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天曦靜靜的坐在她身邊,表面上意態悠閒的他,實際上可是全身警戒著,眼神一直不著痕跡的梭巡著四周,他知道這種非常時期能待在保全完善的屋子裡是最好的,可是……
微偏頭望著眼神晶亮,神情興奮、專注的盯著場中表演的唐沁伊,他微微一笑,能讓她暫時忘記那些惱人的煩惱焦慮,也算是值得。
滴滴滴--滴滴滴--
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立即接起。
「喂,我是畢天曦,哪位?」
「天曦,是我。」喬爾說,然後微微一頓。「你在哪裡?怎麼這麼吵!」
畢天曦對望向他的唐沁伊微微一笑,伸手拍拍她的肩,示意她繼續看表演後,起身走到後頭,僅花兩分心思在電話上,其餘心神用來警戒地巡視她的四周。
「喂,天曦?你還在嗎?」半天得不到回應,喬爾急問。
「我在,有什麼事?」
「我問你現在在哪裡啊?」背景這麼吵!
「在中央公園廣場區。」
「咦,你也在中央公園?」
「也?什麼意思?誰『也』在這裡嗎?」他疑問。
「哦,沒什麼啦,呵呵,只是口誤。對了,你在那裡幹麼?自己一個?」
口誤?畢天曦眼微瞇。他才不相信,不過如果喬爾不說,大概也不是什麼會危及到他的人物。
「不是。」他沒打算多說什麼。
「不是一個人?跟誰?不會是和女人約會吧?」喬爾好奇的問,又馬上自問自答,「嗯,應該不是,你怎麼可能有這麼『健康』的約會呢?全都是直接帶進飯店……」
「喬爾·霍伯先生,你需要整容嗎?」畢天曦冷笑,這傢伙肯定是日子過得太順遂,膽大包天了!
「咳咳,應該不需要,我對自己的容貌很滿意。」喬爾趕緊收斂。對了,他從畢寶琳那裡得知這小子好像對那個叫唐沁伊的台灣女孩有意思,再加上戴克斯家族那件「家務事」……嗯,以他這顆金頭腦來推斷,難道他把人給拐到紐約來了?「我說天曦,你該不會……」
話都還沒說完,畢天曦就打斷他,「不管你要問什麼,都不關你的事。」這個長舌八卦男,那副好奇的樣子絕對不輸給三姑六婆,真是丟臉。
「怎麼這麼說咧,我是關心你啊,你想想,現在可是非常時期耶,你如果把唐小姐捲入這場風波……」
「喬爾,你怎麼知道是她?」畢天曦疑惑的問,他並沒有透露啊!
「哈哈,真的是唐小姐喔!」哎呀呀,看來他的推測能力還不錯嘛!
畢天曦翻了一個白眼,「廢話少說,你只要直接說打這通電話的目的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毋需你多嘴。」
「多嘴?!天曦,我是擔心你……」
「喬爾。」畢天曦的聲音摻入一絲警告,看見唐沁伊擔心的回頭望他,他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安撫她,朝她揮揮手。
「OK,我多嘴、我多管閒事,我不說了,行吧!」喬爾無奈。「我只是要告訴你,午夜的『約會』行程已經確定,他們會在視訊前恭候。」
「我知道了。」
「還有,為了表現他們的誠意,他們送我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根據臥底探員的回報,X組織派了三組殺手到紐約來,不過不知道對方底細,應該在這一兩天入境美國。」
「光明正大?」
「應該是吧,畢竟FBI那邊對於這三組人馬的年齡、外貌、性別、特徵、習慣、使用武器等資料,完全一無所知,他們不必要躲躲藏藏。」
「FBI為了瓦解X組織,不是投入大量的人力、時間和金錢嗎?這就是他們的成績?」畢天曦嘲諷。
「沒錯,臥底五年,損失了十七位探員,投入的金錢就更不用提了,簡直是天文數字,而這就是他們的成績,難怪他們迫切的需要HID的協助。」喬爾補充。「天曦,你認為X組織到紐約來的目的是什麼?」
「很簡單,理由有三:第一,為了搶回FBI手中那一半的配方;第二,叛離X組織的桑田博士可能逃到紐約來了,他們要追討他手上那另一半的配方;第三,追殺HID。」畢天曦淡淡一笑。「不過關於第三點,前提是他們已經知道HID的身份才能成立。」
喬爾語氣微凝,「我希望你之前的猜測是錯誤的,否則……」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們都知道他接下來的話是什麼。
看到唐沁伊朝他走來,畢天曦立即道:「喬爾,我不和你說了,再聯絡。」
他不等喬爾有所回應,直接切斷通話,迎上前,握住唐沁伊的手。「不看了?」
「嗯,下個表演要再等半個小時,我們去採購吧!」她提議道,對著他調皮的眨眨眼,「你說可以點餐,所以晚餐我要吃牛小排,全餐喔,從飯前酒到飯後甜點都要唷!大廚師。」
「這當然沒問題,不過……」他挑眉,微笑的斜睨著她。「小姐,請問你可以喝酒嗎?」
「啊!對喔,我竟然忘了自己不可以喝酒。」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的吐吐舌。
「小迷糊,難怪伯母老是不放心。」他揉揉她的發,帶點寵溺的微微一笑,攬著她的肩離開廣場。
「奇怪,你怎麼知道我不能喝酒?」她疑問道,她不記得自己告訴過他啊!
「我知道的事可多著呢。」他哼哼一笑,眸光帶點深意的看著她,笑得挺詭異的。
「你……幹麼笑得這麼恐怖?」唐沁伊被他看得有些心驚膽戰。
「我不只知道很多事,我還有……」他突然靠近她,低低的說:「你的裸照唷!」
「嗄?!裸照!」她驚喊,引來四周遊客的眼光。
她爆紅了一張臉,幸好她說的是中文,想來不會有人聽懂,可是她還是尷尬的乾笑兩聲,拉著畢天曦快速離開。
「你怎麼會有我的……我的……」她尷尬得說不出口,
「裸照。」他好心的幫她接下話。
「閉嘴啦!」漲紅了臉,她真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說,你哪來的?我不記得自己有……有……」
「這是秘密。」他故意不說。「你放心,我很喜歡你的……」
「閉嘴閉嘴!」她衝上前摀住他的嘴。「什麼都不許說!把它還我!」
他順勢環住她的腰,將她圈在懷裡。
「那可是無價之寶,我怎能把它還給你呢?」
「你……你很討厭耶!」唐沁伊七分羞澀三分氣,朝他的腳用力踩下,在他抱腳痛呼的時候跑開。「我再也不理你了啦!」
「沁伊!」畢天曦大喊,將她拉了回來,從背後圈住她。「等一下。」
「別這樣……」
「噓,閉上眼。」他突然輕聲的誘哄。
唐沁伊心跳加速,他叫她閉上眼睛,是要……
「乖,先閉上眼睛,我有東西送你,」
原來……她微笑的閉上眼,一會兒之後,感覺到脖子一陣涼意,好奇的睜開眼低頭一瞧。
「啊!你怎麼知道……」她驚訝極了,看著垂放在胸口的煉墜,那是一條白金十字項鏈,十字墜子鑲嵌著十數顆的粉水晶,不名貴,卻是她很喜愛的一款項鏈,可是他怎麼知道的?
「生日快樂。」他低語,在她後頸印下一吻。
「啊?」她一楞,隨即想起今天真的是她的生日。「我自己都忘了,你怎麼會……」天,她好感動。
「喜歡嗎?」畢天曦微笑,最近發生這一連串的事,忘了是很正常的。
她轉過身來面對他,笑靨如花。「當然喜歡,謝謝你。」
「喜歡就好。」低頭輕吻她一下,看著她羞紅的臉,笑了。
「你可不可以別再……別再這樣了,這樣我很不自在……」紅著臉,她聲音微弱的抗議,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他怎麼可以……
「別再怎樣?吻你嗎?」
「對啦!」
「可是我很喜歡啊,怎麼辦?」他皮皮的一笑。
「你……」一跺腳,哼了一聲,她推開他,轉身就走。
畢天曦綠眸一瞇,快速的掃了四週一眼,再次上前把人給抓了回來,護在身側:「別亂跑,這兒人多,要是走散你就遭殃了。」
「我想去化妝室,可以吧!」她紅著臉白他一眼,
「我陪你去。」他攬著她的肩就走。
「等一下,畢天曦,我是要去化妝室,你陪我去幹什麼啊?我自己……」一頓,看見他嚴肅的表情,她心頭一凜,立刻安靜下來。「畢天曦,怎麼了?」
「沒事。」他眼神微微瞇起,帶著她突然轉了一個方向。
「天曦?」唐沁伊非常疑惑,感覺肩膀上的手有些僵硬,抓得她有一點痛。「天曦,是不是……那些人出現了?」他緊張的問。
「不是,別緊張,只是看見目前不想見到的人。」畢天曦輕聲安撫。是戴克斯護衛團的人,而帶頭的人,他還沒看到,不過很有可能是……
「我想……」突然一個人影擋住他們,「你不想見的人該不會是說我吧?」
畢天曦臉色未變,在心裡低咒了一陣,他就猜到可能是他。
唐沁伊有些驚愕,瞪著眼前高大帥氣的紅髮男人,眉頭微微蹙起。這個男人是誰?
「沁伊,你不是說要上化妝室嗎?那邊有,你先過去。」畢天曦指著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的化妝室。
「咦?可是……」她不放心的看著他們,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非常古怪,讓人不安。
「放心,不會有事的,等一下我再告訴你。」
「喔,好吧。」她點頭,往化妝室走去,半途忍不住回頭望向他們,看見畢天曦對著她微笑並揮揮手,她才安下心來走進化妝室。
唐沁伊一消失,畢天曦便冷下臉。
「在這裡看見你這個大忙人還真是意外啊!」他語氣淡漠,略帶一絲嘲諷。
「當你把他們騙回英國的時候,你就該料到我會出現。」伊登也不遑多讓,聲音冷得像冰似的。
「所以你就又帶著他們到紐約?!」畢天曦掃了一眼散佈在附近的護衛團,瞭解的點頭。「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
他不答反問:「東西呢?」
「什麼東西?」畢天曦一臉無辜的裝傻。
「我不是那些蠢蛋,你的伎倆騙不過我,你我心知肚明我說的東西是什麼。」
「就算知道又如何?你找我要,是不是太奇怪了一點?」畢天曦吊兒郎當的笑了笑。
「你不要我找你,意思是要我找……她嘍?」伊登眼神冷酷,意有所指的望向化妝室。
「你可以試試看。」畢天曦臉色倏沉,眼神冷銳。
他微挑眉,冷冷一笑。「我不想和你為敵,霍姆斯,一直以來,我和你走的路就是不同,相安無事至今,你想打破嗎?」
「你知道我的界線,洛德,你想打破嗎?」畢天曦冷笑反問。
「不想。」伊登嘲諷的抬起雙手做投降狀,「但是我要的東西在你手上……或者該說在她手上,你又要我如何?」
「東西不在我們手上,你找錯人了。」畢天曦輕笑,他可沒有說謊。
伊登蹙眉,「你以為我會相信?」
「洛德,我一點也不在乎你相不相信。」
「你應該在乎的。」他向前靠近他,壓低聲音道:「我相信你不想再簽收到任何包裹才對,而且……下一次我不會再故意射偏了。」
「是你?!」畢天曦眼神銳利的一瞇,既然不是X組織的人,那他又何必和FBI談條件?嘖!說出去的話不能改變,也罷,如果能早點解決掉X組織也好,免得夜長夢多,他們遲早會找上他的。
讓他訝異的是,伊登怎麼會有那麼精湛的射擊技術?
不過……知道狙擊手並非X組織的殺手反倒讓他鬆了口氣,這代表X組織還不知道HID的身份!
「是我讓你覺得很高興?」伊登微蹙眉,雖然霍姆斯的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可是他卻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氣勢變了,為什麼?
「沒這回事。」畢天曦沉下臉,「為什麼這麼做?」
他譴笑一聲,「你不是知道我做事向來不擇手段嗎?你若不把東西交出來,我可不保證接下來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洛德,你認為東西如果在我手上,我還會在這裡嗎?」畢天曦下怒反笑。「我不能強迫你相信我,反正浪費時間的人是你,要是讓艾德華搶先一步的話,也是你們之間的事。」畢天曦聳肩。
「那麼你呢?」伊登微瞇眼,審視著他。「你對這件事一點興趣也沒有?」
「套一句你說的話,一直以來,我和你走的路就是不同,我想,未來還是不會改變,我姓畢,不是嗎?」
他冷眼一瞇,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一會兒之後,又望向化妝室的方向,「那她呢?」
「她是個局外人,洛德,我非常確定東西不在她手上,甚至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所以你認為我會相信,你是在保護一個局外人,從英國追到台灣,再從台灣把她帶到紐約貼身保護?」
「不管我跟她之間是什麼情形,事實早已擺在眼前,她只是湊巧在薇妮莎那裡住了一段日子罷了,更何況住在那裡的也不只她一個。」畢天曦笑了笑。「其實我倒很想知道你的消息是哪來的?怎麼會認為東西在她的手上呢?該不會是艾德華『不小心』透露的吧?」
伊登沒有回答,不過看他的臉色,畢天曦已經得到答案,而這個答案讓他非常非常生氣,沒想到薇妮莎和伊凡先是將無辜的沁伊拖下水,現在伊凡又將她的消息出賣給伊登,伊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難道非要逼得他出手迎擊不可嗎?
若真如此,他又何需客氣?
「呵,不知道艾德華現在人在哪裡?」他故意問,其實他早就知道艾德華人在何方,老天爺可真是幫了大忙呢。
「他……」伊登皺著眉,表情冷到極點。「到義大利去了。」
「義大利啊--」畢天曦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記得另外一個女孩好像就是……」閉上嘴,因為伊登已轉身離開,招手將一票戴克斯護衛團的人全都帶走。
「洛德!」他揚聲喊。
伊登停下腳步,不過沒有回頭。
「我可以認為以後不會再收到任何『禮物』了嗎?」
伊登沉默的站著,好一會兒才冷冷的開口,「如果東西真的不在你們手上的話。」微微一點頭,他再跨步離去。
畢天曦淡漠的神情閃過一絲嘲諷,跟那群蠢蛋有什麼不同,現在暫時解除戴克斯那邊的麻煩,他可以專心對付X組織。
「天曦。」唐沁伊回到他身邊。「那個人呢?」
「喔,他走了。」
「他是誰?」
「咦,我忘了介紹你們認識了嗎?」畢天曦裝傻。
「你是忘了。」她瞪著他,他根本急著把她推走?
「喔,這樣啊,那……忘了就忘了,以後有機會我再介紹你們認識……」
「畢天曦!」她揪住他的衣襟把他扯到眼前。「我有時或許有點迷糊,但並不表示我是笨蛋。你們之間詭異的氣氛連三歲小孩都會被嚇哭,白癡才不知道你和他之間有問題,而且是很大的問題。」
「沁伊。」他突然抓住她的肩,非常認真嚴肅的望著她。
「什……什麼?」她被他嚇了一跳。
「沁伊,我很不想讓你知道,你為什麼不瞭解我的苦心呢?」
唐沁伊微怔,為什麼不想讓她知道?難道……那個男人是那些壞蛋之一?!
「你告訴我,沁伊,你這麼執意的想知道那個人是誰,是不是……」畢天曦捧住她的臉,很認真很認真的看著她。「是不是因為他長得帥,所以你煞到他了?」
「什……什麼?」她錯愕的眨著眼,他說什麼?
「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所以我才不想讓你們認識的嘛!」他表情一變,轉得好哀怨。「你這麼輕易就煞到別的帥哥,枉費我對你一片癡心,你怎麼對得起我呢?」
他……他到底……說什麼啊?!
突然,看見他眼底的戲謔,她這才恍然大悟,她又被耍了!
「畢天曦!你最好老實招來,不要再轉移話題,擾亂視聽!」氣死人了!他愈是不說,她愈覺得事情有古怪,「說,他到底是誰?」
兩人的鼻子幾乎要碰在一起了,下一瞬間,畢天曦向前一湊,吻了她一下,她怔楞須臾,正要破口大罵的同時,他開口了--
「故事有點長,你有耐心聽嗎?」他笑問。
那抹自嘲的笑讓她一怔,忘了算偷吻之帳。
「放心,我目前存貨最多的,就是耐心。」
他輕笑,忍不住又湊過頭去,卻被她抬手擋住。
「啊,對了,忘了告訴你,以後不准你動不動就偷吻我,要不然我的『耐性』會缺貨唷!到時候我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也許……」她調皮的一笑,「也許我會直接送你一個過肩摔,甚至是一個大鍋貼也不一定。」
瞧著她調皮的模樣,他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微笑,吻了她的掌心一下,在她微微受驚的縮回手時,快速的俯頭又偷了她一個吻。
「你……」正想發作,卻被他打斷。
「他是我的二哥。」他突然說,牽著她走向出口。
「咦,二哥?」她有些錯愕,又被轉移了注意力。「可是你們……」
「我們長得一點都不像,對吧?」他又笑了笑。
她點頭,「是一點都不像。」
「走這邊,我的車子停在那邊的停車場。」畢天曦抬手一指,又繼續道:「我和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我們的父親是個有錢、長得也不錯的風流男人,養了無數的情婦,生下三男一女,全都是不同女人生的,反倒是原配在死前都沒有生下一兒半女。我們三兄弟除了大哥比較像父親之外,我和洛德都遺傳了各自母親那邊的容貌,所以三兄弟三個模樣,站出去絕對沒有人會相信我們是兄弟。」
看了她更加錯愕的表情,他輕笑,「呵,沒錯,我就是其中一個情婦生下的私生子,不過我母親不敢把真相告訴外公外婆,所以外公外婆一直以為我母親是嫁給了我父親,」
「我很抱歉……」唐沁伊垂下頭。
來到車旁,他替她打開車門送她上車,再繞到另一邊坐上駕駛座,沒有馬上發動車子離開,只是笑望著她一臉愧疚的模樣。
「為什麼抱歉?」他失笑,這個傻瓜一臉愧疚的樣子,讓他的心有絲酸疼。「我並不介意讓你知道,對自己的身世也沒有什麼心結,或者是你能想像得到的什麼陰暗的童年等等亂七八槽的情節都沒有。我在母親疼愛開明的教育下成長,若是說我父親有什麼可取之處的話,就是他將每一個情婦都『管理』得很好,沒有人會去找其他人麻煩,再加上他頗有權勢,就算只是私生子,也還是有地位的,畢竟打狗也要看主人嘛!」
「你……恨你的父親嗎?」她問,心不知為何微微抽痛起來。他真的不在乎嗎?她並不這麼認為。
畢天曦一楞,嘲弄的一笑。「不,我不恨他,因為我對他並沒有那麼強烈的感情。」
唐沁伊停下腳步,抬頭望著他:心裡有絲哀傷--為他。
明明是至親骨血,卻感情冷漠,這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啊!
「傻瓜!有什麼好哭的?」他心頭狠狠一震,伸手將她的頭壓進自己的胸口,她怎能……怎能這麼輕易的為他哭泣?怎能這樣毫無預警的震撼他的心!
「我才沒哭。」她只是眼睛熱熱的,鼻子酸酸的,才……才不承認自己哭了!
「好,你沒哭,你只是讓沙子飛進眼睛裡去了。」真是經典的台詞,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對。」她聲音悶悶的說,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猛地抬起頭來,用著微紅的眼睛瞪他。「你不相信?」
「我相信。」畢天曦忍著笑,溫柔的為她揩去淚痕,「我可以吻你嗎?」
天外飛來一筆,讓唐沁伊漲紅了臉。「你你你……幹麼突然問這個啊?」
「你說不准偷吻你,我只好先問嘍。」他露出一抹性感的笑湊近她,「怎樣?可以嗎?」
「當然不行!」她想要推開他,卻被他一施力,重新壓回懷裡。「你幹什麼啦?」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如果你不讓我偶爾吻你一下,我的渴望會快速累積,相對的耐性也會缺貨唷,到時候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也許……」他低低一笑,靠近她耳旁低語,「也許就直接把你推倒也說下一定喔!」
「你你你……我們又不是……」他竟然把她說的話丟回來,真可惡!「你如果慾求不滿,就去找你的女朋友,幹什麼找我發洩,這太奇怪了吧!」
「你以為我是那種隨便什麼人都吻的人嗎?」畢天曦偏頭睨著她。不會吧?他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這個笨蛋還搞不清楚狀況嗎?
「什麼意思?」在她看來,他的確如此啊!畢竟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
「我不隨便吻女人的,除非那個女人是我的女朋友。」
「這就更奇怪了,既然如此,那你還一直吻我!」太過份了!
這個笨女人!「一點都不奇怪,因為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嗄?什……什麼?」他的意思該不會是她想的那種意思吧?
「我說,親愛的沁伊,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嗄?!這是誰決定的?!」
「我。」她既錯愕又有點羞澀的表情真的很可愛啊,讓他忍不住又吻了她一下,這次很順利,因為她已經呆住了。「所以,以後請多多指教了,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