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的燈光全暗,僅剩聚光燈照射在設計新穎的舞台上,隨著音樂的節奏起伏轉換著燈光,炫爛奪目,一套套新款服飾藉由模特兒完美的詮釋,展現在眾人面前,看得人眼花撩亂。
從沒有參加過這種服裝秀的亞若,目不轉睛的盯著舞台,讚歎著每一個亮眼的模特兒,每一套大方雅致的衣服。
她和關穎承坐在視野最佳的貴賓席,親暱的動作謀殺了不少在場記者們的底片。
今日的亞若經過造型師精心打扮,剪裁素雅高貴的黑色小禮服和她的恬靜氣質完全契合;盤起的髮絲自然地落下了幾綹,顯得她柔媚性感,娟秀的五官在淡妝的雕琢下清麗出塵,儼如清秀佳人。
在高大斯文的關穎承身邊,更突顯出她的嬌小柔美。
兩人相稱的氣質,聚集了許多人的目光,除了台上的模特兒外,他們是全場的焦點。
「喜歡哪件記下來,待會兒我會找他們經理過來。」關穎承疼愛地搭著她雪嫩的肩膀,低聲在她耳邊道。
「知道了!」亞若回頭朝他甜甜一笑後,馬上又把目光投向舞台,而他則是帶著縱容的笑。
會場的-隅,有道充滿怨恨的凌厲目光,陰惻地向亞若射來,目光的主人是恬心心。
自從訂婚宴會上的醜行被披露,她的聲勢一路下滑,幾個正在洽談的代言廣告胎死腹中,連已敲定的電影也慘遭換角,她形象大損,行情蕩到谷底。
若不是因為恬心心「交友廣闊」,和此品牌的台灣區總經理「交情匪淺」經過枕邊細語的撒嬌要求,才得以出席這場高級的服裝秀,否則邀請名單,她根本連邊都沾不上。
她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他們兩人,以前她怎麼求,關穎承就是不出席這種流行時尚的邀宴,現在居然帶著朱亞若出席……
他們的甜蜜畫面看得她刺眼,激起她內心強烈的嫉妒、恨意。
朱亞若有什麼好?她有哪一點比得上她恬心心?為什麼關穎承會看上那種平凡無奇、樣樣輸她的笨女人?
她恨死她了!她現在擁有的一切原本都該她的!
她那快樂的笑臉對她而言,簡直就是天大的諷刺!
無心再看秀,難掩激動的恬心心雙手緊握成拳,惡狠狠地瞪視著他們,該是狐媚的美眸進射著冷芒,一個邪佞計謀在她心裡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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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達一個多鐘頭的秀結束後,賓客們紛紛移至主辦單位所精心設置的派對會場,享用各式各樣美味的點心、香檳。
這個品牌向來是時尚界的流行指標,價格昂貴得令人咋舌,忠實的愛用者通常也都是身價不凡的仕女貴婦,所以主辦單位出手相對地闊綽些。
此時,亞若和關穎承正相偕在餐檯邊,邊挑選食物還邊談笑風生,散發出的愉悅氣氛透露了兩人的甜蜜關係。
「別吃太多了,晚點我再帶你去吃好吃的東西。」他正她耳邊低語。一心只想給亞若最好的,在他的能力範圍所及,不管是吃的、用的、穿的……包括感情方面也是。
「何必這麼麻煩?在這裡吃飽就行啦!你看這裡的東西看起來都好好吃哦!」她天真地道,反正是免費的,而且還要買他們的衣服,多吃點才划得來。
「你喲!」他寵溺地輕彈了下她的鼻頭,扯開了-個極富魅力的笑。
「關總裁,難得在這看見你啊!」一名貴婦挽著兩名氣質出眾、相貌姣好的年輕女子,和另外兩位與她年紀相仿的婦人,上前來和關穎承打招呼。
她們分別是某知名企業的富家太太和千金們,一看見關穎承出現,老早就想過來打招呼,一來是自家公司還望關氏的關照,二來是打著為女兒牽線的如意算盤。
「呃……王夫人、徐夫人。」認出來人後,他展現絕佳風度,點頭微笑示意。
「關總裁啊,我來為你介紹……」一眨眼的工夫,辟穎承便被娘子軍們團團包圍,逐漸被擠離亞若的身邊。
他為難地伸長了脖子探向圈外的亞若,擔心她因落單而害怕;只見亞若向他擺擺手,那動作和笑容示意他放心。
得到她的示意,他這才稍稍安心,不過心裡也只想著該如何擺脫這一群女人,趕緊回到他可愛的亞若身邊。
不以為意的亞若自在地繞到了吧檯前,向侍者要了-懷金黃色澤的香檳後,眼瞳四處張望了下,欲找個清靜點的座位享用美食。
毫無預警的,清涼的液體猝然潑向亞若的臉,水珠沿著下頷滑落,胸前濕了一大片,她錯愕地愣了一下。
「啊!真是對不起!」一道尖銳的女聲響起,道歉話聽來一點誠意也沒有,倒有一絲挑釁。
她定睛一看,眼前的人令她為之一震。「恬……恬小姐。」
恬心心身穿一身性感火辣的艷紅色貼身小禮服,玉蔥般的纖指塗著同色的指甲油,手中握的是空了的香檳懷,彷彿宣告著就是她潑的!
「喲!麻雀彎鳳凰了嘛!看你老老實實的,沒想到城府那麼深,處心積慮就為了攀權附貴。」她夾槍帶棒,刻薄得令人生厭。
她好不容易達到她落單的機會,心頭之恨難消,不趁機發洩怎麼對得起自己。
「我不懂你說什麼,對不起,失陪了。」亞若不想同她計較,只希望盡快離開,不要起正面衝突。
訂婚派對上被揭露醜行還因而取消婚約,各大媒體都列為頭條,令她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笑話,而且還嚴重影響了她的演藝事業,尤其她又和關穎承公開交往,所以她把所有的怨恨都算到她的頭上了,她能體會的,可是……這一切只能怪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啊!
想走?沒那麼容易!
「你站住!」恬心心霸道地喝住她,用力地拉了想離開的亞若一把。
會場的人紛紛向她們投以好奇的眼光,竊竊私語。
「你到底想怎麼樣?」受到注意令亞若感到困窘,她盡可能地保持溫和的態度。
沒想到恬心心會動手,但她把那歸納為意外,因為她認為恬心心不敢在公眾場合太過引人注目。
「我想怎麼樣?哼!你這個搶別人老公的女人,講話還真大聲啊!」亞若溫和恬淡的模樣她看了就討厭,火氣沒來由的不斷竄升,用辭也口不擇言了。
像恬心心這種以自我為中心的驕縱女人,根本沒想過是自己生活靡爛、愛慕虛榮,而男人只會-時貪戀,久了便會發覺她的醜陋。
「我沒有!我沒有搶你的丈夫。是你自己做錯事,又不懂得珍惜穎承,怎麼能說我搶!」
搶人家的丈夫?那是多大的一個罪名啊!為什麼她都不想想自己的行為呢?再說,他們也還沒結婚!
「賤女人!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了?」惱羞成怒,恬心心想奪過亞若的酒杯,故技重施地再潑向她。
「啊!」亞若驚呼,伸手阻擋著。
「你還敢回手!不要臉!」喪失理智的她顧不得有記者在場,竟欲暴力相向,劍拔弩張地想打亞若。
「不要臉的人是你吧!」驀地,一道森寒嗓音在恬心心的身後揚起,同時使勁地攫住她高舉的手臂。
「穎承!」他陰鷙的肅殺利眸使恬心心霞顫了下,她氣勢頓時弱了下來。
所有的人皆屏氣凝神地靜待事件的發展,唯行敏銳的記者趕緊回神捕捉千載難逢的鏡頭。
「你敢動她-根寒毛試試看。」關穎承冷冷地警告,從齒間迸出的一字一句都是他的怒氣。
他嫌惡地大力甩掉她的手,恬心心因而踉蹌了幾步。
當他見到恬心心接近亞若時,他趕緊丟下那群聒噪的女人大步趕來,還好來得及阻止她……只是還是委屈了亞若。
「丫丫,有沒有怎麼樣?」回頭面對佳人,他又恢復一貫的溫和面容,差別待遇看得恬心心咬牙切齒。
「我沒事,穎承,我們走吧!」亞若勉強地址開一抹安撫的微笑,握住他的手臂催促離開。
她瞭解他,他溫和外表下的脾氣要是爆發出來,恐怕會-發不可收拾,而且他現在對她的保護欲已到達最高境界。
亞若料想的沒錯,要不是他的好修養,像恬心心這種女人他是不會客氣!
對她,他已仁至義盡,以前送的汽車、洋房他就當賑災做善事,就連為結婚準備的一百八十坪豪宅,也不吭聲地當是送她。他若心胸不夠寬厚,早讓她無法在演藝界立足了!還能讓她在這裡胡說八道?
看了-眼忐忑不安的亞若,關穎承便克制住火氣,心憐地輕輕拭去她臉上殘留的液體後,摟著她離去。
「穎承……」恬心心眼眶含淚,不捨地喚出聲。
事實上,她相當懊悔沒有把握住他,他的體貼多情已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投入真心,只是她自己毫不自覺。
關穎承頭也不回,只是心地善良的亞若見她那個樣子心生同情,頓住了腳步扯扯他的西裝,要他停下來聽聽她想說什麼。
「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她想這麼說,可是難以啟齒。
「你好自為之吧!」關穎承面無表情地拋下一句話,隨後像陣風似的帶著亞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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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恬心心好可憐哦!」坐在車上,平復了情緒後,亞若心有慼慼焉的說道。同為女人,她能瞭解她的心情。
「她一點都不可憐,就像你說的,是她自己做錯事。」瞭解恬心心後,對她的感覺只有厭惡兩字可以形容。
「我感覺得出來,她對你不是沒有愛。」她若有所思地說。
「丫丫,你別胡思亂想了!別人怎麼樣是別人的事,答應我,對自己好一點,不要只會為別人著想,而忽略了自己。」遇到紅燈踩下煞車,他轉過頭憐惜地對她說著,大掌摩挲著她柔嫩的臉頰。
她太善良了!善良得令他好心疼,這樣的個性一定會吃虧的。
「嗯。」她幽幽地點了下頭,在他再度駛動車子時,望向窗外,思緒飄離,腦中開始浮現恬心心哀怨、憤恨的眼神。
怎麼辦?她有罪惡感!彷彿自己的幸福是建立在恬心心的痛苦上。
這樣的快樂教她怎麼心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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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關穎承出門上班後,亞若回到客廳人還沒坐下,管家就來通報有客人來訪。
除了爸媽和哥哥外沒有人知道她住在關宅,怎麼會有找她的訪客?
正當亞若感到奇怪的時候,恬心心已來到她的向前。
「朱朱。」她親切地喚她的小名,臉上扯著和藹的微笑。
她很不一樣,態度是從未有過的和顏悅色,穿著是不同以往總是曲線畢露的寬鬆;外出一定會化妝的她,現在卻脂粉未施!這樣的恬心心,她從來沒看過!亞若有一絲警戒地盯著她。
「你……找我?」亞若侷促起來了。
「你不請我坐嗎?」她沒回答,反問,態度謙和有禮。
「哦!對不起,坐、坐!」用受寵若驚來形容亞若的心情一點也不誇張,難道恬心心轉性了?
「伍叔,麻煩你泡杯咖啡來。」她客氣地請管家送飲料來招待她。她記得恬心心喜歡喝咖啡。
「不,我不能咖啡,開水就好,謝謝。」恬心心誇張地叫道。這麼說是別有用意的。
「好的。」管家應聲後轉向廚房。
「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喝咖啡的?」亞若毫無心眼地問,殊不知正中她下懷。
「是啊!可是醫生交代懷孕不能喝咖啡。」她順著她的問話說出今天來的目的。
她是故意等關穎承上班了才來找她,這個理由是她用來逼退朱亞若的方法,至於後續……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嘛!先逼走她再說。
「懷孕?你懷孕了?」誰的?穎承的?不敢置信地瞠大雙眼,她震驚地打量著她。
怪不得她會捨棄那些性感暴露的衣服,穿著這套寬鬆的連身洋裝出門!亞若很快地便相信她的說法了。
「嗯,已經七周了。」她一臉慈愛地撫向自己的肚子,散發出母性的光輝。
「是……穎承的嗎?」望著她幸福的光采,亞若困難地問,心痛的感覺在蔓延。穎承和恬心心孕育出的小生命1那她……
這時,管家送上了開水後又離開。
「朱朱,不瞞你說,這是我今天來的目的。」她靠近亞若熱切地執起她的手,「孩子是穎承的,身為一個母親,我有義務讓他在圓滿的家庭中出生。」她望著她的美眸泫然欲泣,採取悲情攻勢。
「你……要我……離開?」艱澀道出口,她晶瑩的淚水也隨之滑落。
「我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把穎承還給我們吧!我會一輩子感激你的。」說著,恬心心淚如雨下,雙膝還欲往地地板跪去。
呵!她的影后頭街可不是假的!
「你別這樣!」亞若淚眼婆娑地趕緊扶她起身,一點也沒懷疑整件事的真實性。高傲如恬心心,會向她低聲下氣,還下跪?教她怎麼不相信!
「我求你……求你!」她哭得一把鼻涕、-把眼淚地懇求著。
「別這樣啊!我走、我走就是了!」禁不起哀求的亞若心慌意亂地答應。
她著實沒辦法明知恬心心有了穎承的孩子,還狠心地霸佔著他,那樣她會一輩子不安的!就算是他們倆有緣無分吧!
「真的?謝謝、謝謝你!朱朱,謝謝……」因為計謀得逞掩不住滿心的狂喜,她佯裝激動地擁著她,而嘴角是得意的好笑。
笨蛋!這麼容易就騙到她!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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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再見關穎承最後一面的亞若,最後被恬心心反客為主地,以要是他回來就走不了的理由,像趕什麼似地把她送走,鳩佔鵲巢地搬進關家大宅。
她發現這次離開比之前那次更疼痛難當,然而她卻認為離開是對的,因為恬心心肚子裡的小生命承襲了關家的血統,是關穎承的親生骨肉。
他們不能因為她而被拆散!這樣做太自私!況且,她也不容許自己這做!雖然她得忍受的是一輩子的繞腸揪心。
帶著輕便行李,她渾渾噩噩地到車站搭車南下,回家是最好的療傷方法,那裡有永遠疼愛她的父母。
她就知道!一切的幸福只是個夢!醒了,夢也滅了!
一度,她還以為會持續到永久……呵!是她癡心妄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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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叔,叫亞若小姐聽電話。」關穎承在電話那端說道。
趁著辦公的閒暇和亞若通電話,儼然已成為他的習慣。此刻接近中午,今天沒有辦法回家陪她吃午餐,得叮嚀她一定要吃。
「總裁!亞若小姐她……」伍叔吞吞吐吐的,心裡很是著急。
相較於之前差點成為他女主人的恬心心,他是打從心底喜歡笑容可掬、親和有禮的亞若,而現在……那個頤指氣使的女人又回來了!真不知她說了些什麼,把亞若氣走了?
「怎麼了?她還在睡嗎?不行,要叫她起床吃午飯。」他逕自說著,沒聽出伍叔的異狀。
「不是的……恬小姐回來了,亞若小姐走了!」簡單的說就是這樣,寡言木訥的伍叔不知該怎麼表達。
「什麼?!」
同-時間,朱毅奇在敲門得不到回應後推門而入,看見他驚愕的神色。
「您最好盡快回來一趟。」伍叔語氣焦急。
該死的!恬心心在玩什麼把戲?
「好,我馬上回去。」關穎承凝重地收線,看向佇立在面前,也跟著他一臉沉重的朱毅奇。
這些日子來的相處,朱毅奇不只是他的特別助理,也成為他的知己,而且他即將成為他的大舅子,兩人默契愈來愈好。
「發生什麼事了?」朱毅奇關心地問,從來沒看過他這等慌張的反應,必定有很嚴重的事發生了。
「跟我回家一趟。」
兩人急忙地飛車回到關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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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關穎承怒氣衝天地在偌大的客廳裡咆哮。
朱毅奇也在途中知道恬心心不知使什麼詭計把亞若逼走的事,慍怒地在-旁等著找她算帳。伍叔則連忙去請出自作主張住進主臥室的恬心心。
「穎承,你回來了!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故意忽略他兇惡的臉色,恬心心由二樓階梯愉快地奔下來,逕自說著。
她印象中的關穎承對她是溫柔體貼、呵護疼愛的,要是知道她懷了他的骨肉,一定會對她之前犯的錯寬宏大量,讓她繼續留在他身邊的。她不相信她會輸給朱亞若,也不相信他對她已經沒有感情了!
「亞若呢?」他沉著聲,甩開巴在他手臂上的恬心心,油然而生的是滿心的厭惡。
他調查過她,清楚了她是怎樣的女人,更懷疑自己當初怎麼會看上她?
她僵了一下,隨即又綻開笑容再攀住他。「穎承,我懷孕了!」她等著看他轉為高興的神情。
可是沒有……他只是面無表情的瞥向她。
「你說懷孕就懷孕啊!口說無憑,尤其是你這種女人!」朱毅奇激動地嘲譫。
「關你什麼事?」她鄙夷地瞪了多事的朱毅奇一眼,旋即望向關穎承。「穎承,你也以為我說謊嗎?」
「你就是用這個方法逼走她的?」他冷寒地抽走被她纏住的手臂。
亞若最好沒事,否則他不會放過她的!
「是她自願離開的,她不想破壞我們的家庭。」她扭曲著臉,心裡對亞若充滿妒意。都是她!害得穎承對她這麼冷淡!
「家庭?什麼叫我們的家庭?!我還沒有娶你進門。」
「可是我有你的孩子了呀!」她以懷孕作賭注。「不信,我有醫生證明。」
從口袋裡取出證明,這是她早準備好的,花了她一筆為數不小的錢呢!不過只要能博得他的信任,花六十萬也值得。
他瞥了眼內容後嗤之以鼻,旋即將它拿給朱毅奇。
朱毅奇不需言語,即明白他的用意,他待會兒就去調查。
恬心心一直不相信關穎承是真的對她寒透了心,一點感情都沒有了,所以沒注意到醫生證明反而是個漏洞,詭計更快被戳破。
「就算你真的懷孕,也不代表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趁她不注意將證明收進褲袋中,朱毅奇出言就是吐槽。對於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來說,他的懷疑合情合理。
「你……」她為之氣結。
「你給我聽好,不管你懷孕是真是假、孩子是誰的,我們都不可能了!我關穎承的妻子只會是朱亞若,警告你,別再來糾纏,否則你會很難看。」他凝肅冷冽的絕情讓她受不了打擊的臉色刷白。
「伍叔,叫警衛進來盯著她把東西收拾好、離開。」不顧她的反應,他兀自對管家下達命令。
酷!真有魄力!朱毅奇在心裡甚是滿意關穎承的決斷。
「是。」伍叔答道,突然想起-件重要的事沒說。「亞若小姐走的時候我有派人偷偷跟著,回報說她已搭乘往南部的車。」他對自己靈敏的反應感到有些驕傲。
「她沒地方可以去,一定是回家了。」朱毅奇臆測著。
「什麼時候上車的?」聽了他的猜測,他心中已有譜了。
「大概十一點半。」伍叔想了想。
關穎承看了眼手錶,現在-點十五分,到高雄最快要四個半小時,今天又是星期五……時間充裕得很。
如回來時一樣,他又像一陣風的旋了出去。
朱毅奇清楚他要做什麼,臉上咧開一個安心的笑弧。
望著關穎承離去的背影,恬心心終於明白他的心真的沒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