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這樣他還不醒,她凌曲幻可能就要做他的生意,幫他處理後事了。
「過來。」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們,說話的對象自然是被死抱著的凌曲幻。
身後的八爪章魚自動放開她,在那男人的冷眼下,她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一步讓她看上的獵物從她手上溜走。
能脫離那怪女人她當然很高興,可是眼前這個人讓她覺得更危險幾分,瞧他渾身散發出的吸引力,她竟覺得臉頰莫名其妙熱了起來。
人家說非禮勿視,他這樣衣衫不整的,怎麼還叫她過去呀!
她嘀嘀咕咕的以龜速來到床邊便被他一把拉進懷中。眼前的這一片胸膛實在不是她可以隨便亂看的,她只好轉頭看著這房間裡的其他人,反正只要別對上他的眼就行。
「跟那女人一塊滾出去。」他毫不客氣的朝房內方才摟抱凌曲幻的姑娘道。
那女人如獲聖旨般快手快腳的將倒地不起的同伴帶走,這讓她不禁懷疑,鏡月祁有那麼恐怖嗎?
不一會兒,房內只剩下他們倆,而且這會兒他們還曖昧的靠在一起,這情形豈是一個「亂」字能了。
他伸手欲扳過她的小臉來面對他,誰知她竟然用力的定住,硬是不轉過來。
「曲曲,把頭轉過來。」他若硬幫她轉的話,可能會不小心扭斷她脆弱的脖子。
「我脖子扭到了,轉不過去。」他怎麼還不將衣服穿好?難道還要她提醒嗎?
「你在鬧什麼彆扭?」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可能突然會扭傷脖子,她這分明是不敢看他。
「沒有呀。」就算有也不能說,光是想到剛剛那一幕就夠教她臉紅心跳的,打死都不能讓他知道。
「嗯?」她分明是睜眼說瞎話。
「天快亮了,我再睡一下下。」她推開他就要往床邊躺。
她好像沒睡多久,這麼早就天亮作啥?不過,窗戶怎麼不見了?
「你別……」他伸手過去抓她,卻被她避開,「你在做什麼?」突然離他那麼遠,他是有毒嗎?
「沒、沒呀!」糟,反應好像太大了,雖是這麼想,她還是不住的往床邊移去。
「你會掉下去。」
他話才說完,她果真往後栽倒,若不是他及時拉住她的手,她現在恐怕要摔疼身子了。
「放開我!放開我,」天呀,他怎麼又靠過來了,而且衣服還是沒穿好。
「我放手的話你一定會掉下去。」他拉著她呈傾斜的狀態而不將她拉起坐好,「真的要我放嗎?說不定你真那麼衰,一不小心就摔斷了脖子。要知道你的脖子可是相當細又相當脆弱的。」他嘴角微微上揚,她若真要他放手,他絕不會再拉著她。
「你還是別放手好了。」她真的很衰,這種會送命的事最好是不要發生。
唉,她真的很怕死。
「那好,你就說說為什麼不敢看我?」
「嗯,這樣你手會很酸,還是先讓我……」
「先回答我。」不放開她,不代表要讓她安全坐好,何況他也不是今天才認識她,要賴這種事她不是不會做的。
「可是這樣我會很不舒服。」她可憐兮兮的瞅著他,就盼他能有些良心。
「那就快說。」他毫不妥協。
晤,這人怎麼這樣,這分明是在威脅她嘛!
「就是扭到脖子嘛!」她已經說過了。
「你的眼神飄移,看著我說話。」真爛的借口,她分明是害羞不敢看他。
「你的表情好奇怪,亂恐怖的。」他是不是在笑?笑得好邪惡哦!
「只要你乖乖的,便不會發生什麼大事。」
「乖、乖什麼?」恐怖!她深知那種不該出現的笑比應該出現的負面情緒還讓人感到驚心動魄,因為那飽含了算計。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再將她往後放一些,讓她受的威脅更大,「說,為什麼不敢看我?」
果然,他一點良心都沒有,就只會威脅她。
「我現在有看你呀!」她還死拉著他的手臂不是嗎?她不要掉下去,她真的帶衰,要是跟老爹天人永隔,他老人家一定會難過死,這樣他們凌家就絕後了。
「現在是不得不看吧!」因為她怕死,「剛剛呢?怎麼騙我說脖子扭到?」
一逮住她的弱點,要威脅她也容易多了。
「因為、因為……」
他突然鬆手,她尖叫一聲又被他拉住。
呼,真是嚇死老百姓。
「快說。
她現在很確定他是在笑了,威脅的笑。
「就是、就是非禮勿視嘛!孔老夫子說的。」面她這念過幾年書的乖孩子當然不能違背禮教,既然不能看的她就不看,這理由夠充分吧!
「非禮勿視?」原來他的魅力還是比不過孔夫子的一句話,真可悲。
「你要聽理由我也說了,你可不可以讓我遠離這種『生死一瞬間』的感覺了?」
現在這樣真的好危險吶!若他一個不小心鬆了幾根手指,她不就摔定了嗎?
現在看來,會認識他也是挺衰的。
他一把拉起她,算是接受她的理由,卻又將她安置在他懷裡,讓她除了「視」
之外,還「碰」到了。
「鏡月公子、祁大少爺,你這樣……」她好想指死他!他這分明是故意的。
「再睡一下應該可以。」看這天色,他們能休息的時間也不多,等會兒肯定還要繼續跑給那些人追。
「你離我遠一點我就睡。」她的名譽全毀在他手上,她真的好衰,爹呀,您女兒我成了殘花敗柳,您準備養我一輩子吧!
「這床鋪就這麼丁點兒大,你是要我遠到哪兒去?」都已經同床共枕了,到現在她才來矜持有用嗎?
「這是我的床。」是他這強盜跑來跟她搶的他還有臉說,若非昨兒個晚上真是太累太睏了,她才不可能跟他一同睡呢!
「誰說的?」
「這本來就是我的床,你的房間不是這間。」早就安排好了不是嗎?他卻在她沐浴時跑來強佔她的床,害她根本無法再要一間而必須與他同床,她的人生全毀在他手上了。
「不,這是『我們』的房間。」他故意強調「我們」這兩個宇,不意外地看到她驚訝的瞠大眼,「在這種地方是不可能獨睡的。」她真是太單純了。
「可是你不是丟給老鴇很多銀子嗎?」這樣還不能要兩間房?未免太貴了吧!
「若你想睡到一半被姑娘『吵』醒的話,是可以獨自睡一間房。」但她願意他可不肯,尤其是這種地方還有那種特殊癖好的姑娘,若他不是和她同房,她可能被「吃」了也還不知道為什麼。
「我曾說不要任何人來打擾的。」她不用人伺候,這不是更好嗎?這樣她們都不必忙了。
「若有用的話,剛剛那兩個是什麼東西?」她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這裡是妓院,不是一般的客棧,你說要住這兒,就要有隨時應付姑娘來騷擾的心理準備。」
更何況他又不是那種長得一臉肥相的大爺,就算沒銀子,恐怕也會有一堆姑娘搶著伺候他。
「你為什麼不早說?」嗚,害她名節都毀了。
「就算是住客棧你也不能獨自睡,那裡更危險。」連妓院他們都有辦法追來,客棧恐怕更早就被發現。
「如果你早說的話,我就能跟她們多要條被子。」害她想和他保持距離都沒辦法離太遠,一條被子兩個人蓋真的不夠。
「你就只是要多要條被子?」他還以為她想到了什麼辦法,可以不跟他同床共枕。
「嗯。」多條被子把自己包起來,這樣就算掉到床下也比較不會摔得那麼疼。
她突然撩起裙子,「你看;都破皮了啦!剛剛那女人竟然把我踹下床。」好可惡,還好她沒撞到頭,不然這下子不變白癡才怪。
「真可憐。」說出來的話好像很同情她,可他的表情卻不是這樣,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這類跟他沒多大關係的話。
「我是倒霉,在睡覺中被人踢下床,要是我真的摔斷脖子,那人就變成殺人兇手了。」到頭來對方也倒霉。
「看來我剛剛應該讓她摔更遠。」對女人,他總會手下留情,不過這次他是真的想再將那害她受傷的女人給摔出大門。
「再遠就死了啦!」他太暴力對她也不太好,誰知他會不會有一天將暴力用在她身上,若這樣就真的換她死了。
*****
砰!幾名男子氣沖沖的闖了進來,手上都握著刀劍。
「想活命就把東西交出來。」
他們不必多說,鏡月祁與凌曲幻也知道他們想做什麼,看來他們要再休息是不太可能了。
「請問你的腳怎麼了?別看別人,就是你。」凌曲幻自在的詢問最左邊的一名男子,她看他進來時走路一拐一拐的,臉色也相當難看,好像正隱忍著極大的痛楚般。
「問你的男人剛剛做了什麼好事!」說到這裡他就有氣,一行人被鞭子打了出去,每個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擦傷,可只有他最嚴重,而且還扭傷了腳被嘲笑,這口氣教他怎麼也無法吞下去。
她的男人?
她慢慢的轉頭看向身旁的鏡月祁,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馬上自他身邊逃開,「我不認識他,你們有什麼新仇舊恨請自行解決。」不趁此機會擺脫這些人的話,她不就永遠都別想好好睡個覺了。
「等等。」
咻的一聲,一條長鞭倏地纏上她的腰,將她又拉回床上去。
她早就看這條黑色的鞭子不順眼,早知道就把它丟進河裡,免得來礙她的好事。
「現在要跟我劃清界線不嫌太晚了嗎?」
他又露出那令她感到頭皮發麻的笑容,看來溫柔迷人卻也危險極了。
「沒必要兩個人一起犧牲嘛,而且你若出了什麼事,我也好幫你處理後事。」
她總不能讓他爛死在路邊,「而且你放心,我不收你銀子,還會幫你弄一個超盛大又氣派的喪禮。」
「嗯,再繼續說呀。」很好,要看他死是吧!
「開玩笑的啦,我相信你不會這麼容易就死掉的。」她還沒心腸歹毒到那種地步,「不過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就可能會死翹翹了。」她什麼都不會,連跑都跑不贏人家,坐以待斃的話或許還能死得舒服些。
「你不是想跟他們講道理嗎?現在就是個機會。」他給她機會,「要說什麼儘管說無妨,我保證他們無法走近你五步內。」他說到做到。
「那你那張藏寶圖要不要交給他們?」她要講理當然少不了主角,沒了那畫軸什麼都不必說。
「不。」他簡單明瞭的拒絕。
「連考慮都不考慮一下?這樣我談判沒籌碼耶!」既然他都保證他們無法近她的身,那應該是不會打輸才是。既然如此,她當然就從「坐以待斃」升級為「略勝一籌」,「講道理」自然也變成「談判」了。
「你不需要籌碼。」他的黑鞭就是籌碼。
的確,她又沒有欠他們,他身上的藏寶圖也跟他們沒關係,她根本就不必有籌碼。
「你們到底是說好了沒?東西還不快交出來!」一群人不耐的揚聲,理直氣壯的好像是來拿回屬於他們的東西一樣。
「交什麼交,東西是你們的嗎?」他們簡直跟強盜沒兩樣。
「廢話少說,不把東西交出來,你們誰也別想離開這裡。」管他是不是他們的東西,為了那些寶藏,搶也要搶過來。
「你們是強盜還是土匪?這麼不要臉的事你們也做,不怕將來被子孫嘲笑嗎?
你們好意思跟後代子孫說你們為了榮華富貴而去欺負兩個善良純樸的人嗎?你們就不怕下地獄?」凌曲幻有些咄咄逼人,忍不住上前想好好說個夠,馬上又被拉回去,免得她不小心就跑進危險區域送掉小命。
「哼,東怕西怕的永遠成不了大事!」為了寶藏,他們豁出去了,現下不管她說什麼都一樣。
「喂,我不想說了,你教訓他們吧!」凌曲幻突然回頭朝鏡月祁道,人也跟著回到床邊坐著,等著他將這些強盜給收拾掉。
「你的道理還真是少得可憐,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到頭來還是一樣,她只是白費工夫。
「我明白對他們說理只是對牛彈琴,還是別浪費精神的好。」她好不容易休假,當然不想過得太累人。
「你相信我教訓得了他們?」她沒見過他動手不是嗎?
*****
大廳上,鏡月祁吃力的擋住朝他揮過來的刀,只差一點點,他就變成獨臂人;再不然,就是那張俊帥充滿魁力的臉會多上一道醜陋的疤。
「別。別打了,幾位爺兒們,求求你們別再打了,再打我這兒就……呀!」
老鴇尖叫著跌坐在地,然後迅速的爬往安全角落。
「臭小子,你再囂張呀!」幾名男子越打越興奮,原本以為對手武功有多高,看來只不過是只繡花枕頭。
不過他們卻也打得相當吃力,若非人多勢眾,這會兒怎還能佔上風。
「你們別欺人太甚。」鏡月祁一臉的陰狠,就算打不過他們,他的志氣也絕不會變少。
「死到臨頭還逞強。」這小子根本打不過他們幾個。
鏡月祁硬是擋下一刀,再險險的避開一劍,卻避不開一個飛踢;轉眼間,就見他不穩的退了幾步跌坐在地,臉上的表清淨是羞憤難當。
他不相信他竟然會輸給這幾個惡霸!
「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
凌曲幻如彩蝶般撲到鏡月祁身上,絕美的臉蛋上淨是哀求,美眸中泛著盈盈淚光,一時間教眾人看呆了。
「這裡危險,你快走!」
鏡月祁推著她,想站起來再應戰卻被她緊緊抱著不放。
「不要,我不能拋下你不管。」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隨著她的哽咽話語滑下臉龐,她轉頭朝那些欲置他們於死地的人哀道:「你們都已經搶到了我家的藏寶圖,求求你們就放過我們好不好?」
她這副模樣真是讓看到的人莫不擰疼了心,就盼能摘下天上的月亮博她一笑,而她身邊的男子,雖有些不中用,外貌卻也匹配得上她,而眾人則毫不懷疑那些人會動手是要搶走眼前這位靈美的人兒。
不過……藏寶圖?
「你這女人在說什麼,那藏寶……」
「求求你們,我們不要那些寶藏了,你們就大發慈悲放過我們好不好?」她急急的打斷他們的話。要能引起眾人注意的話,他們先天上就輸給她了。
她咬咬嘴唇,一副心死的樣子起身朝他們走去,「好吧,只要你們放過他,我願意跟你們走。」
「不行!」鏡月祁及時將她拉回懷中護衛著,「就算死,我也不讓他們碰你一根頭髮。」他惡狠狠的瞪著那些人,看他的模樣就知道他隨時都有送命的打算。
真是英雄,為了心上人,他連命都能送掉,四周的姑娘們莫不欣羨的望著鏡月祁懷中的絕色佳人,如果她們是她,早就感動死了。
既然不能廝守到老,那至少要死在一塊兒。
「可是……」她不能害他為了她白白送命呀!
「沒有可是,你是我的!」鏡月祁突然低頭擄獲凌曲幻的唇,不顧四周有多少眼睛在看,硬是給她一個深情纏綿的吻。
不只一旁的人看呆,連凌曲幻也呆了,腦袋完全罷工無法思考,只能任他欺負而無力反抗。
「你們已經得到藏寶圖了,她我是不會放手的!」他一手環著她纖細的腰。
一腳將一張桌子往他們踢去,乘隙帶著她逃了出去。
「糟,快追!」幾名男子怔忡了下,立刻繞過桌子往門口衝去。
但他們才出妓院跑沒幾條街,便讓人給攔了下來。
「幾位爺兒,可否借看一下你們搶來的藏寶圖?」
*****
「看來我們的確會有一陣子不被人打擾了。」鏡月祁於門的細縫中看著那打得難分難捨的兩方人馬。
「這位大哥,你覺得我們有必要這樣嗎?」凌曲幻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難過得以袖子摀住口鼻。
「當然,剛剛是你拉我進來的。」而進來的地方,就是茅房。
「我是想看看會發生什麼事呀,你沒必要這麼抱著我吧!」真討厭,靠他這麼近,會害她一直想到剛剛在妓院發生的事兒。
雖然辦法是她提出來的,但她可不知道還有那件事呀!
他竟然當著大家的面對她做出那樣的事,她沒臉見人了啦,更沒面目回去見親愛的爹爹,她好倒霉。
可她怎麼覺得沒想像中討厭,反而還有種甜甜的熟悉?
「若你看到一間茅房出現了兩雙腳,你作何感想?」不必他明說她也該清楚,這茅房可是一眼就能讓人看出裡面有沒有人,遂抱著她讓外面看來少雙腳才合理。
「我只會當自己是個瞎子。」早知道她就不躲在這兒偷看了,原來路邊的茅房是這麼的臭!
「只有你會這麼認為。」她的思考方向和別人不一樣。
「好了啦,他們都打完散場了,我們可以出去了吧!」再跟他待在這裡,她會香消玉損。
四周臭得要命,而內心又總是會注意到他和她的不同,直冒出心湖的氣泡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怪異,似乎就要引起陣陣波濤般令她感到心慌。
「你先答應我,不會自我身邊逃開。」看她的樣子即知她打算一自由就自他身邊跑開。
咦?他怎麼突然這麼說,她是有點這麼想,至少等一下要跟他保持距離,免得發生不測。
總歸一句話,她怕死呀!
「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問?」她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她應該洩露出馬腳,她也沒說會逃開,他該不會會未卜先知吧,但她真的會逃開他嗎?
「會不會?」他又露出那種迷人卻又同時令她感到膽戰心涼的笑容,「我們何時離開這茅房全都由你決定。」
「是嗎?」爹呀!您女兒又被同一個人威脅了啦!
「如何?」他收緊手臂,讓她整個人幾乎是貼在他身上。
「我不敢說不答應。」嗚,好討厭自己這種怕死的個性,為什麼她不能像別人一樣有志氣,她這樣是像爹還是像娘?
「嗯?」
「好啦!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快出去啦!」她快被熏死了,現在根本管不了對他是什麼感覺,她只要能快點離開這裡就覺得很高興了。
「很好,記住你說的話,若膽敢騙我……」他收起笑容,面無表情的盯著她。
「放心,我誰都敢騙,就是不敢騙你。」唉,她真的是「遇人不淑」。
「很好。」他迅速的在她頰上啄吻了下,這才將她放下來。
捂著被吻的臉,她有點後悔答應得太快,她會不會不小心就被當成配菜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