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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捍愛 第八章 作者:唐均霓

  阿天不是說她是他最寶貝的妹妹嗎?

   那為何他會跟她做最愛做的事呢?

   一定是昨晚的那個吻在作怪!

   電視上不是常演,太過親密的身體接觸會勾引起男人的生理慾望……這麼是她誘姦了阿天嘍!

   唐容躺在衣擎天的身旁天馬行空地想著,任由思緒脫了軌……

   她早在第一道陽光灑進屋內的同時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是衣擎天那張乾淨清爽的臉龐,她不禁伸出手探向他精緻立體的五官。

   一股奇異的感覺在心裡滋生。

   兩個人之間原來可以這麼的親暱,赤裸相見就如同冰溶於水般的自然,肌膚相擁所迸裂出的熱浪狂愛,亦非言語所能形容的極樂。

   她眷戀地躺在衣擎天的懷裡,感受他的氣息。

   驀然,她臉頰如楓葉般的嫣紅。昨晚相愛的一切,一幕幕地掠過她的腦海。莫名地,她突然很怕他醒過來,那時,她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他呢?

   想著想著……她膽怯了……

   她決定起床,免去裸程相見的尷尬,於是,她悄然地溜下床,身上一絲不掛地拾起一件件散落一地的衣物。

   卻不知因她而構成了一副絕美的畫面,形成一股魅惑的力量,吸引著在床上剛轉醒的衣擎天。

   「容……兒……」他略帶沙啞、充滿慾望的聲音,叫喚著唐容的名。

   唐容被他突如其來的叫聲嚇走了三魂,驚跳開三尺,一雙骨碌大眼盯著床鋪,謹慎地觀察——他是不是又作夢了……

   半晌,沒有聽到第二次的叫聲。

   她撫著驚魂未定的心臟,走近一看,衣擎天含笑的湛藍眼眸正對著她的身上瞧個不停。

   「你……你……你……醒……了……」唐容牙齒打戰,手上的衣物不知該先掩上還是遮下,就這樣比全裸還誘人的姿態暴露在衣擎天毫不隱諱覬覦的眼。

   原本臉上那抹羞紅,瞬間迅速竄遍她瑩白若雪的身子,像朵嬌嫩的紅玫瑰,等待有心人兒的採擷。

   真是羞死人了!

   迅雷不及掩耳地,衣擎天將她拉入他熾熱的胸膛,氣勢磅礡地吻上她不安的櫻唇,交纏她的唇舌,索取她的芳香。

   事出突然,羞澀的唐容開始掙扎,仍只是換來他執迷不悔的掠奪跟狂猛的佔有。他執意索取她的嬌柔、她的順從、她的全心、她的全意、她的一切一切……

   他不該沉溺在肉體的歡愉上。

   應該先告訴她他愛上她的事實。然後,不管她愛不愛他,他都希望她能留下來陪他,度過這往後的每一天。

   他會付出所有的愛,直到她愛上他的那天。

   他還要告訴她,他好愛好愛她!也許在朝夕相處的每分每秒之中,他漸漸愛上這個看似冷情,則堅強、熱情的唐容而不自知。

   不,不,或者還要更早!他霍然憶起多年前的那個夜裡,一雙如子夜星辰的水眸向他發出寂寞孤單和渴愛的訊息,從此他就被吸引了……

   再也無法自拔……

   「阿天,阿天。」

   我知道,我知道,要跟容兒表白嘛!但她娉婷的蓓蕾是那麼的誘人……再再再等一下!

   「有人……按鈴。」被狂吻得昏天暗地、被逗弄得意亂情迷的唐容,也許是羞赧的心境讓她聽到門外有人按鈴。

   「哪有,你聽錯了。」

   「真的有人在按鈴。」雖不確定,但她就是聽到了,而且愈來愈清晰。

   「別理它。」衣擎天迷戀上她年輕的身體,一夜之間,他變成了個色情老頭。

   「按得那麼凶……會不會有什麼急事?」唐容推開他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的大手,羞赧地嬌嗔。

   衣擎天不情願地暫時停了手。

   「你說會不會是瑋爸?」她不要關心她的瑋爸操心。

   「那就更不用理他了,他又不是沒等過。」不知為什麼,從唐容的口中聽到湯瑋浴的名宇,他就一陣不舒服。

   「我去開門。」唐容無法像衣擎天說的那般視若無「聽」地享受歡愉。

   她下床拾起上衣……

   她該要怎麼跟瑋爸解釋她跟阿天上床的事呢?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麼阿天要跟她上床。

   她不後悔把自己給了阿天,只是有些惶然,阿天還有個楊思枋……

   這……愈來愈複雜了!她心慌意亂,怎麼也扣不好那一大排的鈕扣。

   看到唐容脆弱的背影像個小孩似的無助,衣擎天從背後抱住了她。「別怕,容兒,我們之間發生的事再正常也不過。」

   正常嗎?他們之間並沒有愛,至少阿天對她並沒有,充其量他們只能說是發生了性關係,而且是在他醉得意識不清的情況下,這樣能說正常嗎?

   他的安慰加深了她的不安,而且他似乎也誤會了她不安的原因。

   他將她的身子反轉過來面對著他,一雙眼沉重地凝視著她,語重心長地說:「我會用瑋浴說清楚的。」

   說清楚?阿天他為什麼要對瑋爸說清楚?這件事用瑋爸有什麼關係?他真要說清楚的人應該是她吧!

   她不解,愕視他匆忙地套上T恤、棉褲走出房門,她這才從怔然中回神過來,想叫住他也來不及了。

   瞧他那分殺氣騰騰的模樣,該不會對瑋爸怎麼樣吧!?

   她慌張地拾起她又掉了一地的衣物,快速地穿上……

   ******

   衣擎天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不論瑋浴怎麼說,他絕不放棄容兒。深吸一口氣,他毅然決然地開門。

   意外地,門外的人不是湯瑋浴。

   「思枋,是你?」太過意外,衣擎天說活的頻率高亢。「你怎麼來了?」

   驚訝的人不只是衣擎天,還有房裡整裝完畢正要出來的唐容。她倏然停下腳步,握在門把上的手亦不動。

   「我來看你。」楊思枋臉上堆滿歉疚的笑容。「不請我進去?」

   衣擎天讓過半個身,讓楊思枋進屋來。她精靈的眼眸隨即將整個屋裡轉過一圈。沒有唐容的影子……

   跟著又走進廚房。沒有早餐又乾淨拉齊得不像有人動用,看來……

   「唐容呢?」她不假思索地一轉頭就問。

   「她……在睡覺。」衣擎天有些窘態。

   喔,看來一定是昨天照顧衣擎天太累了。

   「你還沒吃吧?我來做早餐。」楊思枋磨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準備開始。

   「你不用做,這些事自然有容兒會做。」

   這話一出,同時傷到房裡、房外兩個女人的心靈。

   「她在你的心目中永遠比我重要?」楊思枋忿然不平地嚷出口,同樣也是唐容的心聲。

   「在我的心中,你們各佔一席之位,一樣重要,是無法比較的。」衣擎天跟楊思枋交換了一個眼神;像是他們之間的那個秘密一樣。「你懂得我的意思,不是嗎?」

   衣擎天的話,楊思枋明白,但房裡的人兒卻誤解得更深。

   「什麼時候你才肯停止無聊的追逐,讓我見見她?」衣擎天誠懇又無奈地說。

   「她來台北了。」這次楊思枋終於說了真話,她再也無法逃避、捉弄衣擎天的一片真心。

   「真的?她在哪?帶我去見她。」衣擎天無法按捺激越的情緒,尤其他已經等了那麼久的時間。

   「在我家,她……也在等你。」這才是她來這趟的最主要目的。

   「那還等什麼,走吧!」衣擎天捉住楊思枋的手腕就往門口去。

   「等等!」

   「你又怎麼了?」衣擎天以為她臨時又想改變主意了。

   「你該不會想這樣走出門吧?」楊思枋瞄了他身上睡衣一眼。

   「喔,對不起。我去換個衣服,你等我一下。」

   衣擎天喜孜孜地匆匆進房,完全忘了房裡還有個唐容等著他。

   ******

   一進房,衣擎天就往衣物間走,忽略了還有個唐容。她跟過來,冷不防地出聲問:「你在做什麼?」

   「容兒,快幫我找一件正式的衣服,我要出門。」衣擎天翻箱倒櫃,找到了西裝,卻找不著領帶、襪子。「領帶放哪了?」

   唐容打開第二個衣櫃,拉出暗格,一大排的領帶立時出現在衣擎天的眼中。

   「這麼多,怎麼挑?容兒,你快幫我看看,哪條適合配我今天的西裝?」衣擎天驚慌無措地喊著。

   他一向不太重視外觀的衣物,今天怎麼如此的緊張?見什麼人要如何的慎重?唐容翻著領帶,思忖著。

   「你要去哪?」唐容從中挑了一條條領帶遞給他,看似隨便地問。

   適才他跟楊思枋的對話她聽到了八九分,他好像要去見什麼人。

   「思枋的母親,她剛上來台北。」衣擎天喜不可遏地說。一邊將頭低下來,要唐容幫忙打領帶。

   他跟楊思枋之間發展得好快,已經到要見家長了嗎?那昨晚的一切又算什麼?

   「不要去。」唐容悲從中來,衝進他的懷裡,不讓他看見她眼底那抹哀莫大於心死的絕望。

   以為她只是撒嬌,衣擎天輕柔地摟抱她,像小孩般的安慰。「容兒,我非去不可,我等這天已經等了好久,我必須去確定……」

   「確定什麼?」他跟楊恩枋的婚約嗎?

   「秘密!等我回來,我再告訴你。」衣擎天想到昨晚的事情,扳起唐容的小臉蛋,說:「還有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我必須好好的跟你談。」

   「那就現在談。為什麼要等你回來,你可以不要去。」

   「容兒,別任性。」

   唐容硬是別過臉,不看他以示抗議、不滿。

   「好好,我答應我快去快回,給我半天的時間。晚上,你煮好餐等我回來。」衣擎天討好地求她。

   「你要去就去,但回來之後,沒有晚餐,也沒有我。」唐容側過半個身,讓出條路,低眉斂眼,下了最後的賭注——希望阿天能瞭解……這是她絕望的告白,而非任性的撒嬌。

   但她又再一次失敗了,不,應該說,她從未得到過衣擎天的心,即使她付出了一切。

   衣擎天緩步地走過她,走到房門口時,才輕輕道句:「容兒等我,等我帶回好消息。」

   他不是不懂唐容的心,她會生氣也是必然的,但是現在也只能由著她去……

   等他回來,他會用他所有的溫柔來撫平她的怒氣。

   他是這樣在心底發誓……

   ******

   衣擎天走了之後,唐容氣憤地衝回房間,拿出行李箱,把衣服一件件地丟進去,掃光書桌上所有的樂譜、一整排的獎牌、獎盃……卻掃不去她與衣擎天的回憶點點,掃不走為他努力改變要成為一個好女孩,還有她的一片癡心妄想啊!

   她的怒氣轉至龐然仁立在窗旁的鋼琴,信手拿起一個她摔到地上的獎盃,她怒不可遏地衝到鋼琴旁,舉高獎盃,對準琴鍵,一揮而下……

   「啊!啊!啊!」

   她狂熱大叫,偏離了角度,鋼琴依舊安安靜靜地位立,哀歎她的癡心。

   這琴是湯瑋浴買給她的,她在這裡多久,這琴就伴了她多久,這些年來許多快樂、憂愁全在這度過。

   這次也不例外……

   她怔怔地坐了下來,手指飛揚於琴鍵上,流瀉的琴聲裡負載了她的哀愁、她的苦澀單戀、她的絕望……漸漸地,琴音撫療了她受創的心靈、抹去了她仇恨不平的怒,讓她徜徉在悠揚的琴聲中……

   直到夕陽餘暉璀璨如黃金般的光芒,從她的背後迤邐滿室,照射一屋的雜亂,她乍然想起自己衝動得要離開的事,還有阿天要回來吃飯的事。

   她矛盾地掙扎了兩分鐘……

   最後,她丟下滿屋的凌亂,走到廚房,為衣擎天做了一桌子萊,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那晚,衣擎天沒有回來,唐容就趴睡在滿是食物的餐桌,直到第二天艷陽高照,她才全身酸痛地醒了過來。

   這一醒,她才明白自己又當了一次傻瓜,遍體鱗傷的心又再一次被刨開撕裂。這次,她真的再也無法自療……

   她擰著滾燙的心,終於絕望地走出她深深依戀的家。

   這次沒有猶豫,再也沒有不會,有的只是滿滿的傷痕……

   ******

   唐容離開的三天後,衣擎天才踏進家門。

   這三天,他留在楊家受到熱情的款待,心底卻時刻懸念著唐容,他無時不刻想飛奔回家,跟她分享這個好消息。

   但打開門,迎接他的是一屋的冷清,令他毛骨悚然。

   他瘋狂地在屋裡屋外尋找唐容的足跡,追尋不著,最後,他再次來到她的房間,面對房的雜亂和衣物室的空曠,他不得不承認唐容離開了。

   連隻字片語都沒有留給他,走得那麼毅然絕情……

   衣擎天崩潰了,他後悔不已,卻再也喚不回唐容。

   ******

   唐容的離開,立刻驚動了湯瑋浴跟楊思枋,他們陸續趕到衣家,見到一臉木楞的衣擎天喃喃地念著唐容的名字。

   「怎麼會這樣?」楊恩枋輕蹙秀眉,不解地問:「她幹嘛要想不開!」

   眼看衣擎天就要變成她的人,她卻在此刻鬧失蹤,多令人不解!

   湯瑋浴含笑的眼嘲弄地望著顯然美艷勝過大腦的楊恩枋——這還不都拜你之賜。

   「你沒告訴她事實嗎?」楊思枋不理會湯瑋浴的諷刺,逕自對上一臉惶愕的衣擎天。

   衣擎天眼神迷茫地望著窗外的藍天,對楊思枋的問題不置一詞。

   她去了哪?她孤苦伶仃一個人,沒地方可去……

   我就可以放心地跟瑋爸去美國……

   學音樂,你不也說我有天分,可以繼續深造……

   美國!

   衣擎天忽而明白了過來,回眸緊瞅著湯瑋浴。「她在哪?」

   「我……怎麼會知道?」湯瑋浴迴避衣擎天熾熱的質疑。他答應過唐容絕不洩漏她的行蹤。

   「你一定知道,你是她最親密的人,除了你,她還能找誰?」

   沒錯,唐容是找上了他。

   那張褪盡顏色的麗顏上淨是痛苦的哀求,哀求他放了她,讓她離開衣擎天的身邊,因為當初他們曾有約定——不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可以拋下衣擎天一個人,她的離開,必須經過他同意。

   望著唐容為情所苦的臉龐,湯瑋浴覺得自己非常的殘忍。當時設下這個條件時,是為了保護衣擎天不被唐容欺侮,卻沒想到受苦的那個是唐容。

   「那你呢?容兒她可是住在你這兒,是你弄丟了她。你倒說說,你究竟讓她受了什麼委屈,非走不可。」

   「我要她等我的……」衣擎天自責地捶胸頓足,恨自己沒把容兒的話聽進去,後悔自己太過自信容兒沒有自己不行。

   「我知道她去了美國學音樂,瑋浴,你就告訴我地址,我自己去找她,勸她回來,好不好?」

   「美國?」湯瑋浴迅速吸收衣擎天話裡的意思。

   「對,她之前跟我提過,她要跟你回美國學音樂。」

   「既然她依著自己興趣走出一條路,你又何忍叫她回來?」

   因為我愛她,想她留在我身邊一輩子……

   「你很自私,你只想到你自己,卻從未替她著想。」湯瑋浴劈哩啪啦地責怪衣擎天,不讓他有說話的機會,又可為唐容出氣。「你可知容兒她很有天分,我早在她畢業前就替她安排要出國深造,現在她好不容易下了決定,你卻要叫她回來!你說你為什麼執意要她回來不可,你的身邊不是已經有楊思枋了嗎?還要她做什麼?」

   我……是自私。衣擎天啞口無言。但他真的好想容兒……

   「如果是要她照顧你,不如就由楊小姐代勞。」湯瑋浴的睇睨直對楊思枋。

   那是什麼眼神,這麼瞧不起她嗎?照顧是吧!不就煮飯燒菜、整理家務?簡單,她楊思枋還沒有什麼做不來的。

   「沒問題,既然唐容走了,我就不客氣的接收這一切。」楊思枋雙手插腰,不甘示弱地瞪著湯瑋浴。

   兩人表面不動聲色,笑得璀璨動人,私底下他們彼此暗自較勁,空氣中所散發的火藥成分隨時可引爆。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的拉鋸戰……

   年長又見聞廣博的湯瑋浴自然在功力上是略勝一籌,很快地,楊思枋對他的訕笑感到驚懼厭惡,按捺不住地問:「你笑什麼?」

   「我笑你若有容兒一半的聰慧、能幹,大概就不會有問題了。」湯瑋浴想警告她。

   「我比她強得多了,她怎跟我比?我自然會把衣擎天照顧好給你看。」

   「是嗎?全天候二十四小時standby,你有辦法嗎?」湯瑋浴不斷用激法挑起楊恩枋好勝的驕傲心。

   「那有什麼……難的。」楊思枋果然被他激得失去冷靜,忿而出口的話,令她恨不得當場咬掉舌頭。

   二十四小時耶!那表示她必須辭去那份高薪又可接觸資本家、企業家的工作,她花了四年的心血經營就這樣毀之一旦。

   該死的湯瑋浴!

   她怒不可遏,衝出口的自然也沒什麼好話。「我接管了衣擎天的一切,當然也包括了他所有的財產,只希望唐容可不要後悔,回來跟我爭就好。」

   「爭?喔!她不會。」湯瑋浴笑的好詭異。「就怕你要求她回來善後,她都不會回來的。」

   「那最好……」

   就在楊思枋氣憤不過,跟湯瑋浴一句來一句去的時候,衣擎天恍恍惚惚似一抹鬼魂地飄回他自己的房間。

   容兒,美國那麼遠,你怎忍心丟下我一個人……

   看來為了你好,我只好忍耐,等你學成歸國。但你千萬千萬別喜歡上別人……

   天啊!容兒離開他不過才短短的幾日,他卻已經好想好想她,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得過相思……

   這漫長的等待要多久,他怎能被動的只是等待……

   他的腦海驀然閃進一個idea,一個騎士與公主的的game,坐在電腦前,他又開始了閉關的口子。

   ******

   「擎天,我進來了。」楊恩枋端著托盤,笑盈盈地走進衣擎天的房間。

   不變地,衣擎天專注於電腦程式中,對於眼前嬌艷欲滴的大美女則是不聞不問。

   此種狀況,楊恩枋早已習以為常,不似往日的怒氣沖沖。她對著他笑得更加燦爛,那笑似乎帶著某種陰謀。

   「咖哩雞,你今天的晚餐。」她放下托盤,香味四溢的咖哩雞立刻充塞整個房間。

   她精明的美眸定定地瞧著衣擎天——

   他又長出一頭茂密如森林的亂髮、滿臉的鬍渣,和一身的不修邊幅。他又變回當初第一眼見到他的邋遢模樣。

   才短短三個月而已啊!

   而她的情形也不比他好。她沒有化妝、沒有打扮,整天為了照顧他已經累得不成人形,簡直像個沒人要的黃臉婆了。此時此刻她也不得不承認唐容照顧人的功力深厚,她真的差遠了。

   她心虛地斂下眼。管他的呢,衣擎天雖沒按三餐正常進食,卻也是有一頓沒一頓的,只要他餓不死就好了。

   這是她最近才領悟到的結果,所以,她要適時的解放自己。

   「你慢慢吃,廚房還有一大鍋,夠你吃上一星期沒有問題。如果還不夠,我還準備了很多的零食、泡麵。」

   對,她的金算盤是這樣算——叫她要去度假幾天,放鬆、解放自己!不是有句話說: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

   「以前同事找我去帛琉玩一個星期,我也不想去,但他們熱情邀約,我盛情難卻……」

   重要的是,這次去的人全都是企業家第二代,她怎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相信衣擎天不會反對,而且她準備了超過一個星期的速食,種類繁多,烹煮簡單方便。

   她挑了一下眉,瞄了衣擎天一眼,沒動靜……

   「你沒出聲,我就當你同意了。」

   還是像個自閉兒似的,只顧他眼前的電腦程式……

   「那我走了,一個星期後見。」見他毫無反應,楊思枋也惱了,原本的內疚,心虛一掃而空。

   回身一轉,離開的腳步聲輕鬆愉快,掩不住她的好心情。

   她得先到百貨公司挑幾件像樣的泳裝,好好展露她魔鬼般的好身材,教那些個金主們個個都盯著她瞧,逃不開她撒下的網。

   她細打著手上的金算盤,卻沒料到人算不如天算,凡事總有萬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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