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世稀正式的接掌了常氏企業,正忙得不可開交。
這下可樂壞了常敬庭,因為他這步棋下得太漂亮了。
他不僅保全了兒子,也讓事業有所傳承。
最重要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受到莫家人的威脅了。
現在的他,已經正正式式的放下心,天天安安逸逸的過他的家居生活。
「爸爸,我回來了。」可人放學了,她沒課時總是按時回家,從不在外遊蕩。
正在花園散步的常敬庭見到了可人笑著招她過來。
「乖孩子,你到底什麼時候才畢業。」他撫撫可人的頭。
「明年夏天。」可人懷中抱著書,一身純白洋裝的她看起來就如風中飄逸的花蕊。
她的氣質、涵養、典雅以及溫柔都讓常敬庭不曾後悔收養她。
更不後悔讓她成為兒媳婦,現在他最想的還是早點抱孫子。
「孩子,多讀點書是好事,可是也不要忘了快給老爸爸我添個孫子。」常敬庭開朗的直截了當的告訴了可人。
可人頓時羞紅了臉。
「我叫顏嫂給你燉了補品,快進屋裡喝去。」
「老爸偏心!」世歡開著車回來經過花園,正好捕捉到常敬庭的話,她的頭探出車窗外笑著抗議。
「為什麼可人有我沒有!」世歡不依的笑鬧。
「你這孩子,少得了你嗎?快去把車停好,和可人一塊進去喝湯,熬了一下午的冰糖燕窩,涼捕去火氣的。」
「這還差不多。」世歡這才滿意的把車開進車庫。
常敬庭搖搖頭笑著,他看著善良卻任性的愛女離去,便轉身問可人:「你看歡歡和傑斯配不配呀!我真擔心這讓我寵壞的女兒。」
「歡歡很愛傑斯,而且他們再合適不過了。」可人真心的回答。
「不如可人,你來牽這個紅線,傑斯是你學校的教授,歡歡又和你最親,你幫老爸這個忙,多在旁邊推敲,快點搓合他們兩個,好不好?」
「好的。」這是好事,可人欣然的答應了。
翌日。
「可人。」
傑斯在可人的教室前叫住了下課的可人,他看來有幾許的憔悴。
「傑斯!我正想找你呢!」可人露出怡人的笑容。
「哦!那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
「好。」可人心想她這個沒經驗的紅娘顯然是當定了。
於是他們到了校園外的一家咖啡廳。
「傑斯,我們來談談你和歡歡!」可人開門見山的道,傑斯卻搖頭。
「談談你和我。」
傑斯的手伸過桌面握住可人的手。
「放開我,傑斯,不要這樣。」可人堅持的把手抽回來,但傑斯卻更堅定的握住她。
「可人,給我一個機會。」他哀求。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傑斯,我是來和你談歡歡的事。請放開我,好不好傑斯。」她怪異的看著他。
「不!如果我放開你,那你就永遠都不瞭解我愛你愛得有多辛苦了。」
「不!」可人搖頭。
她唯一的念頭是,傑斯弄錯對象了,她是來拉紅線的,不是來聽他胡言亂語的,她委婉的抽回手。
「傑斯,你弄錯了,這些話你該去對歡歡說的。」可人安慰他的一笑卻喚起傑斯深切的感觸。
「我和她是不同世界的人,她永遠高高在上,像一顆高貴的明星,而我卻永遠是那麼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人,你不明白嗎?在他們常家人的眼裡我和你就只是供他們呼來喚去的下等人!」
「傑斯,你愈說愈離譜了,常家是我的恩人,而且爸爸待你也如親人般,歡歡又是那樣愛你,你這麼說,不對!不對!」
「可人,你真傻,你像個傀儡一樣的被安排嫁給常世稀,你可知道他並不愛你。」
傑斯這樣的話立刻讓可人感到受傷。
「只要我愛他,我相信有一天他也會愛我的。」她安慰自己的道。
雖然她明知那好難好難,而且正如傑斯所說,世稀並不愛她,她見過他和莫雪莉以往戀愛的情景,而他待她完全不是那樣。
「傻氣呵,可人,你明知道他一直愛的人都是莫雪莉。昨天我還撞見他們一同駕車出遊。」
「不,不可能,少主人正為公司的事而忙碌呢。他每天都忙到好晚好晚才回家。」
可人忍不住內心揪結的痛楚,卻又替世稀辯白。
「少主人,你居然叫他少主人。老天,可人他要你這樣稱呼他嗎?」
「不,是我自己決定這樣的。」
「算了,我們不討論這個了。」這時傑斯由上衣口袋取山一張飛往加拿大的機票遞給可人。
「這是什麼?」
「我得到了加拿大X大學的教授聘書,下星期一就要起程,你也一起去吧!」
可人對傑斯這樣的提議感到突兀,莫非他要她和他私奔嗎?這太荒唐了,她壓根兒沒這樣想過。
「傑斯,我恐怕無法答應你。」
「你考慮考慮,反正你一輩子待在常家做牛做馬,常世稀也不會珍惜的。」
可人一個人孤單的坐在房間外的陽台發呆,她望著維多利亞海,直到蔚藍的海水消失在黑幕中,只剩下海潮聲。
「發什麼呆。」常世稀回來了,他看著坐在陽台上懶洋洋的小女人,脫下西裝外套,走向她。
她今天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朝他高興的奔過來,向他噓寒問暖。
「你回來了。」可人問,眼神中沒有一絲疼惜的光彩,她只是默默的看了他一眼。
常世稀研究她眼底不經意透露的訊息,發現了一絲哀怨染在她的眉梢。
怎麼了,她不是這樣的,她一向是溫柔而甜美的,從來不曾和哀怨畫上等號。
「外面風大,進屋裡來吧!」
世稀道,心中莫名的浮現不捨的情緒。
「風大嗎?我沒發現。」
可人沒精打彩的回答,卻還是坐著不動。
「再不進來,你會著涼的。」
世稀不知自己哪來的耐心,他走近她,蹲了下來,直視她動人的眼眸。
「你關心我嗎?是嗎?」可人問,沒有期待的問,但是她真希望他永遠都這麼盯著她看。
世稀的唇牽出一抹微笑,他伸出大手輕觸她白皙而柔嫩的臉頰。
「是的,這是我的權利,不是嗎?」世稀回答。
可人面對他突如其來的溫柔,顯得有些無措。
她不是一直都希望他這樣對待她的嗎?
那麼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
可是他分明說的是權利,而不是義務呀!
真如傑斯所說,他把她當成下人一樣看待嗎?
在他心中她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女奴。
高興的時候就逗逗她,不滿意的時候就給她臉色。
是的,他一直都是這樣的。
而她竟然只滿足於他那短暫且不真實的愛語裡。
可是她真的好愛他,無法克制自己的愛他,即使他永遠都是高高在上令她遙不可及。
她都會心甘情願的默默在一旁等待著他,她不會和傑斯走的,因為她的心已經全都奉獻給了他。
可人纖柔雪白的手握住了那只撫著她面頰的古銅色大手,她輕輕的把它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我是你的權利,永遠都是,少主人。」
可人深情的傾身吻上世稀的唇。
世稀看著可人的雙眸帶著虔誠而合上時,內心起了一陣波濤。
他不是已經完全對女性絕緣了嗎?
可是她的柔順令他無法克制自己不去回應,不去搭埋。
他無法再欺騙自己,他想要她。
每次他刻意的想要忽視她,卻只會使自己更加在意她。
這女孩是女巫,她正用她慣有的特殊柔情在蠱惑他。讓他一步一步,不知不覺的走進她所布下的情網裡。
他強而有力的手臂環上她的背,將她抱起。
「小女巫!」
「我是女奴,不是女巫,我是你愛情的奴隸。」她對他耳語。
「是嗎?」她的話語惹笑他。
「是的,我是你愛的奴隸。」然而可人卻是十分認真的。
世稀抱著她走向床,放下她,傾身吻她。
可人纖纖的手指深情的撫向他的腰,世稀則深深的把她柔細的身子嵌在自己的懷抱裡。
她那麼單薄,纖細的像是稍一用力,他就會把她給捏碎。
他從沒料想過自己會有這般憐香惜玉的心情,他竟然害怕他會傷害了她。
可人一時間無法去適應他的重量,可是這是一個多麼甜膩而令人渴望的負荷呀。
當他輕輕的解開她的衣衫時,她羞澀的把臉埋進了他的肩窩裡。
他細密的吻她的發,回應她的柔情。
他的手順著她誘人的女性曲線滑下,卻停留在她的洋裝口袋上。
「這是什麼?」
世稀好奇的取出可人口袋裡的厚紙片。
可人霎時心像是給掐住了,她倒抽了一口氣。
僵直的躺在床上動也動不了。
「飛往加拿大的機票。」
世稀一躍而起,坐在床沿端詳著手上的機票,他質疑的看向可人,要求答案。
可人緩緩的,不安的,爬起身來,拉緊自己凌亂不堪的衣襟。
心想這下她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該怎麼開口對他說呢?
她看著他眼底的懷疑,感覺即將到來的風暴。
「傑斯要我和他去加拿人。」
可人不會說謊,她只有據實以告。
她低垂著頭,準備接受世稀的責難。
但是她卻聽到了一陣笑聲。
她抬起頭立刻接觸到了他駭人的眼光。
「既然你們是那麼兩情相悅,我會成全你們的。」他獰笑。
「不!少主人,你誤會了,我並不想和他去,是……」在他凌厲的眼光下,可人突然的退縮及囁嚅。
「是什麼?」世稀冷笑,嘴唇凌厲的抿著。
「如果我走了,你會在乎嗎?」
可人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這麼問,或許是潛意識裡她想要證實她在世稀心裡是不是真如傑斯所言。
「哈!哈!哈!你想要我怎麼回答你,你希望我在乎嗎?可人,你不要那麼天真,你可以走,你盡可以遠走高飛,不要以為我會有一點在乎,如果你真和傑斯情投意合,我不會阻止,而且不要用這種事來考驗我,對你這種女人,我一點也不屑!」
世稀英俊的臉上是凌厲交加仿如狂風暴雨。
而可人卻是搖搖欲墜猶如暴風中的無辜花朵。
她的臉色白得像一張紙,嘴唇因受傷而下垂,眼底是一片空白。
「你可以不在乎我,可是……我會一直在乎你的。少主人。」說著說著,可人像水一般,令世稀沒有防備的癱了下來,暈了過去。
他及時的接住她,一顆淚由她傷心的眼角滑落,落在他的手臂上。
可人病了,高燒使她迷迷糊糊的沉睡了三天三夜。
她想要清醒,她想要告訴世稀,請他不要誤會她。
可是她的身上像是被一層層的網緊緊的包裹,令她動彈不得。
她是怎麼了,突然之間像個溺水的人,沉浸在這股愛的潮水裡,隨波逐流,不能自已。
愛情的味道原來是這麼苦,這麼令人心碎。
「可人,你好多了嗎,怎麼又哭了,你很不舒服嗎?」世歡擔心的一旁看護著可人。
雖然有特別護士在,可是她仍不放心。
「可人,你幾時才會醒來,你可要快些好起來,奶媽到黃大仙給你請了張符,但願會管用,我明天再來看你,希望明天你已經可以和我說話了,晚安。」
世歡握了握可人沒有生氣的手,心裡好難過。
雨夜,雷雨交加的雨夜。
可人輾轉不安的醒來,在一片黑暗的室內,只有海風凜冽呼嘯的敲打在窗戶的聲音。
冷汗由她的額頭流下,她的燒退了,可是頭卻暈眩得令她想吐。
「水,我想喝水。」她喃喃的請求。
在黑暗的室內,有人為她倒來了一杯水,那人用一雙強壯的臂膀扶起她,把那涼涼的液體就向她的唇,讓她緩緩的飲下。
「還想要什麼嗎?」那人問,嗓音低沉而溫和。
「不了!少主人,你為什麼不開燈呢?」
「怕燈光打擾了你的睡眠。」
可人沉默了一會兒遲疑的道:「謝謝!」
在黑暗中,她彷彿看見了他唇邊那抹慣有的,不經意的笑容。
「你一直都在嗎?」可人偎進他的懷裡。
「是的。」
「謝謝。」
「為什麼總是說謝謝?」
「因為我很感恩。」
「不值得。」
「值得,因為你在乎我!」
「你怎麼知道?」他瞇起眼問,但願她不是認真的。
「我知道的。」但她全然是認真的。
「我不會跟傑斯走的,少主人,請你不要生我的氣。」
世稀沒有回答,可人緊張的搜尋他臉上的表情,但是她看不清他是怒、是喜。
「你還生可人的氣嗎?少主人。」
「沒……有。」他回答得很勉強。
「謝謝你,少主人我好睏,請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她倚著他安全的沉沉睡去。
「不會的。」世稀在黑暗中道。
早晨,世歡來看可人的時候,可人已經能起床了,而且精神飽滿,世稀也西裝筆挺的準備要上班。
「可人,你好了,謝天謝地,謝謝黃大仙。」世歡欣喜的拉著可人道。
「為什麼要謝謝黃大仙呢?」可人問。
「因為奶媽去幫你求了張符,所以你才會好起來。」
「真謝謝奶媽。」
「歡歡,來,我有樣東西要給你。」可人道,她看了世歡一眼。從床頭櫃裡取出了那張去加拿大的機票。
「這是什麼?」
「那天傑斯要我交給你的。」
「加拿大,可人這……」
「快去收拾行李吧!歡歡,不要遲疑。」
「可人,你想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世歡收下了機票,百感交集的問。
「這你就得問他了,不過我先祝福你,歡歡。」可人吻了吻世歡,世歡快樂的也吻了可人,喜悅的飛奔了出去。
「這算是你的仁慈嗎?」世稀靠在書桌旁,雙手交叉在胸前,眼神淡默的問。
「不,我真心的祝福歡歡,畢竟那是她愛的人。」
「不是你愛的人嗎?」世稀不以為然的道。
「你明知道不是的!」可人拙於辯白,於是淚霧蒙上了眼眸。
「收起你的眼淚,女孩,我不會輕易被打動的。」
「是!」可人可憐兮兮拭去淚,像個小女孩般稚氣的望著他看。
「在那個傑斯沒有離開香港以前,都不許再到學校去上課,聽見沒有!」
他命令著,十分嚴肅的。
「可是我就要期末考了。」
「去他的期末考。」他生氣了。
可人無辜的看著他,朱唇微啟。
她又要求他不要生氣了嗎?
世稀不敢想像自己此刻的念頭,他竟然想要狠狠的狂吻她一頓,告誡她不要再這樣的看著他。
然而他就真的這麼做了。
他狂傲的吻她,像要把她捏碎在他的懷抱裡,可人來不及回應,只能任由他恣意的吻,一個個的落在她豐盈的唇上。
她的溫馴幾乎要令他瘋狂。
他急促的手指,一層層的剝去她的衣服,當他聽到一聲愉悅的呻吟時,才回過神發現自己的失控。
他拉回她的衣服,為她一顆顆的把扣子重新扣上。
可是可人顯然還沒有從他的激情中清醒過來,她站都站不穩的睜開迷濛的大眼,不知所以然的看著世稀。
「你急著要上班嗎?」她語無倫次的問。
「不是!」
「那為什麼?!」
她想問他為什麼不要她,她難過的想,或許他不喜歡她的毫無經驗,但她終究沒有說出口。
「聽著,下午我會給你電話,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世稀以一根指頭托起她的下巴道。
世稀這麼一說,可人的失意立即不翼而飛了,她用力的點頭,芙蓉般的笑容漾滿她年輕可愛的容顏。
「可人,在我臨行前,再一次的為你做造型。」世歡很有自信的在梳妝台前道。
「歡歡,你這麼有才華,用在我身上豈不可惜。」可人端坐著讓世歡為她把一頭秀髮挽起,梳成高貴的公主髮式。
「你是我嫂子,穿我設計的衣服,讓我作造型這是理所當然的,而且你就是我的活廣告,我何樂而不為呀!」
世歡皺皺鼻子對鏡子裡的可人促狹的一笑。
「你真會算計!」可人也笑著。
「不!我是化腐朽為神奇。」世歎這話又惹笑了可人,可人發現今天自己特別容易笑。
「歡歡,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很醜。」可人問,含蓄的。
「不!你不醜,如果你醜我哥怎麼會讓你馴服得那麼服貼呀!還約你到半島酒店吃飯,在家裡吃不就得了。」
「我馴服他,你弄錯了,歡歡,他對我一點也不感興趣。」
「怎麼可能,那天你生病,我看他擔心得飯都吃不下了,整晚守著你。」
世歡把唇上的一根髮夾固定在可人發上,整個髮型已大功告成了。
「真的嗎?」
「嗯,我看他分明已經為你瘋狂了。」
「不可能的!」可人小小聲的說,只有她自己聽得見。
半島酒店的義大利餐廳裡,常世稀正宴請英國客戶,而可人一分也不差,她依著世稀所說的時間到達。
然而發現她並不難,她就像一尊美神維納斯的雕像般雪白而吸引人的佇立著。
她在餐廳門前盼顧,而世稀早就注意到了她的來到,他的眼光立即受她的牽引,他走向她來。
「你打扮得這麼美,不怕迷倒芸芸眾生嗎?」世稀在可人的耳邊道,像一個不願和眾人分享妻子美麗的丈夫。
可人立即羞紅了臉,她問:「你不喜歡嗎?」
世稀沒有回答只是輕輕一笑。
他領著她走向同桌的英國客戶,把可人介紹給他們。
遣兩位英國客戶驚艷的分別吻了可人的手。
這頓晚餐進行的相當順利,只是世稀似乎有些後悔可人的到來,因為他不喜歡那兩個英國人老是盯著她看,他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