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
她在生氣,要氣的事太多了,只要一談論到感情,便無法心平氣和聽對方解釋,哪來那麼多解釋,解釋應該是為了美化理由,而不是為了掩飾借口。
杵在原地不動,除非不想跟他繼續下去了,否則該稍微收斂自己的拗脾氣,勉強擠出三個字:「什麼事?」
這個惱人的排骨妹,又在鬧情緒了,二活不說拉起她往頂樓走,不顧手上的掙扎,今天一定要把話跟地說清楚。
頂樓的風吹亂了她的頭髮,不滿他自以為是的舉動,奮力甩開他箝在手腕上的手:「你幹嘛啦?」
面對逆著風的她說著:「我們和好。」
她激動地大吼著:「你這算是命令嗎?如果我說『不』你就要提分手嗎?分手我又不是沒分過,幾個月前我才剛被甩……」
驀地熱吻落在諸多不滿的唇上,掠奪她還沒出口的話語。小安,為什麼?為什麼對我有這麼多的不滿?為什麼這幾天不跟我說話?為什麼每天都要用冷眼看我,在我的心裡你對我有多重要?笨蛋你到底知不知道?
雙手捧著她羞紅的臉,熾熱的眼神融化所有的不滿,左手環上腰際拉近兩人間的距離。
腦袋霎時放空,胸口中有道灼熱火焰在燃燒,燒盡了理智及憤怒,霎時意識薄弱、理智軟弱,只剩下軀體回應著突如其來的熱情。
雙臂輕攬她無助癱軟的身子,無法克制地擁緊了她,舌尖夾帶著過多的慾望,滑入她甜美的口中,壓抑許久的情感正在釋放……時間停滯在頂樓,許久他才緩緩抬起頭,食指在她嬌嫩性感的唇上輕點一下,瞇起雙眸專注凝視著她:「原諒我了嗎?」
別開嫣紅的臉,努力平復急遽起伏的情緒,「討厭!」
「不答應喔?」伸手一勾,纖細的身子倏地又落入懷中,寬敞的胸懷只為擁抱她一人,低頭再給一記更深情的吻。
她的戀愛運似乎沒有想像中差,這些日子小傑總在下班前趕回公司,兩人一塊共進晚餐,約會看夜景,過些屬於情侶間的浪漫生活,誰說他們不能和平相處。
原以為不會這麼快有新戀情,卻不自覺又掉入了愛的漩渦,他是個有責任感的男人,凡事都會打理得很好,出門吃飯看電影完全不需要她費心,有男人的氣度及擔當,就是這份雄性的氣息深深吸引著她。
那份微薄的收入,難以負擔高昂的租金,想找間租金便宜離公司近一點的房子居住,雖然經濟不景氣,但便宜又便利的房子卻一屋難求。
直覺想到了小傑,一個人住在湯城附近的一棟四層半樓房,這間房子是他老爸生前買給他的房子,偌大的樓屋多的是空房。
既然是男女朋友,分租一間讓她有個落腳的地方不為過吧!更何況她又不是不給錢,但小傑卻以兩人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怕引來閒話為由,婉拒了她的央求。
小馬回頭趴在隔板上問著:「小安,要不要一塊去吃中飯?」
望向手上的表驚呼出聲:「已經十二點了喔?」
「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順了順後腦勺的馬尾。
「沒有啦!走吧!要吃什麼?」趕緊扯開話題,免得鬱悶的心情一下子就被小馬看穿。
「拉麵好了。」
「也好,快又方便。」
蓉蓉在他們還沒坐下前就開口了,「你們來了啊!小傑呢?」
兩人互看一眼,小馬清了清喉嚨:「小傑去客戶那。」
「吃點什麼自己勾,我廚房還在忙。」將手上的點菜單擱在桌上、小馬敏感的察覺到小安臉上的異樣,食指搓搓鼻子問道:「你跟小傑交往的事情,蓉蓉還不知道嗎?」
「大概不知道吧!」妾身不明令她不舒服,不悅的抿著下唇。
「前一陣子小傑還特地跑去買了電影票,後來你臨時有事取消了,他直嚷著要我陪他去看呢?」小馬大嘴巴的說出了她不知道的事情。
「他已經買好票了,怎麼都沒跟我說呢?」原以為他是開玩笑隨口說說,沒想到他真的跑去買票了,早知道就把老姐的邀約推掉。
「好面子拉不下臉告訴你吧!」
「是噢!後來你們有去看嗎?」
「當然沒有,要是讓小娟知道我看過那部片的話,她一定會懷疑我跟其他女人去看,我才不會自找麻煩呢?」搔搔頭不好意思的笑著。
雖然小馬嘴巴上常常埋怨小娟管他太嚴,但他骨子裡卻常設身處地站在她的立場想。
「面來了。」蓉蓉端來了兩碗拉麵。
小馬對著她的背影嚷著:「蓉蓉,再給我一份關東煮。」
「你也未免吃得太多了吧?」這裡的拉麵比別家的還大碗,並且無限量加面加湯不加價。
「我每天體力都透支耶!」用力吸了一口面,大言不慚說著。
「受不了!」不理會他的言下之意。
蓉蓉笑得嘴角往上彎:「你們去看魔戒首部曲了沒?」
小安停下喝湯的動作:「我看過了。」
「你看了喔?」小馬一截面還在口中,抬起眼來反問蓉蓉。她露出幸福的笑容說著:「上映的頭幾天,小傑就找我一塊去看了。」
現場陷入一陣尷尬,小馬停下正在咀嚼的動作,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點燃引線。
小安停下了動作,蓉蓉跟小傑去看電影,怎麼會這樣呢?放下筷子,掏出一百元放在桌上:「我還有事先走。」
「小安,你面還沒吃幾口咧!」任憑身後的小馬怎麼叫喊都沒用,她迅速消失在對街的轉角處。
蓉蓉指著匆促離去的背影問道:「她怎麼了?」
「不知道,可能有事吧!」唉!小傑,你要好自為之了,小安這次是真的發火了。
抹布在蓉蓉的手中搓揉著,嘴角帶著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排骨妹,想跟我鬥你還差得遠。
☆ ☆ ☆
碰到這個刁鑽難纏的客戶,小傑正頭痛不知該如何說服對方,手機適時響起,暫時化解了會議室裡僵持不下的尷尬。
「黃總,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走出會議室。
「小安,怎麼了?」
「你今天還會進公司嗎?」站在便利超商內,盯著滿冰櫃的飲料,竟然找不到一瓶可以澆熄怒火的飲料。
「可能不會,怎麼啦?」她的聲音中透露著詭異的情愫。
「我有事想問你。」
「直說無妨。」他倒是乾脆。
「晚上見面再說,我在雅苑等你,你大約幾點可以到?」一定要當面問他,看他有什麼話好說的。
「七點好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心底湧上一股不安,她一向不拘小節大而化之慣了,突然正經八百有事找他談,不免令人憂心忡忡。
「我有插撥進來,晚上見面再說。」隨即掛上電話,對著插撥進來的電話問著:「媽,怎樣?」
「下個月老爸生日,你要不要回來?」老媽熟悉的嗓音隨著手機傳遞過來。
不知道何時開始害怕接到老媽打來的電話,怕她問起有關小舟的事。「呃?應該會吧!」
「要帶你男朋友回來喔!」
「呃……」
「反正我已經跟你阿姨說了,她還說要特別辦一桌招待他,阿呵——」老媽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就這樣囉!你阿爸在叫我了。」喀嚓一聲,只管自己的事講完,完全不理會別人的感受,怎麼跟老姐的個性一模一樣,不對,老姐是老媽生的,應該是老姐像老媽。唉!管它誰像誰?只要我的個性別像她們就好。
下班後依約到雅苑裡等小傑,無心享受瀰漫整室的咖啡香,只想等待答案快點到來,明知道真相總是殘酷的,逃避不是她的作風,寧願慘烈陣亡,也不願苟延殘喘的在一起。
銅鈴隨著開啟的門板噹噹作響,熟悉的高大身軀映入眼簾,他總是酷愛工作所帶來的挑戰及刺激,渾身上下散發著認真工作的魅力。
小傑在客戶那碰了一鼻子灰,心裡頭老惦記著這件事,不希望努力那麼久的案子,最後慘遭拒絕一途。
坐定位後雙手握著水杯,敏感的察覺到她有別以往的焦慮表情,關心地問著:「急著Call我來,發生了什麼事?」
「呃……」該如何開口才不會把現場氣氛弄僵,沒想到小馬這個大嘴巴,沒去跟小傑通風報信。
侍者送來了菜單,打斷了兩人即將開口的話。
「滑蛋牛肉飯。」小安指著Menu上的圖片。
「一樣。」
待侍者離去後,小安傾身向前問道:「男女朋友相處,是否要坦誠相對。」
咦?她又怎麼了,這話在暗示什麼嗎?還是在提醒我忘了承諾過的事?「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那天你為何在電影院裡睡著?」
靠!又提這件事煩不煩啊!一件事情吵了又鬧,才平息一陣子,她症狀一發作又拿出來說。
「不是已經沒事了嗎?怎麼現在又舊事重提?」他顯然有點惱羞成怒,想先發制人才率先發火嗎?
「我以為你會跟我解釋啊!」努力壓抑著氣憤的情緒。
「沒什麼好解釋,在電影院裡睡覺又不是什麼滔天大罪,你需要日審夜審嗎?」生氣的反駁她。
男人!坦然面對真相有這麼困難嗎?她悻悻然將水杯「碰!」一聲用力放下,情緒激動地指責著:「我來替你說好了,那是因為你已經跟蓉蓉一塊看過了,所以你才會不感興趣的在戲院裡睡著對嗎?」怒氣衝天地直視他,胸中的熊熊烈火快速延燒,眼底正跳躍著憤怒的火焰。
侍者送來了滑蛋牛肉飯,暫時緩和了一觸即發的戰爭,確定侍者離開聽不見他們的爭吵聲時,小傑才姍姍開了口:「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
「不是這樣?那是怎樣?」無法忍受他的背叛與欺騙。
咄咄逼人的態度直叫人無力招架,一股憤怒的火焰從胸口延燒到腦袋,嚥下喉嚨的一股怨氣,兩眼直視著急欲得到答案的她,尷尬的氣氛凍結在餐桌上。
「你一定要沒事找架吵嗎?」她怎麼變得如此不可理喻,一點都不可愛。
「什麼叫做沒事找架吵?我只是要你解釋,為何跟蓉蓉去看電影沒告訴我?」企圖想壓低音量緩和高亢的情緒,這麼火爆根本談不出什麼來。
不顧正在氣頭上的她,他一聲不吭,扒起他的滑蛋牛肉飯。
靜默半刻,安子菁雙手交疊於胸前,你這只天殺的豬,我氣得快要腦溢血了,你竟然還吃得下。
誰也不願意先打破現場的沉默,難道要這樣僵持下去?你不打算解釋嗎?乾脆默認好了,除了憤怒還夾雜著些許的不甘,為何不解釋?為何不哄我?別吃了啦!你倒是說句話啊!
倘若認識你只是為了來氣我,那大可不必了,這種男人比資源回收車不能回收垃圾還糟糕。盯著他一掃而光的餐盤,心中有了決定,既然無法溝通,就如同愛情得到了癌症,死期是指日可待,死得痛快點還是慢慢折磨,倒不如痛快點結束掉算了。
拿起皮包倏然起身,這個舉動終於讓小傑將注意力從餐盤移往她的身上。一出手擒住急欲逃脫的她:「你不吃飯要去哪?」
「虧你還吃得下!真的服了你,我都快氣炸了。」白目到看不出我快要抓狂了嗎?
使勁一扯,她踉蹌跌坐在他的腿上,「你幹嘛啦?」待坐穩後才有力氣回頭覷他,小傑雙手往腰際一繞,掌控了她的行動。
她的掙扎讓腰上的桎梏更加緊密,靠近耳邊低語著:「明知你在氣頭上,如果我還開口,你不就更生氣,況且我又不是笨蛋,就算要吵架也得先吃飽才有力氣吵啊!」
他的話充滿了魔力,逐漸軟化了僵硬的身軀,融化了堅定的意念,她頓時變成了聽話柔順地小貓咪窩在他的懷中。
自己到底在追逐什麼樣的愛情?是像煙火般的燦爛,雖刺激卻很短暫;還是像波濤澎湃的河流源遠流長?
此刻只需要一句安慰的活、一記溫柔的吻或者一個熱情的擁抱。在意識尚在冥想毫無防備下,他欲祈求原諒的吻落下。
老天!這裡是餐廳耶!原本的諸多疑問瞬間被抽離——遺忘在停滯的情愫中。
☆ ☆ ☆
事後他的解釋是,票買了不看可惜,既然小馬沒空那就找蓉蓉吧!以前大伙也常去看電影或到PUB小酌幾杯。
Shit!就這樣輕易的原諒了他,真懷疑上輩子自己是只沒有骨氣的貓,生起氣來張牙舞爪,發起嗲來乖巧柔順,沒事喜歡蜷縮在主人的身邊,用背脊磨蹭著主人翹起的二郎腿,享受那偷來的快感。
愛情就像電腦病毒,想防防不了想躲躲不掉,一旦中了毒,除非拿到解毒程式,否則就等著讓病毒將你的愛情一點一滴啃蝕乾淨,連骨頭都不剩,更別妄想留個全屍改天還能東山再起。
安子菁老惦記著老姐的傳家聖言「價值觀」,她沒敢忘也不能忘,不想成為另一個安子菱,更不希望小傑變成了周嘉宇。這點她卻不擔心,小傑在用錢這方面倒是挺乾脆,又會賺錢又捨得花錢,還有千萬遺產當後盾,現在兩者兼具的男人,真是少之又少。
睡過頭了!安子菁倏地爬出被窩,衝進浴室牙刷往嘴裡一塞,「啊!什麼東西啊?」彈開惺忪睡眼瞪著手中的洗面乳。
吐出苦澀的膏狀物灌入清水漱著口,一開口便吹出了一個大氣泡,天啊!好像螃蟹喔!
睡過頭的代價真大,匆匆步出電梯,一眼便瞧見他們哥倆從樓上下來,這兩隻百年煙蟲一定又到頂樓吞雲吐霧去了,小傑知道她不喜歡煙味,也盡可能不在她面前抽煙。
「小安,早!」小馬甩著馬尾招呼著,
「早!」連開口打招呼都擔心會有泡泡跑出來。
「吃早點沒?」小傑問道。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真要等你帶早點來,我早就餓死了。」頭也不回的往辦公室裡走。
小傑趕緊跟上腳步,喂、喂、喂喊個不停。
「怎樣啦?」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問他。差點就撞上她纖細的身軀。她是那種很像白鷺鷥的女孩,想到哪飛到哪,沒有固定的飛行路線,別看滿坑滿谷都是白鷺鷥,它們可是耐力超強的鳥類。
「想問你晚上有空嗎?」
「想幹嘛?」
「別看我常常忘記幫你帶早餐,不過……晚餐一定不會忘了陪你。」難掩嘴角泛出的冷峻笑容。
「你很討厭耶!」推開他往辦公椅坐下。
「會嗎?」倏地從後方偷襲她的右臉頰。
「啊!」右手摀住被親吻過仍然溫熱的臉頰,睨著身後童心未泯的他。
「又不會留下唇印怕什麼?」小傑故作生氣狀。
「被經理看見了啦!」低頭喃喃道,整個頭縮進了隔板下方。
「被經理看到正好,那以後他就不敢在會議上罵你,打狗還要看主人。」他哈哈、嘻嘻、嘿嘿、呵呵的大笑著。
「可惡!說我是狗!」使勁掐著他的手臂。
「啊……老婆饒命喔!」他的呼救聲引來了同事們的側目。
真討厭,這傢伙不是太過就是不及。
傍晚一行人到小傑家裡煮火鍋,冬天最大的享受無非是躲在被窩裡,聽窗外滂沱的下雨聲,另一種是找一群好友到家裡吃火鍋,屋外冷冽的寒冬無法遏阻室內火鍋帶給大家的熱力。
蓉蓉在廚房熬煮大骨高湯,小安跟小娟則在一旁忙著清洗火鍋料及處理青菜。
「給我一個碗。」
「碗,碗在哪?咦……有了。」小娟將烘碗機裡的康寧碗拿給正在品嚐湯頭的蓉蓉。
在餐桌上鋪好了報紙,小馬回頭問道:「有準備啤酒嗎?」
「看看冰箱裡面的夠不夠,要不然就樓下到超商買。」小傑正在準備瓦斯爐,看見小娟對他招手,停下手上的工作,邁開大步走向廚房。「怎麼啦?」
望著廚房裡的亂象,果然女人上了廚房就像上了戰場,三人各據一方,蓉蓉忙著瓦斯爐上的高湯,小安笨手笨腳的處理著高蒿菜,小娟清洗著大家的碗盤。
「找不到湯瓢?」
「在這裡。」走進廚房拉開頭上的櫥櫃,拿出尚未開封的湯瓢遞給小娟。
小馬在客廳問著:「小傑,你的摩托車停在哪?我去家樂福買些東西回來好了。」
「呃?我跟你去好了。」
今天是頭一次到小傑家,四層半的樓房,客廳有套高級的超重低音環繞音響,之前就常聽他提起,終於有機會親眼目睹那套將近耗資二十萬的視聽設備。
火鍋好了就等大伙到齊,小娟興奮地揮著手:「小安不要弄了,快點來吃,今天的火鍋一定很好吃,他們去家樂福買帝王蟹回來了。」只見大伙的筷子在手掌中左右搓揉,摩拳擦掌準備大快朵頤一番。
坐定位後,小安盯著桌上那只瘦過身的帝王蟹:「就它喔?」
「喂,興奮點好嗎?你的口氣聽起來很鄙視我們的眼光喔?」小傑不甚滿意的回她。
「有嗎?那請問一下這只『帝王』蟹多少錢?」特別加重了「帝王」這兩個字的音調,逗得大伙哄堂大笑,小傑覺得她擺明不給他面子。
小馬笑著說:「七百五。」
「這麼貴喔?巷子口的統一超商就可以買到北海道來的帝王蟹!幹嘛大老遠跑到湯城去買?一隻帝王蟹大約一公斤重,才賣159元而已。」自認對美食的研究,絕對超過對男人的研究。
小馬吐著嘈說:「大頭鬼啦!現在下訂單大約要兩周後才能取貨。而且一隻是賣1599不是159。」
「是噢!聽見廣播時還在想159實在太便宜了,連用宅急便送到家都不只這個價錢。」小安抿著嘴一臉無辜樣。
「受不了耶!」小傑斜覷裝可愛的她,溫暖的大手在桌下握住她。
頓時覺得自己好幸福,檯面上可以跟幾位好友一塊品嚐美食,桌底下能跟心愛的男人做近距離的肢體觸碰,讓她不自覺臉紅心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