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姑姑結婚後,霜兒覺得自己更加寂寞了。為什麼一樣是結婚,姑姑與新婚夫婚之間儘是濃情蜜意,而她與丈夫之間卻如此疏遠呢?她甚至沒有見過夫君的笑容呢!
為什麼她跟仇焰的婚姻不能像姑姑他們一樣呢?為什麼他對她始終冷淡,難道他一點也不喜歡她嗎?那他為什麼又要娶她呢?一向無憂開朗的她,此刻心中亂成了一團。
「我去找姑姑談一談好了。」她自言自語說著,並快步的往姑姑所住的閣樓走去。
霜兒所有的問題,在見了姑姑不甚佳的臉色後消失,難掩憂心的問道:「姑姑,你的臉色好像不是很好,是不是生病了?」
「我沒事,你別擔心。」欣宜只是淡淡的一笑,「來,過來坐姑姑身旁。」
「可是我覺得你最近有點不對……」霜兒突然停下了話,奇怪的看了窗外的令狐夏一眼,奇怪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那。「姑丈有事嗎?」霜兒眉頭微鎖的問著。
「沒事。」令狐夏微笑的搖頭,假裝自己只是路過。
霜兒狐疑的皺皺鼻子,又轉頭看著姑姑,「我覺得姑姑不但人沒精神而且……」霜兒終於忍不住轉頭瞪著令狐夏,「我說姑丈,你可以回去工作了吧!別老是鬼鬼祟祟的從窗戶探頭。」
「我……我怕你累著了你姑姑嘛!她現在需要多休息。」令狐夏靦腆的說著。他遠遠見到霜兒往這個方向走來,便不放心的回到雲飛閣,為的就是保護他心愛的妻子。
「拜託,我只是陪姑姑談話,又不是帶她去爬樹……」
「不可以,絕對不行。」令狐夏飛快的走進房間,小心的擋在妻子前方,保護她免於霜兒的魔爪。
「不可以什麼啊?」霜兒莫名其妙的問道。
「不可以帶她去爬山、爬樹、吹風淋雨等等,反正任何危險的事她都不能做。」如果可以跟你保持距離更好。令狐夏在心中暗--補充道。
「誰會帶姑姑去做這種事啊!姑爹,你怎麼會變得如此神經兮兮的呢?」霜兒被令狐夏激烈的反應搞得一頭霧水。
「不是我神經兮兮,而是欣宜現在的身體非比尋常,我自然得多加小心呵護,不能讓她冒任何危險。」
「姑姑怎麼了嗎?難道她生了什麼重病嗎?」霜兒憂心仲仲的問著。
「呸呸呸,你少詛咒她了,她的身體好得很。」令狐夏沒好氣的說道著。
「既然姑姑身體健康,那你為何這麼神經兮兮的呢?」
「誰神經兮兮了,她現有孕在身,我自然得好好照顧她的健康。」本來妻子還不想道麼早讓大家知道這個消息,可是令狐夏決定還是先說清楚,免得堡主夫人這個「危險人物」做出什麼有傷孕婦的事。
「姑姑懷孕了?!」霜兒驚喜的問著。
「對呀!所以你說我能不謹慎嗎?」今孤夏驕傲的輕擁著妻子,欣宜則害羞的紅了臉。
「恭喜姑姑、姑丈。」霜兒開心的恭賀著。
「謝謝。」令狐夏難掩得意的笑著。
「現在我知道姑姑懷孕了,我保證自己一定加倍小心,絕對不會讓她做任何危險的事,請姑丈趕緊回去工作吧!我有些話想跟姑姑說呢。」
「好吧,那你一定要小心照顧她哦!」令狐夏一臉不放心的交代著。
「好啦!我知道了。」霜兒輕輕將令狐夏推出門外,走回房內嘀咕道:「沒看過這麼神經質的准爹爹。」
「你別笑他!他真的很擔心。」欣宜微笑的說著。
霜兒突然吃味的嘟噯道:「我比姑姑還早完婚耶!為什麼姑姑比我還早懷孕呢?送子娘娘真是不公平。」
「傻瓜,生兒育女造種事是急不得的,緣分到了自然得以養兒育女。」欣宜恬淡的說道。
「可是我真的好想有一個小娃娃可以玩哦!」霜兒期許的想著,也許有個小娃娃,她與丈夫之間的情況就會妀善了。
「會不會是我跟夫君做的不正確,所以才不能順利懷孕,姑姑,你教教我嘛!你跟姑丈是怎麼做的?」
「啊!」欣宜臉頰火紅的看著霜兒,「這……這種事怎麼教呢?」
「很簡單啊!比如說該用什麼樣的姿勢,或是該採取什麼特殊方位呀!你可以提供你跟姑丈的方法讓我參考嘛!」霜兒天真的問道。
「你……你怎麼連這種話都問得出來啊?」
「不問我怎麼會知道呢?姑姑,你就告訴我嘛!拜託啦!」
「我的天啊!」欣宜的臉更像是火燒了似的發燙,像是快窒息般的說道:「這……這種事情你要姑姑怎麼開口?我……我……」
「有那麼困難嗎?我只想知道自己該睡什麼樣的位置啊!是外邊理想還是裡邊好一些,該趴著睡或仰睡,這真的很難說出口嗎?」
霜兒的天真言語今欣宜狐疑的輕蹙眉,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姑姑,你的臉怎麼越來越紅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霜兒趕緊將手放在姑姑的額頭上,測量她的體溫。
「霜兒,我沒事。」欣宜輕輕拿下露兒的手,將之緊握著,表情略為尷尬的清了一下喉嚨,輕聲的問道:「你老實告訴姑姑,新婚之夜後,你的身體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事關霜兒的幸福,再怎麼難以啟齒的事還是得問。
霜兒回想了一下,點頭說道,「有啊!我覺得不舒服而且疼痛,後來足足休息了一天才恢復正常呢!」
很正常啊!欣宜鬆了一口氣,為了更確定,於是繼續問道:「後來呢?」
「後來就沒事了呀!只是我再也不敢喝酒了,因為醉酒的感覺好可怕,而且我的夫君也不准我再喝了。」
「醉……醉酒?!」欣宜驚愕的看著霜兒。
「對呀!新婚之夜我不知道那是甜酒,一時貪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隔天起床身體就很不舒服,頭也疼痛不堪,難過極了。」
「你剛才說的不舒服與疼痛措的是宿醉嗎?」
「是啊!不然還會是什麼呢?結婚只不過是兩個人共睡一張床,其餘的不都一樣嗎,難道該有什麼不一樣?」
「堡主從沒碰過你嗎?」
「嗯!」霜兒認真的想了一下,老實的回答道:「很少耶!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我碰他,不過那是因為我把他當成棉被了。」她不好意思招認她很喜歡黏著丈夫。
「從結婚到現在,你們一直都是這樣!躺在床上什麼事也沒做?」欣宜難以置信的看著霜兒。
「當然有啊!」
「你們都做了什麼?」欣宜急切的問道。
「睡覺囉。」
欣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霜兒一臉迷惑的看著姑姑,「除了睡覺還能做什麼呢?你跟姑丈都做些什麼?告訴我好嗎?也許這就是姑姑比我早懷孕的原因呢!」越想越有這個可能,霜兒也就更急切的拉著欣宜的手,心急的問道:「姑姑,你快告訴我嘛!你們還做了些什麼?」
老天啊!這叫她怎麼回答呢?真是羞死人了。欣宜的臉像是火燒似的發燙。
「姑姑,你快說嘛!」
「我……我們……我們……朗誦唐詩。」欣宜只能隨口胡謅著。
跟往常一樣,仇焰總是在夜深人靜之後才回到房間,所不同的是他的妻子竟然還沒有入睡,一看到他便大聲的嚷著:「夫君,如果我懷孕了,你會不會很開心?」
「你懷孕了?!」仇焰難以置信的吼著。一股狂烈的風暴在他眼中醞釀著。
霜兒低頭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很遺憾的說這:「應該還沒有吧!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如果你真的懷孕了,我就殺了那個男的,然後把你關在地牢中。」仇焰無意表現得這麼氣憤,可是說出來的話卻顯得咬牙切齒。
「哪一個男的?」霜兒搞不清楚夫婿在生什麼氣,更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
「當然是讓你懷孕的那一個。」仇焰氣呼呼的吼著。
「是嗎?」霜兒依然一頭霧水,「可是你為什麼要殺掉自己呢?」
「因為我……」仇焰突然停下話,驚訝的問道:「我自己?!」
「你是我的丈夫,如果我有孩子,你不就是那個讓我懷孕的人嗎?你怎麼會問這麼笨的問題呢?我覺得你今天晚上怪怪的耶!」
「沒什麼。」仇焰不自在的倒了杯水飲用。
「哦!」霜兒輕輕聳肩,也不想再追問,只是忽然一臉熱切的招手道:「好了,別管這些事情了,你快點上床,讓我們開始製造小娃娃吧!」
仇焰的響應是被嘴中的茶水給嗆著了,猛烈的咳了幾聲後,張大雙眼的看著他的妻子,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喝茶的時候小心些嘛!」見丈夫張口結舌的看著她,不由開口道:「你別發呆好嗎?我們已經浪費了許多時間了,現在不能再拖延了,你快點上床啊!生孩子這件事可不是我一個人做得來的。」
「你……你……」他不敢相信他那純真的小妻子,竟然會這樣迫不及待要他「上床」,這……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怎麼還在那發呆呢?快點上來了啦,我們得趕緊一起朗誦唐詩,這樣才能有小娃娃。」
「朗誦唐詩?」仇焰下巴掉了似的看著妻子。
「對呀!這是我特地跑去請教姑姑的方法,既然姑姑都快當母親了,她所提供的方法一定有效,雖然我也很奇怪,為什麼夫妻一起朗誦唐詩就很快會有小娃娃,也許是送子娘娘喜歡唐詩吧!」霜兒嘰嘰喳喳的說著,「反正我們只要做就對了,別去想那麼多了啦!你快點上床呀!」
仇焰無語問蒼天的看著地的妻子。
「你怎麼慢吞吞的,我看八成是你不夠努力,所以我們才會到現在還沒有娃娃,從今天晚上開始,我會好好監督你,說什麼也要你給我一個娃娃。」霜兒宣誓般的說著。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說了多少「兒童不宜」的話。仇焰苦笑的被妻子拖上床製造娃娃--用朗誦唐詩的方法,老天啊!
仇焰靜靜的坐在書房中,手中拿著書,思緒卻不受控制的奔騰著。
從幸福的家被毀了那一刻開始,所有美好的事逐漸離他遠去,他的生命開始圍繞著仇恨打轉,復仇成了他存在的唯一價值,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事情可以牽絆他的思緒,但這個情況逐漸改變了,而這個改變始於他的妻子。
妻子天真無憂而近乎白癡的思考邏輯、她如初生之犢般大無畏的勇氣、她的天真純潔,在在牽絆著他的心。
想起每天晚上必定要朗誦的唐詩,他的嘴角不由輕輕牽動了一下。只有她會天真的以為只要夫妻兩個人一同躺在床上朗誦唐詩,便能很快生出小娃娃,還一付很權威的告訴他,跟著她做絕對沒有錯。想必是在她不斷追問之下,她的姑姑只能尷尬的隨口胡說,沒想到霜兒卻視若圭臬並天真的奉行著。
又來了,最近他的思緒越來越常在她身上打轉,越是想控制越是難以約束,他心情沉重的放下手上的書冊。
外面傳來些許聲響,他以為是霜兒,抬頭看向門口,驚訝的發現來人竟然是令狐夏,而他臉上的複雜表情令仇焰不由眉頭深鎖的說道:「看來霜兒的影響力是無遠弗屆的,連你也感染了她的無法無天。」
令狐夏當然知道仇焰指的是什麼,「我以前之所以不曾踏入你的書房,是希望為你保留一點空間。」
「而你認為現在已經不需要?」仇焰輕輕揚眉。
「不,不是的,只是因為我今天想跟你談論的是私事,這裡是最適合的地方。」
「你想跟我談什麼?」仇焰有預感,這不會是他喜歡的話題。
「為什麼不跟嫂子圓房?」令狐夏單刀直入的問著。這個問題果然夠私人的了。
「誰告訴你我們沒圓房的?」
「當然是欣宜,這只是她的猜測,不過我絕對相信她的判斷;基本上一個結婚數月的女人,還天真以為只要一男一女躺在床上睡覺就會有小寶寶,結論就不得而知了。」
「別忘了唐詩。」仇焰澀聲道。
「什麼?」令狐夏莫名其妙看著仇焰。
「沒什麼。」仇焰重歎了一口氣。
令狐夏狐疑的看他一眼,接著說道:「本來這是你的私事!我根本不該多問,可是這關係到霜兒的幸福,欣宜為此憂心不已,只好由我來找你問明白。」
「娶她只是復仇的一部分,自然沒必要讓她真的成為我的妻子。」仇焰簡潔的回答著。
「那你為什麼還要跟她同房呢?」
「我壓根沒有打算跟她同房共眠,只是新婚之夜我前去新房,想把事情說清楚,不料霜兒已然酒醉,並纏著我不放,為了怕弄傷了她,我只能留下來過夜,倘若我從第二天開始與她分房,下人們會怎麼看待她呢?所以我只好繼續留在新房過夜,但至少我沒有玷污了她的清白。」
有點不習慣仇焰的長篇大論,令狐夏驚訝的眨眼,好一回兒才回過神說道:「不管你有沒有跟她圓房,在世人眼中她已是你的妻子,她未來的幸福取決於你的決定,你對她到底有何安排?」看來仇焰對霜兒並不是沒有感情的,否則他怎麼會替她想這麼多呢?
「我早已決定,等復仇後便將她送出『孤星堡』,並替她安排一門好的婚事,我不會讓她孤獨一生。」
令狐夏原本略為放鬆的心,再度沉重了起來,眉頭緊鎖的問道:「你怎能如此兒戲婚姻,你考慮過她的感受嗎?」
仇炮眼中閃過了一絲愧疚,但說出口的依然是冰冷無情的話詻,「我現在唯一的事只有復仇,其它的事我無法顧及。」
「那麼復仇完成後呢?那時你的人生還剩什麼?」
「那並不重要。」仇焰淡淡的說著。
「誰說不重要,仇恨已經主導了你人生的前半段,難道你要你往後的人生繼續籠罩在仇恨的陰影中嗎?愛與復仇並沒有衝突啊!為什麼不給你們彼此機會呢?雖然霜兒有時顯得太過天真與迷糊,可是她正是你最佳的伴侶,只有她可以溫暖你的心,讓你走出悲情。」
「我……我從沒考慮過這些事。」
「那麼就請你好好的考慮清楚吧!幸福有時就在你身旁,只是你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幸福只有自己捉得住,千萬別等它消失了再來後悔。」說完他輕步的走了出去,留下仇焰一人獨自沉思。
仇焰與令狐夏兩個人激烈的討論著,因而沒有發現霜兒就站在書房門口。
她沒有勇氣聽完他們的談話,因為丈夫冷酷而絕情的話已深深的傷害了她,她死命的咬著嘴唇,一步一步的走離了書房。
「夫人,你怎麼了,怎麼臉色變得這麼難看?」等候在入口處的月兒,關心的望著堡主夫人不佳的臉色。
「我……沒事……」霜兒哽咽的丟下這句話後,便快步的離去。
「夫人?」月兒呆愣了一下後,才慌亂的跟在後面,可是一下子便失去了夫人的蹤跡,只能盲目的在堡中找尋著。
霜兒第一個反應是去找她的姑姑,可是想起姑姑目前正身懷六甲,她不能讓姑姑為她煩心,放是只能盲目的往沒有人的方向跑,不知不覺來到了後山。
「小白,你在哪裡,快點出來。」她突然哽咽的喚著她曾經擁有的寵物。小白兔當然不可能出現在她眼前。
「連你也不愛我了。」霜兒淚眼模糊的往前走,根本不在乎自己要往何處,她不小心踢到了一根突起於地面的氣根,為了保持平衡而手舞足蹈,一個不小心竟滾下了右方的山坡,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只是像球體一樣的往下翻滾,直到樹叢阻擋了她的身體。
從未有過的驚慌,使霜兒的心像是快跳出來似的鼓動著,身體傳來了一陣陣痛楚,思及自己差點命喪於此,又思及丈夫剛才的冷酷言語,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這麼愛他……我愛他?!」霜兒吃驚的忘了哭泣,呆呆的張大了嘴巴。
「我真的愛上了他嗎?我真的……哇--」霜兒哭得更傷心了,她怎麼會愛上這麼一個冷血的男人啊!更慘的是他一點都不愛她,只是把她當成一個沒有用的垃圾,隨時可以送給別人。
越想越覺得委屈,越覺得委屈就哭得越大聲,壓根忘了自己正危險的吊在半山腰,更別說是想辦法救自己了。
「不見了,夫人怎麼可能不見?!」聽完了妻子隨身侍女的報告,仇焰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又急又氣的吼著。
原本就一臉倉皇的月兒,面對堡主的怒火,更是魂飛魄散,整個人抖個不停的回答道:「夫……夫……人……她……她……」
「她怎麼了?快說。」仇焰不奈的大叫。
「她……她……她……」
「堡主,你先別生氣,你把她嚇壞了,這樣根本什麼事也問不出來,還是我來問她吧!」令狐夏趕忙讓仇焰坐下,然後才轉身看著月兒,「你別怕,告訴我,夫人什麼時候離開你的視線?」
「夫……夫人今天去書房找堡主,奴婢跟往常一樣站在入口處等夫人,夫人才進去一下很快就走了出來,臉色變得很蒼白,突然……像受了什麼刺激……似的往外衝,我……我也跟在後面追,可是一下子就不見夫人的蹤影,我只得趕緊告訴總管,請所有的人幫忙找,一直找到現在仍不見夫人的蹤影。」
「夫人到書房是什麼時候的事?」令狐夏大感不妙的問道。
「大概在午時。」
「糟了!」令狐夏低喊一聲,抬頭看著仇焰,發現他的表情跟他一樣難看。
「康總管。」仇焰大吼一聲。留在門口等候的康總管,很快的走到他跟前。
「傳令下去,所有的人立刻停下手上的工作,趕緊把夫人找出來,任何一個角落,甚至每一棵樹都不能放過,還有立刻把看守各個角落的弟兄叫進來。」
「是。」康總管迅速的頭命而去。
「我--」令狐夏才要開口便被仇焰打斷。
「你先回去雲飛閣吧!問看看霜兒的姑姑是否有見到霜兒,順便安撫她的情緒,省得動了胎氣,有需要的時候我會請人到雲飛閣通知你。」
「嗯!」令狐夏點頭快步離去。仇焰也神色慌亂的開始尋人的工作。
霜兒的失蹤,讓「孤星堡」陷人了一片混亂之中,所有的人莫不盡心的找尋著,可是一直到夜色深沉時,她的芳蹤依然渺茫。
她會在哪裡呢?他已經問過看守的弟兄,確定露兒並沒有離開「孤星堡」,可是為什麼不見她的芳蹤呢?他甚至沒放過任何一棵樹,為什麼就是找不到她?仇焰一臉擔憂的看著淒黑的星空。
經過了令狐夏的點化,他終於開始認真思考他們的未來,為什麼卻又要碰到這種事?她會在哪裡呢?她還好嗎?
他不死心的再一次走回他們的閨房。景物依舊伊人卻不知身在何處,輕輕拿起她的象牙梳子,她的倩影盈滿了他的腦海。她毫不畏懼的與他對峙的模樣、她拚命催他上床朗誦唐詩的模樣、她開心的從樹上飛向他的模樣、她明明做錯事卻一臉無辜的模樣、她說她會想念他的模樣、她開心的抱著小白兔的模樣,她……小白兔!天啊!他怎麼沒想到呢?她一定是到後山了。
「來人,快請康總管過來。」仇焰朝門口大叫了一聲。
接到命令後,康總管很快來到堡主跟前。「堡主有何交代?」
「有沒有派人到後山去找過?」
「有啊!那邊有好幾個人去找過了。」
「再找一次,我先過去,你多派幾個人拿燈火到那裡跟我會合。」交代完話,仇焰立刻施展輕功而去。不一會兒,整個後山便籠罩在一片燈海之中。
「仔細的搜尋每一個角落,尤其是樹上。」仇焰一邊細心的找尋著,一邊下令道。
「是。」所有的人分頭進行。我們要找的是夫人還是猴子啊?為什麼堡主一直強調要找「樹上」呢?很多人心中有這樣的疑問。
內疚的月兒壓根不敢歇息,拿著燈火加人搜尋的行列,突然有一隻動物從她腳前跑過!她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還好及時攀住了路旁的樹,總算沒有滾落山坡。
「你沒事吧!」站在她旁邊的總管趕緊伸手想扶起她,誰知她突然又發了一聲更尖銳的叫聲,害康總管嚇得跳了起來。
「你見鬼啦!叫這麼大聲,想把我的老命給嚇掉是不是?」他驚魂未定的拍著胸脯。
「是……不是……是夫人的鞋,這是夫人的鞋。」月兒拿起地上的繡花鞋,語無倫次的叫著。
「夫人的鞋?」康總營看看月兒手上的鞋,再轉頭看著一旁的山坡,臉色蒼白的低呼著:「你確定那是夫人的鞋嗎?」
「我確定,因為這是我親手做的。」月兒幾近崩潰的點頭。
「那夫人……夫人她……不會吧!怎麼可能呢?夫人她……她……」他不敢繼續往下想,只是拿起夫人的鞋,腳步沉重的走向堡主。
「有什麼發現嗎?」
「發……發現夫人的鞋了。」
「在哪裡發現的?你快帶我過去。」
「就在……在那裡。」康總管臉色蒼白的指著發現鞋子的地方。
仇焰猛然吸了一口氣,難以置信的盯著一旁的山坡,此處雖然不算懸崖峭壁,可是坡度卻不算小,而且約有千尺之高,由於此地山勢險峻,所以並無人在此留守,若真的從這裡跌落,除非運氣好被樹擋住了,否則……他不敢繼續往下想。
「確定這是夫人的鞋子嗎?」仇焰緊握著妻子的鞋子。
「嗯!」康總管沉重的點頭。
「立刻派人去通知副堡主,請他過來協助安排事情,還有請大夫到此待命。」交代完話後,仇焰便縱身一躍,朝著漆黑的山坡而去。
「堡主!」所有的人不約而同的叫著。誰也沒有想到堡主會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