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潔衣,不要再氣了,好歹今天事情沒有鬧大是不是?」
「但是事情明明星他們搞出來的,為什麼只罰我們兩個?不公平!」潔衣還是氣。
「那你能想像讓那兩個男生來打掃籃球館的情形嗎?」笑眉蹲在地上咪咪笑地仰頭望她。
潔衣一愣。「的確是想像不出來。」
「那不就是了嗎?那兩個人來,除了幫倒忙之外,還能做什麼?倒不如我們兩個做快一點。」
「那倒也是。那種公子哥們,哼!」潔衣忽然不生氣了,「喂,笑眉,你怎麼總是有辦法保持愉快的心情?」
「我也不知道。」笑眉回頭一笑,「我從小就這樣,很少有不開心的事情,可能我前輩子是笑彌勒也說不定哦!」
「你爸媽一定是很好的父母。」
「……」笑眉只是笑笑。
「真好。」
「哎呀,不要去羨慕人家啦,羨慕人家只會讓自己不開心,懂不懂?」笑眉大力拍打潔衣的背,差點將她拍背過氣去。
「你幹什麼啦!」潔衣凶狠地回身,卻不見了笑眉的影子。
「你們找我有事嗎?」一轉眼她居然已經跑到門口去了,對著幾個女生笑嘻嘻。原來是方纔那六個女生,濕衣服都換下了,身上穿著體育課上用的運動服。
「剛才的事情謝謝你了。」開口的是個貴族集團的女孩子。
」呵呵。」笑眉傻笑,摸著後腦勺,「也沒什麼啦!」
「你自己要小心點,」另一個貴族女孩道,「其實孟公子和容桂京倒還好,你要小心的倒是舞櫻姬那個大小姐。」
「舞櫻姬?」這個名字很熟,笑眉皺眉思索。
「就是競選的時候落選的那個大小姐的妹妹啦!競選的時候她也出現了。」潔衣受不了她那個爛記性,在她背後沒好聲氣地道。
「她也喜歡孟御天嗎?」笑眉緊張地握住那女孩的手。
「是啊,喜歡了好幾年了,還到處自稱是孟公子的未婚妻呢!她再過幾個月就要升入大學部了,你要小心點,她以前在高中部時候追求孟公子可恐怖了。」
星寶學院一年四個學期,每三個月開學一次,舞櫻姬比孟御天低一級,故晚三個月入學。
「啊?原來我居然有這麼強勁而且不要臉的情敵啊?」笑眉感歎。潔衣忍不住在後頭賞她個爆栗,笑眉委屈地摀住腦袋回身控訴,「嗚嗚,潔衣,你幹嗎下手那麼重,想把我打成白癡啊?」
「你本來已經夠白癡了!」
「嗚嗚,潔衣好過分哦!好歹人家也是拿獎學金的優等生嘛!」笑眉唱作俱佳,逗得在場的人都笑了。
「肖笑眉,你真的喜歡孟公子嗎?」
「當然,我對他……唉,一見鍾情啊!」笑眉作陶醉狀。
「但是,你們之間的差距……」女孩不好意思說下去。
「什麼差距?」笑眉眨著眼睛笑,她那表情絲毫沒有做作的味道。
「你們不用擔心她啦!」潔衣又忍不住敲她一下腦袋,「這傢伙是單細胞生物,腦子裡從來沒有自卑這種東西存在啦!」
「潔衣!你又打我!」
「我就是忍不住要打你,怎樣?」
兩個人又吵了起來。
「肖笑眉和鄧潔衣感情真好。」貴族女孩之一忍不住感歎。
「其實鄧潔衣以前沒有那麼活潑的,都是被肖笑眉帶出來的。」草根女孩之一道。
「是哦,光看她笑就覺得很陽光,很忍不住想跟她一起笑,跟她做朋友真的很開心哦!」
「喂,各位!」陽光奔了過來,「午餐時間到啦,大家一起去吃飯好不好?」
「好啊!」異口同聲,互相看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春光無限好,這樣暖暖的春日裡,心情真是很容易就愉快起來了。
#-#-#
「喂,那天你要送孟公子什麼?」
「我也在傷腦筋啊!人家還真的什麼都不缺啊!」
「不如到時候送他親手做的蛋糕,如何?」
「你會嗎?」
「啐!我不會讓我家廚子做好,然後說是我做的嗎?」
「你們在說什麼?」
一個突如其來加入的聲音將圍坐在垂絲海棠樹下竊竊私語的幾個女生嚇得哇哇大叫。
一個好像洋娃娃般可愛的卷髮少女正蹲在她們面前,雙手捧著臉,笑得好燦爛地對著她們看。「我路過,好俾聽見你們在討論孟公子的事情,就忍不住過來聽聽。」
幾個少女同時變色,起身開溜。
笑眉沒料到她們居然會有這種反應,愕了一下,笑道:「幹嗎?我又不是鬼!喂,等等我——」拔腿追了上去。那幾個女生見她追來,嚇得臉色都白了,腳下跑得更快,但是再快,她們這些嬌滴滴的大小姐哪快得了笑眉,沒一會兒就被笑眉追上了。
「哈哈,我知道了,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你們都不肯講給我聽。」笑眉的眼珠轉了轉,「好啊,既然這樣,沒辦法了,我只好自己去問孟公子了,就說我聽到你們在說什麼讓自家的廚子做好蛋糕謊稱是自己做的,要送給他吃……」
五六雙手齊齊拖住她後擺。
「你、你好卑鄙!」小姐們漲紅了臉,也只能罵出這種程度的髒話以示憤怒。
「好說好說。」笑眉不以為意,忙忙將耳朵湊了過去。幾個女生互視一眼,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將嘴巴湊了上去。
「什麼?」驟起的大叫聲驚走了一樹春鳥,「大事件吶!幸好我路過聽到了,否則我真的要後悔一輩子啊!謝謝各位,拜拜拜拜!」一轉眼人影已經不見,留下幾個女孩捂著嬌弱的耳朵一臉痛苦狀。
「那個白癡又在於嗎了?」工商管理班的窗口立著兩個男生,一個是孟御天,一個是容桂京。他們倆將方纔的一幕全看在眼底了,看得莫名其妙,只見笑眉追著幾個女生跑,然後女生的臉色很難看,好像受了她什麼威脅,然後換成她的瞼色很難看,還慌慌張張突然跑掉了,看得人一頭霧水。
「誰知道!」孟御天聳聳肩。只是偶然看見她,一時好奇看看罷了,誰管她在搞什麼鬼。
#-#-#
「潔衣!潔衣!大事件啊!」笑眉一路喳喳呼呼地闖進教室,「潔衣呢?」
「去學生會了……」回話的人還未講完,笑眉已經不見了人影。
「潔衣!潔衣!大事件啊!」笑眉又叫著衝進學生會,「我剛剛……你!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她倒跳三四步,食指顫顫地指點長桌盡頭的兩個男生,一手撫著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臟。
「剛才廣播讓學生會集合,你沒聽見嗎?」孟御天一挑眉,淡淡道。
笑眉立刻露出傻笑。她的確沒聽見。
盯著她的表情,孟御天不由地懷疑,當初那個本應是他得的獎學金名額,怎麼會落到這個女生頭上,怎麼看,她怎麼都像個白癡。
「你終於肯進學生會啦!」笑眉不顧潔衣的拉扯,奮力坐到孟御天的旁邊,捧著臉笑瞇瞇地瞅著他,嗚嗚,他還是那麼漂亮迷人,令她一顆小小的芳心控制不住要跳了出來。雖然他的臉色難看了點,冷了點,但是無所謂,只要能夠看見他就已經很幸福了。
正在陶醉,突然想起一樁很重要的事情。她赫地起身,將容桂京嚇了一跳。
「幹嗎?!」他不悅地瞪著她,笑眉卻不理睬他的臭臉,一把推開他,到他背後的抽屜裡翻箱倒櫃,翻出個文件夾來,朝孟御天面前一放。
「哪,簽字吧!幸好你來了,不然我都要被那些社長們捆起來吊在校門口示眾了!」就是,開學都一個多月了,社團的經費還沒有分發下去,她每天被人追債追得像條死狗,「你慢慢簽,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先告退了!」未等他反應過來,笑眉已經拉著潔衣逃跑了。
「她、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容桂京目瞪口呆。
「你才發覺啊?」孟御天掃了他一眼,開始看文件。
每份資料都整理得有條有理,社團的申請報告、經費的預算與分析報告、副社長的意見及建議,一條條都清清楚楚。
「這女瘋子還是有一手的嘛,沒白領獎學金入學。」容桂京吹了聲口哨。雖然學的是工業造型設計,但是對於數字的概念一點都不含糊。這份資料即使是他們兩個工商管理的學生看來,也算挺完美的了。
兩人同時對看了眼——要小心這個女生。腦子裡同時浮現這個念頭。長了張洋娃娃臉,成天笑嘻嘻的,又總是搞一些荒唐事情出來,一不小心,就容易對她失去戒心。如果不是今天看到這份經費分配報告的話……他們還真的差點忘了,她也是個人物!
#-#-#
「什麼?」潔衣在尖叫,自從和笑眉在一起後,她尖叫的次數已經比一輩子加起來還多了,「誰告訴你的?」
「聽來的啊。」笑眉好無辜地眨著長長卷卷的睫毛。
「我不許你去參一腳!」
「為什麼?」
「不行就是不行!不許問為什麼!」潔衣簡直是嘶聲力竭了。「喂!你蹲在牆角做什麼?哼,你就是裝可憐我也不會讓你去做那種丟臉的事情!」
「那,裝可愛行不行?」潔衣的面前冒出雙金光燦燦水靈靈的眼眸。
「啪!」潔衣的蒼蠅拍忍不住拍了過去,「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人家說話?」不行,吼得太大聲了,差點把血都吼了出來。
「我不管!我要做!」笑眉開始耍賴。
「嗚——」潔衣徹底敗下陣來。笑眉一見有機可乘,立刻好諂媚地挨到她旁邊,討好地對著她笑,「你會幫我的,是不是,潔衣,我們是好朋友吧!」
「我不認識你!」潔衣氣沖沖地甩開她走人。
晚上十二點。造型設計班的工作室裡。
「肖笑眉,馬上要關門了,你還不走嗎?」警衛伯伯拎著叮叮噹噹的鑰匙站在門口。
「好,馬上好。」
警衛伯伯笑瞇瞇地走開。優等生就是優等生,這麼晚了還在努力,呵呵,這孩子不錯。
#-#-#
「笑眉,你昨天熬夜啦?」余寶寶看著笑眉的熊貓眼悄悄問。
「哈——」笑眉打著哈欠,眼淚水都打出來了,「是啊,好困哦——我要睡一會兒,待會換教室叫我起來,謝謝。」撲通,陣亡在桌上不省人事。
藝術史下課後,余寶寶正奮力想將笑眉從睡夢裡拔出來,笑眉睡得雷打不動,怎麼都叫不醒。
「砰!」教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貼在牆壁—亡哀嚎。潔衣一陣風捲進來。「笑眉呢?她人呢?」
余寶寶指指課桌上的腦袋,有些無可奈何。
「喂!」潔衣過來將她搖個天翻地覆,「起來,你給我起來!還睡!出大事了!」
課桌上的腦袋巋然不動,還溢出了低低的呼嚕聲。
「沒用啦,她只要晚上超過十二點不睡覺,第二天準是這樣。」余寶寶無可奈何地道。
潔衣眼珠一轉,湊到笑眉耳朵邊上:「孟御天來啦——」
「啊?」笑眉立刻驚醒,「在哪裡?在哪裡?」
「哪裡你個大頭!」潔衣一個霹靂大爆栗敲過來,「天都要塌下來了,你還有心情想那個男人!跟我來!」
「等等我!」余寶寶慌忙追上去,前面,笑眉被潔衣拖著跑,像個布娃娃在空中飄。
「學生會活動經費被盜?」學生會辦公室裡,笑眉的叫聲力拔山兮氣蓋世。潔衣翻著白眼,現在才清醒過來!「誰幹的?」
「嗤!」容桂京的冷笑傳來,「副會長。你是經費的保管人,你保管不力,責任在你。」
「你少在這裡幸災樂禍!」潔衣看不慣他的嘴臉,拍案而起,「保險箱的鑰匙會長和副會長各有一把,如果說責任的話,會長也要承擔一半!」
「你說什麼?醜女人!」容桂京凶眉立豎。
「你罵誰?臭男人!」潔衣毫不示弱。
「好了好了,潔衣,不要吵了。」笑眉好笑地將潔衣拖回來,看向始終不語的孟御天。「你有什麼想法?」
「報警啊,」孟御天懶懶道,「我們只管納稅,破案的事情當然是交給警察來辦了。」
「不行!」笑眉拍案。
「幹嗎啊你?!」容桂京被她嚇了一跳,反應這麼強烈做什麼?
「如果是本校的學生偷的話,那不就會被——」
「開除學籍。」孟御天的眼瞇了起來,射出銳光,盯著笑眉忽晴忽暗的臉。
「我反對!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先不要報警。還有,封鎖消息,不要打草驚蛇。」
「理由?」孟御天緊盯著她的眼睛,若有所思。
「這種事情傳出去,只會壞了學校的名聲,相信這也非校方所願,是不是?」
容桂京和潔衣的目光在對峙的兩人臉上往返,感覺氣氛有些詭異。笑眉顯得過分執著,而孟御天則過分輕鬆。在那兩人之間,彷彿有某種暗流在湧動。
「隨便你!」孟御天終於開口,剎那間,緊張的暗流消失。
笑眉咧開笑臉。「謝了。」
「給你一天時間,到時候找不回錢,我立刻報警。」
「啊?」笑眉立刻苦了臉,「一天太少了吧?」
「不然你想怎樣?一天時間足夠小偷坐飛機逃到美國去?。」孟御天冷冷道。
一出學生會,潔衣立刻發怒。
「你幹嗎?笑眉?十萬耶!失竊的數目是十萬!這麼大的金額,為什麼不交給警察來破?」
「警察叔叔很忙的啦,不要老是麻煩人家,交給我,小CASE啦!」
「你去哪裡?」
「秘密!」
說完跑掉,氣得潔衣在原地跺腳。
#-#-#
學生會辦公室裡。
「桂京,盯著她點。」
「你懷疑她?」容桂京有些吃驚。
「為什麼不?」孟御天冷笑,「為什麼阻止報案?還有,她的反應未免過於奇怪了點吧!再說,她有鑰匙,嫌疑最大。警衛也說了,她昨天在學校裡呆到十二點,最後一個離校。」
「你有話要說?」孟御天掀眉,難得在容桂京臉上看到猶豫的表情。
「我覺得,她不像那種人。」容桂京終於道。
孟御天淺笑,笑裡含著嘲諷。」你什麼時候開始幫她說話了?」
容桂京臉一白,轉身出去。「我去盯著她。」
「不像那種人?」孟御天自言自語,「誰知道!女人!」
「御天,她去了教導處。」容桂京用手機向孟御天報告笑眉的行蹤。
「可能是去查今天缺勤的學生名單。」孟御天道。因為內賊的嫌疑比較大。那女人倒也不笨。
「她離開學校了。」容桂京再度報告。
「跟著她。」掛了電話,孟御天的嘴角露出冷笑。如果細看,他那雙一貫冷漠的眼眸裡,居然出現了熱切,彷彿久未進食的獵豹看見了獵物般。
容桂京開著車跟在騎單車的笑眉後面。她到底要去哪裡?天都黑了,他跟著她已經轉了一天,跑了許多地方,有學生家,有大百貨公司,他都已經有些累了,她居然還精力充沛地繼續在跑。
看她的樣子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這個女人到底哪裡來那麼多自信?有時候他都會不由地懷疑,為什麼會有這種天塌下來了還依然笑得出來的人?孟御天是一個,那是因為他是孟公子,出生名門,家族勢力龐大,沒什麼事情解決不了的,所以他有那份自信。而她,不過是個平民,憑什麼有那份自信?不懂。他真的不懂。她不僅擁有這份不可思議的自信,而且還能向外輻射,令與她接近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信賴她,在她的身邊彷彿有道暖暖的光圈,靠近她的人,都會覺得心裡暖洋洋的。
啊!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有些懊惱地將車子停下來,看見笑眉又進了一家人家。這一次她在裡頭待了很久,可能有一個多小時吧,容桂京等得都快睡著了,才看見她出來,旁邊還有個女生。兩人叫了計程車,容桂京慌忙跟上。看表,已經九點半了。一路跟到了西經堂,這裡專門賣名牌精品,她到這裡做什麼?等容桂京找到泊車位停好車下來,兩個女生手牽手已經出來了,笑眉和那女生說些什麼,那女生抓住笑眉的胳膊,笑眉笑嘻嘻地拍拍她的頭,那女生終於走了。
看她朝單車停靠點走去,容桂京慌忙又回去將車子開出來,幸好她還沒騎遠,一路跟啊跟,跟回了學校。
躲在學生會辦公室門口,容桂京看著笑眉打開保險櫃門,將背包裡的一捆東西放進去,再關上門,嘴裡哼著歌。
這女人,真的把錢找回來了。
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一頭毛茸茸的卷髮可愛得令人忍不住想摸一把。等他發覺時,他已經站在她身邊,正伸手出去要摸那頭毛茸茸。
一陣震動將他驚醒。他懊惱地縮回手,忙不迭接起手機,走到外面。是孟御天打來的電話。
「她把錢找到了。」容桂京簡單將經過說了一下。
孟御天那頭沉默了片刻,聲音再度傳來。「放消息出去,學生會副會長監守自盜。」
手機裡傳來嘟嘟的掛斷聲,容桂京怔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動。
裡頭,笑眉睡得正香,臉上還露出可愛的笑容。
「肖笑眉,肖笑眉。」有人在搖她。
笑眉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警衛伯伯正不贊成地看著她,「這麼晚了,你睡在這裡做什麼?趕快回家吧!」
啊!她怎麼不知不覺睡著了?笑眉跳起來,肩膀上滑落一件男生的外套。咦?誰的?
「剛才有誰在這裡?」
「沒人啊!」
「警衛伯伯,我今晚可不可以不要回家?」錢剛追回,她可不想再失竊一次。
「你說什麼啊?」警衛伯伯好笑地將她推出去。
「那,你要幫我看好保險箱哦!」
「知道,知道,你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嘛!我今晚會待在這裡看著的,你就放心回去吧!」
咦?「你怎麼知道……」
「我是警衛伯伯嘛!」警衛伯伯朝她擠擠眼,神神秘秘地笑。
「伯伯,你笑得好詭異哦!」
「是嗎?」
「還說不是?」
「呵呵呵呵。」
#-#-#
「你找到了?」潔衣低呼,「誰幹的?」
「我答應替她保密。」
「那種人留著是個禍根,你還替他保密,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她、她也是一時糊塗,念在她初犯,給個機會,不要毀了人家一輩子。」
潔衣還想說什麼,被熊亮一路喊進來打斷了。「不得了,外面都在謠傳,說笑眉監守自盜!」
「什麼?」潔衣跳了起來,「哪個混蛋造的謠?」
「不知道。有人寫了匿名信,貼在宣傳欄上。」
「走,看看去!」
「肖笑眉身為學生會副會長,監守自盜,會長揚言報警,肖笑眉見勢不妙,假裝親自破案,實則悄悄將贓款放回,聲稱案子已破,自以為天衣無縫,但是難逃眾人睽睽之目……胡說!一派胡言!」潔衣氣得上前一把撕下那封信,「哪個混蛋造的謠,被我找到我決不輕饒!」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人群裡有人冷哼。
「就是,空穴不來風,如果不是她拿的,哪有那麼容易就把錢找回來的?」
「就是,草根就是草根,區區十萬塊就讓她……哼!」
「喂!有膽就站出來說啊!」潔衣張牙舞爪,笑眉和余寶寶好不容易才把她拖住。
「好了,潔衣,不要再說了。」
「喂!有人誹謗你耶!」
「肖笑眉,請速到校長辦公室。」廣播找人。
「看,連校長都知道了,哼,有她好受了!」人群裡議論紛紛。
「校長找你做什麼?」潔衣比笑眉還緊張。
「沒事的啦!」笑眉還是笑嘻嘻的,一點都沒有被謠言影響到的樣子。急得潔衣直跺腳。心大不能大到這種地步吧!
校長室外,兩路人馬再度碰頭。一路潔衣領頭,另一路是容桂京,雙方劍拔弩張。孟御天還是沒有出現。
「你來做什麼?」潔衣張牙舞爪,「說!謠言是不是你們放出去的?」
「關我什麼事?」容桂京事不關己聳肩的表情令潔衣的牙齒恨得癢癢,恨不能衝上去咬他個體無完膚,熊亮和沙紗在後頭拚命拉住她,「好啦,不要同他們一般見識啦!」
「大家快來。」耳朵附在門上的余寶寶忽然低呼,將一干人的注意力全引了過去,呼啦啦,一群人全貼在了門板上。
門內。校長看著笑眉,她的臉上帶著可愛的微笑,目光坦然地迎視著他。
「你應該知道是誰幹的,是不是?」校長這麼問,其實就是掃清了笑眉的嫌疑。雖然他也沒有證據,但是憑直覺,他就知道這件事情不是面前這個坦然的女生做的。「為什麼不說出來?說出來你就沒事了。」
笑眉還是沉默不語。把外頭聽的人急個半死。
「那個白癡,她怎麼都不為自己辯解一下!」潔衣急得用拳頭砸地板。
笑眉自然知道,這種時候沉默並不能解決問題。那個女生為了買生日禮物給孟御天,一時糊塗做出了那種事情。既然當初決定不報警,將錢追回了,她就不可能再在這時候說出她的名字。
「校長,我知道,只要我一句話,有人的這一生就因此毀了。所以我不能說。」
「那麼,你要因此而毀了自己的一生嗎?為別人背這莫須有的黑鍋,在你今後的履歷上永遠存在一個不屬於你的污點?即使如此,你也無所謂?從一個優等生,成為一個小偷,就因為包庇一個原本就做錯了事情的人?你認為這樣值得嗎?」
「我知道。我的人生正處於一個轉折點,取決於我的一句話。」笑眉的臉上還是帶著坦然的笑容,「但是,我不會出賣別人。對,她是做錯了事情,但是要量情來分析這件事情。我不說,她還有救,我說了,她就毀了。我不知道我今天的沉默是對還是錯,但是我知道,我不會為了自己的將來而出賣人。學校育人,不僅是教人知識和技能,更重要的是,教學生該如何處事,如何做人。今天我出賣了她,等於出賣了我的靈魂,即使將來我如何成功,我的靈魂已經不完美,已經變得卑劣了;今天我出賣了她,以後我還會出賣更多的人,不斷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人,這樣的人生,你能稱它為正途嗎?學校希望培育出這種人材嗎?」
「你……」校長看著她,深深歎息。「我是相信你的,肖笑眉同學,我也不知道該為你今天的行為下一個什麼評論,是忠義還是愚蠢?這個只能留待時間去驗證。既然你已經作好了選擇,我也無話可說。但是,家長那邊已經有很多電話打來表示抗議,如果你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的話,我也只能對你做出處罰……」
砰!校長室的大門被人群擠開,一群偷聽的人摔成一團哀哀叫。
「校長!」潔衣衝到校長面前,「我們一定能夠還笑眉一個清白,請相信我們!」
「校長!」背後一群人齊聲喊。
「哎呀!你們這像什麼話!」校長頭痛萬分,「全都給我出去!出去!」
秘書慌忙進來將一幫心不甘情不願的人全趕出去。
「笑眉,我們支持你!」臨走前還振臂疾呼。
人都清光了,校長看著笑眉,露出抹笑容。
「好吧,我給你三天時間,讓我看看你如何還自己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