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十分幽靜,而且不會有人來打擾。琉璃狐在小溪旁放下她,望著她胸前染紅的血跡,不由得眉頭深鎖。艷雪這刀刺得很深,不過,幸好沒有刺中要害。
他開始幫她清洗傷口和身上的血跡。
就在這時,林語恬悠悠的醒了過來,她一睜開眼睛,就感覺胸口傳來陣陣的痛楚。
「好痛……」她皺起眉道,同時發現自己的上衣竟是敞開的,令她又羞又急,卻又無力移動。
「忍一會兒,你的傷口很深,流了許多血,現在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琉璃狐道。
「是你救了我……我……我爹呢?」林語恬忙不迭地問。
琉璃狐輕柔的為她披上衣服,「你爹沒事,現在應該躲在某個安全的地方才是。」』 「你已經不只一次的救我了……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你才好……」
琉璃狐望著她蒼白的臉道:「你能好好的活著,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他將她打橫抱起,往一旁的木屋走去。
「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林語恬不禁問道。
「不……我對你不夠好……我對不起你,沒有好好保護你,害你受了這麼多的苦,還害你受了這麼重的傷……」琉璃狐輕柔的將她安置在木床上,語氣十分自責。
「這又不是你的責任……這……都是因為我表哥他……」一想到表哥,她的情緒就難以平靜,委屈的淚水忍不住掉了下來。
知道她心裡還在怪他,他忍不住罵自己,「你表哥……真是該死!」
可是,林語恬卻搖了搖頭,「不……本來,我真的怨表哥為何將我交給那群大盜,可是現在想想,我又沒辦法怪他了。因為這件事,我才知道表哥原來是個重情重義的男子,他會這麼做,都是不得已的……所以,我沒辦法怪他了……」。
「你……」聽見她這麼說,琉璃狐一時之間竟感動得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轉移話題問道: 「傷口還痛嗎?」
林語恬點了點頭, 「很痛……我從來沒受過傷……」
「我知道。」琉璃狐不由得又內疚起來。
「你知道?」林語恬一臉狐疑的望著他。
「你忘了,我曾說過,我會讀你的心。」
「你好像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就好像……一直陪在我身邊似的。」
「你願意讓我陪在你身邊嗎?」他不禁問道。
林語恬忽然紅了眼眶,答非所問,「我曾經把表哥誤認為是你……可是,我現在才明白,表哥是不可能為了我而背叛他的大叔們的……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他的大叔們對他而言,肯定比我還重要……」
琉璃狐暗自歎了口氣。表妹,我就是你的表哥啊!為了你,我已背叛大叔他們了。可是,為了不讓你受到更大的刺激,我只有繼續將自己藏在這琉璃面具之下……
「你好好的睡一覺吧!我會在你身邊守著你的。」他扶她輕輕的躺下,並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說實在的,林浯恬真的是非常疲倦了,再加上琉璃狐的手跟表哥的一樣溫暖,那由手中傳來的溫度今她感覺心安,沒多久!她便沉沉的睡去了。
琉璃狐這才拿下琉璃而具,在她臉上輕輕—吻,、
「表妹,很抱歉我竟如此傷了你的心。我向你保證,從此以後都不會再讓你傷心了。」他靜靜的說,
* * *
經過幾天的療養,林語恬的傷已大有起色,已經可以自己下床走動了。
這天一早,屋內不見琉璃狐的身影,於是,她便自己走到外頭散心。
這山谷十分的靜謐,彷彿與世隔絕,徜徉在這山林小溪中,什麼憂愁的事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林語恬走著、走著,竟發現了一大片的杏花林,望著風吹花飛的景象,她不由得露出了這幾日難得一見的笑容。
「倚束風,一笑嫣然,轉盼萬花羞落……」
表哥?林語恬忙循聲望去,卻看見了琉璃狐。剛才莫非是她的幻覺?她怔怔的望著來人。
琉璃狐走向她,「你怎會跑出來了呢?你的傷還沒完全好呢!」他很自然的扶著她走。
這分親暱的感覺教她感到十分熟悉。這四天來,琉璃狐對她可說是照顧得尤微不至,他熟悉她的每個習慣,知道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他甚至還知道她愛穿什麼樣的衣料呢!跟他相處的這兒天下來,她已經開始懷疑一件事了——
林語恬望著他,忽然伸出青蔥般的手指,輕撫著他臉上的璃璃面具,「在這琉璃面具之下,究竟是張什麼樣的臉呢?」
琉璃狐握住她的手,這觸感也教她十分的熟悉呵!
「別太好奇了,說不定……會是張教你失望的臉呢!」琉璃狐輕聲道,
「怎麼會呢?無論你是何種模樣,我都不會失望的」她輕笑。
琉璃狐在心裡暗歎。表妹,只怕你見到是我之後,就會拂袖而去了。
「我的身份是個秘密,歷代的琉璃狐從未暴露過自己的身份,我自然也不能例外了。」
林語恬突然道:「表哥……你是英才表哥吧?」
琉璃狐心中一震,忙不迭地否認, 「你認錯了……」
「不會錯的,普天之下,再也沒有人如他這般瞭解我了。」林語恬執意地道。
「他瞭解你,那麼,你瞭解他嗎?」琉璃狐忽然問道。
林語恬愣了愣, 「我……」她是真的不瞭解表哥,因為,她從來未曾想過要去瞭解他啊!
「你不瞭解他,何以你會說我就是你的表哥呢?你以哪一點來證實我就是你的表哥?」
「這……我對你一直有種熟悉的感覺……」她不禁有地遲疑。
「就憑這點,你就認為我是你表哥嗎?」
「讓我瞧瞧你的臉,不就知道是不是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琉璃狐望著她
「這……」林語恬一時為之語塞。
「還是你希望我就是你的表哥呢?」他忍不住又問。
林語恬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表哥肯定不會為了我而背叛他的大叔們,在他的心中,或許我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吧!」
表妹啊!你果然不瞭解我。琉璃狐在心中感歎著。
* * *
轉眼已過了七、八日,林語恬不由得開始擔心起她爹來了,不曉得那十二盜會不會神通廣大的找到了她爹……不過,她又想到,她爹好歹也曾是十二盜的一分子,論逃跑躲藏的功夫,肯定也不輸人的:
想到這兒,她不由得又歎起氣來,她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她爹竟會是鼎鼎大名的十二盜之一,這世上令人意想不到之事真多啊!
不過,她始終相信她爹那天說的話,他沒有為了奪印而殺害自己的同伴。可是,另一方而卻又有些不明白,何以他爹會由一個逃難的盜賊,搖身一變成為今日的鉅富呢?
在她發怔的當兒,竟看見琉璃狐手抱著一大束剛采的杏花枝走向了她。
他將那束杏花枝遞給了她。 「我剛才經過了杏花林,望著這些杏花,便彷彿看見你在杏花林中巧笑倩兮的模樣。」
林語恬手捧著杏花,望著琉璃狐,一瞬間,她彷彿看見表哥正對著她笑。
「願得一心人,到老不相離……」她念著,忍不住掉淚。
「怎麼了?」琉璃狐見她掉淚,忍不住問。
她忙拭去了淚水,總不能告訴琉璃狐,她在恍惚之中,又將他誤認為表哥了吧?
「我想回去了,我得回去幫我爹解開他與十二盜之間的誤會才行。」
「不行,你的傷口未癒,就這樣回去,我怕你又會涉入危險之中,何況,你爹與十二盜的誤解已經二十多年了,豈是你能解得開的——」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們知道我爹是清白的。」她眼中閃過一抹堅定。
「你又有什麼辦法呢?要知道,他們是不講道理的。」
「可是,光躲著也不能解決問題啊!」
「交給我吧!我來幫你想辦法,你只要靜靜的在這裡休養就行了,好不好?」琉璃狐勸道。
「不行啊!我已經麻煩你夠多了,何況……我們非親非故的,怎好再讓你為我涉險?」
「我願意的,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他直視著她。
林語恬望著他,內心有著深深的感動。一位如此傳奇的男子,卻說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怎不教人感動呢?
「我不能再麻煩你了。身為琉璃狐,你應該有更大的使命,不該浪費時間和精神在我身上。」
「其實,我不單是在幫你,同時也在幫我自己,因為我也正在找尋『滇王之印』的下落。既然你爹不是殺人奪印的兇手,那麼,我懷疑這名兇手仍是那十二盜之一。」
「你的意思是,那真正的惡徒是剩下的那四個大盜中的一個嗎?」這人真是太可惡了,不但殺人奪印,還嫁禍給她爹!
「應該是如此。只是,其中還有個疑問,為何這個人殺人奪印之後,卻沒有去尋寶,反而嫁禍給他人?」
「對呀!這真是奇怪……」
「所以,為了找出真正的兇手,以及早日找到『滇王之印』,你爹的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好嗎?」
林語恬仍是搖著頭,「不……我不要待在這兒,我要和你一起去調查這件事,如果你不送我回去,那我就自己走回去。」
「你……」琉璃狐知道她一向固執,而且,她一向說到做到。在想了想之後,他道: 「我可以先送你回去,可是,你要答應我,不許到處亂跑。」
林語恬忙不迭的點頭,「我答應你。」
可天知道,她不亂跑才有鬼呢!
* * *
一見到林語恬平安歸來,冬伶立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衝上前去抱住她。
「小姐,太好了,你平安回來了……你都不知道,你被帶走的這幾日,我每天都難過得哭個不停……」
「是琉璃狐送我回來的,要不是他,我早死了……」林語恬餘悸猶存地說。
一聽見是琉璃狐送小姐回來的,冬伶立即抬頭東張西望,「琉璃狐?那他人呢?我怎麼沒看到?」
「他送我回來之後便走了啦!」
「好可惜,我真想跟他說說話呢!」冬伶失望的道。
「哦?你是關心我,還是關心琉璃狐啊?」林語恬沒好氣的問。
冬伶忙陪著笑, 「當然是關心小姐你囉!你不見了,老爺和夫人也都急瘋了呢!」
「我爹和華姨回來啦?」林語恬驚訝的問。
「是啊!就在三天前回來的。」冬伶忙道。
「爹他們怎麼敢回來呢?」林語恬匆匆忙忙的往廳堂奔去。
小姐這是什麼意思?老爺不能回來嗎?冬伶疑惑的跟著她跑進了廳堂。
林語恬一見到她爹,又驚又喜、
而林豐德一看見她,也忙不迭的上前拉著她的手直打量著。
「語恬,你沒事……這真是太好了!」
「先別管我了,倒是爹你怎麼回來了?那些人可不會如此輕易就放過你啊!」林語恬十分緊張的問。
林豐德放開了她,有些憂愁的況:「前幾天他們被朝廷派出來的高手給捉進大牢去了。」
「太好了,那不就天下太平了嗎?那爹還擔心什麼呢?」林語恬不明白的問。
「你不會懂的。我們好歹也曾兄弟一場,以前那分情誼仍是存在的,只是因為誤解,這才分道揚鑣的呀!」林豐德無奈地歎了口長氣。
「可是爹,他們可是要殺你的,你又何必跟他們講什麼情誼呢?」
「所以我說你不會懂的。以前我們十二個人同甘苦、共患難,一起度過丁許多日子,現在他們即將被處死,這教我怎能不難過呢?他們現在一定在牢中被嚴刑拷打,逼問『滇王之印』的下落,一旦朝廷知道了金印的下落,他們必死無疑啊!」林豐德一臉的凝重。
「他們……全被捉了嗎?」林語恬忽然想起了表哥。
「是啊!他們四人全被捉了!」
四個人?那就表示表哥沒事囉!一想到這兒,她一顆不安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難怪爹會安心的和正喜他們一道回來……」林語恬的話一說完,就看見童文華和正喜走進廳堂。
正喜一看見她,開心的直叫著,「姐姐回來了,姐姐!」
林語恬開心的摟著他,「正喜,想不想姐姐?」
正喜忙不迭的點頭,「我和娘常想著姐姐呢!」
童文華的表情又驚又喜,她沒想到語恬竟然也有接受他們母於的一天哪!
「語恬,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童文華由衷的道。
林語恬有些不自在的微笑著,「是呀!讓……讓娘擔心了。」
冬伶在一旁驚奇的叫道:「我沒聽錯吧?小姐竟然和言悅色的和夫人講話了耶!」
「閉嘴!」林語恬沒好氣的瞪了冬伶一眼。
沒想到,童文華竟然哭了起來,「我真是太高興了……語恬……終於肯接受我了……」
林語恬見狀,竟有地不知所措。有了這次死裡逃生的經驗,她才瞭解到親情的可貴。另一方面,她也想著,她娘或許不曾怨過她爹再娶吧!只是她單方面嫉妒所有的父愛全教華姨他們母子倆給搶走了,這才會產生排斥的心理。如今她知道她爹為了她,可以付出自己的性命,她再也沒有什麼好爭的了。
林豐德欣慰的摟著她們兩人道: 「好了,沒事了,別再哭了,今天我們一家重逢,應該開心點才是。」
童文華此時才破涕為笑。是的,他們一家四口終於和樂融融了。
* * *
入夜後,林語恬發現她爹獨自坐在園子裡,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於是,她走近了他的身邊。
「爹,你坐在這兒想些什麼?」她問。
林豐德笑了笑,「想過去啊!想當初我倉皇的由弗天寨逃出來時,過了一段十分艱辛的日子……」
林語恬在他身旁坐了下來,「那你又是如何遇見娘的呢?」
林豐德感歎地道:「爹之所以能有今日,還多虧你娘呢!想她堂堂一個千金大小姐,竟然願意跟著我這個盜賊吃苦,我就萬分感動。」
「娘是個千金大小姐啊?」
「是啊!那時我逃出弗天寨後,身無分文,於是便重拾老本行,繼續行盜。但是,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的,我在一次的行動中失手,就在危急之際,你娘救了我……」
「娘也會功夫嗎?」林語恬十分驚訝的問。
林豐德笑著搖頭,「她是個大小姐,怎麼可能會功夫?那是因為那天我盜的便是你娘的家,而你娘把我藏在她的閨房之中,我才逃過了一劫。」
「就這樣娘便喜歡上你啦?」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們是一見鍾情吧!從那次以後,我與你娘便夜夜私會,直到有一天被她爹發現了,他一氣之下,便將你娘趕出家門,從此你娘便跟著我浪跡天涯……」
林豐德頓了頓之後,又說:「你娘是個十分聰慧的女子,加上她爹又是個成功的商人,她遺傳了她爹的經商頭腦,我們兩個就由一點積蓄開始做生意,而後愈做愈大,這才有了今天的局面……本來是該讓你娘享受的時候了,可是,在你八歲那年,她卻因為積勞成疾而病逝了。」
「爹,你愛娘嗎?」林語恬忍不住問。
林豐德望著女兒,「怎麼會不愛呢?我愛她勝過自己的生命啊!」
「那你為何在娘過世後不久,就又再娶了呢?」
林豐德歎了口氣,「那是因為你常吵著要娘,爹不忍心你這麼小便沒有了娘,所以才馬上再娶的。」
「什麼?!爹再娶是為了我……」
林豐德點了點頭, 「你華姨雖然比不上你娘,可是,她的性情溫柔,是個好女人,我相信她會好好待你的,而且,她並不在乎我最愛的女人始終是你娘。你想想,有多少個女人能有這樣的雅量?」
「爹,你最愛的女人始終是娘嗎廠此時,林語恬心中的結終於解開了。
林豐德感歎著,「我常在想,如果你娘沒有死……我們一家子在一起,不知該有多好……」
「爹……」林語恬忍不住流下淚,撲進她爹的懷裡。
林豐德忙安慰著她,「別哭了……你一哭,爹也想哭了……」
就在此時,圍牆外忽然躍進一個人,把他們父女倆嚇了老大一跳,忙望向來人。
只見李英才抱著一身是血的艷雪,站在他們面前。「姨丈,請你救救艷雪,她剛才私闖大牢,被官兵給砍傷了,現在外面到處都是官兵,只有你能救她了!」
他話才說完,外面便傳來鬧烘烘的聲響。
不遠處,僕人急忙的喊著,「老爺,有官兵說要搜查咱們家,說是有盜賊躲進來了。」
「快抱她進語恬的房裡吧!」林豐德忙道。
李英才猶豫地望向林語恬!仍未有所動作。
「還不快照我爹的話做?廠林語恬急道。
「表妹,謝謝你……」他立刻抱著艷雪躲進她的房裡。
林語恬又望向她爹,「爹,他們想殺你,而你卻還救他們……這樣好嗎?」
「語恬,他們終究是爹親如手足的同伴,爹希望你也能一起幫助他們,好嗎?」
林語恬只能點點頭,默默地轉身往自己的房裡走去。
此時,冬伶慌慌張張的奔了過來, 「小姐、小姐,表少爺抱著艷雪進你的房裡去了!」
「噓!小聲點,是我叫他們進去的。」
「什麼……」冬伶一臉的訝異。
「待會兒那些官爺們來了,你可一個字也不准洩漏,明白嗎?」她叮囑道。
「為什麼呢?小姐,那女人對你可是不安好心呢!你為什麼還要幫著她?」
「什麼都別再說了……記住,待會兒千萬別亂說話啊!」說著,林語恬走進自己的房裡,冬伶忙跟了進去。
一進房裡,便看見李英才一臉擔憂的望著躺在床上、已陷入昏迷的艷雪,林語恬心裡頗不是滋味地別過頭去。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拍門聲,門外的僕人說道:「小姐,官爺問你是不是有看見盜賊闖進來?」
林語恬和冬伶緊張的互望了一眼,「怎麼辦?」
「如果那些官爺闖了進來,咱們可就慘了!」冬伶慌張的道。
就在她們猶豫之時,門外的拍門聲更急了。「林小姐,你沒事吧?」這回說話的是官差。
林語恬望了李英才一眼,心中想的是,如果她告訴官差,艷雪就在這裡,那她一定活不成了。想那天她還拿刀刺殺她,那麼,今日她又何必救她呢?
「表妹……拜託你了……」李英才懇求道。
艷雪虛弱的拉著李英才,「她不會救我的……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與、與其讓她救,我不如死了算了!」
林語恬一聽,原本不甚開心的臉上忽然揚起丁笑容,她道:「既然我救你會令你如此痛苦,那我就救你吧!」接著,她朝門外喊道:「我睡了,沒事的。」
門外的官差狐疑的問:「真的沒事嗎?那林小姐為何這麼久沒有回應?」
林語恬走向門邊道:「那是因為我睡得太沉了,所以沒聽見你們的叫喚。」
「你確定沒事嗎?我們看見一個黑衣人抱著一個姑娘往這個方向跑來……」
林語恬微微拉開一道門縫,那美麗的容顏令門外的官差一窒,呆愣在原地。
她怯生生的道: 「官爺,真的有盜賊闖進來丁嗎?您可別嚇我啊!我很膽小的。」
「沒……沒事的……我們一定會捉住那盜賊的。」那官差忙道。
「那就請你們快去捉那盜賊吧!好讓我可以安心的睡覺。」林語恬微微一笑,竟教那官爺有些失丁神。
「好……好,你別害怕……」那官爺傻傻的望著她道。
林語恬又是一笑,這才關上了門。沒多久,就聽見那些官差撤走的聲音。
李英才皺眉道:「瞧那官差一副色迷迷的模樣!」
「表少爺,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冬伶忍不住笑了起來。
「怎會不吃醋呢?我恨不得將表妹藏起來,不教任何人看見!」李英才非常認真的說。
「別胡說了,艷雪的傷也該包紮了。」林語恬微紅著臉道。
可艷雪卻一臉防備地道:「你不會是真心想救我的吧?」
「別把每個人都想得跟你一樣。冬伶,去拿水和傷藥進來吧廠林語恬靜靜的道,從她臉上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
「小姐,你不會是真的要救她吧?」冬伶也不由得問道。
「是啊!我是要救她,而且,我要令她內疚——輩子。」林語恬望著艷雪,不懷好意的笑著。
艷雪忙拉住了李英才,「邵明,帶我離開這裡,我不要她救!」
「艷雪,別任性了,你受了傷,外面又到處是要捉你的官兵,根本就沒辦法離開這裡啊!」李英才勸著。
「可是……」艷雪確實也沒力氣再跑了,她一臉戒備的望著林語恬。
「小姐,水來了。」冬伶捧著一盆水走了進來。
李英才起身道:「表妹,艷雪就交給你了,我先到外面去了。」說著,他轉身走了出去。
林語恬始終冷著一張臉,她的心情十分複雜,在見到李英才時,她有些喜悅,可見他對艷雪如此呵護,又教她感到十分的不是滋味。
她嫉妒極了,想著,她臉色不善的望向艷雪。
艷雪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殺氣,慌忙道:「你要做什麼?!」
「幫你療傷啊!」她壞壞的笑了起來。
沒多久,門外的李英才就聽見了艷雪的哀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