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鏡過程很順利,每個人都很努力在爭取這個角色。
艾菊是個佼佼者,她出眾的表演,令人印象深刻。
如果齊儘是這齣戲的導演,他一定二話不說的用她,再把劇本大幅修改。只可惜他不是,所有人都還要回去等候通知。
齊盡一直在注意齊亮和他身邊的人,暗中思索用什麼方法,把他的東西和權責奪回來。他們的桌上有名牌,除了齊亮之外,其它都是陪襯角色,齊盡想不到齊氏居然淪落到一人獨裁的境地。
一直到最後,齊亮都沒認出齊盡像某些雜誌封面上的人,這令他鬆了口氣。
「記得,你對我有所虧欠。」臨走前,齊亮在艾菊耳邊提醒。
「您的大人大量,一定會有好報的。」艾菊感激得只差沒跪地膜拜。
她只當他是天下第一大好人,一點也沒察覺齊亮話中的玄機。
「好了,他走了。」艾菊還百般感激的不敢抬頭,齊盡冷冷地開口。難道她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甕中之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那該死的齊亮,歪主意敢打到艾菊身上,他得有相當的覺悟。
「走了?那我們也走吧。」艾菊一掃感激涕零的態度,拉起齊盡就走。
「變得這麼快?」齊盡咋舌。能把情緒和表情轉換得這麼快,他懷疑她天生就是要來當演員的。
「快點,快點,棚外還在錄影。」艾菊連跑帶跳的。
但願她現在過去,還能撈到幾百塊臨時演出費。當替身和臨時演員有個好處,就是時間很自由,只要有空,就可以去碰碰機會。
「現在已經是吃飯時間了。」齊盡提醒。
晚上七點鐘,她還想去哪裡錄影?
「晚一點再吃,沒關係的。」艾菊稍梢拎起裙擺,以百米之速衝向捷運。
「喂,你不餓,我餓了。」齊盡相信這能拗她去吃飯。才吃兩個麵包,她想撐到什麼時候?
「是喔?我不該虐待你喔。」艾菊為難的跑回來。
「知道就好。」她更不該虐待她自己。
「喏,那裡有家店……」艾菊掏出身上僅剩的錢,只夠叫半碗肉燥飯。她一臉尷尬。「對不起,我太窮,如果你被有錢人撿到,就好了。」害他跟她餓肚子,她好內疚。
「沒關係。」齊盡掏掏口袋,掏出幾個銅板來,「這樣夠不夠?」湊-湊,剛好夠買一碗麵。「可以買一碗湯麵,你快去吃吧。」艾菊把錢全放到齊盡手上。
「你一定也餓了,我們一起去。」齊盡勾走艾菊。
「我不餓,真的。」如果她也吃的話,他一定吃不飽。齊盡不理會艾菊的違心之論,進了店,就叫了一碗湯麵。「就算你陪我吃吧。」齊盡拉她並排坐在長桌旁。
「好吧。」艾菊只好答應。她的肚子其實早就咕嚕咕嚕叫得沒力氣了。
面來了,齊盡替她掰開一雙筷子,還替她拿一支湯匙。
「別客氣,盡量吃,我肯定這裡頭沒毒。」齊儘先喝一口湯,才告訴艾菊。「那你可別後悔,我要跟你搶面吃。」說著,艾菊開始夾面來吃。
「如果你搶得贏我,就試試看。」齊盡也不落後,開始和艾菊搶。
「我一定會吃得比你快。哈,好燙。」艾菊邊搶邊喊燙,伸出燙紅的小舌出來扇風。這天真無邪的動作,對齊盡構成難以言喻的誘惑,同時威脅脅他的理智。
不行,她像不知防備的小紅帽,他不能變成大野狼。
「我不會認輸的。」只好大口吃麵來分散注意力。
只是天不從人願,就算他想好好把持自己,老天也不合作。最後一根面,被他們各咬住一端。
齊盡心裡的感覺很詭異,這到底該當作超甜蜜,還是超尷尬?
艾菊沒有想那麼多,全心全意把最後那根面吸進嘴裡,一點也沒發現她與齊盡的距離愈來愈近,愈來愈噯昧。當面咬到盡頭,觸碰到那薄薄軟軟的唇,艾菊心中驚愕,一把火隨即燒上臉頰。
而齊盡辛苦壓抑的理性,像根脆弱的弦,登地應聲而斷。
齊盡的唇反被動為主動地壓在那柔嫩的唇上,大手壓在艾菊的後腦,不容許她有任何退縮。
「唔……」艾菊覺得她快死了。她的心臟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狂跳,她的血,也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狂奔,身體,也以前所未有的高熱發燒,而且,呼吸困難。
她一定生病了,生了很重的病!
「哈。」她深吸一口氣。
迷濛的眼眸,忘情地看著不怕被傳染的他,還有那兩片薄唇。
「你真好。」齊盡的大手撫過她困惑的表情。
她太甜,只是輕輕一觸,就嚴重威脅他的理智,他不敢相信若加深那個吻,會變得如何狂亂。
「我,我想我生病了,你不要太接近我。」她的心到現在還是跳得非常厲害。好奇怪,她變得不敢面對他了。
「喝喝湯,病就會好。」他把湯捧到她面前。以為她生病了?若這是某種徵兆,他肯定病得更嚴重。
「嗯。」艾菊相信他的話,捧起碗公來暍一口。
果然,她的心沒再跳得那麼快了。
「換我喝。」齊盡也捧起湯來喝。
「你也生病了嗎?不然為什麼也喝?」艾菊天真的問。
「我在想,也許你的病,是我傳染給你的。」齊盡若有所思的說。
「沒關係,我頭好壯壯,生什麼病都很快就會好,不怕被傳染。」艾菊露出打氣的神情,要他別擔心。
「艾菊。」齊盡人手一伸,就把她勾到懷中來。這個隨時替人著想、為人打氣的小妮子,到底足天真還是愚蠢?他弄不清楚。只知道她惹他又愛又憐,喚起他心裡某種情感,同時填補長久以來的空虛。
「你病得很難過嗎?」艾菊悶著聲問。他摟得她好緊,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嗯。」他並不是病重難過,只是很想要她。她的心,溫暖他孤寂的靈魂;她的體溫,溫暖他孤寒的生命,讓他一輩子也不想放開。
「那我帶你去看醫生。」艾菊很擔心的說。生病真的很難過,快看醫生比較好。
「不……不用,我很快就好了。」齊盡依依不捨地放開她。
「你還是快回去休息好了。」付了帳,艾菊與齊盡一同走向捷運。
「不,你幾點回去,我就幾點回去。」他堅定的回答。
「你的身體,真的受得了嗎?」艾菊擔心的確認。
「你會照顧我,對不對?」齊盡反問。
「對喔,放你一個人在家,反而沒人照顧……好吧,那我們就一起去外景地吧。」艾菊沉吟了一下,很高興自己終於想通了。
齊盡露出微笑,很高興她的不堅持。他握著她的手,希望可以握一輩子。艾菊任他握,因為他生病,也因為他的體溫由掌心傳入她的身子,很暖和。好像他們是男女朋友似的。艾菊心中悄悄浮起這個想法,耳根也隨之燃燒。
「快走吧,如果動作快點,就可以多領幾百塊。」艾菊飛快的衝上捷運,在捷運的交會站換回了牛仔褲,再跳上公車。齊盡也緊跟其後,覺得這小妮子把車站的置物箱當衣櫃用,很聰明。
捷運上頭的鐘,顯示現在是七點四十分。
他每看一次鐘,就感覺到他和艾菊的生命是重迭的,他們正一起走在同一條軌道上,心裡就會有淡淡的甜蜜和幸福。今天的外景地在基隆的夜市。
夜市裡人多攤販多,艾菊和齊盡擠了很久才擠到拍攝現場移動性攝影器材,正準備運作,副導演正在和女主角——潘美女溝通。
「現在在演哪一場?」艾菊朝一旁相熟的劇務人員問。
「第三百九十場,女主角和男配角逛夜市,引起男主角誤會的戲,NG七十五次了。」劇務人員無奈的說。
如果不快點,今天就拍不到海邊那場,副導已經快捉狂了。
「卡,一點都沒有『讓人以為在戀愛』的感覺!」副導演大喊NG。
這個戲是齊亮的,所以女主角是潘美女。
但是齊亮很少出現,所有事幾乎由副導演一手負責,副導演對潘美女的演技很不以為然,再加上潘美女恃寵而驕,常常氣得他摔導演椅。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戀愛中的女人?」副導氣歪了。
「這種人長這種臉,叫我怎麼跟他談戀愛?」潘美女當場指著男配角開罵。「要罵,就罵他呀。」
這場戰爭,眼看有擴大的趨勢,最可憐的就是男配角。
「你碰到齊亮時,替我問問他,他到底用哪只眼,選你當主角,不拍了,全部收工!」副導氣得恨不得把眼前所有的東西全摔壞。如果不是他倒霉,才不會拍齊亮的片,更不會被這囂張女人氣成這樣。
在齊氏,他跟齊亮本來就不合,只因為他剛好有空,就被派來接下副導的職務,簡直倒霉透頂。副導也是齊氏的人,只是氣候仍不足,所以到處當副導,以增加經驗。
「我會替你問的,到時就怕你吃不完兜著走。哼!」潘美女也不示弱。有齊亮替她撐腰,她誰也不怕。
現場所有工作人員叫苦連天,前置作業很累人,收拾工作也不輕鬆,這還沒關係,他們最恨的是白忙一場。
既然來了,艾菊打算逛逛夜市,沒錢可花,看著乾過癮也好,正當她和齊盡想舉步離開,劇務人員把她拉到副導面前。
「副導、副導,她可以拍潘美女的戲,只要不拍到臉就好。」劇務把艾菊推到副導面前。
所有正忍氣吞聲收工的工作人員,聽見事情也許有轉機,全停下手邊的工作,充滿期望地看著能讓他們免於「連夜訐譙」的艾菊。
「她當潘美女的替身很有經驗,體型差不多,側臉也很像,她一定可以很快就拍好副導要的感覺。」劇務大力推薦。
開一幕戲很不容易,誰也不想無功而返。
「好,就給她一次機會。」副導一聲令下,所有工作人員興高采烈的開工。反正替身的酬勞從潘美女的酬勞扣。
「她叫包艾菊,我跟她合作過很多次,配合度很高,保證很快就Ok。」所有和艾菊工作過的人,都有同樣的心得。
「為什麼要用她?找別人來,不要用她,我不要把酬勞分給她!」一見副導要用艾菊,潘美女跳起腳來。
剛才在試鏡時,她正式將艾菊視為眼中釘,因為齊亮的眼光全在她身上,在說明她即將失寵。
「吵什麼?要滾快滾,這裡是我作主,不是你!」副導不勝其煩,大吼。
「你……你們給我記住。」潘美女咆哮著,離開夜市。
「副導,沒關係,我不領酬勞也沒關係。」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如果你表現好的話,酬勞我一毛錢也不會少。化妝師,替她化妝。」
幾經波折,這場戲在眾人的期盼下,終於又開始拍了。
「你演十八歲的少女,跟男配角是青梅竹馬,在夜市偶遇,就一起聊天吃東西……要有很談得來的感覺。這場戲沒有對白,即使你們有交談,也不會收進戲裡。」
艾菊讓化妝師化妝,副導在一旁簡單的提示。
「好,這我會。」艾菊很有自信的點頭。
「好!準備好了沒?開麥拉。」副導一聲令下,所有機器開始運轉。
艾菊和男配角在夜市散步,雖然沒有手牽手的程度,但也有說有笑。艾菊演得很好,幾乎要讓人以為她與男配角,根本就是好朋友。她演得愈好,齊盡心中就愈不是滋味。
那眼神的投射、微笑的角度、說話的聲音,幾欲使他發狂!
他不要她把視線投到別的男人身上,不要她對別的男人笑,更不要她對別的男人說話!他必須極力壓抑自己,才能壓下那股衝上去把那男人撕碎的衝動。
「把聲音收進來看看。」副導覺得艾菊很入戲,不知不覺就多拍了幾分鐘,同時也考慮加入對白的可行性。
「OK,演得很好。」副導對艾菊的表現很滿意,「接下來,我們移到海邊去。」於是,這群人往海邊出發,-想到今晚可以完成兩場外景,每個人都精神抖擻。
一下戲,齊盡就緊緊抱住艾菊,她與男配角太接近,讓他非常不安。
「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艾菊擔心的問。
不只是他,連她也變得怪怪的了,這是只有他接近才會有的現象。
「嗯。」他是心裡不舒服,他的心病,愈來愈嚴重。
「那……要去看醫生嗎?」也許她該去看看診,問問醫生為什麼會突然心跳加快、全身發熱。
「醫生治不好,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夠了。」這是齊盡的由衷之言。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會在乎-個女人到這程度。
「我變成你的醫生了喔?我從來沒有學過急救耶。」艾菊覺得他變得很奇怪。搞不好他真是個怪人。
「快上車了,我們往海邊出發。」劇組人員朝他們招手。
現在,艾菊可是他們重要的替身女主角。
「接下來這場戲,是男女主角發生爭執後,女主角心灰意冷,想投海的戲,海水浸到你的腰之前,男主角會把你救下來……這場戲只用背影就夠了。」
副導把握時間替艾菊解說劇情內容。
髮型師則利用機會替她整發,服裝師還給了她一套無袖白洋裝。
「要她穿短袖?」齊盡寒著臉問。
這麼冷的天,下水已經夠殘忍了,居然還要她穿短袖?有沒有天良?
「沒關係,當演員就是要敬業。」他看起來好像很生氣,艾菊連忙解釋。
「咦?你……」那眼神和表情……副導看著齊盡呆愣了一下。
他很像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副導絞盡腦汁,用力思索眼前這個人是誰。
「在開拍之前,要先做好保暖。」齊盡把車上的毯子蓋在她身上。
齊盡狠狠地瞪副導一眼。雖然知道那是沒辦法的事,就是無法不在意。
「不要生氣啦。」艾菊連忙安撫齊盡。他怕她感冒,是令她很高興啦,可是如果因此害副導又生氣她可會變成全劇組的罪人。
「哼。」齊盡哼一聲,把艾菊拉到懷中來,不許任何男人再與她說話。
副導和髮型師也摸著鼻子回自己坐位,不想當不識相的電燈泡。
「你還很不舒服嗎?」艾菊伸手碰碰他的額,再碰碰自己的,明明沒有發燒的。
「你跟別的男人太接近,我就不舒服。」齊盡抵著她的額低喃。
「我好像被你傳染了耶,心跳得好快,身體也突然熱起來。」他的懷抱是很溫暖啦,可是會令她全身不自在說。
「那是因為你也喜歡我。」他在她的耳畔低語。
柔軟的黑髮在他的手掌中發亮,他悄悄地握緊。
「啊?」艾菊驚訝地拾起頭。
他……他怎麼比她還明白自己的心情?而且,他說「也」是什麼意思?他喜歡她嗎?可是他是失憶人士耶,說不定他早就有妻小,如此一來她就算第三者。當第三者是會遭天打雷劈的。
艾菊的腦袋瓜自動衍生出一堆情況來,然後……打結了。
「沒錯,你聽到的是事實。」他微低下頭,吻上那驚訝得忘了闔上的唇。
艾菊又覺得自己可能會死掉了。他的唇貼著她時,她全身暖烘烘的,完全無法思考。當他試探地把舌頭伸入她口中,身子彷彿被灌入了沸水,滾燙得令她全身軟酥酥,好像要蒸發掉似的。她害怕得想逃,卻只能無力地攀住他,任他吸吮、糾纏她敏感的舌。
「當我的人吧。」
這句話傳入艾菊耳中時,她心裡的答案是萬般肯定的。
但考量到現實,卻使她有所猶豫。
如果有一天,他恢復記憶、想起妻小,結果他回家團圓,她遭天打雷劈……怎麼想都好慘喔。「人家不要……」艾菊低咽。
齊盡忽略她的回答,重新吻上她。
他知道她心裡是答應的,不容許她找推拖的借口。
「我知道你是願意的,我知道。」齊盡極盡耐心的誘哄她,直到得到她的回應。
「哼。」艾菊發出一聲埋怨的輕哼。
他……他又說中了。
他到底是不是蛔蟲轉世呀?怎麼老是說中她的心事?齊盡的吻,曾讓她以為自己生重病,但現在她已經沒有那種感覺了。
她覺得那是世間最好的享受。
目的地到了,劇組人員盡速量角度、架設備,忙得不亦樂乎。艾菊穿著一襲白紗洋裝,黑亮的長髮在月亮、燈光下飄蕩,替黑夜的海邊蒙上迷離的面紗,在攝影師的協助下,尋找適合的角度。
天這麼冷,風這麼大,浪這麼猛,她穿得這麼單薄下水……受得了嗎?齊盡怎樣都不放心。
安全措施做得怎樣呢?萬一她跌跤怎麼辦?被浪捲走怎麼辦?他不放心地在沙灘上奔走,檢查該有的安全措施。
「救生人員呢?有準備救生設施嗎?我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他凶悍地質問副導,氣勢無人能擋。
「有……我們都會游泳,她絕對不會有任何閃失。」副導有幾分膽寒。
老天,這種氣勢簡直是……鐵腕作風!鐵腕?他想起來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齊氏各派勢力在找的——齊盡!想不到他讓自己變了個樣子,還給他碰著了!
「你是不是……齊盡?」副導顫巍巍的問。
齊盡這兩個字在齊氏人心中,簡直和神齊名。可是,眼前這個人的外表,似乎有點潦倒和落魄。
齊盡火速轉過身來,冷厲地瞪著副導,不用他伸手掐死他,副導強壯的心臟就少跳好幾拍。
「如果你想狙擊我們,相信我,你會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吐出的話像利刺,直刺向敵人心坎。
「有人狙擊你?」他真的是齊盡?副導不敢置信。
難道這就是遲遲等不到他的原因?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齊盡不發一言地瞪著他,全身蓄滿龐大力量——如果他敢輕舉妄動,先倒下的就是他自己。
「呃……我不是……」副導趕緊做出投降手勢,「我是屬於等你回來那一派。」
「說清楚。」齊盡絲毫沒有鬆懈。
「現在齊氏分為三派,由齊雄父子帶領的反對派、齊英叔帶領的支持派,另一派是無所謂派,我是支持派。」副導非常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然後呢?」這麼複雜?
「齊英叔叔一直在等你,他希望你快回來接管理權,以免龐大的事業落入不肖之徒手中。」副導不知道他的「然後」是指什麼,只好說些自己知道的事。
「齊亮是哪一派?」太複雜了,他只打算盯住齊亮。
「他是齊雄叔叔的兒子。」事實上,他身負監視齊亮的秘密任務。
齊盡沉吟了一會兒。
「其它的事,我會自己處理,不准告訴任何人你遇到我。」齊盡嚴重警告。
「是……」副導縮著頭答應。
老天爺,他這麼強,哪個向天借膽的人敢狙擊他?
「副導,大家都準備好了。」遠處,艾菊邊喊邊跑過來。
「我現在是艾菊撿到的失憶棄嬰,不准洩露我的身份。」趁艾菊還沒跑到這裡,齊盡威言命令。
「好。」副導渾身打個寒顫。
看來,比起齊氏的管理權,他更在乎那替身女主角。
「這些……你拿著吧,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吩咐,還有,我們都希望你趕快回來。」
副導把一迭鈔票和一支手機,塞給齊盡。
他是齊氏的希望,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
「我會還你。齊亮口袋中那個皮夾是我的,裡頭有我的證件。」那正是他需要的,齊盡接過東西。齊亮的好日子不多了。犯到他這個謀略家手裡,他得有相當的覺悟。
「我知道了。」副導有幾分興奮。光是這個,就可以把齊雄派整得雞飛狗跳。此時,艾菊已跑到眼前。
「穿成這樣不冷嗎?」見艾菊穿得單薄,齊盡立即伸出雙手環抱她。
那神情是世上少見的溫柔。
「放開人家啦。」艾菊紅著臉掙開。副導在看說……
她是掙開了他的手臂,但小手還是被他握著。
「副導,大家都準備好了。」這才是正事。
「好,馬上開始。」副導拔腿走去勘查場地。
能得到齊盡的寵愛和呵護,包艾菊是個幸運的女人。副導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