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狐身手矯健的攀上二樓的窗子,隨時注意著任何動靜。一艘海軍潛艦原圖落在某個恐怖分子手中,他奉命來取回,只是棘手的是,那個偷走的人天才到將它縫在女友的內衣裡,他必須得在女人內衣堆中翻找出來,感覺真差!他啐了一聲,教他去殺人還痛快些,但既然是蒼鷹交代的任務他也無話可說。
銀孤觀察著周圍環境感覺不太對勁,四周靜悄悄的沒半個人,今晚應該是防守最弱的時候,他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可以動手,但是再怎麼樣也不該是空蕩無人。難道情報有誤?
細微的聲響觸動他警戒中的神經。銀狐閃身進入房內唯一能躲藏的大衣櫃裡,但衣櫃門才剮閩上,背後的汗毛就立刻豎了起來,直覺告訴他衣櫃裡還有第三者。
「你果然是喜歡躲在衣櫃裡,嘻!」
黑暗中,女人的聲音響起,銀狐還搞不清狀況就被人抱了個滿懷,軟綿綿的女體擠壓著他結實的身子,而且還被上下其手。
「等……等等!這是怎麼回事?」
「我還沒試過在衣櫥裡做,好刺激啊……」女人興奮喘息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雙手還不斷扒著他身上的衣物。
「慢著!是不是哪裡搞錯了?」銀狐簡直錯愕到了極點,「住手!喂!」
「怎麼會有錯?你明明就是我花錢買來的。」女人的笑聲既淫且浪,還咯咯地笑個不停,「你身上的肌肉真性感,不會太瘦也不會太壯,練得剛剛好,喔……我愈來愈興奮了……」
「買?買什麼?」他在這陣混亂中抓住關鍵字問道。
「妓男啊!」女人理所當然的道。「你不會忘了你的職業是牛郎吧?」
「什麼?!」他大吼。
門口的那陣腳步聲離衣櫃愈來愈近,而處在狹小空間內的兩人,一個要逃、一個要抱,冷不防的,衣櫥大門被人拉開,亮眼的光線隨之射人,呈現出一幕活色生香的畫面,一對男女正在衣櫃裡面偷情,男人身上的衣衫不整,扣子被扒掉了幾顆,褲腰上的皮帶也被連拉帶扯的微微鬆脫,而女人更是脫得只剩一件貼身小內褲。
方以凝原本臉上掛著的笑容迅速凍結在唇邊,她震驚不已的看著衣櫥內的男女,做不出任何反應。」
「呃?」銀狐自己也呆住了,完全沒料到會看見她。
方以凝臉上的冰寒凍上了眼,詭異平靜的開口,「原來這就是你要給我看的驚喜?」
銀狐順著她的視線,看到自己手上抓著的女性貼身內衣,是惹火的紅色。
喝!他嚇了一跳,如燙到般火速丟開它。
「下流!」她用力甩上衣櫃的門,聲音冷得猶如地獄般冰冷,踩著憤怒的步伐轉身離去。
「等等!凝凝!」銀狐推開門踏出衣櫥,只來得及見到她的背影,腳邊一個重物驀地拉住他的步伐。
「你要去哪?咱們還沒結束呢!我可是付了錢的。」女人同樣追出來,袒胸露背、無遮無掩,一雙媚眼滿含春色。
銀狐抓起散落一旁的女性胸衣,翻遍內外就是沒有什麼鬼軍艦圖。
「你在摸哪兒?東西在這兒呢!」女人放浪的捧起胸前兩團雪白的乳峰,媚笑遭。
「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是牛郎的?」他渾沌的腦袋漸漸整理出任何可能的線索。
「難道不是嗎?你和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啊!這張俊臉我不會看錯的。」女人歎息的撫上那張令人如癡如醉的臉龐。
「什麼照片?」銀狐一把攫住她的手喝問。
「就在這兒。」女人從抽屜裡翻出來指給他看,「有個女的向我推銷今晚有個新來的貨色,我一看照片就答應了。」
銀狐瞪著照片裡的人,果然是自己沒錯!他現在感覺胸口有股殺人的慾望,一把奪回自己的玉照,他大概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喂!你怎麼可以走呢?我可是付了錢的!」女人赤身裸體的追上去,但大步往外走的男人就是沒有回頭。
☆☆☆
「你們耍我!」
銀狐「砰」的一腳踹開「冥月」會議室的大門,果然所有罪犯全部都在座。幻蝶笑得前俯後仰,欣賞著銀孤臉上難得一見的吃鱉模樣。
「該死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氣瘋了的把槍用力拍上桌,大有賞每個人一顆子彈的衝動。
「別激動啊!」幻蝶涼涼的提醒著,「誰教你先前整過蒼鷹和黑豹,他們現在不過是討回來罷了,整人者人恆整之啊!」
「我……」他啞口無言,目光掃向在座的老大和黑豹,「怎麼你們這麼會記仇?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整他們也是在幫他們,都是為了幫他們撮合各自的伴侶。他可是幕後大功臣一個,怎麼可以恩將仇報、枉顧情義,這社會到底還有沒有天理呀?
「我沒欠你吧?幻蝶。」銀狐瞪向一旁的女子,居然還充當起老鴇推銷男人來?她跟人家湊什麼熱鬧!
「是沒有,但是很好玩啊!」她笑得很沒有責任感,而且一點愧疚心都沒有。
「方以凝怎麼會出現在那兒的?」銀狐再度燃起殺人的慾望,陰森的警告他們最好一五一十的老實說出,坦自從寬,抗拒從嚴。
「我只是轉告她說,你有禮物要給她,就在那衣櫥裡,我交給她大門的鑰匙,就讓她自己上去了。」幻蝶一臉不關已事的笑笑,一切都按照他們的計劃進行,時間分毫不差。
真……真他媽的!銀狐還是有想開槍打人的衝動。這玩笑開得太大了,當時那暖昧的情況簡直讓他百口莫辯,他手上抓著內衣的一幕居然還教方以凝給撞見,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我極盡撮合你們,而你們卻來搞破壞?」他怒目瞪向兩名主使者,天遭何在啊?
「我就是不爽。」黑豹開口說,擺明和他不對盤。
蒼鷹揚起嘴角,「那我的理由也和黑豹的一樣。」
「你們這些傢伙!」不管了!管他是老大還是黑豹,他要和他們大干一架以洩滿肚子窩囊氣。
會議室大門被人敲了兩下,一名「冥月」的弟兄匆匆忙忙跑進來。
「不好了!銀狐大哥,剛才方以凝把你車庫內的跑車開走了。」
「什麼?」銀狐驚跳而起,暫時放過一干人等,轉身奔出門外,眼前追人要緊。
「性子真烈。」幻蝶輕笑一聲,指的是方以凝。
「這樣整起來的效果才驚人。」黑豹淡淡的說道。
眾人相視而笑,輕鬆愜意的等著看火燒屁股的男主角如何善後。
☆☆☆
這該死的下流色胚子!混蛋!白癡!大笨蛋!
方以凝不斷咒罵著好發洩心中怒氣,連她也不懂自己到底為何而怒?又是為什麼這麼憤怒?強烈的酸意一波波湧來,幾乎要將她淹沒。她不想花腦筋去思考為什麼,反正碰上那渾蛋總是沒好事,她只能不斷咒罵著。
不假思索的,她開走他停放在車庫裡的車子,反正她早知道他把鑰匙放在哪兒,而她也早就想試試跑車的性能了。但飆速的快感仍沒吹散她心中絲毫怒火,她用力踩下油門,將車子開上筆直平坦的中山高。
風在耳邊呼嘯,遙遠的後方傳來轟隆隆的巨響,像是螺旋槳的聲音,飛得極低,卻是以穩定的速度在接近中,被掠過的駕駛司機們紛紛詫異的抬頭往上張望。
方以凝也聽到了那些巨響,從照後鏡上發現一台可疑的直升機正在低空盤旋搜索,用強力探照燈照明著底下每一合行走中的車子,然後漸漸往她的位置方向移動。沒多久,她發現自己完全被籠罩在光束之下,直升機轟隆隆的螺旋槳聲桓撓在她上空。
「方以凝,你好大的膽子!沒有駕照還敢開上高速公路啊!」銀狐憤怒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來,聽得出來他氣瘋了。
方以凝錯愕的仰頭張望,但光線太強,她什麼也看不清,可是起碼認得出那是銀狐的聲音。這神經病居然開著直升機來追她?
她用力踩下油門飆走,還很故意的高舉起右手朝天空亮出中指,這敞篷跑車讓她的動作被看得清清楚楚。
銀狐低咒了聲,吩咐駕駛的弟兄追上。
接近子夜的中山高上,車流並不多,眾駕駛見這一幕荒謬的追逐記,紛紛驚嚇閃避,沒人敢接近。
「停車!聽到沒有?」他朝底下的人喊,她簡直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她不理,仍繼續往前開著。
銀狐看見她完全不甩他的舉動,更是火上加油,吩咐駕駛把高度降低。
方以凝的得意投有維持太久,因為很快的,她聽到後座傳來重物掉落的聲音,車子隨即顛了一下,轉頭一看,竟然是銀孤!
她錯愕十足的神情讓他咧嘴一笑,緊接著又是「砰」的一聲,另一名弟兄也跳了下來。
「你……你們瘋了!」她回過神來尖叫,完全被他們不要命的舉動嚇出一身冷汗。
「你才該倒大霉了。」銀狐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將她拖離駕駛座,「給我起來!」
「不!不要!」方以凝緊攀住方向盤,抵死不從,另一名弟兄乘隙踩住她踏板上的油門,抓住方向盤控制方向,銀狐連扯帶拉的將她拖向後座。
驚險的在行進的車子上換了駕駛後,他朝直升機上的弟兄打了個訊號,要他們趨近拋下升降繩。
「放開!」方以凝氣惱的掙扎著。
「你想我們兩個一起送命,還是要我一拳打昏你省事?」銀狐咬牙恫嚇道。他抱緊了她的身軀朝駕駛座上的弟兄吩咐,「阿明你待會兒把車開回去。」
「是的!老大。」
直升機上的懸掛吊臂將兩人拉回到機艙內來。待狀況安全後,機艙門關上,直升機往高度升空,飛回台北的方向。
「渾蛋!不要碰我!」方以凝仍掙扎著。
「給我乖乖的坐好!不要動!」他抓她。
機身隨著他們劇烈的肢體動作而搖搖晃晃,機上所有弟兄全嚇出了一身冷汗。
「老大!別……別再晃了……會摔機啊!」弟兄們驚恐的說道。
混亂中,方以凝一拳揮中了他的下巴,銀狐吃痛地悶哼了聲,忍無可忍的將她橫放至腿上,大掌重重的擊向她的臀部。
「媽的!你這個死變態!」她氣憤的放聲尖叫,幾乎蓋過螺旋槳的聲音,眾人紛紛捂起耳朵。
方以凝一點也不馴服的立刻張嘴咬向他的大腿,銀狐痛叫一聲,抓起她的肩膀用力搖晃,「你這個壞女孩!你就是喜歡和我作對是嗎?」
毫無預警的,他低下頭攫住她柔軟潤澤的唇瓣,狠狠的懲罰著,而她愈是掙扎,他就吻得更加蠻橫。
直升機上其他弟兄們眼觀鼻、鼻觀心,全部裝作沒看見,任由他們去爭戰個你死我活。
☆☆☆
房間內的氣氛是僵凝的,他們一人分坐一隅,沒有人開口說話,她繃著臉將眼別向一旁,根本不想面對他。
「你吃醋了對不對?」銀狐挑眉看向她,此刻置身在組織的一間房內,他終於可以好好交代事情的來龍去脈。
「誰說我吃醋啊?渾蛋不要臉!你想怎麼樣都不關我的事!」她激烈反駁。
「你喜歡我。」他靜靜陳述,像是胸有成竹,態度自信又自負極了。
「我不喜歡你!我沒有喜歡你!」方以凝尖叫著否認,緊握拳頭用力捶向床鋪,極欲捶死他的自負與自大。可說到最後,眼淚不知為何流了下來,她居然像個小女孩似的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我才沒有喜歡你……」她抹著眼淚抽泣著,嘴裡仍不斷否認。
這是銀狐第一次看見她在他面前掉淚,模樣好不脆弱,令人不忍,她一向不輕易在人前示弱的。
「真是的……」他投降心軟了,忍不住歎了口氣緩緩在她面前蹲下,仰首看她。
「我沒有喜歡你!我才不要喜歡你……」她又羞又窘,他的注視讓她惱怒的伸腳踢他。
「嘿!」他利落的避開,身體大大的一壓,制止她的拳腳,將她壓在身下動彈不得。「這有值得你哭的嗎?」他自嘲的笑笑,真曉得如何打擊他啊!
她抽噎著不話,偏頭別開了淚眼。
「你真是一點都不坦白啊!向來敢作敢當的人,怎麼對感情這件事就特別退縮?」
她順利抽回自己的手抹著眼淚,「我……我不想……我寧願自己一個人無牽無掛,這樣我也會比較快樂一些……」
「錯了!那不會真正的快樂,一切都只是你膽小,不敢去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
「那又怎麼樣?你不要來干擾我的生活啦!」她生氣的推著壓在身上的人,也不想想自己有多重!
銀狐歎了口氣,垂下頭只住她前額,親密又溫存,「好……我老實說吧!我愛你。」
方以凝的身子僵了僵,「那是你的事!」
「我可不是單方面一頭熱喔!」他微笑低語。
「我才沒有!沒有!」她僵硬的極力反駁。
「真傷我的心啊!我這個天字第一號大帥哥向你示愛居然不被領情……」他一臉心碎。
「虛有其表的男人!」她啐了聲,雖然長得漂亮俊美並非他的錯。
「倨傲的小鬼……」他無奈歎息著,輕輕啄吻她菱形的唇瓣,「但我仍是喜歡你。」
這回她沉默的別開眼,淚眼晶亮,猶濕的面容有抹脆弱與無助。
「你對我沒信心嗎?」他催促的問道。
她抿了抿唇,無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我不想要感情,因為我不會付出,我也不想接受……」她哽咽地陳述,對這份感情顯得十分無措,不管是他給她的,或是她對他的。
「為什麼?難道你以為壓抑自己的感情,就能夠避免自己受到傷害嗎?」
她內心一震,知道他說中事實,雖不承認亦不否認。但那雙太過坦實的眼早已洩漏她所有情緒。
銀狐翻了個身仰躺至一旁的大床上,睜眼看向上方的天花板,「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一旦認定就絕不輕易放手,不會連試都不試就先投降逃走。」他自信又自負地說,堅定的嗓音清楚說明了他的處世原則,如此自信的神態散發著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男性魅力。
她沒有說話,但輕輕的抽噎聲卻從他身旁模糊傳來。
「又哭了?真有那麼慘嗎?」
「你走開啦!」她蜷曲著身子拒絕他的碰觸,「儘管去抱別的女人啊!我的胸部又沒有比她大。」她嫉妒,偏又不肯老實承認。
「事情完全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子……」說到這事他就一個頭兩個大,迅速垮下了一張俊臉,「全是那一群王八蛋整我的!」
「為什麼?」她悶著聲音僵硬的問。她不太相信,卻又忍不住想知道,想聽聽他的解釋。
「如果你不在意的話為什麼要跑?」他彎起了漂亮的唇角,似乎有些明白這些兄弟的苦心了。
「我可沒興趣留在那兒觀看!」她嘴硬著為自己辯解。
「但是我在意你的反應,我可不希望你誤會。」
她哼了一聲撒開頭;他說出他的在乎令她的唇角不受控制的微微上揚。「我要怎麼想是我的事。」但她自己卻逞強的嘴硬。
「十多年前我離家出走後,混進了美國黑幫,見過的血腥無數,我以為我的心早已冷了,但是直到遇見蒼鷹他們,我才發現原來並不是我變得冷血,而是身邊的人不對。我的親生大哥就如同你的養父母一樣,我們付出的對象全錯了,你無法希冀一個對你沒有任何感情的人去付出溫暖,但我們並不需要因為別人的某些反應而去封閉自己的情感。」
方以凝心中微微一動,知道他說得沒錯,自我的本質是如何的呢?她壓抑自己的情感太久,久到她早已遺忘了。
「兩個同樣寂寞的人,只能互相依偎著對方取暖。」大手一伸,他將她拉入了懷裡,含笑的眼對上她倔強輕惱的眸子,那雙眼漂亮得懾人。
「我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她倔傲的不肯輕易承認感情。
「但我卻會過得不好……」他垮著張臉,可憐兮兮的說。
她抿著唇輕笑起來,原本繃著的俏臉已有些鬆動。
「你認為呢?」
方以凝抬手撫向他俊逸的臉龐,認真審視,就是他了嗎?她自問。這個漂亮又有些自負的傢伙,以其強悍得幾近蠻橫的意志要她正視自己的心情,不讓她有任何逃避,執意將她從冷漠的軀殼裡解放,重新面對自己未來的人生。
「我可是會吃醋的喔!」她醜話先說在前頭,說不出太多感性肉麻的話,她故意凶巴巴的繃臉警告。
「當然!戀愛中哪個女人不吃醋?若你沒反應我可要開始擔心了。」銀狐哈哈一笑,繼而想起她在高速公路上狂飆的行為,一雙眉立刻皺了起來,「但你若敢再飆車,我可是會揍你屁股的。」
「你那台跑車的性能不錯。」她故意稱讚。
「以後沒我在,你休想再碰車子!」他威脅道,這小鬼飆起車來簡直不要命。
「這樣以後你出任務時,我也能派得上用場。」
「別想!」
她被惱得火起來,再度推他,「和老頭談話就是有代溝,這也不准,那也不行!」
「但是這方面可就完全沒代溝了。」他不懷好意的一個翻身壓住了她,眼中閃動著暗示的笑意。
「你還敢說?上次是誰害我痛個半死的?」她抬起膝蓋辛辣的踢向禍首。
「哇!」銀狐機警的翻身躲過一擊,「那完全是必經的過程--」
一個枕頭飛起過來打斷他未完的話。
「你閉嘴啦!」她的臉蛋燒紅了起來。
他低頭吻住這個令人又愛又恨的女人,所有聲響逸去,取而代之的是雨過天晴的輕鬆與溫存。淡淡的,愉悅的幸福籠罩著兩人,自心中及週身緩緩蔓延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