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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黑幫夫人 第四章 作者:唐雲

  藍色海是一間民歌西餐廳,氣氛相當不錯,可昀不希望因為三口組在場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便要他們到別處逛逛,等阿寶表演完後再來接她們。
  
  「大姊,這樣不行的啦。」阿兵為難的抓抓頭,不能接受可昀的這個提議。

   「你們跟了我這麼久,我從來也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何況這裡的人又不雜,不會有問題的。」可昀再三的保證。

   「這……」

   正當阿兵要再說些什麼,小三突然推推他的手,說也奇怪,阿兵立刻改變態度。「好吧,既然大姊這麼說,我們就先出去,不妨礙大姊你們了。」

   看著三口組走出大門,可昀懷疑的說:「他們今天怎麼這麼聽話?」

   「不管他們了,反正在這裡不會有什麼事的,何況還有我在,怕什麼!」小梅拍拍胸脯,給可昀一個特大號的保證。

   可昀雖然還是覺得奇怪,並不那麼介意,她和小梅走到一個角落的位子坐下,準備欣賞即將開始的表演。

   阿寶的確有一副好歌喉,當他演唱完畢,可昀與小梅給了他一個超級響的掌聲。

   阿寶退場換了衣服,來到小梅她們這桌坐下。「可昀姊,你這樣我會不好意思的。」

   「咦,你說這話就不夠意思了,難道你老姊都沒給你喝采嗎?」小梅嗽著嘴,不高興的說。

   「老姊,自己人就不要再客套了嘛。」阿寶故意拍拍小梅的頭。

   「拜託,給點面子,我是你姊耶,你這個樣子好像我是你妹妹。」

   看著他們吵嘴,可昀著實羨慕,她是獨生女,從未享受過這種手足問的情誼。

   就在彼此笑鬧中,三個人融洽的吃完正餐,喝著咖啡閒聊。

   「唐夫人!」

   正當他們聊得興起時,突然有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人走到小梅的身邊叫著她。

   「你認錯人了,我不姓唐。」小梅不太高興被打擾,因此語氣並不和善。

   「唐夫人,請你跟我們走一趟。」那個人仍然賴著不走。

   「你是不是有問題啊!跟你說我不姓唐,你聽不懂是不是?」察覺到這個人的目標可能是可昀,小梅警覺的站起身來,拉著可昀就要離開。

   「唐夫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個人對於小梅不友善的態度立刻翻臉,臉上的表情硬了起來,一把就抓住小梅的右手,想使強將她帶走。

   小梅不是省油的燈,立刻使出一招擒拿術,將這個男人的手反壓到身後,對弟弟喊道:「阿寶,快帶可昀走!」

   阿寶二話不說,拉起可昀的手便要離開,不料突然冒出許多人,圍住他們的去路。

   「一個都別想跑,帶走!」一個面容兇惡的人坐在椅子上,吩咐著他的手下動手抓人,但阿寶也是有功夫底子的,三兩下便將四周的人打得人仰馬翻,就在一陣混亂之中,可昀乘機躲到一旁,看著小梅與阿寶大顯神威,心裡卻為他們擔心不已。

   此時,有一個人摸到可昀身旁,想要對她動手,但他的拳頭還沒落下來,就看到他的身體飛向一旁,接著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可昀眼前。

   「唐昕!」

   「可昀,你沒事吧!」唐昕一面抵擋著揮舞過來的拳頭,一臉笑容的看著可昀。

   「我沒事,可是小梅……」可昀擔心的是小梅,她畢竟是個女孩,在一群虎臂熊腰的男人之中,看起來是那麼的嬌小。

   「我知道了。阿兵、小三、阿仁,過來保護大姊。」

   「是,昕哥。」三口組團團圍住可昀,不讓任何人有接近她的機會。

   「小野貓,不賴嘛。」唐昕靠近小梅的身邊,丟給她這麼一句話。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小梅沒好氣的說。其實她已經有點累了,畢竟她很久沒有運動了,不過打死她也不會告訴他這點。

   「危險!」唐昕替小梅擋了向她揮來的一拳。「不謝謝我嗎?」

   「懶得理你。」雖然小梅的心中頗為感謝,但她絕不會說出口。

   就在這時,小梅發現有個人拿了把椅子要往唐昕背後砸下,她趕忙扶著他的肩膀,轉身給那人一記飛踢。

   「謝謝我吧!」小梅得意的說。

   「彼此彼此。」唐所說完這句話,眼角餘光看到了這群人的頭子,便縱身過去落在他的身旁,厲聲道:「小黑,鬧夠了沒?」

   他一臉寒霜的看著小黑,以隨身攜帶的手槍暗暗抵著他的背。

   「你……」小黑沒想到唐昕會突然出現,他本來以為只有那兩個小妞是很容易對付的。

   「再不走就不要怪我的槍子兒不長眼睛。」唐昕依然是那副拎冰冰的模樣,與剛才和小梅談話時的表情截然不同。「還有,回去告訴你們老大,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啐!後果自負。」

   「走!」小黑知道自己並不是唐昕的對手,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馬上就撤出了餐廳。

   「小梅!」可昀看場面控制住了,馬上奔向小梅,只見她香汗淋漓的對可昀笑著,「我沒事,好久沒這麼運動了。」

   「你就是這樣,讓人擔心死了。」可昀餘悸猶存的望著小梅及四周,這就是黑幫的日子,與她平日的生活截然不同,她今天算是真正的見識到了,而且這與她在電視上所看到的有著極大的差別,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去接受這樣的生活方式。但看看四周這些人,都是她的好朋友,而大家都如此擔心的互相問候著,那種濃厚的情誼讓可昀熱淚盈眶。

   「害怕嗎?」唐昕走到可昀的身邊關心的問她,看樣子溫婉的她可能無法接受這樣的生活,而這正是唐皓最擔心的問題。

   「不是,我只是覺得很對不起你們,你們為了我……」可昀的聲音霎時有些硬咽。

   「可昀,你別胡說了,就算沒有你,他們的生活也是這樣的,你說是不是?」小梅邊安慰著可昀,邊對唐昕眨眨眼。

   「是啊,可昀,你別自責了,我們本來就是過著這樣的生活,要不是有你在,他們才會覺得無聊呢!保護美女是他們的榮幸。」唐昕接著小梅的語尾,也對小三他們眨眨眼。

   「對,對,小梅小姐跟昕哥說得對。」三口組點頭如搗蒜,就怕可昀不相信他們的誠意。

   「你們……」看到大伙的表情,可昀不禁破涕為笑。「小梅,我決定了。」

   「決定什麼?」對於可昀沒頭沒腦地冒出這句語,小梅有些不明就裡。

   「我決定要跟你好好的學一學防身術。」可昀很得意的告訴大家她的決定。

   「什麼?!」小梅瞪大了眼睛,彷彿可昀說的是外星語似的。

   「剛剛你實在好厲害,所以我決定了,明天開始,我要每天跟著你學防身術。」

   「天啊,我這是引狼入室嗎?」小梅故意做了一個很誇張的表情,將大家都逗笑了。

   「的確,跟著她,你絕對會在三天之內變成武林高手。」唐昕正經的說。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小梅對他這種幾近於諷刺的話相當的不滿。

   「像你這種人,到哪裡都會惹出一大堆事,讓可昀跟著你,她一定能學會許多應付這些事的本領。」唐昕面不改色的針對小梅。

   「那你的意思是剛剛那些人都是我惹來的囉?」小梅真的動怒了,聲量霎時提高許多。

   「我可沒說。」唐昕仍是一副鎮定的模樣,但他心中其實欣喜於與小梅唇槍舌劍的這種感覺。

   「你這個人實在是無可理喻。可昀,我搭阿寶的車先走了,我不想再看到這個無聊的男人,明天見。」說完這句語,小梅便拉起她弟弟的手,怒氣沖沖的走向門口,留下錯愕的可昀呆立在現場。

   「可昀,我們也走吧。」唐昕吩咐手下處理現場的一片狼籍,使與可昀一同走出大門,由於他沒有開車來,就與可昀坐同一部車。  


   ※     ※     ※
  在回家的路上,可昀做了一個決定,不管她這個黑幫夫人要當多久,她一定要盡力在這個環境裡好好學習,不讓自己成為大家的負擔,更何況,她希望能試試自己的能耐,既然別人能,她一定也能,她要親自為自己的未來打開一道與眾不同的門。

   心中有了決定,可昀的心頓時平靜下來,這才注意到唐昕一直沉思地望著窗外。

   經過剛剛的一幕,她發現唐昕是故意斗小梅生氣的。「阿寶是小梅的弟弟。」

   「什麼?」唐昕聞言,驀地轉過頭來,又像被識破心事似地強裝不在乎的表情。

   「我說剛剛那個男孩是小梅的弟弟。」可昀掩著嘴,努力忍住笑意。

   「是嗎?」唐昕假裝不在意,其實內心忍不住吁了一氣。

   到家之後,唐昕先送可昀回房,再去書房找唐皓,同他報告今天所發生的事。

   唐皓聞言只是皺著眉,一語不發。

   「看樣子山海幫的人已經把主意動到可昀身上了。」

   「可昀的反應怎麼樣?」

   「她很鎮定,有大姊的風範,假以時日,說不定就是另一個阿妙姊。」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開玩笑!」

   看著這個自小一起長大的堂哥,唐昕忍不住說出放在心中已久的語,「你真的很關心她,對不對?」

   唐皓歎了一口氣,緩緩的開口道:「事不關己,關心則亂。對於可昀,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我想保護她,卻沒有辦法整天盯著她,而這樁婚姻,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看待。」

   「其實你不必太擔心,我相信可昀有足夠的能力來適應這個環境,像今天遇到了那樣的場面,普通的女孩早就大哭了,可昀卻興高采烈的說要跟小梅學防身術,你覺得她會像彩雲一樣,在知道你的身份後就嚇跑了嗎?我想你恐怕錯看她了。」唐昕一口氣將心中的話說出來,希望唐皓能夠瞭解。

   「看樣子你對她很有信心。」

   「其實你自己也是的,不是嗎?」

   「好了,別說我了。倒是你要多為自己打算,最近媽似乎想把你跟小梅湊成一對。」

   「怎麼又扯到我了?你們煩不煩哪?」唐昕嘴裡是這麼說,臉上的表情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他這個表情當然逃不過唐皓犀利的眼睛,他笑了笑道:「既然山海幫已經注意到了可昀,那我們不如將計就計,帶著可昀去與其他幫派談判,一方面增加可昀的閱歷,一方面與其他老大們商談制衡山海幫之事,這樣一來,山海幫對可昀也比較不敢胡來,你看如何?」

   「一石二鳥之計,高明至極。」唐昕十分贊同他的這個提議。

   「對了,要不要帶小梅一起去?」

   「這關她什麼事?」唐昕對他的這個問題很不以為然。

   「幫你製造機會嘛,兄弟一場,總該幫點忙,你說是不是?」唐皓縱聲大笑。

   「去你的,你還是為自己多製造點機會吧!」唐昕笑著走出去,對他這個異想天開的念頭有些莫可奈何,最近唐家的人好像都很熱中扮月老。

   唐皓隨後離開書房,敲著可昀的房門,「小昀!」

   門緩緩的打開,可昀有如出水芙蓉般站在房內,看樣子她剛洗完澡。

   「我可以進來嗎?」

   「可以啊!」

   這是唐皓第一次主動進到可昀的房間,她顯得相當高興,這個發現讓唐皓覺得很愉快。「我聽唐昕說了今天下午的事。」

   「嗯,我想他應該會告訴你的。」

   「你害怕嗎?」唐皓想聽她親口說出她的感受。

   「不會,只是有些訝異,經常發生這種事嗎?」

   「可以這樣說吧。」唐皓努力的想該如何委婉的告訴她,他剛剛所做的決定。

   「你不用擔心我,我會努力適應的。」看出唐皓似乎有話想對她說,可昀先說出她的感覺。

   「小昀,如果下次我帶你一起出席幫派間的聚會,你能接受嗎?」唐皓試探的問。

   「你真的要帶我一起去?」對於他這個提議,可昀相當高興,那表示唐皓願意讓她去嘗試他們的生活,換句語說,就是唐皓願意接納她,讓她真的成為其中的一分子。

   可昀一直覺得他們將她保護得太過了,因而在有意無意之間流露著一種疏離感,讓她感覺不屬於他們的一分子,而今天,唐皓親自開口提出這樣的建議,教她怎麼不開心呢?

   「你願意?」唐皓相當訝異。一直以來,他們都以她過於柔弱為由而將她保護得好好的,從來沒有問過她的意見,看來他們都錯了。他覺得不能再用這種消極的態度來對待她,畢竟來到了這個家,可昀有權決定自己的生活方式,雖然她住進來的理由是那麼的荒謬,但可昀卻已經將這裡當成她的家。

   「願意。」可昀回他一個甜甜的微笑,他終於願意給她一個機會了。「可是我不太懂得你們的規矩。」

   「沒關係,我會教你,雖然我們的規矩與外界有些不同,但對你而言,不會有什麼困難的。」唐皓愛憐的看著她。

   「謝謝你。」

   「謝我什麼?我才應該對你說抱歉呢,將你扯進這個圈子。」唐皓輕輕的在可昀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該睡了,今天經歷了那麼多事,你一定累了,我不吵你了。」

   「小皓……」可昀欲言又止。

   「怎麼了?」唐皓關心的看著可昀,是什麼問題讓她這樣欲語還休。

   「這東西送給你。」可昀將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拿給唐皓,「你回房後才可以拆開喔。」

   「這是……」唐皓不明白可昀為什麼要送他禮物。

   「你回房看了就知道。」可昀臉紅的將唐皓推出門外,「回房後才可以拆喔。」

   不明白可昀葫蘆裡賣什麼藥,不過唐皓還是等回房後才將禮物拆開,是一盒巧克力,還有一隻領帶夾及一張小卡片:  


   小皓:
  今天是西洋情人節,我從來沒有送過情人節禮物,不曉得你喜不喜歡?希望你永遠快樂。
  可昀

   唐皓看了卡片,心中一陣激動,情人節禮物……她是不是也愛上了他呢?  
  他將卡片看了又看,任她那娟秀的筆跡愛撫著他的心靈,讓他甘心被她圈住,一生又一世。  


   ※     ※     ※
  「飯桶,一群飯桶!你們除了吃飯,還會做些什麼啊?」陳深氣得七竅生煙,不知道怎麼罵才能一洩心中怒氣。

   「老大,我們怎麼知道那個看起來白白嫩嫩的小姐才是唐皓的老婆?而且她身旁的那個女人又凶悍得很。」小黑苦著一張臉兀自強辯。

   「連兩個女人都對付不了,你還混什麼,幹嘛不一頭撞死還俐落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好了,唐皓那小子一定會提高警覺,這下子看我們的計劃怎麼繼續下去?」陳深怒氣未消,將手邊的東西一古腦的掃到地上。

   「老大,既然明的不行,那我們來暗的。常言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保證這回絕對萬無一失!」小黑對陳深保證的說。

   「你保證有個屁用!你哪次不是保證又保證,什麼時候成功過了?廢物一個。」陳深怒斥一句,轉頭看著一直不吭聲的劉奇山,「阿山,你有什麼辦法?」

   「我想就讓我去接近那個女的好了,等我取得她的信任,自然可以輕易的將她手到擒來。」劉奇山仍是一貫的冷漠。

   「我不管你是擒來還是擒去,反正只要你幫我辦好了這件事,後半輩子就不愁吃穿。」劉奇山是道上有名的隱形殺手,目標從沒有逃脫的機會,陳深好不容易才請來這個幫手,自然對他禮遇有加,與普通的小囉囉不可相提並論。

   「嗯。」對於陳深的條件,劉奇山沒有什麼高興的反應,畢竟在黑社會混了那麼久,他早已學會喜怒不形於色。

   「那你需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辦好這件事?」陳深對於稱霸北部這件事已經是迫不及待。

   「那麼久的時間都等了,還在乎這幾天?」劉奇山冷冷的說。

   「說的也是,不過愈快當然是愈好,我一定要讓唐皓那小子知道我的厲害。」陳深緊握雙手,咬牙切齒地說。  


   ※     ※     ※
  第一次與唐皓一同出席幫派聚會,可昀在房間裡翻了又翻,就是不知道該穿什麼衣服。平常她上學時不是T恤、牛仔褲,就是連身洋裝,從不會煩惱穿衣間題。而今天,她上上下下找了半天,還是不能決定要穿什麼。

   「小昀,好了沒?要走了。」唐皓站在房門口催促她。

   「好了,馬上就好。」沒有選擇餘地,可昀隨手抓起一件深藍色滾白邊的連身洋裝穿上,匆忙的開了門走出去。

   「穿這樣可以嗎?」她有點擔心的問唐皓。

   看著氣質淡雅秀麗的可昀,唐皓不禁在心中暗自喝采,不管她怎麼穿,都能將她高雅的氣質完全表露出來。

   「很好看。」

   「真的可以嗎?我看戲中的大姊好像都穿得比較……」可昀仍然不放心。

   「你穿這樣就可以了,真的。」唐皓保證的說。

   「小皓,為什麼你們都要戴墨鏡?」看到唐皓手中的墨鏡,可昀問出這個藏在心中已久的問題。是因為這樣會比較酷嗎?

   「這個啊,」唐皓揚揚手中的墨鏡,「這是為了不讓人看出我心中在想什麼,在談判的時候讓對方有所忌憚,其實它的心理作用比實際作用來得大。」他為可昀解釋著。

   「喔,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戴著好看的呢!」

   「其實也有這個作用啦。」唐皓將墨鏡戴上,「怎麼樣?」

   當唐皓用墨鏡將他那雙帶笑的眼眸遮住後,果然產生一種莫名的威嚴感,與平常可昀所見到的他截然不同。

   「有點奇怪。」雖然唐皓還是唐皓,而且更有一種吸引人的特質,但是可昀仍然覺得怪怪的。

   「沒辦法,情勢所逼。」唐皓聳聳肩,「走了,可昀。」

   「好。」跟在唐皓身後的可昀,對這即將到來的聚會滿懷著興奮及期待。  


   ※     ※     ※
  這次聚會唐皓希望能拉攏原本就與星光幫有著良好關係的劉家幫,讓他們瞭解星光幫的立場,大體而言,是溝通而非談判,所以唐皓才會決定讓可昀一同出席。

   他們進到約定的餐廳包廂後,只見圓桌斜對著房門的椅子上生了一個大約四十歲的中年男人,他身後站了一排面容嚴肅的高壯大漢。

   「別來無恙,劉老大。」唐皓戴著墨鏡,優閒的坐在他的正對面。

   「這位就是星光幫的新大姊嗎?」

   劉幸看著靜靜坐在唐皓身邊的可昀,心裡納悶著,這個漂亮又有氣質的小姐,怎麼看都不像大姊頭,反倒像是上流社會的千金小姐,難不成她跟唐皓一樣,用外表蒙騙了眾人?

   他還記得唐皓剛接位時,每個幫派老大都不將他當成一回事,因為他太年輕,看起來也太嫩了,不料在短短的時間內,他就把一些棘手的問題解決了,還將星光幫壯大成為北部第一大幫,從此,唐皓「白面書生」的封號便不腔而走。看樣子,這個外表柔弱的女子也是不能小覷的,唐皓會娶她為妻,可見得她應該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是的,她是星光幫第四代大姊郁可昀。可昀,這位是劉宋幫老大劉幸。」唐皓仍維持著他那優閒的姿態,簡單的為可昀做介紹。

   「劉先生你好,第一次見面,我是郁可昀。」可昀用她那輕柔的嗓音向劉幸問好,雖然她也學著唐皓的樣子靜靜的坐著,並沒有特別做出任何動作,可是她的心裡其實還是有點害怕,要不是唐皓在桌子下撫慰的拍拍她的手,她絕無法如此鎮定。

   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劉幸心想。這種嚴肅的場面,旁邊還有這麼多的兄弟們,她卻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而且唐皓公然帶她在這種場合中露面,必然是無所疑懼,星光幫這般人才濟濟,只怕未來的發展無可限量。

   「郁小姐,你好。」劉幸打完招呼,立刻轉向唐皓說:「你今天找我來有什麼事?」

   「我想山海幫應該與你聯絡過了,他們想整合北部勢力。」唐皓緩緩的拿出一根煙,他身旁的小三馬上取出打火機為他點燃,「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沒錯,陳深是找過我,不過我還沒有決定是否要加入。」劉幸小心的措詞,在對方還未對這件事表態前,他不想先亮出自己的底牌,唐皓的精明是眾所皆知的,而星光幫的力量也輕視不得,他必須為自己和劉家幫預留最有利的後路。

   「山海幫的企圖太明顯了,所以我想聯合大家的力量制衡他們。」

   「制衡他們?」劉幸有點驚訝,怎麼唐皓這次這麼快就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是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可昀看著他們倆你來我往的爭取對自己最有利約合作方式,覺得很新鮮,原來這就是談判,她還以為會是個很火爆的場面,沒想到是如此的平和,雖然還是有著一絲火藥味,但雙方都小心翼翼的,不欲在言語上起衝突。

   看著唐皓侃侃而談的樣子,可昀打從心裡佩服他,他的語鋒並不逼人,但以理服人,讓劉幸在不知不覺中已有加入星光幫陣線的意願。

   「可是我們必須找出一個對彼此最有利的合作方式。」劉幸揉一揉太陽穴,大概是著涼了,他的腦袋有點昏沉。

   突然,可昀打開皮包,低著頭在裡面翻找什麼,雙方人馬都警覺的將手伸入西裝內,場面剎那間顯得有點冷凝。

   「劉先生,你似乎不太舒服,抹一下這個,」可昀拿出一瓶白花油遞給劉幸,「很有用的。」

   看到可昀拿出來的東西是白花油,劉幸不禁愣了一下,「謝謝。」這個女人不簡單,居然看出了他的不適。

   唐皓見狀,心裡暗自好笑,沒想到可昀一個小小的動作,便將對方弄得陣腳大亂。

   「小皓,我想去一下洗手間。」可昀附在唐皓的耳旁小聲的說。

   唐皓點點頭,場面的確是有點緊張,讓她出去走走也好。

   可昀站起身來,對所有的人微微欠身,「對不起,失陪一下。」然後優雅的走到門口。

   劉幸的一個手下慌忙的幫她把門打開,可昀對他笑了笑,「謝謝你。」

   那個男人突然臉紅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抓了抓頭,「不客氣。」

   他的這個舉動讓劉幸的人低聲笑了起來,可昀對他們的反應有些納悶,不過她還是很優雅的走了出去。

   包廂外仍有許多人守著,一看到可昀走了出來,馬上警覺的戒備著。

   「大姊,有事嗎?」一個身材短小的男人迎上前來。

   「我四處走走。」

   「大姊,請慢走。」他恭敬的目送可昀往走廊走去,而對方的人也緊盯著可昀,深怕她有任何不對勁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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