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印在了藍色中
命運轉動中的齒輪
沒有人可以逃得開
天河影視城位於城郊,建成於1999年,是目前全國第二大影視城,佔地25公頃,耗資3億美元。許多國內、國際獲獎影片都在這裡拍攝完成。可以說這是一個演員、導演、製片都喜歡的地方。
下午三點,逃掉了兩節自由活動課,丁思菱和馮可可乘著公車一路坐到了天河影視城。
在影視城的正門口前,馮可可像是鄉下人進城似的哇哇大叫,「哇,思菱,這裡好宏偉。」這麼宏偉的建築,猶如古代的城牆,蕩氣迴腸,讓人胸口湧起一股豪氣。
「可可,你好吵。」丁思菱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新奇感她固然也有,可是像可可這樣亂叫也太誇張了吧,早知道就說什麼也不帶她過來了。
「好嘛,大不了我暫時閉嘴好了。」她識相地合上了口。先保留一點口水也是好的,萬一今天真的見到了煒羽,夠她叫的了。
「對不起,小姐,請你們出示一下你們的證件。」一隻手攔住了丁思菱和馮可可去路,守在正門口的警衛公式化地說道。
證件?「進去還要證件嗎?」丁思菱不解。
「當然了,如果不用證件就可以進去,影迷豈不是天天要往這兒跑了。」
唔,也對,可是
「是有人叫我到這兒來的。」
「那他(她)叫什麼名字?」警衛問道。
「南宮拓文。」丁思菱報出了名字。
「抱歉,我沒聽過這個名字。不如你們改天再讓你們的朋友帶……」
「等一下,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們說到了南宮拓文的名字。」一個高挑的女人從影視城內緩步走出。凹凸有致的身材,精緻的臉龐,活該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警衛一見來人,趕緊禮貌性地鞠了一躬,「是啊,葉小姐,這兩位小姐說是要來找一個叫南宮拓文的人。」
「哦,就是她們要來找拓文的嗎?」葉資紋指著兩人問道。
「是,可是——葉小姐,我不記得影視城裡有人叫南宮拓文的。」南宮是個很少見的姓,如果有人姓南宮的,他一定會有印象。
「那是你……」
「啊!」一聲尖叫聲驟然響起,馮可可終於想起眼前的大美女是誰了,「你就是《夏日之戀》的女主角對不對?」
「你看過我演的片子?」葉資紋微笑地問道。
「是啊,你在劇裡演得好好懊。」
「謝謝。我叫葉資紋,你們就叫我葉姐好了。你們是來找拓文的吧,請問你們哪位是和拓文有約的人?」
「是我。」丁思菱伸手指了指自己。
葉資紋打量著眼前這個相貌平平的女人
或者該說是女孩比較恰當。紮著一根馬尾辮,戴著一副學生眼鏡,在路上隨處可見。令她頗為費解的是,拓文怎麼會對這樣一個小女孩產生興趣,不但把名片給了她,還讓她特地出來接人。或許,這個女孩有與眾不同的魅力吧。
「那好,他現在正在忙,我帶你們去找他。請跟我來。」面帶微笑地說著,葉資紋即走在前面帶路。
「可可,你認識她嗎?」丁思菱小聲地在馮可可的耳邊問道。看可可好像很興奮的樣子,她應該是個明星吧。
「你難道沒看過《夏日之戀》這部電視連續劇,現在可紅得很。」馮可可像看怪物似的盯著她,」她就是裡面的女主角小海呀。」
「我只看金融節目,不像你,沉迷在影視劇裡。」現在看金融性的節目,增加這方面的知識,可以使她以後出社會賺錢輕鬆快樂,瞧!她想得多遙遠,真是佩服自己啊!
「你說得我好像有多墮落似的。」馮可可小聲地嘀咕。
她回給她一記白眼,「難道不是嗎?」
馮可可認命地垂下頭,思菱的講話永遠是那麼直接。
走到一扇門前,葉資紋停下腳步,「來,就是這兒了。」她一邊轉回頭對著身後的兩個女孩說到,一邊推開了攝影棚的門,「煒羽,我把你要的人給帶來了。」她指著丁思菱,朝著正在攝影機前和女主角拍對手戲的人喊逼。剎時,整個攝影棚內的人都目光齊刷刷地朝著門口望來。
「哦,她就是讓煒羽感興趣的女孩啊……」
「好像還是個中學生嘛。」
「沒想到煒羽會對圈外的人有興趣。」
「很普通嘛。」
攝影棚裡的人開始議論紛紛。就像在菜場裡買菜一樣,論斤論兩地評論起丁思菱來。
煒羽?!丁思菱吃驚地望著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衣褲,披散著一頭黑髮,朝她走來的人,她知道他,他是煒羽,可她要找的是……「葉姐,我要找的人是南宮拓文。」她對著身旁的葉資紋說道。
「沒錯啊,南宮拓文就是煒羽呀,煒羽是南宮的藝名。你和南宮見面時難道沒有發現他就是煒羽嗎?」葉資紋奇怪道。
她當然不會知道。昨晚她的眼鏡被踩碎,天又那麼黑,她會看得清楚他才有鬼。
「那——那他真的是南宮拓文?!」丁思菱手指著已經走到她面前猶如撒旦般俊美的男人。怎麼可能呢!
「對,我就是南宮拓文,」南宮拓文伸手抓住了她指著他的手指,欣賞著她震驚的表情,性感的唇角掀起了優美的弧形,「也是煒羽。」
四目交接,一時之間,整個攝影棚都靜了下來。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良久,有人開口打破了沉寂。
「思菱,我想,我……好像快要暈到了……」馮可可極其艱難地說道,隨即攝影棚裡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
把可可安置在影視城休息室中的床上,丁思菱瞪著倚在休息室門口嘴角含笑的南宮拓文。這算是她第一次「看見」煒羽本人
當然,昨天晚上的初次見面並不包括在內,因為她根本就沒看清楚他。
親眼看見本人和在電視、雜誌上所見畢竟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合身的裝束,碩長的身高,精緻惟美的臉上化著略微的淡妝,神秘優雅的氣質中透露著一絲邪氣。他是一個具有致命吸引力的危險男人,特別是那雙深逮的眼睛,絕對能夠媚感人心。可可會昏倒也不足為奇。
看明星,特別是看他這種賞心悅目的大明星養養眼睛是好事,可是她不喜歡自己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丁思菱暗暗地定了定心神,「你昨天為什麼沒告訴我你是煒羽?」昨天踩碎她眼鏡的人是煒羽,這個事實讓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你沒問。」三個宇簡單利落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我有問你是不是工作人員!」她走近他,抬頭朝著他嚷道。他好高,害得她脖子仰角起碼有近45度。
自古以來就有歹竹出好筍的成語,可是,好竹也是出得了夕筍的。身高一米五九是她人生的一個失敗,老爸、老哥身高都在一米八0以上,就連老媽身高也有一米六八公分。惟獨她,像是基因突變似的,怎麼長部長不到一米六0。枉費她克服麻煩心理,喝牛奶當喝白開水一樣勤快,偏偏還是差了一公分。
「我是說過我是工作人員。」南宮拓文興趣盎然地看著丁思菱。
工作人員?工作人員等於是主唱嗎?她頗有一種有理說不清的感覺。他昨天根本就是在故意誤導她。
他笑倪,「你頭仰著不累嗎?這樣看你感覺你好矮……」話末說完,他在看見她的臉色驟然變得很難看時,及時改口道,「你好嬌小玲隴。」她真的好小,比起在他身邊的女人,她的身材可以說是不堪入目了,前既不凸,後也不翹,平得像塊洗衣板,可奇怪的是他竟欣賞起她的嬌小和平板來了。他該不會有病吧。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他這時才恍然發現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我沒必要告訴你吧。」如果不是可可昏倒,她早就走了。莫名地,她就是不想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他。本能告訴她,他絕對是個麻煩。
南宮拓文訝異地挑挑眉,第一次有女人看清了他的撿,也知道了他的身份,對他的態度卻依然不假辭色。
「你不說是因為你的名字很難聽?」請將不如激將,這個道理他懂。方法雖然老套,卻很管用。
「誰說的!」丁思菱怒目地瞪著南宮拓文。
「那你幹嗎不肯說?」他滿意地欣賞著她生氣的表情。
可惡,明明知道這是他的激將法,可卻嚥不下這口氣,「丁思菱。」她扯動嘴角。
「丁思菱……」他若有所思地咀嚼著她的名字,「那以後我叫你菱菱好了。」他自顧自地下著定論。
菱菱?不但過於親密,而且這麼喊也不太吉利,活似她考試會得零鴨蛋一樣。「不准你這麼叫我。」她鄭重地向他宣佈聲明。
「菱菱。」他對她的聲明置若未聞,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再次喚著她的暱稱。
「你——」她有些挫敗地低下頭。算了,反正名字只不過是代號而已,愛怎麼叫隨便他。丁思菱心中再一次地做著自我譴責,她真是白癡,怎麼會跑到這兒來,早知道會這樣,她絕對不會要他賠她眼鏡。
踱步走到床邊,拉了張椅子坐下。可可還睡得昏沉沉的,沒有絲毫要醒過來的跡象。現在她只希望可可快點清醒,不然的話,她就只有打的抬可可回家了。
「菱菱,」南宮拓文也拉了張凳子坐在了丁思菱的旁邊,「為什麼不說話了?」
「不想說。」她把頭撒向一邊,不去看他的臉。
他雙手捧住她的臉,讓她正視著他,「我不喜歡別人的後腦勺對著我。」他把臉湊向她的臉,讓兩人的視線平行。
「你……」情況出乎了她的意料,丁思菱的臉上很不爭氣地漾起了一片紅暈,除了老爸和老哥外,第一次有男人對她做出這麼親密、引人避想的行為,「放…放手啦。」她舌頭開始打結。
她對於明星是不崇拜,可是這並不代表她不會受影響。畢竟她是人,不是石頭,更何況是面對著席羽這樣一個世紀美男子。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她還能不臉紅心跳,那她八成是進棺材了——死人是也。
「可是,我比較喜歡這種面對面的感覺。」他呢語。視線的交纏,身體的靠近,以及她身上所散發的自然清新的沫浴露的芳香,讓他的情緒也些微的興奮起來。本來只是想戲弄她一下,沒想到他卻有些喜歡上了靠近她的感覺。
「可是——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好漂亮的藍眼睛,能夠藍得那麼清澈。討厭,他能不能不要再用那麼暖昧的眼神看著他。丁思菱嘗試著把臉轉開。
「是嗎?」他合作地把手離開了她的臉,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你覺得我好看嗎?」他天外飛來一筆。
拜託!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長得有多撩人心魂嗎?基本上從八歲的小女孩到八十歲的婆婆都會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好看。」她斜斜地倪了他一眼。即使她不想承認,卻還是老實地說了。
「那——」他朝她意味深長地一笑,「我們交往吧。」他想要弄清自己對她的奇特感覺到底是什麼。而相互交往是最好的方法。她——對他會產生著某種影響。
「交往?!你說你要和我交往?」她驚愕,就算現在有人告訴她明天月球要撞擊地球她也會相信的。沒聽錯吧,家喻戶曉的煒羽居然提出要和她交往,他們從昨天到今天也才不過見過兩次面。如果她是傾城傾國的大美女,那還有跡可尋,可偏偏她不是,最多只能算是小家碧玉,而小家碧玉的定義就是只要沒有身帶殘疾,長得沒有太愛國,統統都在小家碧玉的範圍內,己經氾濫到在馬路上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了。
「對。」他說得雲淡風輕,彷彿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就像是在告訴她現在是幾點幾分一樣平常。
「為什麼?」她怎麼想都想不通原因。
「因為你很奇特。」他想要更加看清楚她,瞭解她,所以他會對她提出交往的要求,這是他從未有過的經歷。
原來……他不是喜歡她,只是因為她對他的態度與別人不同,所以才……想想也是,像他這種站在高高頂點的人,又怎麼會看上她這樣平凡的女孩。
「你的回答?」他等著她的答案。
丁思菱低下頭,「我不答應。」聲音緩緩地從她口中溢出。
「哦,原因呢?」他挑眉問道。
「很簡單,我還不想上影視版的頭條。」抬起頭,她的眼望進了他的眼。如果他只是覺得她很好玩而想和她玩戀愛遊戲,那麼她沒必要陪他玩。對於麻煩,她一向不會讓它們輕易上身。
是的,他和她根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就像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也沒有交集點。她可不想以後被他拋棄時,傷心又傷身。
他注視了她許久,「你會答應的。」他傲然道。他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即使她現在不答應,過幾天也一定會答應。
「不會。」她的回答很肯定。與其和他交往,絢麗一時,她寧願平凡一生,在平凡中收藏起快樂的點點滴滴。
「是嗎?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好了。」他邪邪一笑,魅力展露無疑。沒有女人可以拒絕他,她亦不會例外。
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他和她都陷在其中,誰都抗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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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去影視城那天,整整過了一個星期,南宮拓文都沒有來找過她,所以丁思菱很樂意地把此人拋逐腦後。可無奈有人卻很不識相地天天在她的耳邊提醒著她那天的事,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命定死黨馮可可。
「思菱,我到現在還在懷疑我那天是不是在做夢,我居然真的看見煒羽了!」收拾好書包跨出教室,馮可可依舊毫不厭倦地說著她已經說了一個禮拜的事。興奮的餘溫整整持續了一周還未有褪去的跡象。畢竟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可以這麼近地看煒羽。可惜的是那天沒帶立可拍,不然的話光是賣緯羽的照片大概就能發了。
丁思菱掃了一眼說得意興正濃的死黨,「你是在做夢。」她興致缺缺,不想在關於煒羽的話題上多打轉。
「我還看見煒羽在握你的手,好羨慕你哦!」馮可可自顧白地繼續說,語氣中充滿了羨慕。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她會在煒羽面前昏倒就是其中的一件。那天當她醒來時,人己經躺在自家的床上了。如果她沒昏倒就好了,非得把煒羽的手摸個夠才罷休。
「哎,你們兩個又在談緯羽了呀。」一個嬌嗔哆氣的聲音插了進來,全校聞名的草包美人田由美在走廊上堵住了兩人,「要編謠言、製造話題也不用編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話。」
丁思菱閉上眼晴,揉了揉額頭。很好,又一個煒羽迷來了,這下想天下不大亂都難。
「什麼叫做一戳就破的說話?!」馮可可跨前一步,怒視著田由美質問道。這簡直有辱她的人格,她像是會說謊話的人嗎?
「呵,不就是你們老在說什麼見過煒羽,又和煒羽握過手的謊言摟。想想看;你們連煒羽演唱會的門票都買不起,又怎麼會有機會看見他,和他握手廣她刻意地撥了撥前天剛燙好的卷髮,輕蔑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我說的是實話。」馮可可臉紅脖子粗地朝田由美吼道。
「哈!哈!若你們都在近距離看過煒羽,和他握過手,那我豈不是都和他打過kiss了,畢竟演唱會上我的排位在中間,比起在會場外面的你們可是離煒羽近得多。」
「你……」
「走啦!」丁思菱不耐煩地拉著馮可可的手拖著她往前走。這種無聊的吵架她實在是假得再聽下去。就像是小孩子在搶糖吃一樣幼稚可笑。
「思菱,你別拉我,我還沒和她爭論完呢!」輸入不輸陣,她可不想要那個田草包以為是她心虛,怕了她。
「你和她已經爭論了一個禮拜了。」丁思菱拖著馮可可繼續往前走。吵了一個禮拜,到現在還沒吵出一個結果,她們不煩,她都煩了。
「喂,思菱,前面好像有騷動耶。」剛才還一臉的不情願,恨架沒吵夠的馮可可,轉眼間就被前面圍擠著的人群吸引住了目光,「好像有很多人圍著在看什麼,我們過去看看。」
對於新鮮的事,她永遠有一股勇往直前的「開拓」精神。
「不用了吧,學校裡面能有什麼事發生。」丁思菱不以為然地說道。學校裡嘛,能讓學生圍觀的不外乎是某某同學正在抽煙,被老師逮個正著;或者地上出現了不該有的XX套;再不然就是哪位不幸教師的假髮被風吹落地,當場來個「原形畢露」。
「反正不看白不看,又不會有什麼損失,去啦!」她拉著她努力地鑽進了人群中。向著最前端衝去。
腳步剛站穩,馮可可和丁思菱即被站在人群中央的人嚇了好大一跳。
他該不會是……
「思菱,你不覺得這人長得好像煒羽嗎?」馮可可說出了所有圍觀人的心聲,儘管眼前的人頭上戴著一頂大大的寬沿帽,遮住了大半的面容,臉還上架著一副YEHJ的墨鏡,卻還是讓人感覺他就是緯羽,他的身上有像烯羽的那種味道,神秘的味道,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吸引人目光的磁力。
不過——想歸想,卻沒有人當面跑上去問清楚,畢竟若他是煒羽的話,那就皆大歡喜;若不是的話,豈不是要叫人失望到了極點。還是不清不楚的好,就把他當成煒羽,至少不會有失望的感覺。
「是很像啊。」丁思菱小聲地咕吸道。不過應該不會吧,煒羽可是娛樂圈的天王,應該不會單槍匹馬地到她們學校來。他可能只是一個長得像煒羽的人罷了。
南宮拓文些微失神地看著終於出現在他眼前的丁思菱。他在影視城等了她一個禮拜,本以為她過不了一兩天就會到他的面前要求交往,沒想到她如同斷了線的風等,一走連個影都沒了,反倒是他,隨著時間的推移,心中越來越焦躁不安。終於耐不住地依著當天看見她校服上別的校徽的地址找來。她——打破了他在女人堆裡無往不利的記錄。
「菱菱。」他走近她,開口輕喚著屬於他專利的呢稱。
聽到了菱菱二字,丁思菱可以確定眼前的人百分百就是南宮拓文了。
「你來幹什麼?」她口氣不好地間。她可不以為他是來找她的,可能是他要拍的某部片子剛好要到她們學校取景,所以他才會在這裡。對,一定是這樣的!
南宮拓文優雅地揚起了薄唇,「來見你。」直到現在看見她後,他的心才終於平靜了些。「那天你忘了拿眼鏡的錢。」他掏出了五百元。
哦,那天受刺激太大,她還真的忘了去找他的目的。丁思菱無異議地接過錢,「你可以走了,」
「可是我們之間還有很多事需要談。」她對她的話置若罔聞,藍色的雙眸透過墨鏡深深地注視著她。
他幹嗎說這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丁思菱皺起了秀眉,「我們有什麼事是需要見面的?」
「很多,例如,我曾提出要求交往的事。」他的音量不響,卻以足夠讓四周的人聽到他講的話。
「我不是已經拒絕了嗎?」而且這已經是一個禮拜前的事了。
「所以我今天來向你提出第二次。」他去掉帽子,摘下墨鏡,認真地看著她,「我希望我們能夠交往。」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對於這件事會這麼堅持,只是知道看不見她,他會焦躁不安。
「我……」丁思菱正想回答,卻猛然發現周圍一片寂靜。
圍觀的人,包括馮可可和後來擠進來的田由美,各個目瞪口呆地看著正在上演的這一幕。噢!他們看見了什麼?!煒羽吶,就站在他們的面前,還向他們學校的學生提出交往的請求。這是真的嗎?不是海市蜃樓吧。
丁思菱腦中的警鈴要時響起,「快跑!」她敏捷地拉著南宮拓文的手拚命地往前跑,瞧她幹了什麼,居然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和他講話,講的內容還是情感版的。還好沒有記者,否則她就準備著上報紙的頭版頭條了。不過,現在這樣也已經很糟糕了,因為——
「啊!啊!啊!」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從身後的圍觀人群中傳出。
「天!真的是煒羽!」
「簡直不可置信!」
於是,整個校園充斥著尖叫聲。又於是,在一片尖叫聲中,近兩百人開始追逐著前面奔跑的兩人,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再於是,原本只有學生的隊伍迅速地擴展成學生和老師的隊伍,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擴展成學生、老師、門口傳達室的大伯、掃廁所的清潔工,總之,凡是所經之處,必有人加入到此行列中來。
丁思菱不住地回頭張望。怎麼辦?好像後面追趕的人越來越多了。「喂,你的車停在哪裡?」她邊跑邊急急地問道。
「學校門口的樹下。」南宮拓文合作地回答道。
太好了,距離校門口很近。她加快了腳步,拉著他向校門口奔去。
順利地上了車,丁思菱緊張地看著車窗外越來越近的追星隊伍,「你快開車啊!」她喘著氣催促著像個木頭人一樣氣定神閒地坐在駕駛座上的南宮拓文。
「可你還沒回答我。」他慢條斯理地說道。完全沒有要發動引擎的意思。
「回答什麼?」慘了,那些人己經追到了校門口。
「就是我要求交往的事,我比較想聽到讓我高興的回答。」他十分「可恥」地趁火打動。
「答應!我答應!你就快點開車吧。」她只求他快點開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以免待會兒她被那群煒羽迷給生吞活剝了。
如意料中地聽到了滿意的答覆,南宮拓文的嘴角掛起一抹陰謀得逞的微笑,在被人群趕上的最後一秒開動了跑車,塵土飛揚,遠遠地甩開了追趕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