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狼狽的模樣,讓在餐廳包廂中等候她的其他人立即原諒了她的遲到,葉玫甄更是立即迎上前——
「天!丹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弄成這樣?」
徐丹楓垮著一張臉。雖然,臉上、皮包上,以及露在空氣中的四肢都已經過一番清洗,但白洋裝上無法洗掉的斑點,卻記錄著這一段氣憤的經過。
「被一個無賴害的,不提也罷!」她氣咻咻地道。
「沒事吧?」葉玫甄關心地問她。
「除了惹了一身氣,外加現在這副德性之外,其他器官還算可以正常運作。」她的火氣仍然很大。
「別氣了,丹楓,先坐下再說,瞧瞧我把誰給帶來了!」包廂中,汪協群的聲音傳了過來。
徐丹楓的臉順勢一偏,一見到坐在汪協群身旁、正炯炯望著她的男子,她立即一呆。
「士峰學長……」
「很意外吧!」葉玫甄向她眨眨眼後,拉著她坐進了包廂。
徐丹楓被動地坐了下來,臉色已由先前的驚愕恢復了常態,隨即,一絲尷尬浮上眼角。
「你好嗎?」魏士峰那雙炯炯的眸子始終釘在她的臉上。「聽協群說,你和玫甄在同一家公司工作,發展很不錯。」
「還好啦!」被對方緊盯著,徐丹楓有些微不自在。雖事隔多年,但對方那雙深情的雙眸仍帶給她無比的壓力。
魏士峰與汪協群、葉玫甄三人是同班同學。當初,在大一新生迎新舞會上,他對初為新鮮人的她驚為天人,隨即展開熱烈追求。
然而,郎深情,妹卻無意,他對她的癡情雖足以融化一座冰山,卻融化不了她追求金龜婿那顆堅定無比的決心。
大四畢業前夕那一次的開誠佈公,讓魏士峰對她徹底死心。那一次,她知道自己傷了他,但長痛不如短痛,既然沒有希望,又何必留給對方幻想。
後來,聽說他退伍後遠赴他鄉追求理想,原以為這個名字早已在她生命中消失,沒想到卻在這裡再看見他,而且是在自己這麼狼狽的時候。
「丹楓,士峰這幾年在美國混的相當不錯,目前是一家上市軟體公司負責人,身價早已不可同日而語。」汪協群別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當年,深陷愛清囹圄的魏士峰出局的理由,身為好友的他是再清楚不過。
這段意有所指的話,當下讓徐丹楓有些尷尬。
「沒有啦!協群講的太誇張了,我只不過是運氣好、搭上時勢而已。」魏士峰嘴上雖謙虛地說;眼角餘光卻注意著她的反應。
看出徐丹楓的表情不對,葉玫甄趕緊插話中止了話題。
「喂!大家別光顧著說話,你們不餓我可餓了,點完東西再聊好不好?」
她的話——大家當然沒有異議。
點了餐,送上菜,或許是看出徐丹楓的不自在,葉玫甄開始扯些不著邊際的話題。
席間,徐丹楓的話出奇的少,從頭到尾板著一張臉,不論葉玫甄如何引她說話,她也只是簡短以對。
用餐結束,在汪、葉兩人刻意的安排下,當晚,由魏士峰送她回家。
「你還在尋找你心目中理想的金龜婿?」一駛進市區,魏士峰首先打破沉默,語氣尖銳又直接。
徐丹楓沒有回答,隱忍著對方話中那一絲奚落。
魏士峰沒有追問,只是一笑,聽不出是冷是熱。
「很意外吧!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到我。想當初,要不是你那一番話的『刺激』,我想我今天也不可能這麼成功。」
「學長,你今天是故意來翻舊賬的嗎?」她終於忍無可忍。
赤裸裸的指責話語令魏士峰一怔,隨即哈哈地笑了出來。
「學妹,你還是一點都沒變,說話依然那麼不留餘地與尖銳直接。」他收起了笑。「你誤會了,如果我存心要羞辱你,就不是如今這個模樣。」
她未接腔,攏起的秀眉更加蹙緊。
「我不否認,當年你的確傷我很深,我也承認,那傷口至今還難以癒合,我曾經很恨很恨你,在我回台灣以前,我以為這輩子再也無法原諒你。但……」他苦澀一笑。「今晚,看到你的剎那,我所有的『以為』全部不再存在,我知道我這輩子再也無法擺脫你、逃開你。」
「學長,你——」完全不意會聽到這樣的話,徐丹楓一臉驚愕。
「不要告訴我我已經沒有機會。」方向盤一轉,停在她居住的大廈門口。「從現在開始,我會以新的身份來追求你,讓你認同我,不論遇到多大的障礙,我都不會退縮。」
面對這急轉直下的情況,徐丹楓突然不知該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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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休息時刻一到,徐丹楓一止刻衝到十樓找葉玫甄。
「學姐,這算什麼?」
面對來勢洶洶的她,葉玫甄立刻瞭解到她氣由何來。
「哪有算什麼?老朋友許久不見敘敘舊而已。」她輕描淡寫地擋掉她的質問。
「為什麼不告訴我是魏士峰?」
「想給你一個意外驚喜嘛!」她起身,安撫地將徐丹楓壓進沙發中。 「丹楓,他真的變了很多,對不對?變得自信、積極又英氣勃發。」她停下來看著她,「雖然他的外表變了很多,但是,我看得出來,雖然事隔多年,他對你的感情還是一點都沒變。」
徐丹楓給了對方一個「那又怎樣」的表情。
葉玫甄卻視面不見地繼續道:「當年,你因為人家不符合『金龜婿』的身份而拒絕人家,現在,人家已非昔日吳下阿蒙,卻依然對你一往情深,你——」
「學姐,你這麼說就真的太不瞭解我了!」她打斷道。
葉玫甄不解地眨了眨眼。
「你以為我真的那麼現實嗎?別說『好馬不吃回頭車』,從一開始,魏士峰就不是我所喜歡的典型,我跟他,根本是不可能的,」
當年,為了讓他徹底死心,她搬出自己的金龜論,不惜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虛榮的投機分子,目的就是要他放棄對自己的癡纏。
她追求金龜,卻不盲目,所有條件還是必須建立在「愛情」基礎上,少了那種因子,一切仍然免談,魏士峰對她而言——根本就少了那種因子,如何有「開始」的可能。
她的原則與堅持,葉玫甄顯然不懂,因為她疑惑地問道:「為什麼不可能?你所開的條件,魏士峰哪一樣不符合?」
此話一出,徐丹楓立即知道,這個與自己相交甚深的學姐仍然不懂她,再解釋也是多餘。是以,她緊抿著嘴不語。
葉玫甄以為她默認了她的話語而趁勝再道:「丹楓,士峰是一個很好的男人,當年,你已經錯過一次,這次,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她停了一下續道:「丹楓,感情的事是可以培養的,就像我和協群,一開始不是誰也看誰不順眼嗎?人的優點是要相處之後才看得出來,給對方一個機會,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也說不定。」
她仍舊沒有回話,有時候,一些牽涉到理念與價值觀之類的問題,是怎麼也解釋不清楚的。
出了企劃部,她直接回十八樓。由於多數同仁都到樓下餐廳用餐去了,電梯前一掃平日熙攘的景象,只有她—個人等候。
電梯門咚地一聲打開,她想也不想便要走進去,卻與一個自電梯中正要出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沒有「先下後上」當然是自己不對,她立即向對方說了聲「對不起」。
然而,一抬眼,她便怔在原地,因為與她對撞的那個人——赫然就是昨天那個濺得她灰頭土臉的傢伙!
「是你!」她從齒縫中進出一句。
一見是她,男子眼中顯然也有意外,卻一閃即逝。
「真巧,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他逸出了一個別有深意的淺笑,一口潔白的牙齒排列相當整齊。
徐丹楓不屑地冷哼一聲後,推開他便要走進電梯,她完全沒興趣去探索對方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然,才走了一步,卻發現其中有些阻礙,她左邊袖子口勾到了對方的領帶夾,拉出一條長絲。
由於極力想擺脫他,顧不得身上那件名貴的天然絲針織衫,她用力一扯,想把線頭扯斷。沒想到,品牌還是多少發揮一點效用,那絲堅韌異常,扯了半天,線意拉愈長,巳將她的袖口嚴重扯出一個洞來,但線頭仍死死地鉤在對方的領帶上,且愈纏愈緊。
扯到後來,她有些氣極敗壞地瞪著那個始終微笑看她,沒有任何「解救」動作的臭男人。
「你沒看到你該死的領帶夾勾住了我的衣服嗎?」
他的笑仍然有如一道春風,徐徐地吹向她。
「孫子兵法中有句叫『以靜制動』,你聽過沒有?有時候,蠻力不但解決不了事情,還會讓情況更糟,要靠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這番風涼話讓徐丹楓俏臉氣的通紅。她氣憤地再次扯著袖口上的絲,愈扯愈火大。
「我不是說過不能靠蠻力嗎?」他輕巧地抬起手指,取下領帶夾,拋給了對方。
沒錯,事情如此輕易就解決,只是,她名貴的衣服又報銷一件。解開後,她用力將領帶夾丟給他,帶著一肚子的怒火轉身進入電梯。
男子卻攔下她,興味盎然地望著她,「這麼精彩的兩次相遇之後,我是不是該花點時間介紹一下自己?讓你在咒罵時可以痛快地指名道姓,罵到暢快過癮。」
「謝謝你的雞婆!」徐丹楓毫不客氣,一拳揮掉了對方的「好意」。「你聽好,我一點都不想認識你,你已經害我報銷掉兩件衣服,請你離我這一點!」吼完,她進入電梯立即關上電梯門。
受到這樣的對待,男子一點也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隨即仰頭看著電梯上的燈號。確定了十八這個數字後,他才轉身走進十樓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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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個月月底,總經理例行赴總部新加坡開會,前置的準備工作今徐丹楓相當忙碌,各單位交來的報表資料,她必須做匯整。
因資料眾多,這幾天,她的午晚餐幾乎都在位子上解決,讓齊易宣的幾次邀約無功而返。
眼看著總經理赴新在即,各部門卻獨缺直銷部報表,等了兩天仍沒有動靜,徐丹楓雖百般不願,但在無可奈何之下,還是跑了趟直銷部。
來到十二樓,她一走進辦公室,幾十雙眼睛的焦距紛紛調向她,其中有戲謔、有嚮往、有妒恨、有不以為然,難得的是還存在著幾絲友善的目光。
「徐小姐,好久沒看到你了,怎麼不常下來聊聊?」副理王守娟一向是個公私分明的好主管。
徐丹楓對她笑了笑,還未及回話,一個戲謔的男聲響起——
「下來幹什麼?我們這兒都是一些低級業務員,人家徐小姐眼高於頂,怎麼會紆尊降貴來到這兒糟蹋自己的身價?」
徐丹楓不動聲色的裝作沒聽見,王守娟卻白了對方一眼。
「喂!來者是客,別把自己的不平衡心態發洩到別人身上來。」
她的話語換來此起彼落的訕笑聲。
「徐小姐,你別在意,他們玩笑開慣了。」
「不要緊,我不會把這些沒營養的言論放在心上。」雖然臉上一直維持著高雅的微笑,心中卻把這些沒常識、又妄想吃天鵝肉的癩蝦蟆罵了好幾遍。
今天,要不是為了催報表,她是千百個不願踏進這裡,面對這裡的臭男生。
本來,像她這種氣質美女,到這種幾乎都是男職員的地方,應該挺吃香才對。但壞就壞在這部門幾乎有一半以上的男生約過她、搭訕過她,卻全被她毫不留情地淘汰出局。
在吃不到上等向又不甘心的情況下,還亂造謠的替她取了個什麼「虛榮仙子」的封號,害她的名譽嚴重受損。
想當初,她誠懇又誠實地告知這些臭男人自己的擇偶標準,是不想讓他們對自己浪費時間與精神,誰知這些粗俗男子既沒風度又沒教養,竟擺了她一道,可惡到極點。
「王副理,請問一下李經理在嗎?」雖不悅,她仍維持著良好風度。
「在辦公室。」
「謝謝。」
道了聲謝後就要往裡頭走,王守娟卻拉住了她,低聲說了句:」小心!」眼神朝裡頭瞟了瞟。
雖然對方並未說太多,但徐丹楓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微笑地再道聲謝後離開。
王守娟的眼神,她當然瞭解。這個直銷部經理李大公是公司裡出了名的大色狼,常藉著職務之便對女性員工毛手毛腳,大家礙於飯碗又缺乏直接證據而不敢聲張,自認倒霉的結果,無形中卻姑息了這隻老色狼的惡行。
敲了敲門,得到許可之後,她直接推門進入。
「唷!什麼風把我們位高權重的徐大秘書給吹來了?」——見到她,原本坐在位子上的李大公站了起來,如米粒般的小眼透出一種暖昧的光亮,掃向她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材。
徐丹楓故意忽略他意淫的目光,隨著他的話語打哈哈道:「我說李經理,哪需要什麼風,只要貴單位三番兩次缺交報表,我想不來都不行哪!」
「怎麼?」李大公不著痕跡地靠近她。「闕副理還沒把資料給你嗎?」闕正旺是直銷部另一位副理。
察覺到李大公的意圖,徐丹楓也不著痕跡地把距離拉遠。
「闕副理說,資料早就送到您這兒來了,我想您老可能事情多,忘記了,特地來跟您催一催。」雖知他講的只是推諉之辭,她還是技巧地表明來意。
其實,這件事,她已來電催了好幾次,每一次,闕正旺都很無奈地告訴她,資料早就呈給經理,他不批,他也沒辦法。
美女天生擁有的風情,常常就在不經意中發出電波,那媚人又電人的風情,讓李大公眼中的噯昧更濃。
「徐小姐,你別擔心,我保證資料下午一定會安穩地放在你桌上。」一隻毛手大膽地放在她的肩上。
然,才輕碰到她,徐丹楓立即像條魚一樣輕巧地滑開。
「真的嗎?李經理,您可千萬別黃牛喔!先謝了!」說完,不等對方反應,她又像狡猾的狐狸一樣快速又利落地溜出門口。
伸出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美人身影已然不見。李大公不捨地收回自己的手,望著她翩翩的背影,他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小而細的眼睛中透出一股濃濃的慾望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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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直銷部,徐丹楓直把李大公詛咒了幾千次,才前往下一站——人事部。
到人事部不是為了催討任何資料,只是她臨時想起,下星期請假的假單還沒填。還未踏進人事部,在外頭便聽見陣陣笑聲傳了出來。
她納悶地揚了揚眉,人事部是全大樓公認最悶、最官僚的部門,裡頭的員工幾乎是工作十年左右的「歐巴桑」,有那種年資、又操控著各單位的出缺勤及人事考評,人事部員工能不席才怪!
不過,她的納悶沒有維持很久,一推開大門,便見一團女性圍著一個男性,哈哈笑著。
那背對她的男人有著一道寬肩,穿著一件灰格的長襯衫,靠手腕處袖口還倒摺了幾圈。一雙包著牛仔褲的長腿挺又直,看樣子那人的身形應該很高。
她的出現,並沒有讓那一團人有所察覺,大家的焦點全放在那男子身上。
帶著納悶,她直接進入員工資料室拿假卡。裡頭辦公的員工只剩一個,且她的目光仍不時轉頭望向那一團人,看得出心不在工作上。
看到這種狀況,徐丹楓心中的好奇終於發酵——
「林小姐,那個人是誰啊?他似乎很受大家歡迎。」
林小姐這才注意到她,聽懂她的問題後一臉驚訝地道:
「你不知道他嗎?他叫夏承予,是新來的傳達室小弟,已經上班一個星期了。剛剛他講了好多笑話,笑的大家肚皮都痛了。」
彷彿呼應著她的介紹,一直背對她們的男孩子突然轉身望了過來。而乍見資料室裡的徐丹楓,他怔了一下,隨即一道更燦爛的笑掛上嘴角。
林小姐善意地朝他笑了笑,徐丹楓卻一點都笑不出來,表情迅速變得僵硬。
原來是他!傳達室小弟?哼!她早該猜到,像他那種格調、那種品味……也不會有什麼太高尚的身份。
不屑地冷哼一聲後拿了假卡,她轉身便走。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林小姐錯愕地愣住了。
按了電梯,徐丹楓直接進入,卻在電梯門即將闔上的剎那,一隻手擋開了門,接著,一個高大的人影跨了進來,在她還沒搞清楚狀況時,電梯門已然闔上並開始運作。
看清楚是誰之後,徐丹楓立刻寒了臉,並將臉偏到一邊。
「嗨!又見到你了!看來,我們是注定要有所『糾纏』。」
「夏承予,誰跟你有緣?我警告你嘴巴放乾淨一點。」她冷冷地道。
聽到她準確無誤地叫出自己的名字,夏承予眉頭挑了挑,以更可惡的笑容瞅著她。
「徐小姐,你不是說不想認識我嗎?又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發音咬字還這麼清楚,莫非……」他故意暖昧地停了一下。「你也被我的魅力所吸引,情不自禁地打聽我?」
「誰打聽你?你以為你是誰?」徐丹楓毫不客氣地轟回去。
他似乎故意要激怒她,「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你我心裡明白就行了。」
「你——」徐丹楓另一波氣團正待發作,電梯卻當地一聲停了下來,門接著打開。
看著突然開闊的空間以及等在電梯門外的人們,她為了顧及形象,所有怒氣只有全吞了回去,還高難度地擺出一道優雅的笑,迎向所有人。
等到她「突破重圍」往外一跨,才發現到了一樓管理室,當她意識到而立刻回頭時,電梯已冉冉升了上去,所有氣團也在瞬間重回大腦。
「姓夏的,我嚴重地警告你,如果你敢再靠近我三公尺之內,我一定會殺了你!」低聲地撂下狠話後,她重重地再按下另一部電梯燈號,可能是空電梯的關係,電梯一下就降到了一樓。
她的狠話,只換來夏承予無所謂地聳肩。正想走回管理室,警衛小張便湊了過來——
「承予啊!你真不簡單哪,才來一個禮拜,就認識我們力翠大樓最美的一朵花。」聲音酸酸澀澀的。
夏承予沒有回話,仍舊銜著那道令人猜不透心意的淺笑繼續向前走。
警衛小張不死心,跟在他身旁又道:「承予,可別說我沒先警告你,那個徐丹楓跟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她不會看上我們這種窮小子的,你別癡心妄想了。」
「是嗎?」夏承予淡淡地回道。
見他不信,小張索性跑到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不信的話可以隨便找個人問問,很多男同事都吃過這種鱉。」他急急地再道:「同事幫她取了個綽號,叫『虛榮仙子』,除了有家勢、背景的金龜婿外,其餘男人她都不屑一顧。」
彷彿這話才挑起他一些興趣,夏承予挑眉道:「虛榮仙子?」
「沒錯。」小張悻然地看著他,把公司中有關她的傳聞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