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HDJ的台灣分公司總部卻不具任何意義,之所以選擇圓形會議桌下,只為了安全、美觀,以及人數過多時,彼此可以互相擠一擠,共度危機。
危機?
這個字眼或許強烈了一點,但是對於在HDJ服務的高級主管來說,一點也不誇張,他們一致甘願面對一頭兇猛的美洲豹,也不願進入這個號稱高峰會議室裡待上一秒鐘。
是什麼原因讓這些在商界被人稱羨的高級主管們如此畏懼?
HDJ在美洲一向有太陽的美譽,那表示整個企業體正值顛峰而且這股氣勢也會繼續持續至少五十年,而且HDJ去年還獲頒世界排名十八大公司福利獎,他們的總資產超過一千七百兆,這還不包括外借給其他企業的資金,員工總人數不算亞洲在內就已經多達五萬人。
這樣的企業幾乎可以買下一個國家,如此龐大、雄厚的勢力,每個人都巴不得是他們的一員,所以真的是讓人無從猜想那些高級主管們為何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
「真是倒楣,早知道那麼難搞,我就不來了。」
楊丁恩癱在柔軟的椅背上,帥氣卻又帶點稚氣的臉上,著實讓人難以想像,他會是高級主管的一名。
「你還說哩,還不是你說什麼台灣好混,待在台灣比待在美國還好,我才跟來的,結果呢?哼!」
說話的人叫作傅傑龍,他和楊丁恩是好朋,大概是因為常滋在一起的關係,兩個人說話的模式不僅像,就連長相也很像,他和楊丁恩如出一轍的像個軟骨頭似的倒在椅背上。
「你們兩個少囉唆了,還不趕快把資料整理好,等一下就有你們好看的。」
安葛羅一進會議室就聽到他們的談話,但他那張看起來有點凶的臉孔卻嚇唬不了那兩個無賴。
「整理?免了吧!反正現在怎麼做都會被削一頓,我啊!是注定要被Dan吃定了。」楊丁恩蹺著二郎腿,滿不在乎的道。
「是嗎?」楊丁恩的後腦上空突的飄來一句話。
所有的人立刻正襟危坐,方纔的吊兒郎當、懶骨頭的姿勢全不復見。
原來,來的人正是楊丁恩口中的Dan。
其實Dan並不像楊丁恩說的那樣可惡,他長得可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而且高大的身材不經意會露出王者之風。這樣的人正適合擔任HDJ的亞洲總裁,只是他不常笑,這使得他顯得十分嚴厲,讓人不敢親近。
「Stu,上次要你辦的事怎麼樣了?」Dan坐上他的老位子後問。
「大陸那方面品質問題我解決得差不多,只是台灣這邊……」Stu——安葛羅那張令人畏懼的臉,竟然泛起淡淡的紅,要不是他的皮膚黑看不出來,否則早被楊丁恩損。
「台灣這裡怎樣?」Dan看了一眼安葛羅,眼裡透著一絲的不耐煩。」
安葛羅吞了吞口水,同時瞪了一眼正在一旁看好戲的楊丁恩,「台灣這邊可能還需要一個禮拜的時間。」他愈說愈小聲。
「我給你兩天的時間,兩天以後,大陸的工廠一定要開始作業。」Dan沒商量餘地的交代著。
「是。」安葛羅慘白的臉回答著。兩天,怎麼可能?那還不如叫我去死還比較快!他在心裡想著。
「Dean,你呢?台中那塊地談得怎麼樣了?」Dan矛頭一轉,指向楊丁恩。
「台中那地地?」楊丁恩沒想到報應這麼快就到了。
方才一旁還慘白著臉的安葛羅,馬上恢復正常,現在換他取笑楊丁恩了。看你還神氣不神氣!他送給楊丁恩一個不懷好意的笑。
「Dean?老闆在問你呢?」傅傑龍果然是好兄弟,不忘落井下石。
「你們……」楊丁恩生氣的說,卻被Dan的一聲「嗯」給壓下去,「好吧!好吧!你們怪我辦事不牢吧!總之我就是沒取得地主的同意,不過,你們也別得意,因為不只我沒得到土地,就連其他同業也得不到那塊土地,因為土地根本不肯賣。」他豁出去了。
「說清楚!Dan對楊丁恩的話一點也不驚訝,他老早對那塊土地的傳聞有所耳聞。
「那塊地……」於是,楊丁恩把這幾年來所有人想去買卻被拒絕的詳細內容說了一遍,以及地主不賣土地的決心。
「我知道,那塊地我自己來處理,你去幫Stu搞定他的問題。」
「Yes!Sir」楊丁恩眉開眼笑,能擺脫掉那個大Trouble,豈有不高興之理。
倒是安葛羅,他覺得自己惹到一個大Trouble,那個人當然是楊丁恩。
至於傅傑龍,他今天則一反常態地沒被Dan刮,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鏡,沒想到他把Dan交代的
任務都搞定了。
為此,會後楊丁恩還頻頻抱怨,「太過分,為什麼Dan交給你的任務就比較簡單,為什麼給
我和Stu就比較棘手?說,是不是你私下賄賂Dan?」
「我說小丁丁,不是我的任務簡單,也不是我私下賄賂Dan,而是你,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傅傑龍得意的沒發現楊丁恩變了臉色。
「去你的。」楊丁恩發狠似的,用手肘狠狠的傅傑龍的腹部撞去,一聲慘叫口隨即從HDJ大樓的高級方管區裡傳出來。
··················
根據楊丁恩的消息來源指出,台中那塊商業預定區中唯一僅存一戶人家尚未答應讓購,是一
位名叫嚴峻的女士,但是她已於今年六月過世,而她指定也是唯一的繼承人,就是她的女兒——嚴思齊。
資料上對嚴思齊的記載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她十九歲,目前就讀T大歷史系,母已逝,父不詳,同校尚有好朋友徐世萱。
父不詳?!一看到這三個字,唐謙沒來由的一震。
原來他的對手只是一個乳臭未乾,而且還是私生女的小女孩,他心裡那股冷漠頓時有了些許的變化。
可笑!
唐謙將那張一頁都還不滿的人事資料折好,放入口袋,同時對那張照片的人笑了笑。
沒錯,是嚴思齊的玉照,只是……這個嚴思齊也太年輕了一點吧!
楊丁恩不知道去哪裡弄來一張她的照片,才十五歲,是國中的畢業照。
「這有什麼辦法,她們家真是怪胎,媽媽怪,不照相也就罷了,連女兒也難得找到一張相
片,這張已經是很不容易才得到的,很好啦!別家還沒有哩!」
楊丁恩、傅傑龍、安葛羅和唐謙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朋友,所以說起話來,常常沒有分寸,尤其是楊丁恩,他常常做這種太歲頭上動土的事,真是不知死活!
唐謙望著那張只有十五歲的相片出神。
十五歲……那是離自己多麼遙遠的歲月……
照片裡的她,那雙明目,透著青春的朝氣,那張薄薄的唇,即使是黑白照片,也可以看出它
的嬌嫩,彷彿是專門為男人而生的……
「該死!」唐謙咒罵著,難道真是太久不近女色,所以他才會為了一張照片起了變化,
而最令他難堪的是,照片中的女孩只有十五歲。
他竟然對十五歲的女孩起了邪念!
中午十二點鐘的鐘聲突地響起,就見一批批的學子步出美麗的校園,帶著他們的驕傲步出那令人稱羨的門檻。
根據楊丁恩的調查顯示,嚴思齊今天的課只上到中午,下午時間她通常泡在圖書館,中午時間她通常是和她的閨中好友徐世萱一起吃飯,但是最近那個小妮子戀愛了,所以嚴思齊只好一個人想辦法解決中餐。
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他低頭看一下手錶,十二點半了,她還沒出來,會不會是DEAN的資料有誤?
唐謙不願再等下去,跨出車門,朝學校大步走去。
而在學校的另一頭……
嚴思齊才下課,就在半路被攔截。
「嚴思齊,我請你去吃飯。」
攔截她的人是陳偉明,他是徐世萱的直屬學長,但是他不去照顧他學妹,老是愛追著嚴思齊
後面跑,擺明了要追她。
「不用了,謝謝。」嚴思齊拒絕了,但是口氣很溫和,不會讓人有所難堪。
不過大概是太客氣了,讓陳偉明以為她是因為女孩應有的矜持,而不好意思。
「沒關係啦!學長請學妹是天經地義的事,用不著跟我客氣。」
大概是因為從小在富裕的家庭長大,陳偉明對錢很凱,對喜歡的女孩子用錢更是凱,但是扯
出學長學妹的關係,未免就太遜了點。
嚴恩齊看得出,陳偉明是個被錢慣壞的孩子,常常拿錢來擺平很多事,但他不是壞,只是那
是他的生活模式。
「下次吧!學長,今天我跟人約好了。」
這種典型的拒絕法,陳偉明仍聽不懂。
「跟徐世萱嗎?她跟楊舒言一起走了。」陳偉明自以為是的說,好像所有關於嚴思齊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下。
嚴思齊覺得跟他多說無益,乾脆繼續往前走。
誰曉得,他竟然鍥而不捨的直追上來。
「嚴思齊……」
「原來你在這裡?」
陳偉明的話被一個突然闖進他們之間的人給打斷。
那個人,正確的應該說那個男人,因為他臉上有著經過社會歷練的風霜,他的衣著是上班族的打扮,他的態度更是有股在大學裡找不到的沉穩。
「你是什麼人?」陳偉明對於這個人突如其來的男人沒有好印象。
論氣質,他沒有,但那個男人的氣質教人看了目不轉睛;論長相,他只有張尚未成熟的娃娃臉,而那個男人的臉上的英氣幾乎讓人無法逼視,甚至看了會自卑;論身材,那更不用比,他可差人一大截。
唯一讓他比較安慰的,是那個男人身上的衣著,看起來很有質感,應該所費不貲,而陳偉明最自豪的就是這點,因為他家什麼沒有就是有錢,光是從他每月的零用錢就可以看出有錢的程度。
「他在騷擾你嗎?」男人沒回答陳偉明的問題,只是一逕的問著嚴思齊。
其實打唐謙一進學校就看到嚴思齊了,雖然照片上的她只有十五歲,然而光憑那張紅唇,唐謙立刻可以辨認出她就是嚴思齊。
他從來不知道,十九歲的小女孩兒可以長那麼美,美得教人多呼吸一口氣都要很小心,怕把她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弄傷了。
唐謙自認不是多情的人,也自認涉獵過無數美女,但,這個叫作嚴思齊的女孩的確撼動他的心。
什麼土地,什麼投資,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她,而且非要不可!
嚴思齊也被突然冒出來的他嚇了一跳,當她發現那句話是在問她時,她忍不住抬起頭。
他,好高好高哦!那是她第一個念頭。
也許是因為陽光太刺眼,使她不能清楚他的長相,但她覺得他頭頂上的那片天空好燦爛、好耀眼、令人好想去觸摸它。
他的聲音也好好聽!像天簌,不,比天簌還好聽。
還有他身上散發的味道,好香好香哦!不是古龍水,也不是男性的香水,就是一種出自他本身的氣味,也許就是所謂的男人味吧!
「嚴思齊!」陳偉明叫著她。
嚴思齊為自己的失態感到嬌羞,不好意思。天哪!我竟然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有這種幻想,教萱萱聽到,怕不羞死我!她在心裡想。
「對不起,學長,他就是跟我約好的那個人。」嚴思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但她就是這麼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同時也為自己說出的話感到高興,為什麼?她不知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改天再請你吃飯。」陳偉明看了唐謙一眼,才不甘願的說。
「嗯!」嚴思齊點著頭,向他道再見。
等陳偉明走遠後,她才發現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一直盯著她。
被人盯,她不是沒經驗,但是被像身旁這種男人盯,倒是頭一遭。
他的眼神太火熱了;令嚴思齊十分不自在,原本令她覺得微涼的天氣,現在竟變得燥熱了,她想從背包裡掏出面紙擦汗,但她怎麼找就是找不到。
「你先用這個吧!」唐謙從口袋中掏出一條手帕給她。
嚴思齊竟想也不想的就接過來用,那麼的自然,彷彿他們早有了這種默契。
嚴思齊覺得心兒怦怦跳,額上的汗,怎麼擦也擦不幹,一條手帕幾乎濕得可以擠出水來。
她在緊張,唐謙豈會看不出來,但是他很高興,那表示她和自己一樣,都是第一次。
唐謙也很緊張,只是在商場混久了,很難看出他的情緒罷了!
但說到第一次,也許很多人不相信,但是他真的沒談戀愛,性,他倒是很有經驗,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是在十六歲時,那是他在看完一卷黃色錄影帶後,忍不住在體內的衝動,隨便找個女孩子練習,之後,他總覺得女人就是男人生活裡的性,至於愛?那是他不敢奢求的。
愛?難道自己……
是的,早在看到那張相片時,他就已經不由自主地放任自己的心去愛她了!對於自己內心坦承,唐謙感到高興,這股動力驅使他對嚴思齊展開追求。
「走吧!這裡太多人,我們到一個人少一點的地方去。」
嚴思齊渾然不覺的跟著他,一點也沒察覺到和他見面還不到十分鐘,甚至連他叫名字都不知道,彷彿她的一生就這樣跟定他了。
「舒服多了嗎?」
嗯!」嚴思齊紅著臉。
平常把徐世萱吃得死死的她,在他面前卻一句話也說不好。
「想吃什麼?」
他的聲音好溫柔,嚴思齊覺得自己快醉了。
「隨便。」他回答,沒想到自己有說隨便的一天,她以後再也不敢嘲笑徐世萱了。「剛才,真是不好意思。」嚴思齊指的是學長的事。
「這沒什麼,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碰到這種事是正常的。」不知道為什麼,在嚴思齊面前,唐謙就是板不起臉孔。
她的臉更紅了,人更顯得侷促不安、坐立絕安。
「我叫唐謙,你呢?」他有意隱瞞接近她的目的,反正他現在對他那塊地也沒興趣了。
「嚴思齊。」
「思齊,是見賢思齊的思齊兩個字嗎?」他明知故問。
「嗯!」嚴思齊一反常態的,成了應聲蟲。
「很好聽的名字。」唐謙又把她的名字念了幾次,好似這麼念,名字就會永遠烙印在他心底。
嚴思齊仍舊沉醉在他優雅的聲音中,靜靜的聽他念著自己的名字,聲音傳到她心裡,好像愛人的手輕拂她的肌膚,使她十分愛戀。
「大一?」他問。
嚴思齊點點頭。
「念什麼系?」
「歷史。」
十九歲的嚴思齊雖然早熟,但是面對愛情,還是顯得青澀,尤其對象是這個俊逸的唐廉,都她不醉也難!
「歷史?都在教些什麼?我對中國歷史不是很瞭解。」唐謙坦白道。
他的話勾起嚴思齊的興趣。
「哦?難道你不是在台灣長大的?」嚴思齊注意到他的口音有股淡淡的外國音調。
「不是,不過我到台灣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了。」他攬著服務生剛送來的咖啡。
「在台灣工作?」嚴思齊的大眼眨啊眨的。
「是啊!公司派我到台灣來。」他似乎仍不準備透露來歷。
「這樣啊!」嚴思齊心裡微微透著失落。
公司派來的,那表示隨時都有被召回的可能。想到這裡嚴思齊的心情就變得低落,她戳著盤
裡的牛排,覺得原本的佳餚也變得索然無味。
「怎麼?不好吃嗎?」唐謙看著她,企圖從眼裡看出一些端倪。
她搖搖頭,勉強擠也一抹笑。
嚴思齊自以為早過了情竇初開的年紀,像她這般老的心境,是不會為那些情愛所纏的,但是為什麼現在卻對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男人,有如此大的回應?!
不過是萍水相逢!她告訴自己。
打起精神,她展顏對他,即使是一面之緣、萍水相逢,她也要好好的欣賞他,嚴思齊這麼告訴自己。
「在台灣做什麼呢?」她強迫自己把盤裡的東西吃完。
嚴思齊不知道她的話對唐謙造成困擾,他在猶豫是不是要告訴她真話,要是她聯想到楊丁恩、聯想到那塊土地的話,會不會對他造成不利!
他考慮許久,最後,還是決定告訴她真話,他不希望他們的開始就夾雜著謊言。
唐謙遞上一張名片給她。
「HDJ?HDJ?」嚴思齊皺著眉,念著,對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記憶。「HDJ!不就是那家很大的外商公司嗎?」她問著。
唐謙點點頭。
「楊丁恩你認識嗎?」她果然想到曾經找她談土地的楊丁恩。
「他是我的同事。」唐謙做正面的答覆。
嚴思齊的心情急轉直下,是的,她以為和唐謙邂逅只是偶然,沒想到他也是為了土地而來。
「很抱歉,那塊土地我不賣。」即使她對他有再多的好感,現在也因為他的動機而毀滅。
「我有說是來跟你談土地的事嗎?」他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
「HDJ的人找我不是來談土地,那我不知道會為什麼事。」
嚴思齊不得不承認,雖然她是多麼討厭想跟她談土地的人,但她就是怎麼也沒法討厭他。
「我承認之前的確是為了土地而來,不過,現在我已經對那塊地沒興趣了。」
對於他的話,嚴思齊既高興又失望,高興他不再打土地的腦筋,失望他因對土地沒興趣,以後自己可能見不到他了,所以她私心的希望他能繼續為土地糾纏她。
天啊!真是不害臊!嚴思齊紅著臉問:「為什麼對那塊地沒興趣了?我聽說很多建設公司都在打那塊地的腦筋,畢竟那可以帶來一大筆可觀的獲利。」
「我相信開發那個地區可以為公司賺取大筆鈔票,可惜我現在興趣缺缺。」他放了一個魚餌。
魚兒果然上鉤了! 「我現在發現比那塊土地更吸引人的東西。」唐謙大膽的勾引她。
嚴思齊的臉更紅,對他這種近乎挑逗的話感動全身灼熱。
「是什麼?」她渴望聽到答案。
唐謙滿意的看到她臉上的紅暈,回答道:「你。」
即使嚴思齊有所感覺,也不及唐謙如此明確的回答來得震撼,他鏗鏘有力,而且毫不遲疑的說出「你」這個宇時,她的心跳幾乎停止了。
「你……」她真是不知做何反應是好。
「我發現了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那就是你,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決定要你。」他堅定的說。
「我……」她更說不出話了。唐謙完全撼動她的心,徹底進駐進她的內心深處。
初戀,在嚴思齊十九歲的時候來到,那令人措手不及的甜蜜,佔據了她整個心靈。
「下午還有沒有課?」唐謙掬起她羞澀的臉,輕輕的問。
嚴思齊咬著紅唇,搖搖頭,雙眼不敢直視他。
「不要做那種動作。」
她抬頭望他,對他剛才的話不解。
唐謙望著她的紅唇,「不要做這種動作了,太誘人了,這對男人來說是一種邀請。」他聲音變得沙啞。
嚴思齊瞭解他所指何意,整個臉頓時又通紅了,下意識的,她又咬了咬唇,可是想到他的話,又不敢咬唇,就這麼遲疑在咬與不咬之間,她極不自在。
「哈!哈!哈!」見狀,他開心的笑著,全身的細胞都在舞動。
他好久沒有這麼開心笑過了,全身就像活了過來。精神也變得列加旺盛,他甚至開始幻想初嘗她的滋味了。
「快,我們快離開這裡,如果再待下去,我不敢想像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也許會令我們倆都很尷尬也說不定。」唐謙朝她眨眨眼。
嚴思齊對他略帶暗示「性」的表情,又紅了臉。
唐謙請來服務生結帳,他在簽帳單上瀟灑的揮出他的英文名字,顯見他很習慣簽名這種工作。
嚴思齊欣賞著他簽名的動作,修長的手指緊握著一支黑色鑲金邊的鋼筆,手與筆之間的密合,是那麼自然、那麼完美。
她希望自己是那支筆,可以靜靜的徜徉在他看似粗糙卻很溫柔的大手中,靜靜吸取那份來自於他的深情款款……
「你好像很喜歡這支鋼筆?送給你。」唐謙毫不吝惜的送出那支對他意義非凡的鋼筆。
「不,我用不到,你還是自己留著吧!」嚴思齊對於他注意到自己的失態感動因窘。
「收著,別掉了,它對我來說可是我最寶貝的一樣東西,現在我把我最寶貝的送給你,你要好好收著。」
「不,不可以,既然它是你的寶貝,我不可以奪人所好。」嚴思齊推拒。
「收下它,因為它已經不是我最寶貝的東西了。」
那個眼神,他又用那個眼神看著自己了,嚴思齊直想逃避。
「你不想知道我現在最寶貝的東西是什麼嗎?」唐謙逗著她。
嚴思齊覺得自己臉紅到無力抬起,她不敢問,因為她隱約可以感覺出那個答案,她想自己還是不知道得好。
她用力的搖搖頭,算回答他的問題。
「其實……」唐謙的聲音從上方幽幽的傳來,「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再次的,嚴思齊為他挑逗的話而紅了臉。天曉得,今天是她「破天荒」的一天。
她從來不隨便跟第一次見面的男人上西餐廳,但今天她做了;她向來伶牙俐齒,今天則一反常態的口拙。
所以,她今天可真的是最「紅」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