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雙眼睜開的剎那,昨夜的點滴突地襲上心頭,她整個人猛地彈跳起來。
眼眸微一流轉——他不在房內!
奇異地,濃重的失落感在她心底漫開。
即使是從前,他的離開總是令她覺得落寞,但在她的強抑下,日子仍可過得麻木、平靜,帶著淡淡寂寥,等待著他。
是因為經過昨夜,她久抑的濃情才如此恣意的氾濫出來嗎?
穿起睡袍,她走進浴室——卻被鏡中映出的女子容顏所嚇到!
這個眼神迷濛、紅唇瀲灩的女人……真是自己!?
想起他昨夜狂烈的熱情,她知道,他已經在她身上烙下無法磨滅的無形烙印!
怔忡了半晌,她換上衣褲,來到餐室。
裡奧已經備妥午餐等著她。
「他人呢?」她坐下來,冷靜的問。
「少爺出門去了。」裡奧當然明白小姐所指何人。
「到哪裡?」以往她是不會問的。
裡奧心虛地低下頭,遞上食物。「不知道。」
「多久會回來?」她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起伏,淡淡的,卻有一股山雨欲來之勢。
裡奧看了她一眼,他發現小姐和少爺愈來愈像,捉摸不定之中帶著危險的氣息。「不知道。」他開始覺得自己恐怕有性命之憂。
該死!他竟又丟下她,不說一句就走!
「你為什麼沒有一起走?」
「少爺要我留下來照顧小姐。」
「照顧!?我看是監視吧!」
「呃……小姐太多心了。」
「是嗎?」艾克斯盯著他,不再多說什麼。
她早已習慣羅伊來來去去的日子,他從來不會對她解釋什麼。
只是,經過了昨夜,難道他還是這麼不在乎她嗎?
他真的連一點點的愛也無法給她?
即使身負殺父之仇,但是她依然如同從前一般,渴望他能愛她。
她騙不了自己!
「小姐,菜快冷了,快吃吧!」裡奧心疼地道。
他在她美麗的瞳眸中看見和以往一樣、帶著些許哀傷的寂寥。
其實,少爺這一次是到英國去調查有關亞胥黎家族的事。可是,他卻不願意讓小姐知道!真不明白少爺到底在想什麼?原以為他們結婚之後,一切會變好,可是如今看來,一點進展也沒有。
「裡奧,告訴我,羅伊從小到大,到底愛過誰?」
「呃……少爺他……他……」
艾克斯接下他的話。「沒有是嗎?」她一點也不意外。
裡奧歎了口氣。「小姐,少爺六歲那年,太太墜馬身亡,從那時開始,少爺似乎就封閉起內心的感情。」
他的眼神多了一抹心疼,「不過,自從小姐來了之後少爺改變很多。」身為老爺的私生子,少爺受的磨難比一般人更多。
「改變什麼?」
「少爺開始懂得照顧人。」
「我倒是第一次聽見把一個人照顧成殺人工具的。」
「呃……」關於這一點,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少爺會堅持把小姐訓練成殺手?
艾克斯狂笑出聲,但眼中卻無半分笑意。
裡奧聽在耳裡,十分難受,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幫他們,只有暗暗歎息。
接下來的日子,艾克斯日子過得很平靜。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沒有人知道她夜夜為惡夢所驚醒。
每一個夜晚,她總是夢見羅伊殺死她父親,而她父親又親手殺死羅伊!
現在,她害怕夜晚的來臨,害怕夢魔終會成真。
看著牆上的古董時鐘,凌晨三點整!艾克斯有點昏昏欲睡。
突然,陽台外黑影一閃—她立時警覺到了,半瞇著眼,觀察著四周。
不一會兒,落地窗輕輕地被打開,一個高大的黑影朝她而來。
黑暗令她看不清來人的面貌,直到黑影走近她才認出那一雙惡魔般的眼。
羅伊面無表情地注視她好一會兒,驀地,他嘴角漾起一抹淡笑,舉起槍,朝她射了過來……
「不……」艾克斯尖叫出聲。
下一刻,一雙有力的手臂圈住她,將她緊緊固定在胸前。「噓,別怕,我在這裡。」一個低沉的男音在她耳畔低柔的安撫著她。
艾克斯猛地轉過頭,迎上羅伊的眼睛。
剎那間,她明白自己再次陷入夢魔中。
「這一次,我來真的了!」他綠眸一黯,詭異地笑了笑,一柄匕首無聲無息地刺入她的胸膛……
這一次,她連叫都沒來得及叫!
「艾克斯,你醒醒……」一個熟悉的聲音飄入她耳裡。
她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俊帥臉龐。
艾克斯倏地一個翻身下床,顫抖地直盯著坐在床沿的他,雙拳不自覺地緊緊握著。
「怎麼了?」羅伊濃眉微微聚攏,這小東西怕是做惡夢了吧!
艾克斯注視著他,不確定這是否又是另一次夢魔?
「過來。」他語氣低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
對峙了半晌,艾克斯緩緩走向他,她終究是敵不過他那雙魔魅的眼。
即使他真的要她死,她也不在乎了!
也許死在他手裡,也算是一種幸福。
她在離他一步時,停了下來,眼中帶著警戒。
羅伊嘴角噙著一抹淡笑,長手倏地一伸,艾克斯已被鎖在他如鐵的雙臂之中。
「你……」她驚喘了下。
「想我嗎?」他撩起她的睡袍,雙手開始在她如絲般滑嫩的嬌軀上肆意揉搓。
艾克斯瞅著他,輕吐道:「不想!」身子卻莫名地燥熱起來。
「嗯,不想?」他的手來到她已然挺立的蓓蕾,以手指輕輕撥弄、輕扯著。「真的不想?」他狂肆地低笑,凝睇著她紫眸中燃起的情焰。
「不想……」她的意識已經開始動搖。該死!
下一刻,羅伊的手來到她的蜂腰,扳過她的身體,讓她背對著他,坐在他腿上。
「我想一口吃了你!」他粗嘎的貼在她耳畔低喃,雙手解開她胸前的帶子,握住她渾圓的胸脯,輕輕地揉捏擠壓。
艾克斯仰起頭,口中發出細碎的嬌喘。
「喜歡嗎?」他低沉的語氣帶著陰柔的魅惑。
「不……不喜歡!『她逼自己如此回答,意識已在混沌邊緣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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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沉默不語,他拉過她,將她圈在胸前。「睡吧!別想太多。」他在她額心輕啄了一下。
艾克斯靠著他溫熱壯碩的胸膛,內心奇異地升起一股安全感,不久便沉沉睡去。
這一夜,她一覺到天明,不再有夢魔。
* * *
米蘭 Scala歌劇院包廂內
塞西一臉不悅地衝著羅伊開口:「喂,你太不夠意思了,結婚連說也不說一聲。」
羅伊揚起一絲淡笑。「因為是臨時決定的,所以本人相當的抱歉。」他擁著艾克斯,慵懶的語調聽不出一絲歉疚的意味。
「結婚這種事也可以臨時決定?」陳英傑揚了揚眉,有點不以為然。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羅伊的目光飄向一旁的周若彤,淡淡一笑。
「結婚難道不是為了愛嗎?」周若彤注視著艾克斯,她真是自己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女人,尤其那一雙熠熠生輝的紫眸,帶著一種不馴的生命力,想必羅伊一定很愛她。
羅伊但笑不語。
艾克斯眼神微黯,強抑住內心椎心的刺痛。
他果真一點也不愛她!
娶她,也許是為了讓她這件收藏已久的美麗寶物,永遠留在他身邊吧!
有時,她真恨他,當年他是救了她的人,卻讓她失去更重要的心!
「寶貝,專心點,歌劇開始了。」羅伊在她耳畔低語,綠眸中有一閃而逝的溫柔。
為什麼不愛她,卻還能如此溫柔?
這對她而言,不啻是最殘酷的對待方式!
舞台這時暗了下來,打著淡藍色的光,長髮的女歌手對著台下的觀眾唱出她如天籟一般的歌聲……
艾克斯聽著她哀戚的歌聲與悲涼的詞意,剎那間只覺心口萬般難受。
情字於人,果真比利刃還傷人!
一曲結束,艾克斯猶沉浸在濃濃的哀傷之中。
這時,一隻大手突地伸了過來,抹去她頰上的淚。
「不過是戲罷了,值得為它流淚嗎?」羅伊輕問。
「沒有愛過的人根本無法體會這種感覺。」流過淚的紫眸顯得特別清亮,她睜大了眼,一瞬也不瞬地注視著他。
「是嗎?」羅伊狂肆地輕笑起來,貼在她耳畔低問:「那麼你愛過誰?」
艾克斯深深的看他一眼。「不能愛上任何人,不是我們之間的約定嗎?」這個約定鞭答了她十年,多漫長的十年啊!
「那麼,我們結婚的那一晚,你所說的又是什麼?」他溫熱的氣息拂過,隨即又在她白嫩的頸子上印下一連串綿密的細吻。
艾克斯勉強收回心神,回道:「那只是一時衝動,忘了吧!」
羅伊雙臂倏地一緊,綠眸中透著一抹危險的厲光,「收回這些話!」
「不!」艾克斯無畏地迎視他。
燈光在這時大亮,賓客開始散去。
「該走了。」塞西故意歎了口氣。「真是服了你們,從開始到結束,沒有片刻分離。」他指的是陳英傑和羅伊兩夫婦。
「下次聚會,你也可以帶女人來啊,誰不知道你的女人以打計算。」陳英傑故意調侃道。
「以打計算有什麼用?怎麼比也比不上你們的老婆漂亮。」他又故意大大地歎了口氣。
「嘴甜的男人最受女人歡迎。」艾克斯淡淡地瞥了羅伊一眼。
「真的?那麼明晚我請你吃晚飯。」
「不想活的話就試試看!」羅伊上前一步,將艾克斯攬入懷裡,綠眸中有著強烈的警告之意。
塞西聳聳肩,繼而轉向周若彤。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陳英傑便搶白道:「明晚、後晚,以及往後的每一晚,我們都很忙。」他在若彤頰上一啄,惹得她雙頰泛紅。
「我就這麼惹人嫌嗎?」塞西叫道。
「沒錯!」羅伊與陳英傑異口同聲的回答。
「你們給我記住,將來我一定娶個大美人來氣死你們!」塞西說完,便丟下他們步出包廂。
大夥兒在歌劇院門口道別之後,羅伊便帶著艾克斯住進飯店。
一關上門,羅伊便一把將她扛在肩上,朝床鋪走去。
「你……你放我下來……」艾克斯並非生氣,在她心底反而有點心慌。
他……生氣了嗎?
下一刻,她被拋到床上。
隨即,他壯碩的身軀壓了下來,毫不費力的便將她固定在他身下。
「我的獨佔欲很強,既然你說過愛我,那麼便不能收回!」他綠眸深沉如墨,閃著惡魔一般霸道的邪芒。
「不!」艾克斯身上的叛逆因子再度作祟。
愛人該是發自內心,不是強逼得來,在他沒有愛上她以前,她不會再輕吐愛語!「「不!?」他狂肆地笑了。「今晚結束以前,我一定會得到我想要的!」他倏地低下頭覆上她的唇瓣,舌尖長驅直人地在她口中探索,恣意吸吮她口中的甜蜜。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褪去她的衣褲,一手探人她底褲內肆無忌憚地探索。
艾克斯猛地一驚,直覺地夾緊雙腿,阻止他的入侵。
她知道,他又要再度以情慾來逼她交出自己的心!
羅伊邪惡一笑,大手扯下她的底褲。
艾克斯抓住他的手。「不要……」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不准拒絕我!」
他將她雙手高舉過頭,緊緊壓住,另一隻手則繼續覆在她雙腿間的柔軟處,邪惡地肆虐著……
「說你愛我!」他附在她耳畔命令。
「不!」她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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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時光飛逝,特別是和羅伊在一起的日子。
每一天,艾克斯的心情都比前一日來得沉重;她變得更加沉默。
只有在夜裡,在羅伊強壯的懷抱與強烈的需索下,她才能暫時忘卻繫於心頭的重擔。
驀地,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氣息,下一刻,她已被鎖在一雙有力的臂膀中,壯碩的男性胸膛緊貼在她背後。
不必回頭,她已經知道是誰。
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與麝香,早已像她身上的一部分。
「在想什麼?可以說給我聽嗎?」羅伊的下顎抵在她臉頰邊輕輕磨蹭著。
「記不記得十九年前,你做過什麼?」艾克斯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心中存著一絲希望。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的語調十分平淡,沒有一絲感情。
「難道沒有什麼事是你印象特別深刻的?」她轉了個身,迎上他深幽邪魅的綠眼。
「為什麼這麼問?你想知道些什麼?」在他的綠眸中有著複雜的幽光。
艾克斯微垂下眼,避開他逼人的注視。「我只是好奇罷了,你從來不曾對我說過從前的事。」
「從前的事對你真的那麼重要?他的雙眸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她那如天使一般的絕色容顏。
「是的!」,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羅伊嘴角輕扯,露出一抹淡極的笑。「我記得十九年前我接了這輩子第一次的暗殺任務。」
那一年,他還只是個十三歲的少年,應該是和同齡朋友一起露營玩樂的年齡,而他卻在父親的指示下,告別青澀的年少時光。
艾克斯身體猛地僵直,以她自己也沒發覺的微顫語調開口問:「地點在哪裡?」
「英國。」他語氣平淡得一如在談天氣一般。
「對象是什麼人?」她開始有一種絕望的感覺。
「義父沒告訴我,我只知道地點是一個教堂的大門外,目標是新郎。」
即使是談到他的第一次任務,他的神情依舊是一貫地淡漠——卻深深刺痛著艾克斯的心!
他的無情像鞭子一樣,一字一句狠狠地抽著她的心,粉碎了她最後一絲希望。
他果真殺了她的父親!
天啊……這是魔鬼的詛咒,她卻偏偏愛上不能愛的人!
「這是你想得到的答案嗎?」他收緊雙臂,在她額心印下一吻。
「我有點累了。」艾克斯別過頭,垂下的濃密長睫遮住眼中的悲傷與仇恨。
「那麼你早點睡吧!」他橫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
「你不睡嗎?」
「我要到書房去打幾通電話,以及處理賽馬賭金的事,你先睡吧!」他頓了一下,綠眸邪光乍現。「除非你認為我有更好的理由可以留下來,有嗎?」他傾身向她,邪美的俊臉逼在她眼前。
艾克斯微怔,臉蛋紅了起來。「沒有。」她努力以最冷淡的語調回答。
縱使她恨他,依然不能改變自己強烈受他吸引的事實。
「那麼就晚安吧!」他邪氣地朝她眨眨眼,低笑著離去。
艾克斯見他離去的身影,心頭竟浮上一層酸楚的感覺。
她極力壓下這份因愛而起的痛苦,告訴自己,要恨他、要恨他,要恨他……
不知過了多久,艾克斯突然醒來,流了一身的冷汗……是做了惡夢吧!
但,夢見了什麼,她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也許是夢境太可怕了,她下意識地拒絕想起夢中的一切。
緩緩地,她起身來到露台。
天色介於黑夜與黎明之間,混沌的一片,帶著一點點悲涼。
他在哪裡呢?
沒見到他,內心竟隱隱地浮躁起來,甚至有一絲絲的慌亂。
是習慣了他溫熱的擁抱嗎?她身上似乎還存留著他淡淡的麝香。
她決定去找他!
到了書房,她一眼便看見他靠在椅背上,似乎熟睡著。
艾克斯像貓一般,無聲無息地來到他身旁。
這張英俊深刻的五官與妖野邪魅的氣息,在昏黃的燈光映照下,縱使沉睡依舊魅惑人心。
現在是殺他的好時機!一個聲音自她腦海響起。
彷彿像催眠一般,她拉開一旁的抽屜,輕輕地取出一把手槍。
她一向熟悉他所有的一切!
槍口準確無誤地對準他的心口。望著他的臉,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
她的手,在這一刻竟顫抖了起來。
在她成為殺手之後,第一次有下不了手的猶豫!
她下不了手,因為她深愛著他!可是——當年,他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殺了她的父親呢?
她的心如火焚燒!愛的癡與恨的苦,一寸寸地啃蝕著她的心!
「為什麼不開槍?」
那是沒有溫度的聲音!
艾克斯驟然迎上他的綠眸。
她的心震動了一下,隨即為不馴所取代。
「一個完美的殺手絕不能猶豫!」他半瞇著眼,透著一股殘酷的寒意。
「不要逼我!」愛恨的糾纏在她明澈的紫眸中一覽無遺。
「手抖得這麼厲害,是射不中我的!」在昏黃的燈光下,他黯沉的綠眸顯得更加危險。
艾克斯緩緩地移動手指。
在此同時,另一柄槍已經抵上她的後背。
「小姐,請你把槍放下。」裡奧的聲音由她身後傳來。
他實在不願意這麼對小姐啊!唉……
艾克斯苦澀一笑,把槍丟在地上。
「你以為我會毫無防備嗎?」直到此刻,他依舊一臉淡漠。
「殺了我吧!」她冷然地開口。
羅伊勾起一抹淡笑,輕輕地搖搖頭。
艾克斯太清楚他這種淡漠的笑,像惡魔在噬人前悲憫的笑!
她見過太多背叛惡魔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情景。而她絕不願成為其中之一!
倏地,她猛然跪下,撿起了地上的槍對準自己……
羅伊的動作比她更快,一腳踢開她手上的槍。
「這麼想死嗎?」他猛地一把將她由地上拉起,聲音有壓抑的暴怒。
艾克斯抬起頭,迎上他滿眼的狂暴怒氣,她不由得一征……
十年來,這是他第一次表現出憤怒的情緒,而且是火山快爆發前的那一種!
「是的!」若要她殺了他,那麼她寧可死在他手裡。
「難道這世上沒有值得你留戀的?」他用力的捏住她下顎,狂暴的綠眸直望進她眼底。
艾克斯凝視著他,須臾,她才回道:「曾經有!」
「曾經?你是說,現在沒有?」她可真是懂得如何折磨人。
她停了一會兒。「是的,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活下去的理由了。」她的眼裡閃著冰冷的哀傷。
羅伊低低的笑了起來。「我確實成功了,這些年來,我已把你教成一個無情無愛的人了。」
艾克斯未發一語,心裡卻已在淌血。
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十年前那場不該相遇的命運——
「想死是不?我偏要你活著。」他低下頭在她耳畔陰沉地開口:「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死!」
「你主宰不了一切!」她冷冷地回道。
「是嗎?那麼我們就先由你的自由開始好了。」他對裡奧開口:「把她帶到劍房……還有,不要忘了上鎖。」他綠眸中有著濃重的警示意味。
裡奧默默地歎口氣,帶著艾克斯離去。
此時天色漸漸地亮了,羅伊望著微微的曙色,臉上依舊是一片淡漠。
這世上。永遠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