不是滋味地收起笑臉,方維揚悶悶地反問:「你喜歡他?」
「怎麼可能?」她急急否認,未覺自己的語氣中竟有一絲心虛。
「那你問這麼多幹嗎!」聽了她的心虛,他幾乎憤懣起來,孩子氣地發洩不平。
該死的裴,有了葉女巫還不夠,竟還來勾引男人婆!
不,他絕不允許,男人婆可是他的!
「我……」怪怪地看了他一眼,風姿遲鈍的神經此時也覺察出一絲不同,但細瞧之下,又似處處正常,她困惑了。
「你怎麼啦?」
驚覺自己的失態。方維揚在瞬間回復常態,他涎了一張俊臉,笑嘻嘻道:「是決定原諒我了對不對?」
「休想!」
「可我們是朋友啊,你明明答應了人家。」
「現在已經不是了!」風姿斬釘截鐵。
「小姿——」方維揚鍥而不捨。
唉,看來她有得煩了。
※※※
「總……總經理,您有什麼吩咐?」
賠了個假假的笑臉,葉紫悔不當初地在心底哀嚎,老天,她怎麼一時糊塗,居然為了逞口舌之快而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再度瞄了一眼裴再馭高深莫測的表情,她心悸地想,太相像了!那股他們共有的清冷氣質,除了她的他是藍眼睛,而總經理是……但近來,她有一種錯覺,彷彿總經理在一步步親近她,體貼她,若不是她明白總經理的性向,她幾乎就要信以為真了。
好險!
這女人,竟敢在他面前還神遊物外!她在想誰?還是仍忿忿不忘七年前惹她傷心的那人?
思及至此,裴再馭不由暗惱,悄然不動聲色欺近了她。
「紫兒?」他低喚,溫熱的氣息直直襲上魅惑他已久的粉頰。
「呃!」
呆愣愣地拉回神思,卻驚見眼前一張放大的俊臉倏然貼近……而後緊合,她唇中驚呼尚未及出,唇已被密密覆上。
「啊……唔……」
驚詫之餘,她伸出小手推拒,卻及不過他攬於腰背的兩條鐵臂,以及唇上傳來的灼人熱感。漸漸在他纏綿的舔吮下,她迷醉地輕輕啟唇歎息,迎合……
甜美,一如他記憶中惟美的回憶。
但密合的身軀及體內覺醒的躁動,令他警覺,急忙趕在事態失控前結束了這狂亂的一吻。
「你……你……怎麼可以……吻我?」
葉紫又羞又愧地指責,全忘了其實這一吻她也曾全情投入,也無視眼下自己正抱了他的腰,埋首在他懷中輕喘。
「為什麼不可以?」他微慍,未覺的語氣中央雜著嗆人的濃烈醋味。
「那你和副總?」老天,她怎麼可以忘了他本是同性戀的事實!而她竟被她吻得天旋地轉,忘乎所以!
裴再馭幾乎低吼,他切齒不已。笨女人!都差點和他天雷勾動地火了,而她竟還以為他和揚是情人!笨!
還有那個欠扁的揚,要報復有千萬種方法,他竟偏好這種最蠢的,真是笨得可以!
「可……可……」
不等她結巴完,他低吼一聲,俯下身子再度封緘了惹人心煩的櫻桃小口,免得她再講出什麼令他吐血的蠢話。
尚未全然清醒的思維,在他霸氣狂傲的掠奪下二度臣服,葉紫腦中一片空白,惟靠殘存的一絲意識緊緊攀附著他健壯的身軀。
情慾一寸寸被撩燃,僅靠口舌相交已無法滿足體內狂熱的渴求,他的修長的手指仿若有自主意識般輕撫過她玲瓏有致的嬌軀,越攬越緊,直至完全貼合在他懷中。
這是……
警覺到他的身體起了變化,原本沉醉中的葉紫驀然驚醒,她用力拍打著裴再馭的胸膛,使力掙扎。
「別動,別動,再讓我抱一下就好!」
情知她心有不願,裴再馭不捨得為了一宿貪歡嚇到了她,故而使盡全力強令自己脫身,他將頭輕置於她的頸窩,暗啞著嗓子低低安撫,艱澀地喘息不已。
「你……怎麼可以對我……」有慾望?
身為第三者的羞慚,令葉紫埋頭在他的胸前鬱悶加怨懟不已。
「放手啦,我才不要做你們的第三者。」她從未想過與一個男人搶情人,縱使對象是他,也縱使情敵是同為女子,她也不屑、不願。
她這女人!
裴再馭利眼一瞇,刻意收緊了勾攬她的手臂,威脅道:「你還想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
哦,不!她不是初經人事的小女孩,當然瞭解男性的慾望是何等的易動,焉有自投羅網之理?
再者,難保下次不會在她一時大意下失身,失節,那麼她……她腦中的香艷鏡頭令她體內躁熱虛長,幾乎有絲竊冀小小聲說:不介意。
噢,讓她死掉算了,丟死人了!她根本就像個……像個色女!
「我……我是說我是個女人呀,你怎麼會……」她酡紅了臉,驚覺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為什麼?」前思後想仍不得其解,她索性問個明白。
「你,還不知道嗎?」
仍是模稜兩可的答案,他伸手愛憐地輕撫過她粉嫩的玉頰,低低沉沉而笑。
她?她該知道什麼嗎?
目光呆滯地盯著走回辦公桌後沉穩辦公的男人,葉紫發覺自己彷彿被人引入了迷霧之中脫身不得。
但,她究竟該知道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