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的導遊安排一行人上了一輛舒適的小巴士,大家都各自與親友坐在一塊兒,畫分著屬於自己的地盤,顏霓只好和夏風舟坐在一起。
他們玩完了半天的行程,在當地餐廳用完晚餐後,小巴士便將一整車的旅客載抵投宿的飯店。
「夏先生,不好意思,因為我們公司的疏忽,把你和你女朋友的房間分開了,真的非常抱歉,我現在馬上幫你處理。」與夏風舟同房的領隊小卓萬分自責的對他說道。
「女朋友?」夏風舟-臉的茫然,隨即便明白了原因,「哦!她不是……」他急著想要澄清,但話卻又被打斷。
「哦!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們已經結婚了。」小卓又會錯了意,急忙道著歉,「還好,我女朋友就跟你太太住-間房,對調一下就可以了。」他-邊說,-邊幫夏風舟拖著行李,轉身便要走。
「等一下!」夏風舟連忙拉住他,「我想,我必須澄清一件事。」
「什麼事?」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更不是我的太太,你大概誤會了。」夏風舟露出-臉無奈的苦笑。
「不是女朋友,也不是太太……這麼說,你也不需要換房間了?」小卓這會兒才搞清楚。
「沒錯!」夏風舟有些啼笑皆非的看著他。
「我倒寧願你想換房間。」小卓顯然有點失望。
「怎麼說?」
「坦白講,我女朋友正巧和那位小姐安排住同一間房,我原本以為對調一下,就能夠兩全其美了。因為我是領隊,帶女朋友一起來總是有些顧忌,所以我事先並沒有把女朋友和我安排在-起……唉!真是一場誤會了。」小卓搔搔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關係,我沒有放在心上。」夏風舟拍拍他的肩頭。
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小卓應聲開門,門外站的正是他的女友。
小卓看看女友身旁的行李,正為難的想說明這場誤會時,她卻先開了口,「顏小姐已經答應要和我們對調了,」她看了夏風舟一眼,「顏小姐說她和這位先生不是情侶,但他們是朋友,所以不介意跟這位先生住一間房。」她甜甜的一笑,挽著小卓的手進房。
「真的?」小卓高興極了,連忙說道:「夏先生,我送你過去好了,還是,你們要住這間房?」
夏風舟聽完小卓女友的一番話,真是覺得欲哭無淚。女人怎能隨便跟個男人同睡-間房呢?真是被她打敗了。
但……他轉頭看了看小卓臉上的殷切喜悅……唉!教他怎麼忍心壞人好事呢?
「沒關係,這間房你們住好了,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幾號房?」夏風舟彎腰提起行李箱。
「八八一八房。」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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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羅!又見面了。」顏霓應聲開門,對夏風舟綻開燦爛的笑容。
天啊!她居然還能笑得如此天真!?更可惡的是,她只穿著一件露肚皮的清涼小可愛和一條短得不能再短的小短褲,害他眼睛不知該往哪裡擺。
他苦笑道:「是呀!我們還真有緣。」
「你的衣服可以掛在衣櫃裡,我的都已經整理好了。」
顏霓打開衣櫃,拿出多餘的衣架放在床邊,看了他的衣服一眼後,便說道:「我看,還是讓我來幫你整理吧!你可以先去洗個澡,涼快一些。」
與夏風舟盡釋前嫌後,顏霓對他表現得十分的熱絡。
「不好吧?我自己來就好了,不好意思麻煩你。」顏霓熱心的舉動讓他感到有些尷尬。
「沒關係啦!不用跟我客氣的。」顏霓仍熱心的接過夏風舟的行李,-件-件的整理了起來。
「那就麻煩你了。」夏風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落荒而逃似的躲進了浴室。
夏風舟洗完澡後,才發現忘了要拿換穿的衣服進來,但如果只圍著一條浴巾出去拿又太曖昧,而且也不太得體。
在浴室門後躊躇了好-會兒,他才硬著頭皮喚了一聲,「顏小姐!」
「什麼事?」顏霓走至浴室門邊問道。
夏風舟將門開了一個小縫,「能麻煩你拿件衣服給我嗎?我忘了拿要換的衣服進來。」
「好!要拿哪一件?」她打開衣櫃,抓了好幾件衣服,不知如何取捨。
夏風舟翻丁翻白眼,「隨便!」
顏霓拿了-件T恤和棉質的休閒短褲,而且還細心的替他拿了件內褲。
她從來沒拿過男人的內褲,拎著小褲子的兩端褲頭,前後翻轉的打量了幾眼,心裡蹦蹦跳的,活像個小偷似的。
她回頭看了一眼浴室的門,深怕這一幕破他瞧見。
沒想到,浴室的門突然開了一道縫,「顏小姐?」
顏霓的身子猛地彈跳了一下,像賊破活捉到一般的失措,她連忙把所有的衣物都收進懷裡,也包括那條內褲。
「你的衣服!」她心虛地走近門邊,伸直了手。
夏風舟將門往後拉開了些,伸手拿了衣服,納悶地瞧著她臉上的紅霞,和緊張失措的反常模樣。
「嘿!」他突然邪氣地笑出聲音,「你剛剛做了什麼壞事?」他挑高-邊濃眉,興味十足的盯著她的臉。
顏霓回過神來,緊張地抬頭望向他,「我哪有?我……你的內褲……不是……你的衣服全給你了啊!」
內褲?他總算明白她為何會如此手足無措了,心裡頭不禁一陣竊笑。
「你是說這件嗎?」他拎著自己的黑色小褲褲在門邊晃著。
顏霓定神看他手上的東西-會兒,倏地羞了個滿臉通紅,她伸手拍掉他晃來晃去的手,一把將他推進浴室,然後快速的關上浴室的門。
他在浴室裡哈哈大笑了一陣,穿上短褲後,走出了浴室。
看見他只穿一條短褲,打著赤膊,身上還淌著晶瑩的水珠,曲起的手臂展現出優美的線條,健碩而完美的強壯體魄,他的軀體呈現出男人的力與美,顏霓的心中不禁讚歎不已。
她睜著一雙迷濛的大眼盯著他,那呆滯的模樣像沒見過男人般似的,令夏風舟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咳咳!」他清了清喉嚨。
顏霓倏地回過神來,尷尬地轉移視線,粉頰刷地染上一抹嫣紅。
這會兒換成夏風舟看呆了,這是她第幾次臉紅了?他從沒見過這麼容易臉紅的女人,這時代的女人們各個精明幹練,所以大多數的人都很能調適情緒,更懂得如何掩飾喜怒的神情,可見她是個非常單純的女人。
「你都是這樣看女人的嗎?」尷尬加上惱羞成怒,顏霓不服氣地噘高了嘴,斜睨著他。
夏風舟錯愕了一會,忽然興起了捉弄她的念頭,於是他以戲謔的口吻反問她:「那你呢?你都這樣看男人的嗎?」
「我……」顏霓本想爭辯些什麼,卻怎麼也吐不出-句話。
「在答應和別人換房間之前,你有沒有先考慮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發生什麼事情?」他以輕佻的語氣問她,還故意逼近她的臉。
顏霓怒嗔著他,踉蹌的連退三步,她不是因為心裡害怕,而是他身上散發出-股沐浴後的清香,還混合著一種特別的男人氣息,令她迷眩不已。她漲紅著一張臉,索性別過頭去,避開他那讓人感到壓迫的氣息。
「哈!哈!哈!」夏風舟冷不防地爆笑出聲,在安靜的空氣中顯得突兀而豪邁。
「你有毛病啊?笑得那麼大聲,想嚇死人呀?」她說話的語氣因為驚慌而顯得笨拙。
夏風舟定定的盯著她,沉默片刻後,才緩緩說道:「你臉紅的樣子很迷人。」
他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後,便立刻感到後悔不巳。
顏霓聽到他的話,怔愣了一會兒,決定裝作沒聽到。於是地打開電視,倚靠在床頭,雙瞳死死的瞪著螢幕,但心裡卻是暗潮洶湧、澎湃不已。
夏風舟則繞到床的另一頭去,半躺了下來,雙手枕在腦袋後方,視線同樣也落在螢幕上,心裡頭的起伏也不輸給顏霓。
這張床是超大尺寸的雙人床,並不像其他飯店,一個房間會擺置二張床,所以同床共枕似乎變成了理所當然……
二人沉默不語,曖昧的氣息蕩漾在空氣中,莫名的悸動讓二人無法自己,雙雙在各自的心事中沉沉睡去,而愛戀的情愫卻在不知不覺中滋長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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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羅!」顏霓尖聲嚷嚷道。
昨日的尷尬早巳拋到九霄雲外,她決定不想那麼多,以最自然的心態面對他。
「唔……」夏風舟別過頭去,這女人的嗓門還真不是普通的大。
「喂!該起床了!吃完早餐要出發了。」
顏霓見他仍將頭埋在枕頭裡,似乎沒有起床的打算,於是湊近他的臉,「喂!該起……」
「哇!」他猛地抬頭大吼一聲。
原來他又耍詐,故意想整她!
見她一臉驚慌的樣子,夏風舟得意的笑了。
「啊……」顏霓頓時被他嚇得花容失色,狠狠的跌了個四腳朝天。
「哎喲!痛死我了!」她眼眶噙著淚水。
夏風舟見「代志大條」了,立刻跳下床,一個箭步的便將她拉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麼膽小。」
他嘴上雖然講得誠摯無比,其實他心裡已經笑得快要憋不住了,嘴巴也因為過分緊抿,而扭曲成歪歪科科的。
「你好過分!」她將小嘴噘得老高,淚盈於睫。
「哈!」他雖極力想掩飾則意緊抿的嘴,卻仍爆笑了出來。「對……不起……哈哈……哈……」
他抑制不住的狂笑著,顏霓氣得握緊了粉拳,胡亂地擊著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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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後,他倆漫步在飯店外的綠蔭步道上。
顏霓睜大了雙眼,仔細欣賞四周的景物。因為當地規定,建築物樓層皆不得超過四層樓,因此飯店的景致與大自然融合為一體,放眼望去,讓人心曠神怡,沒有高樓聳立的壓迫感。
小巴士已在一旁恭候多時,司機和導遊站在車門兩旁,一一的和遊客親切地道早安。
「你有沒有發現,這-路上好像都沒有看到紅綠燈?」顏霓細聲地對身旁的夏風舟說道。
他輕輕笑了笑,「你這個傢伙真遲鈍,我昨天就已經發現了。」
坐在前方的導遊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便說:「峇裡島的路上幾乎是看不到交通號志的,所以行人走在路上都要非常小心,還有,」他指了指路旁的神祇石碑,「那些就像是路標,峇裡島的人民信奉宗教非常的虔誠,每一戶人家都有-座家廟,他們不只是祭拜祖先和神明,連妖魔鬼怪也一起拜,所以這裡的廟很多。」
「更特別的是,他們若是沒錢祭拜,甚至可以向銀行借貸。」導遊笑笑的說道。
「哇!真的假的?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拜拜還可以跟銀行貸款的。」顏霓覺得不可思議。
接著,一行人到了第一個據點,欣賞凱卡克猴舞劇及巴龍舞。
只見舞者在圓形的露天平台中,賣力忘我的演出,異國曲調特殊的歌聲與熊熊燃燒的火焰,醞釀著神聖的氣氛。
台下的觀眾屏息凝神的看著精彩的演出,台上的表演時而氣勢磅礡地令人低歎,有時又逗趣得令人發噱,配合樂團以青銅製成的樂器演奏,強烈的樂聲與巧妙的節奏,引領著眾人進入渾然忘我的境界。
表演結束後,顏霓仍沉浸於所受到的震撼中,心中低回不已。
夏風舟見她如此入迷的神韻,著迷的怔望著她,牽起她的手,輕聲低喚:「走羅!」
她忘了要抗拒,任他握著她的手,卸下了女人該有的了矜持與防備。
一行人又走訪了幾個據點,回程時,顏霓已疲倦地閉上了眼睛,小盹了起來。
夏風舟僵直著身子,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顏霓已不知不覺地將頭倚靠在他的臂膀上,沉沉睡去。
嗯,好舒服的枕頭喔!她的小臉蹭了蹭,帶著滿足的微笑繼續入睡。
他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調整好自己的坐姿,深怕驚醒了她,雖然眼前的狀況有些曖昧:但他卻情不自禁地將臉頰輕靠在她的頭上,下巴輕輕地摩挲著她的髮絲,細聞她淡淡的髮香。
他合上雙眼,沉醉地感受這美好的一刻,情慾和理智陷在錯亂當中……
他將溫熱的大掌輕覆在她的臉龐上,留戀似地撫了撫,他有-股想把她攬在懷裡的衝動,好讓自己能更深切地感覺到她的存在。
車子已越來越接近飯店,他貪婪的冀望回程的路能再遠些,以便能多享受-點佳人在抱的感覺。
但車子終究還是在飯店的門口停了下來。
他輕晃著顏霓,「飯店到了,該起來了。」
「嗯……我好睏,我還想睡嘛!」她在半夢半醒間含混不清的嚶嚀著。
「真是的。」
他搖了搖頭,提起她的背包,蹲下身子,小心地背起她。
顏霓倏然驚醒,身子輕顫了一下,但心底忽然湧起-個小小的犯罪念頭,她要裝睡!
她將臉埋在他的頸項中,身子抵住他的背,感覺到他壯碩的肌肉。
他邁著沉穩的步伐向前走著,心底泛起-股滿足感。他抵抗不了想親近她的念頭,這種渴望的欲求緊緊揪痛著自己的心。
而且,透過衣物,他的背能清楚地感覺到她豐腴柔軟的胸脯。
「啊!游泳池!」顏霓忽然大叫了起來,眼睛瞪得像銅鈴般大。
「你嚇人哪?」夏風舟連忙拉回紛亂的思緒,責怪似的說。
顏霓不好意思繼續賴在他身上,連忙鬆開手,自他背後跳了下來。
「我們去游泳好不好?我從早上看到這個游泳池,就一直有想游泳的念頭,你看,這個游泳池好漂亮,池子中間還有飲料吧耶!」她興奮的說著。
她貪婪地看著澄澈清涼的湛藍池水,雙瞳也因為池水的波光粼粼而閃閃發亮,她迫不及待地想跳下水,享受一下那悠遊自在的清涼感覺。
他連忙拉住她的手,深怕他一個不注意,她就衝動的跳下水了。
「走吧!咱們先回房間拿浴資券,換上泳裝再來游吧!」顏霓拉著他往房間走去。
真是的!剛剛還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現在又活蹦亂跳了起來,活像個孩子似的,夏風舟心中覺得一陣好笑。
沒多久,二人已坐在游泳池中央的飲料吧,啜飲著新鮮的果汁。
「沒想到你的身手那麼好!」顏霓讚許他的泳技,雙眼綻放著欽佩無比的光芒。
「你也不賴呀!」
游了幾圈,二人原本不甚自在的心情全都放了開來。
「你常游泳嗎?」顏霓興匆匆的問道。
「我在學生時代當過游泳教練,不過現在很少游了。」
「真的?你以前當過游泳教練啊!那你後來為什麼想轉行呢?」
「那只是我學生時代的玩票性質的打工而已,人總是要往高處爬,總不能永遠作當個游泳教練吧!而且那不能滿足我想創造一番事業的慾望,廣告行銷才是我原本的專長,總要學以致用啊!
「我喜歡有自己的事業的感覺,那是我的生活目標,而我的努力也讓我得到了許多我想得到的一切,成就感、充實感、朋友、還有富裕的物質生活,我認為人生在世就是要不斷的工作、充實新知,生活才能得到滿足。」
顏霓看著他說話時專注的神情,似乎在他眼裡看到了一道對生命的狂熱,而自己呢?
她從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麼,也不知該為什麼而努力。
他瞥見她眼底的一抹落寞,「怎麼啦?」他關心地詢問道。
「沒什麼啦!只是很羨慕你能過得這麼有目標,永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鬱鬱寡歡地垂下頭。
「你不快樂嗎?」他不捨地問,眸子裡增添了一分憐惜。
她遲疑地凝望他的眼眸,考慮著該不該說出心裡隱藏的秘密。
「為什麼不快樂?」他看出她眸中的猶豫,試著鼓勵她。
她看著他的眼眸,感受到一絲安慰與信任,於是她幽幽說道:「我從來不如道我要的是什麼,也不知道我該為誰而努力。」她的神情黯然了下來。
「為什麼?即使你不懂,難道你的家人也不會替你灌輸這方面的思想嗎?」
她搖搖頭,「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我父親……我們之間的感情很薄弱,我就跟沒有父親沒什麼兩樣。」
「對不起!呃……我不曉得你的家庭是這樣子的。」他突然感到無比的慚愧,總覺得這樣好像在挖人家的瘡疤似的。
「沒關係,我早就習慣了。」她淡然說道。
看著她惆悵淒苦的笑容,夏風舟的心裡湧上一股難忍的心疼。他想,或許他可以好好的開導她,幫助她走出內心的陰霾,他寧願看到她開懷的笑,也不願看她勉強的、毫無意義的活著。
「你為什麼會在俱樂部上班?」
「那是一個巧合。幾年前,我到日本旅遊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同樣是從台灣來的女孩子,結果我倆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因為我一畢業就離開家裡,能做的事就是一天到晚出國玩,玩到後來積蓄也快花光了,我又不想跟家理伸手,所以我就答應了。
「我們現在住在一起,她是我的室友兼同事,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提起何靈偵,顏霓雙頰上忍不住掛著一個窩心的微笑,虛長她五歲的阿偵對她來說,更有一份長姊似的情誼。
「你有沒有考慮過換個工作?畢竟那不是一個可以做得長久的工作。」
「我倒不覺得那樣的工作有什麼不好,我說過,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目標到底是什麼,就算我離開了那裡,恐伯也只會更迷惘。」
「你有語言的專長,要找一份好工作並不難,你總要學著嘗試,才會知道你到底想過什麼樣的生活啊!相信我,換個環境,你才會有更多過得更快樂的機會。」
「為誰呢?」她微微揚起嘴角,自嘲的-笑。
「為你自己呀!」他激動了起來,這女人真傻。
顏霓直勾勾地盯著他瞧,霎時喉頭一陣哽咽,「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謝謝你!」
他扳過她的身子,「別客氣,這樣就不像你了。」他伸手輕揩她眼角的眼淚。
「哦!你損我,那怎麼樣才像我?」她難為情的拍掉他的手,眼眶中卻仍蓄著淚水,不服氣的科睨著他。
「對了!就是現在這樣!這樣才像你嘛!」夏風舟大笑了起來。
「你說什麼……哈啾!」
顏霓抵不住泡過水後身體的陣陣寒意,忍不住打了個大噴嚏。
「走走走!我們回房間去了,再待下去你就感冒了。」他責怪自己的大意,讓她著涼了可不好。
「嗯。」她哼著濃濃的鼻音,認同這個決定。
「你看你!又哭、又笑、又打噴嚏流鼻水,比小狗撒尿還可怕喔!」他摸摸她的濕發,還不忘調侃地兩句。
「討厭!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啊?」她佯裝慍色咕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