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見的他們兩人的那一剎那,她震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婧姐姐,你終於回來了!韋雲大哥,你終於將婧姐姐帶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騙我的,你一定能將婧姐姐給平安的帶回來。」
她忘情的一會兒抱著楚婧,一會兒抱著韋雲直跳。
最後在楚婧的示意下,韋雲索性代表妻子緊緊的抱住這個小妹。沒辦法,就怕傷了楚婧才剛受孕的身體。
「梵依,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婧姐姐已經懷孕了,再過幾個月你就要當姑姑了。」
韋雲在梵依還來不及消化完畢的震撼中,再投入一顆比核子炸彈威力還強一十倍的超級大震撼,當場又讓梵依又驚又跳,才剛止住的淚水又跌出眼眶。
沒辦法,在浪漫的花都巴黎;情緒都會比較激亢,人當然也會變得比較熱情,孕育孩子的機會當然也就增加了好幾倍。
「真的,我要當姑姑了,好棒喔!」梵依又哭又笑,早已分不清臉上的淚水是屬於前一個驚喜呢,還是後一個。因為有韋雲和楚婧,她孤獨的心有了依靠,她不再覺得自己是孤伶伶的一個人。
「梵依,我不介意我的肚子借你聽聽。」楚婧撫著,已經微微隆起的肚子,笑著說。
「真的可以?」梵依半彎著腰看了楚婧一眼,又看了韋雲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輕撫著楚婧隆起的肚子。
「我老公都借你抱那麼久了,孩子的聲音當然也可以讓你聽羅。」楚婧笑糗著。頓時,梵依羞紅滿面,表情尷尬。最後楚婧索性將肚子移到她耳邊。
「我聽到了,我聽到了他在叫我小姑姑!」梵依小心的摸著楚嬉的肚子,興奮的淚水又難以抑止的滾滾而落。
「唉,你果然和雲一樣,一個想當爸爸想瘋了,一個想當姑姑想瘋了,真以為才三個多月的孩子就能跟你說話。」楚婧搖頭歎息著。「唉,跟兩個瘋子住在一起,寶寶,我們兩個好可憐喔。」
楚婧逗趣的表情,霎時又惹的梵依一陣狂笑,她不依的向韋雲討著救兵,「韋雲大哥,你瞧婧姐姐嘲笑我們兩個呢。」
韋雲聳聳肩,一臉無奈的說:「沒辦法,誰叫她是孕婦呢。孕婦最大,她的脾氣和心情攸關著以後孩子的性子,只要她開心,咱們兩個就只有多擔待些了。」
「說的也是。」這說法,梵依贊同。「那我們就只有委屈一些噦。」
「唉!瞧你們把我說成什麼了。」楚嬉笑睨了兩人一眼。「我懷孕,最樂的還不是你們兩個,我可是那個受荼毒的可憐人呢。」想到要挺著大肚子度過未來漫長的幾個月,這還真是不容易的一件事呢。
「是,老婆大人說的是。」韋雲趕忙扶著她到一旁的沙發坐好。
楚婧拍拍一旁的位子,「梵依,你過來這兒坐,婧姐姐有話要問你。」
「喔。」應了聲,梵依隨即走到她旁邊坐下,笑盈盈的問:「要問什麼事呢?」
家中一切安好,沒少塊盤子也沒少根筷子, 公司一切營運良好,只除了被維庸扣留的車子還停在公司地下室的停車場,其他就無大事羅。
「梵依,如果婧姐姐要跟你說,我這次的失蹤其實是婧姐姐故意不跟你聯絡,故意要韋雲不跟你說的,你會不會生氣?」
輪船失事是真,不過在臨上船的前一刻,因為楚婧在港口遇見了多年不見且移民國外的好朋友,所以就臨時取消了上船的計劃,改和朋友一起到德國慕尼黑玩。 誰知後來輪船出了事,而她知道這件事時,也已經是一個星期後了。
後來雖然想跟韋雲聯絡,可是又擔心被韋雲罵,就一直住在那個朋友家,直到朋友告訴她,韋雲到法國找她,她這才硬著頭皮出來跟韋雲認錯。
而當韋雲告訴她,他已經將公司交給維庸管理的時候,一個念頭隨即在腦海中成形,她希望梵依能夠跟她一樣嫁給疼愛她的男人,而維庸對情的專一當然就是最好的人選了。
於是,兩人放心又開心的又在歐洲多玩了三個月,直到前不久因為楚婧晨吐而被韋雲抓到醫院檢查,發現她已經有三個月身孕了,只好乖乖的結束遊玩的行程回到台灣羅。
「啊?」梵依當然又是一臉的詫異。「婧姐姐是說,韋雲大哥其實很早就知道你沒有出事?」
「不是,是他到了法國才知道我沒出事。」楚婧怯怯的偷看了丈夫一眼,發現他對這件事還是頗有微詞,心虛的又趕忙將視線收了回來。
「沒關係,只要婧姐姐沒事就好。」這是她的 真心話。
「你不生氣我害你流了那麼多眼淚?」楚婧小聲的問。
梵依笑著搖搖頭。「只要婧姐姐平安,就是要梵依哭斷了腸都沒有關係。」
「嗚……嗚……梵依,你就是這麼的貼心。」
楚婧感動的抱著梵依痛哭,霎時惹的韋雲不捨的將她摟在懷裡,邊安撫邊恐嚇著:「你再哭,小心孩子生出來後是個愛哭鬼。」 恐嚇收到效果,楚婧立刻破涕為笑。「好嘛!為了不生出個愛哭鬼,人家不哭了。」
這時,韋雲突然想起,剛剛梵依進門時好像急著又要出門似的,這一耽擱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梵依,你剛剛匆匆忙忙的,是不是有什麼事又要急著出門?」韋雲提醒著。
韋雲這一說,立刻惹來梵依一陣驚叫:「啊!現在幾點了?」
「七點了。」楚婧好心的告訴她。
「啊,時間過了!」梵依跳了起來。
「什麼時間過了?」韋雲和楚婧異口同聲的問。
「要陪維庸參加宴會……」冷不防的看見兩人用詭異又好奇的眼神看著她,梵依立即噤了口。「你們幹嘛這樣看我?」
「從實招來,否則,嘿嘿……」夫妻兩人很有默契的同時做出摩拳擦掌的動作。
「唉呀呀!要人家招什麼啊?」多恐怖的眼神呀!梵依下意識的往樓梯的方向移動,準備落跑。
「不招,就別想跑。」在老婆大人的示意下,韋雲眼明手快的擋住她逃跑的路線。
「對啊。聽,已經叫維庸了呢,唉呀呀,叫的多親熱呀。」楚婧嗲聲嗲氣的笑糗著。
「唉呀,婧姐姐,你就別再取笑我了。」羞的恨不得鑽進地洞的梵依,臉紅似火,一張俏臉垂的不能再低。
「天啊!梵依臉紅了。」楚婧像發現新大陸似 的,高興的抱著韋雲又叫又跳的。「天啊!梵依和維庸談戀愛了,他們談戀愛了,多令人興奮的事呀!」
楚婧的話,頓時意的梵依臉上又是一陣緋紅。
梵依知道,在維庸霸道又強悍的愛情攻勢下,她的心早已淪陷在他的柔情之中,只是在他面前,她不敢承認,更不敢將內心的感覺表現出來,因為過去太多的失去令她害怕、今她卻步。
「維庸是個不錯的男人,梵依你要把握喔。」韋雲真心的祝福他們。
「怎麼韋雲大哥也這麼說?」一天之內同時聽到這句話兩次,而且還是出自不同人之口,讓梵依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也有人跟你說過這句話?」楚婧好奇的問。
梵依點點頭。「嗯,是一間精品店的老闆娘叫如雲的。」
「如雲,這就難怪了,她是我們三個人的大學同學。」韋雲笑著說。
「難怪他們兩個人道麼熟。」
「梵依,你和維庸進展到什麼程度了?」楚婧對這可好奇了。
梵依羞怯怯的不知該怎麼回答。
「唉,老婆,等會兒維庸來了,你再問他不就行了。」這個不說,問另一個總會說的。
「說的也是。」楚婧這才放棄追問,她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問:「對了,梵依,你跟維庸是約幾點鐘?」
「六點半。」
「唉,超過很久了呢。雲,你到門口看看他到了沒。」楚婧比梵依還緊張地趕忙催促著。
「是的,老婆大人。」韋雲轉身走了出去。只見他在門口張望了好一會兒,最後撿回一張寫著這兒住址的紙箋回來。
「沒看到人,倒是看到了這張紙。,」
「這是我寫給他的地址。」梵依一眼就認出那張紙條是她給維庸的。
「他來過了!?怪了,怎麼人來了也不進門?」楚婧不解的問著面有難色的丈夫。
「恐怕是誤會了。」韋雲擔憂的說。
想起剛剛丈夫將梵依抱在懷裡的情景,若不是說她這個當老婆的在場,看了也難免會誤會兩人之間有不為人知的姦情,楚婧頓時臉也沉了下來。
「這怎麼辦?」楚婧向丈夫追問解決之道。
她的話才剛說完,韋雲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喂……」
韋雲才剛應了聲,維庸就已經開口了。
「韋雲,你對得起楚婧嗎?」維庸的聲音冷的像千年寒冰。
「我……」
韋雲才剛想解釋,維庸又緊接著打斷他的話。
他冷酷的說:「想要回競天,就拿一個人來換。」
「誰?」韋雲間。
「左梵依。」這個名字從維庸齒縫中鄙夷的擠出,帶著深入骨血的痛恨。
「維庸,你誤會了……」韋雲想解釋,無奈維庸已經將電話掛斷了。
「怎麼了?」楚婧和梵依趕忙追問。
「他說,我想要回競天就拿梵依去換。」韋雲深深的歎了口氣。「我看維庸是真的誤會了。」
「這怎麼辦?」楚婧看了梵依一眼,她不忍心梵依受委屈。
倒是梵依本人很看的開,反而笑著安撫她,「婧姐姐別煩惱,我去幫你們把競天拿回來。」
競天本來就是韋雲和楚婧的,維庸沒道理在他們回來後還不歸還。
「這……好嗎?」不知怎地,楚婧就是覺得不安。
「沒問題的。」梵依抱了抱楚婧,要她安心等她的好消息。
「梵依,小心。」韋雲提醒著。
梵依點頭。「嗯,我知道。」
再壞的情況、再難過的情形,她都已經經歷過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何況,他要的不過就是她的愛,那麼就放開心的去愛他,大不了……心再痛一次而已。
見到梵依出現在門口,維庸並不感到訝異,但是當視線移到她身上那身紅色晚禮服時,他震的差點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他的反應,梵依知道如雲沒有說錯,這是一件能夠挑起男人情慾、令男人血脈僨張的衣服,因為不管它的色澤或是剪裁,都太具吸引力了。
「你……」他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低吼。
「你不是要我跟你出席宴會嗎?怎麼,我都打扮好了,你還沒嗎?」無視於他的怒火,梵依依舊巧笑倩兮。「要不要我幫你挑衣服啊?」她翩然而人。
這是她過去從未對他展露過的笑顏,美的就像一罈陳年醇酒,讓人不飲而醉,頓時澆熄了怒火,讓維庸眩了好幾秒。
「左梵依……」慕維庸追了上去,一把扯住她,粗聲粗氣的吼著:「你給我站住!」
她嬌嗔地噘高了嘴,低聲抱怨著:「這麼小氣,怕我參觀你的房子了。」
之前沒有心情欣賞他住的地方,這次梵依打算將它看個清楚。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維庸用身體擋住她前進的方向,低吼著。
他絕不相信她來的理由這麼單純,絕不相信!
「搞什麼鬼?」梵依笑著搖搖頭。「你看我能搞什麼鬼?」
攤開雙手,梵依在他面前晃了一圈,刻意的在他眼前晃呀晃,勾引意味十分明顯。
維庸渾身一顫,男性的慾望瞬間被撩起。
「你是故意的。」話中滿是壓抑的苦澀。
沒有否認,她乾脆的點頭。「對,我在引誘你。」
梵依又下一記猛藥——她將身體貼近他,屬於女性的幽香襲上了他鼻間,魅惑著他,挑逗著他的自制力。
「韋雲對你真的那麼重要?」他凝肅地望著她,話中淨是苦澀與悲楚。
她點頭。「對。」
不僅韋雲對她重要,楚婧對她同樣也很重要,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他們是她在這世上惟一的家人。
維庸心口一揪,僵硬的別過臉,不帶絲毫感情的冰冷嗓音揚起:「想要回競天,你知道是要付出代價的嗎?」
「我知道。」梵依點點頭。
「那你還來!」維庸的心在痛,為自己的癡情,也為梵依對韋雲的癡情。
她輕歎了口氣,「我如果不來,你會將競天還給韋雲嗎?」
「不會。」他答的斬釘截鐵。
「這就對了,所以我來了。」梵依淡淡的笑著。
「你這麼愛他?」
梵依依舊笑著點點頭,毫不掩飾地說出對韋雲的感情。「愛,而且是很愛。」只不過是對哥哥、對姐夫的那種愛,不是男女之間的愛。
「你……」
一個箭步,維庸衝向她,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狠狠的吻上她,夾帶著怒火狂潮,毫不憐惜地摧殘著她柔嫩的雙唇,直到口中傳來血的腥甜味。
舔了舔被咬破的唇瓣,梵依蹙眉抱怨著:「你今天好粗魯。」
他嘲弄地一笑,「你信嗎?往後我會天天都這麼粗魯。」
沒注意到他話中的天天代表的是啥意思,梵依不解的問:「為什麼?這樣會讓你心情舒服還是更加有情慾?」第一次用這種有色的言詞說話,還是覺得很不自在。
「原來以前的你是在裝清純。」他冷嗤一聲,嘲笑。
她嬌笑。「是你教的好。」近墨者黑嘛,沒辦法,想不被污染都難。
梵依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被客廳裡傳來的吵鬧聲吵醒。睜開眼睛看著四周,維庸已經不在屋內,只見被維庸撕的支離破碎的禮服淒慘的掛在椅子上。 .
她想移動身體,卻因疼痛而作罷。
「噢!他真是殘忍。」皺眉輕呼,梵依低聲抱怨著。
「該怎麼跟他談,他才會相信呢?」
專心想著該怎麼說明她和韋雲的關係,她沒注意到外頭的爭執聲已經停止,換成了和平的談話聲,就連說話聲停止了,維庸進了臥房,她都沒注意到。
「你醒了。」
「你……」梵依防備的看著他,楚楚可憐的哀求著:「今天不要了,行嗎?」
再來一次,恐怕都還來不及跟他解釋清楚,她就先掛了。
「不會了。哪裡痛?我幫你抹藥。」將她抱了起來,溫柔的放進已經注滿熱水的浴池內。
見他含笑地看著她,梵依這才發現他的怒氣似乎已經消了。
「你不生氣了?」
他笑著搖搖頭。
「為什麼?」她還是不明白,因為他昨天是那麼的生氣,不可能氣消的那麼快。
「因為眼見不足為證。」
他的話教梵依怔愣了一下。
「你說什麼?」她不敢置信的轉過身,反問。
「我見到楚婧和韋雲了。」
「你都知道了?」
「嗯,對不起,昨矢不該將你欺負的這麼慘。」言詞之中有著深深的歉疚之意。
「現在知道錯了?」終於雨過天晴了,梵依激 動的紅了眼眶。
「知道了,看你要怎麼處罰我,我都絕無怨言,只求你別離開我。」瘖啞著嗓音,維庸說出心中最深的擔憂。
「我罰你一輩子愛著我、保護著我,情深不 移,你做得到嗎?」想到他昨天無情的對待,梵依忍不住氣的捶打著他胸膛,發洩心中的不平。
她的話教維庸當場怔住了,好一會兒才從驚愕中回過神。
「你知道你說了什麼?」將她抱摟過來,雙手圈在她腰際上,不敢置信的反問。
她這是答應要與他一輩子牽子相伴的約定,啊!維庸難以消化這強大的震撼,因為從始至今都是他在強迫她、欺負她,她從沒有說過、或表達過她愛他之意啊!
「知道。我要你娶我,這樣我才有報復你的機會。」她說的霸氣、說的理所當然,就像以前反抗他一樣,態度又倔又傲。
「可是你……」維庸表情激動的凝視著她。
「我愛你。」她笑著將身子倚進他懷抱中。
「不!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難不成你想始亂終棄?」
「依依……」這個震撼真的太大了,時間他還無法回過神來。
「算了,我去找另一個人來要我。」梵依生氣了,掙扎著要從他身上爬起來。
「我不准,你只能是我的。」維庸趕忙抱緊她,深深的吻住那張說要去找別的男人愛的小嘴兒。
過了好一會兒——
「答應娶我了?」梵依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問。
「我不入地獄,誰人地獄?」維庸故意裝出一副慷慨赴義的表情,殊不知他的眼神已經洩露了他的感情。
「那你可以不娶啊,這樣我就有借口繼續賴在韋雲大哥和婧姐姐家裡。」梵依拿喬地揚高下顎。
「不行!」他堅決反對她繼續住在韋雲家中。
「為什麼不行?」她笑的好調皮。
「你是我的。」
「是你不娶我的。」
「娶。誰說我不娶來著了?」這麼宜室宜家,進的了房、出的了門的俏佳人,不娶的是小狗咧。
「可是,我好像沒聽到有人向我求婚耶。」
聽,多委屈的聲音啊,讓他的心陣陣的揪著。她的話才剛說完,隨即,一個捨棄男性自尊的求婚聲傳了出來——
「依依,求你嫁給我吧。」
雨過天青,有愛的感覺真好!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