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番打扮的夏可瑄沒見到韋同,整個人精神全沒了;她坐回床沿,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他不願意來?」
「不是不是!他去了紐約。」不忍說出實話讓夏可瑄難過,她說了謊。
「去紐約?!」那麼就不是他不願來嘍?是沒辦法來。夏可瑄的眼睛一亮!但是她看到掛在宋小雅脖子上的十字架項鏈,她眼中的光采不見了。「你見到他本人了?」
「我……我沒有!聽畫廊的人說的,他要三個禮拜才會回來。」她還是沒辦法說實話。
夏可瑄看她的眼神起了變化,知道那條十字架項練是韋同最喜歡的貼身飾品,因為那條十字架項練是他賣出第一幅畫時買下來當紀念的,她向他要過,但他從來沒答應,現在竟然給了宋小雅!
夏可瑄打量了她幾秒鐘,然後揮揮手叫她出去。
「可瑄姐……」
「我想休息。」
她點點頭,靜靜的退出去。
「希望可瑄姐沒事。」
※ ※ ※ ※
「這位是有名的風水大師,潛龍居士,我請他來看看我這裡的風水。」
在夏可瑄介紹的那個風水大師潛龍居士面前,宋小雅覺得自己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不只是潛龍居士,其他三個人看她的眼神好像都怪怪的。
她不安的偷偷看著屋裡的四個人,剛才那種感覺又不見了。
大概是她睡眠不足的關係吧?
找到了原因,似乎也就沒有那麼奇怪的感覺了。
「可瑄姐請風水大師來做什麼啊?」
她明明是用很小聲的音量在問距她最近的白瑞哲,沒想到卻被耳失的夏可晴聽到。
「當然是請大師來看看我們家是不是藏了隻狐狸精來破壞我們家的好運,否則怎麼這陣子大走霉運呢!」夏可晴別有所指的說。
她聽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夏可睛說的那個破壞風水的狐狸精明明就是指她。
她知道夏可晴將可瑄姐和韋同分手的錯歸在她身上,她現在沒辦法替自己辯駁,只有靠時間來證明她的清白。這三個多禮拜來,韋同也沒有和她聯絡過啊!
她都做到這樣了,他們不相信她她也沒辦法,惟有忍。
※ ※ ※ ※
「姐姐!」
凌晨四點聽到這麼一聲淒厲的叫聲,即使睡死的人都會被嚇到跳起來。
宋小雅就是被這聲叫聲嚇醒,此時她正站在床邊揉著惺忪睡眼,想把附在眼皮上的瞌睡蟲揉掉。
當第二聲叫聲傳來,她的睡意就全跑光了。
是夏可晴的聲音。
莫非可瑄姐又氣喘發作了?
她急死了!赤著腳衝向夏可瑄的房間。
「可瑄姐……」她打開房門,只看到夏可瑄緊閉雙眼躺在床上,但這次的情況比較不一樣,因為她並沒有出現呼吸困難的現象,「可瑄姐她……」
「她吞安眠藥自殺了。」夏可晴拿一罐藥罐給她看。
「怎麼會呢?!」她的雙腳頓時軟了!由於太過震驚,因此沒有發現夏可睛和白瑞哲並未出現難過惶恐的樣子,也沒有急著叫救護車。
「還不是因為你搶走了韋大哥!」
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可瑄姐想不開嗎?
不要!她不要當那個罪魁禍首!
「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做任何事,只要能夠彌補我造成的傷害。」她的視線落在夏可瑄那張蒼白的容顏上。
「任何事都願意嗎?」
「我願意。」她以極小的音量回答了夏可晴的話,然後,她想起一件事,「可瑄姐是什麼時候吞的安眠藥?」她燃起一絲希望,如果時間上還來得及,那麼可瑄姐應該還有救。
「這個你不用管。」夏可晴冷冷回答她的話,嘴角揚起一抹怪透了的笑。
「叫救護車啊!」她對他們說,直到此刻,才發現潛龍居士也在現場。
「不必了,只要有你就夠了。」一直沒出聲的白瑞哲出聲了。
「白大哥,怎麼連你也這麼說?」
「潛龍居士,你還不過來!」夏可晴朝著潛龍居士喊,「快把你的符水拿來。」
符水?拿符水做什麼?難道要給可瑄姐喝嗎?
不行,這樣太危險。
「你們沒告訴我借屍還魂的對象是一個活人,我的還魂 *** 只能用在同樣呈現昏迷的人身上,你們這樣算是殺人,傷天害理的事我不做!」潛龍居士大吼。
她聽不懂,真的完全聽不懂,什麼是借屍還魂?誰要演連續劇?
滿頭霧水的她愣在那裡看著三個人搶成一團,最後是白瑞哲搶到那瓶符水。
「快,把她壓住!」 白瑞哲對夏可晴命令說。
「你們這樣做是不行的!」潛龍居土氣得跳腳。
「不行也得行,否則我姐姐就回不來了,而且你也算是共犯!」夏可晴衝向宋小雅,將她制住,「快一點!」
宋小雅終於感受到命在旦夕的恐懼了,當她被壓在地上時,腦中一片空白,耳裡聽到的是他們的交談聲,至於說了些什麼,她聽不清楚。
「快,把符水灌進她嘴裡!」
當冰涼的瓶口對著她的嘴時,她清醒了過來,開始掙扎。
「不要啊…」
「由不得你,你該認命!」白瑞哲將她的嘴扳開。
她撇開頭,「可瑄姐不會讓你們這樣對我的!」
「當然會!潛龍居士是我姐姐花錢請來的。」夏可晴冷冷的嘲笑著她的天真。
她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可瑄姐要她的身體?為什麼?她明明是那樣完美啊!
「不明白為什麼吧?我告訴你吧,誰叫你要招惹韋大哥!」
「我沒有……」一開口,符水滑了兩滴進到她的喉嚨,她連忙閉起嘴。
「要不是你,韋大哥不會移情別戀。我姐姐想要用你的身體挽回韋大哥的心,一個健康又美麗的軀體。」
借屍還魂?這實在太荒謬了!她更不能相信總是親切對她的可瑄姐竟是主謀!
「小心一點,你一個人在那邊不小心點是不行的。」
「總之你好自為之。」
韋同的叮嚀在腦中響起,那時不明白,現在可懂了,只是,已太遲了。
垂在胸前的十字架項鏈冰涼的金屬觸感觸著她的肌膚,讓她想起韋同、想起爸爸、想起范媽媽和修文哥。
她好想好想再見他們一面……
渴望給了她勇氣,她拚命扭動身體掙扎。
「你說過不管什麼事你都願意做,別再反抗了,沒用的!」 白瑞哲給了她一巴掌,撬開她的嘴,將符水灌進她的嘴。
她吐出了幾口,卻吞下了大部分,平淡無味的符水滑進她的食道後兩分鐘,她開始產生虛幻的迷離感,眼裡看到的事物越來越模糊,漸漸的,她失去了知覺。
「快一點!潛龍居士,快作法把她的魂魄逼出來,讓我姐姐進到她的身體裡!」見宋小雅昏過去,夏可晴大樂。
「我早說過,這樣是沒辦法施法的,她是個活人,如果她的意志力強一點就沒辦法成功。」潛龍居上搖頭,這些人連他也騙了。
「不行!你一定要成功,不然我姐姐不是白白吞下安眠藥?!」
「快做!你已經收下錢了。」 白瑞哲站了起來,斯文的臉上多了可怕的猙獰。「你不動手,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身敗名裂!」
在他的威脅下,潛龍居士拿起法器,嘴裡還是不甘的念著:「一條人命啊……」
「放心,像她這種小人物,就算死了,也沒有多少人會傷心的。」 白瑞哲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宋小雅。哼!這種江湖術士懂什麼,要成就一番事業本來就該犧牲一些人的,誰讓宋小雅命賤,天生是個小人物的賤命呢!
呈現昏迷狀態的宋小雅聽到了嗡嗡的唸咒聲,感覺很累很睏,靈魂像是快拍離了她的身體,當那種虛脫感最後一擊擊中她時,她只想到一個問題:他們正在偷她的身體,當她醒來時,她會是夏可瑄還是仍是宋小雅?
※ ※ ※ ※
說不清究竟是震驚還是難過,韋同一臉死灰的聽完夏可晴要他聽完的話。
「所以現在是可瑄死了還是小雅死了?」他仍弄不清楚夏可睛說的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借屍還魂?借誰的屍?還誰的魂?
「那你呢?你希望死的是我姐姐還是宋小雅?」夏可晴托托眼鏡,試探的問。
夏可瑄和宋小雅兩張相似的臉在他眼前晃動。是誰呢?他希望是誰活下來呢?
「兩個我都希望她們活下來。」
「我姐姐可是為了你才冒著生命危險做這樣的事的!」他那句話算是表態了吧?他也希望宋小雅活下來。
「太荒謬了!」也太沉重了,什麼都推給他,夏可瑄這樣做真的是出自愛他的心嗎?
「荒謬?我可不覺得。如果不是我姐姐太愛你,如果不是你變心喜歡上宋小雅,我姐姐怎麼會這樣做?!」
「愛到不惜犧牲掉一個無辜的生命?!」他突然大聲起來。
她嚇了一跳,「韋大哥,你真的不愛我姐姐了?以前不管她要做什麼事你都會支持她的。」
為什麼她們姐妹的思考邏輯不一樣?愛一個人難道連她變了性子、做了一些壞事都要繼續愛她?不管她變成怎麼樣的一個人,他都要全部接受?而他就不能變,否則他就是負心就是薄情?
「你們以前是那樣的相愛、那樣的甜蜜,她想要的你都會幫她達到,為什麼你現在變了呢?」她歎氣。
「為什麼不先問問她做了什麼呢?!」他話說出口,但想到兩人曾好過一段時日,便不再提他查到的事,「你們害了宋小雅這個年輕的生命,她的家人會怎樣呢?!」
「在形體上她依然是宋小雅,只有我們知道她其實是我姐姐,這樣不正好?是你喜歡的身軀,卻是我姐姐的靈魂,以後我姐姐就不會受氣喘之苦了。」
他失望的看了她一眼。不是令他感動、想接近的靈魂,他要一個空殼子做什麼?
她不會懂的,她跟她姐姐一樣,以為用美麗的軀體就能迷住他;她們不懂,他要的是那種相處的自在、相依的溫暖;他後悔那時沒將小雅帶走,在她帶著一臉淚去畫廊找他時,他就知道她也跟他一樣,心裡早有彼此的存在,為什麼不帶她走呢?為什麼不跟她說進駐他心裡的早已變成她了?
去他的道德觀!去他的罪惡感!
現在他才真的感到罪孽深重,是他害了小雅。
「那是一條命!」他握緊拳頭,指甲插入手心的痛感告訴他他現在不是在攝影棚裡,也不是在演一齣戲。
「人的命有輕重貴賤。」夏可晴輕鄙的說。
他多想仰天長嘯啊!或許在許多人眼裡,宋小雅的命是不值錢的賤命,卻是他放在心裡的寶物。
「反正都做了,你該相信我姐姐有多愛你了吧?這種荒謬危險的事她都願意做了。」夏可晴刻意加強了語氣。
「她現在在哪裡?」鬆開拳頭,手心的痛感稍微消除,指痕卻依然在。
她聞言大樂,他終於還是讓步了。
「我姐姐正在房間等你!」她站起來,「不必我帶你上去了吧?你知道她的房間在哪裡。」
他抬腳跨上第一層階梯;只要他沒有得到證實,他不會放棄任何一絲希望的。
※ ※ ※ ※
她是宋小雅還是夏可瑄?
背對著陽光,她慢慢的抬起頭。
有那麼兩秒鐘的時間,他以為他看到的是宋小雅,但隨即,她露出的笑容讓他心一驚,那抹笑容淡淡的,說不上是開心還是喜悅,那抹美麗得足以魅惑人心的笑靨像是只附在表皮上,不帶著心的。
那是夏可瑄的笑容。
「你還好吧?」停頓了許久,他才喚出了她的名字:「瑄」
她的心顫抖著,他心裡畢竟只有夏可瑄。
在看到他打開門進來時,她多想衝上前緊緊抱著他,安慰自己被嚇壞了的一顆心。
她很想,但她不行。
白瑞哲和夏可晴句句帶著恐嚇的話不斷提醒她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當五天前她醒過來時,張開嘴以沙啞的聲音要了一杯水,一聽見她說話的聲音,他們喜悅的表情馬上消失了。
「媽的!我要找潛龍居土算帳,可瑄沒有活過來,她還是宋小雅!」白瑞哲氣瘋了,他們鋌而走險的計劃竟失敗了。
「潛龍居士沒讓我姐姐活過來,那我姐姐真的死了……」就算平常姐妹倆的感情不是那麼好,但畢竟她是她唯一的親人,就這麼死了,她的難過還是免不了的。
以為是天衣無縫的計劃走了樣,他們一時之間也亂成了一團。
「白大哥,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他想了又想,「讓她變成夏可瑄。」他指著頭昏腦脹又要不到水喝的宋小雅。
「要怎麼做?」
「對外宣佈夏可瑄因為氣喘病發作而過世,而我們則對韋同說明借屍還魂的事,那她就是夏可瑄了。」他指著宋小雅。
「你要她冒充我姐姐?」夏可晴瞪大眼睛。
「反正她以前也冒充過那麼多次了,只不過這一次她只針對韋同。」他將計就計。
「不可能,會被拆穿的。」想得倒挺美的,但風險不小。
「只要她演得好就可以。」
「太危險了。」她不表贊同。
「現在也只能賭一賭了,總不能讓你姐姐白死。我們還是照計劃做,不然一切心血就白費了,你也想留在韋同身邊吧?」他力勸,加強她的信心。
她猶豫,「這樣對姐姐好像很不公平。」姐姐的計劃讓自己賠掉了一條命。
「這計劃是她自己擬的,只是結果出乎我們的預料之外,」他搭著她的肩膀,「就這麼做了。」說完,他不讓她有反悔的餘地,蹲下去拍拍宋小雅的臉,「我知道剛才我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我才不會幫你們的。」她雖然沒什麼力氣,還是使勁的睇他。
「你不知道除了每個月你父親拿的十萬,他還跟我調了不少錢,借據都在我這裡,差不多有五百多萬吧!你那個天真的老爸還以為你會變成大明星,所以先拿了你的酬勞去用。」見她眼裡充滿恨意,他絲毫不以為意,「別這樣瞪我,誰叫這是個人吃人的世界?你不知道你的偶像夏可瑄有一句至理名言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吧?」
難怪她以為是天使的可瑄姐會這樣待她!
「要我怎麼做?」
「你只要照我說的做就行了……」
看著白瑞哲的嘴巴一張一合的迅速說著他要她做的事,她眼中失去了焦距。
※ ※ ※ ※
「見到我,你不高興嗎?」她練習過無數次夏可瑄式的笑容,用在其他影迷前,她可以演得惟妙惟肖,惟獨面對他,她得克制不讓自己顫抖才笑得出來。
「真的是你嗎?」
「不然你以為是誰?」她笑著反問。多可笑啊!如果她是金鐘獎最佳女主角的人圍人選,那麼他就是金鐘獎的評審嘍!她的演技正被他嚴格審查著。
「那麼你是誰呢?」
「如果我說我是夏可瑄,你信嗎?」她站了起來,美麗的身影落在灑進屋裡的陽光裡。
她的身影、她的容貌是宋小雅,但她的談吐、她的眼神、她的一顰一笑又是夏可瑄式的,他真的被搞糊塗了,難道夏可瑄真的霸佔住來小雅的身體了?
「你說了我就信。」他盯著她的臉,「我很難相信你會做出這麼激烈的行為。」不但激烈,而且可笑、荒謬、殘忍沒人性,他在心底加了一句。
她帶著笑容,蓮步輕移的走向他。
「我是為了你啊,難道你不明白我有多麼愛你嗎?為了留在你身邊,叫我再死一次我也願意。」
「那宋小雅呢?」
她呵呵笑了兩聲,「她消失總比我消失好,她那種小人物,有誰會想念她呢?」雖然她是在演戲,但咒自己死得好還是挺難過的。「難道你會想她……」她楚楚可憐的眨眨眼。
如果說她是宋小雅,那麼她的戲就演得太好了;如果說她是宋小雅,那麼她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是個疑心病重的人,要他相信她是夏可瑄得有充分的證據。
「我會想她?她算什麼東西啊!」他一改懷疑的態度主動走向她,「我差點就失去你,幸好你又回到我身邊了。」他伸開雙臂將她擁在懷裡。
她被他擁在懷裡,聽他說他有多高興她重回他身邊,但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他說的是大明星夏可瑄,不是小人物宋小雅。
她僅剩的一點希望就此瓦解,他終究還是愛著夏可瑄的,她的死活他又何嘗在乎?
心碎成一片片,在他懷裡,她落下淚。
「怎麼哭了?」他抬起她的臉。
「我太高興了,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
「我也很高興,瑄。」他應著,俯下臉吻住她的柔唇。
這就是他和夏可瑄接吻的方式?
他以為他親的是夏可瑄吧?所以才有這樣的熱情。
她被動的回應他,她不能不回應,不然就露出馬腳了。
但她學了許多夏可瑄的事,惟獨接吻這點她沒學到,也只有隨機應變了。
本來他是打算測試她的,結果呢?一樣,她的接吻方式還是一樣,被動而不主動。
「我有許多話要跟你說,不過我先讓你休息好了,我們待會再說。」他急著離開,好理清自己的心。
他退了出去,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她連忙鎖上門。
終於只有她一個人了,她覺得全身虛脫無力,演完這場由她當女主角的戲,她覺得好累好累。
沒想到她第一次擔綱演出的戲竟是這樣的戲碼,果然是人生如戲啊!
想起白瑞哲拿著一疊父親簽下的借據放在她面前的情景,她知道無論如何她都要撐下去。
就算她演的是一出獨腳戲,也得賣力演下去。
※ ※ ※ ※
「為什麼我們要偷偷溜出來?」她突然被他從床上叫起來,換衣服、上車,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鐘。
宋小雅轉頭看到白瑞哲和夏可晴氣急敗壞的追著車子跑,但韋同的速度更快,不一會兒工夫,他們已經被甩在後頭,沒入夜色中。
「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只有我們兩個。」
他的輕鬆自然反而讓她產生莫大的壓力;她和他相處過,她明白他總是依自己所想的去做,別人的意見能影響到他的,很少很少。
「如果你覺得累就睡一下吧,雖然我比較希望你能跟我聊天解悶,一個人開車挺無聊的,這幾天你說的話太少了,我都有點懷疑現在的你是不是以前的你。」
他在套她的話!她臉色一變,掩飾著說:「不然你以為我是誰?宋小雅嗎?」
她抿唇而笑的姿態根本就是夏可瑄的模樣,他不想再揣測下去,安靜開著車。
她暗呼一口氣,真險!闖過了這一關。
她也想和他說話解悶,但是白瑞哲千交代萬交代,千萬不要和他說太多話,免得出紕漏,因此這幾天她總是裝安靜;又因為白瑞哲和夏可睛總是像兩尊門神一樣守在她身邊,她一句話也沒有和他說上。
他要帶她去哪裡?要做什麼?
她瞄著他的側臉推敲,她從不曾想到她會與他陷入一種諜對諜的狀態。
揣測總是耗費腦力的,沒多久,她就開始變得昏沉沉,她好想好好睡一覺,將白瑞哲和夏可晴的話至給丟開。
[font=標楷體]「給你兩個禮拜的時間,你要想辦法讓韋同給我三千萬當創業基金,否則你就等著收你爸爸的手指頭或是眼珠子!」
我做不外……
「你要讓他答應你,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一定要我留在他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要盡到照顧我的責任。」
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事成之後,你帶著你爸爸離開,走得越遠越好,我們會處理善後的。」
好痛苦……我做不到……[/font]
轉頭瞥見她在睡夢中緊緊擰起的眉峰,他伸出手撫了撫她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