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又有什麼事?」堤克依舊是半躺在半空中,閉著眼,很明顯的,他還是對秦苜苜沒啥好感。
「太陽下山了……」樹下那那群人已經紮營生火。
「你又肚子餓了?」只在她喚他出來,十次有九次是為了吃。
「不是,我困了。」
堤克睜開眼,疑惑地看著她,
「喂,你有點反常喔!」
「沒有啊。」
「你不吃晚餐嗎?」
「沒有食慾。」待在這麼高的樹上,一不小心就會摔成肉餅,她哪還有食慾,光嚇都嚇跑了。
哎呀,真是太陽找西邊出來了,這好吃的女人竟然會沒有食慾?
「你是不是發燒了?」堤克關心地摸摸她的額頭。
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回了句:「你才發燒咧!」
「不然怎麼沒食慾?這簡直是奇跡嘛!」
「你當我是母牛啊,有四個胃嗎?」這個精靈說話可真不客氣,不但沒有職業道德,更不知口德為何物。
「你不是母牛。」
秦苜苜滿是倦容的美麗臉蛋露出淺淺的笑容,滿意他的回答。可是她忘了一點,堤克是不可能對她好心的。
「但是你和母牛差不多,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你……」為什麼堤克就是有辦法惹怒她,秦苜苜納悶地暗忖,她向來認為自己器量不差,交際手腕也不弱,偏偏遇到這個很難搞定的精靈,常讓她束手無策,只能對他大發脾氣。
「算了,算了,不跟你計較了。麻煩你靠過來一點。」
「幹嘛?」堤克提防地問,這女人的腦筋異於普通人類,行為也一樣,他還是小心點好。
「過來一點會要了你的命嗎?我又沒本事吃了你。」
「是是是,小姐說得是。」堤克連忙坐到她身邊,免得待會她發起瘋來沒完沒了,「這樣你滿意了?」
「這還差不多,肩膀借一下。」秦苜苜二話不說,便把頭往他的肩膀靠過去,很快地進入夢鄉。
「逞強嘛!叫你到別的地方休息偏不要,說什麼要在樹上觀察情況。這下可好啦,連我都得當你的枕頭了。」堤克在她耳邊咕噥著。
為了避免她醒來後脖子僵硬又替她自己添麻煩,他索性變出一張吊床,但又擔心她翻個身一不小心會摔下來,便抱著她躺在吊床上,好讓她睡得安穩。
唉,為人奴才就是這麼累啊!
「奇怪,她不是很會吃嗎?怎麼還是這麼瘦?」堤克訝異於懷中嬌小人兒竟有辦法吃下半隻烤乳豬。
「真上浪費糧食,吃瞭解一大堆,也沒見你長几兩肉。」堤克微笑地打量著懷中熟睡的可人兒。
其實她很美麗,五官精緻,與魔界挺鼻大眼,身材高挑的美女大不相同,彷彿是工匠精心雕琢而成,仔細瞧她,竟覺得百看不厭,不過,美中不足的是,她那貪吃及固執的性格若能稍稍修改就好了。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輕撫她及肩的柔軟髮絲,訝異於這觸感竟是如此舒適,教他捨不得放開,任十指在她滑順柔美的髮絲之間穿梭撫弄。
「嗯……」迷人的低吟自她喉間發出,她移動身子,調整位置,尋找舒適的姿勢。
她的頭枕在他的胸膛上,溫熱的鼻息吹拂在他的頸間,引起他心裡一陣動,她的小手放在他的胸口,酥麻的觸感更是加快了他的心跳,血液加速循環到身體各部位,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發燙,男性部位因為需求而隱隱藏作痛。
「該死的,怎麼會是她?我怎麼會對她有那種感覺呢?」堤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反應。
★★★★★★★★★
清晨,陣陣清脆的鳥鳴在秦苜苜耳邊響起,陽光灑在她細緻的臉上,彷彿催促著她該起床了。
她揉著惺忪的睡眼,不甚清醒地看著四周。
等等,這是什麼情況?
她再次眨了眨眼,混沌的意識忽地清醒。
怎麼昨晚睡得很舒適的床,在醒來之後卻就成了堤克的身體呢?她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秦苜苜甩甩頭,這才想起自己昨晚是靠在人家肩膀上睡覺,只是沒想到,早晨醒來,姿勢全都變了。
此刻,她仍在堤克的懷中,他結實的雙臂緊緊地摟著她的背及腰,似乎是害怕她摔下吊床;也難怪她會覺得昨晚睡得挺溫暖的。
思及此,秦苜苜只覺臉上一陣燥熱,感到不好意思。
他為什麼不像前幾天那樣,找張床給她睡就好了,幹嘛要抱著她睡呢?教她好尷尬耶!
貼靠在這副結實溫熱的男性軀體上,她只覺得全身不對勁,連帶腦筋也變得遲鈍了。
「不行,不行,不能胡思亂想,趕快清醒一點。」秦苜苜拍拍自己的臉頰,試圖拍去腦子裡暖昧的遐想。
「嗯,你醒啦?」被她的拍擊聲及動作吵醒,堤克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
「呃……對,醒……醒了……」她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他,生怕他發現自己的異樣。
「你生病了嗎?臉好紅。」他的口氣有絲急切。
「沒有啦,」他的話讓她更因害羞而臉紅。
「還說沒有,瞧瞧你,整張臉紅通通的,一定是昨晚著了涼,才會生病發燒的,聽我的話,今晚別再守在樹上了,晚上這裡烏漆抹黑的,底下的人也不可能有什麼行動的。」
「我沒發燒,是被太陽曬紅的。你……」她底下的話全被他的舉動嚇得忘得一乾二淨。
堤克一把拉高她的身子與她平視,兩人額頭相貼著。
「有點燙,還好。」
秦苜苜愣了愣,剛剛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她會感覺到有股異常的電流流竄全身?
「我沒生病,可能是被太陽曬紅的,今天少曬點太陽應該沒事了。」
「不行,生病就要看醫生,我們魔界的人感到不舒服時都會去找會醫術的巫女,更何況是身為人類的你。」
「沒事,只是你離我遠一點沒事了。」秦苜苜被他的聒噪不休驗惹煩了,不禁脫口說出事實。
「什麼?我如此關心你,你反而把我當成病毒!你……」堤克氣憤地指控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誰把你當病毒了!」秦苜苜可生氣了,他是木頭嗎?看不出她是臉紅嗎?這個大笨蛋!
「否則你為何要我離你遠一點?」堤克追問。
「我是黃花大閨女,大閨女你懂嗎?」她忍不住地在他的耳邊吼叫。
堤克愣了愣,這才發現自己與她的姿態似乎暖昧了些……
「笨蛋,我想洗澡。」真是笨,竟然要她這個大閨女把話挑明了講才懂,真是笨到家了!
「呃,馬上好,馬上好。」堤克尷尬地鬆開雙臂,以魔法送她到一處沒有人煙的小湖裡。
★★★★★★★★★
「這只笨豬。」秦苜苜努力游上岸,脫下濕透的衣服。
豬頭!竟然將她丟到湖中央,不怕她淹死就算了,但至少讓她脫下衣物,免得礙手礙腳呀!
另一邊,堤克則坐在樹上,對著樹下開始忙碌的人群呆呆地笑著。
「哈啾!」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幸好他早已設下結界,樹下的人完全聽不見他的聲音。
有人在罵他!想也知道一定是秦苜苜。
呵呵,沒想到秦苜苜這麼潑辣的女人,紅起臉來竟是如此的誘人,方纔,他完完全全忘了她貪婪的性格。
想要她嗎?堤克捫心自問。
思索了半天,仍理不清她在他心中的份量。他也不想急著下決定,畢竟與人類結合的代價很大,他必須花些時間確定她值不值得。
「堤克。」
是秦苜苜在遠方呼喚他,他輕彈下指,她便回到樹上,坐在他身邊。
「喂,我自知沒有袒胸露背的本錢,可不可以麻煩老兄幫我換套衣服?」秦苜苜陰著臉,十分不悅地看著身上這襲阿拉伯舞孃常穿的極為透明的薄紗裝,他故意讓她難堪嗎?
「噢,抱歉,抱歉。」都怪剛剛一直想著她誘人的肌膚,才會一時疏忽,幫她換上這套性感的衣服。
「你今天很反常喔。」其實自己也有些反常,但秦苜苜決定忽略它,當作沒這件事發生。
「哪有!」堤克急忙否定。
「沒有嗎?瞧你一臉的心虛。」
「沒有就是沒有,你這麻煩的女人。」堤克乾脆變出數道美味的食物,要讓她乘乘閉上嘴巴是最佳方法就是讓她吃美食。
★★★★★★★★★
陳老頭與青龍一行人在昨天傍晚抵達藏寶處,本來心急的陳老頭要連夜展開挖掘,但青龍認為充分休息後再工作會比較有效率。
「白定文,都沒問題了嗎?」陳老頭謹慎地問。白定文是青龍的化名。
「嗯,一切都已就緒,運輸機也在山下待命了。」
「運輸機?」他們當初並沒有討論要用運輸機,生性多疑的陳老頭又開始懷疑他是否有什麼目的。
「沒錯,裡頭的寶物很多,以運輸機運送比較迅速。再說。我們不可在此地逗留太久,否則,被黑鷹的人發現就功虧一簣了。」
「嗯,你的顧慮很有道理。」陳老頭嘴巴上這麼說,但心裡則是盤算著要如何才能收買運輸機的的司機,將白定文三分之一的珠寶納入自己的口袋。
「當然要計劃周全,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搶走黑鷹的財產,整跨黑鷹。現在,只要挖開這座山,到時候,我們既可以擁有財富又可以弄跨神鷹集團,可說是一箭雙鵰的完美計劃,哈哈哈!」
青龍爽朗的笑聲引起樹上的秦苜苜的注意力。
「堤克,你想那個美男子在笑什麼?」
「哪有美男子?」堤克不是滋味地問道。
「有啊,那個穿著白上衣卡其褲的年輕男人呀!」
「你眼睛有病,那個白癡哪裡好看?」
「我不是問你他好不好看,是問你知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什麼她眼睛有病,是他腦子出問題。
「那群笨蛋和你一樣,以為只要挖一挖泥土,馬上就可以找到寶藏了。」堤克不情不願地回答,心裡直搞不懂那個白衣男子哪裡好看?
「馬上?這所謂的馬上恐怕要等上一輩子,除非你答應了。」
「哼,真高興你終於明白了事實,聰明點,趕快改就你的願望吧!」堤克好心地提醒她。
「謝謝你的提醒,但我偏不。」秦苜苜朝他扮了個鬼臉,然後又繼續觀察樹下那群人的一舉一動。
★★★★★★★★★
傍晚,樹下傳來一陣騷動。
「白定文,你最好給說清楚,否則我不饒你。」失去耐心的陳老頭指著青龍叫嚷著。
一整天的挖掘下來,只挖出一堆泥土,別無他物,陳老頭見狀可真是氣炸了,直覺認為是青龍私下動了什麼手腳。
陳老頭一副質問的模樣,但青龍也不是好惹的。
「該說清楚的人是你!」青龍沉聲喝道,高大的身材朝他逼近一步,怒火使他原本帥氣的臉變得猙獰,氣勢完全壓過陳老頭。
陳老頭被向來溫文的青龍給嚇著了,一時愣了愣。
「你確定你拿到的是真的鷹之眼?」青龍大聲地對他吼叫。
「當然,你以為我吃餓沒一事幹,盡找蠢事來愚弄自己嗎?」陳老頭終於回過神,跟著大聲起來。
「那為什麼我們照著戒指上標識的地點找來這兒,卻什麼都沒有?讓人不得不懷疑那枚戒指是真的嗎?」
「難道我被黑鷹給耍了?」
「你最好派人再查清楚,明天給我答覆,否則我就退出。」青龍說完隨即回到自己的帳篷,找出筆記型計算機,傳送最新的消息給黑鷹知道。
陳老頭自口袋裡取出鷹之眼,仔細研究著。
「真的會是黑鷹耍了我嗎?小林。」
「怎麼可能,這確實是我自總部偷出來,而且,竊取行動只有我們倆知道,沒有第三者啊!」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你馬上下山查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