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沒想到你是月苓的男朋友。」她艱澀的道。
「我也沒想到你是月苓的姐姐。」石必正沒有給她迂迴的時間。「你剛剛好像很怕月苓知道我跟你認識,為什麼?」
洪月屏咬著下唇,輕聲地道:「我……我還沒給家人知道,如果月苓問起我們是怎麼認識的,我……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鼻頭發酸,眼眶一熱,晶亮的淚珠就要從她的眼睛流了出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石必正瞭解了。
的確,發生那種事情在她心靈必定造成很大的傷害,不只是洪月屏,相信遭到魔爪的女孩們都無法坦然去面對它。即使能夠,恐怕也要很久、很久以後。
忍著再去觸及醜陋的記憶,洪月屏哀求道:「所以……求求你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那件事!就算是月苓,也不要告訴她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洪月屏!」石必正彷彿又看到了那一夜躺在暗巷裡被凌辱、摧殘過後的那名女孩,他憐惜的問:「你都還沒告訴家人?」
「我不想讓她們知道,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求求你,不要說出去。」她一再要求。
她怎麼曉得會在這裡碰到石必正?雖說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但心中那道傷痕尚未結痂卻又被迫揭起,教她如何能忍受?有關那一夜不堪的記憶,她只想逃!逃得越遠越好!
石必正同情的看著她,他們雖只有一面之緣,但她的處境令人憐憫。
「你不想讓其它人知道,我能瞭解,但是你沒有告訴你的家人,那你打算怎麼辦?」
洪月屏痛苦的望向窗外,整個人又捧回那夜的心情,毀滅帶來了崩潰,清醒帶來了絕望。
喔!老天。為什麼她沒有在那時候瘋了、或著是死亡?她的意識清晰得恐怖、清晰得可怕,連現在她都還可以感受到疼痛……「我要忘了它!」她是在說給他聽,也是在說給自己聽。「我會忘了那一切,所以請你不要再提醒我了!」她低吼。
石必正從她的眼底讀到了逃避,他想要伸出援手幫助她,但現在不是時候,他只能道:「我知道。」
得到他的答案,洪月屏恍惚了一會,將思緒從心靈層面拉回到現實來。
「謝謝。」她虛弱的道。
「啊!你們已經聊起來了?在聊什麼?」洪月苓爽朗的聲音比人先到。
「……沒有,我們沒有聊什麼!」洪月屏驚嚇得跳了起來,急急的否認。
「姐姐,你的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了,不舒服嗎?」洪月苓很少看到洪月屏的臉色那麼不自然。
「沒有啊!」洪月屏勉強打起精神,擠出一個微笑。「你們慢慢坐吧,我不打擾了。」她趕緊離開。
「姐姐……」洪月苓叫不住她,只好坐了下來。不過仍是充滿好奇,向石必正問道:「剛剛我姐姐跟你說什麼?」
石必正已經承諾過洪月屏了,那麼剛才的話也不便吐露。於是他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淡淡的道:「沒什麼,不過是聊起你罷了。」
聽到談到自己,洪月苓有絲緊張,連忙問道:「姐姐有沒有說我什麼?」
「有。」石必正停了一下,害洪月苓心頭也頓了一下。「她說你是個好奇寶寶,問題很多。」
洪月苓臉紅起來。「你們在取笑找?」
「沒有呀!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阿正!」她裝勢要打他。
「好,好,我不說話,我喝咖啡可以了吧?」石必正知道他持了虎鬚,趕緊抽身而退,免得待會兒死得不好看。
放下杯子,石必正看到洪月苓的眼神一直往櫃檯瞧,他伸手揮了揮,企圖吸引她的注意力。
「月苓,你在看什麼。」
洪月苓將視線收回來。「我在看我姐姐。」
「在家裡看不夠,還要來這兒看啊?」他打趣道。
「不是啦!我只是覺得姐姐有點奇怪。她是比我還文靜許多,可是最近她越來越……越消沉了。」她幽幽的道。關於她家裡的事,她並不在乎給他知道,他是她除了家人之外,最親密的人了。
會不會是因為那件事?石必正敏感的問道:「她這種情況有多久了?」
「大概有一個多月吧?」
「知道為什麼嗎?」
洪月苓搖搖頭:「不曉得,她是這一陣子才變成這樣,我也搞不清楚她到底怎麼回事?問她她也不說。」
「她以前有過這種情況嗎!」
「沒有,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隨便問問而已。」石必正也向在櫃檯忙碌的洪月屏望去,時間雖短促,卻有更多的東西藏在他的眼底。
「阿正……」洪月苓正準備再跟他說什麼時,見到他的眼神落在她以外的範圍,在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時,心不由得沈了一沉。「阿正,你在看什麼?我姐姐比較漂亮是不是?」她試著以活潑的語氣淡化心中怪異的梗塞。
「你在說什麼?」他急急的收回視線,怕洩露了什麼。
「那你在看什麼?那麼認真。」
「我啊!我在等飯上來。」他巧妙的推開她的問題,然而他一再的否認,卻引起洪月苓心中的好奇。
她不會連自己姐姐的醋也在吃吧?可是剛才他們相會的情況,似乎有什麼不安定的分子,害得她心中也晃蕩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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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太過敏感了嗎?要不然怎麼覺得阿正和姐姐之間不單純?
明明知道這個想法很可笑,可是想到阿正望向姐姐的眼神,有她所不瞭解的東西存在,她就沒辦法釋懷。
她不否認洪月屏比她優秀,比她更有女人味。跟姐姐比起來,她只是個女孩,而姐姐是個女人,一個溫婉秀麗、淑德兼備的女人,是男孩子所中意,宜室宜家的血型。
老天!她在幹嘛?為什麼只要出現在阿正身邊的女人,她都想東想西的?洪月苓甩掉這個想法,不讓自己鑽入牛角尖。
「月苓,你已經回到家啦?媽呢?」洪月屏從外面回來了。
「在廚房煮飯。」
洪月屏看著洪月苓,不禁想到怎麼會那麼巧,石家兄弟救了她,而其中之一還和洪月苓在一起。
是巧合,還是緣分?她都不願意面對。她只想把他們兩人推得遠遠的,越遠越好……「月苓,你跟石必正交往多久了?」
「一個多月吧。」
「才一個多月啊……」洪月屏低喃起來。
「有問題嗎?」
「沒有,我只是在想……」洪月屏想要擺脫事件的陰霾,她希望能徹底隔離這些人。
「你跟石必正分手好不好?」念頭才形成,話竟不自覺從她的口中流出。
洪月苓差點沒被正在吃的瓜子肉梗到,腦筋有片刻不能活動,須臾她才反應過來。
「你在說什麼呀?」她訝異極了。
箭在弦上,不能不發,洪月屏硬著頭皮,把想說的話說完:「我說……你不要再跟石必正交往了。」這樣的話,她就碰不到石家兩兄弟,她就不會想起醜陋的那一夜,這是她天真的想法。
洪月苓疑惑的看著她,洪月屏向來很少開玩笑的,何況她這個玩笑開得也太過火了吧?
洪月苓注視著她,想從洪月屏的身上找出端倪。
「為什麼!你怎麼突然講出這種奇怪的話!」
「我……不喜歡見到他。」洪月屏講的模稜兩可。
洪月苓強烈的不悅,難道洪月屏不喜歡他,就要禁止她跟他在一起嗎?這是什麼邏輯?洪月屏才見過他一次,為什麼就全然否定他?
「姐姐,」她抗議:「你都還不曉得阿正的為人,為什麼就說這種話!」
「我?」洪月屏一時語塞,隨即提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月苓,世界上有那麼多好男孩,為什麼要選擇石必正?你還年輕,還有很多機會,不要被一時迷惑而誤了青春,石必正並不是惟一的選擇,你還可以跟其它的男孩子交往啊!」
洪月苓不禁光火起來,洪月屏這樣說好像阿正沒有什麼可取之處,讓她非常不滿。
「這個理由不成理由,除非你告訴我阿正有什麼不好。」
「我只是提醒你,其實你還有很多很好的機會的。」
「你這算是什麼理由?根本是借口嘛!阿正他人不錯,你為什麼要這樣說他?你們……」心中的不安開始擴大。「你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沒有。」
「那你為什麼會說這種話?」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月苓,你就聽聽我的話,你的條件不錯,為什麼一定要跟石必正交往?你非得跟他在一起嗎?」洪月屏有些歇斯底里起來。
只要能夠不再去接觸那一夜,她願意做任何事。
洪月苓忍無可忍,跳了起來,一方面壓下心中擴大卻不得其解的疑惑,一方面不想示弱:「你不是見過他嗎?你們見面的時候,也沒見你說他的不好,為什麼一回來就說這種話?」
洪月屏不夠狡猾,她製造不出對石必正的惡意中傷,只是一再要求:「跟他分了吧!反正……沒有他,你還活的下去是不是?」
而她,只要一觸及那一夜的人、事,她的屈辱、忿怒、悲哀、絕望……就會像水銀般滲入她的肌膚,侵蝕她脆弱的心靈。
就像是去攪動一池滋生細菌、腐臭發酵的死水,空氣中充斥著惡敗的氣息。
洪月苓見她越說越不對勁,覺得自己好像被要弄似的,忿忿不平,她杏眼圓瞪,丟下一句:「你無聊!」說著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月苓……」
「你不要再說了!」
「月苓,聽我說,月苓……」洪月屏想要叫回她,要她離開會讓她想起那一夜的人事物,可是洪月苓聽不進去,她把她推在門外。
她該怎麼辦?直接跟月苓說出她發生什麼事嗎?
不!不要!那是醜惡、難堪的夜晚,她不要再想起,不要啊!
為什麼月苓不願意幫助她呢?她只是失去一個男朋友,而她……失去的是她的一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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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月苓越想越不安,越想越不對勁,思緒佔滿她的腦海,可偏偏找不到一丁點答案,真氣死人了!
事情怎麼會這樣?當真是奇哉怪哉極了!不論她從哪一點切入去思考,都得不到解答,姐姐為什麼要她跟阿正分手呢?他們既然不認識,姐姐怎麼能只憑一眼,就斷定他能不能和她在一起呢?
還是……姐姐和阿正之間必定是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想到這裡,洪月苓不滿極了。
可是事情又沒有確定,她不能胡亂猜測啊!
煩死人了,沒有石必正之前,她根本不會想這麼多來壓搾自己的腦袋,姐妹之間也沒什麼爭執,現在呢,為了一個男人,兩人吵成這樣,哎哎……「月苓,怎麼一個人在這?」石必正詫異的看著她坐在圖書館前面。
「等碧雯啊。她進去裡面找書,我想在外面吹風,就沒陪她進去。」她悶悶的道,不甚愉快。
「你們現在沒課啊?……怎麼了?」他聽得出她的口氣充滿了火藥味。
「都是你啦!」
石必正被指責的莫名其妙。
「我?我又做了什麼事?」
洪月苓語氣稍緩,不過仍是忿忿的問:「阿正,我問你。你跟我姐姐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怎麼會出什麼事?你這話問得沒頭沒尾的,我聽不懂,可不可以給個提示?」他真的莫名其妙。
洪月苓本來想對他發飆,聽他這麼說,暫時耐著性子解釋:「你知道嗎?昨天我姐姐回家後,就辟哩啪啦跟我講了一大堆奇怪的話,她說……她說要我跟你分手。」
「嗄?怎麼會這樣?」石必正也被嚇了一大跳。
「我怎麼曉得?我還想問你呢!」
「這我怎麼會知道?」他已經答應過洪月屏不會把事情說出去了,而她竟然要月苓跟他分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洪月苓仍是狐疑,但她又不好問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讓姐姐如道,她才要禁止他們兩人來往,而避免想到其實他們兩人是不是有什麼曖昧的關係?針對這一點,她寧願是前者的關係。
可是她無法相信石必正是卑劣的人,她就是沒辦法把他想得那麼醜陋。既然如此,是不是還有別種可能性呢?
「你會不會是哪兒得罪了我姐姐?」這是最緩和的猜測了。
「怎麼可能?」石必正嚷了起來:「我討好她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去得罪她?」
「討好她幹什麼?」洪月苓警覺性大起。
「她是我女朋友的姐姐,我當然得討好她嘍!」
洪月苓驀然臉紅起來。「討厭,你怎麼那麼不正經,我在跟你講正事耶!」
「糟糕!還沒討好到你的家人,反而先讓你討厭,這如何是好?」石必正誇張的喊了起來。
「阿正!」洪月苓微慍。「我在跟你說話耶!」
「我當然知道你在跟我說話呀!」
「那你還這樣子,一點都不專心。」她惱怒道。
「天地良心,我哪裡不專心了?我可是很認真的。你不是正在說你姐姐的事情嗎?
我洗耳恭聽呢!」他像只哈巴狗,雙手放在她坐在階梯上的大腿,就差沒有搖尾乞憐了。
「那你說說看,我姐姐為什麼阻止我和你交往?」有人否定她的真心,她自然不開心,他可是她挑選出來的人哪!
她的心已經交給了他,要她從他身上拿回來,拿得完全嗎?
「我真的不曉得。」覺得自己話有誤,石必正轉了個方向:「這件事對你有影響嗎?」
「我不是耳根子軟的人,不會別人說說就會影響我的決定。不過……如果你在外面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那我可就不敢保證了。」她半威嚇著。
「你還是不相信我嗎?」他突地嚴肅起來,驚懾了她,洪月苓愣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我在你心中,真的那麼一文不值?」他低吼,只要提到感情方面,他就變得認真起來,一掃嘻皮笑臉。
「不是!」她急急辯駁。
「可是你這樣說,分明是污蔑我。我對你是真心的,我沒有動過其它念頭,你為什麼要這樣說呢?」石必正的胸口起伏,大量的氣體在他心中翻攪,看到他受傷的眼神,洪月苓趕緊道:「我沒有污蔑你,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我不喜歡這樣。」他只是想保護她的家人,她卻這樣待他,石必正不由得忿怒了。
洪月屏的事,他無力幫忙,是他無能,但他不要月苓也跟他保持距離。
「我知道,我也不喜歡這樣。」
「我對你是真心的,所以才不喜歡遭受質疑。沒有的事,就別這麼說。」他也是很敏感的。
他也許愛取鬧,愛耍花樣,但是並不代表他不認真,難道他所做的,她察覺不到嗎?
每天非得和她見上一面,堅持送她回家,這些是為了什麼?他不會輕易對一個女孩子這麼做的。
「好,我知道,我相信你就是了。」
「下次不可以再這樣說了。」他吩咐道,神色嚴峻的令人無法抗拒,洪月苓懾於他的威嚴,點了點頭。
石必正鬆了口氣,他安心了。
洪月苓不敢再拿感情來試煉,他對感情的認真,超乎她的想像,她因為他的嚴峻而受驚嚇,於是許多話往肚子裡吞,不敢再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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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沁涼如水,即使洪月屏披上薄薄的外套,她的指尖及裸露在拖鞋之外的腳趾頭仍是冰涼的。
今天幾號了?她的月經還沒來……四周的空間像一張無形的網,由狩獵者不斷的收縮、收縮,企圖將她逼到一個點。
難道那夜的餘波,會在她的肚子裡蕩漾?
「喀嚓!」
推開房門,洪月苓訝然的見到姐姐站在客廳當中。
本來想當作視而不見,但是她沒辦法忽略洪月屏,家人畢竟是家人,尤其她在深夜裡單薄的處在客廳,她實在無法絕決。
「你怎麼坐在這裡!」她的語氣仍是冷冷的。
「我……我睡不著。」
「很晚了。」
「我知道。」
因前幾日的疙瘩而心存芥蒂的洪月苓,躊躇不定的將要移往廁所的腳步停了下來,站在洪月屏的面前。
「姐姐,你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覺得……你跟以前都不一樣了。」
「不一樣?我哪裡不一樣?」洪月屏緊張起來,被她發現了嗎?她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的,還是被洪月苓發現了嗎?
「那為什麼……你會要我和阿正分開?你認識他嗎?知道他的好與壞比我知道的還清楚嗎?我相信你會這麼說,一定是為我好,可是提不出具體的理由,實在令我難以信服啊!我不想因為他而搞得我們兩個不愉快,至今我實在很難理解,你為什麼會說出那些話來。」
「月苓……」
「告訴我好不好?」
洪月屏握緊了拳頭,縮了又放,她不能說。她問:「月苓,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石必正?上次你問我的那個學長,是不是就是他?」
洪月苓輕輕地點了頭。「嗯。」
「其實……他是個好人。」平心而論,她並不否認。
「那為什麼……」
「月苓,別再問了。」她深吁口氣。「既然你那麼喜歡他的話,就不要因為我的話而對你們兩個造成什麼影響,你……忘了我說過的那些話吧。」
洪月苓一愕,她不明白洪月屏的轉折怎麼變得這麼大。
「姐姐,你在說什麼?我真的搞不懂你耶!」
「別管我了,你喜歡石必正是吧?那他呢?他也喜歡你嗎?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你確定他是嗎?」洪月屏悠悠的道,眼底有洪月苓所不理解的深沉與幽微。
「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可是……總是要試試看才知道嘛。」洪月苓逞強的道。
她知道阿正對她好,可她還是膽戰心驚,她一直在等……一直等到阿正能夠給她安心的時候,這正是她也期望的呀!
愛情像是捧在手上的玻璃球,喜愛它的美麗,又害怕它的易碎。
「那就好好把握吧!」
「姐姐?」洪月苓驚愕起來,她實在不懂洪月屏的舉動,竟讓她感到抓不著邊際的恐懼。
「如果他是個好男孩,就好好把握。」她不能因為自己的因素,而要月苓跟石必正分開啊!
她已經失去了幸福的資格,又有什麼權利將月苓的幸福也推開呢?
見到石必正時,她激動的想要排開任何有關那一夜的人事物,卻忘了洪月苓的心情,她已經被自己搞得莫名其妙,反正自己已經沒什麼可以擁有了,那麼……就替月苓把握吧。
「姐姐,我不懂,你說清楚點。你這樣子,我快被你搞瘋了。」神秘兮兮、高深莫測,她還是不能踏實啊!
「別管我了,嗯?」
「姐姐!」
洪月屏沒有回答她,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徒留驚悸不已的洪月苓,對著她離去的身影感到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