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霜兒心痛的摟著外公,心痛的袂水不由奪眶而出。
「你千萬別太傷心了。」林富生慈愛的說著。
面對他做作的慈愛模樣,霜兒忍無可忍的吼道:「你到底對外公做了什麼?!為什麼他會突然病倒了?」
「我什麼也沒做,你外公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所以病倒了,不過你別擔心,爺爺已經請大夫為他診療,你是我的孫女,你的外公自然也算是我的親人,我一定會好好照料他。」林富生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
「為什麼突然肯承認我是你的孫女?你安的是什麼心?」霜兒憤怒的躲開他的手,瞪大眼睛的說著。
林富生乾笑一聲,「那是一場誤會,我怎麼會不承認你是我的孫女呢?」
「你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不承認了,更遑論孫女,血脈於你不過是不值一分之事。」
霜兒並不傻,她知道外公的突然病倒與林富生一定脫不了關係。
「血脈對我而言當然很重要,我所不能忍受的是血緣遭受污染,對於可能不純的血脈自然不能承認,錯不在我而是不貞的女人。」林富生輕蔑的看了欣宜一眼。
「太可笑,」欣宜憤怒的喊道:「向來不懂仁義、真理為何的人,竟然懷疑起別人的節操?這真是天大的笑話。」林富生對她母親的污蔑,使欣宜怒不可遏.
「你竟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你不知道以下犯上是大逆不道的行為嗎?」
「你從來不曾承認過我,又何來犯上之說?我只想跟霜兒與乾爹好好過日子,為什麼你還不放過我們?」
「看來你們是不可能好好的與我合作了,」兩個女人皆帶殺氣的瞪著他看,林富生眉頭緊鎖的看了她們一眼,接著毫不在乎的冷笑一聲,「也罷!反正我也沒有耐心跟你們磨蹭,不妨直接告訴你們,羅莊主已下聘欲迎娶霜兒為妻,我已經答應了這件婚事,今天請冷介安過來,只不過為了把這個消息告訴他,誰知道他的反應這麼激烈。」
「我不可能嫁給那個糟老頭。」霜兒生氣的跳了起來。
「我也不同意。」欣宜接著開口。
這兩個女人果然不比冷介安好說話。林富生冷哼一聲,「那你們就等著為冷介安辦喪事吧!大夫告訴我,他的病情很嚴重,必須好好的照顧,若你們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他步入死亡,那我有什麼話好說呢?」
「你怎麼可以用我乾爹的生命來威脅霜兒,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啊!」憤怒而無助的淚水湧入欣宜的眼中。
「就算我沒人性好了,你們兩個人又能如何?羅莊主財大勢大,人家肯正式迎娶,你們就該深感榮耀了,哪容得了你們在這不試抬舉。」
「他的年紀可以當霜兒的爺爺了呀!」
「那敢情更好,霜兒很快可以成有錢的寡婦了,到時還怕找不到喜歡的小伙子嗎?」
「你……你簡直……」
「別說了姑姑。」霜兒輕輕拍拍欣宜的手,然後一臉冷然的看著林富生。從小到大他從不曾給過她絲毫的溫情,但她從不恨他,只是無法愛他,現在恨意卻忍不住在她眼中氾濫。
「你為什麼這樣看我?」在霜兒的注視下,林富生顯得有點狼狽。
「你一定要我嫁給那個老頭子嗎?」霜兒冷冷的問道。
「當……當然。」
「好,我嫁。」霜兒厲聲說道。
「不,不行,你不能……」欣宜臉色蒼白的拉著霜兒的手。
「姑姑,你別再說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跟外公都是我最愛的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護你們。」霜兒一向活潑而天真的臉上,流露出從未有過的成熟。
「霜兒,你……」一向以保護、照顧者自居的欣宜!驚愕的看著霜兒鎮靜的臉龐。
「很好,還是你懂事。」林富生鬆了一口氣的看著霜兒。只要當事人肯出嫁,那一切的問題都可迎刃而解了。
「可是我有兩個條件。」霜兒冷冷的說著。
「說吧!只要你肯乖乖出嫁,就算二十個條件我也依了你。」
「我要一筆錢,用以安置我的外公,並親自為他安排居住的地方,但我不要你參與這些事,因為我不敢保證你是不是還會利用外公的健康威脅於我。」
「好,這沒什麼問題,但她必須留下來。」林富生指著欣宜說這,「只有這樣我才能確保你不會逃脫,到時候我會讓她跟在迎娶隊伍後面,只要你乖乖的與羅莊主拜堂,那麼你們就能重逢。」
「霜兒,你別管我,千萬別為了我而犧牲你自己的幸福……」
「住口!」林富生不悅的打斷欣宜的話!大聲的喚道.「來人啊!把她給我關在柴房。」
「你敢把她關在柴房!」霜兒冷冷的看著林富生,而他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我若不把她留在這裡,我怎麼能肯定你會如約定的嫁給羅莊主呢-你不也一點都不信任我嗎?」
「你可以留下她,但我要你好好的對待她,否則我將不惜玉石俱焚。」
「我知道了,將她帶到西廂房,派人好好的照顧她,別忘了找人在房門口看守。」林富生馬上改口,這個時候他可不想節外生枝。
被架著往西廂房而去的欣宜,不斷回首看著霜兒,她則是給了她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
原本寧靜的郊道揚起了一陣塵土,馬蹄聲規律的迴響著,一群身著黑色勁服的人馬,在仇焰的帶領下來到了預定的地點,只見他輕輕一抬手,眾人便身手敏捷的停下馬,排列整齊的等候著堡主的指示。
仇焰轉頭看了身旁的令狐夏一眼!他意會的點頭,代為交代命令這:「等一下行動的時候必須按照堡主的計劃行事,絕對不准有任何疏失,違者一律接受幫規處置。」
「是!」手下的人謹慎的應答。
「好,你們馬上到各個安排位置就位。」
「是。」訓練有素的部屬們,立即迅捷的就戰略位置。
令狐夏轉頭看向一旁的仇焰,此刻仇焰臉上除了貫有的冷酷外,眼眸中還有一絲暴戾之氣。
「師兄真的決定這麼做?」儘管箭在弦上,他還是不得不問。
「沒錯。」他神色冷峻的說這。
「為什麼不乾脆殺了羅伯商以報滅門之仇呢?」他實在不樂於見到師兄的一生就為仇恨所主導,那樣的人生太淒楚與灰暗了。
「不,那太便宜他了,我要他留在人世中,好好的品嚐痛苦的滋味,一步步走向滅亡。」他冷酷無情的說著。
「可是新娘總是無辜的,她……」
「省省你的同情心吧!一個十七歲的姑娘願意嫁給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你想她圖的是什麼?」仇焰鄙夷的說著。
「也許她也是被迫……」
「我們該行動了。」仇照無意再為此事多費唇舌,抬手制止了令狐夏的奉勸之語,逕自策馬上前。
令狐夏輕歎一聲,不再說什麼的跟隨於後。
沒有新嫁娘的喜悅,沒有待嫁兒女的甜蜜期待,霜兒心中只有濃濃的苦澀與無助。雖然她一向天真無憂,可是哪一個少女沒有夢?誰能接受這樣噩夢般的婚禮?
重病在床的外公令她牽腸掛肚,被軟禁的姑姑令她寢食難安,她就像是被摘除了翅膀的蝶兒,帶著痛楚與不安,無助的任由花轎緩緩的將她抬向未知的國度,等候著她的則是一場注定沒有歡樂的未來。
短暫的折服只是迫於無奈,如果他們以為她會就此認輸,那代表他們低估了她的能力,她輕輕碰觸懷中的匕首,這是她利用幫外公購置所需物品時所添購的,也是她認為能夠解決所有問題的答案。
誰想像得到,連一隻蚊子都不敢殺的她,竟打算用這把利刃解救自己與她所愛的人。
「只要能在新婚之夜殺了那個死老頭,我就能帶著姑姑遠走他鄉,然後找機會接出外公,我們一家三口便又能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了。」霜兒故作雀躍的自語著。她試著讓思想停在快樂的時刻,但她所不想見的可怕畫面卻一再浮現,想起鮮血與肥油滿地的噁心畫面,霜兒不由打了一個冷顫,淚水也不受控制的浮現眼眸。
「不,我不能這麼沒用!如果我退縮了!那麼所有美的事物都將遠離我的生活。」她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勇敢的拭去波水,努力的培善她所需的勇氣。
自小在外公與姑姑的呵護下成長,雖然說不上錦衣玉食,卻也衣食無虞、快樂而無憂,現在該是她回報他們的時候了,他們兩個人的幸福都掌握在她的手中,如果只有鮮血可以解決他們的問題,那麼她怎能退縮呢?心中這麼想著,可是握著利刃的手卻不聽使喚的微顫著。
突然來了一陣猛烈的撞擊,霜兒在花轎裡跌得七葷八素,忍不住叫道:「難道道是老天爺對我那可怕計謀的懲罰嗎?可是我是不得已的呀!老天爺,你怎麼可以如此不明事理呢?」正當她想好好的跟老天爺理論的時候,花轎終於恢復了平衡。
她好不容易才坐穩身子,緊接著外面便傳來一陣騷動,打殺的聲音震天價響,霜兒好奇的輕掀門簾,只見一群身著勁裝的男子,將羅家莊的人團團包圍,她這才知道根本不是什麼老天爺的怒火,只是有人突然攔下了花轎。
「一定是上天可憐我的遭遇,特別派貴人相助。」霜兒愉悅的自語著。
她原來滿佈愁雲的臉龐,終於浮現了陽光,兩手合掌,不停感謝老天爺的仁慈,順便為自己剛才的誤解道歉。
就一個花轎被不知明人士攔劫,而前途不明的新嫁娘而言,她的反應頗值得玩味,不知道是否腦袋太過簡單了些?她甚至像看戲似的,饒富興味的盯著外面瞧,只差沒有加油吶喊一番了。
當中最吸引她的是領導者的劍術,只見他輕鬆的揮舞著手中的劍,羅家莊的兵馬頓時成了一盤散沙,能逃的早已逃的不見蹤影,不幸被包圍在其中的,則早已手腳發軟的跪倒在地。
戰鬥一結束,霜兒便迫不及待的走下了花轎,臉上則是帶著燦爛的笑容。
儘管羅伯商安排了大隊人馬保護他未進門的妻子,但在「孤星堡」有系統的戰略下,只能用兵荒馬亂、潰不成軍來形容羅家的迎親隊伍,不到片刻,孤星堡的人已經包圍住了新娘的花轎,並制止了所有的人。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轎夫與幾位不幸被包圍的人馬,跪在地上哀求著。
冤有頭債有主,仇焰並不想以無辜的生命來填塞仇恨的縫隙,他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而後轉頭看向令狐夏,再度以眼神示意。
今狐夏瞭解的輕輕點頭,轉身看著地上的人,大聲的說道:「回去告訴羅伯商,他的喜事是辦不成了,如果他有空的話,歡迎他前來參加我們堡主的婚禮,還有,今天只是序幕罷了!好戲還在後頭。」說完不耐煩的揮揮手,叫道:「走吧!」
羅家的人馬上連滾帶爬的逃離現場。
仇焰正想開口要人將新娘帶出,不料新娘已主動走出花轎,跪在仇焰跟前,眾人以為緊接著的戲碼該是一段哭哭啼啼、求饒哀求的片段,誰知新娘竟用力的磕頭,嘴裡大聲的嚷著:「謝謝恩公的救命之恩,恩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來世再報。」
她這麼連磕幾個頭,原來覆蓋在頭上的紅巾自然飄落在地,她的絕美之容也震撼了每一個人的心,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根本捨不得將視線移離她的身上。
仇焰不悅掃了下屬一眼,接著跳下馬背,走到她跟前,冷冷的說道:「我不是你的恩公。」
「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姑姑說,有人為善不欲人知!我想你就是這種類型的人,我猜的對不對?」她一臉崇拜的看著地。
「我……」他這輩子第一次啞口無言。
一旁的令狐夏,眼見兩個人無言的相對著,不由微笑的打破沉默,以他慣有的溫文儒雅說道:「姑娘請站起來說話吧。」
「噢!說的也是,你們一個個像大樹那麼高,我置身其中已經夠渺小了,現在又跪在地上,那不就顯得更渺小了嗎?我真笨,怎麼沒想到這點呢?」她邊嘀咕邊站了起來。
「唉呀!我衣服都弄髒了呢!雖然這件衣服真是土到了極點,可也是我目前唯一的家當了,弄得髒兮兮的可也不太好……」
十幾個武裝的大漢,就這樣站在那裡看她邊拍身上的灰塵,邊不斷的嘀嘀咕咕,活像一隻聒噪的小麻雀,眾人不由露出了好笑的神情。
「夠了。」向來少有情緒反應的仇焰,終於不耐煩的大吼了一聲。
他的下屬一聽見堡主罕有的吼叫聲,馬上收起好笑的神情!屏息的看著堡主,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大大聲。
仇焰等著她驚慌的哭泣與哀求,畢竟許多女人一見他的樣子便會嚇哭,更別說是不耐煩的吼叫聲了。
「是嗎?」偏偏當事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再看看身上的衣服,接著甜甜的一笑,「謝謝你的提醒,我這麼一看!果然身上的灰塵已經拍乾淨了。」
她是不是瘋子?仇照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孤星堡的人更是個個下巴掉了似的看著她。真不知道她是女勇士還個白癡?
「我完蛋了,我真的是個大白癡。」她忽然慘叫一聲。
眾人以為理智終於回到她的腦袋中,她終於知道自己面對的是個什麼樣的男人,瞭解到了自己的處境,可是……
「我竟然忘了我姑姑。」她直直的走近仇焰,抬頭看著地,哀求道:「所謂送佛送上天!救人當然要救到底!既然思公已經救了我,那就請你順便救我的姑姑吧!」
「我不是你的恩公。」仇焰咬牙的說著。
令狐夏強忍笑意看著仇焰,一向冷冰冰的他可少有情緒化的反應,而這個姑娘卻已經讓他瀕臨崩潰邊緣,為了怕仇焰的怒火嚇壞了眼前的小東西,他趕緊開口問道:「你的姑姑怎麼了?為什麼要去救她?」
霜兒只是輕輕看令狐夏一眼,馬上又轉頭看向仇焰,她的舉動叫令狐夏鉻愕不已,一直以來他都是女人的最佳選擇,而仇焰冷酷無情的表情與臉上的刀痕則讓女人望之卻步!可是她卻忽略他這個帥哥的問話,難道是他的魅力減退了嗎?
霜兒可憐兮兮的盯著仇焰,哀求道:「請你救我的姑姑,她被押解在後面,以逼我拜堂成親。」
「你姑姑的事與我無關。」仇烙冷冷的回答著,一向習慣女人對他的畏懼,現在遇到了這麼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他真的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見他只是眉頭緊鎖的看著她,霜兒輕歎了一聲,「算了,那你的劍借我總行吧!」說著她直接從他手中搶過寶劍,她沒想到他的劍竟那麼重,於是劍筆直的向地上落下!眼見就要往仇焰的腳背刺下,他及時伸手一捉,這才免除被自己的劍刺傷的命運。
「沒道理啊!我剛才看你劍舞得很快,怎麼到了我手裡變得這麼重?」猶不知自己差點闖了大禍的霜兒!只是好奇的看著他的劍。
仇焰根本無法回答她,因為他太過驚訝方纔的事,他的寶劍跟在他身邊十多年了,從來沒有人曾有緣碰觸,而她卻輕易的從他手中拿走,還差點砸中他的腳背。
「算了,看來我還是用自己的武器算了。」霜兒壓根沒有察覺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好事,只是從自己的袖中拿出一把可愛的匕首,轉頭往另一個方向去。
「你去哪?」令狐夏猛然回過神!趕忙叫住了霜兒。
「去救我姑姑啊!這把刀本來打算晚上用在羅伯商身上的,現在正好用它救姑姑。」霜兒臉色蒼白的揮動著手上的匕首。
「啊?!」所有人皆不可思議的盯著她手上的可愛匕首,那根本只是一個裝飾作用大過於用處的武器,用它來殺人?不會吧!
見眾人皆吃驚的瞪著她,霜兒趕忙解釋著,「別擔心,我只是用來嚇嚇他們,不會真的傷害他們。」她可不想被誤會為血腥女子。
霜兒再次轉身看著仇焰,「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先告辭了。」她以自認頗有俠女之風的姿勢轉身離去,緊接著卻撞上了一面肉牆。
「沒有我的許可,你哪裡都不可以去。」仇焰縱身一躍,輕輕擋在霜兒前面。這個小女人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
「哇!你好厲害哦!竟然一眨眼就跑到我前面。」霜兒先是揉揉撞痛的鼻子,而後一臉崇拜的看著仇焰,而他則是冷冷的看著她。
霜兒自討沒趣的皺了一下鼻子,決定辛苦一點繞過他,可是他卻始終擋在她面前,擺明了不讓她離開。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麻煩,要你去救人,你說我姑姑與你無關,我想自己去救,你又不准我去,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嘛?」她不耐煩的瞪著他,彷彿沒看到他臉上的疤痕泛白,更別說是眼中噴著火了。
她還有膽生他的氣!這一刻仇焰倒有點欣賞她的膽識。
也罷!看來不處理好她姑姑的事,根本不要想繼續未完成的事,於是他面無表情的轉頭看著令狐夏,開口喚道:「夏……」
「上……」她也不管他想說的是什麼,只是很順口的打斷他的話,並挑釁的看著他。
「什麼?」他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現在我們不是對峙當中嗎?我當然必須跟你唱反調啊!你說『下』我當然得趕緊喊『上』囉!我怎麼可以輸給你呢。」她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哈哈……」令狐夏再也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其它的人可沒有膽量在堡主面前大笑,只是個個漲紅了臉,憋得十分辛苦。
「你在笑什麼?」霜兒奇怪的看著令狐夏。
令狐夏噴著笑意的說道:「絕!你真的是太絕了,虧你想得出這個,我……哈哈……太好玩了。」
「真的嗎?我有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她狐疑的看著令狐夏,總覺得這個人有過於常人的幽默感。
「我叫令狐夏,剛才堡主是在叫我的名字,沒想到你竟然會這樣響應。」
「噢!」她瞭解的點了一下頭,馬上又看向仇焰,不高興的叫道:「你很沒禮貌哦!我正在跟你對峙當中耶!你幹嘛叫他?」
真是被這個頭腦簡單的女人打敗了,不知道她小腦袋瓜中都裝些啥?但肯定缺少智能,因為任何有腦筋的人都不敢這樣挑釁。他神情更冷峻的纜著她,但很遺憾的是,他並沒有得到她的抱歉與求饒,更離譜的是,她反而不甘勢弱的投腰回瞪著地。
算了,好男不與女鬥,還是先處理眼前的麻煩吧!他轉頭看著令狐夏,簡單的說道:「你去救她的姑姑吧!」
「是。」令狐夏立即領命而去。
「謝謝大恩公。」既然他肯救姑姑,她也就寬宏大量原諒他剛才的遲疑。
面對她笑逐顏開的消臉,仇焰只能無言以對。
奉命前去救人的令狐夏,心裡忍不住嘀咕:什麼嘛!堡主在那裡陪可愛的「小姑娘」,卻要他去救那個「老姑婆」。
令狐復心裡雖然嘀咕著!可是也毫不怠慢的快馬加鞭趕到後方,終於看到羅家的另一輛馬車,他正想開口阻攔下馬車,沒想到馬車伕一見到令狐夏擋在馬車前方,馬上棄車逃逸。
令狐夏不由嘀咕道.「真是什麼人養什麼鳥。」他搖了搖頭,跳下駿馬,慢慢走向馬車,正想打開馬車門,遠時馬車中的人突然用力的打開門,還好他反應靈敏,否則他俊逸的鼻子可能就不保了。
「等一下。」他直覺的捉住從馬車中走出的人。
「放開我!」從馬車中跑出來的女子,用力的掙扎著。他低頭看著她,卻被她的絕麗容貌所震,只是呆若木雞的看著她。
突然他慘叫一聲,原來懷中的佳人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你為什麼這麼做?」
「我不會任由你們拿我的安危來威脅霜兒的,我寧死也不願如此。」欣宜激動的喊著。若不是無法得知霜兒的情況,若不是放心不下霜兒,若不是知道就算她尋了短也無法幫助霜兒,她怎麼盲任由自己讓冷血的父親利用來牽制霜兒呢!
「姑娘誤會了,我並不是羅家的人。」令狐夏趕忙解釋著。一邊好奇起這個姑娘的身份。
「請你先放開我。」她半是哀求平是命令的說著。
令狐夏道才發現自己的手緊緊的捉著她的手,不好意思的放開她的手,拱手道:「我無意冒犯!只是冷姑娘請求我來救她的姑姑,但不知姑娘是否知悉冷姑娘姑姑的下落?」
「你認識霜兒?」她不答反問的盯著他。
「方纔我與她有一面之緣,」想起冷凝霜的表現,他不由好笑的說道:「她是一個不容易讓人忘記的姑娘。」
她一聽到霜兒的事,當下亂了分寸,心急的拉著他的手,急切的問道:「那她人在哪裡?她有沒有受傷?」
他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所震,只是吃驚的看著她的手,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馬上臉紅的收回手,「對不起!我太擔心霜兒,所以……」
「沒關係,」他微微一笑,好奇的問道:「你為什麼這麼關心她?她與你是何關係?」
她咬唇看了他好一會兒,直覺他並不是惡徒,於是說道:「我就是她的小姑姑?」
「不會吧!」地瞪大眼睛的看著她,她看來不過十多歲,怎麼可能是冷姑娘的姑姑,這和他想像的差太多了!
「有什麼不對嗎?」她隨著地震驚的眼光,疑惑的看著自己。
「沒什麼!只是你看起來不過十多歲,沒想到你與冷姑娘竟是不同輩之親人。」
她只是淡淡一笑,而後說道:「你還沒有告訴我,霜兒人在哪裡?她現在如何?你又是誰?」
「說來話長,我只可以簡單告訴你,我是孤星堡的人,我們的堡主與羅伯商有深仇大恨,今日的搶婚行動是對他的宣戰。」
「你們堡主打算如何安排霜兒呢?她是無辜的受害者,不應該為了他們的恩怨而遭受波及呀!」她心急如焚的說著。
「冷姑娘請放心,」他開口安撫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堡主不會遷怒到別人身上。」
「是嗎?」
「當然!」
「那就好。」她略微放心的點頭,而後突然說道:「我不姓冷,我姓林。」
「可是你不是冷姑娘的親姑姑嗎?」
「我是。」她輕輕點頭,「可是霜兒從的是母姓。」
「噢!」看來她們的家庭還真的有點複雜呢!算了,先處理好眼前的事再說吧。「林姑娘,我送你到前方與冷姑娘會面吧!為了趕時間,請姑娘與我共乘一馬。」為了怕她拒絕而生麻煩,他一說完話便一把摟著她的腰,快速的騎著馬兒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