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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武紀 第七章 作者:千江水月

  「你也該回去了。」蒼龍睇眼看著琅玡:「過了這麼些時日,若你再沒有回府,只怕我們寒武會被夷為平地。」

   琅玡深眼望著:「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蒼龍聽了,只看著他冷冷哼道:「就算你是白虎的繼承者,但你有實權嗎?據我所知,白虎老族長仍是掌權之人,而你……獵殺了蒼龍與朱雀後,才能服人;今日未能取我性命,你又該如何交待?」

   琅玡看著她,才緩緩拉著她那纖若無骨的柔夷:「至少,將白虎勸退這塊東北寒地,讓你們有個棲身之所……」

   「棲身之所?」蒼龍挑了挑眉:  「你有這份能耐嗎?,那南方領地原為我寒武門所有,是你們大開殺戒,毫無殘留一點餘地;現在——白虎的要角兒全上了我們寒武門最後的領地,仍是……」

   「媚兒,」琅玡輕撫著她素淨的面頰:「至少——我會盡力,你怎麼可以輕易放棄?難道,你不想化開兩族的心結?」

   媚兒看著他……那雙清澈的雙眼,告訴她:他所言非假,否則,又怎會有這如此堅定的眼神?她沉默了許久,才定定的說:  「你回去吧!多說無益!待你真正掌權,再說這些話也不遲!」

   琅玡看著顏若寒霜的蒼龍,不禁苦笑了——既溫柔,又冷情,那變幻莫測的情緒,總是牽動著他的心思;她看著一臉無奈的琅玡,待想說些什麼,卻似有千言萬語哽在咽喉,只得又別過頭,將石門推開:「你走吧!別讓任何人看見了;若是寒武門的人來了,連我也保不了你!」

   琅玡起了身,走向背對著他的蒼龍,緊緊的抱著她:「既然無心敵對,又何必對我冷情如此?」

   媚兒咬緊著唇,淚只在眼裡打轉——她冷冷一笑:「但願如你所言,寒武與白虎兩族能不再有殺戮之爭,現在不是談這種事的時候!」

   琅玡聽了,只得輕輕放她那的肩:  「如果可以……我只想帶你離了這是非之地;這種相恨仇殺的日子,又……」

   「夠了!」媚兒轉身正視著他:「我沒辦法像你如此瀟灑了事!今日我未取你性命,也是犯了寒武門的大忌,你別再讓我為難了。」

   琅玡微微一笑,支起她的小顎:「我——讓你為難嗎?」

   媚兒怔怔的,她使他為難嗎?那……他又何嘗不是呢?當原是必殺之人,卻因莫名的情愫而下不了手,她又該如何對眾人交待?

   「沒有任何人會使我為難,包括你在內。」媚兒沉默許久,才勉強吐出這句話,她細看著琅玡的眉目、溫柔的嘴角,他不似那殘酷的白虎之人,或許,就一如自己,非戰不可的責任,莫名的加諸在自己身上。

   他聽了媚兒的話,心裡一痛,也顧不及身上的傷口仍未痊癒,狂妄的吻下她冰冷的唇,媚兒先是一驚,但那熟悉的氣息與流亡的記憶卻又是交映盤旋著……她拒絕不了這個男人,只怕自己是要陷落了。

   當他離了她的唇,看著因泛紅而嫣然的臉龐,更較以前嬌俏三分,琅玡定定的望著她的美眸:「我不相信——在這段日子裡,你全然並不動情。」

   媚兒眼光流轉著:「動不動情,那又如何?事與願違;你還是走吧!只怕兩族的人都在找人了,若是兩相廝殺,那局面再也挽回不了!」

   琅玡聽了她的話,只得放開那贏弱無骨的手,蒼龍微微一笑,卻顯得淒涼:「我無意挑起殺機,但……我們終究是敵人,倘若——白虎欲取我首級,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琅玡輕撫著她的長髮:  「我不允許任何人殺你,包括你自己。」

   他在蒼龍額上輕輕一印,即走出那幽黯的洞穴——他知道,若再不回白虎居所,父親勢必出動所有高手尋找他的行跡,而蒼龍,也難逃被捕的命運。

   媚兒看著他背影,淚又似斷線的珍珠的落下——她不該對這個男人留情、動情,進而將他留佇心裡……;一旦有了開始,又該怎麼結束?

   她拭去了面頰上的淚珠,又略略理了鬢髮,才悄悄出洞回到了寒武門。

   當那石門封印開啟,洞內並排的眾侍兒們莫不大驚失色,急急的派去通報:「蒼龍皇女回洞了!」

   蒼龍見眾人面容甚是驚慌,心裡不禁狐疑起來:「這些天……發生什麼事沒有?」

   「這……」侍兒們相互看了一眼,一句話也說不出口;蒼龍正想怒斥時,卻見宿女緩緩而來:「恭迎族長歸來。」

   「用不著多禮,」媚兒拂了拂袖子:「朱雀呢?怎麼不見她的人?」

   「朱雀皇女……」宿女看著媚兒,眼底的神采頓時黯淡了下來。

   媚兒睇著她:「她在那裡?」

   「朱雀皇女正在房裡安歇。」宿女避重就輕的,星翼此時卻自內堂前行而來:「你為什麼不說實話?」

   蒼龍回頭一望,只見他怒氣滿面,眉眼也變了顏色:「你為什麼不說?說不出口嗎?讓我替你解釋解釋!」

   「宿女,」媚兒逼近她:「我不在的日子,朱雀怎麼了?」

   宿女仍是一臉寒冰:  「朱雀皇女……人還算安好。」

   「安好?」星翼冷笑著:  「她已非處子之身,  『安好』這字眼從何而來?」

   「非處子之身?」媚兒刷然蒼白了臉,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仍是無動於衷的宿女:「怎麼回事?」

   「朱雀皇女……已被白虎天歆奪去貞操了。」宿女一字一句的,那聲音,猶如回音般盤旋在媚兒耳裡。

   「白虎……天歆?」她喃喃自語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蒼龍冷笑著:「嚴加戒備,沒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出洞!秋水,帶我去朱雀皇女房間!」

   秋水面色凝重的引領著蒼龍入屋;當她看到朱雀毫無血色的臉龐,那原本隱沒的殺機又頓時浮現了——琅玡的溫柔,天歆的殘暴,琅玡的咄咄逼人。

   「秋水,傳令下去,不准任何人對天歆動手,包括星翼在內——我,要親自殺了他!」

   秋水看著眼露殺意的蒼龍,只服了服身子:「奴婢必定確定交待。」

   蒼龍看著朱雀,臉上除了一抹哀愁,那淚,再也流不出來了。

   琅玡支著頭看著天歆手上的一束烏髮,眼裡儘是疑惑:「你這又是那兒弄來的?別又白糟蹋了人家女孩子!」

   「你懂什麼?」天歆邪邪一笑:「說出來,包準嚇死你!」

   「少賣弄關子!」琅玡笑著:「說吧!你又看上那戶人家女孩兒?這冰天雪地的,住戶也少!」

   天歆把弄著那束青絲,眼底儘是曖昧:「就是咱們的死對頭羅!」

   琅玡愣了一下:「你抓到蒼龍了?」

   「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何況……我也不想跟琅玡起衝突。」

   「不然是誰?說真的,你幹嘛那麼怕他?」琅玡斜了斜眼,表情儘是不屑的。

   「雖然不是蒼龍……但,朱雀可是我的人了。」天歆低聲的說,琅玡卻睜大了眼:「你說……寒武的朱雀?」

   天歆笑而不語,只是看著那絡烏髮,就像朱雀那雪白的身子仍在眼前似的。

   「你小心點,爹爹交待了,蒼龍與朱雀二人皆不可留,你沒殺了她,反倒奪了她的貞操,只怕蒼龍不會善罷干休。而且,爹爹那兒也難交待!」琅玡警告著,卻見天歆噓了一聲:「叫我殺了美人,不如叫我去死;難怪琅玡下不了手,朱雀都美若天仙了,何況是傳說中的蒼龍?」

   此時一名才留發的小侍兒嬌聲而來:「二主,三主,大少爺回來了。」

   琅玡正想回話,卻見天歆伸出了手,撫著那小侍兒的臉:「我怎沒見過你?」

   小侍兒面對天歆的舉動,不禁嚇得呆住了,琅玡見他下流不過,忍不住一掌揮去:  「你檢點檢點吧!」

   天歆笑而不語,逕自邁出房門,只見琅玡與長者早坐在廳上議事了;琅玡看到琅玡的衣裳略略滲出了血跡,不禁冷笑了起來:  「怎麼?蒼龍沒殺成,倒被人給捅了一刀了?」

   「琅玡,不許你對大哥無禮!」長者句子雖是重的,但卻未聞得絲毫怒氣,琅玡嘴角揚了揚:「我說……大哥啊,你可真比二哥還不如呢!至少二哥可碰上了朱雀,就怕她沒死也只剩半條命……」

   「天歆,你又做了什麼好事?」長者看著一臉吊兒啷當的兒子,眼睛也瞇起來了;天歆神秘一笑:「沒什麼!只怕——用不著咱們動手,她自己就一命嗚呼了!」

   琅玡看著一臉壞相的天歆,心裡著實明白了七八分,性好女色的天歆,怎可能放過明媚的朱雀?只怕朱雀落了單,被這不成材的天歆逮了去。

   「我知道你愛女人成性,」長者目光凜冽的:「但——可別玩火自焚;據聞蒼龍是有仇必報的女人,你今兒犯了她的大忌,小心你的項上腦袋。」

   「怕什麼?」天歆睇了琅玡一眼:「就怕咱們這兒出了個內賊呢!否則——用不著琅玡,我和琅玡二人雙手奉上蒼龍腦袋給爹爹當賀禮。」

   長者看著天歆:「你用不著先說大話,據報寒武裡有一名身手敏捷的男子,號稱玄武,他的功夫不在琅玡之下;你們三人還是小心點好。」

   「玄武?」琅玡蚩之以鼻的:  「那也不過是『據聞』罷了。」

   琅玡打量著天歆的表情,儘是有著噯昧與滿足,一陣不安的感覺自他心頭掠過——難道,朱雀已遭不測?

   天歆無意間看到琅玡的眼神……有著懷疑與不屑,他更是肆無憚忌的笑了:  「怎麼?弟弟立了功……你做哥哥的不用褒獎一下嗎?」

   「你說夠了沒有?」琅玡逼近他:  「你這樣的舉止,與那些下三濫的痞子有什麼兩樣?」

   「你們吵夠了沒有?」長者怒喝:「天歆,你的行為也該收斂些!琅玡,你若殺不了蒼龍,讓天歆去辦!」

   琅玡一愣,看著面有怒色的父親,只聽見他又說道:「獵殺蒼龍的事,我不許你再插手,若讓我知道,我絕不輕饒你!」

   琅玡緊咬著唇,心猛然的狂跳著——他知道,若讓天歆遇上蒼龍,他絕不會放過像她這樣的女人;琅玡嘴角輕揚的:「大哥,你可聽見了——是你自己辦事不力,可不是我們這些弟妹強行奪權的哦!」

   天歆笑看著琅玡:「你就少說兩句吧!好歹……他也是大哥!」

   琅玡怒然拂袖而去,耳邊仍聽得見琅玡與天歆那狂妄的笑聲……

   媚兒看著神情發怔的緋兒,那原本靈透的雙眼,只是呆呆的看著架上的鸚哥;媚兒深吸了一口氣……或許,該殺雞儆猴一番,才能嚇阻他們猖狂的舉動。

   她沉默的步出房門,卻見星翼守在門口;媚兒冷冷的看著他;「你在這裡做什麼?」

   「你已三天未曾好好休息,換我來照顧她吧。」

   「照顧?」媚兒杏眼圓睜,怒目相視:「緋兒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你們照顧的結果嗎?我臨出門前,是如何交待你的?你又是如何承諾於我?」

   星翼看著紅著眼的媚兒:「我會……替她……」

   「用不著!」媚兒冷笑:「我交待秋水的話,你全沒聽見嗎?天歆的命,該由我來收拾,不許你自作主張!」

   星翼看著神色俱變的蒼龍——只得輕吁著氣:「你要我……怎麼做?」

   媚兒輕佻細眉:  「替我誘出白虎的天歆與琅玡,接下來……由我自己動手!」

   「我知道了。」星翼看著她,待想拂去她發上的落花,媚兒卻退了一步,冷冷說道:「記住——我講的話,否則,我也不會饒了你。」

   星翼看著她飄然的背影,她去獵殺白虎琅玡卻空手而回;驀然裡,他憶起宿女的話——她不會是任何人的。

   他看著滿地的落花——她是蒼龍,卻再也不是當初那手執瑩瑩水仙的蒼龍了。

   緋兒臥在貴妃榻上,看著紛紛落英,那神情早已不復往日清麗;媚兒站在遊廊看著他,許久才問道:「交待你辦的事,處理得如何了?」

   「大致上已完成了,就等時機。」星翼看著緋兒:「昨兒晚上她不是吵著要吃雪果嗎?我出去採些回來吧。」

   蒼龍點點頭,也不多說——星翼發現,她愈來愈沉默,沉默到幾乎無聲。他苦笑著步出長廊;媚兒仍是呆呆——如果,當晚她不出洞,緋兒也就不會去尋她了……如果,當晚她捨棄了琅玡,回到寒武石洞,緋兒也就不會出事。

   原來……自己才是元兇!想到這裡,媚兒不禁顫抖了起來,眼底掠過一絲凶殘——白虎天歆,她定要砍下他的頭顱,奉送給白虎老族長。

   星翼站在長廊盡頭,若有所思的發怔,此時清遙卻拍了他一下:「你在想什麼?」

   「沒事。」他笑著:「我出洞一下,好生看著皇女們,我怕蒼龍會出事。」

   清遙點點頭:「你也不能怪她,若換成是我,恨不得立即殺了白虎。」

   星翼心裡一陣難熬,只得說著:「我出去了,有事……再通報宿女。」

   「玄武官,要出洞嗎?」小侍兒笑著,星翼點點頭:「仔細看好洞口,我去去就回來。」

   「知道。」小侍兒回答著,星翼想了一下,才又說著:「不許任何人出洞,包括族長在內。」

   「明白了!」侍兒齊聲說道——自從朱雀皇女出事,寒武洞內的每個族人莫不驚惶失措,尤其是當夜的侍兒們,更是內心惶惶;星翼看著她們的表情,心裡縱然有著怒氣,卻也發作不了,只得步出了石洞。

   才步入白樺林,機警如鷹的他即見到樹梢上坐著一身紫衣的女子,那形象活潑有若朱雀,不同的是,她眼裡更多了份傲氣。

   只見她手中的皮鞭抽向那發才出綠芽的白樺,星翼眼中帶著興味的看著她……這女孩子,很是有趣。

   像是發現有人打量,她眼梢一流轉,只眼雪地裡站著一個英挺的男人。

   「喂,你瞧什麼!」她問著。

   「你沒瞧我,怎知我在看你?」星翼雙手抱胸,嘴角流露出一股迷人的微笑。

   琅玡看著他,心裡沒由來的狂跳著——她未曾見過如此的男人,集著英氣與傲慢於一身,即使他如此回應她,她卻沒有怒氣,反而有著異樣的感覺。

   她縱身躍下樹梢,看著一身黑色裝束的星翼,臉上有著好奇的表情:「喂,你是誰?打那兒來的?」

   星翼見她問得有趣,忍不住笑著:「你又是誰?」

   琅玡先是一愣——沒有人對她這麼說話過,她逼近了星翼,臉上帶著甜甜的笑:  「我是白虎的琅玡,你呢?」

   白虎琅玡?墨翼眉頭一緊,看著這一如朱雀的女娃兒……她竟就是追殺寒武一族的白虎族人?

   「喂,你幹嘛一直看我?」琅玡瞪著他:「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星翼一笑:「我是星翼,這附近的住戶。」

   「住戶?」琅玡前前後後的打量著他,禁不住搖搖頭:  「不像呀!瞧你這個模樣,倒像是練家子似的。」

   「你說……你是白虎?據聞白虎是個男人,怎會是你這小女孩?」他故做好奇的問著,琅玡睜大了眼:「喂,你還真小看我呢!白虎的繼承者可還沒決定;對了,你知不知道這附近的寒武門?」

   「寒武門?」星翼直視著她:「沒聽過,。」

   「這就怪了,」琅玡喃喃自語的:「聽二哥說……是在這兒碰見朱雀的呀……」

   星翼聽了這話頭,眼裡的興味更濃了:「二哥?」

   「是呀,我同他感情最好了。他的武功也算一等一的。」琅玡笑著:  「他叫天歆;星翼,我看你這人不錯,改天帶他同你認識認識。」

   天歆?星翼面無表情的——他憶起了朱雀在昏沉時說的……殺了天歆。

   「喂,你在想什麼?」琅玡見他不吭聲的,忍不住叫了他:「你說……你叫星翼是吧?」

   星翼點點頭,臉上仍是掛著一抹微笑——若是利用這白虎琅玡,或許上天賜給的機會吧?只能怪她是白虎的人,最重要的,是她欲取蒼龍性命,天歆奪取朱雀貞操;星翼故做輕鬆的:「白虎的人……都遷到這兒來了嗎?」

   琅玡點點頭:「暫時的,南方可是好地方呢!若不是為了寒武門,鬼才來這兒!」

   星翼睇著她,琅玡紅著臉:「你都是這麼大刺刺的看人嗎?」

   他見她的神情,心內不禁暗笑起來:「跟你磨菇這會子,我可有事要辦呢!」

   待他轉身要走時,琅玡卻說了:「我能再見到你嗎?」

   星翼看著她——他實在無法將她與那殺氣騰騰的白虎聯想在一起,他笑著:「我想……我們會再碰面的,一定。」

   媚兒取了雪果遞給朱雀,嘴裡卻問著:  「你說……遇見白虎琅玡?」

   「看來,琅玡下不了手,白虎另派了人來。」他凝視著蒼龍:「我想……你也一樣。」

   媚兒心裡不住狂跳著,嘴角卻冷笑:「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我只是提醒你,」星翼看了朱雀一眼:  「別忘了,白虎是敵人;而朱雀,又是為了什麼才會如此。」

   媚兒逼近星翼,一字一句的:「玄武,我現在告訴你——半個月內,利用白虎琅玡誘出白虎天歆。」

   「你打算怎麼做?」

   媚兒笑著,星翼卻感到毛骨悚然——她的笑,竟顯得邪惡異常:「我會送給白虎族長一份賀禮,你照著我的話做就是了;記住,不擇任何手段,就算要將她與朱雀同等對待,我也不反對!」

   星翼沉默著,媚兒怒道:「聽見沒有?」

   「玄武遵命。」星翼恭敬的俯下身子——他發現,自己愈來愈不瞭解蒼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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