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她是在他的公寓床上醒過來,當她看見躺在身邊的人是他時,當場嚇得她六神無主,只能趕緊收拾細軟,逃之夭夭也!
「丟臉!我真是丟臉丟到家了,我昨天怎麼會糊里糊塗地睡著了?都怪那個該死的傢伙做的好事!」她氣呼呼地回想昨天的情況,排紅赧潮不由得爬上她的雙頰。
如果她沒有被睡意侵襲的話,那麼她很有可能跟他……
「大色狼!」阮香依難掩羞澀地呻罵一句,潰散的心神沒有注意到眼前頻頻搖晃的小手。
「香儂,你有沒有聽見?喂?」Tina不斷地在她眼前揮動著手,但是沉浸在自我冥思的她似乎徹底遺忘了她的存在。
「香依!」她轉而拍擊桌面,這才看見阮香儂受到驚嚇地回過神來。
「Tina,你幹什麼?你想嚇死我嗎?」
「我認為沉浸在愛河裡的女人是不會這麼短命的,最起碼事實證明,你沒有被我嚇死。」她聳聳肩,一臉妒嫉地說。
「什麼沉浸在愛河裡的女人,我知道現在愛河已經受到完善的整頓,但是要我沉浸在那裡面?我敬謝不敏。」
「香儂,你少故意左右而言他,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她臉上的迷醉紅彩已經說明一切,「說!你昨天到西陵少爺那兒做了些什麼好事?」
「什……什麼好事?」阮香儂心虛了一下,不敢抬眼迎視她執拗的逼問眼光。
「我等你告訴我啊!哪有人抱著簽約資料一出廠就不回來的,害我左盼右等,就是等不到你回來把合約交給我建檔,直到今天早上你一臉慌張地跑來公司。」她頓了頓,探索的眼直想把她的內心看穿,「說!昨天你是不是跟西陵少爺上哪兒於些好事去了?」
「Tina,收起你腦中的淫亂思想,我跟他什麼都沒發生!」這個小丫頭的思春情結果然無藥可救。
「真的什麼都沒發生嗎?」Tina一雙炯然黑瞳直在她身上轉個不停,「你知不知道今兒個你看起來就像個墜入愛情海的傻子一樣,一下子吃吃發笑,一下子又發神經地啤罵這兒、那兒的,從你種種的明顯情況看來,你戀愛了!」
「胡說!」阮香儂神情激動地倏地站起身,「我怎麼可能會愛上西陵錯?你胡說!」
「哈哈!」Tina高興地撫掌大笑,「有人不打自招了,我什麼都沒說幄!我也沒指名道姓說你愛上誰,這可是你自個兒招認的,原來你愛上西陵錯啦!」她曖昧地朝著阮香儂擠眉弄眼。
被捉弄的氣惱在阮香儂胸臆間來回竄升流轉,「Tina,你敢設計我?」
「我哪有?」她無辜地喊冤,「是你自己招認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此時,牆上的時針正好指向五,發出報時的悅耳聲響,Tina趕緊說:「啊,下班了,我要先走了,對了,我預祝你戀愛愉快,好好抓緊西陵錯這隻大金龜,」
不爭氣的紅潮蕩漾在阮香儂的雙頰:「Tina!」
「我今天晚上有約會,不跟你說了,拜拜,」她快速的拎起包包,神情開懷地向阮香依揮手道再見。
「可惡的死丫頭!」她簡直是被她玩弄於股掌間嘛!「我哪有愛上西陵錯,我討厭他!」
可是當她看見他被其他女人擁抱的時候,她的心就一陣陣的不暢快,酸澀的滋味猛然襲上心頭,一股窒悶的氣息梗塞在胸臆間,讓她感到不自在極了!
「香儂,今天你不用加班,可以早點回去休息了。」琳達走出辦公室,有些憂心地盯著她的臉色看,「昨天聽說你累倒在西陵先生那兒,要不是他打電話來跟我請假,我都不知道你的體力已經超出負荷,你還好吧!」
「琳達,我很好,是西陵先生大誇張,其實我只是染上了一點小感冒,好好睡一覺後……」她驀然想起今早在他懷中醒來的情況,不甚自在地嚥了嚥口水,「我覺得精神已經好多了,你不用操心。」
「這樣就好,我可不希望我的員工只知道工作卻忘記照顧自己的身體,在這方面你就該多學學Tina,那丫頭總是懂得如何規劃自己的生活跟時間,你應該向她看齊,多將注意力和時間放在生活上,別老是讓工作主宰你的一切生活。」她意有所指,不希望她將自己的生活全奉獻在工作上。
「琳達,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她咬了咬下唇,「你也知道我不太喜歡接近人群,我比較喜歡一個人。」
「我知道。」她點點頭,與她共事近三年,她發現自己到現在仍不瞭解這個得力助手的心思,「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多接近人群,別太孤僻,想瘋的時候可以找Tina,那丫頭的門路最多。」
她輕輕頷首:「我知道,謝謝你的關心,那麼,我先走了。」
「好,拜拜。」琳達倚靠在門邊,看著她拿起背包、靠攏椅背,「對了,西陵錯這個人嚴格說起來還挺不錯的,你不妨可以跟他多多交往。」
「琳達——」阮香依無奈地拉長各,「是不是Tina在你面前說了什麼閒話?其實我跟西陵錯……」
琳達舉起手制止她說下去:「其實你跟西陵錯如何也不關我的事,重要的是你怎麼看他。好了,不開你玩笑了,祝你週末玩得愉快。」
「你也一樣。」她牽唇,擠出一抹笑意,「拜拜!」
走出辦公室,阮香儂立即感受到迎面撲來的陣陣冷風,當下令她瑟縮了一下,雙手環抱於胸前快步疾走。
「今天晚上……」她暫且將西陵錯的身影自腦海中驅逐出境,不讓那份逐漸變得強烈的情感困擾住她,「美人她們好像說要煮火鍋吃,那麼她們一定買了很多好料的,我得趕快回去,以免那些好料的全進了小白癡的肚子裡。」
正當她穿越馬路,打算步行走到捷運站時,一道頎長的身影忽然出現擋去她的去路。
「喂!」當下她脾氣火爆的想找對方理論,豈料這一抬頭卻見到讓她感到頭痛的人物,「怎麼會是你們?」
「你不喜歡看到我們?」西陵秩從她緊皺的小臉瞧出她的無奈。
「還是你比較喜歡看到錯那個傢伙?」西陵序一出口就是一陣諷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利眸掃向西陵序,明顯感受到他的來者不善。
西陵序沒好氣的揮揮手:「我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比起我們,你的確比較喜歡錯親近你,不是嗎?」
「你別胡說!我跟西陵錯那傢伙一點關係也沒有!」她板著臉否認,眼前又浮現西陵錯那張溫文的笑臉,讓她的心沒來由得一陣慌亂。
西陵序揚起的嘴角隱含著一絲嘲弄:「我有沒有胡說不要緊,反正照片已經說明了一切。」
「什麼照片?」她擰眉,不安的情緒佔據她的心頭,「你們該不會也雇私家偵探來調查我吧!」
「你是個聰明的女孩。」西陵秩不隱瞞,將所得的照片交給她,「這些是私家偵探跟蹤你跟錯所拍的照片,你們看起來……很親熱。」他譏諷地說。
「喔,天啊!」她快速的抽閱照片,沒想到她跟西陵錯接吻的場面全被私家偵探網人鏡頭中,而且還有各種的拍攝角度,這些私家偵探是想改行當攝影師嗎?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她的火氣自心底席捲上腦門,為他們的不齒做法而動了肝火。
「我們只是在確保我們的權益。」西陵序說得理直氣壯,但是阮香依卻聽得糊塗。
「什麼意思?」基本上,他們會再次出現在她面前已是讓她感到不可思議。
他們每天鮮花、禮物不斷,她完全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將心思花在她身上?她只是一般平凡的女人,為何獨獨吸引他們的目光及注意?
她不懂,真的不懂這到底是為什麼?
「錯沒有告訴你嗎?」西陵序像是發現什麼似的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我怎麼忘了那個傢伙的本性,他怎麼會傻得告訴你,讓你破壞他的計劃?」
「破壞什麼計劃?」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自他們出現以來的疑惑就要解開了。
她不認為自己是個絕色之姿的大美女,可以同時吸引炙手可熱的三位富家大少不顧面子而苦.苦追求,她相信這背後肯定隱藏著她所不知道的真相,然而真相是什麼?
「事到如今,我想我跟序也沒有奪取你的機會了,從種種的情況看來,你已經深陷在錯所布下的情網中,看來以後的西陵集團主席就是他了。」
「別跟我打啞謎!」她直視著搖頭歎氣的西陵秩,只想弄清楚藏在背後的真相。
西陵秩瞥她一眼,將一切事實托出,「你的父親阮文祥生前曾經救了一個從中國大陸逃到香港去的男人,這個男人在日後成為雄霸香港一方的商業霸主,人他正是我們的父親,現任西西陵集團的主席,西陵睿。」
阮香依小口微張,訝異得瞠目結舌,「我不知道有這些事……」
她對父母沒什麼太多印象,只知道白他們是一對勤勞務實的夫妻,非常疼愛她這個天生帶煞的獨生女,記憶中,他們總是帶著溫暖人心的笑容,然而那已是太我主遠的回憶,她都快想不起與他們相處的點滴片段。
「所以,」西陵康臉色陰沉,接續說道:「當我父親找到當年的救命恩人時,卻發現他的救命命恩人車已過世多年,但是他還是決定要報恩,而他報恩的方式就是將自己一手打拼而來的西陵年因雙手奉上。」
「那又怎麼樣?」她蹩緊眉,有些弄不懂他話裡的意思。
「你還不懂嗎?」西陵秩注視著她顯得茫然的眼,「你是阮文祥惟一的獨生女,而我父親又堅持要報恩,所以你就理所當然的成為西陵集團下一任的接棒者。」「開什麼玩笑?」她的命運可是掌握在自己手裡裡,而不在陵家任何一個人的手中,「我不知道這段往事,我也不奢望你們的父親報什麼恩。」
「問題是,他這個決定已經嚴重引起西陵集團的恐慌。」西陵序至今仍無法相信父親會有這麼荒唐的決定。
西陵秩歎氣接著道:「所以他退而求其次,他告訴我們,誰能夠娶到你,誰就是下一任西陵集團的接棒者,這下你總該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吧?」
「這就是你們接近我的理由?」她的臉色揪變,想起他們突來的求婚及種種,「原來如此,誰能夠娶到我,誰就是下一任的繼承者,沒想到我阮香儂在不知不覺中竟成為能掌控西陵集團的人,只是真正的掌控權並不在我身上。」
「你雖然沒有掌控權,但是你有選擇權,你在我們三兄弟裡選擇了錯,這是你的答案,不是嗎?」西陵序不滿地揚起下巴,「你選了他,你會後悔,那個傢伙……」
「序,別說了,我們要有敗者的風範。」西陵秩意圖阻止他,反道來他惱怒地瞪視。
「我跟你不一樣,我才不會受了氣也默默地吞下肚。」他轉而面對神色顯得僵硬的阮香儂,「你以為錯對你是真心的嗎?你錯了,他最愛的人只有他自己,如果你有幸的話,你可以看見他冷酷的一面,那傢伙冷酷到為了利益不擇手段,也不介意出賣自己後半生的幸福。」
「是嗎?」她輕哼一聲,壓抑著內心頓起的激動情潮,「那麼說來算是我的不幸,因為我到現在還沒看見他冷酷的一面。」
「你很快就會看見,因為除了你這個傻蛋之外,他還有一個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而那門親事可是他自個兒訂下的,出發點只是為了利用女方來擴張自己的勢力,完成自己的霸業,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冷酷又陰險的小人!」
「序,別說了!」西陵秩拉扯他,「我們走了,既然輸了就輸了,不要再說這些多餘的話。」
「等等!」她的臉色變得蒼白,「西陵錯他……真的已經有未婚妻了?」
西陵序發出一記嘲諷冷笑:「你擔心什麼?錯會選擇你,別忘了娶你就可以擁有整個西陵集團,這下子他應該會費心去解除那樁他親自定下的親事。」
「別說了!」西陵秩臉色一凜,拉著他離開。
「這是真的嗎?」目送著他們離去,阮香儂仍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未婚妻……他真的有未婚妻?」
心莫名地隱隱刺痛,一抹不知從何而生的悲愴淒楚壓在她的胸口間,讓她無法順暢地自由呼吸。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不,怎麼可能是真的?或許那只是西陵序編出的謊言……」她的腦中突地晃過一張清靈面容,弱不禁風地依偎在西陵錯懷中的柔美模樣,她的心開始一陣又一陣的緊縮。
「未婚妻……」她心中的痛處不斷地擴大,「那我……」她突地嗤笑出聲,「豈不成為西陵錯玩弄的傻瓜?我真是個傻瓜!」
迷茫空洞的眼一眨,一顆晶瑩熱淚自眼中落下:「哭了?我為什麼會哭?」
她以為自己的眼淚早已經流乾,傷心的情潮早已經被她藏進內心深處,早在她的命運注定她的存在會傷害週遭的親友時,她就決定當個孤單的人,這一生都不要與任何人親近。
要不是遇上洛洛跟美人,她不知道自己未來是否還會有歡笑、有堅持,雙手是否還掌握著自己的未來命運。
然而在剛才短短的那一刻,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命運已從她的手中滑落,她的未來已經悄悄掌握在其他人的手中,而她也成為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
「我為什麼要傷心?其實……」她便咽地否認湧上心頭的強烈情感;嘴硬地否決一切心動感覺,「大家都誤會了,我……沒有,我沒有為那個臭男人動心,沒有為他……動了情……」
眼一眨,滾燙的淚珠不受控制地自眼角流下,而刺痛的心不斷地抽痛顫抖,全身的血液在剎那間不再溫熱,冷寒的陰息襲上身體各處,一抹恐懼自心底深處鑽出,讓她所有的倔傲、堅持都全部消失。
「阮香儂,我可找到你了!」一個隱含恨意的聲音自天而降。
她低頭將淚水用力抹去,抬頭看向對方:「是你?」
「對,就是我,你很意外見到我對不對!」高大的於翔以居高臨下之姿斜脫著她,眼底隱藏著邪惡憤恨的念頭。
「的確很意外,我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了。怎麼,你現在可以出來見人了嗎?」
於翔的臉龐貼著一塊紗布,一頂黑色鴨舌帽為他擋去許多注目視線,然而此刻他額上的青筋爆起,只因她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嘴。
「你這個女人說話一定要這樣尖酸刻薄嗎?」打從他想追求她的那一刻起,他就處處碰她的釘子、受她的氣,最後他索性霸王硬上弓,卻讓她好運道地逃走了。
「哼!那要看是對誰。」她小臉一撇,轉身欲走。
「你別想走,我有話要跟你說!」他的手搭上她的肩,強迫性地拉扯住她。
她的肩胛骨微微吃痛,讓她無可奈何地轉身面對他兇惡神情:「你想跟我說什麼?我以為我跟你之間無話可說。」
他咬牙切齒地怒視著她:「你跟我走!」
「我不要,」她用力甩開他的鉗制,從他閃爍著光火的瞳仁可以察覺出他對她的恨意。
恨?可笑,為什麼於翔會恨她?她可不記得自己曾經對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能讓他恨她。
「你沒其他的選擇?」他的大手一抓,手臂扣住她纖弱的項頸,強行挾持她。
「於翔,放開我!」她的腦中不斷發出尖銳的警鈴,「如果你不放開我,我就大叫救命!」
於翔不為所動地扣緊她的頸子,強大的壓力讓阮香儂險險透不過氣,只能被迫地跟著他快速疾走的腳步。
「於翔……你究竟想……想要幹什麼?」她呼吸困難地發問,眼角餘光發現她被他帶著轉進一條陰暗的巷子。
「哼!」於翔探了探週遭冷清的情況後,這才鬆開她的頸子,將她用力推至牆邊。
她嚥下吃痛的呼喊:「於翔,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想要幹什麼?」他的唇角抿著一絲冷意,雙瞳射放出濃濃的恨意,「我想要好好回報你對我所做的一切。」
「我對你做了什麼?」阮香儂的背緊貼著牆面,藉著昏暗的燈光看清他臉上的猙獰表情。
「你對我做了什麼?」他氣憤地直咬牙,「我該不該說我臉上的這道疤痕是拜你所賜?」
「你神經病!」他臉上的疤又不是她劃的,他找她討公道有個屁用啊!
「你再罵啊!」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臉上交錯著陰鬱冷肅之氣,「反正你這張嘴最喜歡罵人不是嗎?今天我就讓你罵個夠!」
「你……神經病,變態!」她的下顎被他緊捏著,讓她吃痛不已,雙手揮動拍打他的手臂,「於翔,放開我!」
「你別想!你把我害得那麼慘,你想我會放過你嗎?」他縮回手,反手給她一巴掌。
霎時,麻辣的疼痛自頰邊爆開,眼前一片昏黑,讓她只能無助地貼著牆面,以免受不住痛楚而倒下地。
「我……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阮香儂深吸口氣,腦中的思緒被打亂了,「這麼恨我?我到底是做了什麼?」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會不知道嗎?」他的雙手搭上她的肩,用力地搖晃,「你怎麼不告訴我,你是個掃把星、倒霉星,不管誰碰了你就會倒霉,都是因為你!都是你!」
她被他激烈地搖晃著,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彷彿都快移位似的難過,譏諷冷笑自嘴裡迸出:「有誰……會整天嚷嚷著自己……是個碰不得的掃把星?這種事,你自己也不會做。不是嗎?」
「閉嘴!」他忿忿難平地又反手給她一記火辣辣的巴掌。
頓時,阮香儂眼冒金星,雙腿一軟,身子貼著牆面往下倒,所幸她以堅定的意志力穩住自己,強撐起身子。
「你敢打我?」她感覺到自己的雙頰腫脹,澄亮晶瞳閃爍著兇惡之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他踹出腳,正中他的小腿脛骨。
「啊——」於翔立即蹲下身子撫著被她踢中的腿骨。
見機不可失,阮香儂立即拔腿欲逃離他的魔掌,然腳下的步伐才剛剛跨出,一隻魔鬼的手已纏上她的腳踝。
「哼哼哼,你想逃?你想都別想!你要為帶衰我而付出代價!」
「你神經病!」她奮力想要踢開他的鉗制,「我沒有必要去承受你這種無理的遷怒舉動,死變態,別抓著我不放!」
於翔發出一陣陰測側的笑聲:「對,我是遷怒,但是追根究底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拒絕我,我不會隨便找一個女人替補,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是一個黑道大哥的情婦,他毀了我的臉,我也要同樣毀了你!」
「你瘋了?」阮香依驚恐地看著他站起身,從身後掏出一把鋒利小刀,面帶凶光地步步向她逼近,「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我很好奇,當你那張臉跟我一樣被毀的時候,你還會不會一樣的牙尖嘴利?」他拿著小刀抵住她蒼白的面容,得意的詭笑在臉上擴大。
「住手!」一個急急插入的焦急嗓音落入她的耳中。
阮香濃下意識一個偏頭,抵靠在臉上的鋒利刀刃在瞬間沒入頰邊肉中,觸目驚心的血流下臉龐,腹部又挨了一記重拳,所有的痛楚朝她一擁而上,昏眩感佔據了她的理智,身子軟趴趴的挨著牆面倒下。
一個溫暖寬闊的擁抱將她穩穩接住,她強要掀開眼皮將來者看清楚,頓時剛硬冷漠的側臉倏地竄入她的眼,無可壓抑的心痛又在心扉間擴散開來「西陵……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