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時辰,唐婉婉便坐不住的開始作怪了!
只見她扁著一張嘴哀聲歎氣,一會兒說:「我的手好痛呀!」一會兒又說:「我的頭好昏喔!」最後居然說:「我的腳好痛吶。」
何翠青眼見自己的寶貝女兒越說越離譜,再也無法坐視不理了,只見她忍俊不住地噗哧一笑,「婉兒,你用手刺繡,怎麼腳會痛呀?」
唐婉婉放下了手中的絲線,皺著柳眉抱怨道:「娘!刺繡這玩意兒這麼無聊,所以我得邊繡邊想像著自個兒在大街上走著、逛著,那時間都過了這麼久,我當然逛得都痛了!」說著,還真捶起了自個的腳。
何翠青聽著女兒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兒,還說得煞有介事似的,不自覺又愛又憐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嘴裡也不住啐道:「你呀!胡說八道!老是這麼瘋瘋癲癲的,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像誰啊!」唐婉婉撒嬌嬌著順勢偎進了母親的懷裡。「娘這麼漂亮,婉兒當然是像娘啊!」在她的眼裡,自己的娘是這個世上最美的的人,她一直希望能有著像娘一樣的美貌。
何翠青擁著女兒,立時覺得心滿意足,她從來都不覺得沒生個女兒是件遣憾的事,只是這個女兒實在太調皮了!
想當初,她的爹就是希望這個女兒能有著和自己一般的溫柔,婉約,才取名為「婉婉」,而自己也滿心期望著女兒長大能成為一個大家閨秀;沒想到這大家閨秀做不成,倒成了—個野丫頭!
想到這兒,何翠青不免歎了一口氣,也引起了唐婉婉的關注。
因為何翠青的身體和她的個性一樣都是柔柔弱弱的,所以這一聲歎氣,讓唐婉婉離開了何翠青的懷中,可愛的小臉上儘是擔心,「娘。你怎麼了?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到床上躺一會兒?」
何翠青欣慰地笑著說:「沒事,娘只是想到你這麼頑皮,將來誰敢要呀?只怕要做個老姑婆嘍!」好輕撫著女兒柔嫩的臉龐。
唐婉婉開言,噘起小嘴啐道:「嗟!做老姑婆就做老姑婆嘛!這樣我就能永遠待在娘的身邊,豈不更好?」她心中止不住地直嘀咕著,為什麼她一長大,大夥兒就恨不得要趕快將她嫁掉?難道自己這麼討人厭?
何翠青見她一幅天真的模樣,忍不住笑道:「是啊!你現在會這麼說,哪天你遇上了心愛的人,只怕娘用繩子都綁不住!」她不禁想起自己年輕時,第一次遇上了唐傳生,便有了非他不嫁的決心,甚至無怨無悔的當了他的小妾,這一切她始料末及的,也驗證了所謂的「緣分」!
唐婉婉正想反駁,卻見何翠青想得出神,忍不住咯呼地笑出聲。
何翠青聽聞笑聲,秀麗雅致的容顏悄上兩朵紅雲,她忍不住自了女兒一眼,「傻丫頭,你笑什麼?」
只見唐婉婉還是笑個不停地瞧著何翠青,「娘,你又想起年輕時的事了,而且是有關爹的,對不對?」邊笑著,也發現娘的臉更紅了,她不禁笑得更加得意了。
何翠青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婉婉你怎麼聰明,會知道娘在想什麼?」
唐婉婉一和臉得意之色,「當然,因為娘每次一想起爹,就是這麼一副表情啊!」
這就是她屢次驗證之下所得到的結論,雖然她不明白爹娘之間那種所謂的「愛」的奇妙感覺是什麼,但她知道那一定耐人尋味,才會讓娘露出這種令人費解的神情。
何翠青見心事在女兒的細微觀察之下竟然一覽無遺,不禁翻了翻白眼笑罵道:「你這個鬼靈精,真不知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女兒?」她一副莫可奈何的神情,逗得唐婉婉半撒嬌地躲進了何翠青的懷中,兩母女就這麼親呢地笑鬧著,此刻的兩個人不像母女,倒像對姐妹!
唐傳生一踏進門,便看到了這麼一幅天倫之樂,滿足的笑容充斥在他滿佈風霜,卻仍看得出年輕時風采的臉上。他忍不住想加入她們,「你們兩母女有什麼事這麼高興啊?說來讓我也樂一樂呀!」
兩人一聽見唐傳生的聲音,馬上停止了笑鬧,何翠青更是羞紅了臉,懊惱著自己都七老八十了,還和女兒玩像個小孩兒!
只見她輕輕喊了聲:「老爺」後,訥訥地說不出半句話來。
唐婉婉倒是樂不可支,心想著爹來得真是時候,這下子自己有機會脫身了!
她喊了聲:「爹!」像只小喜雀般地來到了唐傳生的身邊,親暱地撓著他的手臂說:「爹,娘是想到了你們年輕時候的事,才會這麼高興的!」
何翠青聞言,自然是對著唐婉婉發出了輕斥,在徉怒間卻又觀見唐傳生用著深情無比的眼神看著她,兩人四目相望,彷彿時光倒流了一般……
唐婉婉見機會成熟,此是不走更等何時?她漾起了一抹嬌笑,迅速地腳底抹油,溜了!
* * *
唐婉婉一路來到了後花園的湖邊。無比熟稔地爬上了其中一棵大樹,輕鬆地坐在離地不遠的樹枝上,遙望著眼前花紅柳絮、碧被藹漾的湖水景色。
一想到自己能偷得浮生半日閒,不用再理那些惱人的針線,唐婉婉就覺得心中無比的喜悅。她放任自己一向忙碌的小腦袋一片空白,就這麼悠哉的欣賞動人的景致,連一雙繡鞋也隨意地掛在腳上,還不住地搖晃……
突地,一個不小心,腳上的一隻鞋竟然掉了下去,而且意外地聽到一聲悶哼!
唐婉婉心驚之餘,急急地往樹下看,讓她不禁花容失色,原來樹下站著一個人,還是那個在瀑布邊遇到的大鬍子!
驚疑之間,又一個不小心,另一隻鞋也掉了下去……
只見樹下的沈逸書這次機警地接住了那只鞋,不再讓它落在他的頭上。他看著樹上的少女,才想出聲,遠遠卻傳來唐之毅的大聲驚叫,「婉婉!你怎麼爬那麼高,快下來!」
唐婉婉乍見那個大鬍子,心驚膽跳之餘,又被突然出聲的唐之毅給嚇了一跳,一時之間,失去了平衡,嬌小的的身軀便往樹下掉了……
唐之毅遠遠地見著那驚險的一幕,一句:「小心!」便脫口叫出,人也迅速地往大樹這邊而來。
而沈逸書被一句:「小心」和眼前的場面給驚得呆住了,他抬著頭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唐婉婉已經向著他迎面落下,剎那間,他們雙雙跌扑在草地上,兩人的唇瓣也在片刻的相接後才分了開來,但那電光石火的一刻,卻在彼此心中留下了難以言喻的感覺o
「婉婉你怎麼樣了?沒事吧?」直到唐之毅焦急的聲音在兩人頭上向起,唐婉婉才驚覺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那個大鬍子身上,一股陽剛氣息立刻鑽入了她的鼻息之中,心頭一陣鹿亂撞。
她趕緊爬起來,雙頰嫣紅,慌亂地看著唐之毅,「哥……我……我沒事!」
唐之毅也發現原來的沈逸書救了自己的妹妹,不禁無限感激地對著他說:「逸書,你也沒事吧?剛剛真多虧了有你,否則……」他說著,不禁責怪的看著唐婉婉,因為剛剛那場面實在是太駭人了!
只覺得身上的隱隱作痛的沈逸書在唐之毅的幫忙之下慢慢地爬了起來,他看著唐之毅回道:「我沒事,倒是你趕緊看看這位姑娘,就怕跌傷了!」他撫著疼痛的胸口,細心地提醒。
唐之毅見沈逸書似乎極力忍著痛,又看到唐婉婉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任他再怎麼疼愛這個妹妹,也不免要斥責一番了,「婉婉,你還不趕快向沈公於道謝?你也真是的,怎麼像個小孩似地爬上了樹,差點兒就沒命了,你知道嗎?」他又想起那恐怖的一幕,語氣也越來越火爆了。
唐婉婉幾時見過一向寵她的大哥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她自己也受了不小的驚嚇啊!千般委屈湧上心頭,讓她眼眶浮出了霧氣,大聲地嚷嚷:「我為什麼要謝他?這棵樹我都不知爬過幾百遍了,今天是被你們嚇到,我才會掉下來的!」
唐之毅一聽,發現她竟沒有一絲悔之意,而且還怪起自己和沈逸書,這讓他更加的怒不可遏,只見他鐵青著臉大喊:「唐婉婉……你……」
一旁還搞不清楚兩人關係的沈逸書趕緊出來充當和事佬,「之毅,好了,大家都沒事就好,何必動這麼大的肝火?這位姑娘大概小……」
可是他話還沒說完,卻見眼彰這個名叫「唐婉婉」的小姑娘眼眶含淚,滿臉怨懟地向著他大吼:「大鬍子大叔,誰要你多管閒事!這一切都是你害的!」話一說完,窈窕身影已經拔腿狂奔而去,消失在花園深處。
只留下一臉錯愕的沈逸書和氣得跳腳的唐之毅。
* * *
唐婉婉無法忍住心頭的委屈,一路哭著往母親所在的翠雨樓飛奔而去!
另一方面,喜兒正端著一碗熱騰騰補品,要拿去給唐婉婉飲用。就在一個拐彎處,狂奔的唐婉婉竟和喜兒撞個正著,那碗熱湯霎時全灑在在了唐婉婉的身上!
兩人同時尖叫出聲,喜兒更是給嚇得魂飛魄散,直大喊道:「來人啊!小姐燙傷了,快來人啊!」她話才喊出口,便看到唐婉婉紅腫的雙手,眼淚也撲簌簌地掉下來。
飽受驚嚇的唐婉婉只覺得手上一片火辣辣的痛,可是這會兒的她覺得心更痛,淚水潰堤般地直往下落,嗚咽地哭訴:「嗚……喜兒,連你也期負我……嗚……」
聞風而來的僕人七手八腳的忙碌著,請大夫的請大夫,服侍唐婉婉回房的回房,霎時府中亂成一團。
這事兒馬上就傳到何翠青和唐傳生的耳中,他們心急如焚地趕到了悅心樓,而稍稍止住淚水的唐婉婉乍見親娘,又忍不住哭哭啼啼的倒在何翠青的懷裡。
何翠青連忙婉言勸慰女兒,一旁的唐傳生見狀,真個是心疼不已,不覺怒氣從生的大聲喝道:「喜兒,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燙著了小姐?你……你該當何罪?!」
原本就自責不已、滿臉焦慮的喜兒,一聽見老爺的怒斥,雙腿一軟,「咚」地一聲跪倒在地,小嘴一扁,更是淚流通滿面,「對不起,老爺,這都是喜兒的錯,喜兒任憑老爺責罰。」
而一雙手塗滿了藥膏,卻還是隱隱作痛的唐婉婉在新娘的安撫下,漸漸地平靜了,只是一聽到喜兒被訓斥,讓她霎時忘了疼痛,「爹,這不關喜兒的事,是我不小心才會撞到她的。」
這一句話立刻換來了喜兒感激的一眼。
此時,大夫來了,眾人趕緊讓位,屏息地等待大夫的診治。只見大夫哈哈笑了兩聲說:「這燙傷藥膏上得即時,只要以後按時上藥,應該就沒事了,我保證小姐的手還是一樣的漂亮。」
大夫的一番話讓眾從鬆了一口氣,房中的氣氛也輕鬆不少。
唐傳生夫婦又安慰了女兒一番,便要唐婉婉好好的休息,臨走前,唐傳生用著無比威嚴的口氣告戒喜兒不可再犯,要好好地照顧小姐。
這時,唐婉婉卻突然出聲了……
「爹,大哥是不是帶回來了一個陌生人啊?」她突然想起這個疑問,打算乘此機會探聽一下那大鬍子的來歷。
「是啊,聽你大哥說,那是他多年不見的好友,將要在府中住一陣子,你大哥還要我們金盡地主之誼,好好款待他……怎麼,你見過啦?毅兒怎麼沒跟你介紹?」
唐婉婉不想讓那爬樹風波曝光,只得心虛地說:「沒……沒有,只……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覺得好奇罷了!」說完,她便又追問:「爹,那位公子叫什麼名字,這樣我日後遇見他也好有個稱呼,免得失禮。」
唐傳生乍聽之下,不免覺得奇怪,女兒怎麼會想得這麼周到?在狐疑之中他還是開口,「那位公子姓沈名逸書,聽說出身於書香世家,父親在朝為官……」
唐傳生將他所知道的統統地說了出來,但是唐婉婉的心思早就飛到霄雲外去了!
她默念「沈逸書」這三個字,而「冤有頭債有主」,「此仇不報非君子」這些個字眼也不斷地奔馳在她的腦中,連爹娘離開了也渾然不覺……
各種整人的手段更是佔據了她的心思,清麗的小臉不自禁地浮上了時而詭譎、時而竊喜的神情,而這些個再熟悉不過的神情,讓一旁的喜兒看得不寒而粟,心想著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竟惹上了小姐,看來那個傢伙馬上要倒大楣了……
* * *
唐婉婉生重病了!
這個消息又再度讓唐府上下雞飛狗跳!
怎麼會這樣呢?從小活潑好動,幾乎沒年過幾次大夫的唐家大小姐居然會臥病在床上?正是人們眾說紛雲,有的說是她在故弄玄虛,又想惡作劇,有的說人是想引起別人的關注,更有人鐵口直斷地說她撞鬼了……
總之,大家是議論紛紛,弄得唐府一片沸沸揚揚的……只是,他們都猜錯了!
原來,那天唐婉婉從樹上跌了下來驚嚇過度,接著又禍不單行地燙傷了,讓一向健壯的她在沒有任何徵兆下當晚便發起了高燒,要不是盡忠職守的喜兒發現的早,據大夫的說法……沒死也成了的癡了!
唐婉婉生了這麼一場大病,除了唐傳生夫婦,最苦的莫過於喜兒了!
只見小個子的她不斷地忙進忙出,一會兒侍奉湯藥,一會兒打水換毛巾,再加上又要為主子手上的燙傷換藥,累得她像呈樣。但是她沒有一句怨言,也淨把所有的事都攪到身上,因為唐婉婉是待她如同姐妹的好主子!
此刻的悅心樓到處都是人,因為唐府的每個成員全到齊了,連沈逸書都跟著探病,連伺候的婢女……可說是人滿為患,而且都七嘴八舌談論著唐婉婉的病情,一時之間讓喜兒看得眼花撩亂,彷彿來到了市集,她不禁想著:平時覺得這悅心樓挺大的,怎麼會一下子變得這麼窄小……
正當她亂七八糟地的想著時,卻聽到了一聲聲驚呼,隨即一聲大吼又傳人耳朵裡……
「婉婉從樹上掉下來?!竟然有這等事發生,不像話,真是太不像話了!」唐傳生睜著不可議的眼睛大叫著,而眾人則是將目光全集中在陷入熟睡中的唐婉婉身上。
王貝秀逮到機會,趕緊發難,「我就說吧!你們這麼縱容她,遲早會出亂子,這會兒不就出事了?不但苦了自個兒,還連累父母、家人、真是不孝啊,我——」
「娘!您就少說兩句話吧!」唐之毅忍不住出聲阻止王寶秀繼續扇風點火、火上加油。
王寶秀根本不理,還想說上兩句,一吐心中怨氣,可她才想再度出口,卻馬上被又急又氣的唐傳生堵住了嘴,「好了,婉婉都成了這個樣兒了,你還想怎麼樣?給我住口!」
他邊說邊觀著何翠青泫欲泣的模樣,更加心疼不已。
「好了,傳我的話下去,以後每個人都要給我牢牢地看住小姐,不准她單獨出門、不准她爬樹、不准——」
「爹,你再說一句不准,就乾脆讓我死了算了!」床上傳來的虛弱話語打斷了唐傳生的話,也再度抓住了眾人的目光。
唐傳生很快地來到床前,喜出望外地說:「婉婉,你醒了!」
已經清醒了的唐婉婉努了努嘴,「爹,你說話這麼大聲,棺材裡的死人都會被你給吵醒了。」她控訴著她的不滿。
一醒來就聽到自己的爹不准這,不准那的,讓她昏沉的腦袋瓜嗡嗡作向,難過極了,所以她才語出驚人的抱怨著。
唐傳生只是呵呵地咧嘴一笑,還是一如往昔地不將女兒沒大沒小的話放在心上,因為任何事都比不上寶貝女兒能醒過來、恢復健康來得重要。
而在場的眾人也都鬆了一口氣,因為唐婉婉既然還能說話抱怨,表示她沒事了。只有王寶秀不悅地看著唐傳生攬著何翠青,一臉溫柔地看著床上的唐婉婉,一副天倫之樂樂無究的樣子……
心中越來越熾的妒火讓王寶秀再也看不下去,她一股腦站了起來說道:「好了!既然大小姐沒事,那我也要回去休息。荷花,我們走!「
王寶秀一走,大家更加輕鬆了……沒辦法,她就是這麼討人厭。
此時,唐婉婉瞥見了唐之毅何沈逸書,很快地別過臉去,不想看到他們兩人。
唐之毅何沈逸書不由相視苦笑,身為外人的沈逸書自然沒辦法說什麼,唐之毅可不行。「婉婉,你還在生氣啊?別氣了,你現在可是病人吶!再氣壞了身體就不好了。」他討好地說,直覺得無奈極了,明明是自己妹妹的錯,可是他卻要向她賠不是,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啊?
可唐之毅的低聲不氣,卻沒讓唐婉婉心軟,只見她嘟著小嘴回道:「我怎能不生氣?你們聯手害我從樹上掉下來、嚇了個半死,居然還不分青紅皂白地罵我!這樣還不打緊,更讓我生氣的是你們竟然在眾人面前將事情抖了出來,教我以後怎麼做了嘛!」她說完,原本蒼白的小臉已漲得通紅。
唐婉婉一番顛倒黑白的話,立時弄得大家哭笑不得,而一句「以後怎麼做人」,更是讓好幾個下人掩嘴竊笑,幸好正在氣頭上的唐婉婉沒有發現,否則只怕是沒完沒了了!
唐傳生索性離開了床前,坐在桌邊喝著熱茶,因為他覺得自己哪邊涼快,哪邊去為妙,年輕人的事就留給他們自己處理好了,免得掃到了颱風尾!
而何翠青見女兒又一幅生龍活虎的模樣,自然還是不發一語地直幫她擦擦汗、扇扇風,滿臉的愛憐。
那沈逸書就更不用說了,他只能強忍著笑意地躲在唐婉婉看不到的地方,就怕又惹得她不高興。
眼前這種場景讓唐之毅心生涼意,勢單力薄再世態炎涼,他不好發作,只好又陪笑地說:「好、好!是大哥不對,等你的病一好,大哥就帶你出去玩個夠,算是向你陪罪,好不好?」天啊!這世間真沒有天理了!他無奈地暗忖道。
「好呀、好呀!你可不許騙我……」唐婉婉一聽到可以出門去玩,立時覺得身上的病痛一掃而光。
正當她高興地想一躍而起時,卻從陡生暈眩地再次倒回床上,小嘴也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聲的呻吟,這狀況又讓眾人馬上聚信在床邊、霎時關心,慰問聲四起……
喜兒見狀,心中百感交集!看來小姐還要再躺上幾天,這樣唐府也能少災少難,無無無雨幾天……這到底是喜還是悲呢?
喜兒只能無語問蒼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