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雷特走到康迪勤面前恭敬的叫道,對一旁的芷若萱視若無睹。
「雷特,將這位芷小姐送到我的別墅去休息。」康迪勤以他一貫的命令口氣說道。直視他的黑眸中帶著另一道別有含意的指令——他要他看緊芷若萱。雖然這麼做是多此一舉,但他不想讓她有逃回嘉義的機會,雖然要把她逮回來並不是件難事,也料定她沒有那個膽子偷溜,但他討厭浪費時間。
「是。」雷特點頭,心裡明白康迪勤的意思。
「還有——」瞥了芷若萱呆楞楞的臉龐一眼,康迪勤拿起方才為她取下的那付眼鏡。「帶她去配一付隱形眼鏡。」說著,他將她的眼鏡重新掛上她挺直的鼻樑,再次以命令的口吻對她說:「明天起,我不想再看見這付眼鏡出現在你臉上,聽到沒?」
「為什麼不能戴眼鏡?」芷若萱一愣。小臉上充滿不解,口氣中帶著反抗。她討厭他老是以命令的口氣指示她。「而且我不喜歡戴隱形眼鏡。」一想到要在眼球上放一塊玻璃片她就覺得可怕,她寧願戴眼鏡也不要戴那種鬼玩意!
「我不希望我的情婦是個四眼田雞醜女人,所以你必須習慣戴隱形眼鏡,明白嗎?」
「我還沒答應要當你的情婦!」他的口氣霸道又彷彿這是已定的事實,而且又在雷特面前直呼她是情婦,這令芷若萱又羞又氣,實在很不高興。
不容她拒絕,他溫熱的唇再次重重壓上她的,在她唇上烙印下他的霸道,直到芷若萱再次迷失在他的深吻中方放開她,繼而將她推向一旁面無表情的雷特身邊。
「雷特,送她去別墅。」
「是。」他點頭,望向芷若萱,並側身退了一步。「芷小姐,請。」芷若萱滿臉酡紅地瞪了康迪勤那張充滿魅力興得意的笑臉,然後帶著怒氣與滿臉的羞澀掉頭離去。
她真的不敢相信他竟然敢在他的職員面前這麼公然調戲她,而令她感到費解的是,那個叫雷特的男人,從頭到尾,竟對康迪勤的所作所為完全視而不見!
難不成康迪勤經常在他面前做這種事?而他早已習以為常?
想到這,芷若萱心底莫名地感到一陣酸楚……。
真糟糕!她好像真的被康迪勤這個花花公子所吸引了。
看來今晚她別想睡了。
「少爺,剛才太老爺有來過電話,說他下個月十號要回台灣,希望您能親自去接他。」晚上,康迪動一回到家,盡責的曹管家立即來到書房向他報告今天家裡的一些大小事。
康迪勤靜靜的聽著,直到曹管家報告完畢,退出書房後,他才任由思緒跟隨著歲月痕跡往回走,他想著他最尊重的爺爺,想著六年前,他父母被人搶殺一案——康家大老爺康世哲,也就是康氏集團最高的領導人物,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具有非凡的影響力。由於當年祖父的行事作風過於嚴苛,因此結下不少商場恩怨,而康迪勤的父母便因此成了代罪恙羊,慘遭人槍殺。
當警方將兇手逮捕歸案,查出此案兇手的犯罪動機時,康世哲大受打擊,因良心受譴責興喪子之痛而引發心臟病,差點腦中風,最後在家庭醫師與康迪勤的百般勸慰之下,終於答應前往美國靜養並接受治療……而康氏集團的領導大權,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正式由康迪勤接手。當時他才剛滿二十歲,尚在念大學。
面對這麼年輕的集團總裁,公司裡的某些股東當然不服氣,他們以為康迪勤只不過是個養尊處優,沒什麼大腦的富家公子哥,康氏集團若讓他接手,一定會被他玩垮,畢竟康迪勤連大學都沒念完,而康家又一連發生了那麼多事,當時外界對康氏集團未來的發展真的沒什麼信心,股票還一度下跌。
不過康迪勤顯然繼承了祖父的優良血統。從小,康世哲就一直灌輸他一些商業知識。告訴他:商場如戰場,想要成為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就要學會冷酷無情,就算是親戚們,也要小心提防,任何人都不能絕對相信。因此康迪動一接任總裁位子,便以強硬的態度壓下那些對他不滿的股東們,他為人極端無情,甚至稱得上絕情。只要是對自已公司有利的,他都會不擇手段想辦法達到目的;一旦面對有所阻礙的事,不管是親戚還是好友,照樣可以翻臉不認人,甚至不惜弄垮敵對公司,行事作風只能以「狠辣絕情」四個字來形容。
不過他這樣獨裁的行事作風確實讓康氏集團在短短六年間馳騁了國際商場,而他——康迪勤,更成了人人敬仰畏懼、急著討好巴結的對象。
康迪勤正想得出神,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他收回思緒,按下其中一個鍵,冷冷說道:「說話。」
「迪勤嗎?我是勒辰冬,你要我查那小女孩的資料我已經查到了。現在傳過去給你。」康迪勤聞言,臉上浮現滿意的神色。「ok,你傳過來吧。」勒辰冬是他在美國唸書時結交的好友,當時他的處事能力就讓他相當欣賞,因此當勒辰冬修完博士學位,康迪勤就以高薪禮聘他來康氏幫他,而這些年來,他優異的表現也確實證明自己沒看走眼。
「嗶」一聲,傳真機立即傳送出一張紙,康迪勤迅速撕下,審視勒辰冬的調查報告芷若萱,十九歲,A型,嘉義縣公立XX女子高職家政科畢業,身高一百六十四公分,被重四十七公斤,母親鍾星築早死,父親芷書篸在她高二時因肝癌過世,欠下一筆三十萬元的醫療費,最後由她父親的妹妹,也就是「慈心孤兒院」的院長芷書蓉出面付清並收留她……。
難怪她對孤兒院的事這麼熱心,原來她姑姑就是孤兒院院長。
他牽動嘴角,諷刺的笑著。
「迪勤,你打算怎麼處理芷若萱?」勒辰冬好奇的問道,康迪勤和葉芷寒的那段戀情他也知道,而芷若萱和葉芷寒真的長得很像;他知道康迪勤不可能會無動於衷的,不然不會要他馬上去調查芷若萱的資料。
「你認為我會怎麼做?」康迪勤的視線落在傳真紙最末的一張芷若萱的黑白照上,可他腦海想起的卻是葉芷寒這個名字——她們長得真的很像。
沉默片刻,勒辰冬口氣沉靜地說道:「迪勤,我不知道你想怎麼做,不過我想提醒一點,那個小女孩是芷若萱,不是葉芷寒,我不希望你把對芷寒的恨意轉移到她身上。」康迪勤微愕,想不到勒辰冬竟然這麼瞭解他!
勒辰冬是真的很瞭解他。在美國念大學的時候,康迪勤其實並不像現在這般冷酷無情,雖然他的個性是有些冷漠孤僻,喜歡獨來獨往,除了對他女友葉芷寒比較溫柔體貼外,他一向只和幾位較親近的同學來往。那時的他算起來還沾得上一點平易近人的邊,而不像現在如此地冷殘、霸道。
葉芷寒是康迪勤的初戀,也是他在大學時的第一個女朋友。她是個才貌兼備的美女,家境也不錯,她活潑美麗善交際,是每個男孩子理想中的夢中情人。而康迪勤是個男人,當然也不例外,兩人幾乎是一見鍾情,很快就陷入熱戀中,最後還同居在一起。
後來康家夫婦被槍殺,康迪勤趕回台灣參加喪禮,並和祖父處理一些煩雜的家務事和公事。接著康世哲心臟病發,於是康迪勤陪同祖父一同前往美國治病。為了避開記者的糾纏,他們那次的行程並沒有讓太多人知道。
到了美國之後,康迪勤只通知勒辰冬來接他,他想趁機給葉芷寒一個驚喜。他還記得當時是他開車送康迪勤回到他和葉芷寒同居的那間小別墅,沒想到卻讓他們撞見葉芷寒和他們另一個最要好的朋友羅得在床上翻雲覆雨,當時的情況真是既尷尬又緊張,而且暗潮洶湧。
原本他以為會有一場可怕的爭執,可是想不到康迪勤只是狠狠瞪著葉芷寒和羅得許久,最後什麼話也沒說就掉頭離開,當時勒辰冬好佩服這位朋友的好度量及高超的自制力。要是換成了他,肯定會當場拿支槍斃了床上那對姦夫淫婦!
接著康迪勤便辦了休學回台灣繼承康氏集團。之後兩人就不曾有過聯絡,直到他修得博士學位回台灣後,康迪勤才親自找他來康氏集團幫他,而他似乎早預料到康迪動會再來找他,所以很快就答應接任秘書長一職,兩人的友誼才得以延續下去。
長久相處下來,兩人之間早培發出特殊的默契,也或許就是因為他知道康迪動那一段不為人知的苦澀戀情。因此十分能理解康迪勤的性情為何會變得這麼冷酷,甚至不輕易信任人,也能體諒他這乖戾的個性,畢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那樣殘酷的事。康迪動會性情大變也是情有可原的。
「該怎麼做,我自己明白,用不著你來告訴我。」康迪勤口氣微塭,他厭噁心思被透視的那種感覺。
「但願你真的知道。」勒辰冬暗歎一聲。依照他對康迪勤的瞭解,他想要做的事沒人阻止得了,看來這個貌似葉芷寒的小女生是逃不過康迪勤的魔掌了。
「夠了。我在做什麼,我自己很清楚。」他的語氣斬釘截鐵,不容人質疑。
「你還有什麼事要說嗎?」這句話擺明著是不想再多談了。
「沒有了。」勒辰冬的語氣充滿無奈,只能祈求那個小女孩自求多福了。
結束談話,康迪勤再次看向傳真紙上那張笑臉,莫名地,他憶起芷若萱那柔軟的唇瓣、她青澀的味道,她那不知所措的反應在在令他回味……。
芷若萱……她真的和葉芷寒不同。芷寒絕不會傻傻地任由他吻她,她會熱切的響應,然後會扯出他的衣服,飢渴地要求他愛她……。
意識到自己又想起他和葉芷寒過去的那段戀情,以及她帶給他那重創的殘忍一幕,康迪勤冷例忿怒地揉皺手中的傳真紙,原本深邃冷硬的黑眸此時更是罩上一層駭人的寒霜。
該死!他還想她做什麼?那個蕩婦根本不值得他再留戀!
小時候,他對祖父的教育方式一直存有疑慮,不過當他親眼目睹自己最愛的女人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床上親熱燕好的那一幕時,他才明白祖父所說的一點都沒錯!這世上除了親人還有自己,其它的人根本都不值得信任!
尤其是女人!她們全是不甘寂寞的騷貨,玩玩可以,對她們認真無疑是浪費精神與感情。錯誤一次就夠,他絕不會再犯相同的錯。
是的,他只是想要一個情婦,一個會乖乖聽話、不會背著他偷男人的情婦而已!就像一條忠心的哈巴狗一樣,其它什麼都沒有!
隔天晚上,康迪勤來到安置芷若萱的別墅,同雷特查問完昨晚她在這裡的情形,瞭解她幾乎一夜沒睡,而且情緒一直處於緊繃的情況之下,到了早上十點多時才放鬆心情回房睡覺等情況之後,他才遣退雷特到車庫等他,然後步入主臥房。
臥室的大床上,芷若萱像只貪睡的小貓,整個身子捲縮成一團,懷中抱著一個大抱枕,平穩微細的打呼聲透露出她此刻正睡得香甜。
康迪勤走至床邊,目光在她不施脂粉的五官上流連。這時的她髮辮已解,一頭如絲絨般亮麗的長髮隨意披散在床單上,牛奶一般白嫩的臉頰泛著微紅,他忍不住在床沿旁坐下,情不自禁地輕撫她的粉頰,輕描她細緻的五官,然後撩起一綹她的秀髮送到鼻前深聞輕吻著——好清新、好醉人的香味!就如同她給人的感覺一樣,雖然平凡,但卻純真誘人……。
康迪勤驚覺自己的脈搏竟加快了。他一向是女人競相誘惑的對象,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這麼輕易撩撥起他身體的慾念,就連葉芷寒也不曾,尤其還是在沒有任何肢體碰觸或親密動作的情況下,而芷若萱竟做到了,看來她的確夠資格當他的情婦。
滿意的微微一笑,他捨不得收回手,以指尖愛撫她緊合的眼、她挺俏的鼻、她微啟的紅唇。他輕柔的愛撫令她不自覺地發出歎息……。
但這樣還不夠,她沉睡輕歎的模樣太誘人了,康迪勤彎下身,輕咬著她柔軟敏感的耳垂、吻著她細膩的香頸……。
芷若萱嬌吟一聲,緩緩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瞧見身旁有個高大的黑影正在親吻自己,她駭然抽口冷氣,立即坐起身子——「你你你!」她瞪著他、嚇得說不出話來。
等了他一整天,還以為他不會來了,所以才放心上床睡覺,沒想到他竟然爬上她的床,而且還趁機吃她豆腐,真是太卑鄙了!
「我怎樣?」看見她身上還是昨天那一身的T恤和牛仔褲,他微皺起眉頭。
「你怎麼穿這樣睡覺?」「你管我!」如果早知道他今天會來突襲她,她就用繃帶將自己裡成木乃尹,敬他連一塊豆腐都吃不到!
沒有理她,打開桌頭燈,康迪勤拿起她放在床邊的背包,扯開一倒,裡面除了一些梳洗用具和貼身衣物,其它什麼都沒有。
「都十九歲了,還穿這種幼稚的內褲?」他忍住笑意,隨手拿起她的小熊內褲和胸罩瞧著。
三十四B,身材還不錯……。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那是我的東西耶!請你別亂拿行不行!」芷若萱滿臉羞紅地爬過去將她的小熊內褲和胸罩槍回手中。
這傢伙不但自大狂妄,而且肯定是個變態狂!
「OK,反正那種小孩子的內褲我也沒興趣。」無所謂地兩手一擺,他挪揄地輕笑著。「待會我要帶你出去,你趕快準備一下。」說完,身子一轉就離開,根本不給芷若萱說「不」的機會。
小孩子的內褲?芷若萱拿起內褲瞧了瞧,心中很不服氣。如果她有錢,非買幾件性感的蕾絲內褲來引起他的輿趣不可。
驚覺自己這種大膽的想法,芷若萱當下臉又紅了。
她是怎麼搞的?竟然想引起他的興趣?看來她真的已經做好當他情婦的心理準備了。
昨晚,芷若萱仔細考慮過了。如果康迪勤真的願意把那塊土地給她們慈心孤兒院,那當他的情婦的確是不吃虧,畢竟那塊土地值好幾千萬,就算她下海當酒家女賣身也不見得能賺那麼多,更何況當他的情婦只要應付他一個人就行了,總比要和一大堆男人周旋好。而且他人長得又俊又酷,更重要的是,她發現自己好像……挺喜歡他的。昨晚她腦裡想的全是他的臉、他的吻、他的聲音,甚至連夢裡都是他的身影,趕都趕不走。
不過康迪勤的確是有這個魅力,他不但有張令人難以忘懷的英俊臉孔,還有股天生的魔力,能誘惑每個女人心甘情願地拜倒在他西裝褲下,任他玩弄。
想來真的很恐怖!才見面不到一天,她腦海裡想的竟全是他,還有他昨天的那一吻。他不僅是個迷人的男人,而且還是個最會挑逗女人的情場惡魔——不過像他這樣的男人,真的有必要買一個情婦嗎?莫非他有什麼隱疾?
對了,他曾說過她有張他想要的臉。難道說……他是喜歡上她這張臉,所以才想要她當他的情婦?
可是——這理由實在太牽強了。她這張臉哪值一塊土地?她怎麼看也不覺得自己長得美,充其量只能稱得上清秀吧。說白一點,就是平淡無味。
哎呀呀,管他什麼理由!總之她想要的是那塊土地,只要那塊土地是屬於她們慈心孤兒院的,那她們就不用再擔心被人趕、擔心沒地方住了。這才是重點!
無奈的歎口氣,芷若萱瞭解自己是難逃當情婦的命運,拿起她的牙刷毛巾走進浴室梳洗。心裡想的是,待會她要如何開口跟康迪勤談這項交易。
「OK了嗎?」見她從房裡出來,康迪勤立刻拿起鑰匙起身,準備帶地出門。
「等等。」她怯怯地叫住他。
「什麼事?」他回頭看向她,臉上帶絲不耐。
她難為情地垂下眼簾。不敢直視他詢問的黑眸。
「那個……你昨天說的那件事——還算數嗎?」康迪勤愣了愣,隨即瞭然地輕抿著唇,再次坐回紫藍色絨布沙發。
「哪件事?」他挑著眉,故作不解地笑看她緊張無措的紅臉,那樣子真是可愛。
可惡!他根本就是明知故問嘛!
芷若萱輕咬著下唇,艱澀地小聲道:「就是……你要我當你情婦的那件事……。」「原來是那件事。」他微微一笑。「怎樣?你已經考慮清楚了嗎?」
「嗯,我已經考慮清楚了,我……。」她點點頭,抬頭又低下,欲言又止。
「你怎樣?」康迪勤瞇起好奇的黑眸。他本以為她會考慮個四、五天才會跟他談這件事,想不到這麼快。
「我——」她的聲音梗在喉閱,尷尬得不知要如何向他說出她的決定。
「我這個人不喜歡人家婆婆媽媽的。」他微蹙眉頭,沉聲又道:「要、不要,一句話。」瞧見她羞赫又難為情的神色,康迪勤大約已猜出她的決定,但他要聽她親口說出來才安心。
他低沉的聲音透露出不悅,芷若萱以為他生氣了,一陣心慌之後,當下鼓起所有勇氣抬起頭迎視他等待答案的眼眸。
「好,我說。」芷若萱一咬牙,決定豁出去了。「只要你將土地捐給慈心孤兒院,我就答應當你的情婦!」
「沒問題,我會叫我的律師盡快辦理好這件事。」他滿意的一點頭。「還有其它什麼要求要說的嗎?」
「那個……我不希望讓我姑姑知道我和你的這項交易……希望你能對她保守秘密。」她不想讓她傷心。而且要是讓姑姑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很生氣,而且一定會反對到底,絕對不會答應的。
「放心,我不會說的。」這種交易值得他四處宣傳嗎?當然是不值了,他又不是沒大腦的白癡。
「還有其它事嗎?」事情已成定局,他臉上的笑意毫不吝嗇地綻開。
「嗯……那做你的情婦,要做些什麼?」愣愣地凝望著他迷人的笑臉,芷若萱傻傻地問道。
當一個情婦要做什麼她會不知道?
康迪勤原想出言嘲諷她,可是看見她一臉傻呼呼地直瞧著他發呆,對他的愛慕之意完全寫在俏臉上,他也跟著一愣,然後打消那惡毒的念頭。
不知為什麼,他竟然不想傷害她,畢竟她才剛答應當他的情婦,他可不想嚇得她又反悔。
「很簡單,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別惹我生氣就行了!」康迪勤含糊說道,起身走近她,一把攬住她的腰往門口走去。他已經餓得有些受不了了。
「唔?」他的靠近令她不由自主地感到緊張,當他攬住她的腰時,她忍不住下意識伸手企圖撥開他的手,想掙脫他的掌握。
「你做什麼?」停下腳步,康迪勤沉下一張俊臉瞪著她嫣紅的臉龐,對她這小小的舉動感到很不高興。
「我——我不習慣……用這麼親密的方式走路……。」接觸到他微塭的神色,芷若萱莫名地感到一陣畏懼。
「你必須習慣。」他撇嘴邪笑,手臂一使力,故意將她的腰攬得更緊,並俯臉在她耳旁冷語道:「別忘了,你已經答應了我們之間的交易,現在你是我的情婦,所以你必須習慣我怎麼對你,明白嗎?」聽到他的話,芷若萱的心莫名地緊縮一下。
是啊,他們之間純粹只是一場利益交易,他付出一塊土地買她的身體、她的臉……而她只不過是他的情婦,她已經沒有資格拒絕他對她的任何親密舉止了不是嗎?
「那你……沒有暴力傾向吧?」瞧見他俊臉上浮現困惑,芷若萱只好紅著臉,有些緊張、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話說得更明白些:「我是說……你沒有——性虐待或者是被虐待那方面的傾向吧?」男人養情婦,無疑就是想要一個暖床的女人,她雖天真,但可不曾天真到認為他買一個情婦是要放在家裡當花瓶的。要是他有以上那兩種傾向,那她得重新考慮自己的決定了,她可不想被虐待,至於當女王嘛……呵,也許還能勉強接受吧。
沒想到她竟會問出這種問題,康迪勤一愣,隨即放聲大笑。
「沒錯,關於這一點,你是該問清楚的。不過你放心,我沒有你所說的那兩種嗜好。」他朝她曖昧地輕扯嘴角,壞壞地含笑道:「當然,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考慮犧牲一下,偶爾配合一下你的「性趣」。」他還刻忘加重「性趣」
兩字,凝視著芷若萱既紅燙又尷尬萬分的俏臉,發現她嬌柔的身軀猛然僵硬,他忍俊不住,再次放聲大笑。逗她實在太好玩了!
「我才沒有那種嗜好哩!」芷若萱又羞又氣地小聲抗議,她可是還很純潔的,才不像他,滿腦子的黃色思想!
「但願如此。」他依然笑個不停,彷彿她真的有她說的那兩種不良嗜好似的。
芷若萱懊惱地怒視他,心中真的很後悔自己問了那個不該問的蠢問題。
算了,反正只是項交易罷了,他想笑就讓他去笑,笑死他最好!
「那你要我當你的情婦當多久?」這個問題也是她迫切想知道的,她可不想一輩子都做他的情婦。那樣太沒前途。
「當然是——」停住笑聲,他直視她帶著期盼與惶恐的臉龐,唇角漾出一抹令人心神蕩漾的冷笑。「直到我對你膩了為止。」離開別墅,芷若萱在康迪勤的帶領之下,來到了一家高級西餐廳。芷若萱本來還以為自己穿這樣會走不進這家餐廳的大門口一步,沒想到一位經理級的男士一看見康迪勤,立刻上前招呼。
「康先生,這邊請。」一路上,他們吸引了許多感興趣的目光,原因之一是康迪勒的外貌和氣勢太吸引人,其二是芷若萱那一身簡便的衣著,兩人站在一起就好像富人與窮人的最佳寫照,教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當那位經理帶他們來到二樓一個包廂式的角落位置,而且包廂裡頭早已站著一位恭候多時的男侍者,芷若萱馬上肯定這是康迪勤事先就預訂好的,而且他的影響力在這裡絕對非比尋常,要不然像這麼高級的西餐廳,怎麼會准許一個穿著T恤,外加一件破牛仔褲和白布鞋的野丫頭進來用餐。
「想吃什麼?」康迪勤邊翻菜單邊問道。
芷若萱一打開菜單,看的不是菜名,而是它的價錢。
哇!好貴啊!
她吃驚地眨眨眼,暗自咋舌。這兒果然是有錢人來的地方,像她這種窮人根本連一杯果汁都喝不起!
看著那些五花八門的菜名和驚人的價錢,芷若萱只覺得頭昏腦脹、很傷眼力,看得她一點食慾都沒有。
「你點吧。」合上菜單,芷若萱決定將點菜大權交給他全權負責。
「也好。」她這麼說正合他心意,他一向喜歡掌控大權。「那你喜歡吃些什麼?」她無所謂地聳聳肩,坦誠回答道:「只要別叫我付錢,你點什麼我就吃什麼,絕無半點意見。」看著她一副任人擺佈的模樣;康迪勤忍不佳搖頭微微一笑,然後輕鬆自在地向侍者點菜。
按著,芷若萱這個沒見過啥世面的鄉巴佬,這會兒倒真的大開眼界!看著他氣定神閒地指揮著侍者快手快腳的把一道道高級料理送上來,從容不迫的態度令她看得膛目結舌,整個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