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討厭的男人一直吃她的豆腐,難道他對待女囚犯都是這樣子嗎?
先是吻她的唇,然後又是脖子、肩膀……
一想到這裡,她的兩頰火辣辣地發起燒來。
可惡!要是哪天他落到她手中,她一定要他好看!
現在既然無法和守在外面的同伴聯絡,她只好靠自己呷!只是穿著這身衣裳,要逃跑還真礙事。
打開歐尼爾的衣櫥,勉強找到一套合適的衣褲穿上,隨意地將袖子和褲管捲起來,然後將被單撕開,綁成一條,從二樓的窗口放了下去。
窗外是一片樹林,放眼望去只見到一座湖泊。
很好,沒有人,順著被單滑了下去,她正想著該怎麼走的時候,一個身影侵入了她的視線範圍。
「歐……歐尼爾!」怎麼又是他?
「你的嗜好可真是與眾不同啊!」歐尼爾的嘴角微勾。
「不勞你費心。」他怎麼像鬼魁一樣啊?來無影、去無蹤,心臟不好的早就被他嚇死了。
歐尼爾靠近她,發現她正穿著他的衣服,嬌俏之中帶著著兒許帥氣,形成一幅極誘人的畫面。「你真不能讓人掉以輕心。」
歐尼爾的目光像羽毛般輕輕掃過她的全身,讓她被看得不自在起來。
突然,他抓住她的手,拉著她往前走。
華蘭妮領教過他的本事,不敢貿然行事,只好乖乖地跟著他走。
他並沒有帶她回俱樂部內,反而將她帶往樹林中。
華蘭妮越走越驚疑。他到底想幹什麼?竟然把她帶到這種地方來?
「你要帶我去那裡?」
「散步。」
「散步?」華蘭妮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他竟然要帶她去……散步?
陽光從綠色的樹葉間灑落下來,讓人覺得十分溫暖舒暢。
「這是你們對待囚犯的方式嗎?」
「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待遇。」
「哦?那我應該感到榮幸呷?」她語帶譏消地說。
歐尼爾不予以理會,他走在青翠的林中,悠閒至極。
華蘭妮不明白為什麼他能夠這般從容自在,他應該是冷酷肅殺、嚴仁無情的不是嗎?
理智警告她,這可能只是他的偽裝罷了!
歐尼爾見她滿臉警戒,雖然心中不悅,卻仍強壓了下來。換作是他,他k會小心翼翼地防備著。
很奇妙的,趁著四下無人,他就是想和她放鬆一下,不讓氣氛那麼劍拔姿張,「怕我吃了你嗎?」
「我能有自己的感覺嗎?」她只是他的階下囚罷了。
「只要你聽話,不要亂來,我保證你在這裡可以過得很好。」歐尼爾將她逼得往後貼上樹於。
「謝謝你,我想不用了。」
「不信任我?」
「你為何要對我這麼好?你不是想知道我從什麼地方來,又是屬於什麼組織,混進你們這裡又有什麼目的,對不對?」
歐尼爾的眼神一黯,「你會說嗎?」
「你說呢?」
歐尼爾將臉湊近了她,灼熱的氣息噴到她臉上,輕優地道:「你很懂得怎麼吊人胃口。」
華蘭妮有些緊張,「你太抬舉我了。既然要散步的話,我們不是應該繼續走嗎?你把我擋在這上,似乎不太妥當。」
「當然。」歐尼爾放過了她。
華蘭妮突然覺得林間的空氣好清新、好暢快,他帶給她的壓力令她幾欲窒息,她不知道再待在他的身邊的話,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歐尼爾看她這個樣子,不覺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麼?」華蘭妮有些火大。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很可愛。」
華蘭現瞪著他。她是不是聽錯了,要不就是他哪根神經不對勁,不然誰會稱讚自己的敵人?
「歐尼爾!歐尼爾、……呃……」強森冒了出來,他總是有本事找到歐尼爾。在看到華蘭妮在歐尼爾身邊時,他不禁有些吃驚。
他不是找人看住她了嗎?她怎麼還會跑出來?
「什麼事?」歐尼爾沒好氣地問。
「有件重要的事……」強森緊張得直冒汗。
歐尼爾為什麼一副想殺人的表情?他可是很認真地盡他的本分,難道這樣也錯了嗎?
歐尼爾道:「在你報告之前,我們先把這位小姐的事處理一下。我記得我叫你找人看好她,你卻讓她跑出來散步?同樣的事,我希望不會再犯了。」
「是、是!」強森嚇得冷汗直流。
「把她帶回去,再過來見我。」歐尼爾冷聲命令。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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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爾坐在監控室裡看著監視器,這便是他為什麼能準確地掌握華蘭妮的一舉一動。
昨天在停車廠及迴廊上的監視器同時出了問題,想必是華蘭妮搞的鬼,現在已經修復完畢,也加強人力巡邏,應該不會再有事情發生了。
此時,強森走了進來。
歐尼爾淡淡地問:「安排好了嗎?」他指的是華蘭妮。
「安排好了。」
「你有什麼緊急的事要報告?」
強森上前一步,指著其中一個監視器,裡頭有好幾個人在講話,他指著中間的男人道:「這名男子是今天早上才出現的,是新面孔。我懷疑他是昨晚那名竊賊的夥伴。」
歐尼爾瞪著監視器中的男子。「還查出了什麼嗎?」
「我已經派威廉去套他的話了。」
「派西斯知道了嗎?」
「他還在忙著處理名單失竊的事。」
看來這兩天俱樂部實在不平靜。歐尼爾緊蹩眉頭,感到太陽穴脹脹的,頭又痛了起來。
他的怪異舉動引起強森的注意,連忙問道:「你又不舒服了嗎?」他立刻去取藥和一杯水過來。
歐尼爾接了過來,在吞服藥後,他閉上眼睛休息片刻,這才感到好過些。
這頭痛就像不定時炸彈般侵蝕著他的腦袋,連醫生也查不出是什麼原因,只能靠藥物來抑制頭疼。張開眼睛,他吩咐,「別告訴派西斯。」
「是。」
如果告訴派西斯的話,他一定十分擔心,他不想讓他為他擔憂。
「叫威廉照一張他的相片給我。」即使頭痛,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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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蘭妮在房間內走來走去,現在除了門外有人看守,就連窗戶下也有人守著,教她插翅難飛。
摸了摸手錶,芯片還藏在裡頭,但是沒辦法送出去的話,也是沒用呀!
突然,門被打了開來,歐尼爾走進來。
華蘭妮一看到他,立即把頭轉向窗外。
歐尼爾將一張照片遞到她面前。
華蘭妮一看,暗暗吃了一驚。
那是谷嵩青!歐尼爾怎麼會有他的照片?
而谷嵩青被照到的時候,似乎渾然不覺,因為他的眼神並沒有看向鏡頭。
「你的夥伴?」
華蘭妮沒有說話。她不知道歐尼爾拿這張照片給她看有什麼用意?
歐尼爾又說:「他現在正在俱樂部裡。」
這下華蘭妮可無法保持鎮靜了,她驚訝地抬頭看著歐尼爾。
歐尼爾見到她的反應,臉沉了下來。
「他果然是你的夥伴!」華蘭妮知道她中計了!
歐尼爾根本不知道谷嵩青和她的關係,拿照片給她看,只是要測試她的反應而已。這下子,她把谷嵩青也帶入了危險中。
「你想怎麼辦?」她已經夠煩了,歐尼爾又使出這招,她不由得勃然大怒。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要不是立場對立,華蘭妮會發現他語氣中濃濃的醋味。
「我想那不關你的事。」她冷冷地答道。
「他是來救你的吧?」
「我怎麼知道?」
歐尼爾將照片往地上一丟,走到她面前,臉靠得好近,近到她可以看見他眸中的怒火有多狂熾。
「不要跟我打哈哈!你想知道他會發生什麼事嗎?」
「你想對他做什麼?」華蘭妮叫了起來。
看到她如此慌亂,歐尼爾的醋勁發酵得更快,但他用冷酷來掩飾,「我還不確定要怎麼『招待』他,他好不容易進來,我總該盡盡地主之宜,不能怠慢了他呀!」
「你不可以……」
「我不可以什麼?」歐尼爾飛快地截斷她的話。「你們跑進我的地方,還敢命令我不可以做什麼?這讓我很不高興。既然你瞭解我的真面目,就該知道我生氣時會做出什麼事來!」
華蘭妮感到恐懼。他要殺了谷嵩青嗎?
「不——」
「不要跟我說不,我不喜歡聽。你如果不想他受傷害的話,就得乖乖聽我的話。」
「你要我怎麼做?」
為了那個男人,她竟然不惜低聲下氣,歐尼爾更憤怒了。
「你會知道的。」說著,他將她整個人壓到牆上。
他抓住她的手,身子緊貼著她,讓她動彈不得。他強吻住了她,但她始終緊閉著,最後因為呼吸不過來,只好微微張開口,讓他乘機探入……
「唔……」她呻吟著。
他的身子緊貼著她的,引得她每根神經都變得敏感起來。
鬆開了她的口,他道:「這還不夠。」
「你……住手!」華蘭妮還來不及阻止。
他要羞辱她嗎?華蘭妮憤恨地瞪著他,「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別忘了,你的性命掌握在我手上。」
「這樣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你是我的!」他急切地道。
「我不是……晤……」他的唇又強上她的,根本不給她發言的機會。
漸漸地,原本因他的霸道舉動而感到疼痛的華蘭妮,竟發現他的吻十分的……溫柔?
不,不行!她是他的俘虜,而她的自尊不容許自己敗在他的手下!
「歐尼爾,放……放開我!」她想要推開他,衣服卻不知在何時已被褪下。
歐尼爾從來沒有這麼渴望過一個女人,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一輩子將她緊緊擁在懷中。
緊貼著她的肌膚,他抬頭看她,卻看到她眼中的受傷……
「華蘭妮?」他的語調極輕柔。
既然不喜歡,又為什麼要忍受著這一切?
啊!是了,一定是為了那個男人,所以,她不得不接受他的求歡。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大打擊,歐尼爾瞬間冷靜了下來。
他忘了她是他的敵人,無法自己地想要她、擁有她。而她呢?卻始終不忘和他對峙。
一個轉身,他離開了她。
華蘭妮驚愕地看著他,一股深沉的悲哀從心中升起。
她怎麼那麼恬不知恥,竟然在他的愛撫下迷失了自己?
他那輕柔的愛撫,帶給了她極大的快感,讓她……深深地迷醉其中,而他突然停止,無疑是給了她一個巴掌,重重地羞辱了她。
看見她如妓女般的反應,他很開心吧?
華蘭妮背對著他,拚命拉扯殘破的衣服,試圖遮掩裸露的身軀。而她的自尊也如同這衣裳般,殘破不堪。
「你打算對他做什麼?」既然落到他手中,她也就認栽了,可是,她絕不能連累谷嵩青!
歐尼爾的神色陰鴛,「你還沒取悅我。」
「歐尼爾!」華蘭妮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我還沒滿足,等你的技巧加強後,或許我會重新考慮要如何對他。」歐尼爾冷聲道。
華蘭妮沙啞地大喊,「夠了!你給我出去!」
「別忘了你在什麼地方。」他譏消地說。
「出去!」華蘭妮失控地拿起枕頭想丟他。
「你不怕我殺了他嗎?」
華蘭妮一怔,停下了動作。
這都是為了那個男人嗎?歐尼爾發狂了。
她可以為了那個男人而任他輕薄,可以為了那個男人而失去理智,可以為了那個男人而停上抗爭……
他沒再說話,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轉身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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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有人在跟著他,谷嵩青立刻知道自己的行蹤暴露了,他想辦法甩開那些人,離開俱樂部,回到和季琳會合的地點。
「有消息了嗎?」季琳一看到他,立刻心急如焚地問。
「還沒。」
「為什麼不直接殺進去,將華蘭妮救出來?」季琳的性子本來就比較火爆,到現在還沒有華蘭妮的消息,快把她急死了。
「現在棘手的是,我們不知道華蘭妮是不是真的落入他們手中,還是躲了起來,要是貿然闖進去,恐怕會打草驚蛇。」
知道他說得沒錯,季琳也不再堅持。只是……沒把人救出來,她不安心啊!
「華蘭妮就像是我的姊妹,我和她如同家人。」她輕吐。「我很怕她會跟我哥哥一樣……這麼久沒有她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抱歉。」谷嵩青充滿歉意地道,他沒想到竟會惹出她的傷心事。
季琳硬咽地道:「我一直很後悔,那天為什麼要叫我哥哥開車載我去舞會,結果他並沒有回家,而且,從此之後就沒有他的消息……當警察發現他的車時,上面還有血跡……」
當時父親難過、母親流淚,但她卻連悲傷的權利都沒有,深沉的罪惡感啃噬著她的心,是她害了哥哥,都是她的錯!
「別說了。」
「不,我得隨時提醒自己,一定要找回我哥哥!」季琳堅定地說:「還有,我也一定會救回華蘭妮的!」
華蘭妮雖然不是她的親人,但是,幾次共度生死關頭,她們之間的友誼已超過了血緣關係。
谷嵩青點點頭,雖然他們幾個人,包括常月熏,都來自不同的國家、不同的背景,但是,情誼卻比誰都還要深。
「會的,我們一定會找到華蘭妮,也會找到你哥哥的。」他安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