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最有名的西湖湖邊,遊人如織,熙熙攘攘。
此刻,浦慶正站在一艘畫舫邊,努力地遊說著——
「花妹妹,快上來,浦哥哥帶你遊湖去。」他眉開眼笑地道。「你瞧這湖面多遼闊,湖裡的魚兒多麼逍遙自在,咱們可以在船上快快活活地玩個幾日,保證絕對樂人思蜀。」
「什麼?我們……在船上好幾日?」花巧兒嬌顏一黯,皺著眉頭。
「對啊!你瞧這好風好景的,不玩個三、五天,哪過癮啊!」浦慶笑著說。「來!好妹妹,讓哥哥牽著你的手吧!」
「不——」花巧兒花容失色地退後好幾步。
辜琰司的話又浮現在她的腦海,若她真的這麼笨笨地跟他上船,到時船到了湖心處,他要使壞的話,她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怎麼了?不是說好要遊湖的?不上船怎麼游啊?」浦慶白淨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耐。
哪有?一早她根本就決定離開的,是他不肯放人,還一路半壓迫地將她推上了轎。
花巧兒可不傻,她會順從他們的意思上轎,是因為她知道這裡人多,比起浦府要安全多了,若山了什麼事也較容易逃,所以才來的。
「我……」她張著一雙看似天真的眼眸道。「不了,我怕暈船,還是在這裡走走就好。」她轉身想走。
浦慶趕緊擋住她的去路。
「怎麼會暈船呢?」他拉起了她的手,細聲哄道:「好妹妹只管放心,哥哥我有得是仙丹靈藥,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證你銷魂快活,根本不知道自己坐在船上哩!」
花巧兒一驚,趕緊收回自己的手。
「浦哥……浦公子,你太失禮了。」他輕率的動作,讓她無法再佯裝笑臉。
「失禮?」浦慶和身邊幾個手下相視一眼,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我們都快是自己人了,摸個小手算哪門子失禮啊?」
「誰……誰跟你們是自己人?」有沒有搞錯?
「欸!好妹妹,你就別害羞了,浦哥哥保證會好好待你。」他愛憐地輕摸她的頭道。「乖乖的,才可愛、才讓人疼。」
「放開你的手。」花巧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我……我要走了,多謝你昨日的招待。」
「什麼?你要走?」湧慶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又怪聲地和手下笑開來。「哈哈哈——」
「你笑什麼?」花巧兒毛骨悚然地問。
突然,就在這時,有個手下靠近浦慶的身邊,在他耳旁說了幾句話。
「呵呵……那死老頭也會有這一天?」浦慶一張脂粉味過重的臉上揚著邪氣的詭譎笑容。「好,好好好,真是太好了.今天太高興了,好妹妹,你一定要跟我分享我的喜悅。」
他單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往畫舫邊拉。
「走,咱們快樂地遊湖去。」
「不,放開我,你放開我。」花巧兒掙扎著。
「我不是說了嗎?你要乖乖的才可愛,聽話,嗯!」他拿出耐心來哄道。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真是可笑極了。「快放開我,要不然我一大喊,到時候你就難看了。」
「大喊?好啊,等到湖心處,你儘管喊吧!喊到聲嘶力竭也無妨,哈哈哈——」浦慶曖昧地說著,笑得十分邪佞。
他特意選擇這比較僻靜之地,而且他的手下又眾多,一般平民百姓是不敢隨便多管閒事的,以免惹禍上身。她想求救,最好還是死了這條心。
「你……」花巧兒眸光驚惶地望著他。
完了,不會真讓辜琰司那張烏鴉嘴給說中了吧?這個浦慶難道真是個……大變態?
「你想做什麼?你究竟想做什麼?」
浦慶用著噁心兮兮的語氣道:「別擔心,我只想好好疼愛你。」
她快吐了!誰要他疼愛?
一想起那恐怖的情景就足以讓她吐到虛脫無力。
「不!我不去,我死也不上船——」她驚憤地大喊。
「由得了你嗎?」湧慶詭邪地笑問。
「放開我,你快放開我……」花巧兒尖叫著。
「你這死丫頭,給你臉你不要臉?非要我扯破臉、要我生氣嗎?」浦慶丟開了虛偽的笑瞼,怒問道。
「哼!誰理你生不生氣?關我什麼事?」她花巧兒可不是被唬人的耶!「還不快放開我,我才要生氣了呢!」
「好好好,好個精力充沛的焊嬌娃,呵呵呵……我喜歡,不知道嘗起來滋味如何?」浦慶不再客氣,大手輕撫過那張看似吹彈可破的小瞼。
「你做什麼?」花巧兒氣惱地推開他的魔爪。
「做什麼?呵呵……上了船,你不就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浦慶邪惡的眼神一掠,他身邊的兩個手下立刻朝她走來。
「你們……你們……」花巧兒緊張得手心山汗,靈眸一轉,忽然喊道;「辜大哥,辜大哥你快來——」
眾人被她這一喊,注意力頓時被轉移了。
趁這好機會,花巧兒立刻頭也不回地跑開——
「可惡,那丫頭居然使詐!」有人大叫。
「笨蛋,還不快將人給我追回來!」浦慶暴怒地用力扁了那愛說廢話的傢伙一下。「別讓她跑了,快追。」
花巧兒是難得一見的好貨色,漂亮又聰明,他最喜歡這樣的小女孩了,絕對不(缺句)
「喔,追追……」
大夥兒連忙緊追著花巧兒的腳步而去——
☆ ☆ ☆
花巧兒有難!那頑劣的小妮子現在正處在狼堆裡呀!
辜琰司覺得坐立難安。
真是該死,他倆非親非故,又不真是未婚夫妻,她頂多只是花剛和花武的小姑姑而已。這些天來,自己對她的照顧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是她自己不聽話。倘若真出了事,也怪不得他。
但偏偏腦海裡一直浮現著她那張可愛嬌顏,染上恐怖色彩的驚惶之色,耳邊似乎也聽見了她在高喊著救命——
能就這樣丟下她?能不管她嗎?
辜琰司緊抓著手上的玉扇,那扇子幾乎都快讓他給擰碎了。
才剛走出兩步,突然又收回步伐。
她一直當他是壞人,自己又何必送上門去讓人糟蹋呢?好歹他也是御風山莊的少莊主,這事要是傳了出去,自己還要不要做人啊?
不!不去,誰要她那麼嘴刁又任性,被狼群吞了,也是她活該。
不管她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是好是壞,她自己必須去承擔,他才不要再去蹬那渾水,聽她尖銳的諷刺之語呢!
「喝茶!」他自語道。
對,悠閒地喝杯茶吧!就算天要塌下來,也不管了。
他努力地說服自己——
☆ ☆ ☆
跑在前頭的花巧兒氣喘吁吁,她一向嬌貴,何時跑得這麼辛苦過?更何況她一雙小巧蓮足,又怎麼能跟那些手腳俐落大漢相比呢?
果然,不一會兒,她立刻便被追上了——
「哼!臭丫頭,看你多會跑!」浦慶一步步地接近她。
他的手下也跟在他身邊,一個個逼近她。
花巧兒眼看四下無人,才發現自己中了他們的詭計,順著他們追緝的步伐,竟然跑到這人煙稀少的地方。
完了,這下更是求助無門了。
「呵呵,既然你不願意上船,寧願選擇這荒郊野地,我也不是那麼難商量的人,無妨啦!」浦慶制止了身旁的隨從,唇邊揚著邪笑,繼續慢慢地靠近她。
「不……」花巧兒緊抓住自己胸口上的衣服,一直後退——
突然,她察覺到身上有個異樣的東西,這才記起了那把匕首的存在。
一絲欣喜閃過她的眼眸。「別過來,要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好啊,反正我也不希望你對我客氣。」浦慶話中有話地道。
說著,祿山之爪便往她那張因生氣而更加紅潤、動人的臉蛋伸去。
「可惡!」花巧兒立刻拿出匕首,揮手就是一刀。
「啊——」浦慶手一吃痛,嘴裡立刻響起殺豬般的哀嚎。「你……你這臭丫頭居然敢傷我?」
「傷……傷你又如何?誰要你來招惹我?」花巧兒看著他手上鮮血直流,心裡實在惶惶不安。
「該死!老子就不信你多厲害。」浦慶發了狠,立刻撲上前去——
「啊——」慘叫聲再起,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腹上的匕首。
「啊——」花巧兒也同時尖叫,她沒想到自己這信手一揮,居然會殺了人。「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殺你的,是你自己撲上來的。」
她可要先說明了。
「老大……」旁邊的手下也被嚇壞了,連忙上前扶他。
一般的小女孩遇到這種場面不是應該很害怕、哭天搶地的嗎?她怎麼還能持刀殺人呢?
浦慶懊惱自己的失算和輕視,痛得彎下腰,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栽在一個小女孩的手上,真是枉他「一世英名」。
「這麼兇惡的丫頭,若要真跟她上了床,說不定哪天被謀殺了都不知道,他哪敢再要?
「蔡癸。」
「在!」一個高頭人馬的男子立刻上前。
浦慶附在他耳邊說話。
花巧兒不知道他們在嘀咕些什麼,但知道準沒好事,本想離開,誰知道浦慶眼那麼尖,居然注意到了。
「呵呵,想走?你送了本大爺這麼好的一個『大禮』!我哪能不回敬你呢?」敢捅他一刀,就要有勇氣接受他的報復。
就在他話說完時,一個年邁且奄奄一息的老者被丟到花巧兒腳下,讓她嚇得差點失聲尖叫。
「你……你們做什麼?」
「做什麼?」浦慶冷笑了兩聲。「你腳邊這個人就是白幫老大的丈人,他欠了我賭債不還,所以我要他——死。」
「死」字方落,一把尖刀隨即刺進了那老人身上,他只哀嚎了半聲,就這樣頭一偏,斷了氣。
「啊——」花巧兒無法控制地失聲狂喊。
那個人死了,而且他的血居然——噴了她一身。
從小生活單純的她,哪裡見過這等陣仗?恐懼的陰影擄獲了她,她渾身不停地顫抖。
她根本不知浦慶一群人是何時離開的,只是無法控制地一直尖叫,彷彿如此便能將心中的恐懼大喊出來——
☆ ☆ ☆
辜琰司終於明白了,原來自己不但是個雞婆的人,而且還很欠罵。
等到他發現自己身在何處時,就像現在一樣,耳邊全是花巧兒尖銳的驚喊聲。
天知道在他剛聽見這聲音時,心裡有多恐懼、多擔憂。
頓時,自我警告的話語像是遇了狂風,轉眼間煙消雲散,他只知道要找到她、要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絲的傷害。
「巧兒……巧兒——」
不料找到她時,她居然渾身浴血,整個人像是失了神魂,只是不斷地尖叫。
「你怎麼了?你傷在哪裡?究竟是怎麼回事?」辜琰司聽見她聲嘶力竭的尖叫聲,心都快碎了。
「啊啊啊——」花巧兒依舊尖叫個不停。
她彷彿什麼都聽不見、看不見,眼裡只有滿身滿手的血腥.和那頹然失溫的身體,不知不覺中已淚流滿面。
「巧兒,巧兒,你醒醒,醒醒啊!」他看出來了,她彷彿活在自己的夢魘中,除了尖叫之外,什麼都無法做。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身上的血究竟是怎麼回事?
辜琰司無法再等待了,他拚了命地猛烈搖晃她。
「巧兒,花巧兒,你給我醒醒啊!快醒醒聽到沒有?」他端起她的臉望向自己。「看著我,你快看著我,我是辜琰司,你記得吧?」
「啊——嗚嗚嗚……」花巧兒仍只是驚喊和哭泣,不過由於喊得太久,氣力用罄,聲音也越來越小了。
「巧兒,快告訴我,你受傷了嗎?你哪裡受傷了?」那充滿感情和擔憂的聲音,終於將她從恐懼中喚回了。
花巧兒在定睛看到他後,整個人立刻撲進他懷裡痛哭失聲。
「他死了,他死了……」她不住地哭泣道。「好多好多的血,全都噴到我身上來了,嗚……人不是我殺的,我真的沒有殺人,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啦,嗚嗚嗚——」
她雖然調皮搗蛋,喜歡捉弄人,但從沒想過會有條生命就這樣在她眼前消失,而且死狀還那麼淒慘。
只要一想起那人全身的血往她身上噴,她就發狂得想尖叫。
「啊——」她用力地搖著頭,想將那可怕的畫面搖出自己的腦海。
「別怕,別怕!」辜琰司這才注意到地上躺著的人。「我相信,我當然相信你啦!巧兒不壞,不可能做出那種事的,對不對?」他耐心地輕哄著。
幸好那不是她的血,幸好!
「對……不對,不對啦!」盈眶的淚又滾滾滑落。
「怎麼不對?」
「我……嗚嗚,找用了你給的匕首殺人了。」回過神來,她急忙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緊張地解釋道:「但浦慶沒有死,不過……不過他卻把這個人殺死了。」
「乖,別哭,我知道,我都知道。」辜琰司邊安慰,邊衡量著現場的狀況。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些人細碎的搜尋聲——
「快!那邊找找,快看看有沒有鍾老爺的人影。」
糟了!這是嫁禍的陷阱啊!
辜琰司輕易地猜測出他們的目的。只是沒想到浦慶會那麼惡劣,居然將這種事嫁禍給一個小女子,真是太過分了!
「來,我們快走!」辜琰司急忙地道。
若他猜得沒錯的話,那些人一定是收到浦慶所傳送的消息前來尋人的。若他們看到花巧兒一身是血,而地上又躺了個他們所要找的人,事情恐怕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得清。更何況她現在被嚇得神智不清,他不能讓她再受到二度傷害。
「嗚嗚嗚……」花巧兒根本沒有思考的能力,只能隨著他的話行事。
只是——她被嚇得腿都軟了,怎麼也走不動。
「巧兒,你……」
「找到了,老大,找到鍾老爺了!」幾個身上繡有白幫標誌的人朝他們大叫。
不一會兒,所有人全都擁向了他們。
其中有一人見到異狀後,立刻上前查探躺在地上的人的鼻息——
「老大,鍾老爺他……沒氣了。」那人據實稟告。
「不,不是我,人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正想走的花巧兒激烈地反應道。
一個高大魁梧、滿臉鬍鬚的男人往前一步——此人正是白幫老大烈虎。他凌厲的目光不停地在花巧兒,和辜琰司兩人身上梭巡。
「人不是你殺的?」烈虎懷疑地看著她身上的血跡和手上的匕首。「那你身上沾的是誰的血?那把匕首又是怎麼來的?」
「老大,一定是這丫頭殺了鍾老爺,我們一定要為鍾老爺報仇!」一個身材矮胖的男子氣憤道。
其他人亦連聲贊同,紛紛出聲討伐。
「不,你們誤會了,巧兒她這麼柔弱嬌小,怎麼可能殺人?」辜琰司連忙出言解釋。
「哼!誰說嬌弱就不會殺人?我可不這麼認為。」烈虎濃眉一皺,立刻下令道:「快,給我殺了他們。」
「你們聽我說……」辜琰司將花巧兒護在身後,還是試圖和他們講理。
「說什麼說?殺了他們,替鍾老爺報仇!」白幫幫眾憤慨地道。
「對,香鍾老爺報仇——」
眾人一擁而上,道道劍風朝他們席捲而來。
辜琰司趕緊將花巧兒護在身後,身形驟變,手中玉扇轉動,最近其身的兩個白幫幫徒瞬間被打彈出去,跌坐在地。
所有動作在眨眼間便完成,完美而毫無凝滯。
其他人被他這手厲害的工夫給鎮住,全都驚訝地停下了動作。
「你們愣在那裡看什麼?快上啊!」烈虎氣急敗壞地大喊。
大伙如夢初醒,立刻又再度擁向他們。
「別再過來,否則我對你們不客氣!」辜琰司最後一次警告著。
眾人不以為意,知曉對方武功這麼厲害,不過是讓他們多一分警覺而已,這仇還是要報!
「上——」眾人再度一擁而上。
「小心!」花巧兒見狀擔憂地道。
「嗯!」辜琰司吩咐道:「跟緊我。」這群人見當場「人贓俱獲」,全都失去了理智,看來不硬拚不行了。
花巧兒凝望著他,認真地點頭,靈動的眼眸裡充滿對他的信任。
劍風習習、人影交錯。
辜琰司盡力抵抗著,卻不傷人,畢竟這是個誤會,他不想再陰錯陽差地造成任何傷害;然而花巧兒卻是他最大的顧忌和弱點,為了保護她,自己原本凌厲的身手竟漸漸露出破綻。
白幫的幫眾也不是烏合之眾,看準了他的弱點,很快地佔了優勢。
「啊——」突然一把長劍刺向花巧兒,她驚慌地大喊出聲。
辜璞司也注意到了,為了全力護著她,以致本身的門戶大開——
「咻——」
趁這機會,有人立刻朝他疾射出一項暗器,當辜琰司發現時想閃身已經來不及了——
「啊!」那暗器射中了他的肩膀,讓他痛得忍不住悶哼出聲。
「你……你怎麼樣了?」花巧兒擔憂的淚水懸在眼眶中。
見他中了暗器.白幫幫徒更加猛烈地進攻。
「不……不要緊。」辜琰司又奮力地替她擋去了幾劍。
可他明白自己的狀況,知道再戀戰下去,兩人必冤死在此不可!
心念一轉,他邊擋住白幫幫徒的猛烈攻擊,邊說道:「巧兒,待會兒找到空隙,你趕緊逃開去……呃!」不小心又讓劍風襲擊,他痛得冷汗直冒。
花巧兒臉色蒼白,連連搖頭。「不,我不走,我絕對不走,要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都怪她!是她不聽話,是她惹的禍,她又怎能一走了之?
「巧兒,你……你聽我一次行不行?」這小妮子,就是這般任性。
「不,我絕對不放你獨自孤軍奮戰。」她打定主意跟著他了。
辜琰司覺得功力銳減,越打心越慌。「你在這裡幫不了我什麼的,只會帶給我麻煩,你知不知道?」
花巧兒盈滿水霧的眸子直溜溜地凝望著他,她知道他是想讓自己脫身,才會說出如此尖銳的話,可偏自己又無法反駁他。
她不禁黯然落淚。
見她淚眼迷濛,他的心倏然抽痛——
辜琰司瞭解花巧兒,自己若不走,她也絕對不會走的。
他當機立斷,使出全力,以雷霆萬鈞的掌法將近身的白幫幫眾打退,趁他們再度擁上前之空隙,立刻拉起花巧兒的手,帶她一起逃開。
就算受傷再重也要撐著,若不能見到她無恙,他實在不敢倒下——
「追——」
白幫幫眾見人逃了,趕緊也跟著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