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集院海推開他,轉過身沿著花徑走離,依舊是那副對凡事漠不關心的態度。
「你也認為我沒資格當伊集院家的人?」她根本不在乎能不能繼承家族事業,當初會接受是為了義父母,他們在她困難的時候救了她,現在他們有任何要求她當然也不會拒絕。
「伊集院商社沒你想像中那麼好。」連她也跟所有人一樣放棄不了財富權利?
他以為她跟其他人不一樣,但看樣子他是看錯她了。
「好不好由我決定,我會不會繼承伊集院商社跟你沒關係。」就算公司跟他有所往來,也輪不到他插手管這件事。
「別說我沒提醒你,繼承了你會後悔。」現在的伊集院商社並不如外界所看到的光鮮,她只會成為犧牲品。
「多謝關心,但若不繼承我才會後悔。」她並不打算永遠掌管伊集院商社,只要找到適當的人選,她會馬上退出離開,去尋找她失去的那一大段記憶。
他一把將她轉過來,「連你也抵抗不了財富的誘惑?」她會害了自己。
「沒有財富是無法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錢不是萬能,但沒有錢卻萬萬不能,這世界就是這麼現實,為了生活,沒有錢就等著餓死、凍死,誰也不會施捨同情。
「所以你就追逐著金錢財富?」他真是看錯她了,她是有點特別,但卻跟其他女人一樣膚淺拜金。
「你不是嗎?」金錢固然重要,但在她看來,那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她並不想追逐,彷彿她早有很多般,她……到底是誰?
「我跟你不一樣!」這是他的使命,肩負著一國經濟發展的重擔,並不是他想放便能放的。
「難不成你是被強迫的?」她不信的冷笑,她當然聽說過他的事跡,在還沒見過他前,她是相信義父母所說的話,他是日本的神,主宰著全民的生死,也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完美情人。
前面關於事業的事她還是相信,但關於所有女人心目中完美情人的這點,她無法同意,事實上他蠻橫、霸道、不講理,在情人這角色上根本是負一百分,他是負完美情人!
「這是我的興趣,工作能帶給我滿足感,跟你盲目追逐金錢不一樣。」不過興趣所夾帶的附加利益卻早在他算計之內,他從不做多餘的事。
「是嗎?我盲目追逐金錢?」她怎麼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種人?
「難道不是?」他從沒看錯人,因她的外表誤以為她跟其他人不一樣後,他不可能再看錯一次。
「或許吧!」是或不是等她恢復記憶後再說,現在的她連自己也不清楚。
她的樣子擺明了不想再談這件事,但他還是想叫她放棄。
「聽我的話,別繼承伊集院商社。」她這麼柔弱,是無法承受那樣的壓力的,「公司沒有你想像中的容易經營。」尤其是伊集院商社這種大公司,她所要承擔的壓力比一般公司要多上百倍,女人根本無法負擔得了。
「你跟我說那麼多沒用,我是不會放棄的。」她放棄不了,他該去找她義父說才對,跟她說多少遍都是一樣的結果。
「你何必這麼固執?要職位的話我公司裡多的是,伊集院商社你根本吃不消也要不起。」為了她,他寧願破例讓她空降到公司裡,這比讓她待在伊集院商社當老闆要好太多了,他公司裡隨便一個部長,到外面的公司當老闆也不成問題。
「這是我的事,你無權干涉。」她有沒有能力待試過才知,他沒必要這麼早就下定論。
「女人,你的名字叫不可理喻。」她真那麼想繼承就去繼承吧,他等著看她跌倒來求他伸出援手。
「男人,你的名字叫無理取鬧。」她的事跟他毫無關係,最多也只是未來在商場上見面合作,可他現在卻一直干涉她,這不是無理取鬧是什麼?
「我這麼做是為你好!」因為是她,他才這麼雞婆自找事做的擔心她,不想看她事後再來後悔、難過,可她竟然當他無理取鬧!
為她好?在她看來他不過是跟所有人一樣看不起她,認為她沒資格也沒能力掌管公司罷了。
「你很容易生氣。」她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動不動就生氣的瞪她、吼她,她實在想不出他怎麼會是日鷹集團的總裁,他的EQ顯然不高,這樣的人連自己的情緒都無法控制,還能控制整個掌控日本經濟脈動的大公司嗎?
「你不若心我我豈會生氣?」若她再用這種態度對他,他肯定會指死她,看她要死了是不是還那麼冷冰冰的。
又來了,她何時去惹他,她怎會不知道?
「如果是我的言語或態度冒犯了你,我道歉。」她不想跟他爭,既然他認定是她的錯,道個歉又何妨。
「你又想惹我生氣了?」他最不喜歡她這種態度,可她對他卻只有這種惱人的「冰冰有禮」。
「不,我從未這麼想過,惹火你對我沒好處。」這是事實,發火的他粗暴又不講理,她可不想再自找罪受。
「既然知道惹火我對你沒好處,那就改掉你的態度。」他一把將她勾回懷裡,惡狠狠的瞪著她,等她改正她冷冰冰的態度。女人,就該溫柔得體、面帶微笑,這點伊集院夫人應該有教過她,傳統的日本女性應當如此,尤其是她處在這種貴族圈裡,被要求的機會會比一般人高出許多。
「我的態度一向如此。」她無畏的直視他,除了跟他在一起時她會有些慌亂外,她的性情幾乎沒有起伏。
「不止如此,你還有其他的情緒,你只是在壓抑自己,你不讓任何人碰觸到真實的你,你在製造無形的牆阻隔別人的侵擾。」她眼裡有著慌張,但她卻用漠然的態度去掩蓋,自第一次見面起她就是這樣,她無法瞞過他。
他猜到了,她確實不跟別人有太多牽扯,是不想,也覺得沒必要。他會看出來她很意外!就連她義父母也沒發覺,她故意將自己隔離起來,除非恢復記憶,否則她是不可能輕易接受他人的。
「如果我製造了高牆,為什麼你還能侵擾我?」她的漠視對他起不了作用,他比任何人都還要強勢犀利,她擋得了他嗎?
「因為我不是普通人,你追再多的高牆也沒用,沒有人阻止得了我。」他有絕對的自信,只要是他想要的東西,從沒有弄不到手的,包括她。
「是嗎?」他太相信自己了,一旦他跌倒,他會承受不了那樣的結果,或許她就是那顆絆腳石,他的自信將被她瓦解。
「別懷疑我說的話,再過不久,我將讓你體會到不同的生活。」女人是工作後的甜品,她也會成為他的甜點之一。她沒忘記他說過他要她,不難想像到他話裡的意思,但她不可能成為他的,堂姐們說過的話她記得很清楚,不管他是不是她們找來的,她跟他永遠是兩個世界的人,兩條直線除非重疊,否則就只會交叉一次。
「小姐、小姐!」傭人邊跑過來邊叫,慌張的樣子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般。
伊集院海靜靜的看著傭人跑到她面前,等著她開口。
「老爺和夫人……出……出車禍了!」
傭人猛喘著氣,她話才剛說完,伊集院海跟肅傲已經奔回大宅裡了。
???
「所以,你現在必須代理昏迷不醒的社長主持伊集院商社,還有問題嗎?伊集院小姐。」律師公式化的詢問伊集院海,因為她是第一繼承人,所以暫時代理社長的職位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我知道了,謝謝你。」她連實習都還來不及就要馬上上任,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大難題,但她又能如何,總不能強搖醒義父吧!
「哪裡,那我告辭了。」
送走了律師,又來個警察,他們懷疑是她為了伊集院商社,而派人撞伊集院夫婦的座車。
「伊集院商社遲早會由我繼承,你們認為我會在還完全不瞭解公司狀況時下手嗎?就算證明了我沒能力,也還有個靠山讓我依靠,如果殺了我義父母,我才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她說的是事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那個能力擔此重任,有義父在,她多少可以輕鬆些。
不過,警察會懷疑到她頭上來,該是那些不滿她的伊集院家族親戚所做的事,只要把這件事嫁禍給她,伊集院商社就會落入他們手中,義父多年的心血也將付之一炬,她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你說的也有道理,這件事我們會調查清楚,到時請伊集院小姐好好配合我們的調查。」她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但他們仍將她列為頭號嫌疑犯,彷彿只有她才有做這種事的可能般。
「我會配合,我相信警官們公正無私,一定不會為了幾個錢而含糊帶過,你說是不是?」若她沒猜錯,那些親戚早已賄賂了他們,真要他們做到公正無私,簡直是癡心妄想,現在這年頭,沒錢誰管你家死多少人。
「當然、當然,我們一定會將真正的兇手緝捕歸案。」警察似被說中心事般微紅了臉,冷汗不自覺的冒出額頭。
「那麼麻煩你們了。」如果往伊集院家族方向查的話,肯定大有斬獲。
送走警察們後,已經凌晨兩點,今天所發生的事讓她對伊集院家族的親戚更是寒了心,他們將「落井下石」這四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若可以,她真不想再見到他們。
「肅先生,你該回去了吧!」從家裡到醫院再回到家裡,他從未離開她一步,如果是要瞭解整件事,現在大家都回去,他也該走了。
「現在你還不想放棄伊集院商社嗎?」他沒頭沒腦的問她,經過今天後,她的處境更加危險。
「別說了,我不會放棄的。」他沒看到嗎?她根本放棄不了,為了有恩於她的義父母,她再怎麼不願意也要擔起伊集院商社這間公司。
「接下來就該你躺在醫院裡了。」伊集院家族不接受她的事眾所周知,除非她自動放棄繼承,否則他們不會放過她的。
「或許躺的是太平間。」她自嘲的冷笑,會發生什麼事她清楚得很,但儘管如此,她還是要做。
「你就這麼冥頑不靈,伊集院商社對你真那麼重要?讓你可以連命都不要了!」
他忍不住劇烈的搖晃她,真的擔心她會將自己的小命送掉,並不是所有人都是仁慈的,為了追求財富權位,別人的冷血無情會讓她深陷危險。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她不會讓自己出事,更不會讓其他人將伊集院商社弄垮,在義父清醒前,保護伊集院商社是她的責任。
「你……好,我就看你能不能熬過。」肅傲氣憤的轉身就走,再不離開,他擔心自己又會不小心傷了她,但他卻也深知她要救伊集院商社是不可能的事,代理社長的位置對她來說會是個惡夢,她的犧牲換不回什麼。
他終於離開了,撫著被他弄出的新傷舊傷,伊集院海只覺得他真的很無理取鬧,但卻也感謝他今天的陪伴,她知道因為他當時在場,伊集院家族的人才不至於太過分,否則她豈會只是被他抓傷而已。
???
「伊集院海,你憑什麼撤掉我的企劃案?」伊集院楓子不顧秘書的攔阻,硬是闖進社長辦公室,用力的將一份資料扔到伊集院海面前,打斷她跟幾位部長的討論。
「中森小姐。」伊集院海不悅的看向一旁的私人秘書,她交代過不准任何人打擾的。
「對不起,海小姐,我攔不住她。」
「伊集院海,這件事你給我說清楚,我的企劃好好的你憑什麼撤掉?你真的以為你是社長嗎?現在公司還不是你的,你最好別惹我,不然我叫你吃不完兜著走!」
這個她費時半年的企劃案好不容易過關了,她竟然敢刷下來!
「你的企劃毫無新意,做了也是白搭,浪費資金罷了。」她冷冷的看著伊集院楓子,除了她以外,她還刷了不少企劃案下來,在資金短缺的現今,她一毛錢也不能讓他們浪費。
「什麼毫無新意?我這可是跟歐洲同步推出的新企劃,你這個外行人懂什麼?
我命令你現在就批准我的企劃。」伊集院楓子跋扈的瞪著依舊若無其事的伊集院海,她就不信她真的敢違背她的意思。
「現在我是你的上司,你無權命令我。」她冷漠威嚴的看著她,不管她氣得如何跳腳都一樣,她是不可能批准這份垃圾的。
「你只不過是代理社長,公司的事還輪不到……」
「就算是代理社長也是你的上司,先去看看你所跟進的那家歐洲公司現在怎麼樣了再來跟我談,中森。」
光她一個眼神,秘書便知該請伊集院楓子出去了。
「海小姐,那間歐洲公司怎麼了?」等請出伊集院楓子後,人事部的部長不禁好奇的問。
伊集院海瞟了他一眼,又低下頭看報告。
「財務發生問題,應該會被某間大財團併吞掉,那種無用的企劃案一看就知道漏洞百出,當初為何會通過我很好奇。」企劃書上的簽名根本不是她義父的字跡,偽造的簽名會通過審核她更是感到不可思議,原來這就是伊集院商社。
「原來如此。」幾位部長紛紛對她投以讚賞的眼光,雖然只有短短三天,但她卻清楚瞭解公司的運作,能力甚至遠超過歷年來的社長。
「這些交際費是怎麼回事?才一年就花了公司將近五億,誰這麼有本事?」她翻著資料,越看心越往下沉,全是伊集院家族裡的人所花用的,就連家裡的開銷也敢報公司的帳,他們手段可真高呀!
「我不管以前是怎麼樣,現在公司由我暫時代理,我就不准任何人拿公司的錢花在私用上,每筆公帳都給我註明清楚,還有,向公司借錢一律以一百萬為限,未清償的就由薪水裡扣,清楚了嗎?」
「可是伊集院家族的……」
「不管他姓什麼、跟誰有關係都一樣,明白了嗎?」
「是,但就算這樣,公司的財務依舊無法正常運作,請看這些。」財務部長遞給她一份資料,「公司在前年九月開始就出現了資金短缺的現象,到目前為止公司共欠銀行一千兩百億,現在已經沒有銀行肯再借錢給我們,對手『杉參商社』最近一直想將我們給併吞掉,若我們不在兩個月內籌出一千五百億的話,公司便會倒閉。」
幾位主管擔心的看著伊集院海,眼裡有些同情。不管是誰,現在繼承公司絕非好事,除了平白多出負債一千多億外,什麼也得不到。
「現在公司還有多少資金可以運用?」她絕不讓義父多年的心血化為烏有。
「還有二十億。」這些還是努力跟銀行借來的。
二十億!二十億能做什麼?
「先爭取下個月世界玩具大展的主辦權,另外法國的『伊薇兒』也在尋找日本的合夥公司,先派位能力較好的女性主管去爭取。」只要爭取到世界玩具大展的主辦權,欠銀行的錢應該就能償清一部分,若再爭取到法國產品代理權,要起死回生不成問題。
幹部們面面相覷,世界玩具大展的主辦權爭取一事昨天才剛發佈消息,她怎會知道?而伊薇兒要來進駐日本的事根本沒聽說過,她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海小姐,你怎麼會知道伊薇兒公司在尋找日本的合夥公司?還有那是間什麼公司,怎麼沒聽說過?」開發部部長不解的提出疑問,所有人都跟他一樣沒聽過伊薇兒。
「伊薇兒是在三年前剛崛起的女性用品公司,規模不輸伊集院商社,想知道什麼就上網去查,連這點情報也不知道的話,我們公司乾脆自動關閉算了,還有問題嗎?」她以前或許做過這類型的工作,不然她怎麼做得這麼順手?連需要情報手指也很自動的去尋找,她腦袋沒記憶,但手指卻記得。
「明白了。」主管們齊聲開口,將東西收拾完後便紛紛離開,著手進行她所交代的事。
???
「也就是說,那僅剩的二十億被伊集院家族的人借走了?」伊集院海冷著臉面無表情的看著財務部長。
「是,現在公司只剩不到一千萬的資金,要爭取到世界玩具大展的主辦權是不可能的事。」伊集院家的親戚仗著那層關係在公司裡作威作福,已經不是一兩年的事,現在好不容易有人肯大肆整頓公司,誰知竟會出這種事。
「完全沒人肯借錢給我們了嗎?」一千萬連下個月的薪水都不夠發,哪還能做什麼事。
「只有一個人肯借。」財務部長小心翼翼的看著伊集院海,雖然她年紀小得足以當他女兒,但他卻仍敗在她冷漠嚴肅的態度上,更佩服她的經營手腕。如果公司沒出這樣的事,以她的能力要將公司擴大兩三倍也是遲早的事。
「誰?」竟還有人肯借錢給他們,那人是不知道他們要倒了嗎?該說他笨還是該佩服他有眼光?
「日鷹集團。」
日鷹集團……是他的公司。他不是一心等著她做不下去嗎?怎麼這會兒會願意借錢給她。
「他有什麼條件?」一千多億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他不可能平白借她錢,一定有什麼交換條件。
「這點他們沒說,但他們要你親自去找肅總裁談,否則不肯借錢給我們。」為什麼會找她他也不知道,或許他欣賞她的才能,想幫她也說不定。
「是嗎?」要她去找他談,他到底在想什麼?
???
「海兒,你怎麼有空過來?公司還好嗎?」伊集院夫人關心的拉著伊集院海的手,讓她坐在病床前。
「公司還好,爸爸的情況怎麼樣了?」伊集院夫人是傳統的日本女性,讓她知道公司的狀況也只會讓她擔心,倒不如什麼都不說。
「還是一樣,醫生說可能要開刀取出腦中的血塊,但成功的機會不高,我不敢讓他們這麼做,萬一……」看到昏迷不醒的丈夫,伊集院夫人忍不住又掉下淚。
「別難過了,爸爸一定會好起來的。」
「嗯。」伊集院夫人輕拭去淚水,抬頭朝她微微一笑,「你的手臂還會痛嗎?
要不要再讓醫生看看?」她輕輕抬起伊集院海的左手,擔心的審視著。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目前也沒心思去注意手上的傷,不過現在看看也真的好得差不多了。
「還是再讓醫生看看好了,免得留下後遺症。」
「沒事的,您別擔心。」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走進來一位護士,「該打針了。」她身後還跟著一個人,是肅傲!
他這麼晚了來做什麼?
「肅先生,你也來了。」一看到他,伊集院夫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聽說他對他們家海兒很有興趣,就不知這興趣是如何?如果他喜歡海兒那就太好了,把海兒交給他她也放心。
「嗯,伊集院先生的情況如何了?」他禮貌的詢問,可眼睛卻直盯著伊集院海。
護士小姐邊忙著打針邊偷瞄肅傲,慢吞吞的樣子讓伊集院海看了不禁皺眉,幾乎想奪過她手上的針自己來。
身為醫護人員應該以病人為重,可是她竟然以看帥哥為第一,當她的病人都慘了!
「還得再觀察一陣子,如果不行,就真的要開刀了,可是成功的機率又不高,我擔心他過不了這一關。」伊集院夫人看著自己的丈夫,熱淚再度落下,這幾天她不知哭掉了多少淚水,可就算如此,還是喚不醒昏迷中的丈夫。
「我來。」伊集院海看不下去了,一把拿過護士手上的針筒,熟稔的朝伊集院隼人的手臂靜脈注射下去,動作俐落得不輸專業醫護人員。
「海兒,你怎麼會打針?」伊集院夫人納悶的看著她,她有學過嗎?
「看幾次就會了。」她說得滿不在意,但心裡也懷疑自己怎麼好像會打針一樣,會不會是她以前也是護士?
可是她對經營公司也滿有概念的,也有可能是公司的人員,但現在她又對打針不陌生,她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
自從被救醒後,她什麼也不記得,身上也沒什麼可證明身份的東西,就只有一塊刻著「海」字的白玉,但單憑一塊刻著字的白玉能找到什麼線索?她今生不知有沒有可能恢復記憶,還是會就這麼過一生?
「海兒、海兒,你在想什麼?」伊集院夫人輕拍她的手,將她雲遊的心思給喚了回來。
「沒什麼,怎麼了嗎?」她總不能告訴她,她想離開這裡吧!以她的性情,不哭給她看才怪。
「肅先生要順道送你回去,你跟他一起走也比較安全。」這麼晚了,讓她一個女孩子單獨回去也挺危險的,有他送她,她也較能心安。
跟他一起走她會安全?防得了其他未知的危險卻防不了他這個不定時炸彈。
「不了,我等一下再回去,肅先生還是自己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