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她真的很忙。早上三點鐘就要起床送報紙,八點半準時上見一、三、五每天晚上兩個小時的柔道課,二、四、六甚至不定時的當賴美雲工作窒的模特兒。工作量大加上畫畫的嗜好,一大常常睡不到兩、三個小時。
「小淶啊!你是怎麼回事?臉色好難看。」說話的是這個工作室的負責人——賴美雲。她是個平面廣告的攝影師,曾經得過多次的大獎。「你難道不知道睡眠不足是美容的大敵?」而且拍出來的效果也不好。
「對不起!賴小姐,下次我會注意的。」錢淶正在梳理她那一頭長髮。
「什麼賴小組,我是你媽耶!」她不高興的大叫。
「現在是公事,找們是上司和下屬。」錢淶辯白。
她已經強調很多次了。
「我才不管什麼公不公、私不私的,我是你媽,什麼賴小姐的絕不要再給我聽到!」賴美雲再一次指責錢淶。這小孩的個性真怪,一點兒也不像自己或老公。
還強調什麼公事公辦,見她的大頭鬼!要不是她老媽掌鏡,怎麼可能知道如何把她的美給詮釋得淋漓盡致?
「我知道。」她呼了一口氣,「媽,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小淶?」她們得各退一步。
「你討厭這個名字?」賴美雲苦著一張瞼。「媽早就知道我遠一輩子犯的最大錯誤就是不該讓你爸爸給你們取名字。」
她愈想愈氣那死鬼!三十年前,她那死鬼老公錢志富先生只是個新銳導演,名字叫「志富」,卻也沒因此「致富」,成天苦哈哈的過日子。
婚後第二年,錢家的長子出生了,錢志富正不得志,恨不得有一整個「錢庫」供自己盡情拍片,因此「錢苑」就這麼被犧牲了。
又過了五年,她生了一個女兒。錢志富把自己仍然窮困的理由舊究於沒有「錢來」,所以這就是「錢淶」的真正意義。
這一年,錢家真的開始走運,錢志富成了熱門導演,投資的房地產也都有極佳的利潤。既然錢多得沒地方擺,當然得要有個「錢箱」,於是她那小女兒也就理所當然的成了「錢鄉」。
事實上,當年她一聽到這些有意義又好記的名字時普大力讚賞她老公的才智。
但是近幾年,孩子長大了,開始懂得計較,她又責怪老公的無知。
反正賴美雲這個女人就是標準的牆頭草個性,哪邊大哪邊靠,人家說養兒防老嘛!當然靠向年輕人這一邁。
「媽,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是曾經很在意,但是現在已經長大,而且釋然了。
「我就知道小淶最乖。」也最好騙!呵!呵!她當然沒讓人看見她偷笑的臉。
「媽,叫我艾櫻好不好?」她們早就有過協議了,她來這裡工作絕不用本名。
這也是她為何在上班時遮掩自己的最大原因,她不想讓人家知道她是名模特兒艾櫻,她想同時保住她的眾多工作。
「對哦!我都忘了,你的藝名是艾櫻嘛!」賴美雲想起來那口頭上的協定,哎!連她自己都明白,那協定的約束力對她不算什麼,但是她的寶貝女兒在乎嘛!
她就配合一下好了。
這算什麼?原本以為來母親的工作室最能做到保密的工夫,結果卻忘了自己的母親是個「最最隨性」的女人,但願這不會替自己帶來麻煩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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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淶皺眉,臉上十分難看。她已經吃了正常劑量三倍的止痛藥了,然而卻一點也沒有改善,這就是所謂的抗藥性嗎?
她的生理痛並不是與生俱來的,事實上幾年前的某一天,她才開始領教這個名詞,然而,這一陣子卻更變本加厲了。
她實在很不想拿這個理由當藉口,但是她曾聽人說道毛病的第一天最好躺在床上,用熱水袋讓自己保持溫暖。姑且不論是真是假,可是她真的好痛!最令她討厭的是她開始流汗。
他的秘書不對勁,他覺得她怪怪的,雖然她對他很冷淡,也有愈來愈甚的傾向,不過絕不至於連招呼都不打,甚至機械性的微笑也不見了。
是他神經過敏嗎?為什麼總認為今天的她有些遲緩?齊煩場搖頭,他不該沒事想太多,下午有個重要的約會,很可能是筆大生意。既然下定決心要在人類世界生活一段時日,就得做出一番成績,這是他一向的理念,要做就做最好的。
錢淶看了一眼手錶,才十點不到,為什麼時間過得這麼慢?這幾天的天氣再度轉寒,她在溫度低時最不舒服了。
她在金錢和疼痛中猶豫不決,不休息,就可以拿全勤獎金,一旦休息,身體可能會好受得多…
一抬頭,她的目光與他關懷的眼神交會,她下了決心——她還沒有那麼堅強,她無法同時和兩者作戰。無奈的收拾好桌上的一切,錢淶走向總經理室。任迄風和他都在。
她吸了口氣。「真對不起!今天我身體不舒服,我想早退。」幸好她已經在昨天就把今天下午和外商的資料全送上去了。
「你生病啦?」任迄風很關心的問著。「要不要去看醫生?」
她擠出了一個微笑,十分勉強的。「嗯!」說什麼好呢?這其實還不到看醫生的地步。
她果然病了!齊恆煬看著她,他該早點發現的。
任迄風瞄了他一眼。「喂!你還沒答應呢?」
齊恆煬點頭。「好。」
「謝謝總經理。」錢淶鞠躬,正要開門而去。
「我……」也許他可以……
但是他的話語是那麼輕,心不在焉的錢淶根本聽不見。待她消失在門的那一端,齊恆煬才從挫敗中站起身。不行!他不能讓她這樣的離開。
「迄風,接下來的都交給你了。」
他是那麼急,讓任迄風回答的機會都沒有。
他終於要有所行動了嗎?任迄風浮現了一個莫測高深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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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淶將電梯門關上,按了一樓的按鈕。在這種不用顧及別人的場合,她放任自己靠在電梯牆上喘氣。真的好痛!
「你不要緊吧?」
齊恆煬的聲音驚嚇到她。不會吧!剛才明明就……
難道她已經痛到搞不清狀況的地步?
她歎氣。「還好!」但她手裡的手提包卻快落下了。
齊恆煬扶了她一把。
好溫暖的手,好像奔野的手,她在驚覺自己無助的那一刻推開了他。「我很好。」
她不好,他們兩個人都知道。齊恆煬並不想和她爭論。「你應該好好的休息一下。」他避重就輕的點出事實。
她是該休息,但是他是破壞她休息的最大罪人,總是在她不經意之間就……
「我送你回去吧!」齊恆煬的話打斷了她的聯想。
錢淶咬唇。「不!我搭計程車好了,你今天下午還有……」
她的提醒讓他生氣,她總是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夠了!」他不想聽了。「我根本就不在乎!你知道我在乎的是。」
「不准說!」錢淶制止他。他不能說出來,絕不能。
她不想再聽到別人的甜言密語,不想再知道別人是如何愛慕她的心情,她只有一個,而且已經許給奔野了,她不想再有更大的包袱,尤其是他的。
「為什麼,」齊恆煬的表情再認真不過。難道他連把真心話說出來的權利都沒有嗎?
「我……」她早知道面對身體的病痛絕對比面對他容易,她不想傷害任何人,但是為了奔野。她不能顧全太多人。錢淶緊緊握住胸前的戒措,告訴他也告訴自己。「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我的未婚夫很愛我。」她回想奔野的臉。「雖然現在他不在我身邊,但是我知道他會回來的。」奔野當然會回來,因為奔野說過那樣的話。
齊炬場的俊臉白了。「是嗎?」原來這就是自己被拒絕的原因。
「是的。
電梯的門開了,錢淶走出門。
「我送你回去吧!」他若無其事的微笑,加上了一句。「反正我都出來了。」
錢淶沒有再拒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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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們都沒有再說話。齊煩場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人口,她看起來好瘦弱、好無助、已是她卻拒絕了他,即使是稍微的依附也不肯。
「奔野!」
他太沉默了,下午回來後一句話也不說,身為他最好的朋友,任迄風真的不喜歡也不習慣他的癡便。
他一向是呼風喚雨的人,在魔界或人類世界都一樣。他的外表、家世也一直都是人們的焦點,但是誰又能想到他也有不快樂的時候。
「我一點也不覺得我傻。」齊恆煬道出他堂哥的想法,並且加以指正。
老實說,到現在他還不能相信自己被拒絕了,而且是毫不留情的拒絕。那一剎那,他只覺得腦筋一片空白,而後,痛苦的滋味才蔓延了全身。
「她真了不起。
是的,這也就是他喜歡她的原因。即使被她拒絕了,他也無法恨她、說她的壞話,因為她是那麼誠實,連遮掩也不願為之。
任迄風拍拍他的肩。「等我們回去魔界之後,你就會忘記她了。」這畢竟只是一段沒有結果的愛戀,放在心裡也無用啊。
齊恆煬無語。因為這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日後無法見到她,他的腦海還是會有她的影子,既然她無意於他,他也只有用自己的方法擁有她——即使無法觸碰她也無所謂。然而這一切,他那關心他的堂哥不懂,所以才會說得如此瀟灑。
「你會祝福她嗎?」任迄風在尋求齊恆煬的保證,他不希望堂弟再做出不該做的事。
「我不知道。
因為愛她,所以希望她幸福快樂,只是這個給她幸福的人不是自己的話,她的幸福對他而言反而像是折磨了。
但是,他還是寧可她過得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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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天,仍然不舒服,因為和齊恆煬說了那些話的關係吧?錢淶搖頭。
她將腳踏車放在大樓的停車棚,走進賴美雲工作室。
「小淶!」賴美雲的大嗓門在看到女兒皺緊的眉頭後縮小。「對不起啦!我是說艾櫻。」
錢淶無奈的走向母親。「對不起,這麼晚才來。」
早上請了病假,晚上一定要工作補回來,遲到已經是最大限度,絕不能取消工作。
「沒關係。」反正她一向喜歡拖拖拉拉的,根本才在準備的狀態而已。「對了,齊氏今年的夏裝廣告要請你拍,你有沒有興趣啊?」
錢淶愣了下,現在她最不想聽的就是和齊恆煬有關的事。「媽!」能別沾就別沾了吧!
「有什麼好擔心的?你拍他們的廣告又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雖然你在他們公司上班,他們還不是沒發現?」
「是啊!」那是因為別人只要一看到她那老氣的裝扮,根本不想再看她第二次,因此根本沒人知道她是艾櫻。
只是齊恆煬為什麼和別人不一樣呢?說老實話,錢殊不能明白他為何會喜歡她,他們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他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
哦!不!她搖頭,他沒有喜歡她,只要他還沒說出口就不算。她實在討厭去猜測別人的心意,她認為自己應該可以更殘忍些,不去在乎別人才對。
「小淶啊!你到底答不答應?」賴美雲在她眼前揮了揮。
「媽!」錢淶抓住她的手。
「我只是要確定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嘛!」賴美雲可憐兮兮的說。「對了!如果你願意拍泳裝照,酬勞是兩倍哦!」
錢淶面有難色,她從來沒有拍過這類的宣傳照,而且這也太……
「你不願意是不是?」賴美雲拍拍女兒。「我也這麼跟張經理說啊!這太便宜了嘛!因此他說了酬勞是四倍,四倍耶!老媽當然幫你答應地了。「女兒的身材那麼好,不秀可惜。
「媽!」酬勞是很豐厚,可是……「我再考慮一下吧!」
「有什麼好考慮的?」賴美雲揚眉。「怕男朋友不答應?」
「男朋友?」她是沒考慮到這一點。奔野會答應嗎?他好像不是那樣的人。
看到女兒的表情,賴美雲笑了。「你果然有男朋友了,難怪性情變這麼多。」
「媽!」她依人母親懷裡。
「你們有什麼問題要解決是吧?」賴美雲說出自己的揣測。「所以你不停的在賺錢。」
「他…」錢淶不想隱瞞了,因為後知後覺的母親終於發現。「他是黑社會的。」
賴美雲愣了下。「哇!真的?黑社會的,多酷啊!」
母親的反應總讓人哭笑不得。「好啦!媽,我們快點開始工作了。」
她走在前頭,身後的母親以極感性的聲音道:「媽知道你苦,你有困難可以找媽幫忙啊!」
錢淶怔了下。「自己的事要自己想法子解決,這不是媽媽教我的嗎?」
賴美雲揮了揮手。「別擔心給家裡惹麻煩,你也知道我們家裡的人雖然膽小如鼠,但不是沒有膽量的人。對吧?有空就回家看看你爸和我。「
她太獨立自主,有什麼心事從不與家人分享,但是她仍是賴美雲珍愛的女兒。
錢淶忍住了眼淚。「好。」
謝謝你,媽媽,錢淶在心裡說著。活了二十多年,頭一次知道母親真正的性子。她總是無憂無慮,總是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跟一般的母親不同,但是她不是不在乎自己,她只是把關懷藏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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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迄風將剛送到的報紙轉移到手上,開始翻閱著。
他一面翻一面看著他的堂弟。
齊恆煬依然喜歡看著錢淶,只不過是偷偷的,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
每天早上,他都講在窗前等她經過,那是他最快樂的時光,她從不知道這件事,也因為這樣,他才能無拘無束的看著她。
上班時,他盡量表現的像個上司,也盡量不把個人情感輕易流洩在臉上。雖然她心有所屬,但是只要她別討厭他就好,他真的這麼想,能看到她已經是他最大的幸福和滿足,他努力壓抑自己,不能再不知足了。
他的大嗓門堂哥打斷他的沉思。
「奔野!」任迄風攤開了報紙,措著上面的文圖。
「你快看。」
「你念給我聽就好了。」齊恆煬並不是很有興趣,上次迄風要他看的都是一些「不好笑」的笑話,這次他才不想再上當。
「我念什麼啊?」任迄風飛身到沙發上。「我是要你看,看這個。」
報紙上的插圖是一張畫,這一次得了國際國展首獎的畫,但是那不是令任迄風吃驚的理由。
這是一幅好美的畫!
天空好藍好藍,連一絲的雲都沒有,滿山谷的樹圍起清澈湖邊的夢理花。躺在那一大片茂盛植物的是一個有著銀色長髮,身著異族白衣的男子。
他凝視著天空,嘴角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給人一種傲慢卻又帥氣的感受。
幾縷髮絲,衣衫的揚起,再配合夢理花的垂頭彎腰,畫裡的人似乎正享受著清風徐徐。
齊恆煬不敢相信的看著報紙,閱讀著上面的文字。
畫的名稱是「櫻草」,作者是「青空」。
「這上頭的人是誰,我們兩個人心裡有數。」任迄風又浮動在半空中。
人類世界裡,有人曾看過奔野的樣子,更甚者,也許還知道他喜歡夢理花……
不!不!奔野沒有那麼笨,他不會讓別人知道他們的事的,除非是對他很重要的人。
「你知道是誰嗎?」基於保護他的責任,任迄風有權利知道。
「你知道我不會瞞你的。」齊恆煬真的不知道是誰畫了這張畫。
任迄風皺眉。「你有一隻叫『青空』的笨鳥!」任迄風提醒他。
那是齊恆煬撿到的,從魔界再度到人類世界的時候。
它朝著他飛來,天好藍,給人一種開闊的感覺。
「青空」兩個字閃入了他的腦海。「我是因為看見了天空,才叫它『青空』的。」
雖然這麼說,心裡卻有一絲不確定,這種不安的情
緒好像他遺忘了非常重要的事,但就是想不起來。
「好吧!我會去調查的。」任迄風起身。他一定要查出「青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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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得到首獎。」朱星亞在公共場合仍不改大嗓門的個性。
「這下子奔野一定會看到的。」歐陽琪琪從背包抄出一根巧克力棒。
「嗯!」錢淶回應著。這是這一陣子最令她欣喜的事。
「琪琪,我們來披薩店吃東西,你不要吃包包的零食好不好?」朱星亞看著特大的海鮮披薩,不滿的說。
「我就是想吃嘛!」歐陽琪琪不理她。「對了,小淶,你那老闆怎麼樣了?」
錢淶苦笑。還能怎麼樣呢?
「我覺得齊恆煬好像喜歡你耶!」朱星亞嘟著嘴。
「亞亞!」錢淶不希望連她們也這麼想。「我們根本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嗎?那你為什麼要那麼急著撇清?」
歐陽琪琪咬了一口巧克力棒。「我倒覺得他人很不錯,而且又挺癡情的呢!」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要回去了。」錢淶覺得心頭好悶,奔野的事才有一點進展,為什麼她們就不能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小淶,你別走嘛!」滿桌的東西耶!走了任何一個人都會變成苦難。
「算了!我不說了。」歐陽琪琪知道她心情不好,可是她這麼做是對的嗎?
歐陽琪琪已經受不了錢淶的堅持,不希望她再沉迷在過去的回憶表了。「你自己最清楚自己的事,你再想想吧!」歐陽琪琪會讓錢淶走出來,一次一點點,慢慢的。
「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我……」她的眼通過玻璃窗。
那是……那是奔野!
錢淶看著那個浮在玻璃窗外的男子,她可以確定是他,就是他!狂喜浮上了她的心。
齊恆煬知道自己不該來。他不應該偷偷的跟在她身後,又用法力偷看她,但是,他就是忍不住。
她在朋友之間顯得很自在,說話、微笑甚至生氣都是那麼的自然,一點兒也沒有壓抑、沒有矯飾,完完全全的她。
你知不知道這樣是不對?是任迄風傳來的心電感應。
齊垣場輕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沒有看見那個猛敲玻璃的女孩。
「小淶,你怎麼了?」朱星亞看著異常行為的錢淶。
「奔野!是奔野呀!」他、他……
「在哪裡?」外頭明明什麼也沒有。
「他…他要走了!」錢淶推開了朱星亞的手,急忙奔下樓去。
她一定要追上他,她再也不想被地下了,她拚命的跑著,但是他已消失了蹤影,錢淶呆呆的站在街口。
「危險!」歐陽琪琪衝向她,抱著錢淶跌向一邊。
那輛車見障礙清除,毫不停留的開走了。
「琪琪!」她的手上有著擦傷。
歐陽琪琪故作瀟灑的拍拍手。
「琪琪!」
「你…… 你……」這是她發火的前兆,一連串的怒氣令她說不出話來,待吐了一口大氣,她破口大罵。「你瘋了!你瘋了是不是?今天的事情絕對不許再發生,否則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琪琪,你別罵小淶嘛!」朱星亞拉拉她,卻被她甩開。
「我們都知道你愛奔野,你可以為他做任何事。這幾年來,我們一直陪在你身邊,我們都希望你幸福,可是,今天你卻做這種事,你有沒有想過我和亞亞的感覺?」「
「好了啦!琪琪!」朱星亞扶起錢淶。錢淶露出了一個悲哀的笑容。「對不起。」
歐陽琪琪冷哼一聲。「算了!」她最討厭鬧彆扭,浪費時間,無聊!「我原諒你了。」不過,剛發洩了一頓,倒是挺餓的。「我們去吃巧克力鍋來補元氣好了。」歐陽琪琪最喜歡巧克力了。
「可是,我們還有一個特大的海鮮披薩……」
「又是你點的?」
朱星亞可憐的點頭,誰教她總弄不清狀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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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淶回到家已經十點了。她在心裡反覆咀嚼歐陽琪琪的話,琪琪說她瘋了。
她瘋了嗎?所以看到了奔野的幻象?是了,如果奔野真的見到她、怎麼可能不理她又一走了之呢?所以她
真的看到了幻影,因為太虛弱,心情太糟的緣故。她一定得讓自己平靜下來。
錢淶拿起炭筆在紙上作畫,畫畫是她纖解心情最好的一種方式,只有在她畫奔野的時候,她的心才能平靜。
然而,當她停下了畫筆,她驚叫了。不!不可能!
畫裡的人有一張和奔野相似的臉,只是他的表情好憂鬱,那是一張她天天都會看到的臉。
桌子上的魔戒閃著妖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