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向知風踏進大廳時所見到的情景,他搖了搖頭,自歎自己竟沒有比電視機還有魅力,竟然讓她連他回來了還不知道,哎!真是可悲。
自從上上禮拜她忽然從古代降臨他房中的浴缸後,她便不停的吸收現代的文明知識,尤其是「電視知識」,她吸收得最起勁,本來他的三位嫂嫂在時,還有點節制,但自從三位嫂嫂帶著兩位護花使者遠赴香港後,她就無法無天起來了。
向知風再度搖搖頭,看著客廳中的新電視,不是他誇大其辭,也不是他小家子氣,他之所以會說她看電視看得無法無天,實在是因為她曾經看「壞」了一部電視。
這實在是非常離譜的一件事,電視竟然會被看「壞」,這實在不是他能夠想像的,畢竟他老家三十多年前買的電視,至今還安安穩穩的坐在家中的客廳,享受它的第二個三十年。
努爾藍狐是如何看「壞」電視的呢?這就要從五天前說起了——
五天前,在她送走了三位嫂嫂及兩位帥哥後,又再度回到家中看電視。一半是因為無聊,另一半是因為他在外籌畫「美食節」的大小事務,於是她就從早上十點開始盯著電視,直到隔天清晨三點,電視台已全收播了,她才關上電視回到床上去睡覺。
到了六點,她又爬起來看六點的卡通,這電現一開,又非得等到隔天清晨三點才肯關上,就這樣持續了整整三天,直到他回到家。
想到這兒,向知風又再度搖了第三次頭,這小格格竟然把電視看壞掉,還把錯全推到他頭上,這記憶可是還非常清楚呢!
那天他回到家後,因為持續了整整三天沒回家,又和食物鬼混在一起,於是便想看看電視,來消去滿腦子的食物問題,企圖想讓政治問題混淆他的食物問題,所以便邀了她一同看電視。
誰知電視在打開五分鐘後,忽然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然後就沒有任何畫面!從此它就去向西方極樂世界報到了,這就是努爾藍狐偉大英明事跡的前因後果。
而現在,向知風正緊張兮兮的盯著電視機看,因為他又已經三天沒回家了,這表示著,他有可能「又」親眼目睹到否電視機在他的面前失去生命,他擔心的想著。
「咦?知風,你回來啦!」努爾藍狐終於發現到他,並且揮揮手示意他過來坐,「知風,你快來看,那個女人竟然搶這個女人的丈夫,而且還打了這個女人一巴掌,然後還可惡的跑去向這個女人的丈夫哭訴說這個女人打了她一巴掌,所以這個女人的丈夫就回來把這個女人毒打了一頓,那個女人還高興得直拍手,你說這個女人是不是很可憐?那個女人是不是很可惡?」
向知風才走到她的身邊,就被她滿嘴的「那個女人」、「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的丈夫」給搞得團團轉,他低歎口氣說:「藍兒,這太艱深困難了,我回答不來。」
「哎呀!這麼簡單你也弄不懂,算了,你看一會兒就知道了。來,這邊坐,這部戲很感人呢!我哭了很多次呢!」她熱心的將他拉到身邊,分了一點棉被給他取暖。
不用她提醒,向知風也知道這部戲很感人,光從地上如同一座小山的「衛生紙山」,就能知道這部戲鐵定賺人熱淚。
「藍兒,你能不能別這麼『迷戀』電規?」
「我這不是在『迷戀』,我只是在研究。」努爾藍狐糾正他,眼睛仍是盯著電視看。
「研究什麼?」
「研究……我還沒研究完,不能告訴你。」
「意思就是你還打算繼續看下去囉!」向知風替她下了結論,但是當他聽了她的回答,還是差點吐血。
「賓果。」
怎麼會有這麼愛看電視的女人?他悲哀的想著。
「你再看下去,電視會壞掉喔!」向知風提醒道。
就像是回答他的話一樣,「砰!」的一聲,電視的畫面又恢復黑暗,第二部電視宣告報銷。
「你看你,烏鴉嘴、烏鴉頭、烏鴉身體、烏鴉眼睛,我看了三天電現都沒事,你一來電視就『暴斃』了,看你多恐布,連續『嚇死』兩部電規,你慚不慚愧?」努爾藍狐指著他的鼻子叫道。
又來了!又來了!上一回也是這樣誣賴我,怎麼會有這麼會推卸責任的女人,太恐怖了。
「藍兒,你講點理,是誰坐在這兒看了三天電規,又是誰剛剛才坐下來看電視?我先聲明,我不會再替你買第三部電視了。」向知風哭笑不得的說。
「知風,你才講點理,是你的面孔嚇死了電規,你還推到我身上,真是!算了,我原諒你,不過你得幫我再買一部電視。」她還挺大人大量的。
「我說過了,我不買。」
「沒關係,那你的信用卡給我,你只要負責簽名就好了。」努爾藍狐甜甜的笑道。
向知風險些從椅子上摔下去,天!電視的傳播功能還真是廣大,竟連這位明朝人也知道了信用卡這東西,他似乎太看輕電視的力量了。
「這……藍兒,我絕對不會讓電視搬進這幢屋子裡,你死了這條心吧!」
「向知風!」她抗議的叫。
「別求我,我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為我好就買電視機給我,不然我要哭給你看。」努爾藍狐開始耍賴。
「你哭吧!我不會買的。」
「你……」她生氣的捶了他一拳,「你欺負我!」
「乖,我怎麼會欺負你?我疼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欺負你。」向知風揉著她的長髮,將一小綹的秀髮放在鼻前,吸取香氣。
「疼我那就──」
「不要叫我買電視,我不會買給你。」向知風的語氣不是很好。
「不買就不買,那麼凶,我也沒做啥壞事,還說疼我。」努爾藍狐整個人橫躺在他身上,打算壓死他,「要不然你答應我一件事。」
「除了買電視,我都可以答應你。」
「知道啦!」她嫌他話多,「我要你香我一個。」
「香你一個什麼?」向知風裝糊塗,哇!這小鬼,太開放了吧!
「香……我不好意思說了啦!」努爾藍狐滿臉通紅,暗罵自己的大膽,畢竟這事兒不是大家閨秀能做得出、說得出的。
「哎!那真可惜──」他說完,就調皮的低下頭親吻她的唇,輕輕的、柔柔的、深情的。
這個吻馬上洩漏了他自己的心事──我愛她,我愛她……
忽然被他封住唇的努爾藍狐先是一呆,然後便偷笑著將自己的手勾上他的脖子,學著電視上的情侶,回應著他。
這就是她勤於看電視的原因,學習嘛!她又沒啥經驗,只能由電視上學習囉!
過了許久,向知風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的唇,深情的看著她,看得努爾藍狐滿臉通紅,不依的說:「我不理你了!你老是欺負我,沒經過人家同意,就吃我『豆腐』,即使是我未來夫婿也不能——」
「我愛你。」向知風低低的說,不理會她的抱怨。
「什麼?」她白癡的問他,心臟不停卜通卜通的猛跳著,他對我說了什麼,我有沒有聽錯?他真的說了那三個字,真的嗎?
「我愛你。」向知風又重複一次,「或許你會覺得離譜、覺得無法想像,但是就是發生了,我愛上你了,短短兩個禮拜,其中還有六天沒有見面,但是就發生了,你相信嗎?」
努爾藍狐聽完他的告白之後,低著頭摸著胸前的玉珮,輕輕的笑著。
她的舉動讓向知風著急,怕她會討厭他,會退回她所謂的「定情之物」,所以當他看到她摘下胸前的玉珮時,便粗暴的拉住她握有玉珮的手。
「不准!我不准!你嫁定我做老婆了,我不會答應你解除婚約的。」他吼著。
噗哧一聲,她忍不住大笑起來,而且還是非常沒有形象的笑,完全沒有「格格應該有的笑法」,她倒在他的胸膛上拚命的笑著,笑得溢出眼淚,肚子發疼,仍沒有停止的意思。
「很好笑嗎?」向知風皺著眉,瞪著她。
「知風,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休夫』了?」努爾藍狐對他眨眨眼,雙手攬著他的脖子,調皮的問。
「你一輩子都別想要『休』掉我。」向知風警告的說。
「我沒要休你呀!」她笑道。
「那你把玉珮拔下來做什麼?」
「珍惜它呀,保護它呀,愛惜它呀,它可是定情之物耶!」努爾藍狐不害臊的輕啄了一下他的唇,「是用來強迫你娶我的東西耶!我才不會輕易退回呢!」
「你的意思是——」
「我嫁定你了!今生今世非你不嫁,你這大呆瓜,聽清楚了沒?」她回答,重點是在後面這一句,「我愛你。」
「YA!」向知風開心的大叫,然後抱住她拚命的在她的五官四處印下無數個吻,從額頭到眼睛,從眼睛到臉頰,他邊吻邊開心的喊:「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知風,愛我就買一部電視給我。」努爾藍狐乘機索討。
「不行。」親歸親,向知風的理智可是還在。
「你不愛我!」努爾藍狐推開他,佯裝生氣。
「藍兒,我愛你,但是我不要買電視給你。」
「愛我就買給我。」努爾藍狐鍥而不捨的努力著。
向知風低歎口氣,「藍兒,愛你跟買電視給你是兩碼子事,不能混為一談。」
「我不管!你買電視給我就代表你愛我,你不買給我就代表你不愛我,你到底愛不愛我就可以從你買不買電視給我這事看得出來。」努爾藍狐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向知風看著她,這是哪一國的愛情觀?愛她就要買電視給她?他實在應該建議銷售電視公司的商店用這句台辭。
「好吧!如果買電視給你,你就相信我愛你,那就買吧!」他投降了,誰教他愛她呢?
「噢!知風,你……」她開心的要攬住他,但被他的話打斷。
「別高興得太早,我還有條件。」
「什麼條件?」努爾藍狐就知道他沒這麼好心。
「不准再把它看『壞』,而且這是最後一部。」向知風聲明道。
「知道了。」她爽快的答應。
「那我們明天就可以去買。」
「嗯!」努爾藍狐點頭,非常拚命的,其模樣彷彿像「搗米」的機器,上下來回晃動著。
「還有一件事,我還沒說……」
努爾藍狐的頭馬上不點了,太得寸進尺了吧!順著你並不代表我怕你耶!
「什麼事?」她的口氣非常的不好,心裡正打算他如果敢回答,她就一拳揍到他的臉上。
「我——愛——你。」向知風一字一句的吐出。
努爾藍狐感動的自動奉上唇,回答他:「我也愛你。」而心裡正慶幸著——幸虧剛剛我沒有一拳揍上去,好加在、好加在!
☆ ☆ ☆
努爾藍狐在她自認為是「洗臉盆」的馬桶洗完臉後,就跑出浴室,一蹦一跳的跳到向知風的床上,打算吵醒向知風。
她一直認為像浴室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拿來當茅廁實在是有一點兒暴殄天物,本來她還打算在裡頭住下,佔地為王,將它作為自己的閨房。
誰知她的這個提議,足足讓向知風笑了一天,然後把她趕到隔壁房間,並再三的警告她:「不准睡在廁所裡」。
不過努爾藍狐一直很納悶,所謂的廁所,不是應該有「糞坑」嗎?怎麼她怎麼找都找不到一個像糞坑的東西,害她堂堂的一位格格,自己動手在屋外做了一個茅廁,這事如果讓喜兒知道了,鐵定會被她笑掉大門牙。
「哎呀——」正當她快要到達床邊時,便狠狠的摔了一跤,與地面做了一個親密的接觸,她失聲哀嚎起來。
上天絕對是仁慈的,替我放了一顆專門整人的心,卻又替我接上一雙「三不五時會跌倒的腳」,這也是我之所以還未揚名世上,向知風還未被整死的原因。
每次整人時都先來一個巨響,通知別人我來了,這……這還能整人嗎?
「藍兒,你醒啦!」向知風早已經習以為常,對於她每天的「晨間巨響」,他已經當成是他的報時器了。
努爾藍狐悲哀的爬起,然後跳上他的床爬進他的懷裡,將棉被重新蓋上,孩子氣的說:「還沒,我要到你的床上來睡覺。」
向知風對她的說辭完全不以為意,低下頭輕吻她的唇,樓著她充滿愛意的說:「早安,藍兒。」
「不早了,太陽都曬了屁股了。別吵我,我要睡覺。」她猛往他的懷裡鑽,像只小貓咪般蜷曲身子任他摟著。
「別睡了!我今天要帶你出門去玩。」向知風見她沒有任何動靜,便開始進行他的拐騙,「我要帶你去划船、帶你去野餐、帶你去看電影、帶你……」
「你不用工作嗎?」努爾藍狐抬起頭問。
「該做的我都做完了,美食節也辦完了,我現在有一段很長很長的時間不用工作,可以天天陪你。」
「可是我比較希望我們躺在這兒,哪兒也不去,反正我在三年前就來過上海了。」她已經忘了自己現在正身處於西元一九九六年。
「藍兒,是幾百年前。」向知風提醒她。
「是呀!我怎麼忘了!」努爾藍狐笑了笑,「知風,好老公,我們今天哪兒也不去好不好?我想和你就這樣躺一天。」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驅使她不想出門。
「好呀!這樣正合我意,我們就在床上躺一天好了,這樣我還可以一直吻你,嗯──非常好的提議。」他壞壞的說,然後探身尋找她的香唇。
「大色狼!我才不要陪你呢!」努爾藍狐猛力推開他,整個臉頰是火熱的,更添加了許多嬌媚,使得向知風忍不住將她拉回懷中,品嚐她的唇。
兩個人的嘴一封上,所有的鬥嘴都化成為陣陣的柔情,向知風用著最溫柔的方式吻著她,而努爾藍狐也柔順的回吻著,只見他漸漸移動位置,從唇瓣上移到頸項,在她的頸上吸吮著,留下無數個痕跡……
「我們還是出去玩好了,待在床上我怕我會控制不住。」向知風呼吸急促,強迫自己別再看她的唇,但雙手還是摟著她,非常用力的。
「在那之前,你得先鬆開你的手,我快被你捏扁了。」努爾藍狐調皮的眨眨眼,對於剛剛的吻,她還真著實想要發生些什麼事呢!
「啊!對不起。」這時他才驚覺到摟著她身子的手力道確實不小,連忙鬆開手,心疼的道歉。
「噓——」她伸出手壓住他的嘴說,「對我不要說抱歉,我不喜歡。」
向知風看著她,情不自禁的吻著放在他嘴上的手,然後急急翻身下床說:「我覺得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否則我會弄傷你。」
「你是指這個嗎?」努爾藍狐指指自己頸項上的淡紅痕跡,笑說,「你都弄傷了,才說要『保持距離』,太可惡了吧!」
向知風見到她粉白的頸上多了無數個青青紫紫又帶紅的吻痕,不捨的又重新道歉一次,但馬上引來努爾藍狐的抗議──丟枕頭。
「知風,叫你不要跟我說抱歉你聽不懂嗎?我不喜歡!太見外了,我是你的娘子耶!」她大叫,以示抗議。
向知風輕易的就閃過飛來的枕頭,故作無辜的說:「我又還沒娶你過門,你怎麼可以說你是我的娘子。」
又一粒枕頭朝他飛去,不偏不倚的擊中他的俊臉。
「你親都親過了,抱都抱過了還不娶我,我就到廚房去喝沙拉油自盡。」努爾藍狐負氣的說。
向知風在心裡偷笑著,我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女人,大膽到連「結婚」兩字都時常掛在嘴邊,竟然遠揚言不娶她就要喝沙拉油自盡。
沙拉油能喝死人嗎?他很懷疑。
「是,改明兒個,我就選個黃道吉日,跟你步入禮堂,讓你當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你說好不好?」
努爾藍狐瞧他一臉正經的回話,臉上頓時出現一抹酡紅,怎麼好像我在向他逼婚似的?
「誰……誰說要嫁你了?」
「嘿!定情物你也收了,我不准你不嫁給我,乾脆我們今天就去結婚好了,省得你變來變去。」向知風不正經的將她拉下床,摟著她道,幾乎已經忘了他剛剛才說過要與她保持距離的話了。
「你冷過頭了是不?去刷牙洗臉恢復精神,好帶我去玩,我不跟你鬧了。」努爾藍狐羞澀的將他推進浴室,順手將門帶上,自己則靠在門上,會心的笑著。
嫁他當娘子,挺不錯的主意,可以試看看。
☆ ☆ ☆
「YA!好好玩呃!好好玩……嘻!」努爾藍狐坐在一艘藍色的小船上,拚命的搖晃著船身。
幾乎沒有坐過船的她,面對一艘艘的船在湖上來回划動著,其興奮的心情是無法形容,她現在就像個小孩在船上拚命的跳著。
「藍兒,危險!別在船上跳動,等一會兒你跌到湖裡,那我可就救不了你喔!」向知風把船划到湖的中心後,便拿起相機猛按快門,捕捉她的神采。
「沒關係,我是游泳健將,跌下去我可以再游到岸邊。知風,你一直拍我,不會嫌浪費底片嗎?」努爾藍狐在相機面前擺出許多的Pose,好讓他拍出不同表情的她。
她並不像平常的女孩子一樣,看到鏡頭像是看到鬼一樣抱頭亂竄,她反倒喜歡照相,可以拍下美麗的她嘛!何樂而不為?
而她之所以會喊浪費底片,乃因在她幾乎作古的古腦袋裡,哪裡會知道一卷底片最多才一百塊,她還以為一卷底片至少要千金才買得到,所以她才會有此一問。
「藍兒,底片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貴,很便宜的。」熟知她心思的向知風,笑道。
「那太好了!多幫我拍幾卷,我要你走到哪兒都可以看見我。」原來努爾藍狐是有預謀的,難怪她這麼「賣命」。
「沒問題!」向知風加速按快門的手指,在鏡頭中發現她的動作以及表情是如此多變,他不禁停了下來,直盯著她看。
頭一次,他為了一個女人失神,從不發呆的他,竟然發起呆來,而且還發呆到連努爾藍狐停止動作,在他臉上猛吃「豆腐」都還不自覺。
努爾藍狐在親吻他許久後,仍未發現他有任何反應,不禁玩心大起,偷偷的將他腳上的鞋子拔下,然後把兩條鞋帶綁在一起掛在他的頸上,再拿起船槳讓他握著,接著再掏出她腰包裡的口紅,替他塗抹起口紅來。
在經過一連串的動作後,努爾藍狐退至船尾坐下,仔細欣賞她的精心傑作,然後仰頭大笑起來。
在努爾藍狐的「笑聲勾魂法」之下,向知風終於回魂,而且一臉莫名其妙的盯著她問:「藍兒,你笑什麼?」
「你看你自己的模樣,嘻!好可愛呃!」她抱著肚子激烈的笑著,使得船身不停的搖晃著。
向知風低下頭瞥見自己手握著船槳、頸子掛著鞋子,馬上知道她又惡作劇了,他放下船槳、拿下鞋子,一面穿一面說:「藍兒,你又調皮了。」絲毫不知道真正惹她笑的最大原因是在臉上。
努爾藍狐笑得更大聲了,並且還激動的捶著船身,一切只為了他未發現她在他臉上所作的文章。
「知風,嘻……你的臉……」她掏出鏡子遞給他,「你自己瞧,哈……笑死我了……」她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仍然沒有停止的意思。
向知風打開鏡蓋,未作任何心理準備的朝臉上一照,他馬上倒抽一口氣,被嚇了一跳,天!鏡中的人是我嗎?醜死人了!
向知風在鏡子裡看到自己的嘴被塗了個「血盆大口」,兩頰還有著像是古代童男童女般的兩抹又紅又圓的腮紅,額上還有一個大大的「王」宇,這模樣實在是非常滑稽,也足以讓他險些昏倒。
「藍兒,你……我……真是輸給你了。」他寵溺的說著,然後拿出手帕,將臉上的口紅全擦掉。
「對不起嘛!人家一時想逗你玩,頂多我幫你擦擦,以示我的歉意。」努爾藍狐頓時從船尾站起來,準備要上前去幫他擦掉口紅印,但是一時船身無法支撐忽然的重量移動,馬上左右搖晃起來,使得還站不穩的她摔進湖裡去了。
「藍兒!」欲拉住她的向知風還是遲了一步,於是想也不想,也跟著跳進湖裡,憋著氣尋找著努爾藍狐的蹤影。
沒有一會兒,他就在湖中的不遠處發現了努爾藍狐,她似乎被突如其來的落水給嚇昏了過去,正順著湖水漂蕩著,及腳踝的長髮漂散於其周圍,於是急忙向前游去,好救她上岸。
向知風正興沖沖的游到離她一個手臂的距離,正要伸長手去拉她時,忽然一個漩渦自她的頭上方冒出,並以著極快的速度將她捲進其中,這頓時令他一驚,加快了他遊行的速度,準備拉住她;可是,這漩渦似乎懂得認人似的,硬是將他彈開。
向知風馬上又鍥而不捨的游上前,但又被彈開了,而且這次比上次的威力更強更大,將他彈離足足有一公尺的距離,這時的向知風只覺得全身疼痛,就像骨頭被人拆了般,手腳不聽使喚。
於是向知風就眼睜睜的看著努爾藍狐被捲進漩渦中,並且消失不見,然後跟著漩渦也消失了,他最後的記憶是——有人掉進湖裡了,快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