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央求讓小鈴鐺一頭霧水,這算是笑話嗎?真不明白這武林盟主是太閒了呢?還是童心未泯?不過在還沒弄清楚之前,她當然不會貿然答應他無理的央求。
「給我一個理由,合情合理的。」
「因為我想躲開一個人的逼婚。」雷笑天神情肅穆,一點都不似在開玩笑。
雖聽得出事情不單純,但小鈴鐺仍打趣道:「你堂堂武林盟主,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向你逼婚,活得不耐煩了嗎?」
「我可不是在開玩笑,你能不能幫我這個忙說一句話。」
「有求於人不該是這種口氣吧?」小鈴鐺一臉滿不在乎,這是雷笑天自己的問題,與她何干?「我也沒說你在開玩笑,但是我為什麼得幫你呢?」
「因為目前只有你能幫我這個忙,沒有人知道你的來歷,如此一來一定可以瞞過常無怨那隻老狐狸。」
「常無怨?上任武林盟主?」
「就是他,因為他一直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我,所以我告訴常無怨,說我指腹為婚。」雷笑天毫不隱瞞的坦言道。
小鈴鐺瞪著眼接走他的話,「你那個指腹為婚的對象是你的表妹?」她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雖然指腹為婚不足為奇,但仍讓她大受打擊,垂著眼瞼,她不大熱中的說著:「你大可以請你表妹過來不就得了。」
「如果可以請又何必拜託你。」
「什麼意思?」小鈴鐺一臉不解的看向他。
「十七年前我姨父家慘遭滅門之禍,那個時候我表妹就失蹤了,尋訪至今還無所獲。」
「十七年前就失蹤的人你確定她還存活在人世嗎?」讓人頗同情的遭遇,但是武林就是這麼一回事,弱肉強食的世界,「但願她還安好的活在人世。」小鈴鐺雖然喜歡雷笑天,可是她可不喜歡看到他難過,所以圓滿是最好的,而她既是個殺手,生該無情無愛,多想無益,不過就做這麼一回夢應是無妨吧?
「如何?你願不願意幫我?只要數日即可。」見她不言不語,雷笑天又追問著。
「你認為我可以?」
「你的臉還真有那麼一絲像我姨母,何況除了我娘之外,沒人知道我姨母長得什麼模樣,你來裝扮我的表妹,應是最恰當人選。」深怕小鈴鐺不點頭,雷笑天拚了命的說服著。
「如果我不答應呢?會怎樣?」
「那我大概只能同意娶常家老五為妾了。」雷笑天說得頗無奈。
小鈴鐺卻哇哇大叫,「那你表妹怎麼辦?!不成、不成!你要從一而終。」
「小姐,從一而終是女人專用的名詞耶!」
「男人就可以拈花惹草嗎?如果我未來相公敢對我以外的女人動情,我就砍了他再去自殺。」
「那當你的相公倒是很可憐,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的。」雷笑天故意如此說道。
「雷莊主。敢情你有意娶妾,那又何必多此一舉要我扮什麼表妹,娶了常無怨的女兒不就得了。」小鈴鐺瞪著他,把他當天字第一號大色狼看待。本來挺同情他的心情也隨之不翼而飛。
她討厭不能專情一名女子的男人,如果雷笑天也是那種人,這忙她說什麼都不會幫。
雷笑天看小鈴鐺被自己惹惱,才忙收拾起開玩笑的調調真誠的央求著,「你就好心幫幫我吧!我只不過是開玩笑,男兒該是志在四方,而不是志在花香,我保證不娶三妻四妾,這樣你是不是可以幫我忙了呢?」
「你對我發誓也沒用,我到底不是你的表妹,做人要憑良心,自己說得出就要做得到,我可以幫你,但是可不是為了你,是幫你表妹打擊情敵,至於該怎麼做,就看你自己了。」
「那你是同意了?」雷笑天喜出望外的差點跳起來,他才不在意自己娶不娶得成自己的表妹,因為他發現自己在乎的只有來歷不明的小鈴鐺,所以弄假成真當然是最好不過。
「好像就是那個意思啦!」小鈴鐺答得不大情願,因為她忽然緊張了起來,要扮演別人,這是大姑娘上花轎,生平頭一遭,她暗自祈禱著別穿幫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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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無怨的到來讓雷家上下都頗為緊張,雖說他是前任盟主,可是他的笑老是讓人聯想到陰森森,很難有人看得出他在想些什麼。
在武術大會上看到常無怨時,小鈴鐺就已經很不喜歡他這種皮笑肉不笑的人,現在近看,她更加不喜歡,偏偏雷笑天一直要她跟著稱他為世伯,真有夠噁心的。
再說他那個女兒,漂亮是漂亮,但是就是有點驕縱了,看底下人的目光很不屑,瞧雷笑天卻仿若看到一塊上等的五花肉,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
不過這好像也不能怪她啦!誰讓雷笑天要人才有人才,要錢財又有錢財,事業如日中天,還有勢力,連自己都抗拒不了他的魅力,哪個女人不動心,真的不該怪她快流口水的模樣。
趁著雷笑天被叫進書房時,小鈴鐺忍不住問著:「常姑娘,我有個問題,不知道可不可以請教你?」
常鶯鶯雖瞥過眼來看她,可是一臉的心高氣傲,「請說。」
「聽說你願意當雷笑天的妾,是不是真有這種事?」小鈴鐺想知道是不是只要有錢、有地位,人就可以不要尊嚴,連金蘭玉都想當有錢人的妾,問題是金蘭玉家裡窮情有可原,這常鶯鶯到底是有錢人家的千金,當人家的妾有什麼好?真不明白這些女人在想什麼來著。
「那與你無關吧?」常鶯鶯冷冷的瞪著她。
說得是什麼話,好歹她現在是假的韓薏,這常鶯鶯也未免太目中無人了吧!衝著這一點,她幫韓薏可是幫到底了。
「怎麼會無關呢?我可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他要不要納妾,能不能納妾,可是要經過我的同意,你說這真的不關我的事嗎?」要傲嗎?自己可以比她更傲,誰怕誰啊!小鈴鐺在心底這麼想著,所以卯足了勁和常鶯鶯對峙。
不過常鶯鶯是何許人,怎麼可能被她這種江湖菜鳥給壓倒,所以馬上話中帶刺的反擊道:「娶了我可以助長他的勢力,你能幫他什麼呢?說不定會為他帶來禍端也說不定,你以為他不會分析這層道理嗎?」常鶯鶯危言聳聽的分析著。
小鈴鐺暫愣了數秒,一回過神馬上追問,「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聽說當年你們韓家慘遭滅門之禍,連仇家都沒抓到,你不認為自己的出現會為雷家莊帶來危機嗎?如果你連這一層都沒想到,就真的太笨了。」常鶯鶯明著嘲諷著。
小鈴鐺雖氣,可也無法說常鶯鶯說的不無道理,如果韓家的仇家真的都還存在,難保他們不會想要斬草除根,如此一來,勢必會為雷家莊帶來一連串的麻煩,這問題,她可得找個機會同雷笑天說個清楚才行。
「真感激常姑娘的提醒,我得要雷表哥多注意才行。」
常鶯鶯差點被她氣得吹鬍子瞪眼,常鶯鶯原打的主意是要她自動打退堂鼓,怎知她竟像少了根筋,既然計謀不得逞,常鶯鶯也懶得再搭理人,索性腳一挪,朝雷家為自己準備的客房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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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鈴鐺把常鶯鶯的話原封不動的轉述給雷笑天聽,而雷笑天聽了之後,馬上交代全府加強戒備,他的行動力是不容置疑的,可是小鈴鐺可不敢因此以為他的緊張全是為了她。
「在下應該向小鈴姑娘致歉。」
這是雷家莊的莊主嗎?打恭作揖的,真讓人看不慣!
「有什麼好道歉的!我自己答應幫忙,自然也要想到有什麼後遺症,你不用一副天快塌下來的模樣,當真天塌下來,也還有你這高個子頂著,我沒什麼好怕的。」她略一頓,瞧了他片刻後才笑說:「你是武林盟主,難道會讓人在你的莊院內動刀動槍?!」
「當然不許,這塊土地上的事,沒我允許,誰敢輕舉妄動,我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雷笑天信誓旦旦的說著。
小鈴鐺明白的點頭,隨之說:「既然我可以高枕無憂,你又何須致歉?」
「說得是!」雷笑天兀自起身走到小鈴鐺身邊來,頭略低俯著看她。
而他的接近讓小鈴鐺的心跳不規則起來,她略退兩步,不安的問:「你想做什麼?」
「我只是在想,到底我該稱你為童姑娘?還是稱你為凌姑娘?」
他瞧出來了嗎?小鈴鐺心底一震,沒法子只好用假笑掩去自己的緊張。
不過雷笑天這倒真是問倒她了,她連自己喚什麼叫什麼都不清楚,小鈴鐺的由來是因為她師父撿到她的時候,她身上掛著一個鈴鐺,所以自幼就一直被喚作小鈴鐺。
「隨你。」旋了個身,小鈴鐺朝書房門口走去。
但中途就被雷笑天攔了下來,「我想……」他欲言又止著,還險些脫口說出要娶她為妻的話,但是他及時煞住口,在他還沒弄清小鈴鐺來歷之前,他覺得自己不好貿然表態。
「你到底有什麼話想說?」小鈴鐺被他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就她對雷笑天的認識,今日的他確實不對勁,平時的他可不會這般吞吞吐吐,好像說話有所顧忌,「你到底有什麼話要說?如果不說,我要去做事了。」
雷笑天不答一語的退開,把路讓了出來,「你去忙吧!」
小鈴鐺更加不明白,所以邊走出去,她還邊回頭看雷笑天的表情,但是她什麼答案都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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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傍晚,愛假笑的常鶯鶯提議到後園賞花看月,身為主人的雷笑天為了要讓客人賓至如歸,自得捨命陪佳人。
可是一路行過長廊,他總是與她保持距離。
「雷大哥似乎是太見外了,你我如此之距離,想說說話恐都得扯著嗓門大叫,你說是不是?」常鶯鶯邊擺出自己最滿意的笑容來,又邊想著,雷笑天稱得上是夫婿的上上之選,錯過了這麼一個,放眼天下,還真沒人可與她匹配,有婚約在又如何,就算真的只能做妾,以她的條件,也未必會輸給那個韓薏,只要進得了雷家,她敢說得寵的會是自己而非那個土丫頭。
她愈想愈滿意,笑意不自覺地泛上雙唇,聲調也更柔更嗲的,「我記得第一回見到雷大哥是我十歲那年,那時你剛接管雷家莊,才這些年,瞧你把雷家莊管理得有條不紊,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的能幹真是無人能出其右呢!」
「常姑娘過獎了!雷某只不過是依仗家產的一個幸運人,說什麼管理得有條不紊,真的是太褒獎我了。」雖然被誇獎了,可雷笑天卻一點都不高興,「我請了我未過門的妻子來陪你,她應該等會就到。」
說人人到,他話才落下,就見小鈴鐺緩步踱來。
看到她的身影,雷笑天才得以鬆口氣,「她來了。」
常鶯鶯縱使心中有氣也不好表現出來,但心中卻怨死了雷笑天這不解風情的人。
「鶯鶯真是罪過,還讓姊姊百忙中抽空來陪我。」
遠遠的,小鈴鐺就聽到這麼一聲噁心巴拉的稱呼,她一點都不喜歡被這麼叫著,雖然她常希望自己能有個妹妹,但是那個人絕對不能是常鶯鶯。
「常姑娘這稱呼可真讓韓薏當不起,我只不過是一個家破人亡、無父無母的女子,怎麼配讓常姑娘喚聲姊姊,你真是太抬舉我了。」小鈴鐺在心底想著,這常鶯鶯也真會作表面功夫,才多久前她還說韓薏的出現只會給雷家帶來麻煩,轉瞬間她又有一番說辭,真有她的。
不過她想也知道,常鶯鶯這表面功夫準是要作給雷笑天瞧的。
「我好像不該來的。」
雷笑天以為小鈴鐺要落跑,所以直覺的抓住她。
小鈴鐺愣了下,有些莫名的睨著他,但又怕在常鶯鶯面前穿幫,所以她只能笑盈盈的問著:「你沒見有外人在嗎?」
常鶯鶯氣在心底,表面上還是笑容滿面的說著:「你們別介意我,雖然在人前太親熱有失禮教,但是未婚夫婦之間,總會有情難自禁之時,我可以理解。」
小鈴鐺一時臉紅耳臊,很想甩開雷笑天的手。
誰知雷笑天大剌剌的將她攬進懷中,還用一副很深情的眼神看著她說:「常姑娘是個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我的心情,我看我們得早點把婚事辦一辦才行了。」
小鈴鐺完全愣住了,她這輩子根本沒被男人抱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正常,居然臉紅心跳,全身熱得快著火一般,運氣都有些不順暢起來,遍偏雷笑天還用那種勾魂眼盯著她瞧,難道他不知道她快昏了嗎?
這場戲雖然是演給常鶯鶯看的,可是雷笑天也有點欲罷不能,而抱著小鈴鐺的感覺更是好得讓他捨不得放開。
完全被遺忘的常鶯鶯這回是氣慘了,雖然她朝客房踱去,可心中有恨、眼中有恨!如果嫉妒之火會燒人,她這一團火鐵定把小鈴鐺燒得一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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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小鈴鐺正為自己的大膽行徑感到臉紅,猛使著力想推開雷笑天的懷抱,可是他的力氣很大,任她怎麼也掙不開來。
雖然她不否認這一次的接觸並不討人厭,可是她不明白這雷笑天在想什麼,要演戲何必那麼逼真,到底她還是黃花大閨女,名節不能不顧啊!
有點兒惱羞成怒的,小鈴鐺扯著嗓叫:「你到底抱夠了沒?!」
「還沒。」雷笑天雖然沉浸在擁抱的感覺中,但思緒可沒亂,他的手還是勾著小鈴鐺的水蛇腰不放。
小鈴鐺十分氣惱,但也不忘看看四下,發覺常鶯鶯不見了蹤影她才敢直言道:「你違反了規則,我雖然答應幫你,可沒說要做到這麼露骨,你的行為會讓我嫁不出去的,你有沒有想過?」
雖然她一開口就興師問罪,可在雷笑天眼中,生氣的她看起來也是十分可愛,衝著這一點他就不禁要想,這難道就叫作情人眼中出西施?
這一回他可騙不了自己心,他無法任她走出自己的生命,即使她來意不善,就算她來此是想取他性命,他都決定留下她。
「讓她徹底死心的好辦法,你不否認吧?」
小鈴鐺當然也知道,可是她只是冒充的,這犧牲太大了,「你難道不清楚女人名節是何等重要,你這麼一搞,萬一常鶯鶯四處說去,我的臉往哪兒擺?」
「如果她真的四處張揚,我會給你一個交代。」雷笑天不疾不徐的說著。
小鈴鐺卻很不滿意他的吊兒郎當,「你以為這是在扮家家酒嗎?你能給我什麼交代?向所有人解釋?那恐怕只會愈描愈黑!」
「我說的交代是對你的名節負責,如此一來沒人敢說你一點兒閒言閒語。」
有人談到終身大事會像雷笑天這麼談笑風生的嗎?說他在開玩笑罷了!至少小鈴鐺是這麼認為。
「你別拿我尋開心,不是每個女人都急著攀龍附鳳,至少我就不是,夜深了,請你高抬貴手,我要回房了。」
可是雷笑天沒打算放開她,反而緊緊將她禁錮在自己胸懷中,臉蛋也逼近她的臉,賊賊的笑著,「你在發抖?是冷了還是怕我?」還故意把熱氣呼在她的臉頰上,曖昧不清的。
「男女授受不親,即使我真是你未過門的媳婦,你也不能這麼對我,到底我哪兒對不起你,你要這麼對我?」此刻小鈴鐺除了生氣,根本拿不出什麼辦法來,抱著她的雷笑天一點都不像是個除惡濟弱的武林盟主,反而像是一個大無賴!
雷笑天還是在笑,那笑臉真的足夠讓人打心底毛起來,可是也很能讓人冒火。
小鈴鐺惱火的瞪著他,很不客氣的問:「你是上輩子沒笑夠是不是?快點回答我的問題。」
「身體是很坦白的,它常因喜惡而有所行動,你不這麼以為嗎?」
「那是什麼歪理!聽都沒聽過。」突然聽到腳步聲,她忙又推拒著說:「拜託快放開我,有人來了啦!」人言可畏,真被瞧見,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呢!她可不想被說成是個浪蕩的女子。
這一回雷笑天沒有固執己見,在人聲抵達之前他就鬆開她了。
一離開雷笑天的箝制,小鈴鐺不加思索的提起腳尖,匆匆的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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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父女總算要打道回府了,但送客也免不了要些排場,尤其雷常兩家稱得上是世交,他們要走,雷家自然免不了要送些揚州的特產什麼的,而雷家的生意又囊括著江都的所有特產,所以一早雷笑天就領著常家父女上鎮上選禮物,當然小鈴鐺免不了要同行。
一路上坐在搖搖晃晃的轎子裡頭,小鈴鐺拚命忍著想吐的感覺,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回坐轎子,她的感受除了痛苦還是痛苦,因為以往她都是一個人乘著馬兒到處跑,現在卻被馬兒拖著到處晃,怎麼可能會習慣!
偏偏雷家的轎子是幾匹馬一塊拉的,裡頭足以坐上四個人,自然的那讓人看得不舒服的女人也在轎內,因此小鈴鐺不適的感覺就更加無法淡釋,讓人更火的是,她居然一臉的幸災樂禍又自得的很的表情,真是名副其實的蛇蠍美人。
「你以前一定是窮得連轎子都沒得坐,瞧你快吐的模樣可真難看,千萬不要吐在轎內,那太不衛生了。」雷笑天一不在場,常鶯鶯連噁心的稱呼都省了下來,說起話也是酸得可以醃菜過冬了。
雖然小鈴鐺此刻人很不舒服,可輸人不輸陣,在這節骨眼上,她還是可以化悲憤為力量的,「我怎麼聞到酸得發臭的味道?那可不是我想吐的味道喔!」
「那是你的窮酸味,你自己聞不出來嗎?」
「我看不是吧!應該是某人積壓過人的酸臭味才對,你連嗅覺都出毛病了嗎?」小鈴鐺覺得自己若繼續坐在轎內,鐵定會被酸氣沖暈,所以索性拉開轎簾拉著嗓喚來不遠的雷笑天。
雷笑天應聲就快馬加鞭的旋回轎旁,略俯著頭,他不解的問:「有什麼問題嗎?」
「你的馬支不支撐得住兩個人的重量?」小鈴鐺劈頭就問。
「到鎮上應該不成問題。」
「很好,拉我一把。」小鈴鐺馬上把手伸過去。
雷笑天略顯遲疑,還是不大明白她在玩什麼把戲,「有什麼問題嗎?」
「到底拉不拉我!如果不拉,我就坐到馬伕的旁邊去。」
小鈴鐺話才一出,人就飛了起來,再下一刻,她就落在雷笑天的馬背上,而雷笑天的手正橫抱著她的柳腰。
「我只是要你拉我過來,可沒讓你抱著我喔!」她瞪著他埋怨著。
雷笑天不覺有錯的回著,「除非你想讓馬兒將你摔出去。」手還是不見鬆開過。
「我騎了十幾年的馬,可沒掉下去過,你的好心是多餘的。」小鈴鐺不領情的說著,「現在你可不可以放開?」她突然發覺自己作了個錯誤的決定,她此時的處境可不比方才好到哪去,尤其她的背部感覺到他的熱氣,而他寬闊的胸正貼著她的背,狀況挺曖昧的,「我想我還是……」
雷笑天沒讓她把話說完就打斷她的話道:「休想,你給我乖乖坐著,否則我會讓你更難過。」雖然是威脅的話,但出自他口中,是曖昧不清的調調。
看了他的眼後,小鈴鐺不得不乖乖的閉嘴,身子連動都不敢動上一下,這一回她只能自認誤上賊船囉!
而後頭,常鶯鶯氣得只差沒有七竅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