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牛場一片歡呼聲,所有的觀眾全都激動的看著鬥牛士將一支支尖刀插入發狂的鬥牛身上。
這是一場充滿血腥暴力的民族運動,在場者莫不情緒高昂,等待鬥牛士給予那隻牛最後致命的一擊。
當鬥牛倒在血泊的同時,一發子彈同時射出——鬥牛士倒了下去。
現場立即亂成一片,沒有人知道是誰開的槍。
警察立即封鎖現場。
此時,在鬥牛場外的一座破鐘樓下,緩緩地走出一名金髮『少年』,天使般的絕美容顏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他戴上太陽眼鏡,提著一把吉他離去。
* * *
拿波裡
門外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進來。」
「少爺。」裡奧恭敬地來到羅伊身旁站定。
「她人在何處?」羅伊面向落地窗外,眼神凝視著遠方。
「在巴塞隆納。」
「做了些什麼?」
裡奧清了清喉嚨,「在旅行。」他戰戰兢兢地回答。
羅伊臉上揚起一絲淡笑。「怎麼,連你也開始維護她?」
「少爺,我……」糟糕!
「我不想聽廢話,只想知道,這一次她又做了什麼?」
他轉頭看著裡奧,「你應該知道對我撒謊的後果。」
裡奧歎了口氣。「她剛殺了一名鬥牛士。」
「哦?」羅伊的濃眉上揚。「鬥牛士是何來歷?」
「是當地一個大地主的兒子,相當有勢力。」
「她能順利脫身回來嗎?」他的綠眸中帶著一絲玩味。
「小姐從來沒有失敗過,這一次也不會例外。」裡奧的老臉上有著驕傲與自信。
羅伊再度望向窗外,「這一次,她向買主收多少錢?」
「五萬美金。」
「開價這麼低!看來這次大概又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傢伙了。」
「是的,據我調查,那位地主的兒子是個相當花心的男人,時常仗著父親的勢力為非作歹,這一次的委託人就是一個母親,她的女兒在結婚前兩天失蹤,結果在一個樹林裡發現了她的屍體。」:「這和地主的兒子有什麼干係?」
「所有的證據全都指向他,包括DNA比對,但是地主花了一大筆錢買通官員,結果那個男人無罪開釋。」
「那麼,那五萬美金呢?」
「小姐照例將錢全捐給意大利的孤兒院以及各慈善機構。」
「走吧!」話聲剛落,羅伊已經走出門外。
「我們要去哪裡呀?少爺……」裡奧追了出去。
* * *
馬德里機場內坐著一個金髮「少年」,他出奇俊美的容顏與一身米白色的亞曼尼衣褲,緊緊捕捉住所有人的視線。
只差一對翅膀,他就像個天使一般,沉靜地坐在椅子上,周圍彷彿也跟著發光。
「嗨,到意大利嗎?」一個油頭粉面的高大男子瞄了少年手上的機票,逕自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艾克斯冰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後二話不說,取出墨鏡戴上。
男人對他的冷淡並不在意,繼續對他開口:「我叫尚皮耶,來自法國。」
這一次,艾克斯連看也沒有看他。
哇!這個美少年真是酷,他一定不能放棄。
於是,他不斷地試圖與艾克斯攀談。
正當艾克斯快不能忍受這個無聊男子時,一陣奇異的感覺令她不由得警戒起來,憑她的直覺,她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她的手緩緩地伸入身旁的袋子,然後站起來,迅速離開。
尚皮那見狀,立即追了上去。「喂,等等我……」
三個分別坐在不同角落的男人立即跟了上去。
艾克斯迅速閃入人群之中,驀地一個左轉,拐進化妝室。
尚皮耶追到化妝室附近突然失去艾克斯的蹤影,於是他開始高喊:「寶貝,別躲了,我不會傷害你。」
下一秒,一枝手槍已經無聲無息地貼上他耳際。
「別再跟著我,否則一槍殺了你。」艾克斯冰冷的聲音低低地傳送到他耳裡。
尚皮耶想回頭看他。
「不准回頭!」艾克斯加重手上的力道,冰冷的槍管緊抵著他。
「OK,OK,別殺我……」到美麗的天使竟搖身一變成了魔鬼。
「滾!」她沉聲喝道。
尚皮耶拔腿就跑。真可惜!他仍在心中歎息著。
當艾克斯收回手槍時,一隻大手突地摀住她的嘴,在她還來不及反抗的時候,已經被拖入人化妝室。
這一刻,艾克斯已經不再驚恐,完全平靜下來。
「為什麼不反抗?」羅伊邪魅的面孔出現在她面前。「你不怕嗎?」
「因為我知道是你。」羅伊身上那種混合煙草與麝香的氣息,她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外面那三個人是便衣。」
「那又怎樣?」她不在乎地聳聳肩,必要的時候她連他們三個人也一起解決。
「快換上這個。」他丟了一包手提袋給她。
「你是趕來救我的嗎?」她問。
「我是來看鬥牛表演的!」凌厲的綠眸鎖在她臉上。
「你知道了?」她該明白沒有任何事可以瞞得過他。
羅伊一手勾起她絕美的容顏,順手摘下她的墨鏡。
「如果下一次你再擅自行動,我保證親手掐死你。」他注視著她美麗的紫眸,語氣平靜得嚇人。
他生氣了?為什麼?他不是一直希望她成為一個完美的殺手?她怔仲著。
「專心點!快去換衣服。」他將她推入其中一間廁所。
不到三秒,門後傳來她的驚喘聲。
羅伊眼裡漾出一絲笑意。
幾分鐘後,當兩人走出化妝室時,立即引來週遭人的驚艷眼光。
長相英俊之中帶著三分邪美的羅伊原就吸引眾人的目光,而現在,艾克斯在他的指示下,成了一個身穿皮短褲以及長靴,頭上戴著一頂黑色長假髮的絕色少女。
當兩人經過尚皮耶身旁時,艾克斯突然望向他,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尚皮耶望著他們倆遠去的身影,下巴幾乎快掉到地上。
他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這對他來說恐怕永遠成謎。
這時,裡奧筆直的走向他們。
「都準備好了?」
裡奧立即遞上一份艾克斯的假護照。
艾克斯打開一看,電腦合成照和現在的她一模一樣,名字——娜塔莉波曼?
艾克斯抬起頭注視著裡奧。
裡奧則笑瞇瞇地開口:「她不是小姐最喜歡的明星嗎?」
羅伊擁著艾克斯的肩,淡淡地開口:「走吧!」他已經注意到機場湧入更多的便衣警察。
三個人立即走入海關。
當他們離開馬德里時,警察還到處搜索不到那個金髮少年的蹤影。
* * *
艾克斯獨自坐在噴泉邊注視著自己倒映在池水中的面孔。
你有一張天使般的面孔!
羅伊的聲音在此時浮上她心頭。
自從那一次由馬德里回來之後,羅伊就將她丟在西西里島的大宅之中,帶著裡奧遠遊他鄉。
他離開她有半年了。她知道,這一次他必定是非常生氣!
每一次,只要她任性妄為時,羅伊就離開她。
因為他知道,任何的懲處對她來說都已變成另一種變相的挑戰;唯有離開她,才能令她痛苦,達到懲處她的目的。
這些年來,他一直以這種奇特的方式教育她,每當她感覺他愈來愈親近她時,他就會突然冷淡下來。
艾克斯記得,在她十四歲那一年,他甚至將她獨自丟在阿爾卑斯山上長達十七天,只給她一柄藍波刀。
他說這是為了訓練她的求生意志。
就在她撐了十七天,幾乎昏迷的同時,羅伊突然出現在她身旁。
「你比我預計的多撐了三天。」
這算是他對她的讚美。然後,他扛著她下山。
諸如此類的非人考驗,一再地發生在她身上。
剛開始,她非常地痛苦,開始痛恨起他。
「如果想要和我在一起,這是你必須付出的代價。」羅伊只是淡淡地對她說著這句話。
他知道,她離不開他!
為了和他一起,她只有不停地接受試煉和挑戰,直到她變成一個時時警戒、冷酷無情的人。
對於羅伊的寵溺與殘酷,她實在又愛又恨!
得到他的愛成了她心底唯一的秘密,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他。
因為,她害怕他會離開她。畢竟,不能愛上任何人是他們之間的第三個約定,突然間,她感覺有人在注視著她。
猛地回頭,羅伊俊邪的面孔已經出現在她身後。
「在想什麼?如果我是敵人,此刻你已經死在我手中。」他以指腹輕輕滑過她完美的臉蛋。
他的撫觸令她全身緊繃起來,眼神由迷離的思緒轉成了兩簇挑戰的紫色火花。
下一刻,她彈指撥開他的手,一個翻身,輕巧地由他身邊滑開。
「總算還不是無藥可救。」他嘴角噙著一抹淡笑。
裡奧看著少爺一身的黑衣與小姐一身的白,兩人彷彿就像惡魔與天使,是絕配!
只可惜,也是敵對!他暗暗地在心裡歎了口氣。
「過來。」他朝她伸出雙臂。
艾克斯微曬,投進他懷裡。
她雙手環在他腰際,臉頰貼在他肩上,鼻端立即傳來她所熟悉的淡淡麝香。
這是她最依戀的味道!
「你又長高了。」羅伊眼裡漾出一絲笑意。如今她已經超出他的肩頭,有一七五了吧!他想。
「你已經離開半年多了。」語氣一如歎息。
羅伊勾起她的臉,望進她眼裡。「想我嗎?」
「你有多想我,我就有多想你。」她據傲地回道。
「倔強的小東西!」他滿眼寵溺。
多年以來,艾克斯早已經學會將自己的感情深藏在心底。
「這半年來,你在哪裡?」她刻意淡淡地問,不希望他察覺她話中的期待。
「以前我到哪裡,你從來不曾問過。」他拉著她穿過中庭的噴泉,走上樓。
「因為你從來不曾離開這麼久。」她的紫眸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些許邑郁。
他向來不曾離開她超過三個月以上。
羅伊注視著她好一會兒,「如果你感到寂寞,可以出去走走,我並沒有把你關起來,不是嗎?」他向來沒有對她設限。
艾克斯的心抽痛了一下。難道他真的一點也不知道,他已經在她身上罩下一層無形的網?任何沒有他的地方,對她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
「我並不寂寞!」她執拗地迎視他。
她不希望在他面前顯現出一絲脆弱,那並不符合他的期望。
「是嗎?」他帶著她來到二樓一個面海的大廳。這個房中什麼都沒有,落地窗旁的牆上掛著兩柄西洋劍。
「那麼你告訴我,這半年你都做了些什麼?」
「畫畫和練劍。」
羅伊由牆上取下西洋劍,拋了一柄給她。「都畫了些什麼?」他開始對她進攻。
「隨意塗鴨而已。」她沉著地接下了每一劍。
有進步!
「還記得你十五歲那年參加比賽的那幅畫嗎?」他揮劍的速度愈來愈快。
「記得。」那是一幅畫著大海的畫,是裡奧偷偷拿去參加比賽的。
所有的評審均為畫中濃濃的悲傷之意所震撼,那一次,她得了第一名。
事後,羅伊只淡淡地說了一句:「那是一幅渴愛的畫,作為一個完美的殺手,那是最大的致命傷!」
從此。艾克斯不再讓他看她的畫。
她害怕他一眼便識破她對他的感情。
這幾年來,她看過太多太多的女人因為愛上他而被逐離他的身邊。
她絕不願成為其中之一。
「其實你很有繪畫的天分。」他一個凌厲的攻勢,劍尖已抵在她心口。
艾克斯長劍一甩。「我輸了。」她從來沒有勝過他。
「如果我是敵人,你該知道下場。」
這樣的話,她已經聽得有些厭煩了。「殺了我吧。」
「自我救你的那一刻起,你的命早已經是我的了。」
「我以為,每個人的命都是自己的。」
「但你卻是我的!」他隨手丟下西洋劍。「但願你保護自己的能力比你的繪畫能力好。」
再怎麼完美,她終究只是一個殺手,一個殺人工具罷了!
「你總是如此漫不經心。」他拉著她,來到落地窗外的陽台。
「閉上眼睛。」他站在她身後,讓她靠在他的胸膛上。
艾克斯感覺到他的下顎抵在她耳畔,他的雙手佔有性的圈住她的肩……這一刻,她的心彷彿快跳出來似的。
為什麼?自從她十二歲過後,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擁抱她!
「感覺風的氣息,聽聽海浪的聲音,讓它們滌淨你的靈魂,平靜你的心。」他輕聲在她耳邊低語著。
他竟然用這種方式要她平靜自己的心?此刻她的一顆心有如沸騰一般,如何能平靜呢?這是他的另一項試煉嗎?
艾克斯不認輸的因子再度復甦,漸漸的,她的精神開始凝定。
「感覺到了嗎?這就是平靜。」她的一切,包括思緒,都逃不過他的感覺,他一直知道她的感覺。
艾克斯完完全全的平靜下來,卻不是因為風與海,而是他的擁抱令她的心得到平靜。
她多麼希望這一刻永遠不要過去!
「下個星期是你十九歲的生日,我打算替你舉辦一個宴會,順便替你挑一個好丈夫。」
這句話像鞭子一般,將她由雲端狠狠地打至地上。
艾克斯迅速轉過身。「為什麼?」她直視他邪魅的綠眸。
為什麼她永遠猜不透他的下一步是什麼?
難道,他要她離開了?
心痛的感覺強烈地貫穿她全身,幾乎令她無法承受。
她甚至哭不出來,或許說她早已忘記哭泣的感覺。
是他!是他造就了今日的她。
「我可以自己挑選那位受害者嗎?」她聽見自己嘲諷地開口。
羅伊霎時狂笑了起來,「可以。你知道的,我向來不曾阻止你做什麼。」說完,他在她額角上輕輕一吻後,轉身離開。
待他走後,艾克斯全身發顫起來,虛弱的感覺不停歇地一波波湧向她。她好累!她不明白,在他救了她之後,為什麼又要這麼樣對待她?
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
望著湛藍的大海,她的心沉人濃濃的哀傷之中,久久無法回復。
* * *
很快的,艾克斯十九歲的生日宴來臨。
在意大利,羅伊不僅是黑手黨,更是個貴族;因此在他的邀請之下,幾乎所有的上流社會人士全部到齊。
大家都聽說今天羅伊托斯卡要替他傳聞中的義妹挑選丈天。
眾人紛紛交頭接耳,據說他這位義妹是十年前羅伊親自帶到黑手黨教父面前,要求貝裡尼大人收為義女的。
誰都知道,教父所收的全是義子,艾克斯是他正式收養的第一位義女。
眾人均想,貝裡尼大人一定是看在他最心愛的義子羅伊的份上,才會收這位義女的,因為傳聞中,羅伊實為教父之子!
當一身白色衣褲,金髮紫眸的艾克斯緩緩地出現在大廳的入口時,嘈雜的人聲立即變得鴉雀無聲。
那是一張令人見過即無法遺忘的臉!
短短的耀眼金髮貼在她的額上,一雙罕見的紫眸正冷冽地掃向眾人。
艾克斯的美似已不屬於人間,她是獨一無二的!
此刻,眾人已能明白貝裡尼大人破例的原因。
人們對艾克斯只有兩種心境,不是愛慕,便是憎恨;恨她令人自慚的奪目之光!特別是女人!
此時,正有許多得不到羅伊的女人,以妒恨的眼光注視著艾克斯。
羅伊走向艾克斯,牽著她的手,走入大廳的中央。
「各位,她就是艾克斯。」羅伊右手一揚,音樂立即響起。
眾人立即退後幾步圍成一個圓圈,羅伊擁著艾克斯在眾人的注視下,翩翩起舞。
「為什麼不穿我為你準備的禮服?」他貼在她的耳際,輕輕開口。
「我喜歡這麼穿。」這對她來說是最理所當然的。
「今天對你可是個重要的日子,難道你不希望男士們的眼光全停駐在你的身上?」
「他們確實是。」,她似笑非笑地揚了揚柳眉。
「你不是根本不在乎這個宴會,就是對自己的魅力太有把握。」他低笑。
「隨你怎麼說!」她根本就對今天的宴會不抱任何期待,在她心中,沒有任何人能比得上羅伊。托斯卡。
一曲舞畢,立即有眾多男人等著和艾克斯跳舞。
既然羅伊要她選丈夫,那麼她就做得徹底一點吧!
於是,艾克斯盡情地和每一個男人跳舞,而侍者送上的酒她更是一杯接著一杯喝,幾乎沒有停過。
羅伊的身旁,照例聚集著一群美女。
但是,他的眼光自始至終只停在艾克斯身上。
她快要崩潰了!他知道這一點。
然而他只是坐在一旁,冷眼注視著她不斷地換舞伴,耳邊不停地傳來她的嬌笑。
「依你看,她是不是醉了?」他對著身旁的裡奧問。
「也許,不過她似乎很傷心。」裡奧語重心長地回答。
「是嗎?我以為她笑得不知有多開心。」他邪惡的俊容上看不出一絲情緒起伏。
「少爺,你別再折磨她了。」
「你這麼認為?」
「小姐的心裡怎麼想,少爺應該最清楚。」
羅伊臉上漾起一絲笑,越過眾美女,他一步步朝艾克斯走過去。
「你已經喝太多了。」羅伊接過艾克斯手中的水晶杯。「我帶你回房休息。」
「不行,我還沒找到那位受害者!」她紫眸中帶著一絲迷濛。
看樣子,她醉得不輕哩!
「不必找了!」他拉著她離開宴會的大廳。
「為什麼?」她慵懶地靠在他身上,任他攙扶著上樓。
「因為我說不必了。」他的目的已經達成。
艾克斯突然停下腳步。「因為你說!」
「是的,因為我說!」他眼裡帶著三分狂妄。
「你以為你是誰?」
「你不知道嗎?」他拉著她回到房間。
「你是惡魔!」她朝他大吼。
羅伊無所謂地笑了起來。「很貼切。」
「究竟,你把我當成了什麼?」
「十年前我不是早已經告訴過你,我要將你訓練成一個完美的殺手。」
「現在我是嗎?」她心碎地問。
「也許。」如果他的計策奏效的話。
也許!這代表尚不完美,不是嗎?
「我恨你!」她冷冷地道。
在他心裡,她只是他的一個殺人工具,他從來就沒有愛過她!
「很好,恨意是一個完美的殺手必備的特質。」他突然在她唇上迅速印上一吻。晚安。「
當他走出房間,艾克斯仍處在震驚狀態中,全身微微發顫。
這是他第一次吻她的唇!
她的心繃得緊緊的,愛恨在這一瞬間變得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