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臉啊,氣了一上午的事情,竟然到下班後坐上他的車才想起來。
沒骨氣、沒骨氣!
一路上金智睛在心裡罵了自己千萬遍,一瞧見他英俊的臉龐,更不爭氣的愛了千萬遍。
早知不是那麼輕易可以怨恨他,這種誓她絕不亂髮。幸虧沒真給它說出來,不然又是受不了的一頓消遣。
當車子到達時,山莊大門沒有知會地當即大開,似是等候他們多時了。
金智晴納悶,正想下車,守衛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來,朗聲說道:「駱少爺,麻煩將車子開進來!」
兩人不約而同地皺眉頭。
「我直接下車就行了。」金智晴解開安全帶。
「可能有什麼事情,車子開進去再說。」駱文迪徐緩說著。
「我家裡哪會有什麼事……」
金智晴嘴巴碎碎念著,心裡卻不這樣想,隨文迪的話教她不禁擔心,是誰不對勁了?老媽嗎?不,她會不安;老爸嗎?也不行,她會焦急;弟弟嗎?叫他去死。
「我來開車門。」另一名員工見車子停好,慇勤地走來為他們開車門。
好怪。金智晴想問個究竟,想想山莊的員工性格都怪裡怪氣,恐怕也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老爺、夫人,還有少爺正等著您呢。」女傭笑容可掬地對駱文迪說。
「喔?他們有什麼事?」
周圍的人很有默契地回應:「三缺一啦!」
一旁的金智晴頓時變臉,心想:這一定是那麻將婆找不到牌搭子,抓人湊數抓到駱文迪這邊來了。
真丟人,有這樣的家人,他會怎麼想呢?會不會認為她應該也有不良的習性呢?
正想開口阻止駱文迪的回應時,女傭小容急切地衝過來,抓起她的手就先往裡面跑。「小姐,來!」
「你、你做什麼?」金智晴好生莫名其妙。
「我來教你絕招!」小容興致勃勃地說。
另一端的駱文迪認真思索後,才回復金家的邀請:「如果你說的是麻將,老實說,我不太懂。」
「夫人最喜歡什麼都不懂的牌搭子。」傭人語氣中還附註:特別喜歡錢多到可以砸死人的牌搭子,打沒幾圈就賺翻了,再打它個幾天,公司就可以丟給表少爺去管了。
此凱子非駱文迪莫屬。
「好吧,讓兩位老人家開心也行。」駱文迪聳聳肩,瞧裡頭偏廳的李春花對他招招手,已然等候他許久,目光先尋找被人硬生生拉走的金智晴,再邁開步伐往內走去。
「文迪,來,坐這裡。」金再水拉出椅子,並且狗腿的用袖子擦擦椅子,任誰看了都不知道這位「店小二」是個大企業的負責人。
「金叔叔,你不用對我這樣客氣。」走向無奈趴在麻將桌上的金達風,駱文迪低聲問: 「達風,怎麼回事?」
聰明如他,現在竟對兩老的心思大感不解。
金達風打個哈欠,懶洋洋咕噥:「你要是早點強姦我姐,就什麼事都沒有……」
兩個老傢伙打什麼算盤,做兒子的可清楚得很。平時不怎麼支持麻將婆天天應酬的老爸,現在為了女兒湊上一腳,配合麻將婆用麻將教訓未來女婿的不上道。
可這關他金達風什麼事?下班本想回家倒頭就睡,剛進門就被抓到偏廳待命,倒霉透了。
「文迪,打過麻將沒有?」李春花極度興奮地搓著麻將,看到駱文迪就像看到幾百億一樣快樂。
「以前好奇摸過,但不懂得玩。」
「打幾圈就熟了,阿姨教你,我們玩十三張,十三張沒那麼多規矩。」
「隨便,我都奉陪。」駱文迪無謂地笑,頎長身子坐了下來,托著下巴,漫不經心地看來看去,找不到熟悉的倩影,心裡空蕩蕩地,這才把焦點移到桌上的麻將。
金達風偷偷瞄蠻不在乎的駱文迪一眼,真為他捏把冷汗。
還奉陪?!老媽是出了名的「百家殺」;老爸跟了麻將婆那麼久,也學了七成功夫,文迪哥啊,到時你怎麼死都不知道!
「只要我們開心你都奉陪嗎?文迪,你人真好。」李春花冷笑道。
一旁的金再水一想像駱文迪的下場,仁慈的心開始作怪,到妻子耳邊低聲囑咐:「怎麼說文迪都是我們認定的女婿,下手別太狠……他跟女兒的感情,其實我們根本插不上手——」
「文迪,打十萬底怎樣?」李春花壓根沒把丈夫的叮嚀聽進去。
這回存心來贏駱文迪的錢,原本教訓這不碰她女兒的二愣子的事,全擺在一邊不管,一摸上麻將,她啥事都不曉得了。
金達風驚駭地倒抽一口氣,這麻將婆真不是人,十萬底打下去外加駱文迪這門外漢,不輸個百來萬才怪!
哪知,駱文迪眉頭皺也不皺一下就輕快的答:「行!」
金達風跟金再水聽了快昏倒。
「那來吧,抓位。」李春花將東南西北蓋上。
「什麼叫抓位?」英俊的五官浮現莫大的困惑。
兩父子大冒冷汗。文迪啊文迪,這下你還不死?
看未來女婿露出罕見的傻愣,丈母娘更樂了,「抓東南西北來決定你的位子,快抓吧!」
駱文迪依言抓了其中一張牌,也啟動了金家父子心驚膽顫的死亡遊戲。
打了兩圈後……
三人臉色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惡臭地看著駱文迪。
李春花捂著嘴巴,狠狠咬牙念著:「恁阿嬤………又說不會打,一連自摸六把!」
金達風望定駱文迪迷人的笑顏,訥訥問道:「文迪哥,別告訴我你又自摸……」
「我也不想。」駱文迪以自摸到有點厭煩的可惡態度攤開牌,「門清白摸、單吊、十三麼、立直。一共四十五台,阿姨,十萬底,外加台數,你知道怎麼給錢。」
全場人臉色發白,逼人去跳樓也不是用這種方法!
金再水容色僵硬,女兒說的沒錯,駱文迪根本是表裡不一,戴著良善面具的惡魔……
就在這時,女傭小容出現在不遠的玄關處,並且伸手將在樓梯間遲遲不願下來的金智晴使勁拉下來!
嬌小的身子出現一下,又躲回樓梯間,緊張說道:「我穿這樣會被笑死!」
「亂講,這全是我精心挑選的,男人看了都會喜歡!」
「真的嗎?可早上我一直撒嬌,他都沒反應……」不提還好,一提就更沒自信,身子硬是怯生生地往樓上縮去。
「包的跟粽子一樣撒嬌有什麼用!」小容使盡全力一扯,「要撒嬌就該穿這樣!」將小女人的好身材大大公開!
從一開始打牌就不太專注的駱文迪,立刻發現站在斜對面玄關的金智晴,平順的心跳為之停止跳動一下。
這女人穿了什麼?!低胸細肩帶的衣服?短到臀辦像要跑出來的短褲?
「文迪,等你出牌啊!」李春花扶著下巴,等的有些不耐煩,也包括輸到有點想殺人。打牌這樣多年,還沒輸的這樣慘兮兮。
兩邊的的父子卻很認命,正在考慮打完幾圈後,回房去哭個三天三夜。
「小姐!駱少爺發現你了。」小容猛戳金智晴,比她還樂。
小容這一說,金智晴更慌的有點不知所措,甭說要對他拋媚眼,連正眼瞧他都沒那膽子,只顧著囁囁嚅嚅地說:「算了,好不好?」
「你還沒做呢,哪裡知道他會不會心動?!來我教你!」
「又教我?」昨天教她一招,到現在她還記著駱文迪淡漠愛理不理的樣子,再教她一招,駱文迪摘不好再也不想看到她。小容的熱心,她很怕。
「是啦,小姐,給他飛吻。」
「什麼?!」金智晴驚得瞠目,以為是自己聽錯。
「給他飛吻。」小容重複一次,咬字清楚,毫無疑問。「傻什麼?到底想不想知道他對你有沒有興趣?」
「當然想。」金智晴猛點頭。
「哪,快,駱少爺又看這邊了,你的飛吻!」
金智晴情急,一抓住他的視線,笨拙的親手掌一下,再像章魚嘴一樣把吻吹過去!
孰料,後果是,對方立刻收回視線,沒有任何反應。
失策!
金智晴為之悵然,一顆心受到嚴重的打擊,「都是你……早知道就別做了……」
正在金智晴好想挖個洞藏起自己之際,偏廳傳來李春花狂叫:
「天開眼哪!文迪你放槍!先記你一台門清、三暗刻啦、對對碰、來個將、湊個立直、加你一個短麼、你祖嬤的全將碰!」李春花驕傲到腳都抬到椅子上,標準的麻將婆。
金達風被震耳的咆哮吼的耳朵嗡嗡叫,椅子稍稍離她遠一點。有這種母親,到外頭他都說早脫離母子關係了。
「可能不夠電力,小姐對他伸大腿,伸大腿一定有用!」小容不死心,直覺自己的點子不會有錯。
「伸大腿?!不,你真認為我還有魅力嗎?」金智晴低頭喟歎,完全沒注意到粘在落地窗上一大群癡呆流口水的男員工。
「對他伸大腿,勾引他,男人都懂這種暗示的,自己不努力一點,到時你別怨駱少爺讓那姓潘的搶走!」
果然,激將法有效。
是啊!怎麼說她都認識駱文迪比潘美希久,她老早就喜歡上他了,只不過到最近才恍然大悟罷了,光這原因,她就不能把駱文迪讓給途中插進來的三八!
「好,怎麼伸?我不懂。」她第二次鼓起勇氣。
「伸出一隻腿,用雙手由下往上摸,像我這樣,很有吸引力的。」小容躲在一角示範給她看,搞的外頭窗口的男員工開始吐,作孽喔!
「這不是跟應召女郎一樣!」金智晴對這誘惑擺出難以接受的表情。
「做不做?不做的話駱少爺要被人搶走了,這麼帥又有錢的男人——」
「別刺激我,我試試……」她是有點掙扎,總覺得這麼做好難為情,但除此之外,她笨到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曉得駱文迪的心意。
做幾次歎吐,等勇氣足了,抓到駱文迪那看不出所以然的深邃視線時,她再度做出誰都覺得笨拙不夠熟練的誘惑動作——撫摸自己白皙的長腿!
不到一秒,駱文迪看也沒多看一眼,就把視線收回。
這回,金智晴決定暗自咒罵他千萬遍:去死!駱文迪,你去死!
同時,麻將區又傳來狂叫聲,但這次不是李春花,而是之前輸最多錢的老爸——
「紅中?文迪你又放槍!我走運了、我走運了……來!看我漂亮的牌,北風、大三元哪、字一色啊!這下不認定你做女婿都不行!」
駱文迪緊抿著唇,臉色凝重不語,冒著冷汗,所有人都以為他輸錢輸的俊臉都臭了,但他冷瞪著的根本不是金再水,而是右前方不遠處那個老出餿主意的小容!
「小姐!出絕招!這次是我個人認定的最厲害的絕招!」小容勢在必得地說。
金智晴正想責怪她,一聽又有點心動了。「是不是又想耍我?」
「冤枉啊,我可是出自一片心意,這是最後一次,相信我,我以人格保證這次絕對有效。」
「這次又要我做什麼?」
「小姐,駱少爺又看過來了。」
「是嗎?」低落的心情為此有起死回生之現象。
才怪,駱文迪是在看小容,一種想掐死她的眼神。
「小姐,擠胸部!」小容趕著說。
「什麼!」金智晴立刻震驚,很懷疑這女孩是不是應召站出來的?
「用手臂對駱少爺擠胸部!你胸部有夠大,不拿來用很可惜,快!」
這可不可以算是稱讚?
「這樣嗎?」金智晴夾著胸口,對自詡經驗豐富的小容問。
「沒錯,快轉過去。」
金智晴這次不再遲疑,被加了點信心,所以很快的朝駱文迪發出最後絕招。
沒有意外的,反彈回來的,還是他沒有反應,且即刻收回視線的冷酷表店!
冷落了玄關處,倒是熱鬧了麻將區——
「鹹魚大翻身哪!文迪哥你當槍王當上癮了?那就別怪我了。」金達風樂上了天,亮出牌子,朗聲念著:「清四碰!哈哈……全求!呵呵呵……字一色!喔呵呵呵……大四喜!哇——哈哈哈……這種鬼牌也能出現!算算八十多台!文迪哥,多謝你這個散財童子啊!」
金智晴咬牙再咬牙、握拳再握拳,想揍的不是一直不給回應的冷酷男人,而是把她要的團團轉丟臉丟到家的小容!
剛想罵人,轉頭才知這毫無人格的小容見情況不對,老早就溜了。
瞧瞧偏廳,那處的和樂使她失落的心情更盛。
她長歎一聲,黑白分明的大眼晃過駱文迪的俊臉後,露出一絲落寞旋身往樓梯走上去。
駱文迪是大混蛋?這次不再這樣罵他了,該罵的是她自己,一個愚蠢無知笨到極點的女人。
他不喜歡她,只要在心裡猜測就好,幹嗎偏要去受打擊、去找尋真正的答案?
送飛吻,他沒反應;摸大腿,他不理睬;擠胸部,他現在可能在吐。
她金智晴做一個女人做的真失敗,別說這男人心裡頭有沒有愛情因子,光是基本性慾她就誘惑不出來,都已經快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還是不覺得她有魅力……失敗。
推開房門,正對化妝鏡,她又歎口氣。
金智晴,你沒魅力,你是半夜出門午夜之狼惟一想仁慈以待的對象。
也許,她該沖個澡讓自己冷靜冷靜……
花了三十分鐘泡澡,冷靜了嗎?好像是吧,水的熱氣把她搞的昏頭轉向,懶得思索事情,有點想睡了。
打開浴室的門,邊低頭擦拭濕灑灑的頭髮,邊往大床上步去。
她扔下毛巾,重重往床上一摔。
拉起被子,往右邊睡去。
唉?有人,那別打擾人家好了。
嬌小身子本能地轉向另一邊。
停頓了幾秒,腦袋才開竅,猛然轉過頭去,眼睛睜的老大,「你……」
她吃驚太過,指著身邊的人遲遲說不出話來,未了,終於開口:「駱文迪!你怎麼進來我房間的?」
「你門沒鎖,我就進來了。」駱文迪側身支著頭優閒得很。
「你進來為什麼沒跟我說一聲?」金智晴整個人坐了起來,適才的疲憊早跑得無影無蹤。
「你在洗澡,要我怎麼說?」
「找我有事嗎?」金智晴低頭發現自己正穿著絲質性感睡衣,微微拉高被子做遮掩。
「有。」他答的輕快,證明真有要事。
「那你可不可以先出去,等我我換好衣服?」
「不可以。」他笑的極為溫柔,話卻說的霸道堅定。
「為什麼?」
「等會還要脫一次,麻煩。」他低聲念著。
「什麼?」她起身,準備下床,老覺得那張笑臉很不懷好意。
「回來,我們談談。」他一把拉她回來。
她一個重心不穩,撞進他胸懷裡,想掙脫,那雙強勁的手早搶先一步環住她的小蠻腰。
「談、談什麼?」剛剛拚命對他搔首弄姿他都不理人,現在還好意思找她談?來取笑她可信度還比較高點。
「你跟我有筆債,必須馬上清一清。」
「我什麼時候欠你錢?!」她本能想到這個,大叫出聲,身子在他懷中扭動,沒注意他的力量逐漸增強,凝視她的眸子也逐漸火熱。
「你知道你害我輸了多少錢?」
「你說麻將……這又關我什麼事……」她眼珠子晃呀晃,轉呀轉,就是不敢拿他做焦點,覺得他今天特別教人手足無措。
「你在那邊又是摸大腿、又是擠胸部的,會不關你的事?」他體內的火,放肆狂燒,強忍到現在幾乎要令他崩潰。
「你看見了?」
他默然不語,瞇起眼瞪著這惹火女郎。他要是沒看見,哪會輸這麼慘!
「你真的看見了?」她再問一次。
「我沒瞎。」
她先是驚喜,接著又是氣憤,「但你卻裝作沒看見,你根本不把我當一回事……你是不是要來消遣我?」
「不是。」
「那、那你想做什麼?」她怯生生地看他,這男人好可怕,盯她的眼神彷彿要將她吞了,摟著她的的雙臂猶如鐵鏈,教人難以掙脫,差點以為他是大野狼,就等地仰首「嗚嗚」叫然後吃掉她。
「不,是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她指指自己,兩眼轉幽,略顯心虛,「我可沒說過要你做什麼……」
「是嗎?做做看就知道了。」他俯首親吻她,按著她的小腦袋,不許她逃脫,借由靈活的舌巧取其口中的甜美。「想起來要我做什麼了沒有?」
大眼錯愕地眨呀眨,不是摘不清處狀況,就是還沒從他懾人魂魄的熱吻中清醒過來。
「那我再努力喚起你的記憶。」他且說,修長的手指魔魅般滑進她的衣衫內,沙啞的聲音傳入她耳裡,奇異地產生麻軟的感覺……
★ ★ ★
敞隋過後的男女,大多想貪睡一會兒,更何況,昨晚還不是普通的激烈啊……
但事情往往都不會盡如人意,為了配合這社會基本的搗蛋性質,這次會是誰來當殺風景的人——
「小姐!」老婦人駝著背,表情焦急地來到床邊,搖晃著好眠中的金智睛,「小姐,起床了啊!你要遲到了!」
金智晴迷迷糊糊地抓起床頭櫃上的鬧鐘,隨意將它放到一邊,拉高被子睡意濃重地說:「郎姨……還早……」
「不早了!」即姨氣的拉下她的被子,當即瞪凸了眼,驚叫:「你為什麼沒穿衣服?!女孩子家又不是一個人住,別有這習慣!萬一有男人進來怎辦?你說怎辦?」
金智晴懶得聽她叨念,捂起雙耳沒多久,自己就學起郎姨尖叫。
終於想起自己為什麼光裸的身子了。
她昨晚……不……是幾乎到清晨,都在跟駱文迪
天,想起就好難為情,可是,掀起被子,瞧瞧自己身體多處吻痕,無一不證實昨晚他是如何的狂野……愈想愈是羞赧興奮。
溢滿幸福之餘,她轉頭看一旁側,表情急速凍結。
他人呢?該不會後悔走人了?
小手不踏實地抓起被子,卻又為自己找借口,他可能最急著回公司,不想吵醒她所以悄悄走了……應該是這樣的。
「小姐!你的惰性越來越嚴重了,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催你?」郎姨叉起腰,老臉嚴肅不悅。
「我好累,全身酸痛……我請假好了。」這不是假話,現在她連挪動雙腳都覺得好難受。
「那裡覺得不舒服?郎姨去幫你叫醫生過來。」
「這種事……不用了。」她苦笑,臉像個紅蘋果似的,她可不敢解釋全身酸痛的原因都是駱文迪要她要的太過徹底。
「不用就當你沒事了,起床刷牙洗臉,準備上學去!」
「唉?」
★ ★ ★
走一步,金智晴撫摸整齊的長髮。暗忖:這樣應該沒人看得出異常吧?
走一步,拉拉衣領。又想:駱文迪也算細心,應該會為她掩飾,走也會走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吧!
最後一步,跨到樓梯口,側頭看著坐在偏廳的母親,立即呆住。
很詭異,真的詭異,除了老爸,老媽從來沒這樣早起過。
「吃不吃早餐?」李春花濃妝打扮,火紅旗袍裝束,精氣神十足,看似存心早起來等待她。
「到公司再吃,我怕來不及。」她不自然地遮掩,惟恐母親瞧見身上的吻痕。「對了,老爸呢?」
「半夜聽到你的聲音,就抓著阿泰去放煙火到現在還沒回來,大概直接去公司了吧。」
「半夜聽到我的聲音?我的什麼聲音?為什麼要去放煙火?」一次發三個問題,可見父親這個舉動真的很臭名其妙。
李春花卻轉移話題,「文迪先去公司了,你自己開車去上班。」
「他打電話來說的?」
「剛吃完早餐時說的。」李春花喝一口濃湯,慢條斯理地說。
「喔……」金智晴頻頻頷首,末了,想起那句話的意思,倒抽一口氣,愕視著李春花,「他吃完早餐?!他在這裡吃完早餐說的?!這就表示……就表示……我跟他……跟他……」
「你說做愛嗎?」後頭傳來懶洋洋的熟悉聲。
金智晴再抽一口涼氣,轉身瞪著金達風,身子全身僵硬,心兒怦怦怦狂跳,「你們、你們都知道……」
「喔,拜託,你一整晚叫得那麼大聲,連死人都知道。」
小女人心靈嚴重受創,沉默中。
「文迪哥真是完美的男人,跟我有得較量。」金達風環任雙臂,認真讚歎,抬頭看向面紅耳赤的金智晴,笑問:「姐,昨晚舒服吧?」
語猶未了,金智晴手中的公事包便扔向金達風的俊臉。
「痛……你們母女倆一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