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還好吧?」湘嵐仔仔細細將以辰檢查了一遍。昨晚,大人怒氣沖沖地將夫人帶走,一大早又下了命令不准她去見夫人,「大人他沒把你怎樣吧?」她擔心死了。
「他能把我怎樣!」以辰大聲地吼,一想起昨晚,她就火大。
「哦。」湘嵐捂著耳朵,避遠一點。
「可是夫人,你的脖子?」小綠眼尖地發現了。
「沒事,被蚊子咬的。」以辰惡狠狠地說。「只可惜沒把那只可惡的蚊子打死。」她添上一句。
「我想那一定是一種很厲害的蚊子,夫人您的脖子都有些發紫了。」小綠驚恐地說。
「天,那蚊子還有牙齒嗎?您看,這裡有一排牙印。」湘嵐被自己的發現嚇得緊張地四處張望,「夫人,您要不要先避一避,那只蚊子說不定還在!」
「他一大早就走了,而且不知去向。」以辰幽怨地說,這口吻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她幹嗎像個怨婦!
「那就好,那就好。」小綠與湘嵐齊聲念阿彌怕佛。
唉,真是兩個笨丫頭。
以辰趴在桌上,提不起一點勁。傷腦筋,她和穆城的關係似乎毫無進展啊?色相誘惑對他起不了什麼效果,下一步她該怎麼做呢2本以為穆城會為她的美色傾倒,然後她再來一段聲情並茂的告白,將他手到擒來。但結果卻是,他對美色不為所動,而她卻被他的男色迷得暈頭轉向。第一招就敗得一塌糊塗,她哪有臉再出第二招。唉,追人還真難哪!
無所事事了一整天,以辰又抱起枕頭到小龍那邊蹭床去了。說什麼她也不肯與他再同床共枕了。勾引未遂卻反被勾引,很遜的!
「不准進來。」小龍坐在床上命令。
以辰的一隻腳剛伸進門檻,另一隻腳還盤踞在門外。她眨眨眼睛,擠出一滴眼淚,無限淒苦地瞅著小龍。
「爹已經回來了,你沒理由再要我陪你睡。」小龍對以辰的可憐表情產生了免疫力。
「小龍,你就這麼狠心拒絕疼你愛你的娘?」以辰哭訴。
「不錯。」小龍鐵了心。
「那你也狠得下心,讓我回去受你爹的虐待?」以辰出了一險招。
「爹不會虐待你。」小龍不信。
「好,我給你看一下證據。」以辰趁機跑了進來,坐在小龍旁邊,扯了扯領口,「你看,這些都是你爹咬的。」
小龍搔搔頭,憨憨的樣子,「爹,爹,怎麼會這麼做?」
「相信了吧?」雖然有些慚愧拿這種事唬小孩子,但為達目的,她就偶爾黑心一下吧。
「好吧,」小龍勉為其難,「這是最後一次。」
「明白,明白。」深怕小龍反悔,以辰巴結地說。人家孩子都巴著要跟娘一起睡,只有她要天天求著與兒子睡,差別也太大了吧!是因為沒有血緣關係的緣故嗎?在他小小的心靈裡一定在念著他的親娘吧?穆城說過他的夫人五年前就已死了。她就是小龍的親娘吧!五年前,小龍剛出生不久吧?以辰突然覺得自己很卑鄙。
「小龍,我還是回去睡了。」以辰真的很自責,她勉強了小龍很多事,卻一直嚷著她有多疼、多愛他。
「娘?」小龍驚訝於以辰的轉變。
「我知道你討厭和我睡在一起,卻老是為難你,我現在向你說對不起。」以辰認真地道。
「你沒事吧?」小龍盯著以辰的臉。
「當然沒事。」以辰虛弱地笑了一下,「小龍,你想念你的娘嗎?」
「你就在我面前,我為什麼要想念?」小龍不明白以辰的怪問題,將她盯得更緊。
「我是說生你的娘。」
「我都沒見過她,怎麼去想念,再說我現在有了你這個娘了。」小龍不耐煩地回答她的傻問題。
「那你不願跟我睡,不是因為我不是你的親娘?」以辰小心地問,小孩子也很敏感的,特別是單親家庭的孩子。
「不是。」娘今晚有些不對勁!
「那又是為什麼?」她十二分的好奇。
「不習慣跟別人一起睡。」小龍說得天經地義,以辰傻住。
「爹回來了。」小龍沒頭沒尾的一句。
「誰回來了?」以辰東張西望,還未意識到小龍的意思,「爹?你……你是說穆城……他在哪?」以辰慌裡慌張地再看了一遍房間。
「爹剛到園子裡。」
「沒那麼邪吧?你又沒透視眼怎麼能看見他剛到園子?」
嘴上雖說不相信,但仍不放心地跳下床去,偷偷地拉開一道門縫。以辰做賊似的,眼睛貼著縫往外瞄。
「啊——」忍不住驚叫出聲,以辰手忙腳亂地關上門,背抵住門。小龍說得根本不對,穆城他早已站在了門外。
「小龍救我!」以辰哀求。
「娘為什麼那麼害怕見到爹?昨天晚上你們吵架了?」這是小龍惟一能想到的事。
「先別問了,你出去跟你爹說我睡了。」以辰跑回床上,拉上被子,裝睡。
小龍打開門,走了出去。
「娘睡了。」
以辰睡在床上聽到這句話,揪著的心才放下,她覺得自己真的困了。
「娘好像有心事,一整天都不是很高興。」小龍輕聲地添上一句。
穆城已經直進了房間。一些事他確實該向她解釋清楚。
穆城將以辰抱起,走出門。
以辰閉著眼,裝睡不行,不裝睡也不行,心裡慪得半死,她早該知道穆城要做的事任誰也阻止不了。
「爹,娘說你要咬她,所以她不想和你一起睡。」小龍其本意是想幫以辰的。
穆城發出淺笑,抱以辰的手故意收得更緊,以辰臉憋得通紅,殺了她都要裝睡下去。
「你娘跟你開玩笑的。」穆城含著笑說。
「娘,這下我幫不了你了。」小龍對著空氣說,「別忘了明天要和我去踢——足球。」還真有點不習慣把減鞠叫做足球,但沒辦法,娘只認它是足球,遷就她好了。
養精蓄銳去了,小孩子哪管得了大人的事。娘你自己多保重。小龍溜進了被窩。
***
問自己快一百遍了,還是沒決定要不要睜開眼。以辰躺在自家的床上,裝睡裝得好辛苦。
「準備好了嗎?我可是給了你一盞茶的時間。」穆城游笑的聲音伴著他獨特的氣息和些許的酒氣撲面而來。
「你去喝酒了!」以辰跳起來,像個悍婦。他一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
「喝了少許。」穆城措詞小心。
「為什麼喝酒?」以辰嚴然是個暴妻,在審問晚歸的丈夫。
「應酬。」禍從口出,他還是少說一點。
「從天不亮到三更半夜,一直在應酬?」
「應該是吧。」得勝回朝後,便一直在應酬各位官員的道賀,皇帝的賜賞,及一場聲勢浩大的慶功宴。如果他不裝醉,也許此刻仍被困在無盡的歌舞酒肉之中。
「瞧你回答得多心虛,你是不是上妓院了?」
「你對自己就那麼沒信心?」
「我該對自己有信心嗎?」傷心湧上心頭,以辰有想哭的衝動,「即使有,也在昨晚被你擊潰了。我做了那麼多,你卻無動於衷。」
「我無動於衷?」穆城抗議。
「對,你無動於衷。那種時候你還能停下來,揭穿我。」以辰覺得自己蠢到家了,「更過分的是,在我已承認的情況下,你還那麼大聲地嘲笑我。」
穆城想解釋。
「你讓我先說完。」以辰摀住穆城的嘴,她覺得有必要一次把話講明,她再也不願像白天那樣猶猶豫豫、畏畏縮編,「沒錯,我是偷偷地愛上你了,所以即使在你知道我的真實來歷後,仍厚顏無恥地留下來,賴在這裡等你回來。在我心裡面我是以為你也有一點點喜歡我的,但是經過昨晚,我已經明白了。以後你也不必為了不見我而整天地躲在外面,我會識相地走開的。」
「講完了?」穆城拉下以辰的手,詢問。他的眼睛深這似井。
「那麼輪到我講了。」
以辰感覺溺在了他似井的眼裡。
「我會中途停下來,是因為我不想在你喝醉時趁人之危;我哈哈大笑是因為我聽到你說你是在裝醉勾引我;我一天到晚不在家,以前是因為要在別處辦公,而今天是因為要率軍回朝,呈報戰果。如果我不想見你,我就不會拚死作戰,縮短戰期。今晚我也不會想盡辦法,不惜裝醉欺君從慶功宴上早退……你怎麼哭了?」穆城慌了。
以辰沒哭,她只是瞅著他,不眨一眼,任眼淚肆意地流,流滿一臉,再一顆一顆往下掉。
「對不起,對不起……」穆城慌亂地捧住以辰的臉,小心地擦去眼淚,「別哭,別哭。」
以辰的眼淚不願停,像是積累了一生一世,她的眼淚終於有機會流出來了。
「以辰?」穆城更亂了,他將以辰擁在懷裡,擁得很緊。
眼淚也會識人,它們知道自己的歸宿就是穆城的胸膛。等了一世,它們都如願了。
以辰也如願了,在這個世界裡,她擁有了穆城的愛。
「穆城,我愛你。」
她說給他的心聽。
憂傷過後是快樂和甜蜜。
從穆城的胸膛鑽出來,以辰臉上已充滿了笑。
「穆城,你覺得我昨晚的舞跳得怎樣?或者你覺得我製作的那件衣服怎樣?」
她這是在挑逗他哦!
「沒有那些舞和衣服,你照樣會將我迷住。」穆城的手撫上她泛紅的臉,似吻一件珍寶般溫柔地吻她。
「告訴我,你永遠都不會離開。」穆城在她耳邊催眠。
「嗯。」她應得像嬌吟。身子軟軟地躺在床上。
穆城覆上她,將她整個包圍在身下,似一個保護者。
***
世上最美好的事莫過於早上幸福地醒來,第一眼看到自己心愛的人。
「這是我第一次在醒來後就看到你。」以辰給他一個早安吻,「今天你很有空?」
「是的。」
又來了!他的回答就不能具體一點嗎?害她只得猜來猜去,誤會連連。
「以辰,跟我談談你的世界。」他溫柔地命令。
「這個啊,很難用一兩句說清楚的。」以辰臉上蒙上懷想的神色,「那是一個比這裡更複雜的世界,很喧囂,很擁擠,但很文明。那裡男女平等,沒有皇帝獨裁統治,還算民主。而我只不過是大千世界最普通的一員。大學畢業,有一份收入穩定的工作,閒餘時與朋友聊天,看電影,偶爾交個男朋友,談一場戀愛。
穆城的臉色有些僵硬。
以辰連忙轉移話題。
「我們那個世界最差的就是環境了,空氣很差,溫室效應很嚴重,夏天熱得要死,冬天就冷得要命。不過幸好我們那裡有一種東西叫空調,只要把房間的門窗關上,打開空調,設定一個適合的溫度,一年四季就可保持在同一個溫度了,既不冷也不熱。所以我到這裡才會受不了這裡的冷,你看,我的手凍得像根紅蘿蔔」以辰撒嬌地把手伸到穆城面前,搏取同情。
穆城將她整個人納入懷裡,心裡有對她的愧疚。
「穆城,現在你就是我的空調。」以辰枕著他的肩,做一個甜蜜的小女人。
「以辰,你不後悔?」穆城很在意地問。
「後悔什麼?」
「留在這裡,一輩子都不回去。」
「如果我回去了,那才會後悔呢。」以辰嚴肅地宣誓,「嫁給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穆城無語,他只將以辰摟得更緊。這輩子他能夠幸運地娶到以辰這樣一個率真且義無反顧的女子才是他最大的幸福。
相愛原來是這樣美好。
以辰指著園子裡她親手栽種的花草,驕傲而甜蜜。
「四個多月來,我對你的思念密密匝匝地長滿了園子。」
穆城執著以辰的纖手,欣賞著每一株花草,「謝謝你,以辰。」他輕柔地說。
「謝我什麼?」以辰裝傻,她想聽一句他的甜言蜜語。
「謝謝你把我的園子裝扮得那麼漂亮。」他俯在以辰的耳邊頑劣地說。
以辰瞪著他,這可不是她要聽的。
穆城忍不住笑起來。他覺得逗弄以辰是一件極快樂的事。她生氣的樣子風情萬種。
「穆城!」
一聲輕脆甜美的叫喚介人了以辰和穆城之間。餘音仍繞耳時,一團粉紅的身影撞進了穆城的懷裡。以辰被迫退後。
「穆城,見到我高興嗎?」聲音甜美依舊,略帶些膩。
「郡主。」穆城面帶微笑,不露痕跡地拉開了他與郡主之間的距離。
「都跟你說好多遍了,叫我梅兒,郡主郡主的多生疏啊。」梅兒小手套進了穆城的臂彎,小鳥依人。
以辰這才有機會看清她。精細嬌嫩的臉龐,明亮的黑眼睛,除唇皓齒,玲城多姿的身段。一個無懈可擊的美人兒,將以辰比得黯然失色。
「郡主,來這兒有事嗎?」穆城沉穩如昔。
「真拿你沒辦法。」梅兒嬌噴一聲,小巧的鼻子淘氣地皺了一下,「老是一本正經的,我沒事就不能來這了?」
他一本正經,以辰在心裡偷笑,是道貌岸然吧。
「哇,這裡的花好美,設計得也好別緻耶,看慣了御花園裡那些中規中矩的擺設,真覺得耳目一新。」梅兒似一隻起舞的蝴蝶流連花間,驚贊連連。
「你就是那位了不起的花匠吧,你的手真巧。」她終於發現園子裡的另一個人。她真摯地讚揚,雖然字句裡流露出高高在上的輕視。
「謝謝郡主的誇獎。」以辰盡職扮演卑賤的花匠。
穆城不悅地皺起眉頭。
「奴婢告退了,不打擾郡主和王爺賞花的雅興了。」以辰近乎負氣地逃了。不知道為什麼竟不願讓郡主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是自卑嗎?抑或是想聽到穆城親口說出?
在轉角處,以辰偷偷地轉身,穆城是在向郡主說明她的身份嗎?
不,他正迫不及待地摟住那團粉紅的嬌影!
以辰腦中一片空白,撒開步子,她落荒而逃。
她算什麼呢,來路不明,麻煩不斷,既不溫柔也不姻淑,身份低下,又不及郡主美。自始至終,都是她一廂情願,厚顏頻頻示愛,而他從未給過她承諾,哪怕是一句「我愛你」都懶得說!
累了,全身的力氣都用盡了,以辰停下來,隨便靠住了什麼東西大口地喘氣。
不知不覺中她竟跑到了蘋果園。還是早春,樹仍是光禿禿的,還未抽芽。
那枝嫁接於此的桃花呢?
莫名其妙地就牽掛起它了,以辰仰著頭,一根枝一根枝地辨認。
是它了!還活著呢,竟堅強地爆出幾粒青澀的嫩芽了。
以辰爬到樹上,輕手輕腳地怕會驚醒一個熟睡的孩子般看著它,撫著它。
它背井離鄉,從溫暖的南方被帶至這寒冷北方,孤單單的一個。
悲傷無法抑制地湧向以辰,它就如她,這世界上孤單單的一個!
一隻大黃蜂飛過來,像個驕傲的征服者想在桃枝上,翅膀拍打著幼嫩的桃芽。
「走開,大黃蜂,我不准你欺侮它。」以辰傾身向前,驅趕那只可惡的黃蜂。她忘了她是攀在蘋果樹纖弱的頂端。
她失去平衡,地球的萬有引力招喚她——
***
耐著性子好不容易挨過兩個時辰,換下汗水淋淋的練功服,小龍施展輕功,在蘋果樹上凌飛。
是娘!
她怎麼睡在樹下?
小龍落在以辰旁邊。
「娘,娘,快醒醒!」小手使勁地拉以辰的手。
沒反應。落在以辰身旁的那段折斷的樹枝提醒了小龍,「娘可能從樹上摔下來,暈過去了。」
快去找爹!小龍輕點足尖,焦急地向前衝去。
「爹,快去救娘,她要死了。」
小龍紅著眼,衝到穆城跟前。
穆城已似離弦的箭射了出去。
「娘在蘋果園裡。」小龍很周到地告之已失了方寸的爹。
搔搔小腦袋,表情有些困惑和無辜。他說得似乎嚴重了一點,不過小孩子怎麼分得清暈過去和死掉的區別嘛。
穆城只求自己還來得及。他不該讓她離開他的視線的,她那迷糊的個性隨時會把危險招攬到身上。
衝到以辰身邊,繃得快斷的弦才稍稍鬆了下來。她只是昏了過去。
穆城將她抱起來,急步趕回房間。
「穆城,發生什麼事了?」梅兒郡主有絲不高興被穆城甩在花園裡,「咦,她不就是剛才那個花匠嗎?她怎麼了?」
穆城只想快點帶以辰回房間檢查她傷在何處、為何昏倒。
得不到回答,郡主的不高興已擺上了臉龐,「不就是個下人嘛,叫人來處理一下就行了。」郡主攔住穆城。
「你走開!」穆城生平第一次失控地對人咆嘯。
郡主愣了半晌,羞愧才湧上心頭,她狠狠地跺跺腳,朝著早已消失的穆城的背影喊:「你欺負我,我要讓姐夫給我做主。」
***
以辰的後腦勺撞出了好大一個包,使她暫時昏迷。
「以辰,以辰。」穆城輕拍她的臉,喚著她。
以辰掙扎了一下,手胡亂地揮舞著。
「壞大黃蜂,走開,我不准你碰它。」
「以辰,你睜開眼睛,是我。」穆城按住她不安分的手,不明白他何時成了一隻大黃蜂。
以辰睜開眼,又連忙閉上了,把頭也別向一邊。看到他就想起他摟住那個郡主時的那幅畫面。
「以辰,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穆城把她的頭扳回來,不讓她逃避。
「你不用管我,去陪你的郡主好了。」以辰負氣地說,仍不願睜眼看他。
「把眼睜開。」穆城命令。
「不,我討厭看到你,討厭看到你摟著她。」
「把眼睛睜開。」他強硬。
以辰倏地張開眼,恨自己的沒用。他老是命令她,而她卻傻傻愛著他。
「你看到的根本不是真實情況。」穆城一字一頓,說得清楚肯定,「她不小心踩在泥坑裡,險些摔倒,我只是扶住她而已。」
「你很會找借口。」以辰不相信。
「我只喜歡摟著你。」他強調。
「她溫柔可人,聲甜貌美,身份高貴,而我什麼都沒有。」以辰不放心。
「我還是只喜歡摟著你。」穆城附加他的行動。
「你從沒跟我說『你愛我』。」以辰在他懷裡抱怨。
「這很重要嗎?」他鬆口氣,失笑。
「你不說,讓我很沒安全感。」以辰抓住機會,一定要逼他出口。
「說到安全,讓我想起一件事,你怎麼會昏迷在蘋果園裡?」他被嚇得不輕。
「我不小心從樹上摔了下來,為了趕那隻大黃蜂。」以辰心虛,音調降低一倍。
「趕大黃蜂,從樹上摔下來?」穆城又氣又好笑,「只有你才會做出這種鳥事。」
「哎,哎,你那句話講得不夠文雅,有失三爺風度。」以辰心情良好地調侃。
「那剛才又是哪位王妃那麼沒風度,在亂吃飛醋?」
「她一定不是我。」以辰臉不紅心不跳地撇得好乾淨。
「以後不准一個人胡思亂想。」穆城收起玩笑,認真地說。
「嗯。」以辰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對我和對你自己都要有信心。」
「嗯。」以辰頭埋得更低。
「孺子可教。」
穆城獎勵她一個響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