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門」共分八戶,分別是門主沙漠主權的「沙漠戶」、藍天主權的「藍天戶」、綠地主權的「綠地戶」、雷電主權的「雷電戶」、狂風主權的「狂風戶」、暴雨主權的「暴雨戶」、海洋主權的「海洋戶」以及紅雲主權的「紅雲戶」,八大戶長分據於世界的各角,各佔其重要的地位。八個自然界的稱謂,「自然門」因而得名。
「自然門」的成員鮮少見過這八位德高望重的戶長,但傳言這八個人的小指上各有只精巧的戒指,上頭雕飾著象徵各自身分的圖騰,凡是「自然門」的成員無一不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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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家有對漂亮的孿生兒,早一分鐘出世的叫作上官嚴,而另一個叫上官靖。對於以專賣女性化妝用品維生的上官家,這對漂亮的孿生兄弟無疑是個活廣告,打從兩兄弟出娘胎之後他們就沒有閒著的一刻,每天日以繼夜的被專人從這個片場帶到下一個片場,大大小小的化妝品廣告不斷接踵而來……
上官嚴和上官靖這兩張一模一樣的漂亮臉孔已然成為上官企業化妝用品的代言人。
「嚴兒、靖兒。」細微的叫喚聲從黑暗的房間外傳來,驚動了相靠在一塊兒的小娃兒。
「嚴,媽在叫你。」從門縫隙穿射而進的微弱光線讓人隱約的可以看見小娃兒的長髮並不烏黑反倒還有點兒褐紅色,再往下瞧,那雙深邃大眼也是褐紅色的。小娃兒的臉有抹厭惡,紅潤的唇形向上偏揚,有股倔強的味兒。
「她也在叫你。」同樣的面貌,同樣的褐紅色長髮,但是這個小娃兒臉上的神情卻與前者完全相反,在微暗的光亡中依稀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是愉快且沒有一絲火氣。
「我沒聽到!」小娃兒別過臉,倔強的抬高下巴,賭氣的說道。
「靖,你在生媽媽的氣。」喚作嚴兒的小娃兒貶著大眼,久久後下了個結論。
「你不氣嗎?」
「我為什麼要氣?」他展開笑不解的反問。
見到他的笑,靖兒火大的叫著:「因為我氣!」靖兒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看著他,「我如果氣媽媽,你就一樣要氣媽媽。」
「為什麼生氣?」
「因為這個!」靖兒噘起嘴,拉起披散在他小小肩頭上的褐紅色長髮,「我們明明是男生,她偏偏要我們留女孩子才會留的長頭髮,醜死了!」
「不會呀!所有的叔叔、阿姨都說我們這樣很好看,而且媽媽要我們留女孩子才會留的長頭髮,是因為我們拍廣告的時候才方便,她是為我們好,這樣我們就不用戴那些重重的假頭髮了,我覺得這樣子很好啊!」
提到拍廣告他又有話要說了,「對!還有這個!」靖兒不僅噘起小嘴,現在還鼓起了腮幫子,他一臉的氣憤,「我們明明是男生,為什麼拍廣告的時候要裝成是女孩子?嗯心死了!」
「因為我們要拍化妝品廣告呀,」嚴兒對他氣憤的事給了一個很恰當的回答。
「男生就不能拍嗎?」靖兒哼著。
「媽媽說化妝品是給女生用的。」嚴兒不厭其煩的再給他一個無法反駁的解答。
靖兒糾起了他應該是濃厚卻被修剃成彎曲細緻的柳眉,沒有話可以抒發他心中怒意的他惱羞成怒的哼著:「反正都是因為那些臭女生!」
「靖,你到底是在氣媽媽還是那些臭女生?」嚴兒吃吃的笑著,對他的反覆而感到好笑。
「全都氣,只要是女生我都氣!」他咬牙切齒的嚷嚷著。
「可是,我覺得女生挺不錯的呀!」
靖兒瞪向他,「那是因為你沒有被那些臭女生笑。」
「她們笑你?」這他可驚奇了,在國小裡他們兩兄弟並不同班,教室也相隔了好長一段距離,所以在學校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彼此一點兒也不清楚,這點是他們異於一般雙胞胎的——沒有所謂的心電感應。「她們笑你什麼?」
「笑我是個男生卻留長頭髮,那些臭女生還扯我的頭髮,罵我羞羞臉,說我學她們留頭髮。」到現在還隱隱作痛的頭皮讓靖兒愈加氣憤難平,「哼!她們簡直是臭美,我的頭髮留得比她們任何一個人都還要長,這代表是我先留長頭髮的,是她們學我。」
「怎麼會這樣?我們班男生都很羨慕我有一頭長頭髮。」嚴兒撥撥長髮得意的笑著,那些笑他的男生都被他很揍了一頓,哪有人還敢笑他?更不用說是女生了。
「後來呢?你就乖乖的讓她們拉你頭髮?」
「你想有可能嗎?」靖兒給他一記白眼,想到自己後來的行動心中的氣憤就消滅了許多,「我把那群臭女生都打了一頓,每個人都哭得像個水龍頭,哈!活該!」
「那你還氣什麼?」
「但是到了中午……」說到這兒靖兒緊很著嘴,小手十指交握,降低的火氣又直線上升,「我旁邊坐的那個臭三八葉小林,她趁我中午睡覺的時候咬了我一口,說是要替早上被我打的那群女生報仇,簡直就是三八婆!我又不是打她,她報什麼鬼仇?!」
「她咬你?!她咬你哪裡?!」嚴兒很有兄弟意識的嚷著,那副氣憤的模樣就好似被咬的人是他一樣。
「不要你管!」他閉起嘴,別開臉。
「告訴我。」嚴兒威脅著他,「你不告訴我我就要去告訴媽媽。」
「嚴,你別學那些臭女生一樣愛打小報告可不可以?」靖兒瞪了他一眼。
「可以,只要你告訴我葉小林咬你哪裡。」
「喏。」靖兒拗不過他,不耐的轉過頭,現出他隱藏許久已凝結卻沒有擦拭去血液的左臉,「快點看。」
「啊!」嚴兒的臉刷的一聲慘白,年紀還小的他見到自己的弟弟臉上的可怕傷痕,忍不往低叫起來,「要報仇也不能咬這麼用力,她到底是不是女生呀?」
「醜八怪一個,我看她絕對不是女生。」靖兒冷哼。
「明天我替你去報仇,我幫你咬回來。」嚴兒很有義氣的就要替弟弟報仇。
「不用了,我已經咬回來了。」他淡淡的道,「膽小鬼一個,我都還沒咬到流血,她就哭得整間教室的同學全都醒來。」
「那……」嚴兒想說什麼,但是門外依稀又傳來了母親的叫喚聲。
「上官嚴、上官靖,你們兩個小鬼躲到哪兒去了?給我出來……」
「媽——」他要開口的聲音被靖兒給攔截住。
「先不要出聲。」
「靖,媽媽很明顯的在生氣了。」嚴兒糾起了和靖兒同樣是細彎的柳眉。
「我知道。」他小聲的道,「一定是我們老師打電話來打小報告。」
「不會吧……」嚴兒同情的看著弟弟,若是讓母親知道了靖今天的「壯舉」,那後果……難怪媽媽的口氣像是火山要爆發似的。
「哼!那些女人會做的事情還不是那些。」他鼻子噴著氣,要不是在學校早就接到老師的明示說要通知家長,他何必拉著嚴躲在這儲藏室內。「嚴,如果你是我哥哥,那就和我一起說服媽媽讓她把我們的頭髮剪掉,今天的氣我不要再受了。」
想也沒想嚴兒就點頭答應了他的要求。
「還有,」靖兒繼續要求,「你要和我一輩子都討厭女生。」
「為什麼?」他皺皺鼻子。
「因為我打算一輩子都討厭女生。」靖兒又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唔。」嚴兒聳聳肩,不是很在意的應了聲,雖然他不討厭女生,但是為了弟弟——那就討厭吧!
「你真的是我的好哥哥。」靖兒這才露出了他從離開學校後的第一個稚氣笑容。
於是他們兩兄弟決定了要討厭女生一輩子,但是——若干年後,上官嚴徹底發現女生是比弟弟來得有「價值」多了,所以他輕鬆的就打破了兒時的諾言。
而上官靖呢?他仍舊厭惡女生,但是隨著日子的增長,他的厭惡範圍也跟著擴大,他不再僅僅是厭惡女生而已,他也開始厭惡起女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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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夜來得快也來得靜,來得無聲無息,悄悄的就籠罩了大地。
室內一片黑暗,除了從音響傳出的水晶銀亮音樂外,惟一隱約能瞧見的就只有傢俱的模糊影子,及玻璃茶几上擺放的咖啡壺所冒出的裊裊熱煙。
空間中的沙發椅這時發出了衣服摩擦椅面的摩挲聲。
「就這樣說走了。」一個清亮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嗯。」相形之下這個聲音就慵懶許多。
「半年的時間這裡歸我。」
「嗯。」
「你的半年租金則全權由我代付。」
「嗯。」
「喂!你有沒有在用心啊!」
「嗯。」
「不要一直『嗯』!」
「我的大小姐,不然我該說什麼?」
「我怎麼知道?!反正你要答覆我說的話。」
「我答覆人說的話通常都用『嗯』,接不接受是你的事。」
「喂!」
「你到底還有沒有要繼續說下去?」
「我說完啦!」
「那你可以滾離我的窩了。」
「喂——」
「又要幹麼?」
「不是……從今天晚上開始嗎?這、這裡……歸我的。」
「喔!對唷!」
「是啊。」
「那我走了,再見。」二話不說就見一個人影起身。
「等等……」
「大小姐,你又有什麼話還沒講了?請你長話短說好不好?!」
「你不要那麼凶嘛!我只是要提醒你……不能反悔而已。」
「我不會,再見。」這次人影丟下話,頭也不回就離開了這黑暗的空間。
留下的人影眨動著明亮的雙眸,喃喃自語著。「半年的時間……反正也沒規定方法,作弊一下也無妨。」沒錯!就是作弊!「嘻!贏定了!」
「當,當,當,當,當。」黑暗中牆上的古董鐘忠實的發出整點報響,適時的附和人影的得意。