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一點正是酒店生意最好的時候,照理說不會是酒小姐們的下班時間,但黎嫣和別人不一漾,她可是持有夏石慶的「免死金牌」,高興幾點下班就下班的大牌。
夏石慶不知道黎嫣在搞什麼把截,夏淮舟可是楚得很:這個小女人天真的以為當幾個月的檳榔西施,進豪華酒店實習幾個月,就能體驗這種另類生活,繼而寫出一本驚天動地,可歌可泣的愛情文藝小說,在他看來簡直是愚蠢、白癡、荒謬、無聊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偏偏這種笨蛋不多不少,只有一個,而且,還真他媽的讓他給碰到了!她想當大作家是她家的事,憑什麼他得受苦受難當免費的司兼保鑣配合她搞這種無聊的遊戲?他可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有身份有地位首屈一指的大律師呢!
尤其是,當看見黎嫣那一身短得不能再短,暴露得不能再暴露,養眼得幾乎快到妨害風化地步的緊身衣裙時,夏淮舟簡直恨不得想拿麻袋將她密密麻麻的蓋起來。
這個小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穿那樣,足以引誘一個身心正常的大男人犯罪噴鼻血啊?偏偏她那一臉的靈秀慧黠天真無邪,又讓人懷疑她根本未滿二十歲!哪一種女人叫天使與魔鬼綜合體?對夏淮舟而言,黎嫣就是了!
一進酒店,迎面而來的濃重煙酒味讓夏淮舟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他知道自己來遲了,但沒辦法,他答應來接人已經是對爸最大的讓步,他可不打算在自己身上掛個鐘,隨時提醒自己得按黎嫣的時間表行事。
正想拉個人問問黎嫣的去處,眼角一瞄,他一眼便瞧見黎嫣癱在沙發上,一手還抓著酒杯,似乎費力的想站起來,看樣子是被灌了過量的酒,身旁一個禿頭肥老正一臉色迷迷湊近她的臉,手已經不安分的爬上了黎嫣裸露的大腿。
夏淮舟的眼裡燃起怒火,他簡直有揍人的衝動,大步向前,他在那禿頭肥佬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之前,將身上的西裝外套往黎嫣身上一蓋。
「對不起。」夏淮舟冰冷而有禮的扯扯嘴角,這位小姐下班了,我帶她先走一步。」
說完,原本還鬧烘烘的卡座頓時靜寂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全轉向他。
「你……你是誰?」禿頭肥佬叫嚷了起來,「你是什麼人?莉莉小今晚的鐘點我全包了……」
夏淮舟沒吭聲,攔腰抱起顯然已陷入昏睡狀態不省人事的黎嫣就要往外走,其他幾個看來刺龍刺虎的兄弟已經圍了上來。
「兄弟,你哪條道上的啊?這麼?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一個肌肉糾結的小混混將指關節按得劈劈啪啪響,一面用那對小眼睛打量他,眼前這個長得相當俊俏的傢伙雖塊頭高大,但看來不像是混江湖的,應該不難對付才是。
夏淮舟懶得開口,逕自想往外走,兩個圍住他的小混混震懾於他眉宇間不怒而威的氣勢,竟一時不敢出手攔他。
「讓開!」他已經受夠了這群狗屎蛋,夏淮舟緊抿著唇,第一萬遍在心裡詛咒著,真該死,爸要再續經營這種「生意」下去,管他什麼孝子不孝子,他都非來個大義滅親不可。
「喂,小子,看樣子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另一個又魁又壯的傢伙摩拳擦掌,看樣子已經準備好大干一架,要在平常,夏淮舟絕對樂於陪他們活動一下筋骨,但現在還多了個黎嫣,他只想天殺的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
「怎麼了,怎麼了?」正僵持著,酒店陳大班已經發現了不對勁趕了過來,店裡幾個大塊頭的保鑣也齊湧而上,待見到夏淮舟抱著酒醉昏睡的黎嫣時,陳大班心裡也已明白大半。
「唉,秦老闆啊,您的兄弟……您這是幹什麼呢……」陳大班向那個禿頭肥佬陪著笑,「來這裡就是要開心嘛,幹麼動手動腳的呢?」
「陳大班,你倒是看這個人是哪裡冒出來的,居然敢來拆我的台?」被喚怍秦老闆的肥老憤憤不平,「不是說好今晚莉莉小姐的鐘點我全包了嗎?這個人好大膽子,居然動到我頭上來了。」
「癩蝦蟆吃天鵝肉,你不怕會噎死嗎?」夏淮舟冷冷的道。
「你……」秦老闆一張肥瞼漲得通紅。
「別這樣嘛,秦老闆,您沒瞧見莉莉已經醉了?您沒盡興,我要別的小姐來陪您就是了嘛!」陳大班仍然是嘻皮笑臉的,「再說,得罪這個年輕人也沒什麼好處,他可是我們「金王莊昌豪俱樂部的小老闆呢!」
「什麼?」秦老闆愣了一下,吶吶的,「他是夏哥的……」
見陳大班點頭,秦老闆的態度全然轉變,不但變得謙卑而客氣,連身旁幾個小嘍囉都不由得退後了一步。
「原來是小老闆啊,真是失敬失敬了。」秦老闆迭聲的道,連額頭都開始冒出豆大的汗珠,「不好意思啊,小老闆,如果您早讓我知道您是夏哥的兒子……您儘管請便,也請代我問候夏哥……」
夏淮舟只冷淡的扯了一下嘴角,看著那一堆人逢迎巴結的嘴臉,他只覺得有不出的厭惡。
離開了鴉雀無聲的眾人,夏淮舟抱著黎嫣便往外走,陳大班跟了上來,顯然對他的出現感到好奇…
「專程來接黎小姐?」陳大班笑著問道。
夏淮舟不作正面的答覆,「你不該讓她喝這麼多酒。」
「喔!」陳大班聳聳肩,「黎小姐一向很有節制,來這裡上班一個多月了,我沒見過她讓自己喝醉,她一向懂得自己該喝到什麼樣的程度,今天晚上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陳大班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俊朗的側臉一眼,「大慨是她知道你要來吧!」
夏淮舟起眉,這意思是說:因為她知道他會來,所以故意喝醉?這個笨蛋!他喃喃低罵,要是他再晚來一步,天知道會發生什麼無法彌補的事?
「怎麼,真是專程來接黎小姐的?」陳大班笑道,「我看也不可能是你剛好來店裡,然後英雄救美。」
「父親的吩咐,我能說不嗎?」他悶悶的說。
「是董事長的吩咐啊?」陳大班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原來如此!董事長似乎很喜歡這位黎小姐,不但要我們多多照顧她,還時常打電話問她的近況,對她關心得很呢。」
是嗎?夏淮舟愣了一下。父親這麼喜歡黎嫣?這可就奇怪了,夏石慶雖對在旗下工作的女孩兒一向很好,但也沒有關心到打電話噓寒問暖,這麼迫切想幫忙的地步,這可是破天荒第一遭。
「唔。」他悶哼,「大概是他老了還不安分,想討房年輕媳婦作伴吧!」
看著陳大班被他的話逗笑得齜牙咧嘴的,夏淮舟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他只覺得不對勁……何止不對勁,簡直有大大奇怪之處!
陡地,一個奇異的念頭浮上腦海,他突然覺得,黎嫣和爸之間一定有著什麼秘密協定之類的,而這秘密協定,一定和他有關!夏淮舟愈來愈覺得自己像只跌入陷阱的兔子,生死未卜。
將黎嫣送上車,夏淮舟坐上了駕駛座,側頭凝硯著那張顯得如此鈍真無邪的睡臉,她的唇在睡夢中微張,氣息輕淺而緩和,原本挽起的長髮散落了幾綹在她紅潤的頰邊,更顯出那張嬌嬌嫩嫩的小臉蛋靈秀而動人,他不禁看得有些出神。
好啦,英雄救美的王子,現在你打算怎麼辦?他皺著眉頭自問。送她回去?她住的公寓那的鄰居要見了個陌生男子三更半夜抱她回家,不知道會引什麼不必要的臆測和麻煩?這個方法行不通,只能用第二種,也是惟一的一種方法了。
帶她回自己的注處好了,還能怎麼辦?他認命的歎了一口氣,發動車子,反正他也不是沒和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過。要是她醒來之後又指著他的鼻子硬賴他非禮,那他也只好自認倒楣。
誰教上天讓他遇上了這麼個滿腦子古靈精怪,麻煩又纏人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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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嫣微睜開眼睛,映入眼裡的是天花板上一盞精緻的吊燈,燈光昏黃柔和而不刺眼,她略翻了個身,覺得嘴巴裡像塞滿了棉花,腦袋裡像有一百個人跳舞般嗡嗡作響。
這裡是哪裡?她用一手撐住額頭坐起身來,大略看出這是一個坪數不小,線條簡單寬敞的客廳。沙發對面那整面窗簾是拉上的,由些微傾洩進來不甚明亮的月光來看,現在的時間大慨是凌晨接近天亮時分。
將目光轉了回來,黎嫣蹙起眉毛。她記得自己應該是在酒店裡,被一個色迷迷的老色鬼硬纏著灌了好幾杯酒,她的酒量並不是太好,所以她相當明白自己只能喝到什麼樣的程度,畢竟將自己灌醉到智不絕非好事。
誰知道那個姓秦的傢伙在酒裡加了什麼東西,她只喝到第二杯就開頭昏惱脹,連想拍開那個老色鬼伸到自己身上來的手都無能為力。
糟,自己該不會是被那個老色鬼帶到某個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來,打算對她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黎嫣本能的想站起來,惱袋一陣昏眩卻讓她不由得呻吟一聲倒回沙發,全身的力氣以乎在一剎那間被抽乾了。
哦,都是那個該死的夏淮舟!她在心裡咒罵。若是地在該出現的時間出現,她也不會被那個姓秦的老色糾纏不休,硬是被灌了過量的酒,這下可好了,她被擄來這個鬼地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睡得還好嗎,黎小姐?」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黎嫣背後響起,她猛的回過頭,她不是在作夢吧?她居然看到夏淮舟就站在她身後三公尺處,昏黃的燈光映著他俊挺的側臉,他在她的規線中顯得模不清。
「夏淮舟?」黎嫣吃驚的眨眼。沒錯,她的確聽到了他的聲音,可是她看到的影子卻有兩個,兩個夏淮舟,她不禁咯咯笑了來。
「原來是你把我綁架到這兒來啊?我還以為是哪個出錢的老闆,把我帶出場了呢!」黎嫣仍然是笑嘻嘻的,看見夏淮舟的眉頭又皺起來了。
「看樣子,你顯然還沒清醒。」夏淮舟過了半晌才慢吞吞地道。方纔他翻了一下她的皮包,他發誓,絕對是迫不得已,以為她會隨身帶著解酒藥之類的藥丸以備不時之需,結果翻了半天,除了一大堆零食,巧克力之外,什麼也沒有。
「不不不,我很清醒哦!我的酒量可是一級棒的,千杯不醉哩!」黎嫣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頓時腳步一個不穩,全靠夏淮舟眼明手快的扶住她往下滑的身軀才沒有跌到地上去。她抓住他強壯的雙臂力求平衡。
「我的頭好暈。」她嘟著嘴巴喃喃抱怨。
「你不知道什麼叫迷幻藥嗎?」夏淮舟的聲音聽來像是嘴巴被縫住一樣,「要是我再晚去個五分鐘去,明天你就會出現在社會版頭條新聞,你知不知道?」
黎嫣用手揉揉痛得厲害的太陽穴,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在發熱,喉嚨也幹得難受,哦,她這一輩子從來沒這麼難受過,真奇怪那麼難喝的酒怎麼還會有人愛喝?
「還不都是你!」想到這個她就有氣,「如果不是你遲到,我才不會被人家灌那麼多酒。」
這下子錯倒全算到他頭上來了?夏淮舟簡直啼笑皆非。
「我可不記得我答應過你,得全天候配合你的一舉一動充當你免費的司機。」他從鼻子裡哼道。
「不過,我原諒你,夏淮舟!」彷彿沒聽到仙的話,她笑嘻嘻的自顧自的接了下去,「別忘了,我說過要勾引你的。」
沒等他有所反應,她踮起腳尖,雙臂環上了他的脖子,開始用唇去摩挲他的頸項,溫熱的呼吸輕拂著他的頸際。
他粗魯的拉下她環住自己的手臂,瞪著那張嫣紅的臉蛋。她的雙頰紅撲撲的,那件如蟬翼般簿而透明的衣料已經滑落大半,將那娉婷動人的少女身軀表露無遺。他費力的移開目光,努力的調勻自己的呼吸。
該死,這個小女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啊?他夏淮舟雖不是飢不擇食的好色之徒,但也絕不是美女在抱可以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夠了!」他粗聲的說,「你喝醉了,黎嫣!」
「我才沒有!」她噘著嘴,雙眼仍因醉意而朦朧,他在皺眉頭?哦,這是個不好的習慣,他不皺眉毛的時候帥多了,也許她該找個機會告訴他。
「有沒有人次你長得很好看,夏淮舟?」她笑咪咪的咧咧嘴角。「你不應該當律師,應該去拍電影,拍什麼……黃飛鴻啦,韋小寶之類的三級片……」
「你都開始語無倫次了,還說你沒醉?!」夏淮舟噥著,攔腰抱她往房間走去。她本能的摟住他的脖子,將臉靠近他的胸膛,感覺他溫熱的男性氣息和沉隱有力的心跳。
這種感覺很舒服,她發現。所以當她發覺自己的背及柔軟的昧墊時,她的手臂仍然不放鬆的環住他的頸項不讓他走,她的唇細緻而輕柔,細細碎碎的吻遍佈他的下巴、他剛毅的唇畔。夏淮舟發覺自己的慾望正無法抑制的被挑起,被撩動,他的身軀渴望得全身發痛,胸膛開始沉重的起伏。
真該死,那個性秦的傢伙究竟在她酒裡下了什麼見鬼的藥?不是迷幻藥,難不成是啥……快樂丸,仙水之類的?
發覺夏淮舟正努力的和她不安分的手搏鬥,黎嫣半瞇著眼睛看他,只見他一臉痛苦的閉上眼睛,彷彿她是什麼有毒的怪物似的想制止她;她不由得泛一抹夢幻般的微笑,為自己居然能使他瀕臨失控邊緣感到得意。
但很快的,她就發現自己不再居於上風了,夏淮舟猛的攫住她像蛇一樣滑溜的手臂,惡很狠的盯著她。
「好,這是你要的?」她只聽見他一聲低吼,而後天地再也不復存在,他的唇以專制而不容拒絕的霸道俯衝下來,飢渴而需索的蓋上她的唇。
她驚喘一聲,本能的想往後縮,卻被他的力量困頓在他的胸膛和床墊之間,她再無退路,只能無助的跟隨著他的引導,她無法思考,只能感覺。
他的吻先是強悍而霸氣,繼而以輕巧而細膩的摩擦誘哄她的反應,她感覺他的舌尖執著而溫柔的探索著,強勁的手臂將她擁得更緊,一隻大手下滑至她的背脊,讓她更貼近他瘦削而結實的身體,直到她感覺他被她喚的慾望。
黎嫣的身軀不由自主的竄過一陣戰慄,發覺自己似乎挑逗得太過火了,但她無法停止,她的唇在他的召喚下輕顫,手臂不由自主的環上他的頸項。她懊惱的發現,他所挑起的慾望遠勝過她的自制力……
終於,夏淮舟離開她的唇:黎嫣茫然的眨眨眼,呼吸仍然輕淺而喘急。他看來十分鎮定,但起伏的胸膛無法掩飾他仍未燒熄的渴望。
「夠了吧,你該睡覺!」夏淮舟的聲音錢乎是從喉嚨裡嘶吼出來,粗魯的拉下她仍然環住自己頸項的手,顯然正在極力克制。
「如果你不想我打你屁股,最好趕快住手!我叫你睡覺聽到沒有?」
「我不要睡覺,我要勾引你耶,怎麼可以睡?」她仍然嘟著嘴巴,被地吻過的唇艷紅而濕潤,那讓他必須極力克制自己才能消除再俯下去吻個夠的慾望。
「算了吧,你一絲不掛我都沒興趣了,更何況你渾身酒氣。」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迸出口。「我說過我對發育不良的小鬼沒興趣,睡覺!」
天知道這是多大的謊言?如果他夠誠實,他會承認這個女人裉本不是他口中發育不良的小鬼,由他指下那溫熱成熟的嬌軀便可得知。
該死的是,他的騎土精神絕不容許他在此刻做出任何違背倫常的事,尤其這個女人正於神智不清,精神錯亂的狀態。他一面低聲詛咒,一面壯士斷腕的閉上眼睛來個非禮勿視,喃喃嘀咕著什麼「天殺的,不會喝酒還硬要逞強」之類的話。
「如果不是你遲到,我也不會變成這樣。」她打了個酒嗝,開始咯咯笑了起來,然後湊近他,「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夏淮舟。」
「晤……」他悶著聲音,「什麼?」
「你知道為什麼老老闆硬要你來接我上下班不可嗎?」
「這。」他挑起眉毛,輕哼著:「不是因為怕你被壞人拐跑,所以要我充當你的保鑣嗎?」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她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其實,老老闆真正的目的,是要我跟著你,看你都和些什麼樣的女人來往,他想早日抱孫子。」
「哦。」夏誰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不過我告訴他,我打算勾引他兒子。」黎嫣又打了個酒嗝,「我啊,正準備釣你這條大魚哩。」
「就憑你?」他從鼻子裡哼道,「你連釣竿都拿不穩,還想釣魚?」
「我這是姜太公,願者上釣。」
夏淮舟瞪視著那張理直氣壯的小臉,不覺的笑咧了嘴。然後,連他自己也不知怎的,他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愛憐的用一手去撥開她頰邊的絲,修長的手指輕觸那粉嫩的頰。
「你沒有經驗。」他慢慢地開口,「所以,不夠資格勾引男人。」
她的臉微微發熱了:「你怎麼知道?」
「以男人的直覺。」
「你錯了。」黎嫣眼睛閃爍,「事實上,我有!」
他一聳肩,「你要這麼說,我也只好相信。」
「你信哪一種?」
「當然是我的直覺。」他湊近她,漂亮的唇邊泛一抹略帶邪氣的微笑,「有經驗的女人不會在我懷中發抖,不會渾身僵硬不知所措,不會口口聲聲把「勾引」兩個字掛在嘴巴上;很多時候,一個眼神就可以成就很多事,言語反而顯得太過多餘。」
黎嫣的眼睛眨了眨,發現自己在他注視自己的目光下,居然不爭氣的臉紅了。
「有沒有人說過你實在不是個君子,夏淮舟?」她輕哼著,對他展露一個睡意朦朧的微笑,「君子不會當著一個淑女的面,炫耀自己對女人的豐功偉跡。」
「無所謂,我從來就沒把自己當成天殺的君子,再者,我只是讓你明白你的行動多麼蠢,而非炫耀。」他聳聳肩,聲音略帶調侃,「再說,你也絕對不是什麼淑女。」
黎嫣還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出口的是一個大哈欠。
「好了,你該好好睡一覺!」睏倦中,她看見他又重新板起臉,音調開始變得平板,甚至是半命令性的,「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以後小心點,別再讓別人有可趁,知道嗎?」
黎嫣只是微笑,開始伸手撫摸他的胸膛,希望輕柔的觸摸可以使他平靜下來,不過好像沒什麼用,她可以感覺他的心跳加快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又想幹什麼了?」
「安撫你。」
安撫?他不可思議的瞪著她。她一定在說笑!這個好色的小女人正打算慢慢的逼得他發狂,而且是故意的!直到現在才發現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簡直差勁得跟豬一樣。
終於,她像是睡著了,氣息和緩而均勻。夏淮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替她蓋上了一條薄被,折騰了一個晚上,總算是塵埃落定了。
夏淮舟熄了燈,就著窗外微透進來的光凝著那張無邪的睡臉,不自禁的抬手輕觸她肩上柔細豐厚的髮絲。黎嫣……拋開她滿惱子精靈古怪的怪主意不談,這麼一個靈秀慧黠的女孩,的確是很令人動心的。
察覺到自己居然盯著那張沉睡的臉蛋兒出時,夏淮舟回過伸來,努力將這個不受歡迎的念頭推出腦海。別忘了,她可是和爸兩人狼狽為奸,專門監視自己的對象呢!他要買跌入這個口口聲聲要勾引他的小女人所布下的陷阱,那可不見得是有趣的事。
他得小心謹慎為要,他暗暗的警惕自己。否則真一不小心栽在她的手裡,豈不毀了他夏淮舟的一世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