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大西洋上空,一朵白雲飄浮在平靜的海平線上,海面波平如鏡。
莫凡的月神號已經出海。這艘美麗的遊艇,有著豪華的內艙,和氣派非凡的流線型外觀,還有可供休憩的甲板。
可蕾站在甲板上,迎著習習的海風,眺望平靜的湛藍海水。
莫凡把她帶上遊艇後,就自行進入駕駛艙,把月神號航出海。
「你可以留在船艙內,也可以上到甲板上享受海風,只是,照顧好你自己,我不想在我滿身的罪孽上再背負另一條謀殺罪名。」
他充滿諷刺的說完,就轉身進入駕駛艙。
現在可蕾心緒難安的開始揣測他的目的。
他執意支開那個中國籍的老船長,親自開船出海,是不是另有目的?難道……他想製造另一個完美的謀殺案,殺她滅口……他眼睛裡閃著的光芒,又似乎不像……那麼,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只為了帶她出海吹海風?
她不相信他有這麼好的閒情意致。
他一定有什麼陰謀,她開始後悔自己因為好奇心的驅使,跟他上了這艘「賊船」。
隆隆的馬達聲戛然而止,莫凡走出駕駛艙,來到甲板上。
他的出現,讓她渾身毛髮都豎了起來。
「你……為什麼把遊艇停下來?」她的聲音微顫,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意圖,天知道他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一個殺人兇手……她不敢再想下去。
莫凡一聲不響的向她靠近一步,「你在發抖?是因為海風太冷冽,還是怕我向你下毒手?」
他突然搖搖頭,輕蔑的對自己笑笑。「你確實是把我當成一個冷血的殺手,是不是?看,這裡。」他引領她的目光,環顧四周,又說:「這裡就是你以為的謀殺案現場,你真的以為我會為了一個背叛我的女人,冷血的謀害我自己的兄弟嗎?你真的相信那些指控?」
「我……我不知道。」可蕾別過臉,被他眼中那幾近自嘲的神色,扎痛了一下神經。
「我沒有殺害莫倫和卡洛琳,雖然他們曾經傷害我很深,可是,相信我,他們的死真的跟我毫無關係。」
「如果真的跟你毫無關係,為什麼出事的時候會是在你這艘船上?」可蕾抱起頭,掩住耳朵,抗拒的低叫。
往前再向她邁近一步,莫凡脫下自己的西裝上衣,披上她的身,再輕輕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才說道:「甲板上風太大,你跟我回船艙,我再慢慢告訴你整件事情的始末。」
她抬眼看他,他的目光坦誠,淡淡的笑容沒有一絲虛偽,一切竟是這般令人感動,令人不得不相信他……她溫馴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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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艙內飄溢著莫凡煮的香醇咖啡的濃郁香氣,還有一股肉桂的味道。
在滿室的咖啡香中,莫凡平靜的娓娓道出一切。
「五年前,就像莎紋說的,我只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除了搞幫派事業,對我父親辛苦經營起來的公司無心戀棧。就因為如此,莫氏企業的管理權,絕大部分都掌握在莫倫的手中。」
他倚身靠在船艙的巨型玻璃窗口,頓了一下,緩緩點燃一根雪茄,在冉冉上升的藍色煙霧後,眼神晃漾著微微痛苦的光芒,聲音已轉為幾分嗄啞。
「在管理公司上,莫倫是個天生好手,只可惜,他的野心太大,這也是這場悲劇的開始。」
可蕾抓緊手中的咖啡杯,視線佇留在他那張略顯冷峻的側面輪廓。
她突然心痛起來,這一刻的他完全沉浸在昔日悲傷的記憶中,可蕾覺得自己跟他像隔著遙遠的距離。
「當時,我已經跟卡洛琳墜入熱戀,她是我夜總會炙手可熱的紅牌舞星,我們很快的訂了婚,沒想到……」
他搖搖頭,伸手拂去落在額前的幾綹散發,輕蔑苦笑的他,眸光突然轉為冷冽,他深深吸入一口氣,才說:「我以為卡洛琳是真心愛我,卻沒想到她真正看上的,是莫氏企業這座金礦,當她知道我對繼承莫氏企業沒有很大的意願後,她就改弦易轍的投向莫倫的懷抱,更慫恿莫倫在一場賭局中,贏走我所有的一切——包括這艘遊艇。」
「賭局?」可蕾不敢置信的看他。「你們兄弟—以一場賭局決定彼此的命運?」
莫凡點頭,笑得既輕蔑,又諷刺。「不錯,那時候我父親剛去世,他臨死前,將一個重要的樂園開發案交給我,希望我替他完成。我知道他的用意是希望我浪子回頭,可是莫倫根本不贊同這個開發案,為了取得主導權,我答應他的提議—以一場賭局,決定各人的去留。」
「結果……」可蕾小心翼翼的觀察他的神色。
莫凡深吸口氣,聲音從牙縫間逸出。「我是輸了,輸得乾淨徹底,那場賭局,根本就是個騙局!」
「騙局?」不明就裡的她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莫凡看她一眼,走過去按熄雪茄,隨後才說:「卡洛琳偷走了我的底牌,當時我根本不知道她已經暗中跟莫倫在互通款曲,我輸了之後不到一個禮拜,她就公然的投向莫倫的懷抱,而我也成了真正的失敗者。」
「莫凡……」一股油然而生的憐憫,讓可蕾想不顧一切的上前抱住他,撫平他眉宇問的那股愁悒,告訴他自己能瞭解他的心痛,還有那份創傷。天啊:她多想深入瞭解這個男人的內心世界……「就在他們宣佈訂婚後不久,他們駕船出海慶祝,是就發生了那次遊艇意外……」
他喘出一口氣,伸手揉揉太陽穴,面色糾結著一份複雜的痛楚。
「我承認卡洛琳傷害我很深,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可能早就把她殺了。那次的遊艇意外,大家認為正好稱了我的心,所以才會認為是我幹的。」
「難道警方只憑這點,就斷定了那次的遊艇意外,是你一手所策劃?」可蕾很想相信他,可是,她心中還是有一股隱隱的疑惑,如鬼魅的跟隨著她,造成她的不安。
莫凡乏力的搖頭,「遊艇確實遭人破壞過,就連遙控無線電也被蓄意中斷,這就是警方懷疑有人策劃謀殺的主因。」
「莎紋說,你……手下有一幫替你賣命的兄弟,他們……」她潤潤嘴唇,忐忑不安的以眼尾的一束餘光瞄他一眼。「他們……會不會自作主張的—」
「不可能!」
莫凡疾速的回轉頭,臉上是堅硬的冰色。「我的手下全部經過嚴格的管束,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敢私自行動,這點你儘管可以放心。」
「那……兇手究竟是誰?」解開原有的那層迷思,可蕾旋即又被另一層疑思困縛住,盛滿濃郁迷惘的眸子,怯怯地迎向他。
莫凡走過來,雙手放在她肩上,毅然地對她說道:「相信我,我也想逮出這個兇手,你不會瞭解弒兄這個罪名對我有多麼殘忍,我絕不會讓這個兇手逍遙法外的。」
「莫凡……」他眼眸中的正直打動了她!她默默地垂下眼睫。
「可蕾。」輕輕地,他用食指勾起她的下顎,低沉得幾近歎息的聲音,略微失笑的對她說道:「你絕對想不到,現在的你,對我有多麼重要,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是我所留戀的,那就是你,唯有你。」他的手指輕輕的繚繞著掩映在她頰畔的幾綹烏亮的髮絲,滑過她柔嫩如玫瑰花瓣的頰邊,停在她線條柔美的粉頸上,依戀的來回摩挲著。
猶如被觸動內心深處最私密的一根弦,可蕾的心一時悸動,她慌亂的躲避著他狂野如火的目光,愈躲卻愈是心慌。突然間,她抓緊他的衣領,不顧頰畔成串蹦落的珠淚,既傷心、又氣憤的連聲指責道:「你好自私,好過分,你心中明明擺著卡洛琳,又有愛著你的莎紋,幹什麼還要來招惹我?!你既然無心,就不要說這些動聽的話來蠱惑我,你知不知道你好殘忍!你知不知道玩弄別人的感情是一種罪惡,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傷我的心—」
「聽我說,可蕾,」莫凡抓住她捶打在他胸前的手。「你錯了,我沒有玩弄你的感情,我對你是認真的,這是我現在唯一確定的事。」
她啞然的看著他,淒楚動人的淚眸,顫動著一顆偌大的淭珠兒。
莫凡用手指輕輕的揩去她眼眸上的淚水兒,幽幽地道:「也許更早之前,我就該對你坦白,這樣就不會產生這些誤會了。」
「你……」
莫凡笑了笑。「我是個傻瓜,我以為就算我不說,你也會明白我對你的心意,沒想到你比我想像中的還遲鈍。」
「可是……卡洛琳—」
「卡洛琳的事已經成歷史,我不想再提起,是因為她根本不值得。何況還牽涉到莫倫的死,而這件慘劇,是我生命中最傷痛的回憶。」
輕輕的拉轉過她的身,莫凡將她的身體納入自己的懷中,雙臂從她背後圈牢她,輕嗅著她的秀髮,以自己的下顎無限眷戀的摩挲著她柔白的粉頸。「至於莎紋,她只是一個熱中權勢的女人,她那些狐媚的手段,對我來說已經毫無作用。」
他說著,將臉埋在她的肩窩上輕啄了一下。
「毫無作用?」可蕾咀嚼著那句話,突然有點沮喪的說道:「那就是說,剛開始的時候還有用囉?」
瞧見她孩子氣的反應,莫凡不禁有點失笑。「小傻瓜,這點乾醋也吃?好吧,老實告訴你,我對莎紋從來沒有心動過,這也是她所以這麼「抓狂」的原因。」
「真的?」
「請你相信我,這五年來,你是第一個闖進我心扉,又讓我深深為之著迷的女孩子,你甚至不會知道,為了抗拒你在我心中撒下的溫柔魔咒,我吃了多少苦。」
他正色的說,隨即又搖搖頭,對自己的癡傻和當初的冥頑不靈,感覺到好笑。
可蕾轉過身,面對著那張早就牽繫住她神魂的明亮面孔。從何時開始,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就牽動著她的心弦,她連呼吸到他的氣息,都會心跳加速……只因她早已無可自拔的愛上他—慢慢伸手摸向他眼角下的那塊帶小小的疤紋,可蕾的心陡然間又被一股酸澀的感覺脹滿。她不該忘了他曾經給她利刃穿心般的噬心劇痛,這個魔亂她心魂的男人。
「那天在你的辦公室,莎紋頻頻對你示好,當時如果金健不出現,你們—」
「就算金健不出現,一樣什麼事也不會發生。」他斷然的說。
看到他眼眸中閃動的傲漠神氣,可蕾終於綻出了安心的笑容。「告訴我,這傷是怎麼來的?」她的手指輕觸著他眼角下的疤痕。
「這個傷只是我年少輕狂的一個教訓,沒有什麼。」
他抓住她摸觸在他面頰上的細白小手,挺直胸膛,把她緊緊的摟入自己懷裡,俯下臉,在她嬌俏的鼻樑上,如蜻蜓點水般的輕啄一下。「我愛你,可蕾,以後不許你再逃開我,除非你想把我逼瘋,否則,別再幹這種會讓我發狂的事,懂嗎?」
昏惑在他狂野奔放的氣息中,可蕾還來不及回答他的話,莫凡熾熱如火的兩片唇,已經不由分說的落在她的唇上,注入他舌間那道灼熱的氣流。
海風習習的拂掃過遊艇的窗,黃昏的大西洋,落日映照在海面上,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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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霧瀰漫的柔柔月光,流洩在這片寂靜的大海上。夜晚的海水,神秘而幽邃,不時的浮動出幾抹粼粼的水北,然後又隱沒於更深沉的黑暗。
莫凡還在熟睡,散落在他額前的幾綹黑髮,不馴的落在他那張出色的俊臉上。
輕輕撥弄他額前散亂的髮絲,可蕾發現自己竟是如此醉心於這個男人的一切,包括他的吻、他的手指愛撫,和夾雜著狂烈汗水的肢體,甚至那股濃烈得令人暈眩的雪茄味……她甘於被他的深情所俘擄,她知道自己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這個男人,真的無可救藥—輕緩地將手指游移到他裸裎、黝黑的胸膛,指間的溫熱傳來簇簇燃燒的情焰,她伏偎在他的胸膛上,靜靜聆聽著他的心跳。有好長好長一段時間,她覺得自己似乎已化作他熾熱身體的一部分,與他共同感受血液的流竄,和脈搏的跳動,以及同樣熾熱的氣息。
莫凡輕輕翻了一個身,手臂橫在她胸前,半夢半醒之間,語了句:「可蕾,你好美……」隨即又懸上抹恬靜的笑容,然後沉沉的睡去。
第一次,可蕾在這個自己又愛又恨的男人身上,得到完全釋放的熱情,這也使得他像個孩子般的任性熟睡。
悄悄挪開橫亙在自己胸前的手,可蕾悄然的溜下床鋪,僅著莫凡那件寬大的襯衫,倒了一杯咖啡,倚身到窗口,看著深沉漆黑的海水和滿天星斗。
跟莫凡無怨無悔的肉體接觸,是她生命中最美的經驗,只是,記憶中缺失的那一部分,依然令她感到不安。
安凱威說過她在澳洲另外有一個男友,這是事實嗎?
聖羅蘭之家、尖頂教堂,還有那個叫夏琳的俏美女郎……這些意識中模糊的片段,都跟她的生命有交集嗎?
身後驀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足音,趨近時,那熟悉的雪茄味和清爽的男性古龍水味道,一併飄散在她週身的空氣中。
她回過身,迎向莫凡那雙比夜色還深邃的明眸,他眸中隱著笑意,深情的凝睇在她身上。
「你醒了?」
他打開裹在身上那條柔薄的被單,將她包裹進自己的懷中,低頭俯視著她那張妍麗的俏顏。「你睡不著,為什麼不叫醒我?」
「我不想吵醒你。」她微紅雙頰,嬌怯怯的偎著他那副昴藏又幾近全裸的身軀,竟是不知該把自己的眼光和手腳往哪裡擺。她潤潤唇,又怯聲說道:「何況,我看你這麼累……」
「看著我,」他霸道的拿去她手中的咖啡杯,放置窗台,一把將她纖細的腰肢納入自己粗壯的手臂中,俯臉摩挲著她柔頰和嬌翹的小鼻尖,用濃濃的、足以令人暈醉的嗓音說:「我要照顧你,不僅僅是現在,還有一生一世。」
驟然間收緊的距離,緊密貼合了兩副軀體,隨著那份異樣的接觸,可蕾驀地又面紅耳赤,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像洞悉她的心事一般,莫凡壞壞地一笑,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腰後一放,正好放在他結實緊繃的圓臀上。
「這樣是不是好一點?」摟緊她的纖腰,他使壞的問。
「你好壞!」可蕾羞紅了臉,埋首進入他的胸膛,整張臉都燙熱了起來。
莫凡縱情的大笑,寵溺的在她的香腮和耳邊來回輕啄了幾回,意猶未盡的,他更加放肆的探向她敞開半個衣領的酥胸,熱烈的唇有意無意的探索向她若隱若現約兩顆誘人的小乳尖。
「不要,莫凡……天,你真的好壞—」可蕾發出綿弱無力的呻吟。
「老天爺,你真美,美得讓我發狂。」莫凡粗嗄的說,輕吮、逗弄著那令他血脈僨張的粉紅色小蓓蕾。
他不敢相信自己會這般時時刻刻渴求她身上的每一吋肌膚,這只證明了一件事情。
他對她竟是如此著魔。
熱浪般的情焰有如野火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終於他們雙雙委身於地板之上,他的身體狂恣的緊貼她,雙手卸除了她身上所有的防線,他的唇,則游移在她身上的每一吋肌膚,貪婪的駐留在她赤裸的胴體上,猶如一頭美洲豹,以最原始的行動在掠奪她這個獵物。
「我愛你,可蕾,愛得如癡如狂!」他的聲音夾著歎息,吹拂過她的耳際。
隨著他的指間滑過她平坦的小腹,她的戰慄不斷升高。
循序漸進的,他已經融入她的體內,在一陣強烈的悸動中,可蕾再次嘗到那夾雜著浮升天上,以及難以言喻的絕妙歡愉。
當她嬌喘吁吁的喚出他的名字,他已全力充盈於她的體內,狂烈的汗水濡濕了他的背,卻愈發令他們情焰高張。
欲焰灼熱得令人幾乎無法承受,她既不能呼息也不想喘息,唯恐會打破這個幻夢,她迷戀這神奇的一刻,甚至願意為此付出生命—當強而有力的高潮貫穿她全身,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會昏過去。他的十指與她的緊緊相扣,將自己的熱情反應到她的身上。
「我愛你……」他俯在她耳畔,輕柔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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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靠在窗台下,席地而生的從背後摟抱住可蕾,下顎摩挲在她的秀髮上,牽起她純白的手,玩弄著她細長的手指。
「你真美,連手指都美得無懈可擊。」他將她的手指湊到嘴唇,親吻了一下。
「你在逼我開心。」可蕾從他手肘上輕咬一口,笑罵說:「你一定是個花言巧語的花花公子。」
「冤枉!這麼多年來,我只對你動心癡狂,其它女人我一點也不看在眼裡。」
他手撫胸口,作發誓狀。
可蕾拿下他按在心口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處,小聲的說:「我希望你記得,我的心,只為你一個人跳動,如果你只是在玩弄我的感情,我的心會碎、會死去,別讓我為了愛你,而心碎一輩子……」
莫凡伸出手指,堵住她的唇,神色轉為嚴肅。「相信我,我寧願死,也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
「莫凡……」看著他眼底的真誠,可蕾被感動了。默默的垂下眼睫,隱去那即將浮漾出眼眶的淚。
莫凡輕輕撫摸她柔順的秀髮,像哄小孩般的用輕柔的語氣說:「你一定餓了,我去替你弄點吃的。」
「這船上有吃的嗎?」經他提醒,她才意識自己正飢腸轆轆,那場巫山雲雨耗掉了他們的所有精力。
「這是一艘豪華遊艇,只要給我一個小時,我就能弄出五星級飯店的精美佳餚。」他自信滿滿地說。
把被單留給可蕾,他爬起來撈起掛在包金銅柱上的牛仔褲,健長的體魄,有一分說不出的雄渾氣度。
「莫凡,」可蕾拉高裹住身的絲被,遲疑了一下,說道:「安凱威說,我在澳洲另外有個男朋友,這件事是真的嗎?」
莫凡蹙起眉頭,「那小子心懷不軌,他的話你不必當真。」
「還有一件事,替我作催眠治療的醫生,說我的潛意識中存在著聖羅蘭之家的生活影像,我不知道那些跟我過去的生活是不是有關聯。」
「聖羅蘭之家?」莫凡的眉頭愈蹙愈緊。
可蕾點點頭。「一個禮拜前,我還遇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女孩子,她叫我雪璃,感覺上好像跟我很熟—你聽過「雪璃」這個名字嗎?莫凡。」
莫凡迅速的看她一眼。「也許她是認錯人了吧!」
他把牛仔褲拉練拉上,他岔開她的話題。「我去弄吃的,讓你嘗嘗我這個大廚師的手藝。」
留下可蕾,莫凡轉進了船艙右側的廚房。
雪璃?白雪璃?這件事究竟有何蹊蹺之處?
用一把薄刀剖開洋蔥,莫凡微瞇起眼,抵禦那股熏人眼淚的嗆辣,在心中反覆思索這個問題。
或許,他咬住唇,心中有個聲音在說,那個存在他心中許久的疑慮,就要得到證實了……只是,解開了謎團,他們之間好不容易才趨穩定的感情,是不是又將面臨另一個危機?
船艙外,夜色柔軟的似一匹黑絲絨,莫凡的心卻如潛藏在大海下的暗潮,起伏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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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蕾把頭枕在莫凡膝上,任他靈活的手指,如輕翩的蝴蝶留戀在她細緻的眉睫和鼻樑上。坐了一天辦公室的可蕾,已經無法抵抗濃濃睡意的侵襲,沉沉的進入睡鄉。
「利奧,把車窗關緊一點。」心疼膝上可人兒的柔弱睡姿,莫凡指示利奧道。
「是的,莫先生。」
隨著莫凡的指示將車窗緩緩升起,利奧同時回了一下頭。
「可蕾小姐睡了嗎?」
「嗯。」莫凡應了聲。
「可蕾小姐一定是累壞了。她年紀還輕,實在不適合整天關在死悶的辦公室裡。」
莫凡看看膝上睡姿可人的小佳人,心想,或許他該親自坐鎮安培機構,分擔她的工作,讓她有喘息的時間。
可惜這陣子他忙著那個主題樂園的開發計劃,根本無暇兼顧其它事,而每次看到她那疲憊的眼神,莫凡就為她心疼不已。
回到莫凡的別墅,落日的餘暉正傾洩在整片山丘上。
利奧將車駛進緩緩別墅,進入蜿蜒的碎石車道,一路來到前院。
「到家了,可蕾。」
如和煦的春風拂過,莫凡低俯下臉,溫柔的在她耳畔輕喚。
嚶嚀的睜開那雙緊合的美眸,可蕾揉揉惺忪睡眼。「我……我睡著了。」
莫凡笑了笑。「下車吧!或者你要我直接抱你進屋,順道送上「洞房」。」
他唇畔揚著調侃的笑。
被他那不正經的邪笑搞得心跳加速,可蕾飛快的鑽出車門,在利奧和他促狹的笑意眼光下,急急忙忙的奔入屋內。
晚餐後,檀嫂煮好了一壺咖啡,莫凡便拉著可蕾躲進書房,隨便抓起一本書,摟起可蕾在膝上,慢慢閱讀了起來。
「我不相信你這樣看得下書,你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瞪眼望著他擺在她胸前約兩隻手臂,被迫坐在他膝上的可蕾,又好氣,又好笑的罵道。
莫凡慢條斯理的看她一眼,翻過第二頁,還是一徑散漫的語氣說:「我只是想多找時間跟你相處,如果連你也覺得看書的「借口」是多餘的,那這本書也可以省略了。」
他將手中的書往後一丟,索性就低俯下臉,以迅雷之勢給了她一個火辣的熱吻,封鎖掉它的抗議。
又急又氣的她根本毫無招架之力,而隨著舌間激發出的簇簇熱焰,莫凡已將她馴服在他的懷中。
「老天,吻著你的感覺永遠是那麼的美好!」他移開糾纏在她唇上的熱吻,眼眸發亮的讚歎道。
「你……你就會欺負人。」可蕾在他胸前輕捶了一下,一溜煙的就想逃出他的懷抱。
「別走!我要你在這裡陪我,我們最近各忙各的,幾乎沒有什麼時間相處。」
他拉住她的手,眼眸盛滿乞求。
「你保證……不再亂來。」她小心翼翼的揚眸看他,聲音低得像蚊子。
莫凡輕蹙一下眉頭,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她實在沒有道理視他如洪水猛獸般的防範著。
「你為何這麼怕我?」
「我……」可蕾羞怯的低垂下粉頸,望著自己看似平坦,卻已經孕育著小生命的小腹,她要如何向他敵齒……身側的電話乍響,莫凡轉過頭,僅是冷淡的瞥了一眼,便說道:「別理它!你只要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怕我?這些日子,只要我稍一碰觸到你,你就像刺蝟一樣的防備我,究竟是為了什麼?你討惡我碰你嗎?」
「不,不是那樣,只是……」期期艾艾了半天,卻是斟酌不出一個適當的字眼告訴他自己懷孕的事,只一個勁兒的急在心裡。
「既然不是,那又是什麼?」莫凡粗暴的拉回她,伸手就撫上她的胸。
「是……我已經……」眼見就要脫口而出,這時檀嫂卻捧著一支無線電話,慌慌張張的闖進來。
「呃,對不起……莫先生,莎紋小姐的來電,她說海沫夜總會出了事了。」
「夜總會出了事?」
莫凡一聽,旋即接過檀嫂手中的電話。
「喂!我是莫凡……什麼?好,你先穩住場子,我馬上趕過去。」未等他掛上電話,面色卻逐漸冷凝下來。
「怎麼回事?」可蕾擔心的上前詢問。
「莎紋說海沫夜總會有人鬧場,金健和高邁都不在,我必須趕過去處理。」
「你一個人去,不會危險嗎?」可蕾擔心的問。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他正要轉身,可蕾抓住他的手臂。
「帶利奧一起去,你一個人去找不放心。」她抓緊他的手臂,眸中透露著不她當然關心他,「帶利奧去!我……不要你出事。」有利奧作陪,她會更放心一點。
莫凡笑了笑,她是在意他的,這對他比什麼都重要。「好,我帶利奧一起去,你安心的在家等我。」
在她額前親吻了一下,莫凡下樓召來利奧,飛車趕往海沫夜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