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起的秀眉洩出她的心滿意足,而看著她發出滿足的喟歎聲,臉上漾著余願足矣的表情,他赫然發現自己的眼竟無法自她臉上移開。
察覺到他的凝望,文妍柔眨眨眼,舀了一口混合湯汁的咖哩飯至他嘴邊,「你也餓了,對嗎?」
他沒有猶豫的張口,將她遞在唇邊的咖哩飯一口吃下。
「好吃嗎?」看著他咀嚼著咖哩飯,她輕柔的細問。
展拓給了她一記白眼,「廢話,東西是我煮的,豈有不好吃的道理?」他頓了下,小心翼翼的盯著她反問:「好吃嗎?」
「嗯!」她用力點頭,毫不吝嗇的給予讚美,「好好吃喔!」
「真的?」他以舌舔了下口腔內壁,以剛才吞下的雞肉及馬鈴薯可以感覺出清脆的口感因為長時間的燉煮而失去原先的風味,倒是湯汁多了分濃郁的味道。
她頻頻點頭,彎起的唇角看起來像只心滿意足的貓兒,「飯也很好吃。」
「好吃?」今晚他洗米煮飯時,比平常多放了一點水,飯煮好後看起來有點濕黏,不像之前煮的粒粒飽滿分明。
「是啊!」吃著美食,她的心情大好,也忘記之前與他發生的一切,更忘了自己是個不速之客。
「喂,你是餓多久了?」看著她一匙一匙的將飯送進口,不一會兒工夫,盤中飯便已見空,讓他不禁將她與饑民聯想在一起。
「我……」她意猶未盡的舔著湯匙上殘留的咖哩汁液,細細回想,「早餐、午餐都沒有吃……」
「你餓兩餐了?」難怪之前他總覺得她的臉蛋蒼白無血色。
她點頭,小聲的說明,「所以我一聞到咖哩香味,就不自覺地走到這兒來了……」抬眼小心翼翼的偷覷他一眼,懾懦的輕問:「請問……我……我可以再吃一盤嗎?」
聽見她低喃細聲的要求,展拓攏聚雙眉,「大聲一點,我聽不到你說什麼。」
「我……」她深吸口氣,想要加大聲量,「可以再吃一盤嗎?」
他沒耐性的掏掏耳,「你那種小貓叫的聲音是要說給誰聽?再大聲一點。」
「可是……」她緊抓著盤子,臉上出現了苦惱神情,「我已經說的很大聲了,而且……你也聽得到不是嗎?」
「我說聽不到就是聽不到!」好大膽的女人!
不知為什麼,他只要一聽見她細若蚊蠅的應答聲,一股惱怒之氣便沒來由的自心中升起。
「我……」她垂下眼,不敢看兇惡的他,像是豁出去似的,大聲喊叫,「請再給我一盤!」
聽見她洪亮的聲音,展拓這才滿意的彎起唇,「這樣不是好多了嗎?」起身盛飯。
文妍柔愣愣地看著他掀唇洩出一抹淡然笑意,柔化了他緊繃的下顎線條,使他看起來多了分溫柔。
而那抹若有似無的淺笑看起來真是……迷人極了。她迅速低下頭,不敢再看他一眼,隱約感覺到臉頰發燙、心兒加快。
「我……」她撫摸著發燙的雙頰,不禁哺道,「我該不會是生病了吧?不然……我的心怎麼會跳得這麼快?好奇怪……」
「你的咖哩飯。」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展拓端了兩盤咖哩飯,將其中一盤遞放至她面前。
「啊!」他突如其來的出現讓她受到驚嚇,不由自主地逸出驚叫。
「喂,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他在她對面位置坐下,看她吃完了一盤咖哩飯,才發現到自己也餓了。
「對不起……」她細聲道歉,努力安撫一顆狂跳的心。
展拓理所當然地點頭,「你是該跟我說對不起。」停下手邊的舀飯動作,想將腦中的疑惑理清,「我問你,你該不會住在這棟大樓吧?」
她輕輕頷首,「我住在七樓B座。」
「B座?」他震驚的睜大雙眼,「那不就在我隔壁嗎?」
「是嗎?」她仰頭,這才想起A座一直尚未有人搬進來,「原來你就是我的新鄰居?」
「沒想到你居然會是我的鄰居……」他煩躁的抓抓頭,而後朝她伸出友善的手,「既然是鄰居,那我們就揮別之前的不愉快記憶吧!我是展拓。」
文妍柔盯著他伸出的手好半晌,不解他為什麼要朝她伸出手?
展拓的手僵在半空中,臉色也漸漸鐵青,「喂,你搞什麼,你的手呢?」
「我的手?」她放下湯匙,呆愣的望著自己的手,「我的手在這兒。」
「你真是……」他深信遲早有一天會被她的遲鈍給氣死,一把抓過她的手,敷衍了事的握了握,「我是展拓,以後請多多指教。」
「喔。」她輕應了一聲,雙眼凝看著自己的手。
自他掌心傳遞過來的灼熱溫度仍存留於她的手心,讓她空寂的心泛出了一股奇異的暖潮。
「你呢?」他橫眉,發現她真是個感覺遲鈍的女人。
「什麼?」她恍然的對上他炯亮的黑眸,心莫名的漏跳了一拍,視線無措的趕忙轉移。
展拓捺著性子,發現與她對談需要極大的耐心,「你還沒有介紹你自己。」
「我為什麼要介紹我自己?」她側首,低語喃喃的反問。
「你!」怒氣突地襲上,梗在他的胸臆間無處可發,「你這個女人,剛剛我跟你自我介紹是介紹假的嗎?名字!你的名字!」
「我?我是文妍柔。」她看他,不懂為什麼他總是一副氣呼呼的模樣。
展拓從鼻中冒出一記重哼,「真是累死人了!」
跟她談話就像是在進行一場搏鬥似的,稍不注意就會被她的白癡問話給氣個半死。
「累死人?」她睜圓雙瞳直往他的臉上瞧,「你很累嗎?」
展拓連翻白眼都懶得翻了,「對,跟你說話就是這麼累。」
「為什麼?」王嫂、姐姐還有大哥跟她說話都不會覺得累呀。
他的眼中迸射出一道寒光,「你吃飽了沒有?如果吃飽了就請回,我很忙。」快速地將盤中的咖哩飯給塞進肚子後,他沒有忘記一室正待整理的行李跟紙箱。
見他起身走向堆著大大小小紙箱的客廳,她趕忙將盤中的咖哩飯扒送入口,倏地起身跟著他走到客廳。
站在角落,看著他彎身拆開紙箱,她怯怯的問:「你……你需要幫忙嗎?」
「不需要!」他不加思索的拒絕她,因為她看起來就是一副笨手笨腳的模樣。
接收到自他眼角投射過來的不信任眼神,她的臉上出現一抹欲哭的神情,失望之感油然而生。
「我……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我說不用就是不用!」剩下的全都是笨重的物品,要是她一不小心弄傷了自己怎麼辦?他如是想著,沒有察覺到一顆心為她分出了多餘的著想心思,「你吃飽了就回家去,別妨礙我。」
他環視一屋子待整頓的行李,暗暗思忖著未來幾天很有可能都要與這堆行李努力奮戰,美食屋晚上也可能要暫停營業。
「可是……」剛剛她不請自來的吃了他兩盤飯,她也應該要有所回報才行,「我想幫你整理。」
「你這個女人是沒長耳朵嗎?」他在行李堆中站直身子,黑眸在她纖弱的身子上轉了一圈,「我說了,不需要你的幫忙,吃飽了就回你家去。」
「那……」她無措的扭絞著手指,小聲的問道:「那我要不要給你錢?」
「好端端的,你給我錢幹什麼?」她是嫌錢太多無處花用嗎?
「因為我吃了你的飯……」想起之前她聞香闖入他家的行徑,慚愧在心裡油然而生。
「我這兒又不是餐館。」他的唇邊不禁漾出一抹輕笑,想起之前她曾說過要付錢的這一回事,「不過你下次來我餐館吃飯的時候,可要付錢。」
上回他被她的批評給氣昏了腦子,發火的把她給趕出店,結果卻忘記了叫她留下餐費再走。
「下次……」她的眼神一黯,「我不知道下次還會不會有機會到你的餐館吃飯?」
經歷上一回她偷跑出去的事件,現在王嫂看她看得緊,擺明了不再讓她有跑出去的機會。
「沒機會就算了。」他隨口說道,轉身搬下一個紙箱,快速地拆封,拿出裡頭的檯燈及其他雜物。
「這樣好了,我幫你整理東西,抵銷我的餐費。」不讓他有拒絕的機會,她走入堆積如山的行李之中,踮起腳尖欲將擺在最上層的紙箱給搬下來。
展拓不經意一瞥,臉色霎時發青,「喂,你別動那個箱子……」
那個箱子裡頭擺的全都是他做菜時的重要工具,萬一掉下來摔毀,那可就不堪設想了,而且,他只是暫時把紙箱隨便堆放,一不小心碰撞到的話,下場是可想而知的淒慘。
「啊,你說什麼?」她一分心聽他說話,吃力踮起的腳尖一拐,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往旁邊的雜物堆跌去。
展拓看著她的手撥到了上頭的紙箱,正隨著她的傾倒而迎頭落下。
眼見她即將被紙箱給砸個滿頭包,他想也沒想的朝她的方向大步跨出,撲抱住她纖弱的身子。
「小心!」
乒乒乓乓、叮叮咚咚,紙箱自高處接連倒下,紛紛落在展拓的身上,而他的心思卻縈掛在身下的人兒,唯恐她受到一絲傷害。
文妍柔被他壓在身下,意識因他身上傳出的濃郁男人氣息而迷亂,臉兒爬上了羞答答的紅潮,心跳又不規律了,雙眼緊閉的窩在他寬大的懷抱中,靜靜等待著災難快快過去。
直到傾倒下來的紙箱都紛紛落在地面,展拓這才漸漸感覺到身上傳來的絲絲痛楚,呻吟聲不由自主地逸出,「天……真是痛啊……」
他將跌落在身上的紙箱推開,一轉頭便看見雙眼緊閉的她,內心莫名的衍生出奇異的憐疼情感,一時間忘記要起身,忍不住道出關懷。
「你還好吧?」
文研柔察覺到週遭的騷動已然停止,這才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他那張俊逸的臉龐,而他一雙有神的黑瞳寫滿了擔心、憂慮。
「我……」她還來不及回應,一道劃破空氣的尖叫聲從門口傳了進來。
「啊——」尖叫聲止歇,驚訝言語緊接著揚起,「天啊!我一定是看錯了,這絕對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
文妍淇眨眨眼,拒絕接受眼前所見到的情況,她居然看見一個男人正壓住她可人的小妹,然後……
這一定是她看錯了,可是……她明明就是在路過這戶人家時,聽見了小妹的聲音,再加上這戶人家的門戶大開,讓她不禁好奇的引頸張望,結果……
「這一定是我在作夢……」她喃喃低語,不相信的張大眼定睛一瞧。
她再度眨眨眼,緊盯著眼前的景況,她看見那一向內向乖巧的妹妹被一個高壯的男人給壓在身下,從男人低頭看她的樣子看來,他根本就是意圖對乖巧小妹上下其手、吃盡豆腐。
「啊——」她發出無法置信的尖叫,動作迅速地踏進展拓的家門,大聲疾呼:「你給我放開!快給我放開!」
展拓不悅的皺緊眉,這殺雞似的尖叫聲讓他怒目相向,寒光直射向一副受到嚴重打擊直指著他胡言亂語的年輕女郎,「你吵死了,滾開點!」
年輕女郎因他這一記低吼而定了心神,一雙美麗的燦眸在他臉上停了兩秒後,移至被他壓在身下的嬌小人兒,火氣倏地燃遍全身。
「你這個可惡的登徒子!」她蹬著高跟鞋走到他面前,拿起手上的皮包直往展拓身上敲打,「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傢伙,該死的渾蛋!」
「喂,你這個瘋女人!」展拓邊抵擋著她突如其來的捶打,邊小心翼翼的護著身下的人兒。
慢一拍的文妍柔終於反應過來,急忙阻止,「姐姐,不要打了,姐姐……」
聽到她的叫喊,展拓不敢置信的瞪著她,咆哮著,「什麼!?這個瘋女人是你姐姐!?」
「我打死你這個壞蛋!」文妍淇使出吃奶的力氣猛打著展拓,「你竟敢輕薄柔柔,你該死,該死!」
「你這個瘋女人!」展拓正要還手,才猛地發現他還壓在文妍柔的身上,莫怪會引起她的誤會。
他不顧文妍淇的敲打,趕緊起身,「對不起。」
文妍柔搖頭,臉上飄著兩朵紅雲,「我才應該要對你說對不起……」視線在一團亂的週遭繞了一圈後,她更加覺得自己沒臉見他,「我……我又給你惹麻煩了。」
「柔柔,你在說什麼傻話?」文妍淇停止教訓這該死的登徒子,忙不迭將妹子扶起身,「他差點就要欺侮了你,你還跟他道歉?你是哪根筋不對了?」
「姐姐,不是的……」
文妍淇沒讓她說完,自我猜測著,「我知道了,這個大色狼是不是看你好欺侮,所以想對你霸王硬上弓?」
「瘋女人,你說什麼?」他邊推拿著遭受猛打的背部,眼底跳躍著惱怒躁氣。
「你叫誰瘋女人?」文妍淇根本不將他的火氣放在眼裡,「我警告你,識相的話就快點給我搬走,不然我就告你性騷擾!」
「你要告我性騷擾?」這可好笑了,「你不怕會敗訴嗎?」
文妍淇從鼻中噴出重重的火息,「笑話!我親眼看見你欺侮我妹妹,我一定要把你給告得身敗名裂!」
「姐姐!」站在旁邊一直聽著為她出頭的文妍淇所說的一言一句,她只覺得臉上無光,一臉歉疚的看向展拓,「展先生,對不起……」
「柔柔,你瘋啦!」她上前隔開妹子與大色狼的距離,「別跟他說對不起。」
「姐姐!」文妍柔鼓起勇氣,加大聲量喚她。
文妍淇一陣錯愕,印象中,小妹從未用這種洪亮的聲音叫她,「啊,什麼事?」
「你誤會了,展先生他不是在欺侮我……」她的小臉紅了紅,視線不敢對上展拓投注而來的眼光,「他幫了我,要不是他保護我,我可能會被這些紙箱給壓到、受傷。」
「是嗎?」文妍淇的眼角漾著懷疑。
「就是這樣!」她激動的握緊雙拳,圓亮的水眸射出堅定光芒。
看見此刻全身充斥著活力光采的她,展拓忍不住上前摸摸她的頭,似做無言的鼓勵,眼底盈著柔柔的笑意。
「你看,你也可以辦得到,以後說話別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讓人看了就心煩。」
「我……我知道了……」她的臉蛋嫣紅,尚不習慣被他如此親呢的觸碰。
文妍淇看著妹妹臉上浮現羞赧紅潮,兩人之間瀰漫著一股曖昧的氣氛,腦中霎時警鈴大作,跨步上前插入他們之間,「給我分開、分開!好,現在誤會解開了,我們回家去!」
「可是……」文妍柔一臉抱歉的看著滿室的凌亂,「我把展先生的屋子弄得這麼亂,我想幫忙他整理……」
文妍淇瞪了展拓一眼,「不用了,他年輕體壯的,一個人絕對搞得定。」
「可是姐姐……」她還要說些什麼,卻敵不過她的蠻力拉扯。
「別可是了,我們回家。」她不聽她的說明,拉著她離開。
開什麼玩笑!這個嘴角噙著笑意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難保他不會對可愛天真的妹子伸出魔掌。
不行!她絕對不允許天真爛漫的妹妹被壞男人拐騙去,而這位姓展的看起來就像極了十足的壞胚子,他那張俊逸過人的臉孔讓她見了就討厭。
「展先生,對不起。」邊被姐姐拉著走,她邊回頭囁嚅的向他道歉。
「沒關係。」展拓不在意的擺擺手,眼光往地面一瞥;一個紙袋勾起了他的注意力,彎身抓起紙袋的同時,一股菜香味自裡頭傳進他的鼻間。
「文小姐。」他快步追了出去。
「你想幹什麼?」文妍淇一雙眼朝他射出不善寒光,以雙臂阻擋他的靠近。
「你有必要那麼緊張嗎?」瞧文妍淇一副防他如防賊的緊張態勢,他不禁懷疑起自己是不是長得像賊。
「我警告你,從現在開始,你最好離我家妹妹越遠越好。」
「小姐,我就住在你妹妹隔壁。」這個要求太強人所難了點。
「我管你住在哪兒,總之不准你來騷擾我妹妹。」她抬高下巴,嚴厲的警告。
「姐姐,別這樣。」被她護於身後的文妍柔拉扯著她的手臂,向展拓投遞了一個請見諒的眼神。
接收到她的示意,展拓只是無奈的聳肩。
「你!」文妍淇一把將他推得更開,「你居然當著我的面跟我妹妹眉來眼去,你是存什麼壞心眼?」
「瘋女人,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跟你妹妹眉來眼去的?」他瞪大眼,無法相信竟然有這麼無理取鬧的女人。
「兩隻眼睛都有看到。」害蟲!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是個害蟲,「從現在開始,不准你再靠近我妹妹一步,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原本客氣相待的展拓也不禁微微變臉,「你這個女人,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坊來了,如果我偏要靠近你妹妹,你又能怎麼樣?」
「我會殺了你!」她護住文妍柔,眼中殺意乍現。
「可怕的女人……」從她忿忿的眼中他看出了她的堅持,「你該不會是有變態的戀妹情結吧?」
「不行嗎?」她反身抱住嬌弱的文妍柔,「柔柔她是這麼惹人憐愛,我當然愛她。」
果然是個變態的女人!展拓翻了個白眼,無言的看向文妍柔,只見她漾出溫柔的淺笑,美麗的臉龐上綻放出一抹動人光采,教他一時間看傻了眼。
注意到他的失常凝視,文妍淇不悅地將妹妹護衛得更緊,「你給我滾回你家!柔柔,快點進去。」
「可是姐姐……」她的目光看向展拓,不知不覺中對他產生了一抹留戀情感。
「別可是了。」她索性打開門,將她給推了進去。
文妍柔腳步踉蹌了一下,展拓快速越過文妍淇,一把扶住她,「小心點兒。」
「放開我妹妹!」文妍淇上前用力拍開他的祿山之爪。
「放開就放開!」他將剛才拾起的紙袋塞給文妍淇,「這是你的東西。」
真是個瘋女人,他才沒那個時間與她糾纏,腳步才剛踏出去,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身給予忠告。
「瘋女人,紙袋中的香菇雞湯,味道稍微油了一點,至於青椒牛肉的青椒似乎炒到焦掉了,下次下廚的時候注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