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她突然察覺到些許聲音──
「厲哥,厲哥!」她下意識的喊,眸子也跟著睜開。
「少奶奶,你醒了?」杏兒靦腆地歉疚道。「對不起,是我吵醒了你。」
在看清站在床邊的人後,風箏隨即釋然搖頭。
「沒關係。」她四處張望了一下問:「少爺呢?」
「少爺到鏢局去了。」杏兒端了碗東西拿到她面前來。「少奶奶,來,把這藥喝了吧!」
「藥?」風箏皺起眉頭。「為什麼要喝藥?」
「這是給你安胎的呀!」
「安胎?」風箏眉頭越皺越緊。「喝藥也得等吃過飯吧!杏兒,我肚子有點餓,麻煩你了。」
杏兒笑得有點古怪。「用不著了,喝過藥後,你就再也不用吃飯了。」
「杏兒,你在說什麼?」
她臉上依舊噙著怪異的笑容。「喝吧,別問那麼多了,你不是很想澤蘭嗎?喝過藥後,你就會看見她了。」
「杏兒!」風箏有點驚訝。「你......你在說什麼?澤蘭她......她......」
「她已經死了。」她平靜無波地道。
「是啊,那你怎麼.....」
她詭邪的眸光一閃。「難道你想見她是假的?」
風箏開始覺得杏兒有些不對勁,可偏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喝吧!喝完了好上路。」杏兒將藥放到她唇邊。
「不──」風箏推掉了那碗藥。
瓷碗落地所發出的清脆碎裂聲,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對......對不起,杏兒,我不是故意的。」
杏兒仍舊面無表情,看來就像戴了張面具似的。
「無妨,幸好我這回有先見之明,多準備了些。」她走向桌子。
桌上放了一個鍋子,還有幾個小碗。
幾個小碗?厲千孤去鏢局了,澤蘭死了,這房裡只剩下她一個人,杏兒拿那麼多碗進她房裡做什麼?
「對了,少奶奶,澤蘭死的那天,為什麼身上穿著你的衣服?我記得那件水藍色的衣裳,應該是你的吧!」杏兒邊舀湯,邊不經意似地問。
「是啊!那件衣服是我的沒錯。」風箏不疑有他地答道。「上回你弄髒了澤蘭最喜歡的衣裳,讓她......呃,有點難過,所以我就拿了幾件衣裳送給她。」
「唉!」杏兒若有所指地歎了口氣。「看來澤蘭妹妹對你真是鞠躬盡瘁,死得有點不明不白了。」
「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風箏納悶地凝視著她的背影,眼瞳突然放大,差點尖叫。
原來......原來那個人是杏兒!
不!怎麼可能,可澤蘭被推下井時,她就站在旁邊,只恨她當時被嚇得全身虛軟無力,連一點點聲音也發不出來,更無力去揭穿杏兒的真面目。
但是她絕對不會記錯這個背影的,午夜夢迴,這個背影是她最深沉的夢魘,她永遠也忘不了。
杏兒完全沒發覺她的異樣,添了藥湯後,轉過頭來走向她身邊。
「我的意思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只要你將藥喝下。」杏兒又將藥端到她唇邊。
「不,我不喝,我不喝。」風箏完全無法消化自己所發現的陰謀,一雙美麗的眸子裡閃著驚恐和水霧。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她?她是這麼的柔弱、膽小、怕事呀!風箏想過千百種可能,就是沒把她列為嫌疑犯過。
對了,她剛剛問起衣服的事,莫非......莫非她想害的人不是澤蘭,而是她!
風箏整個人幾乎快被這個可怕的消息給驚駭到崩潰了。
「為什麼?杏兒,我對你不薄,你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她掉著淚,藏不住話地直問。
事實被揭穿了,杏兒竟也不騖慌,依舊一副鎮定的模樣。
「是的,你是對我不錯,怪只怪你千不該萬不該纏著少爺不放,要不然我還真是喜歡你呢!」
「少爺?」她不明白,這件事和厲千孤有什麼關係?
杏兒露出個詭譎的笑容。「他是我的,他是我一個人的。」
「什麼?」她瞪大了眼,有些難以相信。「杏兒你......」
「我從小就喜歡他了,我是真的很喜歡他的,但是我配不上他,只能遠遠地看著他、愛著他。」她狠狠的目光朝風箏一瞪。「恨只恨你們這些狐狸精,一個個想奪走他,你們不知道嗎?他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天啊,她在說什麼?風箏幾乎都要以為之前厲千孤身邊的「意外」,都是她一個人所為。
這......這太可怕了吧!
她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你......你不可能那麼殘忍,不可能......」
「反正你都要死了,讓你知道也無妨。」杏兒殘忍地笑著。「沒錯,所有人都是我害的,是我害死她們的,因為少爺是我一個人的,只要你們死了,他又會只屬於我一個人了。」
「你瘋了!」
「我是啊,我為了少爺而瘋狂。」杏兒笑得十分開心。「其實當我知道少爺孤寡的批命後,我真的好高興,尤其老夫人還那麼深信不疑。」
太過分了,風箏現在總算知道為何只有杏兒不怕厲千孤身上的惡咒,這麼多年來也只有他們一家子三人能夠平平安安地度過,原來真正的原因在此。
「若不是你害死了許多人,娘怎麼會輕易相信?」太可怕了,真想不到人心隔肚皮。
「那是她自己笨,那算命的只是隨著她的話而胡謅,她居然沒察覺。」杏兒不屑地道。「哼!至少我會一直默默陪在少爺身邊,有我在,少爺又怎麼會一生孤寡呢?」
「厲哥不會接受你這種心腸惡毒之人。」
「那少爺也不該屬於你。」
她惡狠的眼神,讓風箏打心底發寒。
「本來我以為死了三個少奶奶後,少爺便不會再有其它想頭了,沒想到居然又出現了一個你。」杏兒笑容一轉,憤恨地望著她。「自你出現後,少爺的心便只跟著你轉,眼裡再也容不下其它人了,我好恨,好恨好恨你!你知不知道?」
風箏猛搖頭,她從來就沒發現,原來在膽小怯懦的外表下,杏兒竟然有這樣陰毒的心,為了一己的私利,不顧一切。
「你這哪是愛厲哥?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令他很痛苦、很難過?」
「不會的,少爺不會痛苦難過,他只愛自己的事業,女人他從來都不放在眼裡,那對他而言頂多只是責任罷了。」杏兒眸光一沉。「只除了──你。原本我以為老夫人會將你折磨致死,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厲害,竟然懷了身孕,讓老夫人轉變了態度。」
杏兒伸手想摸她的肚子,風箏立刻護衛性地推開她。
「寶貝什麼?」杏兒冷笑。「如果不是有澤蘭那忠心的丫鬟處處護著你,你怎麼能活這麼久?」
她居然如此坦然、直言不諱的想要她死,就像在陳訴一件正常又普通的事,真叫風箏寒心。
「杏兒,你太可怕了。」
「哼!現在才發現,是不是有些遲了?」她詭異的眸子一瞟,再度將藥碗放到她唇邊,硬要她喝下去。
風箏被這可怕的消息震得頭暈腦脹,她好想吐、好難受,但是為了孩子,她絕不能讓杏兒得逞。
「不,我不喝,我不喝。」她用盡全力推拒著,掙扎著想下床。
「不喝?由得了你嗎?」杏兒狠狠瞪視道。「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當個明白鬼啊!下了地獄看見澤蘭,別忘了替我跟那可憐的替死鬼道歉,我其實不想害她的,現在就把這碗藥喝了,好上路吧!」
「不,你走開,我不喝,不......」她緊閉著唇,努力抵抗。
沒想到杏兒的力氣竟然出乎她意料的大,見風箏一直不肯合作,便狠狠地甩了她一下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分不清東南西北。
風箏悶哼,但始終不敢張開口,只怕一開口,那藥一吞下,自己就再也沒有見到厲千孤的機會了。
「快喝,快給我喝──」杏兒氣極了,看她一直緊閉著唇,突然伸手往她身上一擰。
「哎喲──」這下她再也忍不住地痛呼出聲。
「哼!呵呵,早跟我合作,便少些皮肉痛了。」杏兒冷笑。
就在她要把藥灌進風箏口中時,突然一陣凌厲的掌風襲來,將她打倒在地,連同藥碗也一起摔破。
「誰......」
「厲哥,厲哥──」風箏一看見來人,彷彿見到了救星。
厲千孤邁步跑到她床邊,關心地探問:「箏,你沒事吧?」
風箏拚命搖頭,她快被嚇昏了,要是再晚一步,只怕就要見不到他了。
「別哭,別哭了,我在你身邊。」厲千孤安慰著。
冷冽的眸子對上跌倒在地的女子,那眼神令人發寒。
「少......少爺。」很神奇的,方纔那個狠毒的杏兒不見了,她又變回膽小怯懦的樣子。
「厲哥,她......她......」風箏顫著聲,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厲千孤溫柔地道:「我知道。」
「少爺,我......」
銳利如冰刀似的眼神射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少爺,我都是為了你。」杏兒真摯地道。
「好,好一句『為了我』,杏兒,沒想到你的心居然這麼狠毒,風箏是那麼善良的人,你也敢害?」
杏兒突然痛哭失聲,由懷中拿出一把利刃,在手腕上劃了一刀。
「啊!」看到血,風箏又開始反胃了。
厲千孤也被嚇了一跳。
「你以為你這樣自殘,就足以彌補一切了嗎?」他冷淡地問。
「少爺──」杏兒伸出染血的手想抓住他,沒想到卻被他嫌惡地揮開。「少爺,你不原諒我?那就殺了我吧!」她恭敬地將那把利刃遞給他。
「哼!你不值得我為你弄髒了手。」厲千孤無情地道。
就在這時,花祖兒也跟著跑了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他被杏兒身上的血給嚇壞了。
「祖兒,你來得正好,幫我找人把這個罪魁禍首移送官府吧,我不想再看到她了。」厲千孤轉身對花祖兒道。
杏兒知道事情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怪只怪她「心太軟」,才會和風箏廢話那麼多,錯失良機。
杏兒見厲千孤與花祖兒說話,覺得機不可失,她拿起了利刃,毫不猶豫地對著風箏剌下──
「大姊,小心──」花祖兒可看得一清二楚,他驚慌地喊。
厲千孤也沒想到杏兒會有此舉,想都沒想,擋在風箏面前,承受了那一刀。
「啊──」刀一刺下,尖叫得最大聲的,竟然是罪魁禍首杏兒。「少爺......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
她居然傷害了她最愛的少爺,多麼罪無可恕!
「厲哥,你要不要緊?」風箏被嚇壞了。
更讓人驚訝的是,杏兒竟拿起那把利刃,不假思索便用力地刺進自己的心臟。
「啊──」風箏覺得自己的心跳要停止了。
「少......少爺,來生......我要做個配......配得上你的女人,我一定要......嫁給你。」杏兒留下這句話後,便永遠地閉上了眼。
* * * * *
「看來我不是你命中的福星,而是大惡星才對。」風箏看著厲千孤身上的傷,有感而發地道。
「箏,你說的是什麼傻話?」厲千孤不同意地道。
「是真的嘛!你老是為我挨刀子,好可憐喔!」
「我怎麼會可憐呢?我有心愛的女人相伴,還即將為人父,這份喜悅和幸福,是我從來沒想過的。」厲千孤將她擁在懷中。「真慶幸受傷的人是我,我受點傷是小意思,你可就不能了。」
「厲,你對我真好。」風箏真摯地道。
「你值得的。」厲千孤凝視著她的嬌容,輕易地看出她的心事。「怎麼了?如今澤蘭的仇也報了,你還有什麼好煩惱的?」
「厲,我覺得這宅子好冷清喔!」風箏感歎道。
杏兒死了後,桂叔和桂嬸雖然在眾人的極力挽留下,答應留下來了,但也因此,原本就不多話的夫妻變得更加沉默寡言,只是奮力地工作,似乎想彌補女兒的錯誤;至於婆婆潘儀貞,從這件事後,就在家裡設立了佛堂,天天誦經拜佛,為兒子媳婦,還有未出世的孫子祈福。
而厲千孤呢,雖然常陪著她,但是鏢局的工作還是放不下,總要兼顧著,風箏需要養身子,也無法隨行,偶爾她的弟妹們會來看她,但大多時候她都一個人整天面對著孤孤單單的大宅子,心中實在鬱悶得緊。
從小在一大群兄弟姊妹和奴僕簇擁下長大的風箏實在好不習慣!
「嗯,我也這麼覺得。」厲千孤早就打算好了。「我已經托小舅子替我找了些丫鬟和老嬤嬤,還有一些僕役,他們大概這幾天就會來,你不會再感到無聊的,當然,我也會陪著你。」
「真的嗎?」風箏眼睛一亮。
「是的,以前是我不對,不該那麼迷信。」對此他也很後悔。
寡母孤子,為了讓辛苦的母親有更好的生活,他拚命工作,全心投入,除了工作之外什麼也不在乎,所以才會由娘牽著走,甚至在發生一連串有預謀的意外之後,也沒去思考前因後果,便隨著娘起舞。
但現在他學會了在乎,風箏是他的一切,為了她,就算要與天相爭,他也在所不惜,就算這些意外非預謀,他也不會再去認命了。
「太好了。」她開心地道。「這麼一來,宅子熱熱鬧鬧的,就不會再這麼沉悶了。唉,只可惜澤蘭不在了。」
「別擔心,我相信小舅子一定會幫你找到像澤蘭那麼好的丫鬟來照顧你的。」厲千孤對於小舅子,可是心存感激。
若不是花祖兒及時提醒,恐怕他現在就見不到這親親娘子了。
「嗯!祖兒很聰明的。」風箏拉著丈夫的手放到微隆的肚子上。「咱們也生個像他一樣聰明的孩子好嗎?」
「當然好,只要你願意的話。」說到孩子,厲千孤也一掃陰霾。「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見這孩子了,如果家裡有個小孩跑來跑去,一定很熱鬧。」
「對啊對啊!」風箏開心地點點頭。「那我們就多生幾個好了,一大群孩子跑來跑去,厲家就會更熱鬧了。」
「沒錯!」
夫妻倆臉上同時露出幸福的笑容,幻想著那一幕,只可惜呀──
* * * * *
「啊──好痛,好痛啊!」
房裡不斷傳出的尖叫聲,讓厲千孤嚇得心跳差點沒停止,若不是眾人及時拉住他,他早就衝進產房去了。
「哎呀!我不要生了,厲哥,我不要生了啦,啊──」從陣痛開始,風箏這句話已經不知道說過了幾遍,在場等待的幾人都快會背了。
「上天保佑,保佑他們母子平安。」潘儀貞不斷地念頌佛經祈求著。
「怎麼還沒生出來?不會有什麼事吧!」厲千孤手足無措的樣子,絲毫沒有形象可言,像個愛碎碎念的老頭一樣。「不行,我不放心,我......我還是進去看看好了。」
「姊夫,別急,娘說這是生產的必經過程。」花祖兒少年老成地阻止道。
「可是箏她.....」
「啊!痛死我了,我不生了,厲,你自己生,你來生......啊,嗚嗚嗚──」房內又傳出慘叫和啜泣聲。
「喔!好好好,我......」
厲千孤的回答讓眾人忍不住一陣莞爾。
「姊夫,男人不會生孩子啦,你胡應什麼?」火雁瞪大眼忍不住糾正,她心中完美的英雄形象,正在破滅中。
「姊夫,你先坐下喝杯茶吧!我看你快昏倒了。」祖兒無奈地拉著快急昏頭的人,但願將來他老婆生孩子,他不會應出這種蠢話才好。
厲千孤也沒聽見他們說什麼,一心只掛念著嬌妻。
才剛被拉著坐下而已,下一秒傳出風箏的尖叫聲,又讓他嚇得由椅子上彈跳而起。
「怎麼了、怎麼了?還沒生出來嗎?」生孩子看來真的很痛苦,他不再幻想一大群孩子在宅子跑來跑去的景象了,只求這孩子快點出生,別再折磨他的嬌妻了。
如果可以的話,眾人都很相信,厲千孤會十分願意替他老婆生孩子的,只可惜呀......
「哇!」終於,一道震天價響的哭泣聲,傳了出來──
當產婆抱著新生兒出來時,大夥兒無一不感動。
「恭喜厲少爺,厲少奶奶生了個好可愛的小少爺呢!」
「真的嗎?我看看......」眾人搶著看。
「真的好可愛喔!」大家一致真心地道。
「那箏呢?她好不好?」厲千孤可沒忘記辛苦的嬌妻。
產婆沒來得及回答。「哇!」地,房內又傳來一道哭泣聲,眾人懷疑地面面相覷。
「還有一個呢,恭喜厲少爺,厲少奶奶生了一對孿生子哩!」另一個產婆抱著另外一個孩子,走出來笑嘻嘻地恭賀道:「而且母子均安。」
是遺傳吧!風箏本身就是孿生子,果然這一回,也替人丁單薄的厲家生下了一對健康的男孩。
「老天庇佑,厲家終於有後了,還是一對可愛的孩子。」潘儀貞連忙感謝上天,當然也沒忘了媳婦的功勞。「箏兒真好。」
而厲千孤第一個反應是先往房裡跑。
「箏,感覺怎麼樣了?」厲千孤關心地問著甫生產完的嬌妻。
「好累喔!」風箏疲倦虛弱地道。
「辛苦你了。」厲千孤握緊她的手感激道。「謝謝你為我生下一對那麼可愛的孩子。」
「那你要怎麼謝我呢?」她乘機要求。
「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這可是你說的?」風箏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當然。」厲千孤承諾。
她反握他的手,開心地道:「那我要隨你一起浪跡天涯保鑣去。」
「什麼?」
「你為什麼那麼驚訝?」
「呃!我以為你會提出不再懷孕的要求。」厲千孤心疼地道。「生孩子很痛吧!」
他猛皺眉的模樣,就像自己才是那個剛經歷生產之痛的人。
「嘻!誰說的?」
他古怪地看她一眼。「這不是你說的嗎?」
「哎呀!生孩子的時候痛得要命,當然會口不擇言啦!可是我答應過你,要生一堆孩子,讓家裡熱鬧起來的嘛!」風箏認真地道。
「那......你會不會太辛苦了?」他都替她擔心呢!
「不會。」但是若再生小孩的時候,可就很難說了。「我的兒子好可愛喔,我好喜歡他們,你呢?」
「我也喜歡。」厲千孤深情地道。「但是我更喜歡孩子的娘。」
「呵呵呵──」風箏抱著他。「我也好喜歡孩子的爹喔!對了,孩子的爹呀,你還沒替孩子們取名呢!」
「就取『平安』兩字吧!你說好不好?」
「厲平、厲安。嗯!平安就是福,這兩個名字好。」風箏稱讚道。
希望這對孩子往後一切順遂,就像他們的名字一樣,平安!
真正的幸福,由這一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