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
一顆心去敲打另一顆心,
而是——
兩顆心共同撞擊的火花。
經過江寒濤一番賠禮道歉,靈兒終於「勉強」同意成為江寒濤名正言順的女朋友。
第二天,破天荒的,一向不睡到八點絕不起床的她,七點就開始在廚房裡忙碌著。
事實上,她是一夜未眠,不過,不是因為過於興奮難以入睡,而是她整夜都在研究菜譜的緣故。
畢竟要想成為一名賢妻,也應該擁有一身好廚藝吧?
準備一頓營養豐富的早餐,讓寒哥哥知道她也可以是很賢惠的,或許他還會像電視劇裡演的,感動地抱住她、親吻她..
靈兒臉上洋溢著情竇初開的甜蜜笑容,仿若新婚小妻子為丈夫準備早飯。
她笑咪咪地煎著蛋,看著油鍋裡的蛋變成金黃色、再變黑色,還繼續神遊太虛,沒有聽到雞蛋的哀鳴。
再來要什麼呢?哦,是做蛋糕。她開始攪打蛋白,但是要打多久呢?這樣起泡泡應該可以了吧?
「小靈子,你在玩什麼?」一踏進廚房;江寒濤眼睛微微瞇起,打量著廚房裡的混亂。
廚具亂扔在廚台上,到處都是麵粉,靈兒站在其中,穿著一件長到大腿的白色T恤,頭髮用一條紫色絲帶綁住,鼻尖沾著一小塊麵粉。
雖然整個廚房像是剛發生了一場災難,江寒濤仍覺得她可愛極了,像一個迷失在人間的小精靈——他的精靈。
「寒哥哥,早點就要做好了,你等一下就可以吃了。」靈兒甜甜地笑著,端出她煎的第五個荷包蛋,前四個失敗品都屍骨完整的躺在垃圾筒中了。
「請吃荷包蛋。」
江寒濤瞪著面前的荷包蛋,這是他見過最糟糕的煎蛋了。它看起來非常的缺乏水分,部分蛋白都燒焦了,而蛋黃皺巴巴的,可以想像它有多麼的老。不過,它至少是個雞蛋,他安慰著自己。
「寒哥哥,喝咖啡。」靈兒又開心地捧上咖啡。
咖啡沒什麼可挑剔的,因為她用的是即溶的,所以儘管味道不是很醇厚,但勉強可以人口。
他喝了口咖啡,即溶咖啡的奶和糖明顯過多,太甜膩了,
「小靈子,需要我幫忙嗎?」他放下咖啡,審視著這一片狼藉,暗歎她製造混亂的功力又高了一層。
「不用了,謝謝。」靈兒把裝有蛋糕的容器放人烤箱,回他一個鎮定自若的笑容,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寒哥哥,你坐下來吃飯就好。」
「為什麼會突發奇想做早餐?」江寒濤研究般地看著她,
她平時是能懶則懶,這種舉動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我喜歡做東西啊,再說廚房本來就是女人的天下,有什麼好奇怪的?」她嘴裡說得堅定,其實有點心虛。
天知道她什麼都是一學即會,唯有做飯例外。經過兩個小時的忙碌,她已體認到「淑女遠庖廚」的真諦。
江寒濤仔細打量她。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眼圈微微發黑,一雙大眼睛也不如平日明亮有神。
「小靈子,你氣色不太好,昨晚沒睡好嗎?」
「還好啦。」靈兒含糊其詞,把兩塊吐司放人烤麵包機。「我昨晚不太困,不想睡。」
江寒濤皺眉,她的表情很明顯是在說謊,什麼原因讓她睡不好覺?她的心思非常單純,是什麼事困擾她?
他迅速回憶了一遍近來發生的事情,難道是……
「小靈子,你知道嗎,我很喜歡你當我的女朋友。」他試探地說道。
「啊?」靈兒切了半截的火腿掉到地上。
他猜對了!江寒濤瞇起眼,大腦飛快的運轉。
「我和那些女人在一起沒有感覺,更厭煩和她們親近。」他頓了頓,「可是你不一樣,你是我最親近的人,和你在一起我覺得很快樂。你的感覺呢?」他自認表白得很清楚了。
他把她當妹妹看!靈兒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拿出兩塊烤好的吐司,放到盤裡,往上面抹著奶油,不自覺地重複同一個動作;抹了一層又一層。
「我也很喜歡寒哥哥。」比喜歡還喜歡哩,可是他知道嗎?
「那就好。」江寒濤溫柔的笑道,和煦的聲音有如春風拂安撫人心。「小靈子,你信任我嗎?」
「嗯。」靈兒點頭,把切得奇形怪狀的火腿片夾在吐司裡。
她不信任他信任誰?
「那有什麼話不能和我說的?」他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輕柔地按摩她的頸項,紓解她的緊張。「小靈子,你在煩惱什麼?」
「我不會做菜。」她哀怨地看他一眼。雖然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
「這有什麼關係嗎?」江寒濤一頭霧水。
「『娶妻當娶賢』,我不是賢妻。」靈兒噘起小嘴。「賢妻應該精通廚藝,而我一竅不通。」
她指著面前失敗的三明治,「我連做這個都失敗!」
吐司又焦又硬,奶油都跑到外面,裡面奇形怪狀的火腿片使它看起來像個怪物,讓人不敢恭維。
原來這就是她提起「賢妻」的原因!江寒濤歎了口氣。
「你就是你,會作飯的女人多的是,難道我都要拿來做女朋友?相信我,會不會做萊,絕對是我選擇女友中最不重要的一環。」
*****
「真的?」
「真的。」他拿起那個失敗的三明治咬下去。好硬,奶油也抹得太多,但他神色不變,又咬下一口。
他現在非常確定,她還是比較適合做個「閒」妻——負責吃就好。不過,這也要等她嫁給他之後。想到這裡,他露出愉快的笑容。
靈兒誤解了他的笑容。「寒哥哥,我想嘗嘗,好嗎?」它應該不像外表那麼難吃吧?要不,他怎麼吃得津津有味、笑容滿面呢?
江寒濤遞上前,她吃下一小口,頓時鼻子眼睛都擠到一起。
「寒哥哥,你不要吃了!她看著他吃下大半個三明治,不禁對他的獨特口味感到懷疑。「你確定你的味覺正常嗎?」
他對上她充滿懷疑的目光,莞爾一笑。「再確定不過了。」
她頑皮搗蛋,向來不喜歡下廚,如今她卻為了成為「賢妻」,辛苦了整個晚上加早上。也許她不像他認為的對「情」懵然不知,她對他的感情比他所想的更強烈……
江寒濤靜靜的看著她,緘默著,目光轉為深沉,幾乎讓人陷溺其中。
討厭,幹嘛這麼看人家嘛!靈兒心中小鹿亂撞,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把目光下移,看著他挺直的鼻子,性感的薄唇。
他的唇總是很溫柔地對她笑著,曾經輕輕的吻著她的額頭,也曾和她的唇瓣相觸……好想再吻一次。她的意識有點恍悔……咦,他在做什麼?還是……她在做什麼?
他的臉離她越來越近,她不知道是他接近她,還是她接近他;她不知道究竟是誰先主動的,不過這已不再重要,因為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天啊!她和寒哥哥在親吻,一個真正的吻!
她輕輕閉上眼,感受他的薄唇在她的唇瓣上輾轉、摩挲,溫柔而又細膩,卻沒有更進一步。
他溫柔的大手描繪著她的五官,動作是那麼的輕柔,好像她是無價之寶,小心珍愛著。
她暈眩了。他的唇刺激著她的,使她拚命想延長這一刻。她順應本能,伸出舌尖輕舔他的唇角,嘗到奶油的味道,這時它好像一下子變得美味可口了,她一次又一次地品嚐著,愛不釋「口」。
她的動作彷彿刺激到他,他咕噥一聲,張開嘴,輕咬她的嘴唇,深深吮吸著。
他的舌頭輕觸她的舌尖,引誘著她的粉舌,在她的唇上畫著圈圈,邀請她的加入。
他的手在她背上輕柔地愛撫著,感覺到她全身一陣微顫。
她被全然的感官興奮淹沒了,渾身酥軟、呼吸急促,她手指插人他的頭髮中,期待和他更親密的接觸。
這個吻不同於初吻的短暫,溫柔而纏綿,但是他似乎刻意壓抑自己,沒有更進一步的索求。
在他心底,她是值得珍惜的,現在還太早。
他輕輕推開她,把她的頭按在胸前,溫柔地撫過她的秀髮。
彼此的熱情尚未平復,胸腔起伏,彷彿可以聽到彼此急促的心跳。
兩人享受著相擁相倚的溫存,嗅著彼此的氣息,不願打破這美好的一刻。「小靈子。」他突然開口,有些急切。
「什麼?」他要向她表白了嗎?
「你聞到一股怪味道了嗎?」他的聲音裡有著藏不住的笑意。
「天啊,我的蛋糕!」靈兒猛地推開他,就要去搶救可憐的蛋糕。
「我來吧。」天知道她還會再搞出什麼災難!
江寒濤兩手戴著隔熱手套、將燙熱的黑鐵盤拿出烤箱,一股濃重的焦糊味跟著逸出,而黑鐵盤上那個硬邦邦的東西,顯然是不能吃了。
「嗚……寒哥哥,我真是好可憐喲!」沒有蛋糕可以吃了
靈兒捂著臉,從指縫間偷瞄他的反應。
江寒濤誤以為她是因為做飯失敗而哭泣,心簡直都要擰起來了。「我說過,無論你會不會做飯,我都喜歡你!」
「那剛才你吻我,是因為……呃,有一點點喜歡我嗎?」她追問著,心兒怦怦亂跳。
剛剛那個熱情的吻,不該是兄長給妹妹的「友愛之吻」吧?他們之間似乎正進行著一些化學變化,她可以認為這是因為他有一點點喜歡她嗎?
「嗯。」他回答的沒有一絲猶豫,只是面頰有些紅暈。
「我指的不是兄妹間的喜歡。」她紅著臉強調。
「我知道。」他雙目含笑。
耶!靈兒心裡甜蜜蜜的,笑得有如春花綻放。有進步....雖然只有一點點,但總算脫離了兄妹間的感覺。
她親親密密地再送上一個香吻,模仿著他之前的動作,她伸出小粉舌,靈活地舔舐著他的唇,誘哄他張開嘴。他給予熱情的回應,奪取了主控權。
直到兩人感到呼吸困難,才輕輕分開。
幾分鐘後,呼吸平順,江寒濤瞇起眼,聰明的大腦立刻運轉起來。
他被算計了!這隻小狐狸,竟連他都敢暗算。沒關係,君子報仇,十分鐘不晚!他身體裡惡作劇的因子全部都開始活動。
「小靈子,蛋糕浪費掉有點可惜。」他懶洋洋的開口。
「嗯?」她迷迷糊糊的。
「你說鄰居家的小狗,會不會喜歡你的蛋糕?」嘴角揚起嘲笑的弧度。
「寒哥哥!」她發誓,一定要讓他好看!
別墅內不時傳來笑聲、叫聲以及求饒聲……
江瑞集團的員工一向兢兢業業的,如果要說有人上班偷懶睡覺,那麼所有人皆會搖頭,告訴你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在江瑞發生。
可是——
總裁辦公室內,靈兒的小腦袋瓜此刻已低得不能再低,明目張膽地在上班時間行睡覺之實。
江寒濤寵溺地一笑。唉,她整晚未睡,這也難為她了。
「小靈子,你要不要到沙發上睡一下?」
「嗯?好!」靈兒搖晃著小腦袋,看不出是點頭還是搖頭。
她像個機器人,一個口令一個動作,躺在沙發上,身子蜷起,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再度進入夢鄉。
江寒濤無奈地笑了,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她的身上。看著她甜美的睡容,他禁不住誘惑地在她額頭印上一吻。
睡夢中的她彷彿感應到什麼,喜滋滋的笑了。下午三點整——經過六個小時的睡眠,靈兒愉快地睜開美眸。她揉揉眼睛,伸伸懶腰,仍躺在沙發上,滴溜溜的大眼睛環顧四周。
由於江寒濤和丁雅麗去開會了,辦公室內空蕩蕩的。她抱著江寒濤的西裝,露出甜甜的微笑,準備再小睡一會兒。
驀地,電話鈴聲大作,她懶洋洋地拿起電話。
「喂,這裡是江瑞集團總裁辦公室。」
「我是顧雨玫,你是靈兒吧?」顧雨玫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
靈兒撇撇嘴。好討厭,又是情敵打來的電話。「我是,寒哥哥現在不在,你有什麼事?」
「我不找江大哥,我找的是你。」顧雨玫口氣有幾分挑戰的意味。「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談談,十分鐘後在江瑞樓下的咖啡廳見面,如何?」靈兒嘟著紅唇,心中不悅。好歹她也是寒哥哥的女朋友,怎麼能容人家欺負上門了還不還手呢?「可以。」既然是挑戰,她當然不會退縮。得到承諾,顧雨玫掛了電話。靈兒梳梳頭髮,整理衣裝,準備應戰。
咖啡廳內,兩個女人怒目相對,空氣中彷彿有種濃濃的火藥味。
「這是什麼?」靈兒瞪著顧雨玫扔在桌上的資料。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吧。」顧雨玫輕蔑地笑著,語氣嘲諷。」這是關於你的調查資料。原來你也不過是一名孤兒,被好心的江媽媽收養,才會有今天,沒想到現在竟然開始妄想得到江大哥的喜愛。」
她從徵信社得到這些資料,喜不自勝。她曾以為是強勁的情敵不過是個孤女而已。「那又如何?寒哥哥的女朋友是我而不是你,你嫉妒嗎?」靈兒冷聲說道,面無表情。
「嫉妒,那是你對我的感覺吧?』』顧雨玫繼續攻擊。「你以為你的身份、地位,配得上江大哥嗎?憑你也想躋身上流社會、麻雀變鳳凰?不要癡心妄想!江大哥的妻子,只能是我這樣的名門淑女,絕不會是你這等野丫頭。」
顧雨玫的話,深深地傷了靈兒的自尊。
她一直生活在江寒濤和江爸爸、江媽媽的寵愛中,從未像現在這般體認到自己孤女的身份,也從未想過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與寒哥哥有著如此大的差異。
面對顧雨玫的諷刺挖苦,她傷心又難堪,但她不願讓顧雨玫得意。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使我離開寒哥哥嗎?如果你是這麼想的,我只能說你太天真了。」她給予顧雨玫有力的回擊,「何況,即便我離開了寒哥哥,寒哥哥也不會愛你這種外表風騷、內心醜陋的壞女人,你才不要癡心妄想呢!」
頓時,顧雨玫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說不出話來。
靈兒不理會顧雨玫的反應,丟下一張千元大鈔,轉身離去。
走出咖啡廳,靈兒自信的小臉立刻垮下來,再也偽裝不住了。
顧雨玫的話,戳到她的痛處。她首次意識到自己孤女的身份,儘管她不願多想,但心中仍忍不住升超一種自卑感。
她是孤女……
她的身份低下……
她配不上寒哥哥……她、才、不、需、要、自、卑、呢!靈兒又倒了一杯紅酒。看看旁邊的瓶子,已經剩下半瓶。
心中不快,她原本只想喝一點點酒,誰知越喝越想喝,然後就醉了,而醉了的人是不會承認自己喝醉的,只會喝得更多。
她是孤女,怎麼樣?沒有地位,又怎麼樣?憑什麼她要自卑,要認為自己配不上寒哥哥?為什麼她要被顧雨玫影響?
可是……她心裡真的好難受……
*****
不要,她喜歡寒哥哥,她才不要退縮,才不要顧雨玫那個壞女人得意!
「我是孤女,但我不可憐,我才不要自卑呢!」說著,她又喝下一杯。
這就是江寒濤回家後看到的景象。
靈兒還穿著白天的那件衣服,像只小貓咪般地蜷縮在地上。茶几上放著僅剩半瓶的紅酒,而她正大聲嚷嚷著不要自卑。
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眉心不由得微微皺起。他的靈兒向來是無憂無慮的,從沒特別在意過她孤女的身份,為什麼如今會為這件事傷心難過?
他上前輕輕抱起她。紅酒有安眠的作用,但她睡在客廳裡會感冒的。
「誰……是誰?放我下來廠靈兒揮舞著手臂,差點打上他的鼻粱。
「是我。」江寒濤柔聲安撫她,輕鬆地控制住她的手臂。
「你長得好像寒哥哥耶……」她霹出傻呵呵的笑容。
「我就是他。」
「寒哥哥,我不要自卑……可是,我只是個孤兒,配不上寒哥哥……」她激動地想揮動手臂,但手腕被他緊緊握住,動彈不得。
「為什麼這樣想?」江寒濤雙眼瞇起。
「因為她說我是孤女,身份地位都配不上寒哥哥。」說起這個,靈兒委屈地噘起嘴,小臉垮了下來。「我想不在意,可心裡好傷心,我不要自卑,可就是難過……」一滴滴淚珠兒從她眼中掉出。
「小靈子,你本來就不需在意的。如果寒哥哥是孤兒,而你是千金小姐,你會在意寒哥哥的身份嗎?」他心疼地擦去她眼中的淚水。
「不會啊。」她十分肯定地回答,沒有半點猶豫。
「那你為什麼會以為寒哥哥介意你的身份呢?」他反問。
「可是寒哥哥是那麼厲害的一個人,我卻……」她拿他的衣服當抹布,眼淚、鼻涕都往上頭擦。
「孤女的身份有什麼關係?當年我若非在孤兒院遇見你,或許我們永遠都不會有所交集,如果是這樣,我一定會抱憾終生的。」他溫柔地撫摸她的小臉。「在我心中,你就是你,與你的地位、身份無關,你就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寶貝。」
「我明白了。」靈兒思索了一會兒,終於點點頭,不再為自己的身份煩惱。
江寒濤輕輕撫著她的秀髮,柔聲問:「是誰告訴你,你配不上寒哥哥的?」
他要找出是誰有意挑起她的自卑感,絕不饒過那人!
「顧雨玫,她好討厭,想讓我離開寒哥哥,我不喜歡她。」她吸吸鼻子,皺了下紅紅的鼻頭。
「那就不要理她。」江寒濤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如劍的銳芒。
第一次見到靈兒時,他就對自己承諾,要保護她一輩子。為了使她快樂,他傾他所能,達成她每一個心願,只因為他喜歡看她甜美可愛的笑靨。
她是他急欲珍藏的寶貝,怎容得別人來隨意傷害?如果他不讓顧雨玫付出應得的代價,他就不是江寒濤!
他溫柔地抱著靈兒,走上樓,來到她的房間,把她輕輕放到床上。
她拉著他不肯鬆手,非要他一同躺下,濕潤的大眼眨呀眨的望著他,像個可愛的小精靈。
她拉下他的頭,埋進他的頸窩,小嘴對著他的耳朵吹氣,又伸出舌頭一下下地舔著他的耳垂,引起他一陣劇烈的顫慄。
在激起他的反應後,她卻停了下來,開始咯咯嬌笑,讓他氣結!忽地,就在他警覺心降到最低時,她張開嘴,狠狠咬了他耳朵一口。
老天,這個愛惡作劇的小傢伙,就連喝醉酒都不忘捉弄人!
過了好一陣子,正當他想離開她的,她又開始動作了
她在他的臉上印下密密的淺吻,從他的下巴往上,面頰、鼻子、眼睛、眉毛,最後才落到他的唇上。她沿著他的唇形輕蜘,用舌頭勾勒唇的形狀,一遍又一遍。
他眸色變深,低吼一聲,攫住了她頑皮的紅唇,舌頭深入她的口中,像要吞噬她般地攪弄、吸吮。
她的回應是立即的,小粉舌隨著他的撫弄,交纏舞動,而唇瓣摩挲著他的,或輕或重地啃咬著他的下唇。她盡情地品嚐著他的,正如他品嚐著她的一樣。
彼此都渴望著再靠近些,要求更多感受。
她貼著他的身體,嘴唇順著他的喉嚨下移,舌間舔過他的喉結,小手抓著他粗壯的手臂,用肩膀摩擦著他的身體,頑皮的腳丫兒輕搔他的小腿。
他重重的呻吟,手掌隔著薄衫,急切地在她身上搜尋,在她的嫩膚上製造起麻癢的觸感。
她的領口鬆開了三顆扣子,他把頭埋在她的脖子下面,唇在她光滑的皮膚上留下一串串記號。
她在他身下扭動著,方便他脫去她的胸罩……
驀地,靈兒咕噥一聲,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
江寒濤大驚,所有的慾望都消褪了,連忙抱起她,手指放到她的鼻前,發現呼吸均勻,她只是睡著了,才鬆了口氣。
沒想到她喝醉後竟是如此熱情!身體的腫痛提醒他,以後絕不能讓她再沾酒。
或許他該感謝酒精及時發揮作用,如果今晚他真的失去了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第二天清晨醒采,他肯定會後悔不已吧?他不要在她懵懂不明之時佔有她,這對她不公平,她需要更確定自己的情感歸屬。
他溫柔的輕撫她紅腫的唇兒,在她臉上印下柔柔的吻,然後向房外走去。在即將走出房門的剎那,他再次回首望了一眼她甜美的睡顏,這才不捨的離去。
窗外,月兒發出柔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